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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离不弃。
却不想这一等就是大半年，这大半年里，关于秦王殿下与秦王妃的传奇故事如雷贯耳的传到了她所身处的边境一带。
这下，赵胜男终于生出了危机意识，赶紧写信给她爹，让对方去皇上面前请求调她回京。
直到看到记忆里英俊霸气的男人再次活生生出现在她的生命里，紧紧揪了这么多年的心，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
赵胜男的这些小心思，慕容湛不得而知。
两人今天之所以会骑马并肩走在一起，纯属是一场偶遇。
他并没有计较她对他过于亲昵的称呼，只是用平常语气道：“边关那种地方的确不适合姑娘家久留，既然这次回了京城，日后便在赵老将军膝下好好照顾。另外，你身上受了伤，为了伤情着想，还是留在家中仔细调养为好，没事不要随便出门，免得旧疾感染影响伤口复元。”
赵胜男眉眼一挑，唇带笑意道：“阿湛，我可以将你这番话理解为，你是在关心我么？”
慕容湛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你是我天颂朝巾帼不让须眉的大功臣，就算本王不关心你，上至皇上，下至朝臣百姓，也不会有人愿意看到你受到伤害。”
“如果我不是天颂朝的大功臣，你又会对我如何？”
“本王向来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
赵胜男勾唇一笑，“多年不见，你还是一如从前那般犀利得让人无言以对。”
慕容湛悠闲自得的坐在马背上，“本王权当你这句话是对本王的奉呈。”
赵胜男没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她驾着马，故意与他跨下的马儿保持着相同的速度，“其实我爹这次请求皇上调我回京，真正的用意是希望我能尽早嫁人生子，成家立业。我今年二十有二，寻常人家这个年纪的姑娘早就被许了婆家，可我却因为驻守边境，错过了最佳的嫁人年纪。我爹说，如果我再不嫁人，就会变成老姑娘，没男人会要了。”
慕容湛斜睨了她一眼，“只要那个男人是真心喜欢你，欣赏你，别说你今年二十二，就是三十二、四十二、五十二又有何防？”
“那么阿湛，你是这个欣赏我的男人么？”
慕容湛连想都没多想，便顺口回道：“本王已经娶妻了。”


　第218章　登堂入室

虽然这阵子他跟福笑笑闹了一些小矛盾，但两人闹归闹，感情上他却从未想过背叛。
赵胜男因为他一句话，眼底闪过一抹阴鸷和不甘，面上却不动声色道：“虽然我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成为另一半眼中的唯一，但如果那个男人是我真心所爱，就算他已经娶妻生子，我也会欣然接受。”
言下之意就是，只要你慕容湛愿意娶我，我不介意同别的女子共同拥有你。
却不想这句话一说出口，竟换来慕容湛的一句调侃，“你能容忍你喜欢的男人在拥有你的同时还拥有别的女人，这证明你对那个男人并不是真爱。像本王家里那个令人头痛的媳妇儿就是个标准的小醋坛子，别说本王将别的女人娶进家门，就是本王与别的女人多说一句话，她都要生气好半天。爱情领域中的占有欲，是没有界限可言的。”
说完，挥起马鞭在马屁股上抽了一记，“下个路口就是秦王府，本王先走一步，后会有期。”
慕容湛走得极其干脆，让还想再跟他说些什么的赵胜男想要开口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着被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就这么在她眼皮子底下扬长而去，她愤愤不平的低咒了一句，“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至于慕容湛口中所说的那个“爱吃醋的媳妇儿”，并没有被赵胜男放在眼里。
凭慕容湛的身份，这辈子不可能只娶一个女人为妻，而且她回京之前对那个名叫福笑笑的女人做过深入的调查，除了有点小聪明外，她并不觉得对方能给她带来什么威胁。
慕容湛是天颂朝最有实力的男人，日后有资格与他并肩而立的，也绝对是天颂朝最有实力的女人。
而这个有实力的女人，她坚信，非她赵胜男莫属。
晚膳过后，纠结了一整天的福笑笑决定找慕容湛说个清楚。这阵子两人一直处于冷战之中，她不主动找慕容湛妥协，慕容湛也没向她求合的意思，两人再这么僵持下去，就算从前的感情再怎么坚不可摧，时间久了，也会生出嫌隙。
更何况，她肚子里现在还怀了他的骨肉。
若是今天之前她看到慕容湛和赵胜男骑着马，那么悠闲契合的在一起谈笑风生，她或许会为了心底的醋意和怒火跟慕容湛继续斗气冷战。
打从她知道自己怀了身孕，母性的本能让她妥协了很多事情，她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她也不想在怀孕的时候每天为了情情爱爱这种事情胡思乱想。
唯一的解决途径就是，她向慕容湛低头妥协，只要他愿意负起当父亲的责任，她们从前的恩恩怨怨，她可以与他一笔勾消。
带着这种一心求合和想法，福笑笑心情复杂的来到慕容湛的书房门口。
却不想守在门口处的唐厉竟然将她拦在门外，面无表情道：“还请王妃留步，主子正在书房里操劳公务，放下命令，未经召唤，任何人不能求见。”
福笑笑看着唐厉那张一点儿也不像在同她开玩笑的面孔，讷讷道：“你告诉王爷，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
唐厉继续面无表情，“抱歉，未经允许，连属下也没资格进去求见。”
言下之意，王爷今儿是不会见你的。
“唐厉……”
福笑笑被拦得有些气恼，“你不去亲口问问，怎么知道王爷今天不想见我？”
唐厉的脸色变得有些严肃，眯着眼道：“王妃，您别怪属下多嘴，这阵子主子因为您的事情一直心神不宁，疏乎大意之下竟在练兵的时候出了不少差错。如果您真心为主子着想，还请您对主子多加体谅，莫要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惹主子不快。”
唐厉这话说得有些以下犯上，可最近主子因为儿女私情在公事上频频出错，身为主子身边的心腹下属，他看在眼中，急在心里。总觉得福笑笑就是主子生命中的克星，为了他，主子不但跟皇上闹了不合，就连公事上也是疏乎大意，再这么下去，他不敢保证主子会不会因此而吃大亏。
而究其原因，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福笑笑，所以潜意识里，唐厉将福笑笑视为了假想敌，总觉得主子最近变得患得患失，都是这个福笑笑一手所促。
福笑笑没想到唐厉竟然会对她如此疾言厉色，心里堵得厉害，却又不知该如何接口。
憋了半晌，她忍不住对唐厉道：“你潜意识里将我视为一个祸害，是不是在你心里，只有那位巾帼不让须眉的赵大小姐，才有资格成为这秦王府的当家主母？”
唐厉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么一句话，脸色一时变得难看不已。
福笑笑扯唇一笑，“其实你有这样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你跟王爷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好哥们，虽然名义上你叫他主子，可你们之间的感情恐怕早就胜过亲生兄弟。而赵小姐的父亲赵老将军又是你们的启蒙恩师，作为后来者，我的介入的确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王爷和赵小姐之间的感情。唐厉，你对我有成见，我不会为自己辩解，我只希望你能理性的分析我现在的心境。没错，这阵子，我的确因为赵小姐的事跟王爷闹了些矛盾，但事情的起因相信你比谁都清楚。我不是容忍不了王爷在赵小姐遇到危险时对她施以援手，我只是不希望他在这件事上对我有所欺骗。两夫妻之间如此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这样的夫妻做来还有何用？或许在你看来，王爷肯将我这种身份的女人娶进府门算是赐予了我天大的福气，可是唐厉我告诉你，从开始到现在，我并不觉得我占了慕容湛什么便宜。我与他原本就是两个互不相干的个体，当日在成亲之前也做了约法三章。我要的东西从来都不是富贵与权势，而是一份清清白白、坦坦荡荡的感情。如果慕容湛连这么微不足道的要求都满足不了我，又何苦怪我跟他闹脾气耍性子？”
见唐厉眉头紧锁，一脸的若有所思，福笑笑已经失去了再找慕容湛和解的心思。
她深深看了唐厉一眼，语气凝重道：“希望你对我的误解，不是因为赵小姐而起。毕竟……在我嫁进秦王府之后，是真的将你当成朋友来看。”
说完，她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唐厉竟发现自己心头堵得厉害。
他不否认因为自己的确很希望主子与赵小姐之间能够共结连理，但说句良心话，福笑笑的确是一个值得人敬佩和欣赏的女人。
就算主子最近因为福笑笑频频犯错，甚至为了她在朝堂上跟皇上发生了几次口角，可说到底，这也并不是福笑笑想要看到的局面。
想到福笑笑临走前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无奈与失望，他就觉得自己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和复杂。
因为唐厉的一点私心，福笑笑那晚并没有看到慕容湛。
结果第二天，王府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赵胜男居然堂而皇之的登门入府了。
赵胜男来的时候，慕容湛并不在家，作为秦王府的女主人，福笑笑自然要亲自出面招待客人。
这是她跟赵胜男第一次正式会面。
与昨天在街上看到的有所不同，今天的赵胜男，一改往日霸气的男装打扮，她换上了一身华丽耀眼的紫色长裙，因为她个子够高，常年军旅生涯养成了一身男儿气，所以就算她穿上姑娘家的衣裳，眉宇之间仍旧掩饰不住与生俱来的骄傲与霸气。
凭良心讲，跟京城里那些矫揉造作的官家小姐相比，赵胜男的个人条件的确是非常优秀，就连同为女人的福笑笑看了，都忍不住为赵胜男那一身英姿而喝彩。
可惜的是，她们的关系在没见面之前就形成了对立，这让福笑笑在潜意识里，对这位赵小姐生出了几分排斥和警惕。
“早在回京之前便听说秦王殿下的妃子是个美丽大方，聪明伶俐的奇女子，今日斗胆来王府拜见，还请秦王妃莫要觉得唐突。”
赵胜男不愧是女中豪杰，性格直率爽朗，一开口便道明自己的来意。
福笑笑虽然对这个影响了她跟慕容湛感情的女人没什么好感，但既然人家一进门便摆出一副得体的姿态，她自然不能落于下风，让对方小瞧了她的度量。
面对赵胜男的恭维，他礼貌而客气的回了对方一记微笑，“能让咱们天颂朝名震天下的女将军刮目相看，这是我求之不来的福气。十妹，去将我珍藏的那包极品金骏眉拿出来给赵小姐泡上，另外再洗些新鲜的水果，上些新鲜的点心。赵小姐可是咱们王府的贵客，谁敢怠慢，可仔细你们的皮。”
从赵胜男踏进王府的那刻起，十妹和胭脂等人便如临大敌，生怕这位赵小姐会对自家王妃做出什么不利之举。
许是她们脸上的敌意太过明显，福笑笑眼带警告的看了几个心腹婢女一眼，提醒她们莫要在客人面前失了分寸。
十妹仍旧有些不太放心，总觉得这个赵胜男今天单枪匹马造访王府，是故意来向自家小姐示威的。


　第219章　正面交锋

胭脂捅了捅发呆中的十妹，示意她赶紧去做事，王妃身边有这么多婢女护着，就算赵胜男是天颂朝的女将军，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伤害到王妃娘娘。
十妹赶紧回神，福了福身子，“奴婢遵命。”
赵胜男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看不出十妹眼中的警惕，见她踩着小碎步离开正厅，忍不住笑着调侃，“没想到王妃身边的这个婢子，倒是个极有趣的。我自认自己从未伤害过王妃半分半毫，可你瞧瞧她，看我的眼神倒像是看个杀父仇敌。”
福笑笑岂会听不出对方口中的讥讽，淡笑自若道：“赵小姐多虑了，我身边这几个婢女平日足不出户，显少见过什么大人物。赵小姐的威名传遍天下的每个角落，今日突然莅临寒舍，她们许是一时震惊，才会显出几分小家子气。凭赵小姐的身份，又何必跟几个奴才一般见识呢。”
言下之意，如果你因为几个奴才便挑三捡四，免不得会失了颜面，降了身份。
赵胜男不由得多看了这个福笑笑一眼，没想到这个乡下出身的小丫头，不开口则矣，一开口竟然会这么犀利。
难怪慕容湛会为了她拒绝自己，想来福笑笑是个有几分本事的女人，不然怎么会将慕容湛给迷得团团转。
不过，赵胜男向来是个不肯服输的，而且她今天来王府坐客，为的也是给福笑笑一个下马威。
慕容湛话里话外表现出一副并不想跟她扯上关系的态度，她却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那个被自己心心念念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男子。
秦王妃的位置她势在必得，至于这个福笑笑，不过就是阻止她坐上王妃之位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卒子，只要她动动手指，对方迟早会成为她的手下败将。
这样一想，赵胜男便对福笑笑轻看了一些，说出口的话，也不自觉的流露出几分怠慢和鄙夷。
“王妃多虑了，不过就是几个身份低微的奴才，我怎么可能会跟她们一般见识。”
她故意加重奴才两个字的读音，一并将胭脂、吉祥和如意几个婢女也给骂了进去。
这几个婢女现在都是福笑笑身边的心腹，被赵胜男这么一骂，眉头都不自觉的耸高起来。
如果福笑笑再没看出来赵胜男今日来者不善，她就真是白活这十几年了。
挂在唇边的笑容因为赵胜男那故意挑衅的态度而减少了些许，态度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礼貌而客气，“不知赵小姐今日来王府，可有什么指教？”
赵胜男戏谑地看了她一眼，“王妃真是客气了，其实我今天来此拜访，是特意来找阿湛向他道谢……哦，我口中的阿湛，就是秦王殿下。王妃还不知道吧，前几日我接到调令赶回京城，却不料在途中遇到一伙拦路抢劫的歹人，王爷为了我的性命安忧，特意带了人马去城外帮忙救助，若非如此，我这条命还能不能保得住，恐怕就是未知数了。”
她停了口，看了看福笑笑的反应，见对方凝神不语，赵胜男又加了一剂猛药，“那天晚上我因为受伤发了高烧，阿湛陪了我整整一夜，虽然我当时烧得有些糊涂，可我却记得阿湛将我抱在怀里温暖我的身体。别看阿湛这人平时冷得像块冰，照顾人的时候却极为心细。我跟阿湛从小一起长大，那时同吃同住，受了他不少照顾，本以为事隔多年，他会忘了咱们从前的情份，没想到再见面时，他还像从前那般热情……”
“赵小姐！”
福笑笑忍不住打断她的自说自话，冷笑道：“好歹你也是京城大家族里养出来的名门贵女，应该对朝廷的规矩有一定了解。一般这个时辰，王爷都在宫中与皇上及众位大臣在议政殿议事。如果你真的想向王爷道句谢，实在没理由选择在这个时候来府上拜访。”
本以为上过战场打过仗的女人应该与那些勾心斗角的娇小姐不一样，结果这个赵胜男还真是让人对她失望，一进门，便摆出一副绿茶婊的嘴脸，迫不及待的用加油添醋的方式显摆她跟慕容湛之间的“亲密”关系。
两世为人，福笑笑也算得上是阅人无数，就赵胜男这点小伎俩，还真是让人对她高看不起来。
“王妃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赵胜男一点儿也没有得罪人的愧疚感，脸上溢满了胜利者的笑容，仿佛在说，我就是来这里向你示威的，你又能将我怎么样？
“生气？”
福笑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就因为你刚刚当着我的面，说你跟王爷之间的关系有多要好么？不瞒赵小姐说，你刚刚所阐述的版本，与王爷那夜未归之后解释给我的版本是完完全全两个不同的版本。那天王爷一夜未归，隔天晌午，便哭着求着跑我面前跟我解释，他麾下有两个不懂事的下属，因为私人矛盾吵了起来，需要他这个当主子的从中调和劝解。从头到尾，他压根就不敢对我说，他一夜未归的真相是带人去城外接济……哦对，是救助赵小姐去了。当然这也不能怪赵小姐不知情，毕竟王爷是个妻管严，平日里怕我怕得要死，我一瞪眼，他腿肚子就要抖三抖，我一皱眉，他就要对我下跪磕头，即使我早就知道他那晚一夜未归的真相，但王爷怕我生气非要跟我撒个小谎，我也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站在福笑笑身后的几个婢女听了这话一个个全都拼命忍笑，虽然自家王妃的话有几分夸张的成分在里面，但王爷对王妃，确实是非常忌惮的。只不过被王妃这么一形容，无形中增加了几分喜感罢了。
福笑笑所要表达的意思非常明显，你赵胜男口口声声说慕容湛与你之间的关系有多亲近，可王爷在我面前却连真相都不敢对我坦白。为啥？当然是不想因为你的存在而影响了咱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如果你一定要上赶着在我这个正室夫人的面前显摆你跟王爷之间的关系，那也只能说，你是一个急于得到肯定，可偏偏又不被王爷承认的第三者而已。
福笑笑的几句反击，瞬间让赵胜男变了脸色，她刚要开口为自己扳回几分颜面，不禁意看到福笑笑的腕间戴了一条精致的手链，那手链倒是没什么，手链上挂着的一枚蓝宝石戒指，却引起了赵胜男的注意。
那只蓝宝石戒指并不是世间稀有的珍宝，可无论是外观还是材质，都让赵胜男觉得异常的眼熟。
她知道这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