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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耳光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十妹是个力气大的，一顿巴掌下去，再瞧福月月那张脸，已经被打成了大猪头。
偌大的宴会现场陷入了一阵死寂。
……
收拾完福月月，福笑笑神色淡然的对有些不知所措的陈夫人道：“抱歉，陈夫人，让你看笑话了。虽然我并不想将事情闹得这样大，但作为秦王的正妃，今日被人这样侮辱，如果我什么都不做，伤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面子，恐怕就连王爷都要因为我的懦弱而大发雷霆。福月月身为我天颂王朝的一份子，却藐视皇权，羞辱皇室宗亲，按照律例，我不得不出面给她一顿教训。若扰了陈夫人办寿的心情，还请陈夫人见谅。”
陈夫人哪里敢多说什么，连忙摇头道：“王妃太客气了。都怪臣妇在请人入府之前疏于筛选，才让王妃当众难堪，王妃尽管放心，今天这样的事，今后绝对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说完，无视福月月那张被揍成猪头的脸，厉声对府中的下人道：“吴少奶奶受了伤，赶紧派人将她送回吴府，今后若没有我的允许，但凡是吴少奶奶上门求见，一律不见！”
陈夫人向来聪明，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之前之所以会将福月月列入被邀请的名单，一来是因为她嫁的是吴知府的儿子，甭管吴永赐是不是傻子，念在大家都是秦州城权贵的份儿上，她总要给吴家几分薄面。至于二来，自然是因为福月月是福笑笑的堂妹，福笑笑如今贵为王妃，身份地位不能同往日相比，如果今天被请来的宾客中没有福月月的名字，万一被王妃挑了毛病，她实在是没办法自圆其说。
只是让陈夫人失策的是，福家这两姐妹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和睦，早知如此，当初她就不该多此一举，将福月月这个丧门星请进陈府了。
而陈夫人刚刚也当着众人的面表明了她的态度，从这一刻起，福月月将成为陈府的拒绝往来户。
陈夫人的态度固然重要，秦王妃的态度才真正让人意有所思。


　第164章　合伙做生意

她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福月月没脸，摆明了是在告诉众人，就算她们都姓福，是堂姐妹，可她秦王妃今后似乎并不打算给福月月这个堂妹当靠山。
福月月也意识到自己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竟然办了这么一件自断后路的蠢事。
当下大急，想要开口为自己辩解些什么，无奈双颊被十妹那一顿厚重的巴掌抽得生疼，此时竟肿得她连嘴都张不开。
陈夫人的寿辰之后，整个秦州城有一户算一户，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秦王妃与吴少奶奶的姐妹情份已经彻底断得一干二净。
福三奶奶得知自己女儿在陈夫人寿辰上的行径，气得差点将福月月这个蠢货踹回肚子里回炉重造，她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错事，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没脑子的笨蛋。
最高兴的莫过于一心一意想找福月月不痛快的吴夫人。
她对这个儿媳妇实在没好感，前阵子以为有秦王妃给福月月当靠山，害得她每次想抽这小贱人巴掌的时候都有所顾忌。
自从秦王妃当众表明立场之后，吴夫人的胆子再度大了起来，只要人不被她给折腾死，她是一点都不会手软的往死里折磨福月月。
不过这些，就都是后话了。
从陈夫人宴会上回来的第二天，福笑笑便让人将她大堂姐福英英给请进了王府。
没出嫁前，她曾跟福英英商议过要合伙开一间刺绣坊，后来因为婚后要处理府上的大小琐事，这个议程只能被无限期延后。
随着她在王府中的主母地位越来越坚不可摧，福笑笑也觉得是时候开始大幅度扩充她的小金库了。
两姐妹自上次在福家打了个照面儿，已经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不曾见到彼此。
这还是福英英第一次进秦王府的大门，不管是青砖小路还是鱼塘流水，其奢华程度都让福英英这个从未见过大世面的小女子啧啧称奇。
不过福英英从小被她爹娘教养得极好，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不会幻想，不该她拥有的东西她也不会上赶着招手。
这次她来，还给福笑笑带了几件新绣出来的成品，十几只帕子，两只枕面儿，还有一件她自己设计的绣花大氅。
秦州城的冬天虽然不比北方寒冷，到了年根儿底，气温还是低得惊人。
这大氅是福英英按照福笑笑上次留给她的尺寸专门给她做的，里面加了一层薄薄的棉花，外面罩着桃粉色的绸子，绸子上绣着暗色的花纹，披在身上，将福笑笑那张白晳的小脸衬得更加精致如玉，她真是喜欢的不得了。
当然，福笑笑对福英英也是十分大方，不但让人给准备了不少补品，送了对方几件低调而又奢华的首饰。
珠钗首饰这种东西福笑笑多得是，如果她是个精于打扮的，或许还会对那些五颜六色的东西充满好感，问题就出在，她对描眉画眼，佩戴首饰来装点自己的事情并不感趣，所以她也乐得用那些东西做个顺水人情将之送人。
福英英推之不过，便欣然收下，两姐妹难得聚在一起，福笑笑让厨房准备了一顿丰盛的膳食，两人边吃边聊，仔细商议了一下这绣品店该以何种方式经营下去。
福英英对这方面没经验，她的强项就是刺绣，不管是单面绣，双面绣，她不但手到擒来，而且绣东西的速度还快得惊人。
她的宗旨就是，只要福笑笑愿意给她提供一个发财致富的消息，不管多苦多累，她都愿意前去尝试。
自从上次福笑笑三天回门，当着众人的面提点了高云起两句，高云起回去之后，便将这件事告诉给他娘高老太太知道。
高老太太是个人精，得知儿媳妇儿的堂妹如今嫁入王府，身居高位，并且还被告知，只要高云起表现好，不久的将来，很有机会在衙门里给他安排一个固定的差事。
高老太太瞬间对福英英这个很有可能给自己儿子带来福泽的儿媳妇亲近了几分，这阵子一直对她嘘寒问暖，没再因为她生不出来孩子就对福英英破口大骂。
至于福笑笑要跟自己合伙做生意的事情，福英英这次留了个心眼，没有全盘对老太太透露，只说自己那位王妃妹妹想在秦州城投资个店面，到时候她有可能会被召去谋份差事。
高老太太起初还有点不太乐意，毕竟做生意就要抛头露面，她可不想有朝一日因为福英英的存在，而败坏了她们高家的名声。


　第165章　缝纫机

不过后来高老太太仔细一琢磨，投资店面的既然是秦王妃，王妃背后自然有王爷给她撑腰，放眼望去，这偌大秦州城谁人能大得过秦王殿下，这样一想，高老太太便释怀了不少，点头同意了福英英的请求。不过前提就是，她在外面赚来的银子，必须一分不少的上交到家里。
福英英对此没有异议，她是高家的一份子，当然也希望高家的日子能够过得红火。
福笑笑得得知福英英婆家那边已经没有问题，便提出自己的想法。“我想要开的这家店面，说是绣品店，其实我还想在原有的基础上多加几个项目。在此之前，我做过一番仔细的调查，咱们秦州城在天颂王朝是一块难得的富庶之地，家家户户的老百姓日子过得都非常红火，这样一来，咱们就不愁东西没法卖。而且秦州城的贵妇小姐并不在少数，这些人不事生产，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互相攀比，比穿着，比打扮，比身上戴的首饰。我要开的这家店，主要针对的就是那些豪门里的阔夫人和阔小姐，然后在秦州城成立一个属于咱们自己的品牌……”
福英英听得云里雾里，一时间竟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妃，品牌是什么意思？”
福笑笑很有耐心，尽量用简单又易懂的语言，将后世的一些经营理念给福英英讲了一遍。
她的想法其实并不复杂，所谓绣品店，当然是以做刺绣为主，不管是穿上穿的，脚上踩的，床上铺的，手里拿的，都少不了跟刺绣有关。
而且福笑笑脑子里有很多新构思，那些构思都是她平日里没事，画出来的衣裳款式。不管是男装还是女装，都被她加入了不少与这个时代完全脱节的现代流行元素，比如在领口或袖口的地方加一些可以起到画龙点睛作用的小装饰，再配上属于店中特有的刺绣手艺，不久的将来，她要用她设计出来的东西，引领整个秦州城的服装市场。
因为福笑笑非常坚信，人们对未知领域充满了好奇和兴趣，只要她设计出来的东西够大气，够豪华，够漂亮，不怕城里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儿们，不乖乖将银子掏出来让她赚个盆满钵满。
当然，既然是品牌，福笑笑在价位上自然定得比其它店里要高许多，注重样式和质量的同时，她也得兼顾速度和产量。
福英英不傻，相对来说她还很聪明，经福笑笑一番讲解，她已经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说实话，福英英对福笑笑的许多意见和见解非常叹服，因为她亲眼见识过福笑笑的本事。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之前她给对方做的那套大红喜服，就有足够的资格在一出场的那一瞬间，引来人群的轰动。
至今仍有不少人背后谈论福笑笑出嫁那天的盛大场面，每每被女人们提到最多的，就是秦王妃身上穿的那件大红喜服，所以她非常相信福笑笑的设计一定能给秦州城的服装界带来一番新的改革。
“寻找店面儿这件事，暂时不用英英姐你来操心，身为王府的主母，如今我不敢说对王府的内部情况了若指掌，府里名下都经营着什么样的生意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王爷名下有几间还空置的铺子，我决定挑一间地方大一些的，过阵子就找人动手按照我的想法开始装修设计。至于你，之前不是让你找了一些懂刺绣的绣女么，我想过了，除了懂刺绣，最好还要懂缝制，啊对了……”
说到这里，福笑笑突然想到什么，又从一大堆设计图中抽出一张纸，递到福英英面前。
“英英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福英英顺着图纸看了一眼，就见图上画着一个类似机器的东西。
福英英从小在她老父的染布厂长大，对于各种染布需要的机器也算是小有了解，不过眼前这张图上的东西，她却并不认得。
福笑笑道：“这是我画的专门缝制衣裳的缝纫机。”
她仔细想过了，光靠手工制作，想做完一件衣裳，至少也要两、三天的功夫，这样就算她将价位定得很高，在完全不出效率的情况下，也赚不到什么大钱。
幸好她带着前世的记忆，对缝纫机的制作原理记得八、九不离十。
她画的这台缝纫机主要分为几个部分，机头，台板，轴轮，踏板，虽然这个时代的工艺没办法做出与后世一模一样的缝纫机，但只要抓住制作原理，外观什么的都不重要。
“英英姐，你方便的话，可以帮我打听一下咱们秦州城哪有懂得打造这方面工艺的师傅，只要能按照的我要求做出我想要的东西，价钱什么的都好说。”
福英英接过图纸看了两眼，若有所思道：“这种机器，我觉得可以让我爹尝试着做一下。”
“啊？”
福笑笑微微一惊，“大伯父还懂这个？”


　第166章　被人钻了空子

福英英不确定的点了点头，“应该是吧，我家里那些染布的机器，除了最早那批是我爹从外面购置的，之后因为机器老旧，不得不更新换代，我爹手里又没什么大钱，便将之前那些旧机器拆了重组，然后按照那旧机器的模样学着制作了几台。还别说，我爹后来做的那些机器，比从外面花高价买来的用得时间还久远。”
福笑笑面上一喜，“大伯要是真有这个本事，那就再好不过了。”
接下来的几天，福笑笑打算从王府名下闲置的几间铺子中挑一间位置和面积都差不多的铺面为自己所用。
说是闲置，并不是指那几间铺子空放在那里无所进账，而是那些铺子到了慕容湛名下之后，因为地理位置的不同，被先后出租了出去。
福笑笑查了一下店铺的租期，发现有两间相连的铺子还有半个月就要到期了，那两间相连的铺子租给了同一个老板，老板当初租的租期是五年，他在秦州城是做首饰生意的，早在几天前，她就派胭脂去跟租铺子的老板商议，铺子到期，王府便准备收回来留做己用，正好那老板住在乡下的老母亲不久前患了重病，需要他全家老小回去照顾。这样一来，福笑笑也省得再找借口提出让老板走人。
老板人还不错，答应等铺子一到期，便会腾出地方，绝对不会有任何耽搁。
福笑笑趁着这段时间亲自动手准备开铺子的事宜，以至于王府里的大事小情，暂时被她放置到一边没再仔细过问。
却不想这一疏乎，倒是给底下的奴才钻了账目上的空子。
马上就要到年底，府中的开支较之从前自然要多上一些。
福笑笑之前查过王府每年的总开销，除去下人们每年应该拿到的银饷，王府光是在吃穿用度上，一年就要花出去五千多两银子。
五千两银子在这个时代可以供一支万人军队整整三个月的吃喝，且还是顿顿见荤的那种供养。
可这五千两银子放在王府，就如同一枚投入大海中的小石子，连个水花都不曾溅起，便消失处无影无踪。
福笑笑之所以会对这项开支多加关注，是因为马上就要到年底，府中各种开支都在以倍数向上增加。
之前查账的时候，她将注意力集中在王府名下那些店铺每年究竟有多少进项，至于府内每年究竟要花出去多少银子，她当时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并没有太往心里去。
直到昨天下午，账房先生将拢出来的全年账册送到她面前，福笑笑翻开一看，差点以为自己眼睛出问题给看错了。
光是采办年货就要三千八百两银子，秦州城的物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昂贵了？
再说，王府有资格被称为主子的，只有慕容湛和她福笑笑两个人，她们俩又不是毫无节制的吃货，过个年，哪里就吃得下三千八百两银子的美味佳肴了？
福笑笑看到账本的时候当场就发了飙，厉声质问账房先生这些钱究竟都花到哪里去。
账房先生被王妃骂得有点无辜，可怜兮兮的告诉她，王府负责采买年货的总负责人是袁嬷嬷，身为王府大管家，她有绝对的权利，以为王府采买家用之由，去账房向先生申领银子。
福笑笑立刻让人将袁嬷嬷给叫了过来，向她询问那三千八百两银子的真正去向。
“王妃这是在怀疑老奴中饱私囊，贪墨了王府的银子吗？”
面对福笑笑一迭声的质问，袁嬷嬷问出口的语气也带着几分不卑不亢。
福笑笑无视袁嬷嬷的反口质问，将她递上来的一份清单摔到了对方脚边，厉声道：“你究竟有没有中饱私囊我无从断定，但是袁嬷嬷，你能不能给我好好解释解释，你这份年货清单里，那三十根老山参是什么意思？我之前查过王府的库房，光是百年人参就有三、四百根。既然府里已经有了这么多存货，你为什么还要在每年年底的时候花大价钱没完没了的去买这些东西？”


　第167章　挣扎

袁嬷嬷并没有被福笑笑的询问给吓到，她振振有词的回答，“按照府中的惯例，每到年底就要购置一批人参，这是早些年王府就订下的规矩。而且不瞒王妃说，这规矩还是皇太后在世的时候亲自订下的。王爷贵为千岁，平日里吃穿用度方面绝对不能苛刻，否则就算皇上那边不怪罪，老奴自己也会难辞其咎。”
福笑笑被她这番说词给气笑了。
“好，就算王爷贵为千岁，吃穿用度方面都要挑最好的选，可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整整三十根老山参，王爷如何吃得完？人参虽然是大补的东西，却不能时时吃，顿顿吃，而且府里已经有了吃上十年都吃不了的存库，你每年年底的时候却还要坚持购买，这不是浪费是什么？”
袁嬷嬷刚要辩解，福笑笑又不客气的打断她道：“另外……”
她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那张年货清单，“除了那三十根完全没有必要购置的人参之外，还有灵芝，鹿茸，雪蛤，熊掌，总价值居然将近两千两。咱们姑且不论你购置的这些养身补品质量是好是坏，首先我比较好奇的是，王爷自从被皇上封了秦王，每年住在秦府的日子统共不会超过一个月，可府里每年加上下人的银饷，居然超过万两开支。你告诉我，这万两开支，究竟都花到谁的头上去？从我进府到现在，厨房统共做了两次熊掌，每次四只，加一起就是八只。你那张年货清单上列得非常清楚，熊掌这种玩意儿，每年要购置五十只，为这，我特意去库房查看过，里面的存货加在一起都不到十只。王爷是三个月前才回府的，就算他顿顿吃熊掌，也吃不完往年的存货，那么剩下的熊掌都到哪里去了？除了熊掌之外，其它东西也是如此，每年都是一口气购置好多，真正剩下的却不见多少。袁嬷嬷，我就想让你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府里花大笔银子买来的那些昂贵补品，最后都进了谁的手里？”
袁嬷嬷被她一连串的质问，问得脸色十分难看。
“王妃，府里人多手杂，说不定哪个没眼皮子浅的人趁主子不备，偷了府里的东西。您今日不提，老奴也没太在意这些事，既然您提到了，您尽管放心，老奴一定会尽快给您一个合理的交代。”
福笑笑嘲讽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