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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爱情-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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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青去见过一次单琳，并没有多说什么。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她都懂，有些坚持只有她自己可以推翻。她只是做了身为姐姐该做的事，而不是去干涉或是左右她的人生。她对单琳说，只要她设想好了种种结局并不惜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那么，她就坚持吧。单琳还是比她妈妈理智，整个谈话过程都很冷静，每一句出口的坚持都是清晰而有调理，没有一点的迷茫。毕竟是看着自己的父母也是这样走来的，其中的辛苦和困难想必她一早就懂得，才会有现在这样丝毫不见迷茫犹豫的坚持。
对于谭正言，她是真没什么好说的。说什么呢？他总不会比单琳糊涂。尽管他此刻的坚持已经引得众叛亲离了。
倒是和谭正纪见面谈了谈，气氛有些浑浊讶异，但是他还是在尽力调节，不时的用无所谓的口气掩盖内心的酸涩。单青先先就这件事想谭正纪道歉。毕竟就她所知，原先的谭正言拥有一个多么幸福的家庭——贤惠的妻子，聪慧的儿子。
谭正纪长久的沉默之后挤出笑容，说这世界真是变化无常。他用强装出的轻松和无所谓的口气说着埋藏在自己心里的遗憾、失落和不满。
“那个时候原本以为你会离婚，然后我们就又像以前那样在一起。可是这件事情发生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想，还是决定私下劝劝大哥，希望他放弃。没想到他这么坚持！我妈拿他没辙，就让他去爸的照相前跪着。他就真的跪了一晚上都没起来。妈说要跟他断绝关系，他还是那么坚持。”
单青静静地听，胸口闷的厉害。她想，她或许能够明白其中所谓的坚持，就像当年自己的父母。
“给你打电话的时候，知道你还不知道这件事，心下有些庆幸。想着或许有更多的时间去说服大哥。可是那个电话也让我知道，你大概是不会离开雷磊了。后来的几天我就在想，就算你离婚了，最后也不会选择我了。老天的意思，非要让我们一次又一次的无奈，一次又一次的错过。
你……哪里还会愿意再进入一个复杂的家庭生活，明明已经受了那么多苦……”
谭正纪的声音低下去，撑不下去了吧……
单青在他逐渐消失的尾音里站起来，走出去依偎进别人的怀里。那人拥着单青面朝着他的方向，目光似有若无的瞥过来眼，不知道可曾停顿。阳光太刺眼，从他的背后直射过来，投在谭正纪的眼里，让他的眼球疼痛。没有办法，他闭上眼睛低下头去用手覆住眼上……
回去之后过了近半个月，单青姑姑把奶奶接了回去，说是这样住着总归是于理不合的。又不是没有儿子女儿，哪里有长期住在孙女家的道理。雷磊劝阻，觉得别墅的环境很有利于老人颐养天年，况且也不用担心什么，有单青在，还有保姆照顾着，而且晚上回了家还热闹些，不会冷冷清清。这些都说得不错，但是奶奶自己也坚持要回去，觉得乡下的老家还是需要有人住。年老时浓浓的归家的欲望在她身上体现出来，单青也不再坚持。有些道理她还是懂的，不论是站在雷家的立场，还是她自己的立场，还是奶奶没有明说出口的体谅。
单母并不知道单琳的事，离开的这一周，单青打电话时也并不提起，伪装成仍旧在别墅的样子。其实她也知道，这件事要瞒住也不是很容易，单琳总不会永远都脱离在这个城市里的亲戚。尽管没什么感情，但毕竟是牵连着血脉的。
周末去单家吃饭，倒是徐毅在饭后走进厨房，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弟弟如如此敏锐的一个人，她以为自己的伪装向来很好。
“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回来这么久了，真的决定还是要留下来了么？”
徐毅不说话，见单青又瞥了他一眼，“嗯”一声算是回答。单青也不说话，拿干布开始擦碗。他总有自己的主意的，这个弟弟，她想她并不需要太过担心。徐毅走进两步，把单青擦干的玩放进碗橱。
“姐，你有什么事，还是说出来的好。”
单青一怔，转身面向他拍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吧！我现在也想明白了！明明可以过得轻松些又为什么要让自己过得这么累呢！”
“蓉蓉！”
单青回头看到雷磊，脸上明媚的笑容还没有褪去。徐毅把最后的一只碗放进碗橱，才转身跟雷磊打招呼。看得出来，自从那件事以后，他对雷磊的芥蒂始终没有消除。单青心里是微甜的酸涩，她的弟弟，很爱护她呢！
回去的路上单青有些累，靠在椅背上就睡着了。雷磊的把车速降下来，开得很稳当，帮她调低了座椅，偶尔投射过来目光溺爱而专注。
单青做了一个梦，又回到那天和谭正纪见面时的情景，他说：
“你……哪里还会愿意再进入一个复杂的家庭生活，明明已经受了那么多苦……”
然后就是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像旧电影一样缓慢的回放。被雷磊抱起来的时候，她的梦境也随之被打断。她有瞬间的迷茫，脑海里还是大学校园的柳树下两个逐渐靠近的身影。到电梯里的时候，她清醒了过来，伸手环着雷磊的脖子咯咯直笑，忽然又没了声。
要是那个梦境没有因为雷磊的动作而被打断，她岂不是要再梦里再一次和谭正纪接吻，对然这只是对往昔的一段回忆。以前没觉得，先在才真的觉得是命运。所有的一切，现实里谭正纪无奈的放手，连梦里的短暂甜蜜都被雷磊在无意间扼杀，这足以说明一切，不是吗？
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的了解她，把她看得透彻。以前总觉得谭正纪是不懂她的，就那么一句话，把她对生活最渴望的东西概括的干净。
“雷磊。”
“嗯？”
单青在雷磊脖子边吐出的气息刺激着他的神经，酥□痒。
“你说人是不是很复杂？”
电梯“叮”的一声响，门向两边打开，雷磊迈脚出去，步伐缓慢沉稳。
“人很聪明，总是想复杂就能复杂，想简单就能简单，一念之间而已。”
单青搂着雷磊脖子的手臂紧了紧，雷磊拍拍她的腰，柔声道：
“乖，先下来，我开门。”
“不要！”
雷磊的心一颤，控制着脸上的表情和开口的语气，却还是走漏了笑意。
“你什么时候这么淘气了？”
“谁让你像哄小孩似的！”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单青的手机响起来，她迷迷糊糊的伸手拿电话，雷磊已经先她一步接起来
“喂。”
单青只听他这么应了一声之后就没有了下文，正疑惑着，他把电话放到了她的耳边。听到那头的声音后，她的瞌睡也全醒了。整个通话过程不到两分钟，单青只在最后说了一句话：
“单琳始终都是我妹妹。”
雷磊把接完电话陷入呆滞的单青拉进被窝里，薄薄的空调被下两人连空隙都没有。都捂出汗了单青才开始挣扎。雷磊一只手掀开被子，一只手仍牢牢地控制着她，不让她逃开。
“过去的都过去了，你要想的是将来。”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的……”
雷磊叹息，手指轻触着她的脸。
“只是一直都没办法做到，是不是？”
单青不回答，转而说了一句：
“她真可怜！”
雷磊拍着她的背脊，沉吟着开口：
“就向你说的，既然一开始决定了，就要想到之后所要承担的后果。”雷磊吻了吻她的眉心，接着道：“你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你给了她原谅，但是不能强迫别人都接受她。如果奶奶接受了她，对其他人未必就不是一种伤害。”
“是的……”
单青从雷磊怀里出来，一边说：
“都九点多了，今天和梦馨约好了一起出去，差点就忘了！”
雷磊看着她急急往浴室走，闷闷地问：
“她都是应该出去度蜜月吗，怎么还在？”
浴室里的声音隔了门传出来，有些模糊。
“不是怀孕了么！说现在还是危险期，不让出去！家里的意思是干脆等生了孩子再去。”
对于谢梦馨来说，这可真是个噩耗！像她这么爱玩的人，在家里闷上半年的话，还不得脾气暴躁地折磨秦烨。不知道会不会有损胎教。
单青刚洗完脸，浴室的门被打开，雷磊的面容有些严肃。
“刚才说到要想想未来，说了就要付诸行动。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要个孩子？要几个呢？取什么名字好？”
单青躲着雷磊的亲吻，无奈腰背紧紧箍住。镜子上里的两人相拥着，一个满脸通红，不甘不愿；一个嘴角斜斜的勾起，露出得逞的笑。
单青提心吊胆地给谢姑娘打电话，还没开口呢，那边就开始道歉。单青听完也不解释，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样子，说是没关系，让她好好养着孩子。挂了电话，单青无奈兼侥幸地叹道：
“这个谢梦馨，连胎检都能忘！”
雷磊凑近她，在她耳朵边上边吹着气边说：
“你以为她真的是忘了产检吗？她能忘，秦烨也会忘？”
单青疑惑地扭头看了雷磊一眼，在他漾着邪光的眼睛里感觉出了异样。想了想，好像刚刚谢梦馨接电话的声音不对头啊！
雷磊适时地补充一句：
“蓉蓉，秦烨也是要过周末的……”
第六十二章
有一个周末，单青和雷磊因为没有参加谢梦馨的婚礼，被邀请去新居补上一杯喜酒。两人到的有些晚，客厅里已经好些人。这些人里头大多单青都认识，她和雷磊结婚的时候也是列席的。圈子也就这么大，碰来碰去都是熟面孔，也就是矫情深浅了。单青最近觉得自己的真的很幸福了，雷磊并不像其他的公子哥一样总是不着家，不是玩女人就是玩牌喝酒瞎聚。这也是因为从小受到的教养吧，再加上有外公这样的身份人物压着，没让他沾染上丝毫这些富家公子哥的靡靡之气。
酒桌上一群人闹得厉害，到了中途的时候，也不知是谁先开了头，说到了谢梦馨肚子里的孩子。
“秦烨，有你的，奉子成婚啊！这么些年还真是辛苦你了！”
秦烨嘴上不说什么，有人递过来酒，痛快地一干二净。
“好小子！雷磊，你可要加把油了啊，再不快点，人家孩子到时候都能打酱油了！”
这句话引得众人都笑起来，笑声张狂，单青只觉得头皮发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真是偶尔回个笑脸，其他时间都在静静地夹菜小口小口地吃下去。她觑眼看向雷磊，见他向后靠在椅背上，吃饱喝足脸上的表情有些恹恹，一手撑着桌子，一手触着单青的皮质腰带，嘴角始终的挂着一抹笑意。单青细细想来，很少看到他这样的表情，无拘无束，没有克制和伪装。她忽然就觉得累，放下一只手牵住他的，十指相扣。
雷磊的手被握住，他抬眼看单青，脸上的表情带上一抹邪气，喝了酒眼珠子变得亮亮的。单青的心麻麻的直打颤，垂下眼帘不再与他对视。那句话之后过了大概十分钟，雷磊居然整个人都凑过来抱着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其实单青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转来转去的都是刚才看到的雷磊的脸。她的背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的脸贴在她的耳侧，室内的空调开着，单青还是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门，背上都改出汗了。雷磊以前都是很有分寸的，很少在人前和她这样亲昵，最多也就是当着家人而已。所以她很不习惯，放下筷子就想拨开雷磊圈在她腰上的手。
厅里的气氛越见热闹起来，看好戏的都开始鼓掌吹口哨。谢梦馨也乐，拿起汤盆里的两只钢勺“当当当”地敲了起来。秦烨在一边护着她，帮她把悬在桌沿就要落地的碗碟放好，按下正兴奋地坐在椅子上一颠一颠的谢姑娘。
“啊，单青！生个女儿吧，以后就嫁过来给我当儿媳妇！”
单青还没来得及开口，一边的雷磊已经出声一口否决。看到那头明显激动起来的谢梦馨，这边不以为然闲闲坐着的雷磊，单青暗叫不好。果然，谢姑娘就一声大吼。
“为什么不行？我和单青说好了的！”
“她才不会答应你，她可在意下一代的基因了。”
这话说的，在座的又是一阵爆笑。谢梦馨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叫嚣着就要站起来跟雷磊理论。秦烨急急地拉住她哄，才把气哼哼的谢姑娘哄回去坐好。
吃了饭，男人都在客厅开了牌桌，其他几个不是很熟的女眷都陪在自己丈夫身边看牌。单青和谢梦馨图个清静，到二楼房里说起了悄悄话。
谢梦馨一叠声的叫苦，越说眉头皱得越紧，到后来都快打成结了。自从结婚之后，秦烨对谢梦馨的日常行动简直是严加限制。家里所有有辐射的东西已给被禁用，就连谢梦馨的手机被被收了，两人在家都是用的座机。然后就是家里的保姆，走到哪跟到哪，脸上厕所都要看她平安的进去平安的出来。补品什么的是一日三餐，偏偏是谢梦馨最讨厌的甜甜腻腻的东西。单青看着谢梦馨已经明显凸起的肚子，心下却是长舒口气。幸好她是遇到了秦烨，要不然就凭她那种走着平路都能无故摔倒的天然属性，保不准会出什么事。
“秦烨把你保护的太好。”
单青这样说，谢梦馨的声音也低了下去。其实她都是明白的。单青拉着谢梦馨的手，跟她说了很多，包括自己的那一场流产。
“梦馨，你不知道，有个这样护着你的男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我们都太要强，那是骨子里的倔强。总以为依赖会让人懈怠。但是，我还是想要卸下这套防备，雷磊值得我相信。我这样想，你呢？看起来呆呆傻傻莽莽撞撞，心里比谁都要强，对感情比我还来的倔强。你有感情洁癖，可是你上哪再找一个秦烨，从你出生的时候就抱过你，一路守着你，一等就是二十年。我们都已经太幸运了！梦馨，所以你也不要再装着无所谓，不知轻重。刚才在饭桌上我看着都担心，孩子要是出了事，你怎么办！”
谢梦馨沉默着，躺下去把头埋在枕头里。单青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轻柔的抚摸。
谢梦馨因为家庭的关系，心里一直都有放不开的顾虑。她们两人之所以能有这么好的关系就是因为就相似的家庭经历。单青觉得自己的早熟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逆来顺受，对于每一个变故，她都很冷静的对待，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谢梦馨不一样，她出生好，从来都是娇惯的性子，出了事更是有人帮她担着，她习惯了使性子去抗拒。妥协这种东西，换一个场景就是另一种解释。
“单青，你活得真累，真不自在！”
这是初中的时候谢梦馨对单青说过的话。其实那时候她们就已经懂得掩饰。只不过单青是用早熟来掩盖身上的伤口，用淡漠冷情让自己不再受伤。而谢梦馨，则是选择走最简单直接的路，看似简单鲁莽的一个人，其实却有颗剔透的心。她想让自己过得快乐，过得不委屈，她就真的成就一个这样随心所欲的自己。
“青，你不知道，我现在晚上做梦都会梦到我们一家三口很幸福。但是秦烨把我叫醒的时候我总是在哭。我怀着孩子，晚上却会使劲的踢打。我梦到秦烨说他不要我了，梦到他说我们不适合了。”
单青的手被谢梦馨握住，听着她的话，就好像是在说那段时间的自己。那是雷磊不在她的身边，他们在冷战，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白天的伪装在黑夜里一个人的时候格外的无用，被绣花针那么一戳就全然崩溃了。
第二天中午吃了饭，单青刚收拾好厨房就接到了谢梦馨的电话。雷磊在客厅，她拿了手机去了阳台。谢梦馨在电话里的声音与以往大不相同，连单青都感到有些惊讶。她居然也能这么柔婉地说话。
“秦烨昨天说，他知道我一直在怕什么，但是他允许我一直这么下去，让我一直这样提醒着他他并没有给过我什么所谓的幸福。那么他就一直努力。他说让我不要担心，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所以我也不用担心他会不要我。”
单青沉默地听，看着路上像蚂蚁一样的的行人和车辆，蓦地就觉得连心境都辽远起来。
“他说，我不知道他有多恨我的父母，恨他们组建的那个家庭。”
“梦馨，足够了。”
“嗯，是的。足够了。”
电话的内容寥寥数语，挂了电话单青还是站在阳台上眯着眼睛看着远方。转身的时候看到雷磊就那么站在自己的身后，两手插在裤子里目光直直地看着她。
“今天的风很舒服。”单青这样说。
雷磊走上前去将她拥在怀里，手上的动作不大，满满地透着温柔。
“昨天去当知心姐姐了？”
“我还没有秦烨能干，他三言两语就把梦馨说服了，我对着她说多少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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