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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逐九州-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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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面看着顶上华帐,掌心抚着身下龙床,就算再不想承认,有些答案也不言而喻。

    如果只是普通的君臣,他怎么可能被安置在王寝中养伤?

    如果只是普通的君臣,他怎么可能刚一醒来,就看到一个君王守在他的床边,而且还胡渣拉杂满脸倦意,明显就憔悴了无数的日夜。

    如果只是普通的君臣,他刚刚就不会贴在自己的耳边暧昧不明,宛如恋人间的窃窃私语。

    苦笑一声,他忽然发觉他还真是对过去的自己忘得彻底。

    所以,过去的自己同时也给了他一个惊喜!

    但现在的他,又要如何面对?

    太多的问题与答案,在他脑中纷纷杂杂,千头万绪。最后倦意袭来,将他卷进更为混乱庞杂的梦境。

    顾言曦在养伤这段时间里,心里其实一直都在担惊受怕,怕再见到李慕歌。

    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与他从容相对。

    好在,自上次一别,李慕歌便像从人间蒸发一样,再未出现在他面前。但是却给他下达了妥善处理晋国战后事宜的命令。

    接到这个命令后,他忽然放下心来。

    不禁暗自揣测道:从熹王现在对他的态度来看,之前也有可能是自己多想,毕竟他若是他的“宠臣”,他不可能舍得让自己带病工作!

    或许,他们只是比别人家的君臣,关系稍微好了那么一点;或许熹王李慕歌就是习惯这样来表达对臣子的“关爱”。或许过去的自己很吃这一套,所以他才会选择了他?

    不过怎么越这么想,他觉得自己越在自欺欺人?

    努力摇了摇脑袋,他决定暂时把此事抛诸脑后,反正现在他还不用直面这件烦恼。

    于是,日子就这样渐渐的忙碌起来,他也渐渐的开始适应了“顾言曦”这个名字以及“顾大人”这个身份。而身上的伤,虽然有时依旧折磨得他叫苦连连,但总算慢慢好转。

    再一转眼,已近年关。

    顾言曦裹紧狐裘,独自走在晋阳城中最繁华的一条街上。

    看着身边的热闹叫卖、商旅不绝,很难想象此地刚刚经历过一场战乱,也很难想象这个国家及其人民才刚易主。

    或许这个乱世已经持续了太长时间,百姓们早已习惯瞬息万变的国家局势,不管是王姓统治还是李姓统治,对于他们来说,其实并无太大区别。所谓忠诚,早与国家无关,只与自己有关。

    因此,动荡之中,人们的想法反而单纯到近乎冷酷——保住自己的命,顾好自己的生活,即可。

    原来,几十年的动乱与战火,已经让人心坚硬至此。

    但若不如此,又当如何?

    这时,路边一个小贩招呼道:“公子,看看饰品挂件吗?都是自家手工雕成的,世上绝对找不到一模一样的第二件。”

    顾言曦被那小贩自信满满的“鼓吹”引起了一丝兴趣,于是收住脚步,停在摊前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其实,这摊上售卖的东西很是一般,材质一般,雕工一般,只是确实正如那小贩所说:每件饰品都形态各异,即使做工略有拙劣,但反而增添了几分简单古朴。

    这时,他的目光蓦然停留在一件洞箫型的木质挂件上。伸出有些畏寒的指尖,他将它拿在手中反复摩挲,然后一股若有似无的暗香竟悄无声息地散发了出来。

    “老板,这个我要了。”他将挂件收入袖中,露出一个温润的笑容。

    小贩看得有些呆愣,一时间竟忘了伸手去接铜板。令顾言曦不得不出声提醒道:“老板,莫不是要白送给在下不成?”

    小贩被他一句“打趣”唤回了神思,老脸一红,歉然道:“公子,对不住啊。小的实在没见过能笑得这么好看的人,跟天上神仙似的。一时看得有些呆了,您莫见怪啊。不过公子您不仅长得好,眼力也真不错。这个洞箫挂件是用上好的‘相思木’雕成的,暗香浮动,且寓意祥和,正是作为定情之物的不二首选。我老娘就留下来这么一件好东西,还就让您给挑中了。”

    顾言曦笑笑,又从衣袋中摸出一串铜钱:“既是你的家传之物,又与我有缘,想必刚才是给得少了。还请老板勿怪。”

    小贩闻言,忙摆手澄清道:“公子误会了,刚才小的不接您的钱,真的是因为走神,而不是嫌钱少。这明码标价的东西我是不会临时坐地起价的。我这虽是小本生意,但也讲诚信二字。”

    “在下也是讲诚信的人,你这挂件的价格确实卖低了。”顾言曦言罢也不管那小贩再做推脱,只扔下那串铜钱便迈步离去。

    那小贩本想去追,但看了看倚在摊子边上那两包药,又止住了脚步。今天得了这串钱,他就能早些收摊回家照看生病的老母了。

    想到这,他不由红了眼眶,觉得自己今天真是遇见了“神仙”。

    顾言曦虽施了恩,却很快相忘。

    兀自把玩着手中的挂件,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脚步悠然地走回了皇宫。

    是夜,鹅毛纷飞,寒风呼喝。

    晋都,迎来了一场罕有的大雪。

    顾言曦慵懒地伏在窗边,不顾那回荡在雪夜之中的彻骨寒气,半垂着眼睫,幽幽地盯着悬挂于指尖的那件木质洞箫,恍惚出神。

    溶溶月色映得那冬雪莹莹,冬雪莹莹映得那指尖如玉。但饶是那指尖已极尽风华,却不及厮人容上万分之一。

    见他低眉浅目,似梦还痴,一直伫立在屋外的那道人影此时亦一动不动,似也看得痴了。

    于是,在这寒冬雪夜。

    一人,为谁风露立中宵?

    一人,入骨相思知不知?

    良久,顾言曦终于回神,却并未离开窗畔。而是展卷研墨,提笔悬腕。每下一笔,都似将心中的起承转合诉诸笔端。

    墨透纸背,收起最后一笔,他怔怔地看着桌上黑白,默然静立。

    未几,身后忽然传来“哒哒”的脚步声,沉稳而有力。

    传进他的耳中,一时说不上熟悉,但也不觉得陌生。

    下意识地转身回望,蓦然对上一双眉眼弯弯。似是预料之中,却在情理之外!

    为何他未回身,便已知道是他?

    昏暗的烛火下,一直刻意回避的心事,毫无防备地掉了出来,搅乱一池春/水。

    但顾言曦即使失了忆,仍旧习惯不动声色。就算心底掀起再大的波涛,也激不起他面上的半点涟漪。

    一撩衣袍,他双膝跪地,拱手下拜:“臣,拜见陛下。不知陛下驾到,未及远迎,实乃罪该万死。”虽是请罪的言辞,却是不卑不亢的语气。

    李慕歌暗自摇头苦笑,果然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并未出声叫他起身,而是踱到了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薄挺的唇角似翘非翘。

    若是换作一般的臣子,此时应是低眉顺目地俯首而跪,自是看不到他表情分毫。但顾言曦却一脸沉静平和地与他对视,没有僭越也没有畏惧。但眉间那极轻的一皱,却泄露了他的不满。他不喜欢别人以这种表情居高临下地看她,尤其这个人是李慕歌。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一如他也并不清楚自己那难以言喻的心事。

    但李慕歌却喜欢这样看他。

    因为他很清楚,若不是对方现在失了忆,恐怕这样的机会此生再难寻得。

    于是他看了他很久,很久。久到顾言曦眼中悄悄浮现一抹愠色。他才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这隐秘的自娱自乐。

    毕竟有些乐趣只有点到为止,才能长久的维持。

    拍了拍他的肩,他示意他起身。

    此时,李慕歌的脸上已换上一副亲厚的笑容,不断拉着顾言曦嘘寒问暖,同时又对他近来对晋国的治理大加赞赏。

    顾言曦觉得他这主子实在是善变得很,也诡异得很。于是一边应酬与他,一边不停地质问自己:这天下之大,自己怎么会挑了这么个难伺候的主儿来效力?

    难道真如李慕歌所说,他们俩有私情?

    正巧这时,李慕歌温热的手指轻触他的额发,他立即像被烫着般迅速弹开。

    见对方神情满是惊讶,他突然觉得倒是自己小题大做了。于是只好干笑两声,解释道:“方才,臣临窗看雪,怕是身上寒气未退,侵扰了陛下龙体,故而才匆忙躲避。”

    李慕歌也不戳破他的谎言,只举起刚刚触他额发的手指,剑眉轻挑:“本王军旅出身,向来身强体壮,跟个火炉一样。再大的寒气遇上我也只能变成蒸汽。”

    顾言曦看着他指端那一丝融化了的晶莹,始知他刚刚不过是想为自己抚下发上雪渍,一时间更是尴尬地无言以对。只好点头微笑,故作云淡风轻。

    这时,李慕歌越过他走到窗边,赞赏道:“窗畔赏雪,月下临书,爱卿也算风雅。”他将目光移向平铺在桌面上的那叠白纸,只见雪白之上墨意隽永,横勾竖撇捺,一笔一划都似夹带了几分难言之情。一字一句,更是牵绊人心。

    他将手指放在那字句之上,轻轻摩挲,任其在心头绕过一圈,两圈,三圈…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南有相思木,

    合影复同心,

    游女不可求,

    谁能识得音?

    是求而不得,还是得亦难终?

    不管有没有记忆,冥冥之中,原来他也在问同样的问题?

    顾言曦见状,忙上前两步,长袖一挥,将那首诗挡在了袖摆之下:“微臣不过随性而作,上不得台面,不值得王上品鉴。”

    他这一挥,李慕歌只觉墨香盈袖、竹露清响。本能的驱使下,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将人带入了入怀中。

    这一带,顾言曦始料未及。淬不及防间,整个人不仅跌入了对方怀中,嘴角还擦过了对方的下巴。

    李慕歌唇畔微翘,似乎对这个意外之喜很是满意。

    但顾言曦却是陡然一僵。突如其来的热度,似曾相识的气息,以及刚刚擦过唇边的触感,都令他眉头长敛。

    想要及时挣脱,但身体早就被一双铁臂箍紧,包裹在宽大锦袍之下。

    李慕歌刚才拉他手腕虽是一时冲动,此时揽他入怀却是打定主意顺水推舟。

    他将棱角分明的下巴枕于对方肩头,轻启薄唇,在他耳边浅浅低语:“言曦,难道你真的把我忘了吗?”这一问问得沙哑缠/绵,七分深情三分调情,令顾言曦再次不争气地红了耳根。李慕歌见此,笑容又加深几分,眼底眉梢竟浮起一丝顽劣。

    顾言曦身体微颤,张口欲辨,却又不知从何辨起。毕竟自己前事尽忘,又有什么立场去否认那些可能存在的荒唐?

    于是,只在李慕歌胸前留下一声叹息……“为什么会写这样一首诗?”他的声音宛如一匹上好的锦缎,轻轻地抚过他的神智,带来不可承受的柔软。

    “不过是因为一个普通的挂件。”顾言曦依然无法放松僵直的身体,但声音却是一贯的温润清明。

    “哦?什么挂件?”李慕歌将唇畔又向他移近几分,温热的气息几乎直达耳底。

    顾言曦心跳加速,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生气。只是一团酡红已悄然爬上脸颊。此时闻言,他立即借机道:“陛下既然想看,还请放开微臣,好让臣呈予您赏玩。”

    不等对方反应,他用力一挣,迅速后退。但没料到对方臂力已松,于是一个踉跄撞在了桌角,形容略显狼狈。

    看着他吃痛皱眉的样子,李慕歌忍不住轻笑出声,只觉“失忆”后的顾言曦,全部都令他赏心悦目。

    “爱卿,力气不小,身体恢复的不错啊。”他含笑揶揄,看他额角跳突。

    “还好。”他瓮声回他,明显带着一丝负气。

    “爱卿,还不赶紧把那挂件呈上,让本王开开眼。看看是什么稀奇物件能让你直道相思?”

    “只是乡野粗鄙之物,怕是要让陛下失望了。”

    他将木箫挂件呈到李慕歌手里,一股若有似无的暗香悄然浮动。

    李慕歌拿到那挂件后,眼中并未露出失望。反而是将其置于掌间,反复把玩,神色复杂。

    顾言曦颇感奇怪,犹豫了片刻,终是开口问道:“陛下,您也喜好此类拙朴之物?”

    李慕歌轻抬眉眼,不答反问:“爱卿,为何会喜欢此类拙朴之物?”语气深沉,令人捉摸不定。

    顾言曦没料到他有此一问,沉吟片刻,决定据实以答:“这不过是臣一时性起买下的物件,并无缘故,只有缘分。”

    “缘分么…”像是问又像是答,李慕歌喃喃自语,“既是缘分,这木箫本王就收下了。”

    说罢,他从袖中拿出一只真正的洞箫,脂玉制成,通体莹白。

    他将玉箫在手中随意一旋,语带深意:“本王这只玉箫与你这木箫,确实是桩缘分。”

    顾言曦有些诧异地望着那只玉箫,心下空茫。没想到就算失却记忆,却无法失却对他的挂念。犹豫了半天,终是下定决心,坦然问道:“我真曾与你…”斟酌了一下,他还是决定说出那两个字“有情?”

    而且此问中没有君臣,只有你我。

    李慕歌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良久看着他但笑不语,久到那笑容竟有些发苦发涩,方才说了三个字:“算是吧。”

    那声音极轻极淡,犹如一声叹息。

    却听得顾言曦眉头一蹙:“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算是吧’?陛下如此故弄玄虚地戏耍微臣,是否觉得十分有趣?”

    他本是沉稳谨慎的性子,此时却不知为何心头无名火,进退间也分寸尽失。一番话说完才惊觉失言,但心里却没有半分后悔。仍旧毫不避讳地看向李慕歌。

    既没有预料中君王的愤怒,也没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李慕歌只是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不带一丝多余的动作,不夹杂一分无谓的表情。

    静寂的深夜,空旷的宫殿,清晰地回荡着他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哒哒,哒哒…”声声入耳,竟犹如这黑夜的心跳。

    李慕歌走至顾言曦身边,他向前一步,他就后退一步。他的一双黑眸深如幽潭,狠狠攫住他的目光,步步紧逼。

    顾言曦的身体虽在后退,但眼中神色却没有半分退让,不卑不亢,与他坦然相对。

    当背后触及一片坚硬,他知道自己已退无可退,于是继续仰头与他对视。

    李慕歌将他压向窗畔,困于臂间,身体一分一毫地缓缓迫近,似是要将对方体内的空气全部挤压殆尽。

    顾言曦的脸色有些发白,但柔软的嘴唇却染上一抹嫣然,宛若雪中红梅,月下海棠。

    “言曦,你我之情,不只曾经。”李慕歌的声音低沉醇厚,像是洒下一蓬蛊惑人心的迷雾。

    顾言曦朱唇微启,想要开口问些什么,却猛然被一片温热柔软悉数吞噬。

    唇/齿被熟练地撬开,口中被长驱直入,生涩的舌/尖被强势搅/动,一滴银丝自他嘴角蜿蜒而下,滴下情/欲的湿/濡。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顾言曦来不及果断阻止。但是,等到现在,他又不想阻止。

    虽然脑中的记忆已消失无踪,但身体的记忆却难以被抹除。当他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个吻,甚至还带着几分贪婪与怀恋时,他就彻底放弃了抵抗。

    他想:或许李慕歌说得都是真的,或许他确实曾对一个男子倾心相付。

    而这个想法,在这一吻落下的瞬间,其实就在他的心底萌了芽,然后随着那逐渐激烈的挑动而迅速疯长,直至现在,根深蒂固。

    他抬眼看他,发现他竟一直都在看着他。目光炽烈而专注,只不过却夹杂着一抹极淡的哀伤。

    为什么会哀伤呢?他用眼神默默询问。

    似是看懂了,但他却没有回答他。只是眼角微弯,回他一双温柔笑眼。

    香囊暗解,罗带轻分。

    李慕歌的手并不像他的身份一样养尊处优,而是长满了层层厚茧。拂过顾言曦冰凉的肌肤,带来粗糙的酥麻。

    顾言曦咬住下唇,身体不由一阵战栗。

    “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你还是同以前一样敏感。”李慕歌恶意地用舌/头扫过他的锁/骨,留下点点残红。

    顾言曦十指紧扣身后窗沿,衣衫/半退向后仰去,一头青丝垂落在雪夜之中,寒风吹过,散发出淡淡冷香。

    李慕歌一路寻索,终于也不禁呼吸凝重,眸色转深。

    起初不过是一番试探,夹在着几分戏弄之心。但现在看来,却是要假戏真做,如愿以偿了?

    自从顾言曦失忆后,他还真是好运不断。

    嘴角暗翘,他长臂一揽,将他拦腰抱起,同时用自己的衣袍把他裹住,大步走向床帐。

    “这里风大,就算再急,爱卿你也不能把自己给冻病了。”他方开口就把自己吓了一跳,原来他的声音已嘶哑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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