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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虬-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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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成刀客大虬暗含悲 做北宫莲仙甘忍情(5)
一番话说得冯天喜心里更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看样子,大虬心里是有谱的,是有确认的,但究竟是认定了他和此事有牵连呢,还是认定了他和此事无牵连?他心里实在也没个底。想着“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这句话,他觉着大虬也许知道莲仙遭难与他冯天喜并无多少瓜葛;但“不是不报,时候没到”又是什么意思呢?这里头有没有警告和威胁的成分呢?如果有警告和威胁,那……
冯天喜眼前又闪出了湖北连长与河南排长被杀后那狰狞可怖的面孔和被挖掉了*的下身。他打算寻个时间还得跟大虬再去说道说道。
这天,他来到冯北娃家,说:“北娃哥,你跟大……大虬哥好。你跟我一搭里再……再给大虬哥解……解释一下……”
北娃说:“不用解释了。大虬知道是谁弄的事,跟你关系不大。大虬这一向心里有旁的事呢。”
天喜问:“啥事?”
“他不想要他媳妇罗英了。”
大虬要休弃他的媳妇罗英,这是村里人早有预料的。唯一不能确定的,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罗英,你男人跟莲仙有了麻搭咧。你知得道?”
几年之前,大虬和莲仙有了那次激情风雨之后不久,那些感觉特别敏锐而嘴巴又格外流利的女人无比神秘地对大虬的媳妇悄悄说。女人是从莲仙跟大虬的眼睛里头看出名堂来的,不过憨厚的大虬媳妇却不以为然:“胡说呢。我不信。”
女人恨铁不成钢地感叹道:“你呀,瓷(痴)得跟砖头一样。啥都看不出来!”
罗英仍然认真地说:“人家忙着给天时哥看病呢。救人的命哩。你咋能胡编排人呢?”
等到后来连她也看出来的时候,最早给她报信息的女人说:“你看咋相?我没胡说吧?人家早就爱上了。”
不料罗英仍然淡淡地说:“爱,叫人家爱去。我不管。”
女人十分惊讶:“你不难受?”
罗英微微叹息一声说:“难受啥呢?难受顶啥用呢?我难受我……对不住人家。模样不好看,这肚子还……不争气。咱就不是人家爱的女人。”
女人听了,便不再吭声。罗英不傻,她说的全是实话。
罗英确实不是陈大虬所爱的女人。但是,大虬心里又很同情她。
在娘家,人把罗英叫臭女儿。天时妈给大虬相亲的时候,嫌不好听,才说:“叫罗英吧。”这才叫了罗英。仅从这名字上,就可知道她在娘家屋里值钱不值钱了。罗英三岁上就死了亲娘,爹娶了后娘之后,她几乎就是在打骂声中长大的,在眼泪水里泡大的。她早已习惯了别人对她的歧视和虐待。她甚至觉得自己生来命中注定就是让别人泄愤撒气的。有时候谁要是对她好一点,她会吓得不知所措,她不知道那样会不会埋着更大的祸患。别人把她不当回事了,甚至欺负了她,她觉得这才安全一些。十八岁嫁给陈大虬的时候,她心里只有一个愿望,不管男人有多丑,只要不象后娘跟爹那样往死里打她,就算是烧了碌碡壮的高香,她就谢天谢地了。洞房花烛夜里,她头一回见着了她的女婿,女婿的模样简直让她不敢相信她能有这么好的命运。那么英俊雄壮的男人,竟然会娶了她?她这么一个模样,竟然能跟了他?她有什么好呢?个子虽不算低,可站到男人旁边,也才打到他的胛脶头上。脸黑,脚大,腰粗,腿壮。远远看上去不像女人倒更像男人。她知道自己的眉眼不算难看,不过那要看跟谁比呢。比起马家嘴跟她一般大的几个女子,不算难看,可后来她见了毕莲仙,就觉得自己那眉眼简直就不是个眉眼。自己这么个长相,能配上这么好看的男人么?老天爷是不是弄错了?后来她知道没有弄错,心里就更加感激了。她心满意足了。她啥也不再奢望了。跟这个男人能过几年日子,她啥都不想了,她知足了。要是有个天塌地陷,她都愿意替男人去死。 。 想看书来
第12章 成刀客大虬暗含悲 做北宫莲仙甘忍情(6)
天时死后时间不长,她就完全知道了毕莲仙跟自己男人的事情。可是知道之后,她除了暗暗伤心之外,心里竟没有掀起什么大波大澜。她不惊讶,不奇怪。有什么可奇怪的呢?像大虬这样的男人,就该配上莲仙这样的女人。人家往一搭里一站,才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呢。
自从过门以后,男人从来没打过她一顿,婆婆也从没骂过她一声。跟在娘家相比,自己简直跟上了天堂一样呢。婆婆也是受苦过来的人,很心疼儿媳妇。家里的饭菜,妹子能吃的,婆婆都叫自己吃,把媳妇跟女儿并没另眼看待。在娘家,这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啊!在娘家有啥好吃好喝,都是后娘生的几个儿女的,从来没有罗臭女儿的份。就凭这一点,罗英在陈家当牛做马都心甘情愿了。正因此,在家里,无论叫她做啥,她都会尽心尽力去做。跟男人在一起做夫妻的事情时,她常常有一种负罪的感觉,觉得很对不起男人,黑虎岭上马家嘴的丑女子的贱身子,能挨上这么好的一个男人的身子,那是多大的福分啊!她不知道该如何去承受,只能是男人让她怎样她就怎样……她不知道旁的女人跟男人会咋样,她觉得恐怕也只能是这样。女人不这样又能怎样呢?
知道了大虬跟莲仙的事情之后,她既不恨莲仙,更不恨大虬,相反,她只恨自己。恨自己成亲几年了却没给大虬生下一男半女来。头一年没动静,婆婆没有说半个不中听的字,该说还说,该笑还笑,该吃该喝还照样吃喝,该咋样还咋样。第二年肚子还是平平的,婆婆依旧不急不恼。可等到第四年,出嫁刚一年的妹妹春芽儿已经抱上双胞胎儿子了,婆婆的脸上虽然没有乌云冰霜,但也能看出些失望焦急了。这时候,她十分羞愧,也非常害怕,如果有一天大虬不要她了,因为生不了儿子婆婆也不留她了,她真不知道往后该咋样活呀!
她怕男人不要她,因而对婆婆更加孝顺,对男人也更加体贴。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啥时候都拾掇得齐齐整整,做上一点好饭,总是叫婆婆跟男人都吃饱之后,能剩下一点她就吃一点,剩不下了,她就随便将就一下。除了吃喝穿戴冷暖饥饱之外,他对大虬的体贴就是对毕莲仙的关心。他知道大虬的心在莲仙身上,只有把莲仙当作姐姐一样,关心她,男人的心也才能容得下自己。她不敢希冀男人把心都给她,只希望在男人的心窝里,能有那么一点点地方容留她,她就感恩不尽了。
面对着这样一个女人,陈大虬心里也常常云缠雾卷,进退为难。
当初订媳妇,是天时妈也就是他的干妈给他订的。父亲死后,家里的日子几乎是一贫如洗,如果靠自己挣够了钱订媳妇,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只因为自己两次救了冯天时,才得了干妈慷慨大方的资助(他并不知天时妈给他急着订婚的深层原因)。那时候的媳妇都是由大人给看着订的,当事的青年男女谁都没有选择的自由。当他知道订的是黑虎岭马家嘴的“罗臭女儿”的时候,曾经偷偷跑了二十里路到马家嘴的村头上悄悄地看过一回媳妇。当他看见那个没过门的媳妇以后,心里竟总是拿毕莲仙来和她比,结果是越比越难过。可是他又实在不能说什么。干妈出钱给自己订媳妇,订媳妇为的是给自己传宗接代,这已经是莫大的恩德了。怎么能把干妈的好心当成驴肝花呢?自己这样的人家,能娶个本份老实媳妇跟上自己过日子,就是前世里积了德修了福莫大的造化了。像毕莲仙那样花朵一般的漂亮媳妇,只能是冯天时这样的有钱人家娶的,自己咋敢想那好事?新婚之夜,罗英没见过他,他却是早就知道媳妇的长相了。因此,这回大伙耍媳妇,虽然耍的是大虬自己的媳妇,他却远没有那回当假女婿时开心愉快。罗英根本没有毕莲仙那种机灵和趣味。她虽也跟着大虬磕浑头,可是一句话都不说,战战兢兢,象个被打怕了的小狗,没有一丝展脱的样子。朋友们耍了一阵儿也就各回各家了。
第12章 成刀客大虬暗含悲 做北宫莲仙甘忍情(7)
凭良心说,这媳妇实在是个乖媳妇,大虬看得出,娘很喜欢这个媳妇。娘也许是可怜她吧?其实大虬也可怜媳妇,然而可怜是可怜,可怜成不了爱。他心里总是烧不起爱的那种火焰来。过吧,能过。就是过起来老觉着没有意思。就像是少盐缺油的饭菜,能吃不?能。可就是吃着没味道。想要啥味道呢?他也说不清。无论他在外头走多久,就是老也不怎么想她。反倒是盼她能回娘家多住些日子,可她还偏偏不愿回去。偶尔回一趟娘家,也是今天去明天回,从来呆不过三天。
爱不起来,是因为模样不漂亮?有一点,又不全是。媳妇太老实了!老实得让人哭笑不得,老实得常常让人生气。
那年收秋的时候,娘带着妹妹去相亲,家里就剩下了他们两口儿。吃过早饭,大虬对罗英说:“辫好的包谷串子,咱把它架起来吧。”
罗英说:“对,咱架起来。”
两人把包谷串子从屋里提到院子。大虬扛出一根长椽,一头架到窗台上,另一头就需要摞起两个板凳支起来。大虬扛着椽,让罗英去找凳子,可罗英找来找去只找来一个凳子,说是屋里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找不着另一个凳子。大虬忽然想起那个板凳那天被跟他隔着五户人家张四德借去了,就对罗英说:“你来把椽掮着,等我到四德家拿那个凳子去。”
不料刚到四德家门口,看见莲仙抱着暄璋过来了。他问:“璋璋娃咋了?”
莲仙说:“璋璋病了,拉稀,从夜里到早上拉了十几趟,拉得娃眼都快睁不开了。”
大虬一看孩子脸色蜡黄,着实病得不轻,二话不说,抱上璋璋赶紧就往三仙店的大夫那儿跑。赶给娃看完病回来,已经快做晌午饭了。把暄璋安顿好,大虬才想起了那个要支椽做包谷架的板凳,于是到四德家拿了板凳就往回走。他做梦都没想到,他掮着板凳走进院子的时候,罗英还扛着那根椽一直在那儿站着。额头上的汗珠子晶光闪亮,通红的脸上,一道道汗水如小溪般缓缓流淌。
大虬十分诧异,问罗英:“你就一直在这儿立着?”
罗英说:“你叫我等着呢。我就没敢动弹。”
大虬又问:“你在这儿就这样立了整整一晌午?”
罗英委屈地带着哭腔说:“你叫我把椽掮着等你……”
大虬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他真想扬起巴掌朝她的脸上搧过去。可一看媳妇满脸的眼泪,胳膊也就扬不起来了。
“世上有你这号死人么?你等我一会儿不见回来,你就放下来嘛。就另想办法嘛。叫你等你就在这儿死等?简直就比死人只多了一口气么!”
媳妇依旧哭着说:“你说叫我等着,我当你一会会儿就回来了……”
还有一回,那是结婚后的第二年夏天,大虬挑了一担桃子让罗英跟着一块儿到八里外的吉家街去卖。他们去得早,市上就这独一份鲜桃。大虬就要两毛一斤。刚卖了两三个买主,忽然来了个朋友叫大虬到牛市上去帮他挑一头牛。大虬临走时给罗英交代:“记住,今儿桃少,下了两毛不卖。”
不承想到了牛市却出了点意外:买主不想多出,卖主却想多要,两人在袖筒里“捏码子”,讨价还价折腾了有半个时辰,价钱还是说不拢,买主要卖主往下降,卖主死活不降,卖主要让买主往上添,买主也贵贱不添,你说我“抠门”,我说你“啬皮”,说着说着竟说恼了,言来语去就“高场”(气氛紧张)了——先是互相指责出言不逊,接着就日娘戳爹地骂了起来。大虬怎么劝都劝不住,两人后来都动了手:买主抽了卖主一皮绳,卖主顺手捞起旁边的扁担,朝着脑门架顶子就抡了下来,买主被打成了“血头羊”。大虬不得不把朋友搀上去包扎,再寻他的亲戚把他送回家。
第12章 成刀客大虬暗含悲 做北宫莲仙甘忍情(8)
就在大虬走后不久,市场上又来了五六担桃子。物以稀为贵,多了,价钱马上就往下跌。很快,别人都卖到一毛五、一毛三了,大虬媳妇还坚持“下了两毛不卖”。赶大虬从朋友家回到市场上的时候,别人的桃全卖完了,而他的桃子,他走时是多少,这会儿还是多少。他气得问媳妇:“你咋不也跟人家卖一样的价呢?”
罗英嗫嗫嚅嚅地说“你说的,下了两毛钱不卖。”
大虬急得直跺脚:“你该也有个眼窝嘛。看人家都降价了咱也就降嘛。”
罗英仍然带着哭声说:“你叫我记住,下了两毛不卖。”
大虬又是气又是恨,骂道:“我说啥就是啥。我说那一摊屎能吃,难道你也去吃吗?你呀!真真叫人咋说呢?”
骂毕了,看着罗英那满眼的泪水,他心又难受。只好说:“卖不了就自家吃吧。饿了半天也没吃饭,咱俩就吃桃。吃得剩不多,回去挑着还轻省些。”
罗英当真就吃起来。她确实饿了,一下子吃了二十多个,比大虬还多吃了四个。
这样的“故事”要细说起来,少说也有十来件子。大虬的媳妇就是这样“尊服”大虬。大虬就是媳妇的皇帝,大虬的话对媳妇来说就是圣旨。她生怕哪个地方违背了大虬的意愿,她必须一点不走样地落实大虬的“指示”。她对大虬绝对忠诚,可是这样的“忠诚”让大虬心里常常发酸。对这样忠诚于他的女人,他竟怎么也爱不起来。
没和莲仙有过那样的事以前,大虬还不觉得怎样,有了跟莲仙的爱以后,他觉得跟自己的媳妇在一起简直味同嚼蜡。同样是女人,莲仙是一团烈火,是一片海水,是一只精灵,是一个神仙;相比之下,罗英则是一段硬梆梆的死木头——怎么扳怎么动弹,没有一点点鲜活的意味。她好像很害怕,害怕丈夫不高兴,害怕丈夫不如意,可她越是害怕,就越显得僵硬,僵硬得大虬连一丝一毫兴趣都提不起来了。
成了“刀客”以后,大虬再不怕人们说三道四议长论短了,他真想把这个女人打发了,自己索性跟莲仙明打明一起过活,从此再没有别的牵挂。
他想问问娘的主意。
媳妇多年不能生育,大虬娘心中的确是很有些不满意的。然而当儿子真要休了媳妇的时候,大虬娘却又实在于心不忍。媳妇是个老诚人,自从嫁过来之后,里里外外铺上盖上啥活都做,啥苦都吃。对大虬的妹子就跟自己的亲妹子一样——她原本没有亲妹子,娘家的妹子是后娘带来的,带过来后使唤罗英就跟使唤牛马差不多。而大虬的妹子能把她当嫂子一样敬重,她就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所以她把大虬的妹子看得比她自己贵重十倍百倍。吃喝穿戴上,一切都让着妹子,一切都由妹子“尽边儿摊”,全都顺着妹子的性子来。对婆婆,更是没有任何可挑剔的地方。每天早上早早起来倒尿盆,不等衣服脏就要婆婆脱下来,提到碧水潭里去洗得干干净净。打扫院子,拾掇屋子,养鸡喂猪,纺线织布,样样不用婆婆指拔,件件做得令婆婆满意。婆婆年纪并不算大,她倒隔三岔五地给婆婆梳头剪指甲。一年到头,见天见天三茶六饭地伺候着,虽说味道并不十分出色,但是迟早都是热热乎乎。大虬娘有个头疼脑热生了病,她更是服侍得体贴周到无微不至。煎汤熬药,擦屎刮尿,村里人谁见谁夸,都说这媳妇待婆婆比女子待亲娘还亲。罗英亲娘死得早,她真是把婆婆当亲娘来对待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成亲好几年了,却一直不曾生养。大虬比天时只晚结婚不到一年时间,可是暄璋已经五六岁了,罗英的肚子还一点动静没有。这就不能不让盼孙心切的婆婆有些着急,有些怨嗔。叫几个先生都看过,看过了都说媳妇从小受了“亏”,气血不足。也曾吃过不少中药,只是仍未效验。
第12章 成刀客大虬暗含悲 做北宫莲仙甘忍情(9)
当儿子吞吞吐吐说出想休弃罗英的想法后,母亲先是长叹了一声,许久之后才说:“儿啊,咱做不得那种丧良心的事。这媳妇除了不生养、模样丑些以外,再没有啥可弹嫌的。”
大虬苦笑了一下,心里说:一没有模样二不能生育的女人,对一个男人来说,究竟还有多少意义呢?就是干活做饭洗衣服吗?只是这话不好对娘说,因而只能苦笑之后,不再言语。
娘看儿子不说话,就又问:“大虬,罗英不生养,怕也不能单怪罗英。病会不会在你身上呢?你看你跟莲仙也好几年了……”
大虬脸红了一下。当然,也就只红了那么一下,接着就很坦然对娘说:“娘,你放心,我没有毛病。”
儿子没毛病娘自然是喜欢的,只是她仍然疑惑:“那为啥……”
大虬说:“莲仙倒是想生下来的,只是没名没份的……她吃药,打掉了。”
娘咂了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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