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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虬-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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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仙这回脸上没起红云,冷冷地回答说:“做作不做作,那都是禽兽的心思、禽兽的事情。我是人,对禽兽的事情从来不操心。”说完,扭身噔噔噔走进了自家院子。
院子里,陈大虬正用铁刮子给大青骡子梳毛洁身挠痒痒。脸儿定得平平的,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但是天喜知道,他肯定什么都听到了,他脸上没笑其实心里在笑哩——他嘲笑你冯天喜是个娶不下媳妇又连女人边边也沾不上的可怜虫倒霉蛋窝囊废啊!
天喜腮帮子生疼牙根儿发痒,他在心里骂着:日你妈的陈大虬,你嫑笑。迟早,我非把你狗日的野秧子的大驴●给你割了不可!
几个月的时间里,天喜碰了数不清的钉子。
碰了无数次钉子之后,天喜终于像他父亲一样明白过来了:他的献殷勤套近乎言语*动手撒骚,所有一切全都是白闹活瞎折腾。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毕莲仙的心是死在陈大虬身上了。有了陈大虬,他们的一切努力都是白搭。
绝望了。爷儿们全都绝望了。绝望之后,他们所能想到的就只有两个字:报复!报复谁?当然首先就是祸根子野秧子那个可憎的陈大虬。不是他把毕莲仙迷住了占住了,冯成海父子如此苦费心机能一无所获么?不给这野秧子一点颜色瞧瞧,实在出不了心头的这口恶气。
他们开始准备向陈大虬进攻。
进攻的初级阶段,最常用的办法就是指桑骂槐,指鸡骂狗,打着窗户叫门听。碧竹寨人称这种行为叫“飘着嚼”。把人的人格和声誉等等,放在嘴里用舌头和牙齿组成的声波蹂躏着,如同“嚼”死皮顽肉一样。所以碧竹寨人把骂人叫“嚼人”,含沙射影的骂,就叫“飘着嚼”。
枣芽发,种棉花。当农家院的大枣树和崖沿上的酸枣树都冒出翡翠似的嫩芽时,又一个种棉花的季节到了。
这天,陈大虬扛着犁具牵着骡子,来到了碧水潭上头的背洼子地里。他要在去年冬天翻过的这一片“靠茬”地里种棉花了。深翻过的土地经过了冬雪消融春雨滋润之后,变得暄腾而松软,那一粒粒微微发黑带着短茸毛的棉籽播下去,秋天就会有雪白雪白的收获。
大虬套上骡子扶着犁杖,喊了一声“嘚儿起”,骡子迈步犁铧入土,松软的土地上就现出了新鲜而湿润的垅沟。毕莲仙跟在后头撒播棉花种子,大虬媳妇则用铁耙把撒过种的土地搂平整。
偏偏冤家路窄,冯成海父子三人也到这里种棉花来了。人家去年也没种麦,也把这片地留成了“靠茬地”。两家的地畔相连,互相放个屁都听得清清楚楚。冯成海看见大虬吆着骡子迎面走来的时候,顺手从挎在胳膊上的篮子里捏出一粒棉花籽儿,眯着眼睛看了看,然后便用蔑视的目光和鄙夷的口气说道:“我就说看这狗日的咋这么不顺眼的,原来是一个野种嘛。”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08章 冯成海竹寨播谣言 陈大虬麦场溅热血(8)
陈大虬珠连转都没有转一下,只管赶着牲口往前走。
毕莲仙倒是抬头看了一下,然而也就仅仅看了一下,接着就又继续撒棉花种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罗英挥舞铁耙的手微微地抖了一下,脸上的颜色有些发黄。
但是,三个人谁都没搭一腔。
见这边没有任何反应,吆牛扶犁的天欢又问他爸:“你没看那是哪里的野种?”
冯成海做出认真审视的样子,说:“嗯,看样子这货来路还远。前几天村里来了个济南的外路客,八成是那个狗日的带来的山东种。”
语言的污秽度增强,挑衅明显升级。
但大虬这边依然除了吆喝牲口的声音以外,没有任何回应。
陈大虬绝不怕事,但也不想惹事。他深知自己是个外来户,用冯成海的话说,是一个野秧子。尽管在村里也有春来、北娃、狗蛋、秋锁等一帮朋友,但毕竟冯成海有两个如狼似虎的儿子而且人家是碧竹寨的老住户。尽管自己跟莲仙的事没有任何人把他们当场捉住,但莲仙对自己的那种亲热厚密,凡长着眼睛的人差不多都能看出个眉眉眼眼的。莲仙对自己越好,一直想打莲仙主意的成海爷父仨,肯定越把自己当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置之死地而后快呢。如果为这些没要紧的淡话跟他们计较,恐怕天天都有打不完的架呢。所以他打定主意,只要不欺得莲仙母子和他自己的一家人无路可走,他是轻易不跟他们较量的。
能忍就忍吧。忍得一时气,免得百日忧。
可是,树想安宁风却不止,人不逗鬼鬼却缠人。忍到收麦的时候,陈大虬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收麦时节到了。可是大虬娘却不在家。大虬娘是在天时妈去世后一个月时走的,回了山东老家。因为老家来信说她那八十多岁的老爹快不行了,可这个当年为钱财想把女儿卖给老财东的爹忽然特别想见女儿。大虬娘是在女儿春芽儿三岁多时才给山东老家打回一封信的。尽管那个爹是个爱钱财胜过爱女儿的爹,但他毕竟是生身的父亲。在即将离开人世时又想他的女儿了,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她决定回去看看,等把爹送埋以后再回来。谁知回去后,那老头子偏又一直不断气儿,这就拖得到收麦时候了她还回不来。
人手本来就少,如果把两家的麦子分成两摊放置碾打,不仅大虬格外辛苦,而且也费时费力不方便。于是莲仙便和大虬商定,两家的麦子都放到沟北的大场上,合在一处碾打。
隔在中间那家姓白的是生意人,并不在这儿碾场打麦,冯成海趁势就把白家的场院也占去做了他家的麦场。这一来,毕莲仙家的麦场本不与冯成海家的麦场接壤,而此时却不得不互相毗邻了。
冯成海父子三人见大虬和莲仙居然把两家的麦场合到了一处,一直在心头烧着的恶火更加烈焰冲天了:狗日的野秧子骚婆娘这是在向咱爷们示威哩么。这不分明在向世人宣告:他们要把暗地里的露水夫妻做成明火执仗的真两口子了!陈大虬这个野秧子也太猖狂了!沟南自己家里放着一个婆娘,还要在沟北再搂着一个野婆娘,这个山东来的野种居然要在碧竹寨里演一出前后本的《蝴蝶杯》了!要当那有妻有妾的知县太守大老爷了!要当碧竹寨的土皇上了!皇上有东宫西宫,陈大虬也有南宫北宫了!与碧竹寨相邻的柳家堡倒是也有几个男人娶两房三房的,但人家那都是财东,是在外头干事的,是有根有底有头有脸的人物儿。你陈大虬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从山东逃荒流落到碧竹寨的叫化子穷光蛋留下的孽种野秧子,你居然也敢南宫北宫地*?居然把冯家门里碧竹寨中最漂亮的女人勾搭成自己的“北宫娘娘”!这不等于掏出那个大驴●朝冯家人的脸上撒尿射■(sóng)水哩么?你狗日的驴●再长再大,也不能在冯家人面前如此猖狂!要是不给你狗日的“教个乖”(即“让你尝点苦头”),你怕不知道冯家门里还有长●的男子汉!。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08章 冯成海竹寨播谣言 陈大虬麦场溅热血(9)
他们决定再发动一次更为强势的进攻。
这天晌午,毕莲仙和罗英在屋里做好了又细又长又筋道的凉面,弄了油泼蒜,又用醋水泡了些腌好晾干的香椿,一切拾掇停当,罗英便出门来叫大虬跟临时雇用的短工毛二牛和石蛋儿一起吃饭。此时日头正好,大虬想抓紧时间赶紧碾出一场,然后再摊上一场。龙口夺食的日子,能多碾出一场麦子来,收成就多几成把握。于是便说:“二牛,你跟石蛋儿先回去吃,吃完了来换我。”
毛二牛说:“虬哥你先回去吃吧。”
大虬说:“谁先吃都一样。你们快往回走,咥(读dié,吃)饱了来换我就是了。”
二牛给石蛋儿打了个手势,俩人就回去吃饭。
大虬抡起鞭子,吆喝着大青骡子继续碾场。青骡子拖着大石碌碡,一圈一圈地转着,晒得燥干燥干的麦子在碌碡的碾压下发出咯巴咯巴嘶拉嘶拉的声响,麦草在耀眼的阳光下闪烁着白白亮亮的光,散发出一阵阵麦草的清香。
那边麦场上,天欢赶着一头黄牛在转圈儿,而冯成海和天喜则一人手持一把木杈,翻腾着刚刚碾过的麦秸。
两家麦场之间,仅有三尺多宽的分界线。陈大虬赶着骡子碾压场边上的麦子时,半边碌碡压到了两场之间的界线上。压“界线”并没有压着天欢家的麦子,然而天欢却惊惊乍乍地像蝎子把●蜇了一样,开口便骂:“哎呀!哪里来的野种?狗日的蝗虫吃过交界了嘛!就说那骡子的眼瞎了,难道骚叫驴的眼也瞎了么?”
陈大虬仍然只用眼睛把天欢扫了扫,紧闭双唇,没有言语。他赶着骡子,尽量把圈转得小一点,不再朝场沿儿上绕。
天欢却把牛和碌碡都停在交界处,等着陈大虬再度转过来。
大虬看见了天欢的动静也看出了他的意图,可他却没有止步,依旧坦坦然然地迎了上来。他一直是主张忍让的,可再怎么忍让总不能不碾场不打麦子呀!而且他也不想退缩了。他知道退缩其实并不是最好的办法。如果对方存了歹毒心肠要“搜事”,那么无论你怎样退让,那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不可避免地要发生。既然一场恶斗不可避免,迟来还不如早来的好。大虬不想惹事,但事来了也绝不怕事。
他平静地吆着青骡子朝天欢这边走了过来。
当青骡的身子刚刚从黄牛的身边擦过时,叭地一声脆响,天欢的鞭梢扫过来,大虬头上的草帽被扫到了地上。大虬喝住青骡,扭头质问:“天欢你想弄啥?”
“想弄啥?我想教训教训骚驴!”
“谁是骚驴?”
“谁的垂子在腰里缠了八圈,从山东日到碧竹寨来的,谁就是骚驴!”
陈大虬一声冷笑:“那是人家的本事。有的骚猪倒是能缠十圈,可就是连边儿都沾不上。他气死也是白气!”
天欢不再用嘴说话,而是用鞭子。他又一鞭子扫过来,正打在大虬的头上和脸上。大虬的青头皮和黑红脸上,立即现出了一道渗血的印痕。
这一鞭子顿时把大虬的一腔热血抽出了熊熊的火焰。他愤怒地喊道:“冯天欢,你狗日的不要欺人太甚了!”顺手也是一鞭子。随着鞭子的脆响,天欢发出了“啊呀”一声惨叫。再看脸上,也是一道红红的血印。
冯成海见大虬还了手,立即高声叫喊:“天喜,还不上手?狗日的野秧子要翻天了!给我打!今日不给这‘没王的蜂’教一回乖,狗日的不知道马王爷是四只眼!” 。。
第08章 冯成海竹寨播谣言 陈大虬麦场溅热血(10)
嘴里骂着,父子俩手持木杈冲了过来。三个人一拥而上,杈把鞭子乱抽乱打,打得场上的麦草乱飞乱扬。陈大虬虽然强壮,但他手里仅有的防身武器就是那根赶骡子的鞭子。起初他抡着鞭子想要抽身走开,可是鞭子很快就跟天欢的鞭子缠在了一起,在撕扯鞭子的当口,那父子三人全都逼到了他的身边。天欢天喜都是莽莽牛犊一般的小伙,冯成海四十多岁,也正在‘如狼似虎’的年龄上,既能踢又能打。
俗话说“好汉难敌四只手”。陈大虬在六只手的撕抓下,不一会儿就被窝倒了。冯成海和他的两个儿子对大虬用拳头砸,使脚尖踢,拿杈把、杈头没鼻子没脸地在大虬身上乱砸乱戳。大虬在麦场上翻滚着,白亮亮的麦草被踢打得四处飞扬。青骡和黄牛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莫明其妙地瞪大两眼,看着这几个雄性的人类在残酷厮杀。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一口,更何况陈大虬并不是兔子。学过几年武功此刻急了眼的陈大虬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一个猛翻身,很利落地把压在他身上的天欢天喜全掀翻在地,他手撑着天喜的身子腾地一下站起来,顾不上擦正从鼻子和嘴里流淌的鲜血,夺过冯成海手里正在挥动的木杈,迎面狠狠就是一拳头。这一拳打得十分有力,只听得冯成海“哎呀妈呀”一声叫,嘴里登时也涌出了血。他噗地朝外一吐,竟吐出了一颗带血的牙齿。
他哇哇嚎叫着:“狗日的野秧子要杀人了!天欢天喜,给我把这狗日的往死里打!”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天欢天喜又一次疯了似的朝大虬扑了过来,大虬手一拉脚一踢,又一次把天欢掀翻在地,就在此时,天喜扬起手里的木杈朝着大虬的脑袋上狠命地抡了下来。大虬头顶“轰”地一声响,嘴里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扑嗵一下就倒在了被踢打得乱七八糟的麦秸上了。倒下时一股殷红殷红的鲜血冲破青青的头皮,如同决了堤的洪水在原野上漫延一样,那张亮铜一般的脸面霎那间就成了一片血红。
莲仙正在屋里捞面条,忽然听到门外四嫂惊惶失措地喊她:“莲仙,快出来!出人命了——”她撂下捞面条的笊篱跟罗英一起急忙往外跑。跑到门口,看见天喜抡起木杈正朝大虬头上打下去,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凄厉地呼喊着:“不能打!不能打人——”
她喊出来的时候,大虬已经倒下了。她一路呼喊一路奔跑,跌跌撞撞跑到大虬跟前,见大虬成了血人已经半昏半迷。而冯成海父子似乎还不想罢手,还张牙舞爪地要撕抓。她疯了似的哭喊着:“你们为啥要打他?他是给我碾麦的,要打死他,先要了我的命!来!打呀!把俺都打死,就称了你们的心了!”
她不顾一切地扑到大虬身上,用自己的身子护住大虬的身子,放声大哭。
吵嚷声在任何地方都是极具吸引力的。很快,碧竹寨沟北沟南的老老少少都被吸引到毕莲仙家门外的麦场上来了。北娃、春来、秋锁、狗蛋,保长白良、九婶、六叔……爷们哥们娘们娃们,长着耳朵眼窝有腿有脚听见响动能跑能走的都来了,顷刻间场院上便如同赶庙会唱大戏一般,戴草帽的,系围裙的,光着脑袋的,赤着膀子的,黑压压乱汪汪地围了一大片。面对着头上热血流淌半昏半迷的陈大虬和泪如泉涌悲声大放的毕莲仙,看着把人几乎打死却还不依不饶的冯成海父子,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08章 冯成海竹寨播谣言 陈大虬麦场溅热血(11)
桃叶飞跑回家,拿来了纱布子给大虬包伤,春来媳妇绒花则从莲仙家拿来了一团棉花端着半碗青油,用浸了青油的棉花为大虬止血。
忙活的忙得不亦乐乎,议论的也议得气愤填膺。
陈大虬跟毕莲仙相好,这在天时妈病倒的那几个月里,碧竹寨除了浑沌未开的小娃娃,略知人事的几乎都看出眉眼来了。不过多数村民并没有把这件事看得有多么可怕和可耻,也并不感到有多么意外。青山秀水之间的碧竹寨里,哪朝哪代哪一辈人里没出过几个风月人物、几件*韵事呢?除了这种社会历史的原因之外,人们对大虬和莲仙的宽容还有这样几个理由:第一,大虬和莲仙都为人厚道,人缘极佳。大虬从小就勤谨懂事,乐于助人。村里不管张家李家,能帮上忙的,他破上性命也给人家帮。娶媳妇抬矫子,埋死人抬棺材,他都是跑在头里扛大头的。在办红白喜事的主人家里当执事,他是最认真最负责的。无论是借青器借桌凳,挑水烧火搭帐子,他总是最先赶来,直到帮主人家把事情全都料理清爽之后才离开。几次搭救冯天时,方圆十几里的村庄,人们都当作传奇故事讲说。尤其是村西头没儿没女的赵八爷老两口,更是感念大虬几次顶风冒雨给他们叫先生看病的事。对于毕莲仙,村人的口碑也相当好。她不光模样是碧竹寨的梢子,那善良心肠在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不管谁家有了急难紧困,只要借到门上,婆婆在世时也好婆婆去世后也好,从来都是要借八升她准给一斗。老婆媳妇说她好,本份老诚的男人也说她好。这样的两个好人相好,不伤别人的胳膊腿,没碍谁家的柴米油盐,“相好”有啥不好呢?第二,陈大虬原本和冯天时是结拜弟兄,是冯成泰的干儿子,两家人如一家人一般来来往往那么多年,大虬跟莲仙的形景儿,天时跟他妈十成有八成都“落摸”着些踪影。人家都没有为此事生过什么冤仇怨恨,旁人又何必狗逮老鼠多管闲事?
相反,对冯成海父子的“司马昭之心”人们倒是十分反感。原先分祖业时他们欺负冯若愚冯成泰父子,村里稍长几岁年纪的人都还记忆犹新,如今眼睁睁又想谋人家的财产不说,还想连人一起占。嫌大虬挡了他们的路,竟下这样的狠手害人家,实实也太可憎了。邻里乡党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北娃一边擦大虬脸上的血,一边愤愤地说:“下这么狠的手,分明是想要人的命哩。也不怕损了阴德遭报应么?”
冯成海和天欢天喜都睁大了眼来瞪北娃。北娃也姓冯,也跟冯成海是同一个老祖先,这龟孙子居然胳膊肘朝外拐,替野秧子说话!可是还没等他们把愤怒表示出来,旁边又有人甩出了一句:“就是。太横行霸道了!”
冯成海父子的目光又扫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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