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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阀风流-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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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颖川旧族

    太四兴年,七月初五,立秋,斗指西南。

    庐江西南,杂草蓄莺飞,离离村郭漫原野,杜彛钔醵刂迩胱澫兀牒戏氏嗑喟倮铮泊髟ㄇ袄础

    庐江郡与历阳郡间隔极近,袁耽闻知,不作声色,静观其变。

    ……

    兖州,下邳。

    秋高气爽,碧空万里无云,草海绵延至天边,内中鸟起虫飞,激起草浪翻卷,郗鉴身着戎甲,昂立于城头,眉宇凝重。

    “锵锵锵!”

    身后传来沉重铁履声,郗鉴未回头,指着邺城方向,沉声道:“石勒据三万雄兵于邺城,十余日即可抵锋至下邳,此僚屯邺城,于兖州而言,恰若芒刺在背矣!”

    郗愔大步行至其父身侧,半眯着眼扫了一眼北方,笑道:“阿父何忧,如今石虎与刘曜对峙于平阳,虽各自勒阵而不前,然其意不言而明,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石虎安敢南顾?”

    “呼……”

    郗鉴长长喘出一口气,目凝若水,侧首看向英挺不凡的长子,渐而与一人重叠,闭了下眼,却难摒心中惆怅,暗忖:‘瞻箦已若青鹤,一飞冲天,奈何璇儿……唉,悔悟已迟,莫若不悔,其奈何哉……’

    郗愔见阿父愁眉紧锁,尚以为阿父忧心兖州,便笑道:“阿父勿忧,下邳尚屯八千士卒,孩儿镇守于此,外倚韩屯骑与华亭侯,定可拒胡于外。阿父自泰山城发兵,徐徐撤入徐州……”

    “徐撤徐州……”

    闻言,郗鉴眉头皱得更紧,十余日前,纪瞻来信,司马睿邀其暗撤徐州,以防王敦兵行建康。若撤徐州,兖州定然不保,郗鉴镇守兖州多年,虽早已谋生退意,然事及眉下,却不免心存忐忑,若失兖州,必苦万千百姓,奈何王敦锁江,致使兖州贫瘠犹胜豫州,不弃奈何?

    良久,眉心放开,已然作决,怅然道:“罢罢罢,而今之局,外忧内患,故而北地难复,唯此一途,再无他路!且待为父入徐州,他日,若事不谐,愔儿亦当速来,切莫滞留!”言罢,情不自禁的走到城墙西面,遥望上蔡,喃道:“瞻箦,若失兖州,北地势危,何不同归……”

    ……

    汝南,上蔡。

    茫茫粟海青一片、黄一片,颗颗饱满的粟粒坠弯了青杆,田野间,四处俱乃持着长长草帚的农人,他们在驱赶黄雀、田鼠。

    丰收在暨,人人笑语欢颜,不时闻得楚歌盘旋。

    刘浓昂立于城头,嘴角微裂,眼神却极其锐利,今秋荣收即乃两载,复再一载,人心即定。而此一载,事关豫州之存亡,极其难熬,万万不容有失!

    “吱,吱吱……”

    一只小伊威抱着坚果,沿着城墙石梯窜了上来,待至刘浓身侧,转动着麻豆大小的眼睛瞅了瞅,丝毫也不畏惧,“嗖”的一声,跃至箭剁口,人立起来,捧着坚果朝刘浓弯了弯身,好似作揖。

    “呵呵……”

    刘浓冷凛的神情蓦然尽收,露齿一笑,童心忽起,伸出一根手指头,朝着小伊威勾了勾,竟然问道:“汝乃,郭郡吏,亦或……刘侯?”

    “吱!”小伊威小眼睛咕噜噜一转,飞快的点了点头,继而,将手中坚果置放于石,倒退一步。

    “原是,刘侯。”刘浓心情大好,转眼之时,却见小黑丫骑着小红马,倚于城下松间偷窥。

    温婉儿见刘浓看来,竟生莫名怯意,眸子缩了一缩,朝着刘浓欠了欠身,继而,招手唤道:“刘侯,速来,速来……”话一出口即悔,掩嘴娇呼:“非,非也……”

    “吱吱……”小伊威从箭剁口一跃而下,窜向墙梯,跳至一名白袍的肩头,顺势猛地一蹬双腿,扑向温婉儿的怀抱。

    温婉儿瞥了一眼刘浓,匆匆将‘刘侯’置放于马脖上,一夹马腹,飞奔疾走。

    华亭侯看着小黑丫落荒而逃的背影,淡然一笑,初见小黑丫,瘦弱轻盈,宛若雨中雏燕,时光荏苒,不过载余,已然长成皎皎小女郎了,而上蔡亦如是,心中顿生温软,转而滋生豪情,纵眼扫过上蔡内外,沉声道:“草海化粟海,立章若筑城,极其不易,岂容反复!”

    稍徐,按着楚殇,快步走下城墙。

    “蹄它,蹄它……”

    熙熙攘攘的街头,飘来一束大红,荀娘子来得甚疾,待至近前,斜斜一拔马首,拉出一道半弧,恰好与刘浓并肩,身子尚未坐正,声音已然响起:“阿弟来信,颖川旧族由襄阳起程,指日便至许昌。”

    刘浓剑眉一拔,勒住飞雪,问道:“来者何人?”

    荀灌娘控住马势,秀眉微皱,斜斜瞥了一眼刘浓,冷声道:“荀氏。”

    刘浓道:“尚有何人?”

    半晌,不闻声。葛灌娘秀足踏蹬,斜拔马首,直面刘浓,半眯着眸子,声音冷寒:“若仅我荀氏,刘使君意欲何为?”

    刘浓顿了一顿,淡然笑道:“荀帅莫怒,得荀氏借舟,刘浓已然感激不尽。明日,刘浓即提三千骑入许昌,拜见荀伯母。”

    闻言,荀灌娘俏脸一缓,提缰慢蹄,轻声道:“来者尚有张氏、钟氏等,共计十余族,虽不及昔日颖川士族之三成,然若刘使君持诚以待,依灌娘度之,他日,或将至一半。”言至此处一顿,凝眉道:“切莫轻视,若可护颖川不失,涓溪融海,徐而不绝。若非,荀氏亦……”说着,瞅了瞅刘浓,欲言又止。

    “然也,多谢荀帅。”刘浓淡然一笑,神情了然。

    当下,二人并肩驰向县公署,一路无言。

    荀灌娘漫不经心的打量着两侧商肆,眼角余光却不时瞟向刘浓,见其神情淡然而左手尾指微颤,显然心潮难平,女将军抿了抿嘴,轻声道:“娘亲此来,一为祖母复墓,额外尚有一事。”

    刘浓随口问道:“何事?”

    荀灌娘子眉心浅凝,脸颊却慢慢红了,低头道:“灌娘已十八了,阿父令灌娘回襄阳,灌娘不允,娘亲,娘亲……”说着,紧紧的按着剑柄,肩头微微颤抖。

    刘浓蓦然回神,徐徐侧首,凝视着她,半晌未言,心浪起伏难以拂平。

    两人共事载余,早已彼此相知,荀灌娘虽乃女子,然智勇双全,审时度势已具名将风范,纵数军中诸将,唯刘胤可与其相较,实乃刘浓左膀右臂,而今华亭侯乍闻此讯,恍然大悟,身为女儿,终将嫁人,岂可随他漫征沙场。

    良久,良久,刘浓暗觉眉心酸楚难耐,使劲揉了揉,复又闭了下眼,深吸一口气,徐徐开眼,朝着荀灌娘沉沉一揖:“刘浓得遇荀娘子,何其幸也!”吐出胸中浊气,微笑道:“然,即如浮云苍狗,亦若青山绿水,难言去留。若,若是……”

    “刘使君!”

    荀灌娘娇喝,正欲出言讥讽,却分辨出他嘴角的苦笑,心中顿时一暖,按着腰剑的雪指骤紧瞬放,秀眉一拔,眸子一眯,浅笑:“女子,与男儿同乎?”

    “同也!”刘浓脱口而出。

    “噗嗤……”

    荀灌娘嫣然一笑,浅浅眯着的眸子恰若一汪水月,极其娇媚,须臾,笑容寸寸尽收,淡然道:“君若不弃,灌娘何离。”说着,歪着脑袋瞥了瞥呆怔的刘浓,冷声补道:“世人皆言,男儿当思报国,焉知,万千衣冠尽南逃,至此醉卧烟柳,不思北归,宁无一个是男儿,君自南而来,灌娘唯愿目睹君败归江南,亦回……”轻轻一纵马缰,朝前奔去,脑后红绸随风飘扬。

    刘浓心中豁然一松,扬眉一笑,转念却又微呈茫然,荀灌娘奔得十丈,见其未赶来,蓦地一回首,青丝飞扬,缓拂脸颊,心思一转,即知他在想甚,当即眉梢一皱,拔马回返,冷声道:“祖镇西将亡,江东势危,石胡、刘胡虽呈乱象,尚未互伐,来日难测!依君之见,当以何如?”

    声音冰冷,似箭若矢,刺人难堪,安知却令刘浓神情一振,心海随即静伏若渊,星目渐锐,令人难以直视,稍徐,淡然道:“刘浓之意,他人不知,荀帅定知!”言罢,朝着荀灌娘笑了笑,策马纵缰。

    “哼,驾!”荀灌娘冷冷一哼,嘴角却弯起一抹笑,打马飞奔之余,心中暗笑:‘堂堂江东之虎、冠军将军、华亭侯,尚需人哄!’

    待至县公署,刘浓阔步入内,恰逢闾柔擒着纸莺,拽着裙摆朝外飞奔。

    刘浓错身欲避,柔然公主却顺势攀上他的肩头,柔声唤道:“雀巴,发亭胡,闾柔,想你,欢喜你……”近来,她缠着织素,习得些许汉语。

    刘浓懒得理她,将她从肩上拔下来,笑道:“且放纸莺。”言罢,步伐一转,走向东院。

    闾柔愣了一愣,璇即,朝着刘浓的背影,扬着纸莺,娇声唤道:“雀巴,山有莫兮,莫有纸,西悦君兮,君不纸……”

    刘浓身子一个趔趄,徐徐回首,皱眉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卷袖闪入月洞。

    桥大美人正于桂树下教导小绮月《毛诗》,亦乃《越人歌》,待见华亭侯走进来,大美人眸子一颤,故作未见,小美人却扑扇着大眼睛,嘟嘴道:“义父,闾柔阿姐夺了绮月的纸莺……”

    “绮月需好生习诗书,何需纸莺。”刘浓淡然说着,来到桂树下,跪坐于苇席中,凑近桥大美人,附耳低语几句。

    桥大美人手中细笔轻颤,滴墨入纸,继而,转过身子不理他。

    刘浓喃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游思,天地知……”

    “休得胡言!”

    桥游思羞红了脸,敌不过刘浓厮缠,只得命晴焉领着小绮月去城外放纸莺。

    待晴焉于小绮月离去,华亭侯默然一笑,将桥大美人打横抱起,大步若流星,钻入湘妃帘。桥游思身子软软的,脸蛋依着他的胸膛,嗔道:“君若登徒子,欺游思不知……”

    “然也……”

    是夜,刘浓召集诸吏于帐,令郭璞传檄汝南诸县,令诸坞陈部曲于上蔡……(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 观已观人

    襄阳始置于周,得名于西汉,南援三州,北集京都,上控陇坻,下接江湖,故,自秦汉以降即为荆州重镇,兵家必争之要地,军事之要冲。

    因其紧毗汉水,逐水朔流而四通八达。若欲往东北,履新野走南阳即可至颖川,若欲至西北,跋房陵涉上庸即可抵长安,若欲往西,或走宜都、或经巴东,即可入蜀腹,若欲赴江南,仅需一叶蓬舟,即可携得千里清风,汇入大江。

    故而,自永嘉之乱伊始,南逃之民共计两条路,其一,经豫州南下,渡江入南;其二,即入荆州,散落各郡。王敦军府建于豫章,为防胡人南下,十余万精锐布控荆州。诸如刘浓,军帐居上蔡,军势直抵颖川。

    复因十载南流,江东各郡已然人满为患,大将军锁江据守,南渡之衣冠别无二择,仅能携族入荆州,故而,豫章军府世家云集、英才济济。

    而此,荆州各郡因纳雍、冀、豫、司、益等州之民,一时间,繁华而兴盛,然,有其利必有其弊,本地士族与北来士族之争愈演愈烈。颖川士族南渡之后,大多居于襄阳,而襄阳即为争端之首,大将军置若罔闻,任其争斗,暗乐于其中。

    颖川自古多俊杰,有识之士窥破大将军意图,不甘任其把弄于股掌间,是以便趁着豫州渐安,而祖逖将亡,大将军意图兵行建康之际,欲复返颖川一探究竟。如若不然,大将军岂会容士族北归。

    意欲北返士族以荀氏、陈氏为首,于六月底乘荀氏巨舟北上,履十余日风尘,终至颖川。

    “鹰,鹰……”

    苍鹰杳然于空,低低掠过一望无际的草海,待至一处境地,猛地一头扎下,自草丛深处抓起一条长虫,螺旋腾空,直斩苍穹。

    “皇天之不纯命兮,何百姓之震愆;民离散而相失兮,方仲春而东迁;去故乡而就远兮,遵江夏以流亡;出国门而轸怀兮,甲之朝吾以行……”

    悲怆的《哀郢》响起于荒原,其声雄浑,漫卷黄沙。少倾,滚滚官道中,一条长龙匍匐蜿蜒由南而来,内中极杂,既有铁甲骑士,亦有高冠宽袍者,牛车复马车,男女或老少,尽皆凄然。

    “心婵媛而伤怀兮,眇不知其所蹠;顺风波以从流兮,焉洋洋而为客……”声音越来越悲,令人闻之肝肠寸断,有人挑开车帘,怯怯一眼,只见漫漫草海,百里无人烟,默然而泪坠。

    “鸟飞反故乡兮,狐死必首丘;信非吾罪而弃逐兮,何日夜而忘之!颖川也颖川……”

    高歌者乃是一名宽袍老者,其人并未坐车,骑着一匹大黄马,年约五十有许,相貌堂堂,眉若柳尾,作花白色;眼若卧凤,顾盼生威;鼻似悬胆,唇若弧锋。

    其人乃颖川陈氏家主陈眕,与潘岳、刘琨等人并称为“金谷二十四友”,待途经一株老柳,枝叶眷冠,絮叶迷眼,陈眕神情蓦然一怔,下意识地伸手一揽,捉了满把柳叶于手,细细一嗅,紧皱的长眉徐徐放开。

    继而,颤颤危危的翻身落马,面对着茫茫草海,目光迷离,神情极怅,嘴唇开阖不闻声,慢慢跪了下来,跪匍于黄沙道,挽袖于眉上,深深三稽,璇即,抓了两把泥沙,高高扬起,纵声悲啸:“颖川也颖川,陈眕归来也……”

    “颖川也,阿父也,钟雅归来矣……”

    “禹土也,狐死必首丘,落叶犹眷根,娘亲,娘亲,孩儿已入颖川矣……”

    霎那间,络绎不绝的跪地声,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不绝于耳,莫论男女老少,莫论骑马、坐车亦或步行者,尽皆跪伏于滚烟黄沙,南匍面北,长稽。神情庄重,眼神悲凄而沉恸,令人心悸。

    稍徐。

    陈眕按着膝,坐直了身子,徐徐抬起双手,正了正顶上之冠,系了系颔下丝巾,扫了扫袍摆黄沙,神情危然肃目,扫了一眼佐近之人,朗声道:“国破家离,背族弃乡,其责其任,在我辈之肩矣!陈眕已然老朽,然,颖川乃九州之冠盖,会天下英杰于夏土,我辈虽不肖亦无能,却不容作妇人长涕矣!且来,随我入许昌!”言罢,挥开伸手欲扶的随从,挺身而起,拽着马缰,翻上马背,打马直走。

    “许昌,入许昌……”

    “许昌旧李,十载未闻,曾记荀羡乎……”

    蹒跚人群前行,荀羡纵马窜至小山坡,瞭望远方,哪里可见古李,唯余一片苍茫,默然一叹,拍马至牛车畔,轻声问道:“阿娘,此乃何地?为何孩儿已然忘却?”

    闻言,婢女卷帘,内坐一名中年妇人,长得极俊,眉目依稀与荀灌娘相似,颤抖着眼睑,瞥了一眼漫野,叹道:“此乃父城境,为娘故族世世代代绵承于此。往前七里,有涓涓清溪,两岸俱是桃林。若逢花期,飘香十里,为娘……”

    待至七里,不见桃林与清溪,荀羡指着一片枯枝与干涸的草垅,皱眉叹道:“阿娘,乃是此乎?”

    “然,然也……”

    妇人乃郭氏,默默掏出丝巾,悄悄抹了抹眼角的泪,转念想起一地,细眉若展云,嘴角挑笑,欣然道:“往东十里,有碧波莲潭,游鱼堆鳞逐香莲,乃是父城一绝,为娘与汝父即是于此相识,曾记昔载,恰逢上巳节,衣冠娥眉簇云来……”

    复东十里,荀羡抓了一把草籽,撒入浑浊的腐水潭,须臾间,冒着臭气的潭面汹涌搅动,硕大的游鱼腾空而起,张着獠牙大口,竞相争夺厮杀。更有甚者,向岸边扑来。

    荀羡神情大惊,猛然后退,却恁不地瞅见潭边腐草处显露一截乌黑尸骨,手骨犹自撑向天空,荀羡惊赫欲死,“唰”的一下,面色惨然若土,拼命抽马,窜至牛车畔,惊声道:“阿娘,阿娘……”

    “唉,我儿莫惊,为娘见也……”郭氏慢慢闭下帘,背抵着车壁,泪水滚落,止也止不住,赫得婢女垂首敛眉,不敢言。

    荀羡年方十三,极其好动,不多时已然忘却惊惧,于人群中穿梭来去,奔至一株老李下,抬头仰望,此时正值时季,树上挂果累累,伸手拽了几颗,打马而回。

    陈眕勒马一横,拦住荀羡去路,捋着长须,笑道:“令则,为何择李而不食?”

    颖川士族极其眷内,荀羡知晓陈世伯是在考究自己,当即便沉沉一礼,揖道:“回禀世伯,道旁之李,无人路折,必苦。故而不食。”

    “哦……”陈眕长眉一挑,淡然一笑,将手一摊,笑道:“且将果于我,吾且食食,试尝甘苦。”

    荀羡摸了摸脑袋,犹豫道:“世伯,侄儿岂可献苦李于尊长。世伯若欲知甘苦,侄儿理当代尝。”说着,塞了一枚李子入口,皱着眉头,胡乱一阵嚼,焉知却非苦涩,甘甜入味。

    陈眕笑道:“何如?”

    荀羡嚼着果子,神情极其不解,继而,眼晴一亮,挑出最大的一枚,奉呈予陈眕,恭声道:“此李不苦,味呈甘甜,世伯且食。”

    陈眕接过果子,抛了抛,定定的看着荀羡,赞道:“令则知礼,体身于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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