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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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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总管说道,“少爷本来要亲自来到,但事情太多了,他脱不开身。”
  “我想这门亲事还是。。。。。。取消吧,思来想去,我们家可儿配不上韩少爷。”陆夫人精明地嗅到意思不寻常的意味,外人不知,韩江流能不知自己父亲是为什么自尽的吗?现在说起来陆家和韩家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凭哪一点还要娶可儿为妻呢?只有一个理由能理解那就是报仇。
  她暗暗捏了陆掌柜一下,要他也帮着说说。
  “是啊,是啊,我们可儿无论从哪一方面都配不上韩少爷的,这婚事取消吧,所有的损失,我们陆家全部承担。”陆掌柜当然懂妻子的意思,讪讪地笑着,现在主动权不在他手中了,可儿嫁进韩府,等于把女儿往火山油锅里推。
  总管怒目横对,抿紧唇,不能接受的等着陆掌柜一家。
  媒人在一边不客气的发话了,“陆掌柜,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若想取消婚事,韩庄主在世为什么不提,偏偏要等了韩庄主过世就提起,这种落井下石的做法,很令人不齿。”
  陆掌柜夫妇脸一阵红一阵白,齐齐低下头,嗫嚅地说,“不是,不是,是我们陆家实在高攀不起韩府。。。。。。。
  “我们的话已经带到,陆掌柜若想取消婚事,请当面和韩少爷说去吧,”总管冷着脸,拱拱手,对媒人递了个眼风,两人转身。
  “我要嫁给韩少爷。”一直默不作声的陆可儿突然出声,音量出其的大,语句出奇的清晰,想让人假装没听见没听清都不可能。
  “可儿。。。。。。。”陆夫人差点当场晕倒,这丫头还真会挑时间说话,她昨儿不是还说不想嫁给韩少爷,今天怎么转性子了。
  “还是陆小姐深明大义,那陆掌柜,婚期就一个月后吧。”总管扔下话,和媒人走了。
  “可儿啊,”陆夫人皱着眉头把女儿拖至角落,苦口婆心地说道,“你是傻了不成,现在的韩少爷不是从前的韩少爷,你若嫁过去,日子不会好过的。”
  “不好过也要嫁,这是承诺,不可背弃。”可儿一脸的认真、
  “幸福相关的事,不要扯上弃不弃的,韩少爷的爹爹是因为你爹爹而死的,他会让你好过吗?”
  “我知道,所以我要嫁。”
  陆掌柜夫妇面面相视,这什么理由?
  “以前四海钱庄欠了陆家当铺的,他们还了,现在是我们陆家欠了韩府的,我们也要还,能让韩少爷减轻一点苦痛,我愿意嫁给他。”陆可儿一字一句地说,不能聚焦的散瞳奇异地凝成了一束。
  “韩少爷娶你有可能只是个摆设,他不会真的当你是妻子的,你会有受不尽的委屈,会有流不完的辛酸泪。”陆夫人有点像不认识可儿,平时慢悠悠的,像少根筋,今日突然变聪明了,可这聪明的不是时候呀。
  “娘亲你想得太多了,不管什么样的对待,我都会受下的,爹爹这个错,就让我来弥补。”陆可儿低头眨了眨眼,静了半响,严肃地说道,“我不想让韩府因为我们陆家成为别人的一个笑柄。”
  陆掌柜夫妇傻眼了,他们的可儿好像长大了。
  四海钱庄一边在办丧事,一边在准备婚事,上上下下都忙得嘴都翘起来了。
  一个月后,婚期如期举行,不过让人惊得眼球滚满一地的是,那天,韩府同时迎进了两顶花轿,一顶是陆家当铺的陆小姐陆可儿,一个是管氏珠宝铺的管小姐管竹琴。
  陆夫人惊悉这一消息,当初哭昏过去,陆掌柜站在庭院中,冻到半宿,隔夜就大病了一场。
  韩府中的宾客也是惊得膛目结舌。
  唯一水波不惊的就是两位新娘,各居新装修的东西两个厢房。
  可儿静静地坐在新房中,听着外面宾客的喧闹声,鼓乐声,嘴角微微地弯起,她的喜帕是丫鬟挑的,凤冠霞帔是丫鬟脱得,没有合欢酒,没有莲子汤,也没人对她说早生贵子这样的吉祥话,闹洞房的全挤在官家小姐的新房中,她这里冷静的像是一间僻居的客房。
  她一点都不在意,也不觉得难过,她倚上窗扉,一张小脸,在冷月温柔的光晕下,闪烁着兴奋的光泽,一阵寒风从窗纸下偷袭进来,她微微打了个冷战,但她嫌不够,她推开了窗户,想让更多的寒风带走她脸上滚烫的红晕。
  对面的露台上,依稀立着两个人影,她眯细了眼看过去,发现那是她的新婚夫婿和卷发的姐姐,看不清他们说什么,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她却似乎感觉得到夫婿心中的悲伤。
  她不忍多看,幽幽关上了窗,关上了外面的依依惜别,她吹熄了灯,揽被独睡,想着韩江流,眼眶不住又潮湿起来。
  她早知,在这门婚事中,真正痛苦的不是她,而是她的夫婿,幸福的人是她和管小姐,因为他们都嫁给了自己心仪的男人,而他们却不是他的刻骨铭心。
  娶不到刻骨铭心的那个人,娶其他人有什么区别呢?
  她以前不知卷发姐姐是飞天堡夫人,很想成全韩江流和卷发姐姐,她想让他快乐,幸福,不愿让自己成为他的阻挡,但在得知他和卷发姐姐今生无望时,她改变了主意。
  在她站在陆家当铺,看着他从马上跳下来的那一刻,她看清了他,她不是用眼,而是用心。
  就在那时,她对他一见钟情。
  韩府一下子娶进了两位少奶奶,说起来地位相当,不会厚此薄彼,房中侍候的丫头和器物,所有的一切都一视同仁。
  但韩府中的上上下下,很快就看出来了,管少奶奶和陆少奶奶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先说少爷,新婚那天,少爷是很公平,哪间新房都没进,守夜的佣仆看见少爷坐在以前的寝房中,手里握着一个玳瑁挂坠,长吁短叹到天明,隔天晚上,少爷进了管少奶奶的厢房中,与新妇圆了房,侍候的佣仆拿着管少奶奶的落红向韩老夫人报喜时,韩老夫人笑的嘴角都在发抖,接着第二天,第三天。。。。。。。以后的每一天,少爷不是在管少奶奶的厢房就寝,就是在以前的寝室看帐,反正陆少奶奶的厢房,他是踏也没踏进去一步,平时,就连和陆少奶奶话都没一句。
  再说韩老夫人,打陆可儿进了韩府,不管是同桌用膳,还是早晚问安,她都正眼不看陆可儿,不得已答上一句,语气冷飕飕的,让人直打冷战,而她一看到管竹琴和韩江流,立刻是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她对下人们也是和风细雨,很少加重语气,这样子一看,只能说是陆可儿讨人嫌。
  陆可儿确实没几分讨喜的地方,长相瘦小,眼睛有点隐疾,又有点迟钝,再加上是陆家当铺的千金,四海钱庄的伙计和韩府的佣仆私下都在传,老庄主是陆掌柜逼死的,具体原因不知。
  林林总总,陆可儿在韩府但了个少奶奶之名,其实地位都不如一个得宠的丫头。
  陆夫人厚着脸皮来府中看望了下,悔得肠子都绿了,回到当铺,拉住陆掌柜大吵,陆家当铺以后就无宁日了,陆掌柜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夜深人静,不由想起从前在山沟沟中的宁静,发现那时候其实并不算是受苦,现在才是苦难的开始。
  一成了亲,韩江流就拒绝拨给陆家当铺周转的银两,四海钱庄另设了一个柜台,也做起了当铺的行当,明摆着,就是和陆家当铺对着干,四海钱庄本身客户就多,现在业务增加了,有些客户就不往陆家当铺跑了,陆掌柜使出全身的解数,也挡不住生意的汲汲下滑,他向韩江流举手投降的日子想来不远了。
  陆可儿因为迟钝,别人什么样的对待,她并不理解,或者是她根本不会往心里去,她觉得自己过得很好,管竹琴为了表现自己的大度和涵养,对她极好,手把手的教她打算盘,教她做女红,识字,其实那是她做给韩江流看的,也因为陆可儿实在不是个需要花力气对付的对手,强者对弱者施舍一点同情,有时也是一种风度。
  管竹琴算是陆可儿在韩府中走的最近的一个人,其实陆可儿嫁进韩府后还有一个比较近的人,那个人她连名字都不知道。
  人微身轻,陆可儿在韩府很少受人重视,走开一会,没人会注意到的,她非常喜欢韩府的后花园,有天,他看到后院的角门开着,好奇地走了出去,发现后面是条僻静的小巷,临近的是个小小院落,有匹马系在巷子里的树上,可儿正欲走过去,临近的院子的门开了,一个高大的汉子走了出来,“将军,走好。”院子里有人娇滴滴的说道。
  汉子一言不发,拱拱手跃上马,驶远了。
  可儿怔了怔,走到临近的院门前,咬着手指朝里看着,她看不太清楚,但闻到一阵阵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
  “咦,哪来的小丫头,还做夫人的装扮。”来关门的丫鬟讶异地说道,女人嫁人后,梳和发髻和在娘家时是不同的。
  “我看看。”一位宛如仙子般美丽的女子盈盈走了过来,上上下下大量了几眼陆可儿,笑了,“怕是韩府新娶的少奶奶吧。”
  陆可儿害羞地低下头。
  “进来玩玩吧,我正闲的发慌呢,帮我打发打发时间。”像仙子一般的女子向她招手。
  陆可儿迟疑了一下,走了进去,女子领着她进了一间厢房,关门的丫鬟送了点啃吃食过来,陆可儿返现这个院落虽小,可是厢房中的布置却极奢华,甚至比韩府里还要好。
  “你叫什么名字呀?”女子翘起兰花指,斜卧在锦榻上,神情很慵懒。
  “陆可儿。”陆可儿细声细语地回答,觉得这女子身上有股她形容不出的味道,那种很吸引男人的味道,她不懂那个词叫妩媚。
  女子咯咯地笑,“听说韩少爷一下子娶进了两位夫人,你怕是还没和他圆房吧。”
  陆可儿脸羞得通红。
  “这个韩江流平时看着温和儒雅,没想着却惊世骇俗的娶了两位夫人,真让人吃惊。”
  陆可儿听她直呼韩江流的名字,一怔,“你。。。。。。认识我家夫君?”
  “恩,以前比较熟吧,那个时候。。。。。。啊,从前的事不谈,不过,两女同侍一夫,瞧你笨笨的小摸样,怎么争得过另一位夫人呢?”
  “管姐姐对我很好,不需要争。”
  女子捂着嘴轻笑,笑的身体都在颤动,“她那是做给别人看的,并不是真心对你好,你别傻了,若是你和他差不多,两人势均力敌,你看她还对不对你好?女人要是争风吃醋起来,那是很可怕的哦,谁不想得到喜欢男人的专宠?”
  陆可儿眨眼,有些困惑。
  女子突然叹了口气,“其实呀,一个女人若想要幸福,不要嫁给你所爱的男人,嫁一个爱你的男人就可以,爱上一个人,却得不到他的心,真是生不如死。”
  陆可儿静静地看着女子,这么美丽的仙子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伤感的话呢?她这么的风情万种,哪个男人会不爱她?
  “嫁给所爱的人,即使得不到他的心,但可以天天陪在他身边,为他做一些开心的事,也很幸福,”陆可儿说道。
  “是吗?”女子挑挑眉,“你喜欢上韩江流啦?可儿,你的心比你的外表聪明多了,但这样的想法,你能得到什么呢?做一个永远的守望者吗?如果韩江流一辈子都不碰你,你会开心吗?”
  “他开心,我就开心、”
  “他开心才怪呢,他喜欢的女人是别人的妻子,”女子哼了一声,“不过,那个女子好像很幸运,居然得到了那个冷面人的心,你知道君问天吗?也就是飞天堡的堡主。”
  “他是夫君的朋友,我没见过,但见过他的夫人,卷发姐姐。”
  “对,就是那个卷发女人,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像个精灵一般。”
  “卷发姐姐很好。”
  “她是好呀,我也羡慕她,如果当初我有她这么幸运,也不至于走到今天的地步,活不像人,死不是鬼,不知何时是个尽头啊,可儿,我瞧着你很投缘,以后你没事就来我院中陪我说说话,我在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见过我,你来了后,我教你如何对付那个假仁假义的管姐姐。”
  就这样,可儿成了这个小院的常客,午膳一过,她就悄悄钻进了这个小院落,她在韩府也没人说话,到这小院,女子就把她当成了很好的倾听者,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
  女子非常的神秘,日日呆在小院中,哪里都不去,脾气很大,动不动会摔东西,高兴起来,弹弹琴,画会画,她就爱和她说男女之间如何相处,怎样吸引男人的注意力,怎样的整人,可儿觉得她讲的那些,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她爱说,自己就专心的听着,听过就飘过,两个人呢都是借助对方打发时间。
  春天的时候,管竹琴有孕了,整个韩府都喜坏了,把她更是捧如掌上宝似的,反倒韩江流平静的很,留在管竹琴厢房中的夜晚越来越少,夜夜都呆在账房中,四海钱庄的生意现在越做越大,他非常非常的忙。
  可儿更是被韩府视如空气般,她照例在下午跑到隔壁小院玩,女子坐在厢房中,哭声惊人,侍候她的丫头手足无措地站立在院里。
  “可儿,我该怎么办呢?我好害怕,他没做到大汗,哲别将军突然不见了,我这里,他也根本不涉足,现在,他那一团火要撒出来了,他那么阴狠,不知会。。。。。。把我怎样,可儿,你能帮我逃走吗?”女子一见到可儿,哭着握着可儿的手。
  可儿蒙了,“你要我。。。。。。怎么帮你?”
  女子摆摆手,“不行,不能找你,你通着韩江流,韩江流认识我,然后一定会传到君问天的耳中,到时只怕我会死的更难看,我。。。。。。再想别的办法。”
  “你和君堡主有仇吗?”可儿从她的话中听出一点苗头。
  女子含泪狂笑,“仇,不共戴天的仇,他只怕帮我剁成陷,也不会甘心的,你太小,不要知道那些,韩江流不是君问天,他是温和君子,你只要真心待他,他一定不会厚待你的,如果有一天,你见不到我,可儿,只怕我。。。。。。就不在这个人世了。”
  女子的这番话,可儿琢磨了许多天,也没弄明白,她想悄悄问韩江流,认不认识一个美得像个仙子一般的女子?可是女子交待过,不可以和韩江流说起她,可儿只的把所有的疑惑埋在心底。
  天色昏暗,窗外,细雨纷飞。
  有一点雨,斜斜沁入窗内,可儿有好几天没去小院了,她不知道女子现在还哭不哭了,她走到后院的小门发现有两个骑马的男人往小院奔来,她一惊,忙回到韩府,转到前院,她急中生智,拉着丫鬟,大声指着园中盛开的凤仙花,嚷着要摘。
  声音很大,惊动了外面路过的行人,两个汉字掉头就走,韩江流一声的冷汗,手握一卷画轴从厢房中走了出来,直直地看向可儿。
  可儿没有回避,用她不能聚焦的眸光温柔地迎视着。
  那一晚,韩江流第一次走进可儿的厢房,他轻轻展开画轴,可儿看到画轴上画着的那个美如仙子的女子。
  韩江流说,她是飞天堡堡主的前夫人,叫白莲,已死去多时。
  可儿摇头,说她没有死,但现在有可能死了,她把与女子认识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给韩江流听,韩江流静了半响,卷起画轴,再加上一封信笺,说,明天我们去一趟飞天堡吧,你把所有的事说给堡主夫人听,这些东西你收好,到时一并送给她。
  韩江流又说,多收拾点行李,去过飞天堡后,随我去洛阳,听说那边有位医眼疾的大夫,非常出名,我带你去看看。
  可儿小脸上悄悄绽开了一丝红晕,她看到窗外雨过天晴,有一道彩虹斜挂在天边。
  半年后,洛阳。
  初春的太阳似乎有一双深情的唇,凡被它吻过的草和数,不管曾经多么的暗淡和桔倢,都在一夜间绿莹莹地饱满起来。
  妙手回春医馆是几近青砖瓦房屋组成的院落,坐落在繁华的洛阳城邦,对面是家驿站,每天车来车往,好不热闹,医馆中有两棵树,一颗红叶枫,一颗白丁香,树下种满了药草,株株都显示出主人精心照料的生气,药草的边边上种植的事凤仙花,牵牛花,郁金香,还有雏菊,好似争相斗艳似的,一颗颗舒展的无比妩媚。
  医馆的伙计一早起来给花草浇水,踩着晨露,抬头看到医馆的大门开着 ,抿嘴一笑,驿站外面几颗方便来往行人系马的树下,一个身着嫩黄罗裙的少女翘首远眺,神情无比地期待。
  “陆姑娘,又在等你的夫君吗?”伙计放下水勺,打趣地走过去,十三岁的小姑娘,虽说已经嫁人,可要是让他称呼一声夫人,感觉怪怪的。
  陆可儿闻声回过头,脸一红,忙施礼,双眸一片明净,曾经遮住瞳仁的雾早在半年的药草和两次手术后,已经全部清除,无法聚集的双瞳几经调拨,慢慢地恢复的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这半年来,身高抽长,脸颊丰韵,那个初来医馆的瘦小女孩,现在已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小二哥,早啊!”
  伙计陪着她站在路边,“韩庄主今天说要来吗?”
  “夫君说过了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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