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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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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皱着眉看着这一道被利器造成的创伤,四处望望全是垃圾,摸摸自个身上的衣服,然后将头上的草帽扯下来,往梅雅脸上一按说:“闭眼。”

    梅雅整张脸被草帽盖住,他闷哼两声说:“干……干嘛?”

    我拉开外套的拉链,梅雅将草帽从脸上拿下来,他见我正在脱衣服的动作明显有被吓到,我恶狠狠地说:“你敢看试一试。”

    立刻撇头将草帽重新按回脸上,梅雅小小声地说:“米露,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强悍。”

    将里面的棉质衣服用刀子撕成条状,身边什么都没有,伤口用干净的手帕先压着,再用布条加压包扎住只能进行最简单的止血处理。

    将外套的拉链往上拉到最高处,我脸色难看地想,早知道就该多穿几件衣服出来。

    从小包里掏出一大把药丸,红的白的各一半,这次来流星街只有药带的最多,可惜没有把外敷的伤药带上,“吃下去。”

    梅雅怪异地瞪着我手中一堆药,,最后抽着嘴角苦笑着说:“米露,你怎么什么都带啊。”

    我冷哼一声,“出远门我怎么可能真的两手空空就来,你吃,还是不吃?”

    气氛突然紧张起来,梅雅跟我互瞪着,一阵寒风刮过,而横亘在我们中间的就是那一把药丸。

    “米……米露,看在我受伤的份上……”梅雅笑得很僵硬,往后蹭了蹭一副要逃跑的样子。

    “我知道你很讨厌吃药,也很讨厌打针,你以为你三岁半啊,还要我唱歌哄你吃吗?你信不信我可以掐着你的脖子硬塞进去?”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耍孩子性,你这个曾感冒发烧到四十度都还死抱着树杆不去看医生只为不吃药的猪头。

    “伤口随便不管它也会痊愈的,不过就是被砍一刀而已,为什么要吃药?”梅雅脸色死白死白的,什么男人成熟的魅力都抛到九霄云外,他一脸厌恶与任性。

    “这是消炎药跟止血药,念能力者又不是超级赛亚人,你站都快站不稳了还想飞吗?马上给我吃,你想让哈里斯他们因为等太久而被包围是不是,给我吃。”

    “如果是那个什么赛亚人就可以不吃药,我就是什么什么亚人,药丸的味道恶心死了,我诅咒卖药的。”梅雅紧抱着草帽不放,就是死熬着也不吃药。

    我终于暴躁了,深呼吸三次,然后……我忍不下去,一个两个都是这个德行,流星街出来的家伙都是多缺童年,给我长大点会死吗?

    “什么什么亚人,我还拯救地球跟七龙珠呢,你丫的给老娘将药吞下去,要任性也给我看场合,脑子都是狗尾巴草的笨蛋。”

    流星街,流星街人,我还是完全搞不懂这个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会写梅雅是因为这几年来离米露最近的就是他,我不是想让他领便当,我只是觉得在流星街是个好机会,对于团子跟米露而言可以因为这个地方发生更深一步的羁绊,而对于梅雅,也没有更好的机会可以这么仔细写他,以后完全就挪不出地方写他了,所以我一定要现在能写就把写一写,毕竟,他是米露的守护者……

    我一直觉得没有梅雅,可能米露也就没有了……呵呵,爬走,至于团子,让他晾一晾吧,一个晚上而已,这个晚上是属于梅雅的。

 该死的……流星街

    该死的……流星街

    阴暗而狭仄的密闭场所一直是我所尽量避免呆的地方,因为这会让我想起上一世所经历的某些事情,被活活压在地底下的滋味不是那么好受,特别是在这片冷漠到死气的土地上,还有在黑暗另一个人细微的呼吸。

    梅雅的头枕在我膝上,我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掌心的温度很冰,像是流星街夜最深,月最暗时的温度。

    我低着头,过长的刘海扎到眼下,有些刺痛。我能听到这个从隐蔽处被刨出来的深坑外,风在这片天空与大地都不分彼此的土地上自由狂奔。

    “真是傻子,中了毒还死扛着,如果不是我发现你是不是就要这样一路打到暗地去,再笑嘻嘻地像烈士一样光荣掉?”我笑得很苦涩,这一夜熬得很不好受,冰冷的黑暗,安静得只有一点点困难的喘息。

    伤的越惨重越是沉默无声,这真是一种近乎自残的自我保护方式,都被逼到这份上了还死不哼一声,一个两个都这样,唉。

    我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一种酸涩在胸口萦绕不去。梅雅闭着眼了无声息,体温接近死人的凉,唯有紧紧握住的手提醒自己他只是一种自我修复的沉眠式保护方式,安静得甚至都不见他胸腔间的起伏。

    我手指僵硬,凑到嘴边哈哈气,再把这点温度握到他手上,慢慢地露出一个比较符合这个年龄段的少女的天真笑容,“梅雅,你说第一个找到我们的人,是来救我们的还是来杀我们的?”

    昨天晚上硬是将梅雅的脚步拦下来,因为他身上的伤口有念能力附上的毒性,如果再让他又蹦又跳下去毒性只会随着血液进入心脏,我拽住他放弃继续走下去的打算。

    梅雅将头搁在我肩上,气喘声困难地笑着说:“你就那么相信哈里斯老头子能找得到我们?可怎么办呢,如果在这里停下,第一个找上门的一定是那群卑鄙无耻阴险下流,又没节操没下线没情商没智商的流星街白痴。”

    我望着这方暗得吞噬掉所有光线的小空间,空气里有一股浓浓的锈冷血腥味,即使我鼻塞也觉得不舒服,将僵硬的手指又凑到嘴边哈了哈,再度握回梅雅的手,我轻轻地又念出昨晚那一句让我们停下脚步的话,“梅雅,那我们赌赌看,赌第一个找到我们的人是哈里斯呢,还是来要命的流星街人?”

    如果你真的蠢得那么伟大地为了我这个又没用又拖后腿的小鬼而死了,我这一生都会看不起你的,梅雅。

    我将手捂住嘴,将一阵闷咳硬压下去,四肢的体温凉得吓人,我的外套包在梅雅身上,现在只穿着一件短袖白色衫衣,薄得贴紧肌肤。早知道就该多穿几件衣服,出门在外果然衣服宁可带多不带少。

    “这真是一趟要人命的旅行,无论是你还是他都被这个地方逼到以这么自残的方式活着,我还能说什么呢,说你们其实都是一群不会照顾自己的笨蛋吗?这样会让我很心疼的,连珍惜都不懂的笨孩子。”

    我缓缓闭上眼,在铺天盖地的黑暗中有点发抖地默念着,“一、二、……五十九、六十……”

    仿佛又回到前一世,老朋友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笑着说:“没事就数数吧,数到一万就有人来救你。”

    数到一万,足以让天都亮了。

    当晨光熹微透过垃圾尖角的缝隙,钻进来形成一个个可爱的小光点时,我视线模糊地愣了一会,然后忍不住笑起来,“天亮了,今天阳光灿烂啊。”

    梅雅睡得很沉,我硬塞给他的药止痛效果还是有的,可是毒性的抑制还是只能靠梅雅自己本身的能力,如果是小妖或哈里斯,梅雅绝不会陷入这种境地,我对于药物认识还只停留在皮毛阶段。

    紧握在手中的另一只手轻微动了动,我见梅雅睁开眼,眸色一片阴灰,他有些疲惫地说:“有人接近,是高手,直接废了我的念力陷阱。不,应该说是躲开了,跟风媲美的速度,哼,不会是那个小子的跟班吧。”

    “跟班?”我不解,头沉得厉害,连带视力也一片朦朦胧胧,注意力无法集中。

    “是那个……”梅雅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痛苦,像是在隐忍下什么。

    我低着头担心地问:“还行吗?”

    还没听到梅雅的回应,耳边却听到身后垃圾被刨开的声音,这个垃圾掩埋下的小空间很隐蔽,可是当外面有人用一双有尖锐指甲的手破开这些障碍时却很简单,毕竟这不是一面真正的墙。

    我回过身去,第一反应就是护住一边的梅雅,光线明亮得晃花眼,可是却有种我热爱的熟悉温度。在这种温暖中我清楚地感受到那一抹锈冷的味道,黑色的高领的外衣,尖细而狭长的金色眼睛里冷得带着戾气,他站在外面低头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我们,我突然觉得这这场景似曾相识。

    “米露…西耶娃?”他微微眯着眼睛,眼下阴影让他金色的眸子更没一点温度。

    我愣愣地点头,“我是,你是?”奇怪,总觉得这个孩子有点面熟。

    甚至连眨眼的时间都不留给我,我呆滞一下,发现梅雅的手已经越过我肩膀,而站在外面那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已经近在眼前,近到我可以看清他深深的蓝色头发上反射的光泽。

    手腕的骨折声尤其明显,我手里的小刀掉到地上,在骨头断掉的那一刹那连痛楚都来不及感受。

    梅雅闷闷的咳嗽声在我身后响起,他越过我肩膀的手抓住少年的手,而少年的手则是抓住我的手腕。

    我们三个人离得很近,近到我头昏眼花下还能看清对方眼中的一丝讥讽。冷漠的安静蔓延开,这场面亲昵得很陌生,陌生得有种杀气在缓缓流动。

    我凡事慢一拍这才回过神来,有点呆地问:“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他没有开口,倒是身后的梅雅笑出声,笑得气息不稳。

    我面无表情地任他笑,就目前为止来看,流星街人废话都很少,如果是来杀人的冲过来就冲过来,不太可能会变成眼前这个僵持的场面。

    “救?”少年高领上的那一双眼睛犀利得太过没有圆润感,都是满满的空冷,他开口时的语气少了平仄感,平得很乏味,“暗地那边还有贝贝街的人在滞留,我的任务是带一个人回去,至于是死的还是活的没说。”

    “米露,呵……你捡来的那个小子真是搞笑,哈哈……咳。”梅雅低喘了一声,但姿势却没有丝毫变化。

    我僵在他们中间,梅雅的话我自动忽视八成,因为脑子的晕眩更重,有点呼吸不畅地说:“那请先带梅雅回去,对了,先打晕他。”

    “喂,米……”梅雅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都没看清楚他们消失在哪里,只是当我跌坐在地上艰难地呼吸时,一抬头看到高领的那个孩子已经将梅雅扛在肩上,像是扛着一袋没生命的沙包,我有点担心他的身体能不能撑回去。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梅雅对不起啊,那些药的含有蛮多的麻醉剂,所以硬撑着对你的身体实在没益处。”都已经是极限了,还逞什么强,吃那么多哈里斯的安眠药剂还能说醒就醒,你真是让我哭笑不得。

    扛沙包的人冷冷望了我一眼,才不咸不淡地说:“女人,你不仅很弱还很蠢。”

    我呆愣愣地笑着目送他,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地对走出去的他说:“那个,飞坦,谢谢你啊。”

    飞坦停下脚步,只是停那么几秒,然后头也不回就消失在我眼前。空气中的锈冷还残留着,我的笑容带着一种怪异的情绪挂在脸上,身体突然疲软下来,我跌到地上蜷成虾米,终于忍不住按着确定骨折的手呻|吟出声,“真是痛痛……痛死人了,你们果然都是痛感神经失调,痛……不过,呵呵呵,有没有搞错啊。”

    安静无人的小深坑里,有一个似笑似哭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你还真叫飞坦啊,我只是觉得……觉得在流星街穿高领黑衣,还是矮子加有一双小眼睛的人蛮像漫画的特征的,结果……呵呵呵,还真叫飞坦,这都是什么戏剧化人生,该死的……流星街。”

    作者有话要说:仰头望着有点少的数字,蹲在墙角说,嗯,基本上,就这样吧,

    顺便默念一万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我卡文卡到对着文发呆一下午,然后发现回评论的时间被我发呆光了,我对不起留言的你们,我对不起你们,我仰头九十度角咆哮体对你们吼,对不起啊啊啊啊啊啊。

    爬走

 天蓝蓝,跟我走

    天蓝蓝,跟我走

    手腕处的剧痛拉扯去我大半心神,几绺头发有些黏腻贴在颊边。我侧躺在地上,脑袋的眩晕感重到让我连痛与不痛的界限都混淆,搞不太清楚除了手腕清楚到不容逃避的撕裂外,身上还有哪处是在造反地翻滚。

    这是我至贝贝街安定下来后第一次又回到那种现实与幻想混乱的状态,这个世界在我眼里渐渐在扭曲,这种脆弱的状态会让我开始奇怪,这里真的漫画中的另一个平行宇宙吗,还是我精神崩溃后所臆想的世界。

    穿越后所带来的精神负担与自我怀疑等后遗症其实比我想象中来得严重,这些年断断续续总有自我说服的情况出现。

    动漫所构造起来的世界本身就给我一种荒诞感,要让我毫无心理障碍地接受必须要有足够的时间来磨损心头上的疑惑。像我这种脑筋僵化的大龄人士没有年轻人的跳脱性思维,对于新鲜事物的接受力也差了些。其实只要没人提醒,我真的会想不起来这里跟我上一世看过的那套漫画是一样的,如果不是突然跑出来个流星街,这三年足以让我将全职猎人丢到墙角,没有跟我哪怕有一毛钱的关系。我容易吗?穿越这种怪诞的事会发生就当感谢神给我延伸生命的好运,但知道自己处于一本漫画书中的感觉还是很怪异,这种怪异在遇到曾在漫画里出现的人物时会更明显。

    “咳……该不是同名吧,一件高领黑衣就想说服自己那个小少年是幻影旅团的,还是……蛮困难。”毕竟漫画的印象已经很模糊,再加上纸质上画出来的东西总不能当现实人物的肖像画吧,又不是油画,顶多就看着特征猜一猜。

    算了,只要梅雅没事就行了。我轻喘着气,眼前有些发黑,阳光投射在这半片黑暗里很明亮,可我还是觉得很冷,昨天晚上被冻到的身体皮肤是一种不健康的温度。

    我轻合上眼睛,又地困难睁开,努力望着那些轻盈而透亮的光线。看了一小会,才挣扎着坐起身,随便找一个支撑用的突出面倚着坐,手腕处的伤实在没力气处理,而且骨折比脱臼严重得多,没有专业的固定手法很可能会造成二度伤害,我只能任它垂着。

    一只手环着弯起的膝盖,将下颔搁在膝上,十足小孩子没安全感的姿势。

    这个姿势,只是让疲惫到极点的身体更省力而已,我不得不坐起来,很怕一旦睡着血液就会冻僵让死亡更早一步来临,冻死很多都是在睡梦中,那种滋味一定很不好受。

    身体的难受拖累注意力的集中,我双眼发直地瞪着半边坑上的一个个光块在跳舞停歇,很剔透的一层橙白色。有些孤独,有些无聊地看着。

    嘴里含糊地习惯性数着数,“2001、2002、2003、2009?2030……“

    数到……一万?!

    陷入那片人生灰暗的记忆中,老朋友的怀抱比太阳温暖,他文气的语速慢悠悠地在我耳边说,数到一万吧,数到一万就会有人来救你,救我们。

    “两千零九十一?三千吗……真是骗子啊。”我有点抱怨地轻声说,“你明知道我容易集中力涣散,你明知道我有记数的精神障碍,你明知道我一旦数数进入上千就会不断搞混,你明知道我永远无法正确地从一数到一万。”

    对着外面的阳光露出一个极其苦涩的笑容,只要一直数不到一万就会不停地撑下去,那怕你只多撑一秒。“真是骗子,一个两个都任性到我心力交瘁。”

    所以说交到损友就是折腾你一生的事,偶尔想起他们,很想对他们说千万不要往我墓碑前放黄菊花,真要放菊花也得放小雏菊,清秀可爱一点。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回去一趟,至少托个梦吧,梦里该说些什么呢?

    我光是幻想那个场面就很愉悦,身体的痛苦也减少了些。仰起头望向天空,视线一片模糊,我抬起手指去碰触在半空中的光线,语气慢腾腾地对穿过指尖的那些干净的橙白色说:“真是好久不见了,有没有想我?哎,像你这种没心没肺的家伙,搞不好我才死三分钟你就屁颠颠又满世界乱滚去呢。黄菊花我实在不喜欢,别送一堆花圈,我就一平民百姓搞得那么隆重我死不瞑目。难得托个梦给你就别那么没耐性,对了,我穿越了,一个叫富坚义博的漫画家笔下的世界。这个世界的慈善事业与慈善机构真是烂得可以,我再阳光也快被搞得两目一抹黑当鸵鸟,我记得你自学过日语,帮我写封信给富坚义博先生吧,让他把这个世界画的美好一些,希望可以画出个大家都幸福的结局,我在一边看到了也会很开心的。

    “什么,你说我想象力又泛滥了?都二三十年的老朋友了还怕我诓你吗?亏你还老说自己人老心不老,一点小穿越就不肯信你买那么多科幻小说当草纸吗?我老觉得你们随便来一个都会混得比我好,其实当初在念漫画给小启听时我也没对全职猎人有多另眼相看啊,反而是叮当猫积极向上一点,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呢?不过来了就来了,就是在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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