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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灵魂在古代-网络版-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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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份自由又能持续多久?
  冷落眼底那抹喜悦瞬间消逝,淡漠地笔直朝大门走去。
  “站住!”门口的一名守卫拦在冷落身前,大声地喝道。
  冷落本能地心一紧,做贼心虚,低头垂手,侍立不动。
  “庄主有令,没有他的手谕,任何人不许出入红庄。”守卫板着一张方正的脸,严肃地说道。
  她在怕什么?一路过来自己都很镇静,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开始紧张了?别害怕!保持冷静!
  冷落缓缓扬起螓首,眨动着璀璨的星眸斜扫了守卫四人各一眼,扬手拂开垂落额前的黑发,从腰际拿出手谕,交予其中一名明显与其他三人不同衣着的守卫,这人该是他们的头儿吧。
  美!眼前的女子美得令人目瞪口呆,神魂颠倒,只需要一眼,就足以夺去人的呼吸,掳掠去人的心神,就如同他们此刻这般。守卫们无一例外的痴愣住,舍不得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美丽样貌最大的能耐,就是能让男人一见钟情、一见倾心、一见丢魂,最后脑中只剩下一团浆糊,什么都不会思考,继而被美人牵着鼻子走。
  冷落看到这个情形,当下心安了大半,这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张脸的反应,只要他们不会有丝毫的联想她就安心了。冷落故意轻轻咳了一声,提醒正在发愣的他们,道:“不知这手谕还要检查多久?”说话时,她举手头足间甚是从容,带有些许嘲弄。
  守卫们的脸上均显现尴尬的表情。守卫头匆匆看了一遍手谕之后,对其他守卫点了点头。“银月姑娘,没有问题,你可以出庄了。”说着,守卫就将庄门打开了,冷落随即踏著曼妙的碎步,走出了庄门。
  “老大,她是谁啊?”
  “她是庄主不要了的一个小妾。”
  “啧!这么好的货色,庄主都不喜欢,出去后岂不便宜了别人?”
  “别打坏主意,庄主今天虽说不要她了,可没准明天又会叫人把她接回来。庄主历来都是喜怒无常,谁也说不个准。到时,只怕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说而已,别当真,我有这心没这胆啊!”
  “知道就好!”
  ……
  身后那些若有若无的闲言碎语随着大门关闭而终结,冷落伫立于门外扫视四周,正发愁如何离开之际,注意到庄墙右侧停着一辆单架篷车,一个青衣车夫,高坐车门外,右手里拿着一条长鞭,悠闲晃悠着。
  车夫一瞧见冷落,连忙跳下马车恭声说道:“银月夫人,庄主早已吩咐下来,为夫人准备了马车,命小的送夫人下山。”说着,车夫便行到那篷车之前,撩开垂帘,“夫人请上车吧。”
  冷落微微一颔首,其中的冷暖自知。这个车夫模样敦厚,脸上诚恳,毫无亵辱之色。从扮演银月到现在,半个多时辰了,只有他还视自己为“夫人”。
  冷落下意识得转身凝望着身后那堵朱红大门,眼里渗出一层厚重的哀伤。
  回首昨日,悲剧似早已就注定,而岁月只是一一去印证,我,无力再逃、无力可逃……
  永别了!这个让我痛苦过又让我欢喜过的地方。永别了!那个烦人又黏人的可爱男孩。即使我的生命即将格式化,但你却是我心中永远无法卸载的存在。
  半纸浮生一梦依,平林孤月清寂影。冷落缓步登上篷车,车夫紧随身后登车,伸手一拉垂帘,那篷车不紧不慢地辘辘向前驶去。
  ***** *****
  这辆篷车,专用于夜间行走,车中悬着一座吊榻,上下两侧都由绳索固定,人在榻上,也不致受到篷车奔行的颠簸影响。
  冷落落坐榻上,眼光扫荡车内一圈,瞥见榻头放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她俯身将那沉甸甸的包袱拉到自己的身侧,然后搁在大腿上一层又一层细致地剥开。
  哇塞!里面竟装着珍珠、翡翠、珊瑚、猫眼石等各种金银珠宝和玉器首饰,还有十锭金元宝。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遣散费兼赡养费?出手够阔气的。可惜呀可惜,可惜自己和它们没缘!
  冷落搁下包袱,伸手撩开车窗上的帘子,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后方,看着红庄渐渐消失在大道的尽头。
  冷落舒了口气,跟著流转眸光,飘忽迷离地盯着天边的皓月。须臾,她的眼神陡然冷洌如冰雪,该是她下决定的时候了。
  “停车!”
  “吁——”悠长的吆喝声响起,马车缓缓停在了山道边上。
  “不知夫人叫小的停车,所为何事?”深夜间万籁俱寂,车夫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一只葱白如玉的手掀开垂车帘,冷落白玉般美丽绝伦的容颜探了出来,将包袱扔给了车夫,“接住!这包袱里的东西都是你的。”
  车夫接住包袱,往里一看,整个人吓傻了,眼睛瞪得滚圆,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金银财宝。半响,他才慌忙地结巴道:“这……这些都……都给我?”
  “车留下,你可以走了。记住!还要命,就别回红庄,包里的东西足够你挥霍一辈子还有剩余。”
  车夫忍不住心潮澎湃,满脸惊喜神色,谁人不爱财?他是个凡人,当然也不例外。他连忙跳下马车,激动地趴在地上磕头道谢,“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还不快走!”
  话方落下,车夫紧抱着包袱,以出娘胎来最快的速度朝下山的方向奔去,生怕冷落反悔似的,“嗖嗖嗖”之后便不见了人影。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这话一点不假。
  冷落撩起裙摆,一屁股坐到车夫的位子上,掉转马身,缰绳一抖,马车便立时疾快地朝山的西面飞驰。
  马车行驶了10里路,突然“咻咻”地几声细微响动,正专注于驾车的冷落心中一凛,直觉感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靠近自己。于是她抬头寻望,黑暗中只见一条人影自道边树林中飘飞而出,风驰电掣,掠过马车,跨上马背,陡然一收缰绳,急勒的缰绳令马长嘶一声,疾行如飞的马车,便缓停了下来。
  “是谁?”冷落望着马上的那个背影,神情言语甚是惊慌。天色太暗,她根本看不清楚。
  来人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转过身子,面朝冷落。
  “是你!”冷落惊呼,微怔一秒后,她惊讶的神色很快就被凝重的表情所取代,“我早该想到!你是来抓我回去的吗?”
  “怎么不吭声?觉得对不起我?那大可不必,反正你已经背叛过我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回!”冷落的嘴角微微上勾,没有笑意的笑痕中包含着难以比拟的苦涩,脸上也呈现出毫不掩饰的嘲讽之色。她监视了自己多久?是在散财给马夫的时候?是在出红庄大门的时候?还是在哄骗银月的时候?或是更早?!或是从未停止?!
  “不!小姐——我……不是……”红枫瞬间红透眼眶,泛起一阵酸楚。对小姐来说,一次的背叛就是终生的背叛,这些她都知道。可是,她还是禁不住心中一痛,坚忍着泪水把话说完,“我不是来抓你的。”
  冷落狐疑地褪去讽刺的笑脸,凝睇她片刻,眼底闪过一抹沉思的光芒,“那你是……”
  “小姐,你不要再往那方向驶了,那儿是条死路。本来奴婢是不准备现身的,只打算守在暗处,直到送小姐下山。可是,小姐却把马夫赶走了,还掉转了方向。”红枫的语音愈来愈低,半晌,她忽地一扬首,用一种极其坚定的眼神凝视冷落,“如果小姐不嫌弃,就让红枫带小姐离开这儿吧。”
  冷落心头一颤,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就像苦不堪言的黑咖啡里品出了一点点甜味,可是这种感觉很快被现实的处境所冲淡。她扯动唇畔,隐约牵动着世事的无奈。“不用了,我逃不了,我有我该去的地方。”
  “小姐……”
  “你什么都别说了!”冷落斥喝一声,随即从腰际间掏出一个深蓝色的荷包,深深凝望了一眼,眸光深处掠过淡淡的悲伤,随后拉过红枫的一只手,将荷包放在她的掌心。
  “这是?”红枫端详着手中的荷包,疑惑地问道。
  “里面是‘炎炽’的解药。”冷落淡淡的口吻,却吐出了惊人之语。
  红枫惊愕的望着冷落,“为何小姐会有?这毒不是无药可解的吗?”
  “我如何得到你别管,你吃了它就不用再受骆炜森的控制了,这样,我也就不欠你什么了。” 冷落脸上露出如释负重的神色,清冷的目光里没有了遗憾。两年前,她利用骆炜森残留在银簪上的血迹,让东方钰借着为她看病期间研制出解药,一切都只是为了他。从她放弃等待开始,这东西对她就没有了丝毫意义。红枫也算是受她牵连才身中“炎炽”,她也有一部分责任。就当借花献佛好了,她需要这根救命稻草。
  “你可以帮我做件事吗?”
  “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红枫毫不迟疑的点头答应。
  “那好,你回一趟红庄。”
  红枫脑中闪现一个念头,“莫非是和银月姑娘有关?”
  冷落点点头,“我的失踪不管银月有无参与,她都难逃一死。我不会让你犯险去救她,你只需即刻赶回红庄,禀告骆炜森,告诉他我逃跑的方向是在西方,他自然会放下所有的事来抓我。希望现在赶去还来得及!”至于之后,只怕他不会再有心情理会银月了。
  “好。”红枫的声音哽咽了,眼中泪光又开始闪烁,小姐遗言般的交代,她说什么都要做到!
  冷落的心又开始泛滥那种莫名的滋味,为了掩饰,她背转过身,定了定神,“好了,我要走了。”抽泣在身后响起,声声击入冷落的心,有一种暖暖涩涩的东西慢慢滑过里头,直入心房。原来还有人在关心着她啊,她不由自主的被此刻的情绪征服,终于从眼眶里溢出了丝丝缕缕的泪花……
  ***** *****
  红庄 大厅
  “你再说一次。” 席上端坐着一名俊面青衫男子,全身气息沉稳,散发着冷寒森意,墨黑的瞳仁中耀射出的是片猜不透底的诡异平静。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是吗?”男子站起身,一张脸背着烛光,带着无形的迫力朝跪在地上的女子俯下,藏在暗影中的神色始终看不清楚。“欺骗我会有什么下场,你不会不知道吧?”
  女子的神情慢慢变得惊慌,止不住地全身发冷,“庄主,我……我没……没有。”
  “没有?”骆炜森浅浅一扯嘴,原本漠然冷酷的面容,此刻却像是换了一个人般的,变得无比的森冷、酷厉、肃杀,目光中尽是野兽般无情的视线。
  他一把捉住银月的手腕,将她拖到自己面前,“银月,你说被人打晕了,晕了近三个时辰,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告诉我,她打了你哪儿?”
  银月迟疑着道:“头。”
  骆炜森冷眸瞬间掠过暴戾之色,猛然用力扯住她的乌丝,力道之大,几乎要扯下她的头皮。“那为何你的发髻却没有凌乱?”
  银月娇声惊呼,疼得泪留满面,忙改口:“不不不!是我记错了,是背,她打的是背!”
  猝然啪的一声,银月身后的衣衫由上而下应声裂开,露出光滑柔腻的背部,一只冰冷的手缓缓地在她的后背间游走。
  “淤痕呢?这么白皙的肌肤上为什么没有被击打过的痕迹?”骆炜森如同嗜血的狮子般,双眼泛着骇人的寒光,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猎物,“究竟是何原因令你‘晕’了三个时辰如此之久?你身上毫无泥土的气息,那你又是‘晕’在了何地?我让你马上离开红庄,你去舒馨园干什么?以为我就这么好糊弄吗?”他每说一句,眼中的杀机就浓一分,手上的力道就重一分。没人能够欺骗他,欺骗他的结果就是死!
  银月心一震,无助地抱住只剩下胸前的碎布颤颤发抖。他一连串的质问将她逼得哑口无言,原以为完美的计划,竟是如此的漏洞百出。
  少顷,搁在她后背的手忽地上移,然后卡住了她的脖子,尤其是掐着她颈动脉的两根手指,已经陷入她的肌肤,只要他再略施力道,自己就必死无疑。
  “她去了哪儿?快说!不然我杀了你!”骆炜森黑瞳眯起,窄细的眼缝迸射出威胁的光芒。
  心底深处本能的恐惧如洪水汹涌而至,银月瞠大双目慌乱地转动,下意识瞄向眼前这个让她陌生的男人,竟发现他冷戾的神色中泄露出一丝少见的焦急,一股莫名的悲意涌上她的心头。任凭她再怎样努力、花再多的心思、想再多的法子,到最后还是得不到这个男人的半分关切,现在他甚至还要杀她,如此绝情,连一点点犹豫都没有,心里只挂记着那个女人!
  好恨!一样的面容为何却是不同的对待?自己究竟哪点不如她?
  又是为什么,都已经这样了,自己竟然还是无法停止爱他?
  一种湿润,渗透了她长长的睫毛,像是苦涩,像是哀怨又或是浓浓的爱意。可能死在他的手上也是一种幸福吧,银月微润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缓缓阖上泪眸,“我……我不知道。”
  骆炜森面容狰狞,目光凶狂,开始毫不容情地强力加压。银月面露痛苦的表情,精致的五官揉在一起,脸色由红转白再转青。她嘴唇微张,哆嗦着蠕动,不成腔调的语句漏了出来:“我……我……爱……爱……”她的声音渐渐变得细微、孱弱,快要消逝。
  这时,一名守卫急急奔入大厅,躬身禀道:“禀庄主,红枫求见。”
  电光火石间,骆炜森那一脸凶残暴戾的表情变了色,将手中的“物体”随意一扔,无视于重物落地扬起的巨响,面朝守卫,命令的语气中夹带着他的急切:“快传!”
  红枫一进大厅,就看见骆炜森站在屋中间,他的脸色好似在见到她的那一刹那变得异常阴沉,令人不寒而栗。地上不远处还匍躺着一名女子,发髻散乱,衣不蔽体。
  红枫的眼中黯然一现,瞬间又恢复了正常。虽是短暂一瞥,可她还是认出了地上的女子,确是银月无疑,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
  “小姐呢?我让你暗中守着她,为什么没有把她带回来?”声音里充满了权威,带着丝丝的质疑。
  红枫跪下来,“禀庄主,红枫一直遵照庄主的吩咐,守着小姐,不让她离开,可是小姐以死相逼,红枫也没有法子,只能在暗处跟踪,打探小姐的去向,特回来禀告庄主。”
  骆炜森的双瞳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忧伤。以死相逼吗?这永远是她必胜的法宝。他舍不得她死,只因——他爱她!
  可她却又一次利用了他对她的爱!—缕淡淡的,幻灭的悲哀,袭上了他的心头。
  骆炜森仰着头莫名地大笑起来。他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的狂妄……他竟然以为她真的会接受自己,撵走了所有的女人,筹备着和她三日后成亲,就算遭受天堑他也无悔……
  怎麽可能?她怎麽可能答应?她连死都不愿意他的接近,怎么可能瞬间就改变了态度?只怪自己被爱蒙蔽了双眼,看不清,不!应该是不愿看清才对,他太渴望她的回应了,没想到得到的却是再一次的背叛!
  痛是比爱更深刻的词,爱她到痛时,她就拥有了伤害的能力,他已经被她伤的体无完肤,轻轻的一击,就是血刃后的伤口!
  一个男人,能经得起几次这样的痛,一次,也就足够了。
  如果不想再被她背叛,那么就不要再给予她任何可以背叛自己的机会。只要用铁链锁着她,她就永远也别想飞出去!
  “她在哪儿?”骆炜森突然敛起笑容,整个人恍如被万年寒霜笼罩住,渗透着阴狱特有的诡异,冷冰冰的睨视着红枫。
  红枫心悸地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道:“小姐一路向西而去。”
  话声甫落,骆炜森青衣一扬,整个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红枫站起身子,目光透过菱形窗棂远望着渐渐泛蓝的天际,朝着远方低唤着,“小姐,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身后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嘤咛,红枫急转过头,眸中一片惊讶之色。
  她没死!?
  ***** *****
  天空朦亮,万物半隐在苍蓝的天幕下,一辆篷车在山道间飞速疾奔,绕过两个岔道,前面赫然出现一个绝崖。
  冷落目光迅疾一瞥,发现前面不远处立着一座大石壁,她随即猛然勒住缰绳,那马儿疾收奔势,发出一声嘶吼,篷车稳稳地停在了石壁边。
  冷落跳下篷车,抬首仰望石壁上那半隐在晨雾中,朦胧不清的字,略带忧郁的眼瞳盛着令人无法捉摸的苍凉,“断、绝、崖,就是这儿吗?”
  她迷惘地扫望四周,最后定格在绝崖处,缓步走去,木然地停立在崖边。她凝视着崖下半响,崖下劲风呼啸,云雾翻腾,深不见底,要是坠下恐怕难逃粉身碎骨之厄吧。
  淡漠的瞳眸瞬间破碎,冷落下意识的抓紧胸口,想扶平那一波波蜂拥而上的悲伤,然而,脆弱的泪水早就滑过了苍白的脸颊,滴落在纤细的手上。
  “你就是在这儿被人扔下去的吗?对不起,来晚了两年。都是我不好,是我太自私,一切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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