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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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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君尔接着道:“家父敬佩令堂,并未恼怒,还向令堂请教机关消息之术,亲自督修。今日险些再为数珠手所破,其间必有误会。你若有信,不需顾虑,尽快回音。”
  赵檀道:“我理会得,一再冒犯,多谢先生。”
  谢君尔不再说话,略一拱手,扬长而去。
  一室寂静,只有席典琴针线刺破布帛的沙沙声。
  半晌,席典琴悠悠道:“谢晓禅是个好人。”
  人家前脚才走,你后脚就给人家亲爹发卡,这样好吗。
  谢晓禅做过三十年匪,五年兵。后半生十余年,不匪不兵。
  谢家原在南方,人称“江南断续手”。谢家子弟从小练一门功夫,打碎一个瓷碗,装进沙袋里,隔着沙袋,把碗拼回原样。这个练会了,推宫过血,打穴施针,无往不利。
  谢家就是那少许疑难杂症不用去找高级专家摇号的帮派。
  但是被人摇号也是很糟心的。
  于是,三十岁那年,三代单传、流着眼泪的谢晓禅,抱着四代单传、流着口水的谢君尔,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那年仙林驿馆刚刚开张。谢晓禅为初出茅庐的席典琴开了个好头,却给自己找了个苦头。
  谢晓禅从小就学着怎么把人拼起来,官家给他的饭碗却是把人拆掉。
  谢家的媳妇从来不愁美容养颜药浴熏香,但是谢晓禅的媳妇一天到晚只想着怎么洗掉家里的血腥气。
  谢晓禅不想干了,媳妇不干了。
  于是,三十五岁那年,天要下雨的刽子手谢晓禅牵着娘要嫁人的谢君尔,又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谢晓禅一开始想按照道上接头的规矩,打个灯笼,蒙上黑纸,结果太招虫子,只得作罢。
  最后还是托了席典琴,先找第一批用户体验。
  老板娘生了,老板娘生了,老板弃暗投明,金盆洗手,清场大处理。
  老板娘跑了,老板娘跑了,老板弃明投暗,黑道打折,优惠大酬宾。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原先阴阳馆确实没有这许多规矩讲究。谢晓禅无非是想重新和江湖人打打交道,说说当年的青春岁月。他憋了五年了。想想,月黑风高,一灯如豆,一边妙手回春,金针度人,一边含着眼泪,和他们讲讲这个悲伤的故事,多拼几个人,减轻一点拆了几年人的负罪感。
  只是被人摇号依然很糟心。有一天,机关名宿“一苇台”的陆偃师躺在他家的病榻上,吊着价值黄金万两的专造机关的差点被人打折的胳膊,道,晓弟啊,得寸进尺者多,知恩图报者少,当立规矩还得立,医闹如此之多,加塞插队,黄牛倒号,风气着实坏,你给我接这个胳膊,外面小指头扎了刺的都敢往屋里丢飞镖,你说如何是好。
  一粟堂的四面墙就这样武装起来了。剪彩时,陆偃师上下抛着锤子,道,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晓弟啊,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黑白两道,都一个理儿,达摩祖师爷说,十年面壁图破壁,墙是装起来了,你心里这疙瘩,要松一松才好。
  谢晓禅低头问谢君尔,陆伯伯念的什么诗,爹没听懂,你给爹再念一遍,好不好。
  谢君尔说,好。
  陆偃师锤子一下没接住,险些砸到脚。
  谢君尔从小过目不忘,耳听成诵,闻一知十,举一反三。
  而且,存在感低,安全,省事。
  所以,谢晓禅坐堂时,他在边上给排队的阿叔阿伯大婶大妈端水递药,发牌叫号,不消半日,某坊某市某街某巷的恩怨情仇,家长里短,他心里就如明镜一般。及至年纪稍长,又长得干净乖巧,人当着他,不觉就开了话匣子,拉着他一塌刮子从队尾念到队头。
  再大些,他简直不用听话,看一圈儿神情,甚至迈进屋里一步,便明白谁和谁好,谁和谁又放了赖。
  这非关世故,谢君尔的天地很小很小。太聪明的人,总是很孤单的。
  只能说望闻问切,原就是郎中的本等。
  谢晓禅又是那样一个爹。夜间医黑道,谢晓禅苦水倒得多了,江湖客共鸣也多,经常等伤口包扎完,一医一患,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或同声曰几句招安招安,招甚鸟安,冷了兄弟们的心,君尔/小兄弟啊,你说对不对啊。
  而谢君尔好似天生就看得开,在他眼里,杀人救人,黑道白道,谢晓禅都是一个样子。陆偃师的四堵墙护得了他的身,护不了他的心,全是他自己兀自翻过去又翻过来,扯得蛋疼。长年的倾听,令谢君尔沉默,敏锐,悲天悯人,听了几车话,看了几轮脸色,他心里有数,却并不妄断。
  静坐常思己事,闲谈莫论人非,谁也不容易,人同一心,心同一理。
  谢晓禅壮年早逝,却是无疾。日上三竿,谢君尔敲门不应,进了他房,在床头替他理了理额发,道,爹,讲累了,睡罢。
  然后回房换了白衣,去了殡馆,又去仙林驿。
  席典琴见他一身缟素,便明白了。谢君尔只道,琴姨,烦你告江湖朋友一声,一粟堂的规矩,又要紧一紧了。
  两日之后。
  赵檀站在一粟堂的正门旁边,浑身黑衣,散发着“近我者死”的气场,左腿屈,右腿伸,左手扶着墙,右手扶着腿,剑眉紧蹙,腰间别一柄薄薄的精钢柳叶刀,正要开口——
  “哎呀,老朽眼力不济,小兄弟见谅,烫着没有?”
  这就是传说中的二柜老爷子吗,这是眼睛不好啊,偌大个摘红把头,被个老头子泼了一腿的药渣,这叫我如何出去混,如何面对兄弟。
  赵檀不便发作,只低声道:“不要紧,老丈,你家小先生在否?”
  “种藕?小兄弟,正月还未出,一粟堂种藕,都在清明呀,呵呵呵……”
  果然耳朵不好。
  赵檀在嘴边手搭凉棚,凑近了道:“老丈,小谢在不在家?”
  “啊?我家小谢掌柜是男子,何来再嫁一说?”
  不光耳朵不好,脑洞还不小。
  赵檀无奈,道:“老丈,容我进去坐坐。”
  “今日小掌柜不坐堂,小兄弟有方子拿药,没方子改日再来。”
  “……”赵檀彻底望天。
  “沈伯,你进去罢,我有客人。”
  救星终于到了。赵檀泪流满面。
  “沈伯是家父老友,家父去后便来坐二柜,不多事,靠得住。” 
  谢君尔轻叹,今日他穿一身月白,披发,随便一束。
  “只是,我不坐堂的时候,麻烦。”
  第三次见他叹气了。谢君尔冷口冷面,并不惹厌,但唯有叹气时,才多了点人味儿。
  赵檀不由得勾了一勾嘴角。
  这四天三夜,他好像还是第一次真心地笑出来。
  “谢先生,今日我来得惹眼……”
  “无妨,来了便来了。”
  谢君尔引他穿过诊堂、库房,绕到廊下,他往院中看了一眼,那个缺口已经补上了。一井一棚,无树无花,阶下几丛药草。墙归墙,地归地,刀切水洗一般,一点痕迹也无。“一苇台”陆偃师的手艺,果然不同凡响。
  这一次谢君尔去的却不是厢房,引他上了二楼,进的是卧房。
  进了卧房,也不招呼他坐,径直开了柜子,拣了一条深色长裤。
  “且换一换。”
  赵檀嘴角微微抽搐,对着谢君尔从腰看到脚。
  谢君尔似有一丝笑意,定睛看时却又消逝无踪,道:“我去取茶。”
  赵檀比谢君尔高出半头,身量也健壮得多,一试之下,却是宽大,汗巾不用紧,裤管稍短一些,掖进靴子里也看不出。
  赵檀把药渣弄脏的裤子折好,屏息静气,在窗边榻上坐下。
  他有点局促。
  谢君尔的屋子很干净,四白落地,一张小桌,半架医书,书脊向里,有笔砚,却不曾动。被褥枕帐,都是纯色,叠得整整齐齐,没有一点花纹,没有一点气味。
  谢君尔是郎中,纵是有涉江湖,也更像个读书人。赵檀觉得,读书人的屋子,总是要挂几行字,几笔画,写点什么,说点什么。但是谢君尔的房间不见一点痕迹,没有什么要对客人说的,也没有什么要对自己说的。都在心里。
  而且,单身男人的屋子,如此整齐。
  他与他们这些打打杀杀的不同,服满了,还不娶妻。
  谢君尔……好像很孤单。
  赵檀苦笑,进门前,他提心吊胆,千头万绪,反被那沈伯一盆药渣兜头泼散了。现在居然琢磨起谢君尔来了。
  谢君尔端着茶盘进来,淡淡瞟了他裤腿一眼,往几上摆好斟好。也不让赵檀,兀自端杯吃了一口,才道:“赵把头腿上好些了?”
  赵檀没料到他问这个,只得道:“甚浅,不碍事。先生挂念。”
  “这两日可有发现?”
  屋子本来就小,榻也小,二人坐着,手肘在几上相触,一如并肩。赵檀不自然地收了收胳膊,摸摸脸上胡茬,谢君尔淡定垂眉,静静等他答话。
  赵檀道:“我暂时交了把头与旁人,换个称呼罢。”
  谢君尔道:“赵少侠这是为何?”
  口改得倒快。只是不中听,而赵檀也说不上来哪里不中听,只得道:“一言难尽。我娘那数珠手,确实传过人。”                        
作者有话要说:  节度使那一段,不知道能不能懂。
  本文是胡说八道,没有历史背景,多少可以看看宋代。节度使本来是地方,尤其是边疆的军事要员,到宋代,赵匡胤吸取教训杯酒释兵权以后,就逐渐成了颁给朝臣的虚衔,在中央称某节度的也不少。宋代捐官,也就是花钱买官,是合法的。但有很多士大夫反对,官方做得太过分的话,会有压力。
  所以这里的设定就是,徐仲鸣走张节度的路子买官,后面会写到,还涉及其他更严重的。结果张节度可能地位不稳了,就想要翻悔灭口。但是孙天常偷走了证据,本来杀手想正好嫁祸给他。但是他居然和来抓他交官的猎手一起逃走躲掉了,就相当于外泄了。所以现在他俩可能就都处在危险中。
  杀手因为被这样插了一杠子,杀伤的不是徐,是一个管家。
  所以徐还不知道真相。大官要灭他口,怎么会让他知道,只是一次杀他不成功,闹出动静了,索性装作是盗贼,暂时不马上杀他第二次而已。

☆、四

  
  “何人?”谢君尔倒不与他客气。
  “我娘的相好。”赵檀脱口而出。
  “几时的事?”
  “二十五年前。”
  “那人作何生理?”
  “生意人,木器。”
  “要数珠手何用?”
  “待诏,供奉绩锦院西作。”
  “而后?”
  “未能成事,后来,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谢君尔放了茶盏,静静斟酌。
  赵檀长吐一口气,道:“徐仲鸣。”
  谢君尔道:“是他?”
  赵檀忙道:“不不,他眼下大头是漆玩,商号众多,底细不清,恐有关联。”
  谢君尔点头,又道:“赵少侠,恕我多嘴,陈年往事,由何得证?”
  赵檀道:“我娘的义父尚在。我娘当年……差一点便嫁了那人。”
  回家问这个,被*干外公用拐杖敲了一顿,被叔伯拉扯着,让他弄明白了再回去。如此丢人之事,他是不会告诉谢君尔的。
  “但外祖他,和叔伯亲旧,都着实不知那人名姓底里。虽未成事……我娘还是怕起风波,牵扯那人。我娘做到把头,和平常女子不同,凡事有决断,他们也并不敢私究。”
  谢君尔又陷入了沉思。赵檀觉得很神奇,谢君尔总是冷冷的,对着他,却似乎什么都可以说,他不定作答,但总会听进去的。而且,莫名其妙地令人安心。他对着谢君尔说的,是赵玉拂一生的恨事,甚至也可谓他自己生来的一憾,但并无丝毫尴尬,心底亦不起波澜。进门前那纷乱与恐慌,一时也仿佛沉进了深深的水底。
  谢君尔忽道:“将仲子兮,无逾我墙,无折我树檀。”
  赵檀道:“什么?”
  谢君尔不答,却道:“十三年前,令堂背着你,以数珠手勾碎一粟堂南墙连环版,你可记得?”
  他比赵檀要小上三四岁,面相也嫩,这话却问得如前辈一般。
  赵檀道:“我娘常提,我那年被她点子的分筋蛊误伤,多亏谢前辈搭救,当时年幼,一痛之下不知人事,自己却不记得。”
  赵玉拂带他去夜市吃馄饨,竟然撞了点子,赵玉拂顾及儿子,并未出手,结果对方认出八臂观音,先慌不择路,一个蹿纵上了房,蛊水掺着酱油迎头一洒。如此丢人之事,他是不会告诉谢君尔的。
  谢君尔莞尔道:“当时我就在这屋里睡着,险些以为地动了。”
  他笑了?赵檀确定自己看到了。
  “我娘提过,当时她传音叫门,谢前辈应道,正与人施针,一时三刻动不得。我娘性急,便得罪了。”
  谢君尔略一摆手,道:“慈母爱子,你又受了伤,自然顾不得那许多。家父也是舐犊之人,大惊之下,却也十分敬重。当即定了针,与你解蛊。天明时又获令堂指点一二,补苴罅漏,重设机关。是以那晚,我才能变动消息,退了追兵。”
  赵檀道:“如此说来,孩提时,你我还有一面之缘?”
  谢君尔道:“不曾,当时尚小,唤家父,家父道无事,我便又睡了。”
  赵檀:“……”
  他好像又看见谢君尔笑了一笑?
  赵檀道:“那晚,我听你道阴阳馆不问是非,过三不纳,心下便想,若令尊当年也是如此,我娘当时若去得晚些,我如今,也就没有如今了。”
  谢君尔道,“赵少侠多心了。规矩是规矩,我年轻力薄,规矩不立得高大些,就做不了主,”顿了一顿,“阴阳馆的生意,却从来不至于那样好。”
  见鬼了,他好像又笑了。
  赵檀叹道:“世人皆把江湖人传得飞天遁地,险象环生,妖魔鬼怪一样。其实入流不入流,都不过是常人,穿衣吃饭,头疼脑热。我娘年少时,尽想要寻一个士农工商,到头来……”
  他也觉得这样说自己娘亲不妥,便中途截住了。
  谢君尔道:“家父曾经金盆洗手,不消几年便再作冯妇,未必不是悔之晚矣。家父行医,是想面壁赎罪,而到我这里,只求破此心魔。这山望得那山高,世间原无壁垒,壁垒自在人心。”
  赵檀心有戚戚,道:“先生说的是。只是我这人向来窝囊,胆小怕死,不求上进,只图在江湖一个平安,莫让娘亲泉下挂心。谁知今日,终究负了她的英名。”
  谢君尔道:“赵少侠,我堂名‘一粟’,是春种秋收、阴阳消长的意思。又曰沧海一粟,这四壁之内,一瓢江湖,疾病伤痛,乃至恩怨生死,都不过是一粟沉浮。你大巧若拙,自有天相,不必太过惊惶。”
  这是夸我还是骂我。赵檀心下感慨,这孩子,快成佛了罢。
  说了半日,再看谢君尔,依旧波澜不惊,刚才那三笑犹如幻觉。赵檀放松之下,手肘又与他一触,赶紧又收了收胳膊,道:“晚间我去寻徐仲鸣。”
  谢君尔道:“我与你同去。”
  赵檀奇道:“为何?”
  谢君尔道:“我亦不知,只觉该有个照应。”
  赵檀略一迟疑,谢君尔的弦儿紧,他见识过,不敢不信,却犹豫道:“万一周围有眼……”
  谢君尔道:“不妨,我着沈伯守着。”
  赵檀:“……”
  孙天常赤*裸上身,绷带由肩自腰,披衣盘腿而坐,居家旅行、杀人放火、逼毒吐血、野地双修的经典造型。左手握着一枚“笔锭如意”纹样的紫金小锞子,右手自腰间百宝囊中探出一串精钢三事儿,用小签子往锞子边上使力一挫——
  房门“哐”地一声敞开,席典琴腮边烘两朵红云,面上现一团煞气,道:“孙猴儿!这几日客人渐多,没与你计较,你想钱想疯了,我房里也敢寻,还不嫌那锞子晦气!”
  孙天常手上运了劲,将锞子往桌上一掷,“铛”地一声,“假的!”
  席典琴一愣,道:“假的?倒掂不出来。”
  孙天常道:“我也掂不出来,芯子估计是水银,倒假得高明。”
  席典琴道:“徐大户家做这等事,是叫人讹了,还是家当吃空了?”
  孙天常道:“妈的,钱都捐官了罢。”
  席典琴似乎想说些什么,顿了顿,只道:“小谢说,他和赵把头今晚去寻徐仲鸣。”
  孙天常一个鹞子翻身。
  席典琴道:“告你老实呆着。”
  孙天常怒道:“要我老实呆着,告我做什么?”
  席典琴道:“不告你,你就能老实呆着了?”
  孙天常忍了忍,坐下道:“我理会得,不是那送死的时候。”
  席典琴道:“和你说一声儿,把衣裳穿好了,说不得一会儿来什么事,”甩身出门,又道,“你莫疑,小谢不会坑你。我瞧着他长大,这孩子,”扶门的手似乎紧了一紧,“就和一粟堂那四面墙似的。”
  赵檀使了个“壁虎游墙功”,轻飘飘地溜到了徐大户家南墙的瓦檐之上,骑楼之下,浑身黑衣,散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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