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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凤还朝-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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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淡淡的眸色里带着笑意,不过这笑意只给了秦思一人。秦思朝着他点点头,示意自己无事。那紧绷的情绪慢慢放下,秦思此刻才是真正的安心了。
叶筠一的白衣在暗牢里格外显眼,他大步走近,在秦思身侧跪下,对着风远侯行了一礼。
“见过父侯。”
“你身子还没好,快些起来。”风远侯见叶筠一面色依旧有些苍白,担忧地说道。
叶筠一没有受这个情,而是以余光看了看秦思。终于是惹得风远侯无奈:“都起来吧。”
“谢侯爷。”
叶筠一起身,那绝尘之气变得浑浊,他眸子里映着小朵的火花,这火花并不温存,其中蓄满了惊雷之怒:“表妹你也太过心急了,去父侯房里偷东西,却不该这么不小心,竟然留下了这个。”叶筠一从袖中拿出一方丝帕,正是叶碧桑所有的。
叶碧桑惊讶间,竟然躲到了叶洵身后,她万没有想到风远侯与叶筠一会如此逼她。叶洵也是一颤,只听见叶筠一低声说着:“二哥这是急什么,要争咱们在府里争足矣,何故要惹上了外头的势力,一个大意,只怕会被啃得连渣滓都不剩。”
风远侯听出些门道,抚着下巴问道:“筠一,你来的正好。为父只问你一句,秦思她所说的、所做的,你是不是全都清楚明白?”
叶筠一丝毫不犹豫:“回父侯,是如此。”
“好,那秦家小姐,本侯再问你一句,你可做了一件损害我风远侯府的事情。”风远侯目光如刀,好似正逼在秦思的脖颈上,只要一个差池,便是血光相见。
秦思丝毫不畏惧地迎上去,她此时若是有一丝犹豫就是死地:“秦思绝对不曾做过害侯爷,损侯府的事情。”
“那你现在便不怕京里的人对你爹下手了?”叶洵自知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一针见血说道。叶筠一来了,秦思的胜算也就大了。错过了今日,往后叶筠一便不会再给他们机会了。
风远侯闻此一问,目光里的安然稳不住了,他挑眉看向秦思:“不错,洵儿这句话问得不错。”
秦思有些不安,这一问她也没有把握能答得顺畅。她斜瞥了一眼叶筠一,见他并未有何异色,纠结的情绪层层剥开。
“回侯爷的话,秦思怕,可是没有用。我爹在雁门关,若是他们要下手,我无力回天。而且,刺杀时他们也对我下手了,秦思的抉择一直是护着侯府的,随便一点便能够让京里的人灭口。”在叶洵的自得中,秦思说出实情,眼中澄澈一片。
风远侯淡淡颔首,叶洵见他反应不大,继续说道:“你倒是会辩解,可谁知你不是在利用我们风远侯府?”
“没错,你大可和这冒牌管家串通一气,以此来迷惑我们,往后便可以在侯府里继续呆下去了。”叶碧桑被反咬一口,气性翻滚着,自然是不遑多让,接话道。
这一来一去,秦思自然是为难了,若是继续说下去,怕是会牵扯更多。她不曾想到,今日会有这般棘手。
“秦思所言是真是假,侯爷自当能够分辨,信也罢,不信也罢,秦思再无多言。”秦思俯身一拜,面色淡然下来。既然叶筠一这么久没有说话,自然是有后招的,否则他也不会来了。她抬眸看了看叶筠一一眼,叶筠一眸色清淡,可其中却是光彩熠熠。
秦思心头缓开,有他在,便一切安好。
沉默下来,风远侯很快变了脸色,看来是起了疑心了,叶洵与叶碧桑见此更是百般刁难。
“爹,她是京里来的人,还是小心些,如三弟所说的,这一趟浑水还是莫要搀和。此女留不得啊。”叶洵忿然道。
“是啊,侯爷,这管家所说的也不知可不可信,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叶碧桑见了风远侯的神色,心中大喜,面上却是更多的忧心,如有实质。
秦思对此却是微丝不动,连答话都免了。果然,等到二人说完,叶筠一轻笑了起来,手掌轻拍道:“二哥与表妹当真是天生一对,说话默契非常。父亲可否听我一言?”
风远侯略显暴躁,利落一声道:“你说吧。”
叶筠一拱手一礼,走到秦思身侧,将她的手执起,修长的手指在秦思手心里划着圈。秦思不禁浅浅笑起来,好似现在他们根本不是在暗牢,而是对着清风明月。
“先前的事情便不说了,单提那一日,若是她要害侯府,大可不必救我。管家抓住了她,让她的侍女送茶给我,可我打开的时候,里头铺满了枣,一滴茶水不剩。”
叶筠一说着,对秦思一个回眸,半分欣赏,半分情牵:“那些枣子被挖空,枣子里塞满了极为吸水的蚕丝褥,将那些有毒的茶水吸了个干净。”
“父侯,你以为若是阿离要害我,为何要这么做?”叶筠一冷眼睥睨着叶洵,其中的震慑之意丝毫不收敛。叶洵不似叶清那般胆大,对叶筠一多少是畏惧的,他张了张口,却没有接下话来。





    正文 第十五章 花灯片片红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4…17 11:35:26 本章字数:3376


可一旁的叶碧桑怕却不惧,叶筠一既然是她得不到的,那秦思这个贱人,也休想得到。她眸子一转挑声道:“她这是故意要让表哥你信她。难怪她能让表哥你心仪,好深的心机……”叶碧桑见叶筠一满腹的维护,酸楚的情绪在心间流淌开来。
“是吗?我若是死了,她也算立功,那还有什么威胁?还要我信她做什么?”叶筠一冷眼一看,话已至此,不必多说。
叶筠一虽然只说了清淡的几句,可是字字如千斤,将压制在秦思身上的枷锁敲碎。风远侯微笑着颔首,看向叶筠一的眼中盈|满了赞赏。
“好了,此事不必再说,本侯信了,不过是信筠一。”风远侯重咳一声,寒着脸离开了暗牢。
等到风远侯领着人退出暗牢,剩下的四人神态各异。叶洵是恨意昭然的,那微微飘荡着的衣袖下隐藏着气急颤抖的身躯。叶碧桑紧盯着秦思,杀意蔓延,等到她看向叶筠一时,其中既是情意也是怨念。而叶筠一却是紧紧拉着秦思的手,在她额间落下轻吻。
叶洵与叶碧桑带着不甘转身,一道比暗牢的气息更为惊心的冷传来。
“今日一事,我必当还报。”
“你……你敢……”叶洵瞪大了眼,惊恐中是点滴强撑的反驳。
叶筠一温温一笑,他将秦思护在怀里,沉声道:“敢不敢,你大可看着。记住了,犯我可恕,伤她,就莫怪我不念及兄弟血情。”
等到叶洵与叶碧桑狼狈离开,秦思才仰起头看着叶筠一。顺着那俊逸的眉目往下,温厚的唇上没有一点寒意。他似乎从来不曾对她冷过脸……
“他们尚好对付,只怕更艰险的还在后头。”叶筠一的胸膛卷着忧思起伏,不想秦思伤神,他转而却是一笑,低声哄道:“万事有我。”
秦思轻声嗯着,目光继续垂下,软柔的眸子一顿,赫然充斥满了笑意。秦思望着叶筠一的胸口,笑颜飞扬。他怕是着急赶来,这衣裳都胡乱穿着,在那清秀颀长的身形上,前襟的线扣交错着。
“你呀,衣裳也不穿好了。”秦思暖着话说着,纤细的手指灵巧地将错乱的线扣解开,又重新理好。
叶筠一握住秦思的手,低声泻|出心头之惧:“我怕,怕我来晚了。”
一句话让秦思的心乱了乱,身子里的暖意源源而来,随着叶筠一手臂的收紧,她缓缓靠在他的怀里,淡雅的清香透过心扉。
“你们这对狗男女,倒是温情得很。呵呵呵呵……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主子了?”一旁许久没有出声的管家厉声叫道,将那淡淡的温情打破。
秦思闻言,从叶筠一怀里直起身子,脚下衣衫微动,一步步靠近管家。头上的朱钗晃了晃,低吟的环佩声撼动人心。秦思冷声道:“你错了。齐仲天从来都不是我的主子。”
秦思话音一落,叶筠一上前将她带到身后,同一刹那,他手臂一震,一粒药丸从袖中滑落直向着管家而去。管家的手脚都被束缚住,只能摆动着头颅,以牙紧紧咬住。
“你自己想清楚吧。”叶筠一侧身挡住秦思,匆匆丢下一句话。不待他回答,便伸手揽住秦思,脚下一提,斜行着飞过了台阶。
这里总归不是该呆的地方,至于管家,他若是聪明便知道怎么做……
叶筠一的身上有点点杀意,秦思垂眸,只当不知,可胸口那堵住的闷气让她难受。
“或许,死是对他最后的解脱……”秦思幽然叹息,她知道叶筠一不想管家再开口是为了什么。他开口一次,便让秦思陷入困境。那下一次,又会如何?
死。
自从她前世被杀起,她便已经看见了太多的杀戮。这一切是为了什么,无辜的人为什么总是逃不开。
“阿离,乱世流离,各为其主,我只要你的平安。”怀里的人儿身子僵硬,叶筠一暗暗叹息却无可奈何。
秦思闻言,氤氲着水光看进他的眼:“我明白。尝闻布衣之争,三尺缟素。天子之争,伏尸百万。罪如管家,又何尝不是无辜的。”
叶筠一安抚地圈紧了手臂,跃出暗牢的那一瞬,阳光洒满周身:“莫要再想了,我带你去放灯可好?”
“好……”秦思脚下落地,园子里的芬芳沁人心脾。她笑靥如花,微微张开衣袖,让那清新沾染她。
叶筠一伸手在下巴上一顿,浅笑着扬起头。
……
在齐州城的最南边有一条河,名叫做碧落河。这里虽然寒冷却是常年不结冰,每到夏季,便是凉爽不已。而在冬日里,这水却又有了丝丝温度。
现在算是冬日里,秦思提起裙裾,伸手放进如镜一般的水面。浅浅的涟漪扩散开,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这水还真是暖的。”秦思颇感惊奇,若说这齐州炎热,水带着暖意还有可能。但是这里分明靠近北方,冬日极寒。
叶筠一本想拉起秦思,在触到她的肩胛时停了停。随后宠溺一笑,掀起前摆蹲在了秦思身侧。
“据传这里原本是没有河的,在很久以前,齐州是荒芜之地,此处所待的人都是流放的恶徒。一天夜里,天上雷鸣大作,一道五彩闪电对准齐州城劈了下来。”叶筠一幽然说道。
秦思侧脸细听着:“那劈下来了吗?”
叶筠一点了点头,复又摇头:“就在所有人都惊慌失措,以为要丧命的时候。一个年仅十岁的女童站了出来,她叫做碧落,因连坐被流放到这里。当时她对天大叫:‘世间不是都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里的人都有了改过之心,为什么不给他们一个机会。若是你一定要劈下这天雷,那我便受了。’后来,那雷打下,女童消失了,而先前她所站的地方出现了一条河,这条河便是现在的碧落河。”
“这碧落河会是那女童所变吗?”
“我也不知,只是听闻齐州从那以后,便风调雨顺,民风淳朴。而但凡心中有烦恼,只要在碧落河里放上河灯,就会受天庇佑,万事就都会过去。”
叶筠一自小便听过这个传说,却是从来不信。可是今日,秦思因管家之死感慨颇多,心中郁结,他却想起了这个传说。只要她心中不再烦忧,信信又何妨?
“河灯不是要晚上放吗?我们出来这么早是为何?”秦思左右看了看,这碧落河边来来往往的人是不少,却没有来放灯的。
叶筠一朗声轻笑,起身从马背上拿下一个包袱仍在秦思面前。他点点下巴示意秦思解开。解开天青色的包袱,里头是紫毫和宣纸轻纱,还有些红烛和细竹。
“这是?”
叶筠一扬了扬衣袖,坐在大石上:“既然放灯,那还是自己做的好。”
说罢,叶筠一便熟练地生起一堆火来,他将宣纸和轻纱裁开,一一摆放在身旁。秦思笑着捻起来,有的像是泪滴,有的却是整块儿的。
“这些你都做了,哪里还算是我放的灯?”秦思看着叶筠一利落的动作,小声呢喃着。
叶筠一轻轻哼着细碎的喜悦,一向独来独往,现在却只想与她在一处。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叶筠一拿起细竹道:“我和你,又有何差别。来,将这些细竹拿到火上去烤烤,然后将它们弯下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细竹弯成合适的弧度放到秦思手中,再将自己裁好的纱笼在细竹上比划。
火堆里炸开了轻响,跳跃的光连带着彼此的情绪舞着。各自低头做着手上的事情,间或抬眸一笑,偌大的天空渐渐黑沉下来,却挡住那份温存的笑意。
叶筠一从秦思手中接过细竹,小心地固定住轻纱宣纸,一片片的花瓣散在二人中间。秦思小心地做好了底座,将“花瓣”固定上去。再转头时,叶筠一正挥着腰间的软剑,挑起不远处的鲜红花蕊。
手腕带着手臂翻滚,那花蕊被高高扬起,一派的花雨纷纷。叶筠一在飞落的花蕊中对着秦思勾起唇角,浅色的琉璃同碧落河的河水凝在一处,光泽闪烁。秦思有些恍惚,这不似尘世的情形让她心扉酥麻。
“好美……”
那些落花没有散在地上。叶筠一在秦思周身几个起落,那些花瓣皆是落在了大石上。叶筠一一脚挑起碎石,一击对向花瓣,等到秦思再看,那花瓣已成了细泥。
“还愣着做什么,接着,河灯怎能没有颜色……”叶筠一将紫毫笔递给秦思,秦思含着笑接过,将那绯红的花泥涂抹在河灯上。
夜色愈发浓重,秦思被火光映得满面柔情。手中的河灯做好,在其中放上红烛。秦思将河灯高高拿起,对着叶筠一莞尔。
河灯落水,在河边轻轻荡了荡,好似有无尽的不舍。微风卷起水波打向河灯,那抹红妆被水润得更艳,随后朝着远处飘去。
天上的星辰投在碧落河里,与河灯纠结于一处。秦思看着渐渐远去的灯,心中莫名地安宁。
“或许今后再难有今日的平淡,可这平淡我已然有过,纵不再得,也足矣。”这一语是秦思心声,却不想是一语成谶。
叶筠一勾起秦思的脸颊,浅色的眸中带着如碧落河一般的平静,对视间,秦思心间有什么东西破壳而出。
温润的薄唇缓缓靠近,彼此的呼吸扰乱开,愈发地粗重。秦思闭上眼,唇上的微凉让她的心格外柔软。
轻吟声在宁静的夜色里传开,紧贴着的不仅是唇,还有交织在一起的心跳。





    正文 第十六章 雁门孤烟绕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4…17 11:35:26 本章字数:3163


暗牢里的事情过去,叶筠一非但没有放心,反而更加担忧了。如他所说,风远侯府的风波都是小风小浪,秦思不畏,他更是不放在眼里。随意任由他们折腾,不过是懒得理会罢了。
可是,三皇子就会这么容易罢手吗?太子的态度很是保守,不似三皇子的激进。那对风远侯府,他和皇上又会以什么态度。
这些都是叶筠一所担忧的,他派了手下的人分两路去打探消息。他临风站在齐州城门之上,寒冽的风从衣袖里灌了进去,将原本服帖的白绸吹得鼓起,渗透进骨髓的风,清冽而狂放。叶筠一抬眸望了望北方,那里是天朝的雁门关。在风沙和寒冷的铠甲下,却是热血滚烫。而南方是京城,那里百里繁华,笑容背后却是杀机四伏。
不知哪一边会带回好消息……
星月斗转,雁门关带着清冷的气息在风沙中屹立着,城楼上是来往巡逻的将士。不似京中的繁华和小镇的朴实,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小心地呼吸着。
在雁门关下的一间驿馆里,独留着暗淡的烛光缓缓透过窗子。窗前是一人的背影,高大稳沉。这正是奉旨前来坐镇的骠骑将军秦朝定。他的眉目比曾经多了些褶皱,沉重的呼吸下是繁复的愁。
“将军。”一名将士抱着酒坛进来,秦朝定招了招手,让他在身边坐下。
“坐吧,陪我饮上几杯。”秦朝定看着这名从京畿军中随自己出征的爱将,心思松了松。他一掌拍开酒坛的封泥,朝着面前的酒碗里倒满,随后哼笑着递给了身旁的将士。
这将士名叫唐潜,追随秦朝定也有好几年了,他端起酒碗与秦朝定的碗相撞,一饮而尽。常人只知道酒食解愁的东西,却不知道酒最生愁。几碗酒下肚,那灼热的烫从腹中往上移,带着心思饮酒,最容易醉。
唐潜将手中的酒碗放下,叹息道:“将军,你说那鞑靼大军不知为何要派大军压境,不退亦是不战,还口口声声说是练兵。鞑靼地处荒凉,粮食物资不足,这么拖着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处啊。”
秦朝定将酒碗重重地磕在木桌上,眼中是深沉的宁静。他前不久才得到消息,知道京里的情况。自己的独女被赐婚,却不是三皇子,现下也还在风远侯府里呆着,不知好是不好。
而他一手带下来的京畿军,一半在雁门关,随他吃瘪。一半在京城,被三皇子齐仲天接管下来。
“他们便是这么拖着,我们天朝也需损耗不少。这些将士不能离开,就都需要军饷。没有战士,却平白增添了这么多的负担,还不知道朝廷上能撑到几时。”秦朝定苦笑着,又是一碗黄水落下了肚。
唐潜手捏成拳,在桌上捶了捶,道:“将军,说到军饷,前几个月下来的份额已经让将士们不满了。我们京畿军的粮饷比起雁门关守军是要多出三成的。将军让我们拿出军需的存银给雁门关将士,卑职照做了。可是……”
“可是怎么?”秦朝定近来将心思放在加固雁门关上面,对军饷一事倒是不大清楚。此时见唐潜说起,自然要过问。
“可是,接连发下来的军饷却更少,存银也耗空了。卑职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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