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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同人)风雨飘摇-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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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边天都是胤祥在顶着,他那个身子骨儿……
  我在心里默默叹口气,凑过去给胤祹整了整衣领,“说是这么说,可也得走个过场不是?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你什么也不做,想错儿都没处找,自然也没人挑你的毛病了。”
  他接口,“那倒也是,我就只管在那儿戳着当摆设,白领了我的郡王俸禄来养活你就是。”
  我抬手掸掸他肩上的落的灰,“快回去吧,再耗下去,没得连摆设银子都领不了来了。”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那我走了,你好生照顾自己。”
  我失笑,“哎呦,瞧你这话儿说的,我还能亏着了自己不成吗?您一个天子亲封的郡王爷,可别这么婆婆妈妈的,叫人笑话呢。”
  看着德顺伺候他上了马,行得远到再瞧不见的时候,我才回了屋,奈何脑子里总蹦出这样一行字儿——雍正八年五月初四……离现在,竟只有七年了……
  既然允裪不能常来,也只有菊芳一人能陪着我说说话,可惜她也是个笨嘴拙舌的,通常只是我絮絮叨叨的讲了一大通,她却只在一旁静静的听着,由于长时间地不到回应,这种唱独角戏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受了忽略,便也悻悻地闭了嘴。
  随着月份儿渐大,允祹来看我的次数也是有增无减,我怕他这样会太过引人注目,所以赶着每次他来,都得抱怨上好一阵子,可他对我说的话偏偏就听不进去,当成耳旁风一般,才刚从左边儿进了,立马就得从右边儿溜出来。
  我正躺在炕上小憩,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肚子上动来动去,我凭着意识打下某人不安分的手,“做什么呢?睡个觉也让人不得安生!”
  “岚儿,你这肚子,我怎么瞧着有些不对劲儿。”他的眉头紧蹙,手在我小腹上仔细比划着,“这尺寸是不是大了些?”
  “那可能是我最近吃的比较多吧。”我打了个盹儿,为了避免干扰,极其艰难地翻过身去背对着他。
  “不行,我得去找个太医给你瞧瞧。”他说着便要从炕上站起来,却被我一把抓住衣角。“找太医?你疯了吧,那我这阵子不白躲了?”
  他咬牙道,“不就是夺爵吗?我就算落魄成了个平民百姓,也决不能让你出事。”
  “呸呸呸,不就是肚子大点儿吗?怎么就会出事了,你可别咒我啊。”我轻描淡写道,没准儿还是个双胞胎呢?只不过这话我没敢说出来,万一不是到叫他白高兴一场。
  他漆黑的眼眸恰似一泓深不见底的潭水,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放心你。”
  等到来年六月,我已经是大腹便便,允祹干脆就同我一起住在了这别院儿里,大早晨起来天儿不亮的时候,便要快马加鞭地赶去上朝,他这样跑来跑去的,况且夜里因为担心我突然生产也睡得不安稳,到让我十分心疼,无奈他执意如此,坚持要尽可能寸步不离的守着我。
  估摸着正是下朝的时辰,却左等右等都不见允祹的踪影,我不禁有些心慌了,直到德顺过来传话说定嫔娘娘身体有恙,允祹正侍奉左右,我才知道定嫔已被雍正晋封为皇考定妃,奉养与允祹府内。
  看来我们婆媳之间往后要天天见面了,不过定妃是极淡然和蔼的一个人,倒也并不像从前在电视剧里看过的那些恶婆婆一般刁钻难伺候。
  谁知就在德顺走后不久,我的肚子就开始疼了起来,好在稳婆什么的都是现成的,一旁的菊芳却急得不知所措,“夫人,要不要叫爷回来?”
  痛苦折磨得我只能断断续续的回答她,“别……别去了,他回来了也……是干着急,再说了,娘……还病着呢……”
  稳婆鄙视地瞪了她一眼,“这位姑娘先出去吧,您在这儿夫人难免慌了神儿。”
  “哎……”菊芳应了一声,方狼狈地逃出了屋,她还是个大姑娘呢,会害怕也在所难免。
  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儿,一个时辰下来,我已经筋疲力尽、四肢瘫软,因为十年间没有生育,这一次竟跟生头胎时一样磨人,折腾了好长时间才终于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啼哭,稳婆喜笑颜开的用单子将孩子裹住,“恭喜夫人,是个大胖小子。”
  是个男孩儿啊?我心里渐渐有了决定,有气无力地吩咐道,“着人……去沈府把……素荷……接过来……”
  “啊——”又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从依旧肿胀的小腹处传了过来,我猛然意识到这里面可能不止有一个孩子,听到我的叫喊,稳婆折回来继续鼓捣着我的肚子,半晌后,剩下的这个孩子顺利地滑出母体,稳婆这回儿笑得最都合不拢了,“夫人,这是位千金。这可是龙凤呈祥的吉兆呢!老身已经好些年没有碰上过了。”
  等到一大屋子的人都领完赏银散了,素荷才风尘仆仆地由人领着进了门来,她看到我和两个孩子后吃了一惊,“福晋——”素荷嫁与沈亭潇这么多年,却仅为他添了一女,如果把孩子交给她抚养,她和沈亭潇肯定会好好地待他。
  “素荷,这个孩子……就拜托你了……”我把新生的儿子抱在怀里,大概是因为他太小了,眉目还未长开的缘故吧,他的容貌与远儿和弘是刚出生时没什么两样,“你是‘弘’字辈儿的,就叫弘替吧,额娘希望,你替你两个哥哥好好的活下去……”我狠下心来,把弘替递给素荷,她略带犹豫但仍是小心翼翼地把他接了过去,我问,“你愿意帮我吗?”
  她踌躇了半天还是张了口,“福晋所托,素荷定不相负,只是……素荷有一事不明,爷这么些年就得了这一个阿哥,您怎么舍得……”
  我摇摇头,“舍不得也得舍啊,你也知道……爷要为皇考守孝三年……府里多了个格格没人会说什么,可若是多了个阿哥……那可就得流言纷纷了,我不想让他为难。”
  我生产时屋里的人都是允祹从民间请来的,照顾我生完了孩子,他们也都各回各家了,没有人会知道我是十二福晋,屋外的人因为不在现场也不清楚弘替的事儿。
  素荷回去的时候,我特意嘱咐她将来不要告诉这孩子他的身世,“这是你和沈亭潇的儿子,与我与十二爷,都没有半点儿关系,你记住了吗?”
  “嗯。”素荷含着泪离开了别院儿,我回到屋里抱起我的女儿,“小宝贝儿,从今往后,额娘就只有你一个了。”接着抬起头对着菊芳道,“你亲自去给爷报喜吧,就说福晋生了个小格格。”

  孝贤皇后

  听到消息,允祹没过几天就跟着德顺来了别院儿,由于我刚生产完尚且不能走动,所以还得在这个荒郊野外的地儿再待上一段时间了,他进门前,屋里正响彻着一片笑声,我给这个女儿起名为“玭儿”,“玭”是珍珠的意思,且在《景福殿赋》中有一句为——“流羽毛之威蕤,垂环玭之琳琅。”
  允祹一进屋便嘴角含笑,“小格格在哪儿呢?快让我瞧瞧。”
  我笑着打趣,“呦嗬,您还笑得出来啊,能笑得出来就好,我这悬着的心啊可算是放下来了,生了个赔钱的女儿,还怕您不高兴呢!”
  “啧啧,你这当额娘的说话可不地道!”他无奈地摇摇头,“小心咱闺女长大了不跟你亲呢!诶?听他们说怎么着?是不是你发了话儿不让人去找我来着?”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磕着桌上的瓜子,“找了你来有什么用?你能替我了我去吗?”
  他点点头,“那倒也是,可有我陪着,你总也好过些,至少落个心里有底儿不是?”说着他绕过我走向奶娘,双手把玭儿接了过去,嘴里还不停念叨着,“玭儿,玭儿——阿玛的掌上明珠。”说罢又抬起头望着我,“你这起名儿的功夫倒是愈发进益了。”
  我干巴巴地道,“谢爷夸奖。”
  他饶有兴致地逗弄着玭儿,“瞧我闺女这小鼻子小眼儿的,就是招人疼。”
  我忍不住回了一句,“谁家的孩子刚生下来不是小鼻子小眼儿的,可着都招人疼呢!”李氏的孩子自从生下来到夭折的那一个月间,他顾忌着我的情绪,都没有能好好的抱过她一次,这在他心里也是个遗憾吧,毕竟这个府里的确太久没有听到过婴儿的哭声了。
  允祹抱着玭儿坐到我身边,“等再过上一个月,你养好了身子咱就回府里去,也把玭儿抱给额娘看看,她老人家定然欢喜。”
  我不免有些担心,老人和孩子身体都弱,得好好将养着,“额娘在宫里生活了那么久,一下子来到府里多多少少也会有些不习惯吧,生玭儿那天德顺说额娘身子有恙,如今可大好了?”
  “额娘还好,先前儿有些高热,不过今儿都退下了,这不是瞧着额娘好些,我就来看你了吗?”他低着头注视着怀里的孩子半晌,“只是玭儿……我估摸着不能报给内务府了……”
  我无所谓道,“报了有什么好的?只是个女孩儿家,又不指望她建功立业,在家里到了岁数就嫁人了,姓不姓这个爱新觉罗有什么区别?”
  他颓然叹了口气,“不能全这孩子一个正经的格格身份,我总觉得对不起她呢!”
  “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们皇家最倒霉的人就是格格了,还有什么满蒙联姻,你们的江山倒是巩固了,她们可是要背井离乡、远嫁关外,有好些个年纪轻轻的就去了。那些个命好的不也得皇上指婚吗?连面儿都没见过就成了人家的新娘子,得多冤啊,将来玭儿的婚事,我一定由着她,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没用,还是得碰上个喜欢的人再嫁。”真是感慨呀感慨,凭什么都是皇上的孩子,像允祹那些阿哥们就那么风光,而格格们偏偏就这么苦命呢?
  他失笑,“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多见解呢,王府里的格格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上哪儿去遇见自己喜欢的人去?不听父母和媒人的,岂不是要一辈子窝在家里熬成老姑娘了?”
  “嗯,照你这么说,那多出去走走还是很有必要性的,不能让女儿老闷在家里。”有一条规律是我一直坚信的——出去转转吧,总能遇见帅哥的。
  雍正二年,宗人府弹劾允裪“治事不能敬谨,请夺爵”,从郡王降至贝子。又因“将圣祖仁皇帝配亨仪注及封妃金册遗漏舛错”于雍正二年六月二十六日被夺贝子爵,“授镇国公”。
  雍正三年,适逢秀女大选,李荣保的大女儿富察卉昀正是今年的秀女,在应选之前,马齐受了李荣保之托把这姑娘送到了允祹府上学学规矩,我便有幸在她出嫁之前,得见了这位未来的孝贤纯皇后。
  “卉昀给福晋请安。”眼前的女子清丽雅致,干净的像是池塘里的一朵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我在心里小声念叨着,原来乾隆喜欢的是这个类型。赶忙招手示意她起来,“咱们一家人还讲究那些个劳什子做什么?别太拘着自己了,什么福晋不福晋的,听着多生分,私下里你叫我堂姐便好。”马齐是李荣保的哥哥,卉昀是李荣保的长女,那这个关系算起来,我便是她的堂姐。
  “堂姐。”卉昀忽的展颜一笑,让我觉得冰天雪地一下子变得春暖花开了。
  我也忍不住掩着帕子笑起来,“你这么一叫啊,我都觉着自己也年轻起来了呢。”
  我俩正说着,玭儿由奶娘抱着过来给我请安,小家伙今年也一岁多了,进了屋两只小眼睛看也不看我这个亲娘,只是一味骨碌碌地盯着卉昀瞧,蹒跚着小腿儿就像她奔过去,还流着哈喇子呢,就奶声奶气地一个劲儿地叫着,“姐姐——”
  我宠溺地抱起玭儿胖胖的身子,作势要伸手打她的小屁股,“小丫头,乱了辈分了,来——跟着额娘叫啊,不是姐姐,要叫姨——”
  “姨——”玭儿鹦鹉学舌的效果还不错,我只教了一遍就学会了,然后她就学以致用的对着卉昀在空中挥舞着小手,“玭儿要姨姨抱——”
  卉昀可没见过这架势,不知所措地看看我又看看玭儿,我被她窘迫的样子逗得大笑出来,只好温言软语的哄着玭儿,“乖啊,别为难你卉昀姨了,自己和奶娘到一边儿玩儿去吧,额娘要和你卉昀姨说话呢!”
  我废了半天力气好容易骗走这个小祖宗,才有空和卉昀抱怨一句,“唉,小孩子难缠的很。”没想到才回头就看见十四岁的弘历抱着玭儿又进了屋,“侄儿给十二婶儿请安了。”
  嗬,正主儿来了啊,我略带着笑意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旁边的卉昀,看来这就是缘分,挡都挡不住,赶忙向她介绍她未来的夫君,“卉昀,这位是四阿哥。”
  她愣了一下,怯生生地道,“民女给四阿哥请安。”
  “嗯。”弘历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阵子,“你是哪家的?”
  卉昀抬起头不卑不亢地答了,“回四阿哥的话,家父李荣保。”
  “哦。”弘历点了点头,两人间一时无话,我将眼神锁住正美滋滋地腻在他肩头的玭儿,呵斥道,“玭儿,别闹了,快下来,仔细累坏了四阿哥。”
  玭儿任性地摇摇头,“不嘛,玭儿要弘历哥哥抱。”
  “你这孩子,方才不还说要你卉昀姨抱吗?怎见四阿哥一来,就临阵倒戈了?”弘历听了我这话,转头向卉昀望过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同时撇开了视线。
  玭儿抓紧了弘历的衣领,不满地撅着嘴嘟囔,“弘历哥哥。”
  我无奈,只好走上前去把玭儿从弘历怀里抱过来,“小东西,没学会别的了,折腾人倒是有一套。”卉昀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我看着她,仿佛又找到了那种春暖花开的感觉,余光里瞅见弘历也是一愣,我问道,“朝里的事儿忙,你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
  他答道,“额娘老跟侄儿念叨着您呢,这不今儿个侄儿出来办差,就代额娘来看看您。”
  “你额娘最近可好?”蕴秀在宫里,我在宫外,分隔两地,也不能常常相见。
  他笑,“额娘很好,就是每次见到侄儿的时候啊,都在念叨您,直念叨得侄儿脑仁儿疼。”
  “扑哧。”一旁的卉昀再次发笑,唉,这笑点也太低了,不过这次她成功地吸引了弘历的目光,“没想到四阿哥说话竟这么有意思。”
  弘历好奇起来,“哦?那你觉得我说话时应该是怎样?”
  卉昀被方才的气氛感染得显然也放松下来,“嗯……差不多应该是这个样子,说话满口之乎者也,古板生涩,还总爱引经据典的,唔……就像个老学究。”
  “哈哈”弘历喷笑,“看来我给你留下的印象可不太好。”弘历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了,他的脾气秉性我摸得门儿清,这下子,卉昀在他脑子里应该是想忘也忘不了了。
  弘历因为还要办差就先离开了,他走之后,我忍着笑问卉昀道,“你觉得四阿哥这人怎么样?”
  她认真地点点头,“挺好的,没我之前想象的那种阿哥架子。”
  半个月之后,卉昀应选入了宫,我特意托了蕴秀把她分到了永寿宫,这样子她以后应该能常常见到弘历了,也算我按照历史的脚步顺水推舟了。

  历史背后

  雍正四年正月初五日,允禩、允禟及苏努、吴尔占等被革去黄带子,由宗人府除名;
  雍正四年正月二十八日,将允禩之妻革去“福晋”,休回外家;
  雍正四年二月初七日,囚禁允禩,将其囚禁于宗人府,围筑高墙,身边留太监二人。
  雍正四年二月十八日,先时皇三子弘时因事得罪,交与允禩为子,本日雍正谕:“弘时为人,断不可留于宫庭,是以令为允禩之子,今允禩缘罪撤去黄带,玉牒内已除其名,弘时岂可不撤黄带?著即撤其黄带,交于允祹,令其约束养赡。”
  自从允祹奉了雍正之命看管弘时,我与他都是一个头两个大,即便弘时有罪,但他毕竟是雍正的亲生儿子,管教惩罚重不得轻不得,此时此刻有多少眼睛都的盯着我们,半点儿也不敢马虎,稍有行差踏错便会千夫所指。于是我吩咐下人们在家里打扫出一处僻静的小院儿,暂且把弘时安置在里面,可是院门却必须是紧锁的,在外还有士兵看守。
  二十三岁的弘时本应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如今却在禁闭的空间里逐渐消沉,刚进来的第一天,他像一只发了狂的狮子一般嘶吼,对雍正和弘历破口大骂。弘时长远儿两岁,就连弘是也不过比他小了三岁而已,如果他们两个都活着,应该和他差不多高吧,看到他我便忍不住想起我那两个早逝的儿子,心下多有不忍,可怜天下父母心,齐妃的处境又怎能好过呢?
  我特地求了允祹想去看看弘时,他犹豫再三后终究还是答应了,于是我化装成送饭的小丫头才通过了院外士兵的看守得以进入,这屋子里阴暗的很,窗沿上也积了不少灰尘,由于他尚在受过,因而没有配备下人,弘时背着光在炕上盘腿而坐,身后的发辫早已散乱,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我以前从来都没有仔细的观察过这个孩子,没想到今日能够有此机会,竟然是处在这样的一种僵局里。
  我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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