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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天后-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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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什么都不顾了,拼命跑下了山,一头栽进莲花塘里为止……
乡亲们看着她被成堆的马蜂追,便点燃了稻草,把马蜂给驱散了,这才把她从水里拎出来。还好,她的水性好,能埋在水里“咕噜”好一阵子泡。
这马蜂实在是太厉害了,大女的脸上和手脚被蛰了好几十个包,浑身肿得就像发泡了的大馒头一样。莲香跑到一家做月母子的产妇家里,要了一杯人奶来给她涂在身上。邻居又帮忙找来一些草药捣烂了给她敷上……
她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三天三夜,连水都喂不进去了。人家都说她可能凶多吉少,可能活不出来了……可是她躺了一周后,居然又顽强地活过来了。于是人家又都说:“这女娃子命大哇,将来一定有福气!”
是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自古以来人们都这么说的。
大难不死的大女最终赢得了她的“福气”到来。
苦难的初中三年终于熬过去了,因为大女有一副好嗓子,考上了城里的c剧学校。
这下好了,邱家的大女终于脱掉农皮了,终于可以端上国家皇粮了。考上了c剧学校学校,就意味着再也不愁到哪里去捞钱交学费了,而且还免吃免住,毕业后就是端着铁饭碗的人民教师了。多么的荣耀,多么的令人欢欣鼓舞啊!
在c剧学校里,邱老师跟着著名的杨老师学了《打神》、《杀狗》、《铁笼山》、《断桥会》、《射箭马踏》、《别宫出征》、《老背少》等等经典的剧目。
后来她毕业后分回了县城里的c剧团做老师,教出了不少的学生,再后来并任命为县城c剧团的团长。
“不过,我们家的二妹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老人感慨地说。
莲香的二女——邱二妹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二女从小身体就弱,做事又绵,而且还多愁善感。在那个年代,多愁善感是注定要被生活所唾弃的。
父亲死那年,家里就再也不能供她读书了,好歹还有坚强的大姐带着她干点偷偷摸摸的勾当,挣点学费。现在大姐靠着自己的一粒和坚韧不拔的精神完成了这个阶段的学业,成功“上位”了,也就再也不能帮扶她了。
而她呢,一下子就像断了翅膀的鸟一样,除了哀鸣自己命不好之外,就没有再把大姐的自强不息的精神继续发扬下去,所以,读到初一就辍学了。
虽然她只读到初一年级,但她的语文特别好,特别喜欢诗词歌赋、咬文嚼字那些不适用又不能填肚子的东西。
莲香说:“你也该向你的大姐学习啊,我们这个家庭就只有这样了,你想指望我这个母亲那是怎么也指望不上的了……女娃子家就是菜籽命,撒到哪就在哪生根发芽,一切都得靠你自己啊!”
二女的脾气真是越来越犟了,莲香说东,她偏说西;莲香说要这样干,她偏要那样干。
莲香急了,便伸手打她,她便挺着腰杆迎上来,随便你打,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气得莲香只有摇头哭叹——
“你这幅样子,不懂得变通,迟早是要吃大亏的!”
“吃大亏就吃大亏,又不是没吃过亏!”
她还嘴硬,气得莲香无话可说。
大女在c剧学校苦读的时候,邱家二女在家期期艾艾地抱怨;大女很快就读完了,当回县城当剧团老师了,二女又着急着要嫁人了。
莲香央人在本地给她说了一户人家,知根知底的,小伙子也踏实,她坚决不干,而是听了队上张二梅的神吹,愿意嫁去涨二梅那遥远的娘家——s北,那娃是张二梅的娘家侄子。
张二梅的娘家侄子,长得还是不错的,高高大大的,就是皮肤白了点。去年他上他姑姑这来耍,莲香看过他,那双眼睛贼亮贼亮的,像是泛着一汪清水。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长了一副女人的面相,怎么看都觉得不太踏实。
当时,张二梅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莲香说:“配给你们家女妹怎么样?还般配吧?”
莲香当时只是笑笑,不置可否。二女虽然脾气犟一点,但人长得好看,说真心话,比大女长得好看多了。
也不知道大女是怎么长的,也许是长女的缘故,从下就要跟着莲香挑起养家的重担,吃的哭、担的责比弟弟妹妹们都多得多,这些亏便都明显地体现在了身体变化上——手大、脚大、骨骼大,就连头都比弟弟妹妹大。好在五官还长得端正,人也能干、自强,估摸着在社会上去拼得过十个、八个人的,总之是吃不了亏的。
二女就不一样了,小时候营养不良造就了她的苗条体格,又继承了她父亲的身高和莲香秀丽的脸蛋,最要命的是她还有一副林黛玉一样的性格。
这样的“风姿卓约”,生在古代是佳人,生在现代就是病态。若是生在城市里还好点,至少不用刚农活啊,可惜又生在农村。这个命啊,可真难说了。作为母亲,有谁还能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女儿呢?
第174章 二妹要嫁人
莲香还是那句话:“命好命坏全靠自己去争取!你这样怨天尤人有用吗?现在已经不是旧社会了,旧社会的女人不准出门,命好命坏都由不得自己,可现在是新社会啊。穷是穷点,但并没有人拴住你的手脚啊!”
但二女不这样认为,她总觉得老天对她不公平,没有给她一个幸福安定的家;家庭对她不公平,没有为她创造一个好的生活环境,甚至连读书的条件都不能为她创造……她觉得自己真是太悲哀了!小的时候饿肚子,长大了,稍稍能吃上饭了,书又没得念了。老天啊,太不公平!
莲香认为,既然没那个读书出人头地的命,她便希望女儿能嫁个可靠踏实的男人,虽说不能大富大贵,但至少平淡安稳。
活了这么大半辈子,她如今才深深领悟到平安是福啊!她这一辈子,小姐出生,丫头命!她可不想二女也像她一样命运坎坷啊!
张二梅眼瞅着莲香不太乐意的样子,便开始了正面出击,主动游说起邱家二妹来。
这天,两人都背着背篼在外扯猪草,扯着扯着就碰头了……张二梅放下猪草刀,在田埂上坐了下来,她对着邱家二女喊到:“邱二妹,过来坐一哈,摆哈龙门阵哈!”
邱二妹对张二梅这个人,说不上有好感,因为队上的人都说她是个骚婆娘。传说中是这样的——?当她还是姑娘家时,她在s北老家是有对象的,据说对象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死了老婆的半老头子,听说是换亲……她死活不干,结果被父母兄长给关了起来。就在临出嫁前,她弄断了窗棂,翻出屋来逃跑了。不知怎地,半路上遇到马帮,她又被马帮带到了s川来,嫁给了她现在的男人。
关于她的传说,足够写一本厚厚的小说了,什么版本的都有。有人说,她在嫁给她男人之前已经不是楚女了,而且跟马帮里的好几个男人都睡过……
二妹从小就常常听三婶说:“瞧瞧,张二梅那个骚样,两只眼睛转得跟黑葡萄珠一样!哎呀呀,那腰细得哟……哪里像农村头干活的样嘛,乘不乘得起上面那两坨晃来晃去的肉哦……”
不过,邱二妹还是坐了下来,因为背篼上的绳子太硬了,磕得她的两边肩膀骨子痛。她一边坐在田埂上,一边用猪草刀无聊地铲着田埂上的草根。
不再是饿死人的年代了,田埂下的大块黄泥巴地里,长着一遍地的绿里透着黄的红苕藤子,因为缺水,本来就不够茂盛的叶子,更是像一个没吃饱饭的孩子一样耷拉着脑袋,显得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二妹子,你去过s北没有?”
张二梅的眼睛就像一对钩子一样,盯着二妹的脸看。
这不是没话找话吗?一个乡下妹子,饭都没吃饱,哪里还去过s北s南什么的地方?这不是废话吗,长这么大,二妹连县城都很少去呢!你们远的旅行,做梦都没梦到过。
“没有。”
二妹回答得很干脆,她不是很喜欢眼前的这个女人,所以觉得与她没有共同语言。更何况这个婆娘的那双眼睛,老不正经地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的,令她非常地不舒服。难怪三婶会常常说她张二梅是个骚婆娘哦,原来真不假。
张二梅见她不说话,便自顾自地说起来了——
“我们s北可好了,天又高,又蓝,眼见之处到处都是麦田和高粱地,牛羊遍山都是……我们那的人性格又耿直得很……”
她歇了歇,朝着田里吐了一口口水,又盯着二妹的脸说:“二妹,会唱那首歌不?山丹丹花开红艳艳,哎哟,那山丹丹花开得哟,漫山遍野都是,映得整个山坡都红透了……”
说着说着,她还唱上了——
“山丹丹的那个花开哟,红个艳艳的红哟——”
你可不说,张二梅的嗓子还真是好听,一副婉转的歌喉还真就把二妹给吸引进去了。
等到她唱完,二妹好奇的疑问便接踵而来了——
“不是说s北的人连房子都没有,全住洞里吗?”
“哈哈,那哪是洞,那叫窑洞……呵呵……是把房子修在洞里头,结实得很呢!又冬暖夏凉……吃过s西的苹果没?去年我侄儿给我带了些来,又大又红又香又甜,啧啧啧,那香味哦,闻着都开心!这些地方哪里去找那么鲜亮香甜的苹果?哎哟,我的妈呀,我现在想起那味都在吞口水……”
说着,她还真吞了一下口水,惹得二妹也暗地里吞了一下口水。
她又继续说:“还有那羊肉泡馍,用s川话来说,就是不摆了,巴适得很!还有那红彤彤的大坨大坨的羊肉圆子,一端上来就是一大碗,摆起你就要流口水……”
说真的,邱二妹已经暗暗吞了好几口口水了。
张二梅就这样一步一个深入地将话题引入到了她娘家侄子的身上……说那孩子好啊,读完了初中的,能写会算,嘴巴又甜,又体贴人,又孝顺父母,脾气又特别好……哪个女孩子要是嫁了他哇,嘿嘿,那是掉进了福气窝了哟!……
她一边说又一边拿眼睛瞅着二妹的脸看,看得二妹越发不自在起来……二妹隐隐觉得这个女人对她是有所企图的,所以更加地不好意思起来。
张二梅见二妹脸上有了扭捏之态,便趁机说到:“我家侄儿比你大三岁呢,人家说“男大三,抱金砖”,年龄刚好对着坎儿……要不,做我们家侄儿媳妇去!”
邱二妹的脸一下子就通红了——
“不跟你说话了,尽说这些……”
她背上了背篼,飞快地跑了。
张二梅估摸着二妹有些心动了,她是过来人,而是是这方面的行家,女孩子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都是反着的呢。
于是她便不失时机地跑到邱家来向莲香提亲。
莲香不好当面拒绝她,便对她扯了个幌子说:“这事我也做不了主,现在是新社会,父母也不能包办儿女的亲事了……”
她沉吟了片刻说:“这样吧,我下去问问她本人吧,然后再同邱家的长辈写商量商量,毕竟我一个妇道人家,实在是做不了主的。”
她就这样三言两语将张二梅搪塞走了。
她心想:“说不准二妹也不会同意的……那么远,又不知根知底的,二妹又不是好能干的人,大概也不敢跑那么远去嫁了了吧?就算二妹不懂事答应了,邱家的长辈难道也同意她嫁那么远吗?恐怕不会吧……”
反正她打定主意,这事时不成的,便把张二梅提亲的事给二妹说了。
二妹听了红了脸,半天也不表态。
莲香看她那神情大有向往之意,便着急地问到:“你是什么意思倒是吭声气啊!”
二妹看了看她嗫嗫喏喏地说到:“我还没去过外省呢……倒是,倒是真想跑出去看看……”
二妹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来,莲香一听就恼了,她生气地责备她到:“你脑袋被驴踢了啊!s西那地方可是草都不长一根的地方啊,走一路,沙子跟一路,一年四季都见不到一滴水。你外公年轻的时候跟他做生意的叔叔去过那边,干旱得很呢!……”
“你这就是乱说了吧,都上辈子的事了,还翻出来说!”
二妹抢白了母亲一句,莲香更生气了,指着她的脸说:“你别不信,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过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你甭瞧不起你妈,你妈见过的东西,你别说一辈子,就是两辈子三辈子恐怕也见不着!”
二妹一听,犟脾气又上来了,她申辩到:“你说人家没有一年四季都见不到一滴水,人还会活么?那岂不是整个地方都干死完了,可是人家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么?”
“你这个死女子,嘴犟!”
莲香终于忍不住了,满腔的怒火顿时就爆发了——她一眼瞅见门角的扫把,便操了起来,对着二妹便打过去。
二妹挨了母亲这突如其来的一扫把,便哭着跑里屋去了。
莲香越想越气,索性一路匆匆地跑去找二妹的三叔和三婶,找他们商量商量,看他们怎么说。
三叔和三婶也表示出了不满意,但也表明了自己的看法和立场。
三婶说:“女大不由娘啊!我看这女娃子的性格就是犟的很,你越是要阻拦她,她越是要反着干。就像前回吧,为着猪草的事……我说那猪草根根洗干净了一样可以煮熟了喂猪,她白我一眼,两刀就把猪草根根砍了,扔掉了……”
莲香可不是来听她扯这些不挨边的闲话的,她耐着性子听完了她讲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后,迫不及待地进入正题:“你说这事咋办?你是娃娃的三婶,你给个意见吧!”
三婶一边坐着抹包谷米,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哎呀——我们这些当长辈的说了她也不听的……还不如由着她出去闯一闯,谁不准就闯出个什么名堂来呢?也说不清,像大妹那样……反正我们这个地方也是穷乡僻壤的,吃不饱穿不暖的,或者嫁到s西去能过上好日子呢!树挪死,人挪活,像大妹那样,不就挪到了好出处了吗?”
第175章 绣花枕套
废话!全是废话!大女和二女有什么区别,莲香还不清楚吗?二女拿什么去与大女比?
莲香很是失望——雄赳赳的去搬救兵,结果灰溜溜地回来了。
她不甘心,又对着二女劝说了又劝说,直说得口干舌燥,二女只是一句话甩给她:“我的事,你不用管,我自己做主!”
“不停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莲香狠狠地说。
“哭也是我自个受,笑也是我自个得,本就不与别个相干……这个地方我算是呆怕了,就是死,我也要挪个窝,死到外头去!”二女说得斩钉截铁的,就像她妈跟她有仇似的。
二女的这句话,对莲香的打击太大了!
做为一个母亲,对于孩子们,她实在是觉得内心有愧!孩子们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就如同长在路边的野草一样,从来就是自生自灭。
她自问自己给过孩子们多少爱护?她又能拿什么资本去阻止孩子们自己的选择?也许三嫂说得对“树挪死,人挪活”,守着我这样的穷妈能过上什么好日子呢?
她抬头望了望这个家徒四壁的房子,内心就像不断泄气的皮球一样,妥协了。她对自己都充满了失望,何况是别人。
二女要出嫁了,嫁去遥远的s北了。莲香从柜子底取出了那对她珍藏了很多年的绣花枕套——这对绣花枕套,她只在新婚那一夜枕过,上面承载了她太多太多的爱和眷念了。
她细细地抚摸着这对绣花枕套,将它们相对地铺展在了床上,湖南色的缎面依旧是那么的蓝;那碧绿的荷叶,晶莹的露珠,鲜艳而灵动的莲花,两条看似鲜活的鲤鱼,头对着头,欢快地摇摆着尾巴……
曾经那么的穷苦,那么的走投无路,她都没舍得卖掉它们,为的就是这一天,这是她唯一能为女儿准备的嫁妆。
她把二女叫了进来,对她说:“当妈的也就只有这点本事了,没有钱为你置办铺笼罩盖,就只能这样了……哎,就连一对也要分开,留一副给你姐姐,因为我就只有这一对枕套。以前你爸病的那么凶,家里稍稍有点值钱的东西都被卖了,我都一直舍不得卖了这对枕套……你就拿一副去吧,妈实在是对不住你,在家里你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希望你嫁过去以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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