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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仙-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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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人员的进出。

    看着略显清静下来的前院,孟山沉思片刻,对季汤说道:“随我去见平王,此事不能如此罢休!”他二人神色匆匆,大步离去。

    林一虽是大伙看不上的眼的外门弟子,可一路行来,危急关头,着实出了不少力。即便是私心杂念作祟,对其并无好感,可牵扯到天龙派的脸面上,还是让这些弟子们忍不住发起牢骚来。

    “这林一才来京城几日啊!就惹出这些事来!”

    “救人也能救出祸端来,林一够倒霉的!”

    “哼!这小子怕是看到画舫上倚红偎翠,一时血气上涌,才发起癫狂来!”

    “这些人是冤枉林一呢,十几只画舫,谁有本事去拆了,还能安然离去,你有这个能耐?你有?”

    “一个养马弟子而已,抓了也就抓了,没什么大碍!”“林一若是有事,不会真的牵连我等吧……”

    “……”

    元青也是面带焦虑,问道:“师父,林兄弟没事吧?这些人简直一派胡言,林兄弟一个人,别说拆不了那些画舫,便是能拆了,他也要有个缘由吧?”

    “哼!大不了临行前,去狱中救出林兄弟便是!”元风倒是干脆。

    真元子目含赞赏地看着自己的俩徒弟,骂道:“你当天牢是轻易进出的?等闲之人,进去了便出不来。不过呢,为师以为,没人伤得了林一,你二人不必瞎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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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天牢】………

    明日首页小封推至周六,日更万字。三更、四更不等。对于一个业余码字的人来说,真要老命了!生活全被一个扯淡的故事打乱了,毕竟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这已超出兴趣爱好的初衷。或许,您的支持,是无仙走下去的唯一动力!

    ——————————————————————————————

    林一随这些兵丁走了四五里远,到了一片宽阔的广场之上。

    广场四周民居稀少,一处高大门楼下,站立着一排盔甲锃亮,手持矛戈,腰悬利刃的兵丁。门楼上‘皇城天牢’几个暗红的大字,透着森冷之意,让寻常人等不敢靠近。

    蓝平等人,带着林一进入门楼,走入一个戒备森严的大院。

    “给我站住!”

    闻声,林一停下脚步。院内站满持械的兵丁,一个个目光生冷,如同看着死人一般,打量着这个新来的年轻人。

    蓝平一挥手,两个兵丁手里拿着一堆铁链,来至林一面前。

    不由分说,两人将铁链环林一的脖颈一绕,镣铐拴住他的手腕脚腕,铆钉穿过镣铐之后,又一把将其推到在地,‘叮当’声大作,铁锤挥动,将铁制镣铐死死铆住。林一没作抵抗,任其施为。

    两个兵丁忙完手头的活计,抛下趴在地上的林一,带着冷笑走至一旁看热闹。

    “为何要锁住我手脚?”林一慢慢从地上坐起,看着不下几十斤重的沉重镣铐,出声问道。

    “哼!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进了天牢,自然少不了刑具枷锁。”

    蓝平下巴一抬,四个兵丁上前,擒住林一四肢,在他身上搜索一番,寻出几块碎银子随手各自揣入怀中。

    见状,蓝平并不阻止,对这些兵丁举止,早已习以为常。

    那四个兵丁搜刮不多,略显失望。其中一人,翻到林一胸口的乾坤袋,见其质地不俗,入手却轻飘飘的,不知这小袋子的用处。他干脆将其一把拽下,连同那个酒葫芦,一齐送到了蓝平面前。

    蓝平伸手接过,也是看不明白,便将其揣入了怀中,冲那几个兵丁点点头。那四人扯住林一,便往后面拖去。

    林一皱起了眉头,不作挣扎,只是他眸中泛起幽冷的寒意。

    穿过两个院门,林一被抬着走入一间屋子,一处幽深的地道口出现眼前。

    兵丁不作停留,抬着林一下行,一股潮湿阴冷的寒气迎面扑来。其间夹杂着令人作呕的恶臭,那几个兵丁也难以忍受,各自抽出一只手来掩住口鼻。

    往下走了几十丈,又拐了一个弯,出现在眼前的,霍然是一处巨大的地下监牢。墙壁上油松火把映照下,一个个暗黑色的栅栏,隔成一个个小笼子。

    阴暗的光影中,随着一声声的呻吟,哭泣,哀嚎,可见笼中蠕动着一个个形同鬼魅的身影。

    林一被丢入一个笼子中,几个兵丁锁死了笼门,唯恐沾染此处的晦气般,骂骂咧咧地退去。

    促狭的笼子内,林一从潮湿的地上慢慢爬起,有些诧异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栅栏全为铁制,小笼子也不过几尺见方;一堆腐烂的茅草堆在一角,地上一块块黑色,透着血腥味,应是陈年已久的血迹;茅草簌簌轻响了下,一只耗子瞪着猩红的小眼睛,看了一眼林一,不慌不忙地跑到空地上,四下张望着,又不紧不慢地钻入另一个笼子内。

    这所地下监牢,有百丈大小,藏于地下七八丈深,戒备森严,关在此处的人,怕是插翅难逃。想不到来一趟京城,竟生出这些事来,看着枷锁重铐的自己,林一沉思起来。

    行事还是大意了!

    商水沿岸那么多的车夫,邯生举止又如此惹人注目,加之当晚画舫即被拆毁,若是自己身为官府之人,只怕也会想到邯生的身上,从而查出真正的行凶之人。

    当晚,只想杀了那妇人,便以为没人会记起自己的相貌。回头想想,船上那么多人,若有一人证实自己出现在画舫之上,还是去与苏雪云见面,可真是百口莫辩了。可见,今日身陷牢笼,虽说在意料之外,却又属情理之中。

    之前,便知官府不会对此事善罢甘休,故此,林一急忙将苏雪云送走。如今,他这个元凶成擒,但愿苏雪云与邯生能安然远去。

    还有让林一所担忧的是,天龙派会不会因此牵连,而耽搁了行程。若是启程,他决不能错过了随行的时机。

    故尔,身陷于此,只能暂且隐忍。此处必定拦不住他林一,乾坤袋与紫金葫芦,那个都尉蓝平也看不出玄机,届时取来便是。事关种种,何时脱身,倒要细细斟酌。

    ……

    不知过了多久,“吱呀——咣当!”地牢大门打开,两个兵丁捂着鼻子走了进来。一人压着嗓子,语气带着不耐烦,喊道:“犯人林一,过堂审问啦!”

    林一被两人从铁笼中拖出,并未离开地下,而是送至距地牢不远处,处于甬道一旁的一间屋内。

    这间屋子掘土而成,屋内竟摆着各式刑具,一个火盆烧得正旺,里面还戳着几只铁签子。一木案后,坐着一文官模样的中年人。一旁还站立五六个壮汉,那个都尉蓝平也在其中,其抱着膀子,目光阴冷。

    两个兵丁将林一往空地上一搡,他带着几十斤重的镣铐,脚下拌蒜,踉跄一步,扑倒在地。

    那文官看也不看下面之人,手中一块堂木,‘啪’的一声顿在木案上。其盯着手中的案卷之上,头也不抬,略带嘶哑的嗓音响起:“案犯林一,速报上户籍年龄,家有何人,如何于京城内毁船杀人等等,从实一一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你是何人?如何断定在下便是行凶之人,你有人证物证吗?”林一在地上翻身坐起,他盯着那个中年人,出声反问道。

    那人冷哼一声,将干瘦的脑袋抬起,一双无神的眼睛看了一眼下面,手中堂木又是一拍,有气无力地斥道:“一介草民,见官不跪,出言顶撞,咆哮公堂,掌嘴十下,以儆效尤!”

    几个兵丁齐声应诺,上前叉住林一。

    蓝平从地上捡起一个血迹斑斑的木板,走至林一的面前。他眸中闪着凶光,狞笑着,便将木板狠狠扇了下去。掌嘴用板子,寻常的犯人,就这么一板子下去,最少打碎几颗牙齿。

    林一眉头一皱,身子轻轻一晃。抓着他的几个壮汉,只觉得一股大力推来,站立不稳,撒手便向外摔去,直直撞到了墙壁上,才‘哎呦’一声,跌倒在地。

    蓝平手中的木板带着风声,堪堪从林一的鼻尖滑过。十拿九稳的一板子落空,令他神色一怔。

    “你敢抗拒行刑?”

    看着几个手下跌出,蓝平大怒。心知眼前的年轻人武功不差,可此人身戴几十斤铁锁,还能翻上天去不成。

    那文官也是一愣,想不到进了天牢的重犯,还敢冒犯自己的官威,气得他一拍堂木,抖着稀疏的胡须,大叫道:“大胆囚徒,目无王法,给我重打二十大板!”

    林一眼瞳微缩,看着那文官与蓝平,他冷笑着摇摇头,带着寒意说道:“这位大人既然不敢说出名讳,我也记得你了。敢打我一下,我断你一肢;敢打我二十大板,你就准备后事吧!你蓝平也听好了,今日之辱,我念你吃粮当差,并不怪你。若是再不识好歹,老账新帐一起算,我必取你性命!”

    那文官在林一目光冷晒之下,顿时觉得寒意侵体,心头狂跳,脚下一软,差点从椅子上歪倒下去。

    蓝平也是倒抽一口冷气,这年轻人面色坦然,言语张狂,却带有冷冷杀意,令他心中也是一阵悸动不定。那几个壮汉从地上爬起来,愕然之际,只顾看着二位大人,不敢作声。

    文官狐疑良久,一双无神的眼珠子急转几圈。他在椅子上坐稳了,这才恼羞成怒,一拍堂木,声嘶力竭地厉喝道:“本官刑部陈侍郎,奉皇命办差,便是打你又如何?你已是将死之人,也只是逞口舌之快罢了!给本官狠狠打,看这囚徒还要如何猖狂!”

    蓝平也是恍然,面带羞愤,想不到自己还不如一个文官有胆量,竟被几句话唬住了。想他在天牢中,什么凶顽暴戾之徒没见过!

    丢掉手中的小木板,蓝平抄起竖在墙边的木棍,恶狠狠地说道:“给我将此人放倒,一个死囚也敢猖狂,我便打死了你,也无人过问!”

    ——————

    ps:下一更晚12点。



………【第一百六十六章 冤狱】………

    看来此事不能善了,一股凌厉的杀意被林一强忍在胸中。他面色阴冷,也不言语,眼睛一闭,任几人将自己扯倒地上。

    蓝平挥舞木棍,噼里啪啦,一棍接着一棍,狠狠地打在林一的身上。

    那陈侍郎要打的板子,换成了常人难以承受的大棍,也无人在意。几棍下去,林一身后的灰袍便成了碎布。随着棍起棍落,他腿上的肌肤红肿,继而又血肉模糊起来。

    林一收起随身游走的灵力,只护住骨骼与经脉,任蓝平虐打。眼下并无好的脱身之计,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将眼前的腌臜之辈尽数杀了?冲出天牢?之后,天龙派还能离开京城吗?寻孟山逼问出海的途径?

    林一暗暗摇头,这一切还是太过想当然了!若是那般,自己又何须受这遭罪。天龙派一定留有后手,一个名门大派的底蕴,不可小觑。不到最后关头,不踏上东渡之船,之前所有的一切,皆是枉然!

    师父仙逝后,便无人可以托付心事。每每遭遇突变,他谨慎之余,以不违本心行事。虽说结果常常是事与愿违,而他从未去抱怨什么。

    送走了苏雪云后,林一的心中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回到四平馆时,他知道已无从回避。杀了那么多人,事发后,被抓入天牢,也并不出乎预料。

    为了救苏雪云,应有更为妥善的法子。可事到临头,他林一还是略显操切了一些。此事,看似干脆利落,实则拖泥带水,还是留下这么多的弊端。对他来说,这也算是一个教训。以后遇事,还当审慎为之。

    只是,眼下又该如何?林一不知道。

    正如脚下是一条必须要走的路,不知何处暗藏沟堑时,只能亲身去走一遭。

    倒是要看看,他们最终要如何对付自己。

    皮肉之疼,还是免不了让林一咬紧牙关。这陈侍郎还有蓝平,不是我要杀你,而是你等自寻死路。

    蓝平一气打了二三十棍,火气渐消,见林一趴着也不动弹,才将手中沾满血迹的木棍扔在一旁。他接过兵丁递来的手巾,擦拭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坐在一旁的木凳上,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给我泼冷水,看看死了没有?”

    一桶冷水兜头浇下,林一动也不动。一个兵丁上前翻过他的身子,见其目光冷幽,正盯着墙上的火把出神,吓得那人惊叫了一声。

    “没用的东西,便是死人又能如何!”蓝平怒骂了一声,转首看向陈侍郎,说道:“陈大人,此案您看……?”

    陈侍郎挪动一下身子,看着地上死人一般的林一,哼了一声,说道:“京城内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皇上大怒啊!惟有及早结案,才能给皇上一个交代,才能安抚朝中百官啊!”他伸出鸡爪子一般的手指,拈起木案上一张涂满字的纸张,抬首示意。

    蓝平心领神会,上前恭敬接过那张事先录好的笺纸,蹲在林一面前,抓起他的手指,沾了地上的血迹,在纸张上一戳,一个画押供词便成了。

    躺在地上的林一,似是重伤难禁,动弹不得。只是他的嘴角挂着冷笑,看着蓝平施为,浑不在意。

    此时,屋内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陈侍郎无神的目光中,泛出几分得意的神色。他挪动身子,走至林一面前,弯下腰去,带着怜悯的口吻说道:“这是何苦呢,白白遭受一番苦痛!你若是能告知如烟姑娘的下落,本官让你死前,少受点罪,怎么样啊?”

    林一躺在地上,脸上露出玩味的笑意。那个妇人口中的陈侍郎,应是此人了。如此对待自己,看来不无缘由啊。他冲其微微摇头,目光中尽是讥诮之意。

    陈侍郎冷哼一声,不满地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林一被几个兵丁抬起,又送回到先前那个铁笼中。

    被重重地摔在地上,棍伤的疼痛袭来,林一苦笑起来。这一切,都是自找的。若是一个凡人,即便是江湖绝顶高手,如此折磨一番,也难以逃出生天。那蓝平落棍之时用上内力,一棍便足以将人致残。一口气二三十棍下来,若是寻常人,早被打死了。可见,身入天牢,命如草芥,这些人真的不在意自己的死活。

    天牢之内,还不晓得已枉死多少无辜之人呢!

    对于身上的皮肉之伤,林一并不在意,也不想行功医治,他在想着心事。

    画舫之事虽是自己所为,可官府并无真凭实据,那张供词戳上个手印,便能定自己的罪吗?他林一倒是要看看,作为一个凡人,在这世俗间,应是一个怎样的下场。

    他从不藐视皇权,也不敌视官府,更不想去造反什么的。众生来之平等,林一从不认为谁可以凌驾于他人之上。自己毁船杀人,也是为了救人。即便是行之有过,在天牢受这番罪,算是因果报应。

    可陈侍郎公报私仇,蓝平罔顾人命,都已让林一动了杀机。他从不招惹他人,可若是以性命相逼,他林一杀起人来,不会手软。

    “这位……这位怎么称呼啊!怎么打得这样狠啊?你得罪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时断时续,传入林一耳中。

    监牢的铁笼子中,关押了百多人,林一刚才进来便知晓了,只是无心过问罢了。

    话音来自隔壁的笼子里,那是一虚弱的老者。

    林一见其身子羸弱,气喘如丝,知其寿命无多,不由暗叹一声。他趴到笼子边,说道:“这位老伯,我无妨的,你这般的身子,该找郎中啊!”

    一阵低咳声传来,悉悉索索过后,笼子边的茅草堆里,露出一白发苍苍,污垢满面,形容枯槁的老者。他看着林一,虚弱地笑了笑,躺在草堆里,隔着铁笼说道:“我早该死了。只是你还年轻啊,可惜喽!”

    老者的嗓音如风箱般,好似随时会停下来。

    林一从老者话中得知,此人竟是帝师。也就是说,他是皇上的师父。因进谏劝阻皇上少生杀戮,竟被关入天牢。

    而这老者还不死心,在狱中,上书不断,劝谏皇上放过自己的那些亲兄弟。他的执拗终惹恼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上,将其关在天牢中四五年了。

    老者说,皇上怕被世人诟病,虽有杀他之心,也只能任其在天牢中慢慢死去。

    如今的老者,可谓灯枯油尽,随时都会死去。

    “老伯,你家中还有何人?有什么要我帮你的吗?”林一问道。

    老者张开没有牙齿的嘴巴,无声笑了,许久才带着喘息说道:“我的家人有福呢!一个个都走在老夫的前头。我两个儿子,尚年轻之时,便为大商征战,死于沙场,连个后也没留下;我夫人五年前也走了,只剩下我这个老头子了。这个世间,我已了无牵挂……!”

    林一伸出手去,摸到老者腕脉,一丝灵气缓缓度入。他叹息老者一世终了,竟如此零落,却也不知如何出言安慰。

    这个老者既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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