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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太监郎-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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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日东洋老怪佐藤八作被卡捷莫娃作了宫刑之后,立时疼痛交加,当场便昏厥过去。当他苏醒过来的时候,已快到了凌晨了,前院正在厮杀,他也顾不得去救哪个帮哪个,当前的当务之急是赶快找人把他那一段要命的家什设法接续上。他在海城有一位同乡叫作富田龟的,是个外科医生,自己在海城开了一家诊所,看病是借口,主要目的还是为刺探支那军情信息。为了避嫌疑,他们轻易不多走动,如今大难当头他不找自己的乡亲富田龟还能找哪个?

    老怪把自己的身子滚动到门口,那儿有一块裸露的铁片儿,快如利刃,他稍一用力,“噌噌噌”几下便割断了绳索,然后从榻榻米上拣起自己的掉落在地那载截心肝宝贝,摸出钥匙开了后院小门,忍着剧烈的疼痛,直奔富田龟的住处。

    老怪的手术基本算是成功,只可惜当时雪里红下手太狠,阄割阳事的同时把他一个卵子也捎带着割了下来。阳事是接上去了,奈何卵子却无法保留。因而他的功能大打折扣,不似原先那样虎虎生威。他四十多岁的人,如今还没有儿子呢,富田龟苦笑笑说:“儿子就别想了吧!”根据富田龟的口气,这辈子应该是绝后了。

    佐藤的伤养好之后,他偷偷溜进过杜家大院几次,每次都是由于防备太严,院里的兵士训练有素,他无懈可击,也无从下手。因而他断定这决非是一家正经的生意买卖人,至于是做什么生意的,他一时不好说。但凭他个人的力量,死灰复燃、东山再起的希望渺茫,他绝对对付不了这一伙强人,独力难支,因此他决定回国搬兵。

    正当他要启程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事情就出在富田龟的女儿富田龟美子身上。

第二二二六章 龟美子单挑雪里红() 
世界上的事说来也怪,一个十八岁的美丽女孩龟美子偏偏会爱上四十多岁的半老头子光棍佐藤八作,不能不说是怪事。然而怪中还有怪呢!起初,东洋老怪拎着他那半截猪肠子来找富田龟时,恰巧小姐在场,一般来说作为医者是不回避患者的病灶病器的。龟美子一眼瞅见那样物体,先是吃了一惊,接着便有些爱不释手。她并没有怀疑过这是不是人的器具,因为她所见过的实物有限,没有足够的实践接触这些东西。开始她只是对佐藤的那物出于好奇,渐渐由此及彼,爱屋及乌,她就默默在暗中开始钟情大倭国那位武艺高强、驰骋支那天下的壮汉了。

    姑娘的爱只是埋在心里,她怕一旦表露出来不但会遭到父亲的强烈反对,而且也不知道佐藤先生会持什么样的态度?当佐藤提出要走、要回国时,龟美子已经不说不行了,他乘父亲不在的时候,把他请到自己的小屋里,义无返顾地悄悄告诉佐藤说,这一生她舍他不嫁。

    老光棍开头还以为他的耳朵出了毛病抑或是龟美子没有把话说清楚,当姑娘又把原话重说了一遍之后,佐藤的一颗心开始沸腾了,不是一般的开锅,而是大江大海的汹涌。佐藤怕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当天晚上就和女孩钻进一个被窝。

    天哪,老富田的手艺竟是如此高超!佐藤八作的器物竟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当初富田君在为他做手术的时候如果知道他的这一物将来会进入他女儿的身体时,不知会有什么样的感触?而且龟美子一个大闺女也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的侵入,尽管有些疼痛,但那一切都是在正常的容许范围之内的事。看来是人不可貌相的,货大货小不在个头、人种上说话,小倭国也有大女人啊。由此,新的佐藤又复活了,此时他不知该是感谢那个黄毛女子还是应该仇视那个波斯女郎?

    龟美子说她要找那个女孩报仇,是她伤害了她的恋人。虽然她父亲凭借高超的手艺治愈了佐藤的伤痕,狗尾续貂总不如原物来的好,所以她要报仇,她发誓说她要亲手杀了那个波斯女人。

    佐藤决定暂不回国了,既然要报仇,还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龟美子的武功是超群的,包括她的父亲富田龟都有一身出类拔萃的功夫。凡是前来到支那的倭人,几乎人人都身怀绝技,所学无非就是相扑、空手道、金刚、泰极、八卦、九宫、少林、北斗神拳等等,听名听姓,按图索骥,追根溯源,包括语言、文字、碗筷等等哪样不是从中国“借”去的?反过来又对人家保密,生怕人家超过自己,正是做贼的怕贼偷。佐藤八作如不是心怀鬼胎,怕大倭国的国粹外流,把自己的武功尽数教与杜水生和他的家丁,也许就不会输这么惨,或许多少还能挣扎一会儿。

    俗话道,小庄院也有大场地,海州城天高皇帝远,杜水生父子私通倭贼,专干些伤天害理之事,岂能不发大财?

    该地名原先叫潘家圩子,村人多数姓潘。杜氏的先祖本是潘家的长工出身,后来不知怎么发了大财,逐渐占了潘家的庄地。当地留有一个故事,广为流传,故事这样讲道:

    杜氏长工在一次耕地时,突然觉得犁头“咔嚓”一响,他顿觉情况不妙,心想损坏了老东家的工具照理是要赔偿的,他一年辛辛苦苦才挣那几两银子,何时才能还清这笔账?杜长工小心翼翼地拉出犁头一看,犁竟是完好无损,他这才一块石头落了地,把嘣嘣乱跳的心放回到原处。他正要准备继续耕作,猛一想那个作怪的声音不对,如真是块石头,下回还得肇祸,索性耽误点时间一并把它刨出来算了。等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挖开看时,才吃了大大的一惊,原来地下埋了一坛金子!

    杜长工决定辞工不干了,有这些金子作本钱,何苦还为别人做事?他卸了家什,挎上犁把牵着牛便草草收工了。

    潘地主听说他不干了,起初还有些留恋,这人干活确实是把好手,身强体壮的又利落,看样子也算是个老实人。有心想留,但人各有志不能强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只好随他去了。

    杜长工随即兴冲冲地跑到那块地里,挖开一看,哪里还有什么金子,分明就是一坛子黄水汤!万念俱焚的杜长工不素心,索性端起坛子把里面的水咕咚咕咚一气喝光。起投无路的他然后又回到地主家,要求继续做事。潘地主不知其中奥妙,还以为他是回心转意了呢,便高高兴兴地把他又留了下来。

    到了夜里,杜长工猛觉肚腹不适,急寻茅厕时已是不及,随即满院子就地乱屙。清早听到有人扫院,杜长工心想坏事了,他昨夜的大便尚非未及时处理呢!他急忙爬起身来从窗口往外一瞧,呀!满地都是金子,掌柜的拣不及,正用扫帚往簸箕里扫呢!潘地主不知是太贪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或者是嫌儿女妻妾太多,或者是想独吞这些金子,或者是他祖先的遗传基因,他竟没有声张告诉任何人,而是私下里找了个地方把金子又埋起来了。

    杜长工从此之后惦记在心,他瞄准了东家的这一大堆金子,时时打金子的主意。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人算再高也算不过天,潘财主年纪轻轻的突然一夜突发急症,不治而亡,临死前一句话都未得及给后人交待。

    杜长工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里,心安理得地起出了那笔金子(这回没有变成水)。

    三十年之后,杜家成了东家,潘家成了佣人。又过了三十年,杜家成了大户,潘家圩子成了空名。

    谁能料到,最后最后,还是一个姓潘的叫潘又安的假太监,不费吹灰之力、不花一钱一文便白白拿下了杜家大院,莫非这也是天意?

    这一日小太监几个正在花园亭间饮茶喝酒,聊天说话,突有门倌前来报告说:

    “门前有一打扮褴褛的年轻女子,一到门口便大骂不止,说是要找一个波斯女人、一个叫黄毛母猴的出去应战!”

第二二七章 借擂台东洋魔女报私仇() 
小太监一听,一个异国女子,跑到别人家的国土上,不知自己能吃几碗干饭,还竟然厚颜无耻、这么嚣张至极?小太监扭过头去看胡三,胡三笑道:

    “哥哥,此事你还问我?知妻莫若夫,不论哪一位嫂嫂出去,都足可以置那个东洋魔女于死地、都不会丢你的脸,你还犹豫什么?”

    小太监道:“我不是犹豫,我是想这个女人莫非长有三头六臂,抑或是青面獠牙,跑到人家门上指桑骂槐,如此说来我倒是想亲自出去会会这个恶女。”

    胡三摆摆手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自古来狗不与鸡斗,男不与女争。你身为三军主帅,什么样的阵式没见过,什么样的高手没会过?干嘛没事找事,和一个小洋女人较什么劲呀你?”

    “哪你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也想再捉一个回来扫扫她的威风?”小太监问道。

    “此事和那事不同,捉了也没用,捉也捉不得啊!”胡三摇手道。

    “为什么?”小太监不解。

    “哥哥这你就不知道了,但凡倭人,都是些极其刁蛮桀骜不驯、性情乖戾而又非常顽固的货色,一旦被捉,不是寻死便是觅活,决不肯轻易就范的。有一点这些人大都好面子,觉得只有他们的民族才是杰出的上等民族,其字民族都是赝品,不屑一顾的。因此对于这些家伙只有在广天大众之下把他们打翻在地,挫挫他们的锐气,羞辱他们一番,那时他们颜面丧尽,即便不归顺,也无脸在咱们这块地面混下去了。”胡三侃侃而谈道。

    “你的意思我还是不懂。”小太监实话实说。

    “撺掇那个东洋女摆设擂台,那时人山人海,公平对打。观者甚众,四位嫂嫂轮番上阵,不怕打不过那位颐指气使的东洋女?打得她满地找牙都是轻的。”胡三道。

    小太监点点头说:“摆擂台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乘这机会也看看那个王友符狗日的虚实,看看这个吃官饭放私骆驼的家伙,他到底替谁说话做事?”

    华世雄一旁笑道:“两位哥哥,王友符不会公开当汉奸,他拿着皇封吃着皇粮,眼下肯定不敢公开帮倭人,充其量他也只是暗地里使些劲罢了。”

    胡三笑而不言。

    小太监道:“两位既然都这么说,那就先试试看吧!不过让那的嫂嫂里头哪个先出战的好呀?”

    “人家指名道骂黄毛母猴,此时除了雪里嫂嫂,还有哪个?”胡三点破迷津。

    雪里红临出场前胡三又做了一番交待,只许如此如此,雪里冰雪聪明,一点就通。笑说:“胡三贤弟不要顾虑,我按你计行事便了,否则我决不会让这个飞扬跋扈的女人活着回去。”

    胡三知道卡捷莫娃没说大话,凭她的本事对付那个东洋女即便战她不下,也不至于吃太大的亏。随口嘱咐一句道:

    “嫂嫂且莫托大,点到为止,不和她发生直接冲突。这也是一种激将法,诓她擂摆台你的任务便完成了一大半。”

    雪里红会意,道:“兄弟稍等,我去去就来。”

    东洋女龟美子骂得正起劲,不提防大门开处冲出一人。不看马匹和装饰,只看长相和发式龟美子就知道此人是谁人了。刚才还诬称人家是黄毛母猴,现在当面一看看,眉是眉,目是目,脸色雪白,皮肤细腻,就是那一头黄发,黄中透亮,金光四射,灿烂辉煌,宛如一束金色的阳光倾泻在那绝色美丽脸庞的头顶和两颊,龟美子看也看得呆了!自古来人种不同,各有其长其短,就是非洲黑人也有不少奇女子哩!古人说话不可以貌取人,龟美子看来是尚未参透中国的古训,只不过学了个皮毛而已。

    “你叫我黄毛母猴,那我该叫你什么,黑毛母猪如何还是杂毛母猿猴?”雪里红冷冷的笑道。

    这都是龟美子自取其辱,人种不同不能把人家按畜牲分类,猴啊猴的多难听。红黄黑发只是形式不同,干嘛叫人家黄毛母猴?老天爷把人生成那样,哪样好哪样不好?你说人家不好人家还说你不好呢!龟美子半天无言可对,雪里红又道:

    “你我无冤无仇,凭什么打架,总要有个由头吧?是我欠了你什么,还是你我要争个什么,实话告诉你,我从来不无缘无故地和人打架,你想打我我还和你不打呢,不值得,打你还嫌脏了我的手呢!”

    找事儿的反而没了言词,和人打架也得有个说头,直接搬出东洋老怪她不敢,她要说东洋老怪是她男人,更是张不开口。犹豫了半天,刚才还气熖嚣张的东洋女立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竟然张着小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大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看希奇的人群。上次是军兵勘乱,谁没事头大了敢公开往这里凑热闹?这回是两女人吵架骂街,情况自当两样。照理讲,人们应该更同情那个黄皮肤黑眼睛的女人,不管怎么说大家是一个人种,感情上更接近一些。再说人们原先就对这个门户没好感,杜家人骄横霸气、恶贯满盈是出了名的,现在虽是换了新房东,也没见他们为百姓做过多少好事。再说,今儿个门里头又出来个黄头发的女人,不但是觉着稀奇,更感到纳闷,谁知这院里又是一伙子什么人?不过,头前来的那女人似乎也没占住理,一来就扯着嗓子喊街:“黄毛母猴有种你出来,老娘今日和你拚命了!”这像什么话?向人向不过理,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至多不过十七八岁,张口就喷粪,让人着实也恶心。

    龟美子吭哧了半天,但虎死不倒虎,恶狗不愿夹尾巴。只见她骑在一匹黄不黄、灰不灰的高头大洋马上,两手抱胸,头扬得高高的,摆出一副泼妇架式说:

    “打架就打架,还讲什原由?实话告诉你,我就是看不惯,就是想和你打架,把你打死才高兴呢!有胆量你就放个屁,没胆量你就夹着尾巴滚到你的猴窝里去,永远也不要出来!”

    按照雪里红的脾气,她又不是吃干饭的,岂能忍下这口气?可是临行前潘郎一再交待,不可义气用事,一定把设计把这个女人引到擂台上,当着千人万人的面,刹她的威风,把她的老窝子端出来。

    “好吧!我应了,你说怎么打法?”雪里红沉稳的问道。

    “那就出手吧!”说罢,龟美子亮出自己的长刀。

    “不行,不能这样打!”雪里红摆摆手,不屑的说。

    “为什么?”龟美子收住长刀。

    “把你杀了,连个收巳的都没有。”雪里红笑道。

    “我不要人收尸,宁肯扔大街上喂狗哩!”龟美子怒道。

    “我还怕脏了我家门口哩!”雪里红说罢回身就欲走。

    “好好,我答应你。我去和刺史王将军说说,租了大军演武场,咱们摆个擂台上见,你可别到时闪了我呀,到时候人毛都没有了!”龟美子怕雪里红不允,叮咛道。

    “这个办法好,”雪里红心中暗喜,这个东洋娘们果然中计,顺着潘郎他们设计的圈套来了。遂答应一声道,“一言为定,等你消息!”

    “你说摆擂台就摆擂台,难道老娘还怕了你不成?”

    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竟会说这么低级的话,可见此人的城府并不高深。

    雪里红因受了胡三胡大人的嘱托,因而并不恋战,折转马头,挥一挥鞭,催马径直进院去了。

    龟美子和雪里红斗嘴的时候,这当儿其实东洋老怪就化妆成乞丐混在看热闹的人群里,他原来是想如果自己的相好战不过那个黄发女子,他就出面相助,一举灭了她。未料到人家压根就不和她对打,而且还提出要摆擂台搞正式比赛。他倒不是怕打擂台,这也正是他梦寐以求的,这也是在支那人面前宣示自己武功的最好机会,到时候不但要打死他们几个,而且还要吓死他们几个。

    东洋老怪心知肚明,海城刺史虽是着支那人的奉禄,暗地里早就是倭人的内奸了,这就是中原人的劣根性,哪边风大往哪倒,当汉奸是他们的唯一选择。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吃了他倭人许多好处,不怕他不就范?让他怎样就怎样,他还敢怎样?

第二二八章 狗刺史见利忘义设毒计() 
不是东洋老怪小看了小太监他们,直到如今,确实他还没搞清小太监他们这一伙人的真实身份。开始他把他们当作是路过的迎亲队伍,后来又以为他们是一伙为富不仁、豢养了几个得力打手并有些根基和后台的巨商(甚至和强盗山大王都有着千丝万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与此同时,海州刺史王友符也在暗中不止一次地打听小太监的来龙去脉,还曾经派人到了王丞相的老家,因为王书贵老家已经没人了这事也就无从打听。他总是认为小太监行踪可疑,而且断定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伙商人,那么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呢?

    老怪一直在想,那个小白脸细皮嫩肉的,看样子倒不会什么武功,即便有武功也没多大力气,其他除了几个娘们好像有两下子之外,别人也没见有多大本事啊!真他妈怪了,这一伙子支那人,装神弄鬼的搞什么把戏胡弄老子?

    带着一肚子的迷团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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