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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爷爷、奶奶一起吃过午饭后，陆鑫赶往青云山学八极拳。

上山的时候，陆鑫一路俯瞰山下的风景，一边感慨，还是成为人上人好啊，对各种稀缺资源都能独占，比如金钱，比如美女，比如优美风光，很多城市风景最优美的地方都盖上了别墅，有钱有权者独占之，普通老百姓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只能羡慕嫉妒恨。

陆鑫没有改变这个世道的想法，他唯一想的就是让自己也变成有钱有权者。

上了青云山以后，跟着吴老爷子，还是从基本功开始练，练小架，练步法，纵然以陆鑫一日千里的天才，这种基本功还是不可忽略。

五个小时的训练结束后，在山上吃晚饭，晚饭以后，陆鑫问吴老爷子：“师祖，我最近看了很多鉴宝的节目，知道咱们江州古董特别多，我手头有点闲钱，想买点收藏，可欠缺经验，不知道这些师叔师兄们有没有谁懂古董的？”

吴老爷子捋了捋颌下白须：“古玩这一行水很深，会玩的赚得万贯家财，不会玩得都在里面淹死了，算了，给你们年轻人警告太多也没用，还是让你们自己到里面尝尝利害才知道，为了防止你在里面淹死，我让一个人带你去！”

老爷子向人群里大喊一声：“大眼，过来！”

从人群里走出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矮矮胖胖的，笑容可掬，眼睛确实挺大的，犹若铜铃，因为姓杨，人送外号杨大眼。

老爷子指了指杨大眼。对陆鑫笑道：“大眼祖孙三代都是做古玩生意的，你初玩古董，一定要大眼给你掌掌眼才行！记得，小玩可以怡情，大玩必定丧志，切记见好就收！”

陆鑫点头称是，牢记老爷子的话。

跟随杨大眼下山路上，陆鑫笑问道：“杨师兄，这么晚了，咱们还能去哪里淘古玩呢？”

杨大眼呵呵笑道：“陆师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江州老城有条街。名为摸金街，本来是一些挖坟掘墓的摸金校尉们住的地方，后来渐渐发展成了江州地下古玩交易集散地。为了避免有关部门的追查，摸金街的大规模交易只在晚上开放。只开放四个小时，从晚上十点到早上两点，那里面真货比例相当高，外面是一千个货里才有一个真的，那里面没准你挑十个就能摸到一件真货！”

陆鑫讶异道：“货源从哪里来的？”

杨大眼呵呵笑道：“最近这些年，江州不是到处搞基础建设吗，不是也要修地铁吗？地下到处挖的都是洞，挖出了好多宝贝，咱江州人聪明。财不露白，都瞒着上面，都藏在家里，说是祖传的，最后都是在摸金街上秘密交易的！”

陆鑫想起一条法律：“国家境内地下、内水和领海中遗存的一切文物。属于国家所有，国有不可移动文物的所有权不因其所依附的土地所有权或者使用权的改变而改变。按照这条规定，这些文物不都非法了吗？”

杨大眼嘿嘿一笑：“要真都合法了，华夏国的古玩业也不会这么兴旺了，呵呵，除非有关部门出台一部法律说，禁止私人拥有文物，不管是否祖传一律缴公，那才能真正杜绝现在的情况，不过那些高端收藏家都是非富即贵的，他们革自己的命吗，所以你不用担心了，那里有好几个正规拍卖行在江州开了分部，你在现场就可以落袋为安，什么都不用担心！”

“这么牛，还有拍卖行进入？”

“是啊，有些拍卖行为了招揽生意，愿意这样铤而走险，不过也没有什么危险的，有不少衙内参与其中，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陆鑫心道，既然是老爷子介绍的，应该不会害自己的，就坐上杨大眼停在山下那个军事基地里的宝马车。

他又小心翼翼地问出一个问题：“杨师兄，那里是现金交易吗？通过拍卖行得到的钱是不是就是合法的了？”

杨大眼瞥了陆鑫一眼：“当然了，你为什么这么问？”

陆鑫对他还缺乏了解，怎么可能把四百万来路不明的钱说出来呢，呵呵笑道：“我是担心不能落袋为安。”

杨大眼瞪起他那堪比牛眼的眼睛：“陆师弟，你放心了，到时候你损失多少，我赔给你！”

陆鑫连忙摆摆手：“那可不用，只要杨师兄你给我把好关，我保准只赚不赔！”

陆鑫让杨大眼开车载着自己回到单身公寓，他往登山包里塞了两百万，今天晚上不管如何，都要把这两百万花出去。

从三江集团的单身公寓到摸金街，是从新城区到旧城区，半个多小时车程，距离摸金街还有两条街口，前面全是一片漆黑。

黑暗里有人看到杨大眼的宝马车，喊了一声：“杨少，你带了朋友过来？”

杨大眼听那人声音熟悉，笑道：“秦少，他是我师弟，你上次打眼了，这次还来？”

那人呵呵笑道：“我这次带了一个老师傅来的。”

两人一通闲扯，一直扯到将近十点钟。

杨大眼和那个秦少都停下闲扯，杨大眼转头对陆鑫叮嘱道：“把手机关上，紧跟着我！”

陆鑫把手机关机，跟着杨大眼，在前面若有若无的昏暗灯光引领下，往摸金街走去。

摸金街东西长不过千米，街道两旁都是低矮的老式楼房，各家各户都挂着古董店的招牌，在白天他们都是合法的古董店，到了晚上十点以后，各种不合法的东西开始蠢蠢欲动。

整条街上没有一户店铺开电灯，全都点着老式的煤油灯，灯光极为昏暗，每个店铺前面都七零八落地摆放着一些古董，什么古董都有，基本上都散发着泥土的气味，似乎都是新出土的，除了泥土的味道，还夹杂着腥味和腐臭味。

整条街给陆鑫的气氛一点都不像一条现代的街道，反倒因其鬼祟、阴沉、幽暗的气氛，让陆鑫怀疑这是阴间地府的古玩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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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隋代铜佛像

陆鑫有些惴惴不安：“杨师兄，我怎么觉得，这地方怎么这么邪乎呢，让人慎得慌，再说灯光这么差，怎么能看出好东西，要不咱们还是等天明再过来吧！”

杨大眼满不在乎地说道：“陆师弟，你知道这条街叫摸金街，以前是摸金校尉居住和销赃的地方，摸金校尉是什么，就是那些挖坟掘墓的盗墓贼，他们和他们挖出来的宝贝都带着阴气，久而久之，这个地方就变得这么阴森，其实只要身上阳刚之气够重，来几趟没事的，很多非富即贵的收藏家们身娇肉贵，不敢过来亲自淘货，倒给了我们这些中间商很大的便宜沾！陆师弟，你精气神很足的，怕什么呢，进去吧！也不用担心看不清楚，你杨师兄我这双眼睛经过特殊训练，黑暗下照样能看清物体，呵呵，堪比猫头鹰！”

听杨大眼这么一说，陆鑫才放心跟着他走进去。

走近摸金街街口，陆鑫能隐约地注意到，有很多双眼睛在警惕地打量着自己这个陌生人，也许是自己跟在杨大眼身边，他们都放松了警惕。

真正走入摸金街以后，陆鑫倒没有原来那么紧张了。

在他很小的时候，老家还没通上电，点的也是这种昏黄的煤油灯，小时候的他胆大淘气，曾跟小伙伴们爬入那些被野兔、老鼠掏空的坟墓里，甚至还有小朋友从里面拿出一些陪葬品，他们的小学就建在一个乱坟岗上，有一次他们在挖坑植树的时候就挖出一具骷髅，经历过这些事情的陆鑫胆子其实很大。

杨大眼边走边跟陆鑫小声说道：“这些店铺的掌柜们都是世世代代的摸金校尉，现在他们也直接入手那些通过各种建筑工程挖掘出来的东西，总之，江州有个规矩，凡是从地下挖出来的宝贝，都要在摸金街过一趟，所以在这里才会出现一些真货。一些精品！”

他的大眼睛突然停留在一个摊位上，疾步走了过去，陆鑫也连忙跟着过去。

杨大眼蹲下身子，端详着摊位上的十尊铜佛像。

那十尊佛像都是一模一样的，头大，身子小，腿稍短，人体比例不准，造型显得呆板，缺乏动态和姿势变化。肉髻平缓。面部丰满。着褒衣博带式佛装，衣纹很浅，身躯饱满，璎珞的颗粒太大。显得做工有些粗糙，下垂过膝，宝缯和披帛也向两边低垂，缺少飘逸的动态，这些佛像上面锈迹斑斑，似乎真的在地上埋了好多年，佛像某些地方还夹杂着一些泥土，彷佛是新挖出不久的。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控金异能的原因，陆鑫现在的视力也显著增强。在煤油灯下还能清晰看到那些佛像的细节，但他现在还是一个外行人，只看出这些佛像跟他平时看到的太不一样，以为这些是粗糙的仿制品，便奇怪地望着杨大眼。为什么杨师兄会浪费时间在这些青铜像上。

杨大眼意识到陆鑫的疑惑，低声道：“我怀疑这是隋代铜佛像，造像主流沿袭北周造像的风格，但又有向唐代成熟铜佛像过渡的特点，所以显得不伦不类的，不过因为它存世量少，价值比较高！”

“能值多少钱？”

“不太确定，不过最近几年，铜佛像在拍卖市场可谓大放异彩，受到了各路藏家的极力追捧，成交价格也屡创新高，在06年香江苏富比一场秋季拍卖会上，一尊明永乐鎏金释迦牟尼坐像以1。2359亿港元成功拍出，创下铜佛像艺术品迄今为止世界拍卖最高纪录，以隋代青铜佛像的稀缺性，拍卖出上百万有可能，拍出上千万也有可能，这都要看拍卖公司的炒作了！”

“那你还犹豫什么？全部买下来吧！”

“哎，这些佛像大部分都是被人按照真品精心仿造的赝品，表面还刻意进行了做旧处理，要是我帮你选错了，你岂不是就成了冤大头了！”

“他们不是摸金校尉的后代吗，只懂得挖坟掘墓吗，怎么还会做赝品？”

“有谁愿意把子子孙孙全都培养成跟自己一样挖坟掘墓啊，那些摸金校尉的后代，更多的是做赝品，因为他们的亲友还在挖坟掘墓，能够接触第一手的文物，他们能在第一时间做出高仿赝品，能够以假乱真，能卖出跟真品一样的价格，卖赝品比直接卖真货还要挣钱！”

陆鑫无语，这是连盗墓贼也不务正业抢着做赝品的时代啊。

杨大眼瞪着大眼睛，仔细盯着那十个佛像，看了好一阵子，都看不出这些佛像里面到底哪个是真品。

陆鑫看他一脸纠结，知道自己该出马了。

他伸手悄悄地按着一个佛像，施展控金异能，分析了一下这青铜佛像的金属成分，惊讶地发现，佛像内外用的金属物质大不一样，他再用隔金透视仔细一看，发现里面的红铜内部结构是新，外面的铜料是旧的，内外两层皮啊。

他抬头瞥了一眼那个掌柜，那掌柜做惯这种赝品生意了，一脸淡然。

陆鑫毫不客气地把这尊佛像铜料里的金属能量全都吸收完了，哼，盗墓贼，别说你摆出来卖十万块，就是一千块都卖不出去了。

他又悄悄地摸了摸其他几个铜佛像，发现只有一个是内外皆旧，里面还有铜锈，铜锈是从铜料里面渗出来的，好似与生俱来的，很是协调，而且这个铜像的铜料的详细金属成分跟刚才那几个截然不同，刚才那几个所用的铜料分明就是现代工艺制造出来的，杂质较少，而这个铜像用的铜料不够纯粹，含有很多杂质，似是古代工艺做出来的铜料。

他把其他那几个赝品里铜料的金属能量吸收完，来弥补自己运用控金异能的损耗，然后把杨大眼拉到一边，低声问道：“师兄，你说，他们铺子里有真货吗？”

杨大眼笑道：“这个摸金街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每个铺子里可以摆出好多样赝品，但必须要有一个是真的，要是淘宝者把所有的货都买走，最后发现全是赝品，这个店铺必须关门滚蛋，所以这些铺子不敢全摆赝品，一个系列古董里肯定有一个是正品！”

陆鑫呵呵笑道：“那你们为什么不干脆都买走呢？”

杨大眼苦笑道：“这些店铺老板都是世世代代干这一行的，精明的很，他们能大概估计出正品的拍卖价格，用这个拍卖价格除于他们出的正品加赝品的总数量，然后算出单价，单价很贵，寻常人要是全都买下来，赚头不多，甚至可能亏！而且现在规定一次只能买走一个！”

“那这样一来，不就跟赌博一样的吗？十个里面赌一个？”

“在这里赌，至少还有希望，因为这里十几个里面就有一个真的，在其他地方连希望都没有，那里的古董一千个里面未必有个真的，你说你愿意到哪里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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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西周鼎和唐王冠

陆鑫呵呵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他指着刚才用控金异能确定的那个佛像，对老板说道：“我就要这个了！”

那老板脸孔轻微抽搐一下，这个真佛像被这小白脸拿走以后，其他的赝品佛像可都不能摆了，嗯，低价处理给燕京市那些贩子吧。

陆鑫从他的登山包里拿出十叠红色老人头丢给老板，老板把那佛像稍作包装，放在一个袋子里，递给陆鑫。

陆鑫拎着袋子，准备去另外一个摊子。

杨大眼在一旁看傻眼了：“陆师弟，你怎么肯定那个是真货？”

陆鑫呵呵笑道：“我也不能肯定，只是觉得那个比较顺眼，摸起来跟其他的不一样。”

“摸起来跟其他的不一样？”杨大眼轻轻摇摇头：“我刚才摸的时候怎么感觉十个都一模一样的呢！”

陆鑫没有回答他，径直走到另外一个铺子，看到一排青铜器，平沿外折，双立耳微向外撇，举耳内面饰窃曲纹，外饰两周空心连珠纹，腹部饰一周窃曲纹，通体蜡光，圆底，兽蹄足，鼎高约有六十厘米，口径约有三十厘米，腹径十厘米。

陆鑫对这种青铜鼎的了解很肤浅，只知道，鼎是所有青铜器中最能代表至高无上权力的器物，华夏最早一统天下的权力的观念就与鼎的诞生有直接关系，青铜鼎是由红铜和锡等金属铸造而成的，其硬度很高，虽然久埋地下依然保存完好。青铜器本身的颜色应该是金灿灿的黄色，挖掘出来的青铜器表面有一种绿色，这种绿色不是青铜器本身的颜色，这是一种锈；除此之外，就是司母戊鼎是国宝。

他转头问杨大眼：“杨师兄，这青铜器值得入手不？”

杨大眼笑道：“青铜器的稀缺性导致市场狭小，青铜器产生的年代久远，汉代基本已经退出历史的舞台。再加上在埋藏过程中的损毁，又或者毁于战火另铸它用，以及历年流失海外的青铜器为数甚多，使得青铜器收藏起来相对困难，不易成系列收藏，一般藏家不愿意把青铜器作为首选的收藏目标。”

陆鑫道：“那就是说，这青铜器不值得问津了？”

杨大眼笑道：“也不能这么说，07年，香江鼎胜国际的古董拍卖会，8件青铜器成交价超过100万元。最高单件成交价455。4万元。08年鼎胜国际春季拍卖会上。一件商晚期兽面纹瓿以2898万元成交。另一件西汉镶嵌琉璃错金银漆壶以万元成交，同年秋拍，鼎胜国际又推出一件无底价起拍的战国错金银龙头饰，以万元成交。鼎胜国际是国内青铜器拍卖的主力机构。也是创出青铜器天价最多的公司，恰好我家跟鼎胜国际有些业务来往，若是我能从这十几个鼎里面找到那个真的，哈哈，通过鼎胜，这个疑似西周末期的青铜鼎应该能拍出一千万的价格。”

那个店铺的老板听到杨大眼的议论，顿时后悔不跌，为什么自己把价格只标在二十万呢，为什么不标在一百万呢。

陆鑫轻抚着每个青铜鼎的鼎身。感受着青铜器所特有的红斑绿锈，他现在的手能轻抚抚平上面的红斑绿锈，然后能清楚地看到这种红斑绿锈到底是天然的还是后来做旧的，但他不能这样做，没了红斑绿锈的青铜器就废了历史价值了。

他就用隔金透视逐层看青铜鼎的内部结构。发现只有一个青铜鼎的红斑绿锈是天然渗出鼎身的，不是故意做出来的，而且只有这个青铜鼎的金属成分跟其他几个不同，由此确定，这个青铜鼎就是真品。

陆鑫再次毫不犹豫地丢下二十叠人民币，拿走了那个西周青铜鼎。

随后的时间里，杨大眼一直瞪大眼睛，惊愕地看着陆鑫的举动。

陆鑫到了一个铺子，只选金属古董，先问杨大眼有关这个古董的情况，了解到有收藏价值了，就逐个抚摸，全部摸完，就选中一个，丢钱拿货，非常干脆利索，在一个铺子上从来不会停留十分钟以上。

杨大眼再回看那些铺子掌柜的表情，都有些抽搐，证明陆鑫挑选的极有可能是真货。

杨大眼感到莫名其妙，陆鑫明明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怎么可能每次都挑的到真品？

不但杨大眼感到有些怪异，还有一个有心人也觉察到陆鑫的不凡之处。

那是一个相貌阴柔的男人，他羡慕嫉妒恨地盯着陆鑫的背影，冲身边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细声细语道：“老公，咱们跟着那家伙，那家伙可能有鉴定金属古董的特殊方法，等下看他要选定那个，咱们抢先定下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