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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宠后之路-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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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她那些年遭遇。”
  何姑姑见冯玉儿想知道,继续问道:“金铃铛后来可还给人家了?”
  马婆婆点了点头,“多亏小圆解囊周济,我爹才又多活了些日子,最后她也没要我还银子,只拿回了她从百玉国过来时的随身东西,还就是,要了这幅灯影美人。”
  冯玉儿还没查,这以前想知道的真相,现在随着事情一个个的显露出来。
  不过这位李贵妃的坎坷,算来比自己凄凉得多了。
  她明白,她现在不凄凉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徒元徽,不过,还是重生的徒元徽,想来,如果没有重生的徒元徽,她也不知是何下场,到叫徒元徽对自己异常内疚。
  这事梗在冯玉儿心头很久了。
  就在她心思转变,将徒元徽视为自己人,她心里一直惦记这事,不知道他对自己是不是还是因为内疚。
  ※※※
  林文烨不久之后便从金陵归京,回禀徒元徽,皇陵的工程已然开始,工匠全数招纳到位,因要将文皇帝的陵寝和贵太妃宝顶一起打开,为免破坏陵寝原本结构,还要做一些前期勘察及修补,怕是得耗费一些时日。
  徒元徽点头表示同意,让他继续督办此事,并保证不出任何纰漏。
  不过,很快就有大臣奏请,说是文皇帝梓宫安奉已久,不宜再被惊动,并且此举有劳民伤财之嫌,甚或可能殃及龙脉。
  结果徒元徽当即驳回,只道平民百姓都讲究以孝为天,为何到了皇家,为祖父祖母合个葬,便要招来诸般非议,至于劳民伤财之说,未免夸大其词,殃及龙脉更是无稽之谈。
  徒元徽当着众臣的面,表示文皇帝与贵太妃生前感情甚笃,有来往书信可证,当时二人已立下生死相随的鸳盟,然而因种种缘故,他们夫妻这几十年坟茔可望而不可及,在后辈子孙看来,心中殊是不忍,此既是文皇帝遗愿,也是自己做皇孙的尽上一份孝心。
  那帮持反对意见的大臣还不肯罢休,便将目光投到袁子信身上,指望着这个刺头能带领大家伙和皇上据理力争,若是胜了,他们也能得个为民请命的好名声。
  却不想袁子信自从吃过徒元徽给的教训,早失了忠言逆耳的上进心,只想着安安稳稳将他这个相国当到头,并不肯应和那帮子反对派。
  结果这些人闹腾不出什么水花,又少了袁子信这个顶缸的,一时也就无趣地散去。
  还有个冥顽不灵的,居然奏请说,太上皇乃文皇帝亲生儿子,又曾认贵太妃为养子,如今太上皇健在,陵寝合葬之事当由儿子来管,没有做孙子的越俎代庖之理,请皇上在行事之前,去问一问太上皇的意见。
  徒元徽也懒得搭理这人,直接将他扔到一边搁置,这一回连个理由都不再给了。
  这些人是徒元晔的人,看来是和行宫那位搭上线了。
  又过几日,徒元徽终于颁下旨意,谥封文皇帝贵妃李氏为孝慈端皇后,配飨太庙,又选在金陵为李氏立庙,命巡抚四季祭祀。
  为表示对孝慈端皇后的追念,皇后冯玉儿率领内外命妇人等在鸾和宫致祭,由冯皇玉亲致祭文,以彰显孝慈端皇后的坤厚载物,德合无疆
  在祭文中,冯玉儿追述了这位先皇后于微时扶助丈夫建功立业,至入宫后,更兼坚忍端良、宽仁节俭,服侍文皇帝尽心尽力,对宫人广施恩泽的事迹,自是塑造出了一位母仪天下的孝慈端皇后。
  不管这里头是不是真实的,一旦由皇后口中说出来,便是给李贵妃盖棺定论,再不容他人随意置喙了。
  祭礼之后,冯玉儿在凤仪宫接受各位命妇的觐见,冯玉儿也在第一次见到已经成为袁子信的夫人贾元春。
  冯玉儿着实细细打量了贾元春一番,不管怎么样,将人给袁家作堆,事后冯玉儿有时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了,到底是个如花姑娘,所以温声说道:“自从元春嫁入相国府,倒是好久不见你进宫,想是袁大人心疼媳妇儿,不舍得随便让你抛头露面吧?”
  “娘娘玩笑了。”贾元春节立时将头垂得更低,袁子信倒是想让她来巴结冯皇后,只是贾元春厚不起这个脸皮,如今这一番境遇,可不是拜了冯皇后所赐,难道还要她贾元春感恩戴德?今日若不是袁子信有命,她根本不会过来。
  “日后还得多出来走走。”冯玉儿瞧着那张便是抹了胭脂也遮盖不住苍白的脸,看得出她日子过得并不如意,说来哪个年轻姑娘嫁了个年长二、三十岁的丈夫会心里如意呢?
  等众人一一上来请过安,又召见了几个夫人说了会儿话,冯玉儿就吩咐大家不必拘束后,便离开了。
  何姑姑是个细心人,等人全走光了,趁着帮冯玉儿拆头上凤冠的机会,道:“娘娘注意到没有,那位袁夫人如今竟是孤僻了,您和林夫人她们说话的功夫,袁夫人就在殿里寻了个角落坐着,别人过来和她搭讪,她就应付两句,后头便无话了,即便如此,她也没提前离开,真到最后才随众人走了。”
  “之前林夫人最后走的,和本宫还提起了贾元春,”冯玉儿叹了口气,“听说袁子信女儿在外头对她这位嫡母颇有微词,说贾元春自视清高,成日里春花秋月地不问庶务,对袁大人也不管不问,实在冷清得很,就跟袁府里如今供了个女菩萨一般。”
  “国公府专门养来做皇妃的女孩儿,这相国夫人的位子自是不合她的意,”何姑姑嘲弄了一句,又笑道:“袁小姐的话虽要分两半儿听,不过前房还在,又是被贬妻为妻的,贾元春处境艰难也是躲不过的。”
  “说来她如今也是可怜,”冯玉儿摇了摇头,又想起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由又道:“若她当初没起什么非分之想,如今自是平平安安,说不得还能选上一位年貌相当的丈夫。”
  在宫里盘桓好久,贾元春才万般不愿地回了袁府,等进到东院,有仆妇赶紧上前报,说袁大人已经过来了。
  贾元春心中立时一阵作呕,在院子里站了好久,这才咬咬牙,强迫着自己跨进屋里。
  “今日在宫里可与皇后娘娘多多亲近?”坐在靠背圈椅上的袁子信一边喝茶,一边漫不经心问道。
  “是。”贾元春毕恭毕敬地立在袁子信跟前回话,只这答案极是模糊。
  “皇后独宠已成定局,当初老夫不明智,才落得今日这般下场,”袁子信只恨自己领悟得太晚,以至于如今皇上已不太用他了,“你到底是皇后的亲表妹,以后无事便进宫走动着些,你便是不为袁府起念,也该考虑你们贾府的前途。”
  贾元春默不作声,心中却在冷笑,祖母如是,袁子信亦如是,个个口中冠冕堂皇,却都是将她当作棋子摆弄,没人肯替她着想半分,如今的皇宫于她犹如龙潭虎穴,她在那里只能感受到失败者的羞辱,若不是这袁府更让她厌恶,当时在宫里,贾元春绝不肯多待一刻钟。
  “你那位伯父可是又闹出事来,为了抢人手上好东西,居然勾结官府,把人的家都给抄了,”袁子信哼了一声,“这一回有人去查,他倒知道怕了,还好意思寻我出面给摆平,真把老夫当她侄女婿看了?”
  “大人不必理会他,都是贾赦咎由自取。”贾元春淡淡地回了一句,是啊!何必管这帮人死活,什么贾府中兴,什么她贾元春是史老太太唯一的指望,不过是些哄人的话,她如今巴不得贾府现在都散掉,还有这袁府也一块败了,好让她得着机会,远走高飞。
  “好了,该歇了!”袁子信放下茶盏,示意贾元春给他脱衣。
  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贾元春缩在床角,试图离正鼾声大作的袁子信更远一些,轻抚着身上又添的新伤痕,贾元春感觉自己便是活着,也如和落入了十八层地狱,只能独个儿慢慢煎熬。
  事情根本和她想的不一样,她以为袁子信知道她可能是皇上的人就不会再碰,谁知道……这袁子信在床上连禽兽都不如,像是要将他所有的愤懑和失意全发泄在贾元春身上。
  因为贾元春也因此也没法怀孕,因为她不愿生他的。
  也因此,袁子信除了逼着她喝下无数补药,便是极尽所能地折磨她,曾有一回,袁子信骂她是不下蛋的母鸡时,贾元春忍无可忍地回一句,是袁子信不中用,最后竟招致袁子信两口子的毒打。
  ※※※
  熹微,似乎有打更声传来,接着袁子信起了床。
  贾元春立时披衣起身,帮袁子信穿好朝服,洗漱一番过后,便送他出了门。
  只有这时候,才是贾元春一天中最轻松的光阴,她又睡回床上,在失眠了一晚之后,沉入梦乡。
  “哟,夫人,这可日上三竿了,妾身等着给您请安,都快一个时辰了。”袁子信那位老妻袁夫人走进了屋来。
  贾元春由抱琴服侍着刚刚穿好衣裳,见这一位进来,只瞧了她一眼,也懒怠搭理这阴阳怪气的女人。
  “听大人说,你昨儿个进宫了?”袁姨夫人也不待人招呼,直接坐到了屋里的靠背圈椅上。
  “嗯。”贾元春勉强回应一声。
  袁夫人不由冷笑,觉得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贾元春这水性杨花的女人,如今倒是沐猴而冠,居然敢顶着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品诰命头衔,到外头大肆招摇了。
  “你这么出去,真不怕被人当笑话看?”袁夫人讥讽道。
  贾元春对抱琴使了个眼色,然后站起身来,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往门外走。
  “走什么走?”袁夫人大喝一声。
  “赵氏,还是弄清楚自己身份为好,一个妾侍敢对主母大放厥词,你这是还想犯七出之条?”贾元春猛地回过头道:“听着,我不理会你,不代表便能任人欺负。”
  袁夫人本就怨恨,如今自己成了妾,被贾元春压过一头已是忍无可忍,更兼一品诰命的风光也被人抢了,一想到昨日命妇进宫,原本总是站在头排的自己,如今只能窝在府中无人理会,这口气越烧越旺,不发出来可不得憋屈死!
  “啪!”,一记耳光打在了贾元春的脸上。
  “你做什么?”抱琴猛地冲到袁夫人跟前,喝道:“以下犯上,殴打主母,你未免胆子太大了些!”
  “滚到一边去!”袁夫人也不再端什么贵妇人的架子,推开抱琴,便上去扯住贾元春扭打。
  院子里站着的仆妇们听到动静,一时都有些懵,等进屋瞧见贾元春被拽倒在地,生生捱了袁夫人好几下,却都不知该怎么办,这袁府里头复杂得很,胡乱插手帮错了人,遭殃的可是自己。
  一个时辰后,贾府王氏的院子,传出两个女人凄凉的嚎哭声。
  王氏瞧过贾元春脸上还有身上各处的伤痕后,捶胸顿足地道:“我的儿,如何你这般命苦,竟沦落到被人随意欺凌的境地,你可是我亲手养大的掌珠啊!”
  贾元春此时也控制不住了,哭着哀求道:“太太,但凡您心里有女儿,就请行行好救我一命,这袁子信和那女人都不是善的,竟是活生生想将女儿给逼死。”
  “儿啊……你要为娘如何帮你?”王氏擦了泪道。
  贾元春一时也愣了一下,她这婚是皇上赐的,绝无和离或休弃之说,如此想来,除非袁子信死,或是她贾元春死,这段孽缘才能得了断,“我得离开袁府,要不就活不长了!”
  “说什么混账话!”史老太太这时从外头走了进来,“你是想害了咱们贾府上下不成!”
  屋里母女俩皆吓得站起身来。
  望着贾元春额头青紫,还有微肿的唇角,史老太太叹了一声,“老身知道元春在那头不易,只是……”
  “老太太,孙女儿自小儿只听您的差遣,今日就求您这一件事,只要能出袁府,便是做姑子、女道士,孙女儿都是肯的。”贾元春猛地跪到史老太太跟前。
  史老太太冷哼一声,直接断了贾元春的念头,“既已成袁家妇,何来离府一说,你不能光想着自个儿,我们贾府丢不起这脸!”
  “老太太,您见多识广,给这孩子指一条明路吧,”王氏也跪在地上求道:“媳妇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如何能眼睁睁地瞧着她被人搓磨死。”
  “指明路?”史老太太反问一句,“都到今日地步了,你们一个个还想往哪儿走,女人活着都是煎熬,等熬出头便到了明路,不要再废话了,这就送元春回去!”
  “老太太,求您了!”贾元春大惊,干脆抱住史老太太的腿不肯放。
  “你大伯父之前到我跟前请罪,说是在外头又惹出来祸,他已去信请袁子信帮忙,元春回去也要求个情,”史老太太瞪了那母女俩一眼,“想瞧着贾府连家都没了,便由着你们瞎折腾!”
  

第117章 0117
  在被袁夫人殴打一顿,带着伤从袁府出走了不到两个时辰后,贾元春又被贾府的人强行给送了回来。
  这晚东院里,响起了袁子信的咆哮,还有桌椅倒地之声,许是众人习以为常,或是也没人有胆量进去瞧瞧,东院竟是闹了大半夜才安静下来,接着,便出了大事。
  一大早,徒元徽坐到了乾阳殿的御座,传令太监刚喊过一声,“上朝!”林文烨已跑上前跪倒在地道:“皇上,昨晚袁大人在府中突发重病,如今……怕是不好,已然在准备后事了!”
  “太医可过去了?”徒元徽吃惊不小,忙问道。
  “太医昨晚便带人去了袁府,”林文烨心下一个劲地感叹,果然命由天注定,百般不由人啊,袁子信要强了一辈子,最后一场急症,竟是要驾鹤西归了,“说是,药石罔效!”
  “到底什么病?”
  林文烨想了想,“说是中风之症,着实发作得太快,等袁夫人发觉时,人已是口吐白沫,面色紫胀。”
  果然朝会还没结束,便有人来报丧,说是袁子信殁了。
  徒元徽回了御书房,小德子进来禀报,说是袁子信的女婿陶永真过来求见。
  陶永真一直在宗人府里埋头做事,虽为相国府的上门女婿,却是一直谨慎得很。为官倒是难出差错。
  想着陶永真过来,八成就是为了袁子信讨谥号之事,徒元徽倒是立马将人宣了进来。
  因是进宫见驾,陶永真并不敢披重孝,还是穿着官服,红着眼圈便进来的。
  “臣陶永真参见皇上!”
  徒元徽瞧着他一脸的哀痛,倒是颇有些感动,觉得这小子虽是女婿,倒还挺有孝心,“平身吧!永真,来求见朕,可是有何事要说?”
  “回皇上,下臣……岳母袁赵氏,在岳父大人过世后不久,便投缳自尽,以身相殉了!”陶永真忍着悲痛道,这会子袁府已然大乱,一夜之间便没了两条性命,这搁谁家能受得住,如今他妻子已昏了好几回。
  “什么?”徒元徽微惊,“你岳母为何要……”
  陶永真抹了抹眼中的泪,“他们夫妻三十载,互敬互爱,举案齐眉,如今家岳父一走,家岳母受了不打击,一时想不开……”
  “节哀!”徒元徽一时直叹气,“如今一门双丧,也是大不幸,永真,你岳父为国为民,呕心沥血,如此能臣,朕自会给他一个交待,至于你那岳母大人,虽生前曾有过失,不过到底是一位忠诚节烈的,回去候旨吧!”
  “臣,谢主隆恩!”陶永真达到目的,便抹着泪退了下去。
  袁子信的丧事果然办得隆重,徒元徽给了按例嘉奖了下,并没有给谥号,大家心知肚明,袁相国果然不得圣心了。
  这原因还是因为皇后,当下,朝中人也再也不敢对那位出身有暇的皇后有任何异议了。
  倒是,袁夫人以身殉夫,徒元徽还是准了她以平妻入葬。
  堂堂相国袁子信的一生就此落下帷幕,虽是匆忙,却也该尘埃落定了,却不想,袁子信这一死,竟引起了风波不断。
  说来自袁子信死后,众人忙着给他夫妻二人办丧事,倒不免忽略了这府里还有一位主母贾元春。
  大概觉出了自己身份尴尬,刚开头之时,贾元春还勉强在灵堂待上一会,到后来,便干脆对外称悲伤过度,再不肯见人了。
  袁小姐突遇父母双亡,心中自是悲痛不已,为了袁子信两口子的死后哀荣,她也顾不得管别的,只想着将丧礼办风光,所以也没空在意那个贾元春,
  只是等忙定规了,再想想父母之丧,袁小姐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而最不对劲的,便是那个贾元春。
  原本来说,如今贾元春已是袁府辈份最高的女人,自然轮不到袁小姐这做晚辈的说三道四,然而,贾元春这“袁夫人”在袁子信死后的表现实在让人不好说,少不得袁小姐也对贾元春更不待见。
  就拿给袁子信两口子办丧事来说,贾元春号称大家出身,理当知道这种时候该如何行事,谁料她竟一点不顾礼节,有人来吊唁,家眷们要哭丧,众人嚎成一团,倒唯有这一位,一脸的冷冰冰,弄得客人皆尴尬得很。
  还有一回,有仆妇偷偷来跟袁小姐禀报,说贾元春外头穿着丧服,里面却着了一条鲜绿鲜绿的裙子,平常瞧不出来,有风吹撩起时,便能看个正着。
  这虽是细节,袁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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