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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乡战-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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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昆嵛山犹如半岛一条隆起的脊骨,雄伟磅储,李云齐刚置身其中便被它的气势震撼,同时也领悟到这里确是一个兵家必争之地,无论是今日盘踞在此的土匪,还是日后的日本人或抗日队伍,都不会对这里等闲视之,肯定会有一场或数场浴血较量。囿于这种想法,当小崽带他一行人向匪巢去时,便不失时机地左顾右盼,将目光所及的山形地势印于脑中。本来小崽欲按惯例蒙住他们的眼睛,陈科长怒吼一声:好大的胆,敢对县长无理,不想要脑袋了吗?大概在小崽的意识中县老爷确是能让人掉脑袋的官,便心虚罢手了。

匪首刘罗锅听小崽禀报县长撞山门也着实吃了一惊,心想,这个县长也真好大的胆,尽管昆嵛山在县境之内,属县长的管辖范围,但这仅是一种虚似的概念,实际上这里是官府鞭长莫及的地方,再确切说是插在县长背后的一把刀,他刘罗锅才是这块地面上的王。然而当县长大义凛然地站在他面前,他也不免像小崽那般气短了。

只是匪首终归是匪首,心虚只是隐藏在他那蛮横矜持的外表下面。他那不笨的脑子在飞速旋转: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如何对付这个心怀叵测的不速之客呢?为慎重起见他不急于同李云齐说话,他叫外号小老头的师爷安排他们住下。这是一座颇具规模的山寨,显示出几代“占山王”共同努力的结果。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座匪巢也具有一个“小朝廷”的格局,王有“王宫”,兵有兵营,宾有宾馆,犯上作乱的有牢狱。“小老头”并不老,起码没老到可称其小老头的地步。但小老头确有点老者的睿智,他一离开刘罗锅子的视线,对县长李云齐的媚态便一齐堆在了脸上。李县长有什么吩咐请尽管吩咐,孙有臣一定效力。李云齐这就知道了他的名和姓。他说先不要住,你带我到山上看看风光吧。难色在小老头脸上稍瞬即逝,他朝李云齐笑笑,说县长好雅兴,请跟我来吧。

从匪巢到山顶不足十分钟的路程,这是山上的一条“要道”,经过开凿并不显得险峻。到山顶后小老头主动介绍说这里是昆嵛山的最高处叫泰礴顶。李云齐尽管没到过此,但作为一县之长,本县地图却不断要看,这座山的概况大体是知道的,包括此处叫泰礴顶。但今日站在这座山巅之上,与往日看地图便完全不是一回事了。这时日头从西面天上斜斜照着。将这座山和四周地方尽显眼底,北是本县县境,地势平坦,一座座小村错落,像一只只趴在地上的乌龟,那个超群出众的便是他现时偏安的龙泉汤镇。镇上空云雾绕绕,那是镇中遍布的温泉所致。再往北,便是渤海蔚蓝的海面。李云齐又转身向南,他看到的是临县乳山的地面。这块地面起伏不平,一座座山丘向着更远处的海岸逶迤,隔着一个半岛,那边已是黄海。由于遥远,黄海仅像一条白布带横在天边。

李云齐又将视线转向西方,那是县城的方向,他没看见县城。也知道不会看见。他问站在身旁的小老头为什么看不见县城,小老头回答说县城离这儿太远。李云齐一笑,说远吗,日本人的汽车说到就到,不用两个钟头就开到山根底下了。小老头不愧是小老头,忙说有李县长在日本人就不敢贸然来犯。李云齐并不接他的话茬,将视线转向他定定地看着,问道:要是日本人开过来,你这个当军师的怎样给刘罗锅拿章程?小老头眨巴眨巴眼,说,那还用说,和他们干,小鼻子是人咱也是人,怕他个毬?李云齐和陈科长对视一下眼光,陈科长又问小老头:刘罗锅会听你的?小老头摇摇头,说这难说哩,刘爷是个有主见的人,很固执,一向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儿,我是个徒有虚名的军师哩。李云齐一笑,说实际上不像你说的这样吧,山下的人都知道有句顺口溜,叫“小老头的腚沟刘罗锅的嘴,小老头的指头刘罗锅的腿”,这不是说你是能当刘罗锅的家吗?小老头连忙摇头否认,说李县长千万别信那些话,我要有那么大的本事还用得着给别人当军师吗?这时陈科长突然板起脸对小老头说,有些话县长不好说就由我来说吧,你以为县长要到这山顶上来就是为了看看风景?战乱时候会有这份闲情逸致?实对你说,县长是要趁这机会开导你几句。日本人侵略我们,国难当头,每个中国人面前都摆着两条路:打日本人还是倒向日本人。对你们这伙人更是事关重大,多少年来你们占山为王,爷也好,军师也好,坏事都干得和山上的石头一样多,帐一笔一笔都记着。你得看到,日本人来,实际上是给了你们一个机会,要么是立功赎罪,要么是罪上加罪,成千古罪人。这些道理你不会不懂。小老头连忙答我懂我懂。李云齐看了眼小老头问:你说刘罗锅子能不能倒向日本人?小老头想想说我看不至于,刘爷那人精着呢,知道炕哪头凉哪头热。陈科长问要是日本人把刀搁在他的脖子上呢?小老头说这就难说了,刀搁在谁脖子上也难说哩。小老头忽然觉得话说得不当,忙跟加一句:当然李县长……还有陈科长……是例外的。李云齐笑笑,陈科长哼了声,却不再说什么了。

这时李云齐又转向北方,一块遮挡日头的云朵将巨大阴影投在本县地面。那阴影是一个马形,随着云朵的奔驰,这匹黑马也在田野上奔驰起来,速度极快,且形态生动,一直奔驰到海里,本来闪亮的海面被染黑了。李云齐此时怀着一颗将帅心,思谋着今后如何在这块地面上同日本人作战。县城之役和日本人碰了一下,虽从城里撤了,这一役却建立起与日本人对阵的信心。日本兵打仗凭的是一股蛮气,中国人反击侵略占着正气,正气化为勇气,勇气定能战胜蛮气。再就是日本人凭借武器好,有小钢炮、重机枪,顶次的是三八大盖,中国人手里的家伙不行,可占地利。昆嵛山就是难得的地利。想到这里,李云齐心里忽然一阵燥热,刘罗锅和小老头到底揣的啥心思,还猜不透,可有一点他清楚,占山为王的土匪都不是省油的灯,不会轻易让别人染指他的地盘,说不上真得刀搁在脖子上解决问题,可这又是他不愿看到的情况,日本人巴不得中国人自己消耗自己的力量。想到这儿他觉得必须利用和小老头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做做他的工作。向他晓以利害,能把他从刘罗锅阵营分化出来更好,做不到这点,也必须不让他起坏作用。有些话刚才陈科长已经说了,小老头反应很滑头。因此,他这个做县长的得使出点威严来。他转向小老头,盯着他,说:孙有臣,你是刘罗锅的军师,自然是明白人。我问你,在本县境内,是我大还是你刘爷大?小老头不假思索:这还用说,自然是县长大了,父母官,刘爷和县长比算得了什么?无非是个草头王嘛。李云齐说要是以后在抗日的事上我和刘罗锅子闹起饥荒,你是听我县长的还是听你刘爷的?小老头说我听县长的。李云齐还盯着他:此话当真?小老头说当真。李云齐又把眼光俯向山下图画般的地图,说:好,我暂且相信你的话。说暂且,是说以后等着你兑现。不过凡事都有个对等,你做了对抗日有利的事,我这当县长的也会论功行赏。今后由陈科长负责和你联系,他的话就是我的话。小老头一边点头一边看看陈科长。陈科长说等会儿李县长和我就要对刘罗锅子训话,你也不要明着为我们帮腔,免得刘罗锅生疑,你可以使暗劲儿,咋样情况我们都会有数,你明白吗?小老头说明白。陈科长问刘罗锅这人好打交道吗?小老头摇摇头说我说过,他精得很,谁都糊弄不了他。陈科长问:他有什么嗜好?小老头说:酒色财气中他顶看重的是个财字,而财中他最看重的是土地。说起来他这人是个格一路的匪首,占了一座山,还不断在山下买地,他聚敛起的银钱大多在山下买了好地,他把地契装在一个小木匣子里,过些时候就拿出来看看,一年间还要放在日头底下晒几回,怕霉了。陈科长问:他一个土匪头买那么多地有什么用?小老头答出租,收租子。李云齐不解地问:他咋样收租子,下山去催讨?小老头说每年夏秋两季佃农把粮食或银钱送上山。陈科长和李县长交换个眼色,又问:佃农把粮食送到山底下还是送到山上面?小老头说那得看刘爷的心情,心情好,就让送到山上面,山寨管一顿酒,热闹热闹。陈科长问刘罗锅酒量大吗?小老头说也看心情,心情不好时沾酒就醉。

山上夜饭吃得早,日头还在西天上悬着,给县长接风的宴就摆出来了。靠山吃山,厨子做了一桌子野味儿,野鸡、兔子、刺猬、鹌鹑、麻雀、黄花菜,应有尽有。刘罗锅先端杯敬客。正如小老头所说,这一杯就见出刘罗锅的心情,酒立时染红了他的脸。李云齐在心里笑笑,端盅喝了。陈科长也喝了。刘罗锅端着空盅向小古示意叫他喝,小古摇摇头,陈科长意味深长地说可不能让小古喝啊,一喝脾气就大了,别闹出什么事来。刘罗锅朝面目冷冷的小古看了一眼,便不再劝。

往常宴客,多是山上的头目一齐出动,图个热闹。今日宴请县长却一反常规,只有刘罗锅和小老头出面。这自是刘罗锅心虚,怕县长当众蛊惑,涣散山上一干头目的心。俗话说客随主便,何况在这土匪窝里,李云齐也顺其自便了。

这时李云齐才看得仔细,刘罗锅五十多岁,刀型脸,缺了一只右耳。他并不觉得奇怪,黑道上的人大多抱残守缺,这残缺后面隐藏着诸多或凶残或壮丽的故事。刘罗锅也有许多故事。他的上几辈都是佃农,靠租种财主家的地活口和传宗接代。也许因了无地的窘迫,后来成了气候的刘罗锅子才以添置土地为最大满足和乐趣。刘罗锅年轻时还算本分,那时他未曾想到有一日会做土匪甚至当上土匪头。后来在一个夜晚不明不白地给劫上了山,开始做苦力,再后来就入了伙,凭一股子精明劲博得当时瓢把子七爷的器重。七爷自己是个粗人,脑瓜简单,像个只能看一步走一步的棋手。可他懂得取长补短,叫这个小罗锅为他出谋划策,尔后就让他正式做了军师。七爷死后,刘罗锅就当了新瓢把子。作为一县之长,李云齐任内几年并没和刘罗锅大过不去,没惹下私仇,为此他才敢理直气壮地上山找刘罗锅子论究抗日事。

刘罗锅是个善谈之人,席间东拉西扯说个没完,归结起来无非奉承县长和吹嘘表白自己两桩。李云齐先让他说,等他把舌头根子说硬了,他就搅动起自己的舌头。李云齐说日本人不久便会东犯,从目前的情况看,敌众我寡,抗日队伍大致会打打退退。半岛三面环海,唯一退处便是这座昆嵛山。今日来就是要同山上讲明,抗日是全体中国人的首要大事,没有哪个可以例外。到时候队伍到了山下,你们的人不得阻止上山。李云齐自恃县长身份,故意把话说得很硬,先看看刘罗锅的反应。

刘罗锅的刀脸毫无表情两眼向门外望着。李云齐的话大抵是他多年来听得最不顺耳的话了,想发作却有些顾忌。谁叫人家是县长呢?况且他对县长的为人早有所闻,县长是新派人物,廉洁奉公,敢做敢为,有一股子正气,否则也不敢贸然进山。他咽下口气,说听县长的话音莫非要将我的人收编不成?

李云齐说收编不收编须两厢情愿,如你老刘同意接受收编,我回去便着手办这件事……

刘罗锅连忙打断说我手下这拨人在山上散漫惯了,正规起来受不了。算了算了。打小鼻子没问题,凭这山的险要,谁想讨我个便宜也办不到哩。

李云齐听出刘罗锅话中有话,说:你不想马上接受收编也可以,无非将委任书先搁在我抽屉里是了。不过我今天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保证。

刘罗锅问什么保证。

李云齐说抗日队伍一旦到了山下,你的人要予以接应。刘罗锅听了不语。李云齐盯着他问,你说做这个保证很难吗?军师小老头见空气有点紧张,要插嘴说话,却被刘罗锅摆手止住。这一个动作使李云齐看出那句“小老头的腚沟刘罗锅的嘴”的话并不太确切。

刘罗锅说:县长自然知道,我们江湖上人凡事讲个信义,说了就得算话,所以没有十分把握的事情就不好下保证。

李云齐问你说的没把握是指什么呢?

刘罗锅朝李云齐眨巴眨巴眼说:我是个粗人,说话不中听。不中听的话县长也想听吗?

李云齐说听。

刘罗锅说那就告罪了。说毕端盅向李云齐举举,李云齐也举举,陈科长、小老头同时响应,四人干了。刘罗锅说我们黑道上的人黑在面上,你们官府上的人黑在里头。和平世界的时候,你们官府总觉得俺们这伙人是眼中钉、肉中刺,非拔除不能睡得安稳,就想尽千方百计围剿,欲斩尽杀绝。而当世界出了乱子,比方眼下小鼻子杀过来,你们就投副笑模样过来,把话说得天花乱坠。可我们有数,一旦放你们进了山,你们得了势,就要掉过头来收拾我们。李县长你说我说得不对吗?

李云齐坦率地说你说得不错。不过事情都要往理上摆,如果官府不围剿强盗土匪那还成什么官府,你们黑道不同样将官府视为冤家敌手?通常情况,你占你的山,我占我的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相安无事,可现在情况变了,日本人来中国杀人放火,要让中国人当亡国奴,中国人就得同日本人打。要打胜仗就得占据有利地形,比如这座昆嵛山。到了这种时候,这座山就不是你刘爷自己的了。说利用也好,说联盟也好,都一样,反正是抗日的中国人要利用这座山同日本鬼子周旋,打败他们,消灭他们。对你老刘而言,这也是一个机会,一个从黑道转向正道的机会。你只有把握住这个机会,洗心革面,易弦改辙,才有出路,否则后果难以预料。我这话说得不中听,不过你老刘要能听进去,是会有好处的。你觉得我说得对还是不对?

刘罗锅听了气不打一处来,自从当了山上的瓢把子,没有敢这么和他说话,又是正告又是恫吓,他怎能吃这一套?可转念又想,还是忍了的好,有句话叫“山高高不过天,人能能不过官”,你认也好,不认也好,他总像一把刀悬在你的头顶,最好不要和他闹翻,他有他的千条妙计,我有我的一定之规,说得再有理,我也不能拱手把这座宝山让给他。想到这里,他说:县长放心,小鼻子有胆量过来,我山上的弟兄一定和他拼个你死我活。黑道也好,正道也好,咱不都是中国人吗?刘罗锅会讲,李云齐也会听,他想这个刘罗锅还真不好对付哩,他在有意回避最关键的一点。

当晚李云齐在山上落宿,第二天一早就下山了。送他们的是军师小老头。

·23·

尤凤伟作品

五月乡战

4

高凤山一早出村,沿那日迎娶儿媳红豆的路西行。天开始热了,日头在天上明晃晃地照着,有些烤。这是长庄稼的时节,地里的高秆作物已长成齐腰高,麦子也抽了穗,过不了一个月就要割麦子了。麦收是庄稼人最喜悦的时节,可今年高凤山着实高兴不起来,心里像压着一块石头沉甸甸的。

走在这条路上,他的心情更不轻松,他要去他的亲家村,去见儿媳红豆的爹妈,一是去向他们告罪,另外谋求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问题出在自家,总得对人家有所交待,总得有个结局。养子高金虎咬钢嚼铁说不戴绿帽子,劝他也张不开口。冤家金豹对红豆倒是求之不得,可又不能依了他,那样高家就更叫四乡百姓笑掉了大牙。这不行那不成,娶进门的红豆放在家里儿媳不是儿媳,闺女不是闺女,又怎么成?

高凤山忧心忡忡。

亲家村在昆嵛山和县城中间,离县城十几里路。高凤山牵一头骡子,驮着各式各样的礼品。明摆着这是堵人家嘴的,可他知道再多的礼物也无济于事。天热难耐,骡子走得很慢,而嘴馋,走几步便停在路边啃几口青草。高凤山是个疼牲口的主人,任其自便。自从日本人占了县城,这条道走的人少多了。颇是冷清。往常不是这样,尤其县城逢集,四乡的人潮水般涌动而去,热闹非凡。日本人是避之不及的瘟神,老实巴交的庄稼人谁愿意自打倒楣啊。

高凤山由着牲口的性儿,懈里咣当往前行路,天半晌时望见前面一个圆形高坎,丛生着茂密的树木,看去像一顶搁在平地上的巨大绿帽。它的名字也叫帽儿顶。从帽儿顶过去不远就是红豆的村,想到要踏进红豆家门槛心里就发憷,恨不得骡子走得再慢些才好。

离帽儿顶约莫半里路时,高凤山看见从西面县城方向过来一拨儿队伍,几十个人,一路行走,枪扛在肩上,刺刀在日光下闪亮。最前面的那个兵的刺刀尖上还挑着一面旗。小鼻子!高凤山心里一惊,立时拉住了骡子。这当儿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定定是盯着向这边走来的日本兵。日本兵走近了帽儿顶,先听见响了一枪,接着枪声便像鞭炮聚然响起。日本兵的队形乱了。有的倒在地上,有的跪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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