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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城奔牛短篇小说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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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算了，还是进行今天的课程，一起欣赏“峰峦劲松”的诗歌吧？”说着。老徐拿出一叠“峰峦劲松”的诗稿和诗友们一起高声地朗读起来。
退职在堂无大事，远离浮尘心自悠。
忙里偷闲上网转，潇洒自如不挪忧。
心旷神怡诉心灵，网络寻觅有真情。
以文会友重交流，论坛里边休闲逗。
……
随着老徐和诗友们的朗读声，一阵悠扬的笛声从公园深处传来。笛声和朗读声揉合在一起，让人荣辱皆忘，心旷神怡，使这本来就生机盎然，春潮涌动的云龙公园又增添了几分春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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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漂移农民工（1）
《彭城奔牛短篇小说选》·漂移农民工（1）
喝完“散熊酒”，刘洋从云龙湖鱼馆里走出时，已经是深夜11点了。
“半斤酒，漱漱口。”
按说，半斤老酒对于刘洋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可是今天，他却偏偏喝醉了。
“酒，是好酒，就是时运不济。”刘洋心里不痛快；本来在销售科干的好好的，却偏偏赶上了今年的金融危机。几天前，他们还议论着怎样帮助老板度过难关，甚至有人出谋划策，向老板提出振兴建议。可是……
工厂说倒闭就倒闭了，事前没有一点征兆。瞒的严严实实的。老板也没有给任何人打招呼，就连作为销售科科长的刘洋都没给说，几天前，他还煞有介事地逼着下属们谈生意。
现在好了，生意谈成了，工厂却倒闭了。
“悔约！”
这叫他以后怎么在世面上混，刘洋有一种被戏弄了感觉，他恨老板，恨金融危机。
……
酒宴上，同事们都说老板不义气，指桑骂槐地把他臭骂了一顿。
可是，骂又有什么用呢？恨也不是办法，现在的大气候就是这样——金融危机。
“就连美国高管、白领都在失业，我又有什么好办法呢？”老板沮丧地说：“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呀！”
一席话，把大家说的泄了气。
……
夏天，云龙湖的夜色很美。
明亮的月光轻轻地泼撒在湖面上，朦胧的群山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锦鲤从水中跃出，发出轻微的声响。一阵阵微风从湖面吹来，杨柳轻轻地摇晃着，湖边，石椅上坐着成双成对的恋人，相偎相依。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刘洋醉醺醺地喊着！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暂时忘记了失业的烦恼，忘记了金融危机。他*了上衣，在云龙湖大堤上摇摇晃晃地走着。
看到湖边成双成对的恋人，刘洋突然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妒忌。“为什么？我就不能象他们一样生活？”妒忌中又夹杂着几分怨气。
“这一辈子，真他娘的白活了！有钱人可以花天酒地，可以找小姐，可以大蜜小蜜，好事全都让他们占尽了……”
刘洋越想越憋屈。他肆无忌惮地掏出“水龙头”，对着云龙湖放了起来。他喝醉了；失去了理智。就象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在云龙湖边毫无顾忌的喷洒着；心里还挺得意。
“哈哈！有理的街道，无理的河道，先撒泡尿解决一下内急。”
正撒着，刘洋恍惚中看见水中有个人影；急忙跑了过去。
“该不会是有人自杀吧？”
刘洋站在水中惊慌地想，他看过一篇报道，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一个美丽的姑娘跳湖自杀了。究其原因；仅仅是因为和男朋友拌了几句嘴？
“噫！怎么又没有了？”他揉了一下眼，刚才还看得清清楚楚的。
“难到遇见了鬼？”
正犹豫间，一个声音刘洋从身后传来。
“人，你过来！不要往深水里去。”
刘洋转过身来，他看见一个姑娘正在向他招手。他心里明白了，不用说刚才看到人影就是这个姑娘的影子，刘洋慢慢地松了一口气。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七章·漂移农民工（2）
《彭城奔牛短篇小说选》·漂移农民工（2）
“失恋了？”
姑娘扶着刘洋在岸边坐了下来，她接过了刘洋手中的上衣，轻轻地抖了一下又给他披上。
“失恋？我那有哪种福气。”
“想自杀？”
“笑话！我那是去救你。”
姑娘笑了，笑得很甜蜜：“为什么不去找一个？”
“找一个？那么容易，我是农民工。”刘洋没有好气地说：“城里的姑娘看不起，乡下的美女又全都进了城，嫁给了城里的有钱人。我——总不能随便找一个，挖到篮里就是菜吧？”
姑娘叹了一口气，在刘洋身边坐了下来。
“渴了吧？”她从手提袋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刘洋说：“来！喝口水，压压火气。”
刘洋踌躇了一下，拧开盖子闻了闻。一扬脖子，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闻什么？怕不卫生？”姑娘好奇地问：“不习惯吃别人的东西？”
刘洋笑了。他想说他在手机上看过一条短信，短信上说，如果有人向你推销香水类产品，请你闻一下，你一定要注意了。因为，这不是香水，是乙醚！一种能至人昏迷的东西。但是，他没有说出口，他打了一个哈欠。含糊不清地说：“不想告诉……”
姑娘没有做声，她用奇怪的目光盯着刘洋看了很久很久，直到他闭着眼睛迷迷忽忽地睡去。
……
第二天清晨，刘洋醒来了，火红的太阳正从湖边冉冉升起。
“醒醒！小伙子，小心着凉。”几个晨练的老太太喊醒了他。
刘洋坐了起来，他想起了昨夜的遭遇。下意识的摸了摸衣袋，衣袋里除了手机和半包“红三树”香烟外，还多了一叠东西。他掏出来一看，是一张纸条夹着一叠人民币。
纸条上写着——
我和你一样也是一个农民工，也在这次金融危机中失了业。但是，我不沮丧，不徘徊。在城里找不到工作，没有什么。那就回农村，农村有生我养我的父母，有祖祖辈辈耕种过的土地。
金融危机是暂时的，相信政府正在努力地解决这个问题。
这些钱是我打工挣来的，清清白白。希望它能对你有所帮助，能做为你回家的路费。
回去吧，朋友！你的父母正在家乡等你。回去吧，朋友！人不能破罐子破摔，不能自暴自弃。不能因为失业就怨声载道，不能因为受到委屈就戴着有色眼睛看待所有问题。
要相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
读完纸条，刘洋楞住了。他小心翼翼地数了数了数手中的人民币——200元。他想起昨夜的失态，想起昨夜的言语，羞愧地低下了头，哭了。他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回去！回乡下发展！回去！和父母一起种地！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八章·往事（1）
《彭城奔牛短篇小说选》·往事（1）
春天的云龙公园里开满了各种各样的花，燕子楼前挤满了晨练的人群。
几位残疾老人坐在轮椅上拉起了二胡，随着悠扬的“渴望”主题曲，他们朗诵起彭城奔牛的叙事长诗，“初恋，一生中最美丽的缘”。
……
（朗诵：）
这是一个美丽的夜晚
明亮的月光洒在床前
医生们早己入睡
病友们也酣声一片
我静静地坐在床头
手握电话。默默的将你思念
美丽的邻家女孩
你好吗
我一生中永远牵挂的缘
你的音容笑貌
挥之不去
你的倩影
至今还在我脑海里盘旋
或许。你日子过得不错
金玉满堂
子孙一大片
或许。你现在变得很丑。很丑
岁月的年轮深深地刻上了你的脸
可是、梦中的你却始终那样年青
那样美丽。那样生机盎然
……
“多好的诗啊，太美妙了。”
一位坐在轮椅上的残疾老人放下诗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被彭城奔牛的诗歌深深的打动了……
他慢慢地闭上双眼，回忆起自己的童年。
那是一个晴朗的春天……
公交车上，男孩对女孩说，“你能够着车厢上的扶手吗？”
女孩说；“我能！”说着蹦了起来。
一下，二下，三下……没有够着。女孩停了下来，无可奈何地说，“我太矮了。”言语中流露出悲哀。
男孩在一旁撮了撮手，把书包递给女孩。说道：“我来！”
一下，二下，三下……。他也没有够着。“太高了，我也不行。”说着，冲着女孩做了一个鬼脸。
女孩笑了……
她知道男孩故意够不到，在逗她开心。
……
他们考上了同一所中学，男孩在初一甲班，女孩在初一乙班。他们一起去学校，一起回家。几年后，他们渐渐地长大了。在女孩的心中男孩越长越英俊，在男孩的眼里女孩越长越好看。
星期天，云龙山西坡。男孩在后，女孩在前，他们顺着山坡慢慢地攀爬。
“哎呀！”
随着一声惊呼，女孩一脚踏空。男孩急忙抱住了女孩，女孩也伸出洁白柔软的双臂搂住了他，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男孩的心蓬蓬直跳，女孩低下了头，羞红了脸。
这是他们第一次拥抱，多么美妙啊！当羞涩过去之后，他们再也不愿意分开。
……
那一年——
上山下乡运动开始了，女孩上了农场，男孩去了兵团。身居两地，他们开始了书信来往。那时侯，没有手机，写信是他们唯一的联络方式。
“亲爱的，随游，
我爱你——
一生一世！”
“亲爱的，白云，
我爱你——
到永远。”
他们海誓山盟，海枯石烂。
一天，男孩去农场看望女孩……
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心沙大坝人山人海。
男孩看到了浩浩荡荡的劳动大军，看到了自己想望已久的女孩。
女孩和男人们一样在工地上同工同酬，她瘦了，黝黑的脸上挂满汗珠。
男孩说：“白云，有朝一日，我发了，一定让你幸福。”
女孩拉住男孩的手说：“我等你——随游！但愿，我们能熬到那一天。”
男孩用衣袖轻轻檫去女孩脸上的泪花，他们在一起很久很久。
信誓旦旦……
随着党的政策落实，男孩回城进了工厂，女孩也将要被农场推荐到学校去读书。
当他们把消息告诉给对方时，都哭了，他们终于熬到了这一天。
信上——
男孩说：“好妹妹我为你高兴。”
女孩说：“好哥哥，我爱你一辈子，到永远……”
第八章·往事（2）
《彭城奔牛短篇小说选》·往事（2）
可是，没过多久，不幸降临了……
在一次火灾中，为了抢救国家财产，男孩被突然倒塌的屋梁砸伤了腰，下肢截瘫。
看到自己的现状，男孩没有痛哭流涕，没有怨天忧人。他决定写一封信给女孩，让女孩脱离自己。
他知道，如果他把这不幸的消息如实告诉女孩，女孩会毫不犹豫地跑来照顾他，这样，就会耽误女孩的学业，影响她的终身。他不想拖累女孩，他决定牺牲自己，让女孩幸福。
他给女孩写了一封信。
信上说：“我不能等你学业有成……时间不饶人啊！我们还是分手吧……我在城里已经有了女朋友，人长的挺好，我们不久就要结婚……”
男孩在信中信口雌黄，胡言乱语。他只想让女孩失望，让女孩死心，让自己吞下苦果，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女孩的感受。
……
（朗诵：）
或许。你早已忘记了云龙山
忘记了那场大雪
忘记了云龙湖畔那高矗的秋千
但是。你一定不会忘记长江
不会忘记那令人心跳的一九七零年
那一年我们在江边漫步
心中的话儿说了一边又一边
你双目含情
话语呜咽
泪珠儿挂满了腮
雨水儿打湿了脸
相互以心相许
相互信誓旦旦
一生中只爱你一个啊
爱你。念你。到永远
……
他那里知道，女孩在收到他的来信后会悲痛欲绝，会大病一场，会一蹶不振……
……
女孩不知道男孩为什么突然变心。
她给男孩写了很多很多的信，她想弄明白是什么原因使相恋的情人背叛。信一封一封的发出，又一封一封地退回。男孩似乎在地球上消失了，再也得不到他的一点点音信。
或许，是因为我在农场他在城市的缘故吧？或许，是因为我回不了城……渐渐地，女孩对男孩失去了信心。她不能原谅男孩，她不能原谅那个经不起爱情考验的小人……
她由爱生怨，由怨生恨。
这时候，大学的通知书下来了。她檫干了眼泪，背着起行囊。她要砺志图强，她要出人头之地，她要让男孩后悔一辈子，从今以后不再狗眼看人低。
大学毕业之后，她成功了。回了城，当上了一名国家公务员。
她和一位爱她的人结了婚，但是，初恋她从来都不敢去回想，她的初恋是灰色的，痛苦的经历过早的在她的心中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
（朗诵：）
也就是那誓言
让我白白地等待了近四十年
到如今我还孑然一身
孤苦伶仃
成了单身贵族中最铁杆的一员
面对现实
我没有怨恨。没有埋怨
只有淡淡地心酸
我要把这段痛苦的历史冰封
一点一点地塞进心田
再裹上保鲜膜
让它永远保鲜
也许再过二十年
奇迹真的会出现
那时候。上苍大发慈悲
睁开它那苍老的眼
让冰封的记忆慢慢解冻
让有情的人儿在梦中相见
想到这儿
我擦干了眼泪
再一次放下电话
轻轻地说
邻家女孩。再见
……
“老爷爷，你哭了”
一个小女孩跑了过来，望着泪流满面的老人。不解地问：“你为什么哭呀？”
“没有呀？我的眼睛被尘土迷了。”
“老爷爷，我能坐一下你的轮椅吗？”说着，小女孩爬了上来，挤坐在残疾老人的身边。
“小鹃，不要淘气！”
一个老太太走了过来，抱起了女孩。
“啊！”残疾老人和老太太同时楞住了。
她看到了往日的男孩——随游，
他看到了昔日的女孩——白云。
他们谁也没有说一句话，谁也没有一句问候……
就这样，默默地分开了。
他，至今还无法向她解释当初的决定。
她，至今还在嫉恨着他。嫉恨着那个曾经欺骗过她的感情，把灰色初恋带个给她的那个负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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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一次越轨（1）
《彭城奔牛短篇小说选》·一次越轨（1）
这是一片空地，一片房地产开发商的预留地，四周拉起了高高的围墙。N每天上夜班都从这里经过。上夜班前，他总是先喝一点酒。晚上看仓库，孤零零的一个人，不喝酒壮胆，不行……
自从下岗以来，N一直没有找到工作。几个月前才托朋友找到了现在看仓库的工作。
N，今年二十九岁，长相一般，几年前患了糖尿病，人略显瘦弱。看仓库，虽然说活不重，但是要熬夜。对于患糖尿病的N来说，工作还是稍稍重了些。
重，也得将着就做。N想起六十岁的老母常常念叨的一句话。“活着干，死了算……”
是的，人活着，就要去工作，去挣钱，去想法养活自己和家人。”
……
“先生，要小姐吗？”
围墙下站着一个女子，望着上夜班的N，怯生生地问。
“找小姐，那是有钱人干的缺德事，我就免了吧。”
自从大学毕业分到化工厂，N的时运从来就没有好过。厂子让旧老总折腾够了，新老总上任后还要去美国考察，说什么去学习人家的先进经验……
现在好了，厂子垮了，新老总也因为贪污进了监狱。
“一定是家里揭不开锅了吧？”N掏出一张十元钞票递了过去。
“大哥，我不要你的钱。只想和你聊聊，行不？”
“我还要去上班，那有时间。”N看了女人一眼，二十多岁，身上穿着一身黑衣服。脸白白的，大眼睛，火辣辣地看着他。
自从患糖尿病以来，N从来就没有想过找女人。他不想，也不敢去想，他知道，和女人办这种事情需要很多钱。那是有钱人办的事，他没有结婚，也没有钱，更不知道和女人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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