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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略 (完结)BL-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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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恒也学着她的样子:“多谢皇上。”
   
   我微微颔首,转身而走。
   
   没有想到,刘恒竟如此聪颖,没有想到,薄夫人竟如此慧心。她与母后一直亲密,以至于父皇不喜她,但就凭这一点,她便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她从前乃魏王豹正妻,被父皇掠来置于自己的深宫。
   她本出身高门大户,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她不通歌舞,却知审时度势。
   今日我贸然来访,她却丝毫没有流露出惊恐惶然,恭敬谦谨,礼仪据当。
   也许只有这样智慧的女人,才能养出这样早慧的孩子。
   
   心下思绪有些纷杂,我边走边问适才的宦者:“长乐王何时去找的卫尉?”
   
   “子时三刻。卫尉受了伤,已派了太医去了卫尉大人府中。”
   
   我缓缓点头:“长乐王回宫了么?”
   
   “禀皇上,回了。长乐王回宫后,发现戚夫人已经断气多时。”
   
   我顿住了脚步,怒道:“传刘建进宫!他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朕还没跟他算残害太妃的罪状,他竟连人都杀了!”
   
   “诺!”
   
   我面色阴沉地在内室中踱步。
   
   “臣刘建参见皇上!”
   
   我转身看着他,只见他肩上受了伤,被白布包裹隐隐渗血。他来的倒是急。
   
   我冷冷地打量着他:“你在搞什么!”
   
   他仰面望我,黑黄面容早已长开,皮肤仍黝黑,然眉目如剑,漆黑的眼眸一如既往沉不见底,他低哑着声音道:“皇上……今日臣本来什么也没做,长乐王来见臣,臣以礼相待,却不想他提竟剑便来砍臣,臣躲避不及,这才受伤……”
   
   我冷笑:“他那点三脚猫功夫,岂能碰到你半根寒毛?还流血了?你真出息啊,朕都白宠你了。你说你不是为了向戚夫人下手,才缠住长乐王的,鬼都不信!”
   
   刘建黑眉横卧,只是平平地道:“皇上,长乐王残害同宗,还请皇上办了他。”
   
   我三步并成两步,上去对着刘建的胸口就是一脚:“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他没躲没避,生生受了一脚,抬首望着我:“哥哥,我们在燕地受了那么多苦,你忘了么?你忘了你几次都几近战死么?我知道你心里苦,但是你碍着面子不愿意做的事,我帮你做!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我心下大震,沉默地看着他,半晌才开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自嘲地笑了笑,道:“我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情,一件是为母亲报仇,一件事就是帮你。我知道我说这话犯了忌讳,你心这么深……但我就是想帮你……”
   
   我怔怔地看着刘建,走到他面前蹲下来,微微皱眉道:“我们一起在燕地,那么苦都过来了,现在正是你享福的时候……我是你哥哥,我们血脉相连……你何必……?”
   
   刘建又笑了,打断我道:“我不在乎……”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回府静养罢,好好想想你今天说了什么。” 
   
   “臣请去刺杀太尉王韩信,若是臣能成功,便为皇上剪去心头大患;若是臣不能成功,还请皇上为臣恢复皇弟的爵位,以太尉王擅杀皇胄的名义讨伐他。”
   
   我叹了口气:“你今天先下去。”
   
   后来我召来了恶来,问他刘建今日心境为何如此,恶来在我面前跪了下来:“皇上,是臣的失察。”
   
   遣走了恶来,我心下不禁沉吟。刘建一直为我出生入死,我从未想过,原来他心中还埋了这样的心思。
   
   按恶来言语中隐约透出言语,我终知晓,原来他为我死士,多少仍不甘心,也许……他甚至从未将自己作为一个死士看待过,他心中,自己永远是一位皇子。
   
   他跟着我,只因能报仇雪恨。他接受死士的身份,只因这是他实现愿望的唯一途径。
   他如今大仇得报,便已有了死志。他想死前做些轰轰烈烈的事,并在死后恢复帝胄的名誉。
   
   抚额靠在塌上,我不知道,这是否算是背叛;是否算是欺骗。
   
   他私自启用了他管辖的死士,将戚夫人杀害……
   
   一时间,我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就好像养了一条狗,长大了却发现它身形似狼。
   
   “皇上……”
   
   我抬眼:“进来。”
   
   一人周身的黑衣:“长乐王回宫后,发现戚夫人已死,昏厥了过去,太医后至,长乐王醒后却如得了失心疯般将当日当值的宦者宫娥都拖出去杖毙了。”
   
   我微微颔首,起身走近他的身旁:“十七,你跟着朕多少年了?”
   
   “禀皇上,臣从皇上是太子的时候,已跟着皇上七年了。”他是和刘建一批成为我死士的孩子之一,如今都长大了,他现在是刘建的副手。
   
   我问道:“你成家了吗?”
   
   他一个头磕在地上:“臣为主生,为主死,何以家为?”
   
   我叹了口气:“你也不小了,现在天下未安,朕还不得不为黎民百姓,为四海安定殚精竭虑。但只要朕能得一日太平,你们就都入仕吧,朕提拔你们做官,到那个时候你们都该成家了。”
   
   他头磕在地上纹丝不动,我却仍扑捉到了他撑在地上的手稍纵即逝的微颤。
   
   我走过他的身侧,重重拍上他的肩:“给朕好好干。”
   
   说着我便走出了大殿,耀眼的日光射来。
   
   “起驾去长乐王府。”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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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只见长乐王府青焰荧荧,却没有人迹,偶尔看到的下人,都噤若寒蝉。
   
   这个身体并没有金色的童年,自卑和怯懦,都是这个残留在脑中的记忆。它们相伴着如意如暖春般的自信和美貌,曾让躲在暗处的太子,艳羡不已。
   
   我伸手止住他们报贺皇上驾到的长声,在寒风中一步步走向大殿的深处,恍如隔世。他之前尚居太太子位,如今却倏被勒令移驾出宫,在长安如一个寻常将相王侯,开门立府。
   
   不过短短十年,流华倒转,我如今炙手可热势绝伦的新帝;而他则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  
   
   我甚至回忆不出,第一次见到他时不甘心又嫉妒的心情。就像我无法回忆起,当年对着心中敬慕的子房,跪在塌上请求他为我出谋划策的卑微与惶然;就像我无法回忆起,当时被韩信背叛时,那种痛彻心扉如临深渊的无措与羞怒……
   
   白驹过隙如梦,人何以堪,日月冉冉。
   
   这个名为长乐王的少年,看起来还似心思纯净,没有受过玷污。事实到底是怎样,我不得而知。
   
   今日,我便是来查证,他究竟何人……
   他是否也被长安污浊的片瓦、斑驳的琉璃、沆瀣横流涌动的暗潮,熏黑了心…… 
   
   大殿中,思域中的故人音容杳去。
   
   我轻推门而入,只见他发髻上一支碧簪,面色苍白呆滞,蜿蜒着清泪,就似我之前见他时一般。
   我自从为帝登基以来,他似乎便没有断过眼泪。
   
   他好似没有发觉我般,纹丝不动,直到我行至他身前。
   
   伸手扶上他略微颤抖的双肩,却被他倏地甩开。
   
   我心下挑眉,面上只是叹了口气道:“太妃薨了,朕一定会严查凶手,还请长乐王节哀。”
   
   他抬起脸望着我,目光怔然:“凶手抓到了又有什么用?不就是几个替死鬼吗?真正的凶手位高权重,怎么会把我这个王爷放在眼里?”
   
   我在他身边坐下,轻轻地道:“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他忽然大吼起来:“难道不是刘建杀的我的母妃吗?他一直跟着你,你就纵容他……”
   
   我深深地看进他赤红晶莹的双眸,缓声道:“如意,朕要是纵他,太妃便不会在你今日出门时才薨……”
   
   如意拉住我的袖子:“那你把我也杀了吧,我不想活了!”
   
   我不答他的话,只是转了话题道:“你今日杖毙了那么多伺候你的奴婢,你知不知道,这些女人,也都是别人的母亲,这些男人,都是别人的儿子。我大汉百废待兴,最重于农,尤缺人力,你身为王爷,却不知为天下的表率,朕真为你寒心。皇胄的面子,皆为你今日丧尽了。这几日你不要出门了,你府中没有下人,朕给你派些守卫,你在府中反省反省吧。”
   
   他没有言语,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来此原本便是为了看他的反应,顺便亲口告诉他几句话。如今的形势,和我所料的出入不大。
   
   我转身而走的时候,如意却忽然开口问道:“你要软禁我?”
   
   我皱眉:“你想那么多做什么,朕不是说了,你这几天情绪不稳,给你禁足几日而已。你难道还想提着剑,把朕的臣子都砍一遍不成?”
   
   如意有些凄然地笑了,他抬起眼睛望我,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你还记得吗?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日子吗?以前你有什么好东西,总是第一个送给我;每次打仗回来,也是第一个来看我……我当太子的时候,你还总是给我写信,说燕国有多苦,但是你一点也不害怕,因为你在那里,我们长安就安全了。你还说你想念我,你每次都会给我寄好多好多的东西……我那个时候常常想,如果我当了皇帝,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在燕国受苦了,我会像对我母妃一样,很好地待你,把我喜欢的都送给你……可是你呢,你当上皇帝以后,什么都变了!”
   
   我闻言只有沉默,却见他续道:“你先不让我看我的父皇,后来你又纵容了刘建;让他害了我的母妃……”
   
   他说的话,我无力去反驳,也不想反驳。他如今能当着我的面说出来,而不是对我逢迎,便够了。他这样的心思,成不了我的大患,从他今天的举止上看,他也没有任何的筹码。
   
   我走了过去,想伸臂抱他,却被他挣开了,我叹了口气:“如意,如意……朕有这么大的疆土,每日的折子,要从早上鸡鸣,看到晚上日落,日理万机;天下有那么多心怀不轨想颠覆我大汉的乱臣贼子,朕想查他们,都查不过来,可谓擢发难数。你不要再给朕添乱了好不好……
   
   太妃的事,确实是朕不查,诸多原因,不能一概而论。但你也不能就因为此事,便不顾我们兄弟十几年的情意。如意,你说的这些话,太伤朕的心了。朕登位的第一件事,便是封你为长乐王,永享王爵。还不是怕人欺侮了你,怕人看低了你,怕人害了你吗?为什么朕的苦心。你都不明白?”
   
   如意哭着道:“你走,你走,我不要见你。”
   
   我叹了一口气:“你好好在府中歇着,好好吃饭睡觉,朕到时候都是要问的。”
   
   如意抄起一个花瓶向我砸来,我很轻易地闪开了,走到他的身前一手抓住了他细弱的手腕,凝视着他:“如意,你别做的太过火了。放朕安个心,好不好。”
   
   他咬着唇,看着手臂被我抓出青印,哭喊道:“你走啊!我不要看到你!”
   
   “好,朕这就走。”我刚转身,他却在我身后放声大哭起来。
   
   第二天晨间,我却收到了长乐王府的报信,说是长乐王绝食了,无论做什么美味,都入不了他的眼。
   
   我处理完政务,再次于长乐王府见到如意时,他正缩在墙落,抱着他母亲最后的衣衫。杂乱的房中堆放着许多妇人的物件。似乎每件都散发着寂寞和凄厉。
   
   那红艳如火的舞鞋,那如春水印着梨花的长裙……
   
   如意躲在阴暗中,不愿随着日影挪动。脂粉胭盒,霓裳彩衣,堆了满屋。
   
   我推门进去,他猛然朝我撞过来:“皇帝哥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好不好?”
   
   我将手中的粥推给他:“喝粥。”我淡淡地道。
   
   他抱着母亲的衣裳摇摇头:“你解了长乐王府的禁,我就喝。”
   
   我皱眉:“你刺杀朝廷命官,朕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还跟朕谈条件?”
   
   “他罪有应得,他杀了我母妃。”
   
   “那你就饿着自己?你母妃九泉之下,如何安息?”
   
   如意不言,只是咬着嘴看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放软了声音道:“过来。吃点吧,你不吃,朕看着心里也难受。”
   
   他别过脸去,不愿看我。
   
   我走道案几前,将汤碗放在上面,又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如意,将他拖到塌边。
   
   一把将他按坐在我的腿上,我这才一手端起碗,舀了一勺米汤送在他的嘴边:“张口。”
   
   他挣扎着侧头,我皱眉,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他的嘴自然张开一缝,我便顺势将米汤倒了进去。
   
   我一碗倒完,他便伏在我肩上,猛烈地咳嗽起来,脸色通红。
   
   我叹了口气,在他耳边低声道:“所以说,万事都要听劝。你不听劝,结果一样,却还是要吃些零碎的苦头。”
   
   他闻言一怔,泪水再一次落下,这次他倒是靠在我怀中没有挣扎,我就这么静静地抱着他,直到消化的时间差不多,我才放下他起身告辞。
   又着人将他务必看好,这才出了长乐王府。
   
   每日喂食的日子,就这么过了一个月。
   
   起先他不愿意吃,到了后来,便是缓缓长了小口;再后来,便是靠在我怀里,乖乖地吃东西了。
   我并不知道,他这样的表现,是驯服,还是妥协。
   
   我其实一直在观察几个戚党的动向,皇帝每日去给丧母的三弟喂食之事,亦被传满了京城。
   
   赞我过于仁爱之人不在少数,我却发现仍有几位大臣战战兢兢。我差人细查了他们的底细,果然皆和戚氏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明面上的,我一直没有放松。然暗潮下,似乎总有什么在涌动。
   
   直觉告诉我,危机不仅没有解除,反而已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我着吕释之统领的御林军加紧了长安的巡防,特别守住了长乐王府。
   
   却不想,危机并不来自于长安,而是来自于遥远的胶东。
   
   我从不知道,原来这张网可以牵得这么大,这么广……
   明明已目所能见的威胁,我却仍觉得是冰山一角。
   这是我登位以来,最大的挑战和讽刺。
   
   整个皇宫中静肃得沉寂,所有内室的宫人看着我阴沉的面色都不禁噤若寒蝉。
   
   淮南王英布反了,他不仅反了,甚至还有一个叫做衣带诏的凭证。上面写着,刘盈图谋弑君,篡位自立,真正的太子,从来都是刘如意……此诏一出,天下大哗。
   
   我招来所有的死士,让他们彻查这些日子离京的官员,最后发现了回乡省亲的卢绾。
   
   而就在这时,我收到了太尉王韩信的信函,上面写着,说他不日便会来京受赏。
   
   我冷笑着,一条线终于穿了起来。
   
   若这真是父皇的诏书,必然是通过卢绾。而卢绾乃沛县人,本与项羽帐下骁将英布并不相熟。
   
   但韩信彭越和英布,并列为建汉三大功王,他们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互相私交也好。
   
   “太尉王现在行军何处?”
   
   “禀皇上,太尉王韩信带着十万兵马,从巨鹿启程,正在通向长安的驿道上。”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今,诸侯二王,宗室一王,皆为隐患……我从未同时对付过这么多的对手……
   
   夜幽深得寂静,我一个人披了一件单衣,在宫中散步。
   
   却听一只清越的歌声如平地而起般直入云霄,绕梁不绝,天上人间。
   
   我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最斑驳的琉璃后,似乎衬着有人影,隐在月下的斑驳中。我追了过去,那个人影却唱着断断续续的歌,往夜色更深的地方逃去。
   
   直到我来到了一个荒凉的偏殿,我刚迈进去,身后的门就关上了。我转身望去,只见他背着手贴在门边,低着头不说话,我走过去抬起他苍白的面颊:“你瘦了。”我道。
   
   他落寞地笑了笑:“你高了,人也瘦了。”
   
   我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朕会在那里散步?”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贴着我,伸手抱紧了我。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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