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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鸾凤和鸣-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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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只能按他的话去做,如果她执意在这儿和楮亭襄纠缠,他们两个都得丢了命!

门一关,楮亭襄把铁架往门口移了一点,架子脚正好离开扶手上的钢条,顺着他的力道脱出来,然后被他推到楼道的一边:“可以了,快开门!”

流光扶着墙站起来,手上抱着的米拉却不敢放,她要带着它一块儿出去!她一脚紧踩在墙边,另一只脚往后抵住另外一堵墙,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扭门锁。楮亭襄在她打开锁的那一刻慌忙拉开门,一把握住她的手把她扯出来:“快走!”

流光顺着他的力道被拉出门。却因他用的力太大往楼道下面跌去,楮亭襄连忙扯住她,拉着她的手往下跑。

“轰隆隆!”

流光从来没有觉得地震是这样的真实,这真的是一场灾难,会夺取万千人无辜的生命。在楼房塌的那一刻,她把楮亭襄的手攥得老紧,跟着他往楼下飞奔。

“轰隆隆!”

声响越烈。

他们已经站不稳了,断裂的房梁倒下来,横挡在面前。楮亭襄护着她,慌乱中难免被砸到,脚下楼梯的陷落提醒着流光:没有她楮亭襄才能逃出去!

所以她放手了,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把楮亭襄往外一推,然后,她看见了楮亭襄回头时惊惧的脸庞和满世界的黑暗。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二百二十七章 无颜以对(番20)

流光在黑夜里感觉到身体被人搬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旅途颠簸的状态中,她想睁眼看一看到底怎么了,眼皮却沉得跟被黏合在一起似的,无论多么用力都无法睁开。

陷入昏暗的世界里,有知觉,但没有听觉,只能感觉到有人喂她吃些稀食,擦拭她的身体,帮助她更换衣物。有时也会觉得身体刺刺的疼痛,像是针刺,可无论如何她也动弹不得。

直到她在一日清晨醒来,而这一天,是大易国昭显皇帝登基帝临天下之日。

一觉醒来的感觉,除了有些口渴,还觉得眼前有点儿发蒙,看得不是很清晰,流光眨巴了好几次眼睛才使得眼眶内润湿了一些,偏了偏头,这才看清楚身周的环境。

这是悉嬅阁,她的郡主府邸。古色生香的房间,惯用的紫檀木家具。梳妆台、桌案,还有睡在雕花躺椅上的一个男人。她想起身看得仔细些,却感觉身体软绵绵的用不上一丝力气,仅仅微微昂起头又力竭卧下去。

流光不过弄出了一丁点儿声响,便把躺椅上的男人惊醒。他蓦地从躺椅上起身,看到流光睁得明亮的双眸,不自禁发出一声惊呼:“长姊醒了!”

郁渐!他怎么在这里?

流光微讶。郁渐的惊喜瞬间平复,掠过一抹忧色,忙走过来扶她:“长姊觉得如何?我让曼箐送点粥来可好?”

“我……”发出声音时,才觉嗓子干涉嘶哑,她连忙吞咽了几口唾液润喉,郁渐已经把水送了上来,作势要伺候她喝。

流光吞了好几口水,推开杯子,打量着屋子里熟悉的环境,感慨般低喃:“我竟然回来了。”

“长姊,”郁渐看她好了一些,放下担忧,微笑道:“这儿可不是锦义府,这是蕲州。”

蕲州?她费了好半响方忆起郁渐是被楮云澜流放到了蕲州,可是这间屋子,分明就是她的悉嬅阁!

对上流光讶异的目光,郁渐解释道:“这里确实是蕲州,府邸是按长姊的郡主府建造,一花一木,一草一叶,都和郡主府一模一样。”

经他解释。流光方明了。曾听宁熹谈及郁渐的境况不错,看这情形,岂止是不错二字可以形容的?

“我怎么会来这里?”流光问道。

郁渐眼神微闪,笑着安抚道:“长姊刚醒,还是先用些吃食吧?我去叫曼箐盛粥上来。”

说完,他便转身出去。

流光没来得及叫住他,又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我来看看郡主。”

郁渐沉默良久,低声说道:“长姊醒了。”

话刚出口,房门被一下撞开,祁珩英挺硬朗的身姿出现在门口,不及欣喜,郁渐已拦阻上来:“她需要休息。”

祁珩收起喜色,放轻脚步进入室内,与流光两两对望。

郁渐蹙眉。

这一刻,流光身上的疲软无力感都消失了,一抹欢欣充盈心口。她微笑道:“渐儿,我饿了。”

郁渐闻声,忙疾步出去唤人。祁珩似不敢相信一般:“你……好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欣慰和欢喜的感觉充斥满胸。流光点了点头:“我没事了,只是躺得久感觉身子软绵,倒没有其他不适。”

“你再休息一会?”祁珩小心翼翼地问。刚才郁渐阻他时这么说过。他便信了,而且现在面对清醒着的她,他亦不知该说些什么。

流光摇头,使了很大力才抬起手臂,示意他过来:“不用。你把这些日子的情形告诉我可好?”

怎么回来的、回来以后发生了何事、宁熹人在何处,她都急于知道,还有,楮亭襄呢?郁渐刚才分明想瞒她,而祁珩是从来不会对她说谎的。

祁珩颔首,走近她身边坐下,缓缓讲述起来。

原来,祁珩一直没有离开过流光身边,即便是她和宁熹成婚之后,也是一直潜藏在她附近保护着她的。这么多年来,祁珩早已习惯了呆在她身周,他对她撒了谎,告诉她要离去,但终是因为放不下她留了下来。

宁焱继位以后,祁珩尾随着流光和宁熹两人见到了她的父母,也见到了他的师傅。他们上山时,留缇老人把他拦在了山下,也因为这一阻,他没能阻止她的离去。第一次,他冲师父发怒,和养育他长大、教授他武艺的师父起了争执。而这时,莫殇夫妇的出现,她才在师兄师姐的解释下弄清楚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留缇老人是流云大师的师侄,他在山下截住祁珩,就是为了让莫殇夫妇顺利地实施计划。等祁珩来到山上。流光已经不见了。莫殇说她会再回来,他便在流光坠井之处等了半年多,终于等到了陷入昏迷的流光,和她一起出现的还有同样消失已久的宁熹。

此时,郁渐从宁焱处得知流光夫妻俩失踪的消息,循着他们的行踪找到了山上。莫殇和郁荇凰没有告诉郁渐真相,郁渐愤而要求带走流光,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宁熹竟然同意了,于是,一行人长途跋涉来到蕲州。

“你说宁熹亦在此处?”流光忍不住欣喜异常。

祁珩点头:“二公子怨恨他没有照顾好你,就把他的住处安排在离此最远的院落,我这就去通知他。”

流光哭笑不得。郁渐的举动太过明显,这下子,宁熹怕是什么都知道了!

当初她想宁熹想得发疯,就想回来却没有办法,等到她放弃宁熹刚刚和楮亭襄的感情有了起步时,又莫名其妙的回来了,老天爷莫不是太闲了故意捉弄她!这下可好,旧爱都凑到了一块儿,新欢又不知所踪,还要不要她活呀!

“不必,”郁渐沉着一张脸领着曼箐进来:“我遣了人过去了。”

“郡主。奴婢伺候您用粥。”

曼箐端着粥还没走近身,就被郁渐抢了活计,祁珩让开了床侧的位置,曼箐在他身后一脸的难看。

流光把这些都看进眼底,胡乱吃了几口就推开了,望着曼箐:“宁熹呢?”

“他要来便来,不来便罢,长姊何必关心这等护不住你周全的男人!”郁渐怒意汹汹,他把流光的昏迷算到了宁熹头上,要不是他是流光名正言顺的丈夫,他根本就想让宁熹同他们一起来蕲州。

流光苦笑。考虑到莫殇夫妇没有和郁渐说出原委,她也就不好跟他解释,只得吩咐曼箐:“你去瞧瞧,要是宁熹来了就赶紧叫醒我。”

没办法,她实在不想再面对郁渐对宁熹的责难,于是装作想要休息的样子,让他们都出去,她还想使个眼色给祁珩让他去找宁熹,偏偏郁渐赖着走在最后没能成功。

宁熹完全是给郁渐白白恨上了。说起来,真正对不起宁熹是她,她没有坚守下去,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但是即便再重来一次,她也会这样做的。没有丈夫在身边的孤寂,父母的无私关爱,还有楮亭襄如水般细密而久存的感情,都是让她背叛他的原因,只不过老天弄人,在她投入到新的恋情中时又把她给扔了回来。

她有些无措,她确定她还爱着宁熹,可是又对楮亭襄也有感情,包括现在的郁渐,她也没能干干脆脆地放下,理不清和这三个男人的纠葛,更是想见宁熹而不敢见。她期盼着宁熹的到来,又觉无颜面对自己的丈夫,让她郁闷不已。

宁熹终究是没有来,不知是不是因为郁渐的原因。她一直觉得宁熹对她和郁渐的事是有察觉的,只是因为那是婚前的前尘往事没有过多询问。而现在郁渐出现在夫妻俩的面前,他心里怎能不起疙瘩?

曼箐支吾着说:“奴婢通禀时王爷说是知道了,但并没有吩咐说要过来。”

他真的生气了吗?为了她和郁渐的那段过往。如果她再告诉宁熹和楮亭襄的事,他会不会……不要她了。他早就不是卿云郡主府的宁公子,他是一国亲王,而他的王妃不但与前人纠缠不清,还给他戴了顶绿帽子……她想都不敢再想他的反应!

看着流光一脸哭丧的难看表情,曼箐柔声轻问:“王妃,要不您去看看王爷?这些日子他一个人关在屋里。除了奴婢去禀告您的身体状况时能进去,其他人一概不见。”

在郁渐面前,曼箐都是叫她郡主的,从曼箐的称谓来看,郁渐和宁熹只怕是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她该怎么办?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宁熹一直没有来看她,而她也不敢去见宁熹。她怕面对宁熹,愧对于他,怕他因她痛心,怕他指着她的鼻梁说她水性杨花,她更怕的是看到宁熹眼底的嫌恶,那会让她比死还难受。

“长姊,该用药了。”

郁渐这些日子殷勤得很,一天N次地督促着她喝补药。梨香和柳箐已经出嫁,他又不顾流光的反对把宁熹身边唯一的侍女曼箐调了过来,更是经常赖在她房里不肯离去,好在他还不敢对她动手动脚,要不然,她真想死了算了,免得面对这些让她时时刻刻都觉得心疼的男人。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二百二十八章 解忧(番21)

老天爷第一次认真聆听到流光的心愿,一道圣旨把郁渐召走了。接完旨意回来时,郁渐带回来一个好消息: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其实这道旨意对流光来说并无大异,蕲州几乎已是郁渐的地盘,赦免与否均无差别,仅凭现在居住的府邸即可看出郁渐的势力。不过,这道圣旨象征的意义非同小可,因为,大易国即位的这位新帝是楮亭襄。

流光弄不清楚这对她来说是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只不过在听到楮亭襄继位的那一刻,心底某处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郁渐的目光扫过未动的药碗,倒没有不愉,只是对曼箐吩咐道:“药凉了,去热一下再端上来伺候长姊用药。”

曼箐领命而去,流光皱着眉,心想怎么忘记乘他接旨的时候把药倒掉。郁渐笑着安抚道:“长姊,待用完汤药,有个人你见上一见。”

什么人需要她出面?这些日子她几乎是被郁渐关在房里调养身体,就连曼箐委婉地表示想让她去见一见宁熹都给郁渐推诿了。

流光十分好奇此人的身份,待他孑然一身出现在她面前才恍然大悟。

“你是来传旨的?”流光的声音带着一抹藏不住的欣喜,她早该想到,圣旨一来郁渐就说有人要见她,帝临天下的是楮亭襄,这传旨的,除了萧彧还会是谁?

萧彧含笑点头,流光揶揄道:“现在我该称呼你一声萧大人吗?”

出乎意料的是,萧彧否认了。

“这道圣旨是我领的最后一趟差,现在我是无官一身轻。”

流光颇讶:“你辞官了?楮亭襄肯放?”

以萧彧和楮亭襄这么多年来的友谊,萧彧之于他是朋友而不是臣下。楮亭襄欣赏萧彧的才华,而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她也听出萧彧确实是一位出色的谋臣,他于公于私,都不该放萧彧走。

萧彧抿唇一笑,笑意意味深长:“我告诉他,允我辞官,便替他去寻你的下落。”

流光了然,轻笑出声:“你也会诈他!”

萧彧摇头,笑道:“这不是寻到你了?”

若是郁渐知晓萧彧除了来传旨外还暗藏着这样的任务在身,他是绝不会让他来见她的。只可惜他并不知道楮亭襄和流光在遥远的未来渐生情愫,反倒为了让她展颜引狼入室。

流光闻言,陷入沉默。

萧彧从她黯然的眼神中看出倪端,道:“你若不愿,我不会把你的行踪透露给他。”

“谢谢。”

流光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却是难看得紧。逃得了一时,避不过一世,就算萧彧替她隐瞒下这一次,下一次呢?而且除了楮亭襄之外,还有郁渐这颗沙砾,她把感情绞成一团乱麻,理得越来越乱。

郁渐不在此,曼箐又退下去了,萧彧从容自若地站起来倒茶,打趣道:“看来我这谋臣做得不怎么样,传旨的太监还有赏银领,我却是连茶都喝不上一口呢!”

流光闻言眼前一亮。有个地地道道的幕僚在此,她何不听听他的意见?于是她不动声色地问道:“陛下临位之前可是一直身在宫中?”

“你也学会和我绕弯子了?”萧彧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叫什么陛下!他是恨不能你站在他面前吼他的名字呢!说罢,何事需要我解忧?”

流光不自在地笑了一下,她并不知道萧彧是否从楮亭襄那儿得知他们的事,所以才隐晦地问他的,不过这样看来,萧彧已经知道了。

“我承认我对他有情。”在萧彧的注视下,流光沉吟道:“或许不如我对宁熹那样深,也不像渐儿那般刻骨,可是我的确是喜欢着他的……”

流光缓缓道出她因和郁渐的来世感情不顺自杀,被流云大师引魂到此的事,她把她这段时间的苦恼一股脑儿都倒了出来。萧彧本就是她的男颜知己,更何况他已从楮亭襄口中得知她和楮亭襄回去走了一遭,所以,她毫无保留地把一切脱口而出。

看着她愁闷不已的面容,萧彧略略沉思后,肯定地说:“三个你都爱。”

这三个男人,是萧彧熟识的,这么多年来多少也是深交过的,他很明白三个男人都是那样的出色,她投入其中并不是那么无法理解。

流光颔首,无奈地点头。如果她能放下其中任何一段情,也不会这样愁了。这些日子她关在屋子调养,心绪时常会飘到远处的那所院子里去,那是她想面对又不敢面对的。里面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和爱人,而以命为誓的郁渐更是她两世的痛,楮亭襄又是她心甘情愿招惹上的,面对顶着她丈夫名义的宁熹,她不知所措、无所适从。

“情之一题最是难解,往往身在其中找不到方向,如今的你便是困顿其中。”萧彧神态凝重,问流光:“你只想和宁熹一起双宿一起飞,还是他们你都放不下呢?”

一席话让流光顿悟。她一直纠结在怎么对宁熹坦言她的出轨,却忘了在感情这个领域从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只有愿意与否。双方皆愿,则两情相悦;反之,则生怨恨情仇。此时,她看进自己的心底,三个男人在她心里都生了根,她需要做的不是愁闷该如何面对她的丈夫,而是应该从根本上理清这纷乱的感情。

她的沉默在萧彧看来已是回答,他问道:“你不敢告诉宁熹是吗?”

流光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下了头,这种胆怯让她难以启齿,更何况她怕宁熹知道以后的反应,或者说,她怕的是宁熹遗弃她。

奸黠的眸光一闪而过,萧彧语重心长道:“倘若你不说,怎知他会如何?你做事可从来没有这样畏首畏尾过!”

以前是没有,可这是她的丈夫。

萧彧又劝道:“你胆怯是因为你怕宁熹会嫌弃你,就我所知,宁熹不是这种人。你不该擅自替宁熹作决定。”

萧彧的话提醒了她,她的确是怕,但这些宁熹知道以后会有的反应都是她自以为的,她没有告诉宁熹,又怎么宁熹是怎么想的?她不该关在屋里一个人发愁,她和他是夫妻,这是两个人的事,不是她单方面的,她不能擅自替宁熹判自己的刑。

说动就动,流光一跃下床:“我去找宁熹。”

萧彧伸手一拦。

流光挑眉:“你不是让我去见他?”

萧彧摇头,不慌不忙地说:“我是这个意思。不过方才我进府时看到西凃国也有旨意过来,想必此时昌王爷忙着接待传旨的公公罢。”

“你怎么不早说!”流光怨嗔了萧彧一眼,手脚更是麻利了。

宁焱传来的是什么旨意?该不会是召宁熹回去吧?

一想到宁熹扔下她一个人回尚阳府,她就万分焦急。这时候也再顾不上什么胆怯,直闯进宁熹住的院子里。看到守在屋外的禁卫军,更是疾步如飞,不顾他们的阻拦推门而入。

宁熹在看见流光披头散发一脸慌张地出现时微微一怔,然后甩了一个责备的眼神给紧追着她跑的曼箐。曼箐连忙把门合上,掩去她家王妃的失仪。

传旨的太监还楞在原地,宁熹挥手让他退去,凝着她说道:“你来了。”

流光好不容易不去理会他微凉的语气,问道:“宁焱下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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