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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们--贾宝玉自白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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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流泪,一边嘟哝着,怪不得呢,院子里那株海棠好端端的,竟忽然间就枯萎了,想那就不是个好兆头,原来是应验到我的花神晴雯妹妹身上了……

我哭着的时候,袭人一旁自言自语道,这晴雯她人虽去了,晴雯这个名字怕是不能去的……

哪里只是这个晴雯名字去不了!我声音嘶哑着说,晴雯的一切都去不了的……

就在晴雯走了的那天夜晚,我蘸着泪水,哭出了那首《芙蓉女儿诔》,为我的花神饯行。

我哭出来的这首长歌,黛玉看到了。我想让她看到,我是有意让她看到的。黛玉是哭着念完它的,念着之后,她又哭了许久。

黛玉哭着的时候,我陪着她流泪。

我和黛玉一起哭。

第六章 我和黛玉的爱情故事

许多个日夜,我都想念着黛玉,念想着要书写我和黛玉的故事,却是迟迟,又迟迟,踟躇,再踟躇,总也下不了手,直到现在,我才要来讲我和黛玉的故事,似乎很有些迟延了,这是因为在我心里有着重重障碍,我必得花些工夫去厘清,并克服掉它们,不然我就难以开始动笔。

很显然,我和黛玉的爱情故事,的确是个好故事。正因为是个好故事,我很有些不舍得去写它,就像你面对一处奇妙的风景,一束绝美的鲜花,除了慨叹和忧伤,通常你会发怔,或者失语的。

谁都知道,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故事,作为《红楼梦》这部书的重头戏,曹雪芹已经写得足够好,非常妙了。谁要是想比他写得更好,那就是痴人说梦了,若是谁想跟他比个高低,那简直就是自取其辱了。其实,这才是让我发愁犯难,而且一直踟躇的缘由。思前想后,只有两点因素鼓舞着我一定要去书写我和黛玉的故事:

第一,曹雪芹讲的是他的贾宝玉和林黛玉的故事,而我所要写的是,宝玉我和黛玉妹妹的故事。也就是说,我和他的身份很不一样。讲贾宝玉和林黛玉的曹雪芹是作者,而我贾宝玉既是当事人——《红楼梦》那个爱情故事里的主人公,也是个读者,同时我还是要重新书写我贾宝玉和林黛玉的故事的作者,因此,我和雪芹先生所讲的这个爱情故事的角度,自然就会有所不同,讲出来的味道也很可能会是两样了。

第二,曹雪芹先生还没来得及把贾宝玉和林黛玉的故事讲完,他自己的人生路就走到了尽头,也有人说他讲完了,但是很多人都没看到,至少我没见过,至于高鹗接续的那些部分,说是狗尾续貂还算是比较好听的,而我这个当事人,正好可以继承曹雪芹先生的事业,把他没讲完的故事写出来,假如佛祖愿意让我再在这尘世上待些日子的话。阿弥陀佛,愿佛祖保佑我,让我把我和黛玉的故事写出来吧。

实话说,我一直都没琢磨好,该怎样讲述这个好故事。其实在此前,也就是在书写我和可卿,和袭人,和晴雯的故事的时候,我心里头一直都在念想着我和黛玉的故事,同时也在酝酿着该怎样去写我和黛玉的故事。可事到如今,我还是没琢磨好该如何书写我和黛玉的故事。但这是我贾宝玉此生最重要,最美好的故事,我必须好好书写。怎么办呢?那我就一边试着写这个好的故事,一边继续琢磨这个好故事的写法。也许,只有等我写完了它,我才可能算是琢磨出来这个好故事的写法了。

好啦,不再多想了,不必多说了,我要开始书写我和黛玉的故事了。

然而,在开始书写我的黛玉的故事之前,我还得先更正一下《红楼梦》中多次出现过的一个称谓:林妹妹。唉,曹雪芹在他的那部书里,除了让其他人林妹妹长林妹妹短的,还让我贾宝玉时不时从嘴里说出来林妹妹这个称呼。坦率地说,我从没把黛玉叫成过林妹妹。要知道,我这人是很在意称呼的,我保证一回也没叫过她林妹妹。想一想吧,你怎么会把自己心爱的女子叫成林妹妹,张妹妹,李妹妹呢?听上去那多别扭,多生分。是的,黛玉就是黛玉,我不会称呼她为林妹妹的,我就叫她黛玉。黛玉,黛玉,这名字多好听,多顺嘴,多顺耳啊!有时候,我还叫她颦儿,这是我给黛玉的一个昵称。

就像我和黛玉懂事之后,时常一同兴味盎然地追忆,追记起我们那如梦似幻的相识情景一样(那时候,我和黛玉的每一次追记都会多几分甜蜜),我在山庙里做和尚的这些年月,曾无数次回想起当年我和黛玉那仿佛重逢一样的初见故事(这时候,我每次的回想都要添一层伤感),耳畔也无数遍回响起当年我和黛玉一同追忆时说过的那些话语,宛若那山涧叮咚作响的声声溪流,在我的心田里潺潺流淌,流淌着……

那天,我第一眼看见你,恍若看到了一道绝妙的风景,我一下子就惊呆了,就晕乎了。这倒不是说你像个仙女一样美丽——当然啦,你真的就像仙女一样美,即使说你比仙女还要美也不算过分的——而是说我觉得在哪里见过你,好像是阔别多年而重逢了的旧相识。于是我就脱口而出说,这个小公主样儿的妹妹,我曾见过的!众人皆笑我……

当你那样地看着我,又说出那样的话时,我心里头正惊讶着呢:天哪,这个小王子样的哥哥,何等眼熟啊!好像早就认识你一样。

或许,我们真的相见过,在前世,在梦乡,在想象里……

也许吧,我相信人都有前世,也相信人都是有梦里的家乡的……

你还没来时,老祖宗就整天跟我唠叨说,你表妹就要从苏州到咱们家来了,我就一直等着你,一直盼着你,也一直想着我这个远方的亲表妹究竟是什么样子。

没看到你时,舅母跟我说你是个混世魔王,疯疯傻傻古怪得要命,嘱咐我不要多理睬你,我以为你准是个顽劣不堪的小少爷呢,真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我没想到,你就像个小王子,是个俊秀少年,是个文质彬彬的好哥哥……

妹妹这样说,我心里太舒坦了。这么说,你也喜欢我,像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你一样?

我可没有说喜欢你呀。

你不说,我也知道的。

你知道什么呀?哪有你那样的?一见我,就问我有没有玉,我怎么会有你那样的宝玉呀?我一说没有,你居然当时就把它摔到了地上!

唉,你不知道呀,一看你这仙女样儿的妹妹也没有那东西,我就不觉得它是什么通灵宝玉了,便不想要它了。

要不是外婆哄着你说原本我也有玉的,只是把它做你姑妈我母亲的陪葬品了,你还死活不依呢,若是因为我一来你就摔坏了那宝玉,我怎么能担当得起呢?你当时可真的是把我给吓坏了……

没想到,我们一见面,我就因此事把你给惹哭了。当时,我可没想那么多呀,只觉得你才配得上这宝玉呢。要不,还是把这宝玉送给你吧?

瞧,又来了不是?当时你就那么说,大家都笑你,老祖宗也吵你。我可不配,也不想佩——戴你那宝玉。

这宝玉就算是咱俩的吧,我们轮换着戴,你戴一天,我戴一天,好不好?

不,不行,还是你自己戴身上吧。

那好吧,这块玉我就戴在身上,可在我眼里,妹妹你才是真的宝玉呢。我要把你这枚真正的宝玉,放在我的心里头……我和黛玉懂事之后,类似的对话有过很多次,我一句,她一句的,津津有味地追忆起初次相见的情景,回味着当时我们说过的那些话。这样的回忆,并不一定是想要昔日重现,而是有意增添或扩大些什么,并以此加固我们的情感,就像垒墙盖房子一样,那些话语就是一砖一瓦。说到家,我们的回忆不只是为了回忆,尽管回忆总是很美妙的,而是出于当下情感的需要,甚至也是为了我们那不可知的明天的事情。

那天初见黛玉,我除了想把那枚宝玉奉送给她,我还当众送给她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颦颦。

我的同父异母妹妹探春问我此名出自何典,我就信口引经据典胡诌了一通。其实,我是看到黛玉她那双里面汪了许多水似的大眼睛,还有那两弯似蹙非蹙好似藏着不少忧心事的薻烟眉,才骤然想到颦颦这个名字的,觉得这个颦字叠起来放在她身上很合适。自从那天起,我除了叫她妹妹,叫她黛玉,也叫她颦颦,后来就昵称她颦儿了。我曾经问过她,最喜欢我叫她什么,她说她都喜欢,你想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吧。

给黛玉起了颦颦这个名字那一刻,我就在心里抱定了主意,不,应该说是信念:我一定要好好待这个小表妹。她小小年纪,就没了母亲,来到我们这个大家,虽说不是寄人篱下吧,但总是有些孤单的,我要心疼她,体贴她,让她感觉到我就是她的好哥哥,我们这儿就是她的家。

现在我可以这样说了:第一眼看到了这个前生或梦里相识的黛玉,我就遥想到,一个深长的故事就此开始了,同时也预感着,她将是一个让我喜欢得要命的妹妹。不是她要了我的命,就是我会要了她的命。至少,我一下子就感觉到了,这定是一个与我的情感和命运紧密相关的人儿。这是我当时的预感,还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呢?

回过头去想一想,我和黛玉的故事,当属典型的中国男女情感模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是,我们并无那种人们所喜欢的大团圆结局,一对有情人最终未能成为眷属。

黛玉来到我们荣府之前,我是和老祖母住在一起的,就睡在她视线之内的碧纱橱那边。她老人家宠爱我,就想睁眼闭眼都能看见她这个宝贝孙子。黛玉来了,她这个外祖母欢喜得就像女儿回到了身边一样,比待探春、迎春、惜春这几位孙女还要亲上几分,她老人家很疼黛玉这个外孙女,那是因为她疼她的女儿贾敏,她要她的这个外孙女跟她一起住。这样,她老人家不仅仅是抬眼就能瞅见两个小心肝儿,又能让她的一对小宝贝各自都有了伴儿,老祖宗的这种安排正合我的心愿。但在一处细节上,我违拗了老人家的意思:她要我挪到跟她更靠近的套间暖阁里去,让黛玉住进我原本所在的碧纱橱。我不情愿去暖阁,就想在我的碧纱橱,而且想和新来的妹妹黛玉一起呆在我那个老地方。我是这样央求老祖宗的:好祖宗,我在碧纱橱外的床上住惯了,很舒服的,挪出去我怕睡不着觉。再者说啦,我也不想闹得您老人家不得安生呀。求您啦,就让我和黛玉妹妹在碧纱橱这边作个伴儿吧。老祖宗想了想,露出无比慈祥的笑容,依了我。可能是她老人家觉得我和黛玉年龄尚小,没那么多的忌讳吧。

就这样,我和仙女样儿的妹妹黛玉便一同生活在碧纱橱这个小天地里了。如曹雪芹先生所描写的那样,宝玉和黛玉日则同行同坐,夜则同息同止,真是言和意顺。岂止是言和意顺呢,应该说是亲密无间。是啊,我和黛玉白天同在一处念书玩耍,夜晚同一时间上床睡觉。她不睡我也不睡,我不睡她也不睡。她想睡了我不叫她睡,我想睡时她不让我睡。即使睡在各自床上,还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这说那,好像前生欠了我们太多一样,我和她总是有说不完的话,直到其中一个,或者二人携手跌入了梦乡。我俩的床相距不过几步远,似乎闭着眼相互都能望见,都能清晰听到对方的呓语,我们还时常相互梦见呢。我梦见她也在做梦,梦见她梦见我了,就像我梦见了她一样。第二天一睁开眼睛,我就给她说我的梦,她也给我说她的梦。我们做着各自不同的梦,也做过一样的梦,我们的梦都是彩色的。我时常在梦中笑,她时常在梦里哭。哦,我的碧纱橱,我们的碧纱橱啊,那真是个适合于做梦的好场所,那真是个梦一样美妙的好地方。那种良木作架,四周蒙着绿纱的帷帐,朦朦胧胧的,看上去就像是一种梦乡里的摆设,我那小仙女一样的妹妹黛玉坐卧其中,即使在我清醒时也恍若在曼妙的梦境里了。我多想,多想和黛玉妹妹一直生活在这梦一般美好的小世界里啊。

像其他孩子一样,我和黛玉也玩那种扮成小两口儿过家家之类的游戏。不一样的是,我不叫她妻,她不称我夫,而是我叫她妹妹,她叫我哥哥,我们那时候就是这样说的:咱俩就做一辈子哥和妹,天长地久在一起。我俩还像大人那样跪地发了誓,此生谁也不能娶妻,谁也不能嫁人。

我和黛玉玩过家家时,几乎从不演习生孩子做饭那一套,而是妹妹念诗,哥哥作画;妹妹弹古琴,哥哥习书法;妹妹唱曲儿,哥哥下棋;妹妹装哭,哥哥哄她笑;哥哥烦了,妹妹逗他乐;妹妹病了,哥哥扮成太医给她号脉开药方;哥哥爬树摔破了腿,妹妹为他敷药;妹妹藏起来,哥哥四处寻找;哥哥远方归来了,妹妹站在路口迎接;哥哥要出门远行了,妹妹送别一程又一程……

如上这些情景,全是我和黛玉玩过家家时设想出来的节目。当然啦,我们也手拉手一起去赏花,一起教鹦鹉说话,一起玩地上的蚂蚁,一起斗蛐蛐,一起玩树上的水牛,一起玩天上下来的雨水,一起捏泥人,一起打雪仗堆雪人,等等,等等,无论玩什么,我们都觉得很好玩,都跟真的一样,都玩得忘乎所以,玩得其乐无穷。

玩着玩着,我们就慢慢地懂事儿了,心事也就多了起来,就不好意思再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了。是黛玉不好意思玩了的,而我却想一直就这么认真地玩下去……

就在我和黛玉妹妹一起玩得正好的时候,宝钗姐姐从金陵那边来到了我们家,她是跟姨妈和表哥薛蟠一起来的,她们来了就不走了,是我母亲不让她们走的,我祖母也不让她们走(老祖宗喜欢人多热闹),就让她们一家三口住在昔日我祖父荣国公晚年静养之所的梨香院里。

宝钗姐姐来了,我当然是欢呼雀跃的。如果说黛玉是一位下凡了的仙女,那么宝钗就是个尘世间的美人了,她不仅仅貌美,而且端庄、平和、大度、得体,整个贾府上上下下都说她的好话,似乎比孤高不合群的黛玉更讨人喜欢,我自然也是很喜欢她的,这么好的一个姐姐,我没有理由不去亲近她。我当然能够感觉到,她也是很喜欢我的。我想,我是很幸运的,干脆说我很有福气吧。不是么?原本我身边已有了个好妹妹(黛玉),如今命运又给我送来了个好姐姐(宝钗),多么好啊!这下子,我既有了好妹妹,又有了好姐姐,我们就能一起玩得更热闹,更有趣了。我以为,黛玉妹妹会像我一样高兴的,我也就是这么问她的:颦儿,宝姐姐来了,你高兴么?

黛玉是这样回答我的:当然啦,她模样好,很会说话,更会做人,你有这么个好姐姐,我怎么会不替你高兴呢?再者说啦,你有这样一块宝玉,她可巧就有那样一个金锁,岂不正应了人家传说的金玉姻缘么?这么好的事情,你说我能不为你而高兴么?她说这番话时,强挤出一丝笑颜,但眼角眉梢里都藏着些郁悒,还有些哀怨,尤其是说到金玉姻缘这几个字时,柔声细语的黛玉把它们咬得很重,像是用她那尖利的牙齿啃一块坚硬的骨头。

她这种神情我捕捉到了,也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我想,或许我不该在她面前提到宝钗姐姐的,后者在她这里没准儿成了个忌讳呢。我承认,有时候我是很粗心的。其实,我早就该注意到了,自从宝钗出现了在我们的生活里,黛玉的心事似乎就更多了一层,眉眼之间的表情更丰盈了,就连跟我说话的口气和方式,也跟从前有些异样了。比如,那天我去梨香院看望姨妈和宝钗姐姐,宝钗要看我的那枚玉,而我想看看她的那个金锁,大概我们都觉得很好奇,或者很好玩吧,至少我是如此,她清脆地念出了我那块玉上的字,莫失莫忘,仙寿恒昌,我也大声把她金锁上的两行字诵读三遍,不离不弃,芳龄永继,我觉得这真的很有趣,便随口说道:姐姐的这八个字,跟我的那两行字很对称呀!我说的是字很对称,宝钗的丫头莺儿却插了一句嘴:少爷那块玉,跟小姐的这个金锁,正好是一对呢。我倏地红了脸,宝钗姐姐低头微笑。不料,这时候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也让我开开眼,看看是不是一对儿?哦,是黛玉!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宝钗赶忙掩饰道,颦儿呀,我们说着玩呢。于是,我悄然收起了那枚玉,宝钗也戴上了她的金锁。

黛玉打量了我们一下,笑了笑说,呵呵,我来得有点不巧了,要是知道他来,我就不会来了。她这样说着,还装出一副要走开的样子。宝钗怔了怔说,颦儿这话什么意思?黛玉微微一笑答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应该错开来看你呀,这样就不至于太冷清,或者太热闹了。宝钗轻轻地拍了黛玉一下笑道,就你颦儿心眼儿多,哪有那么多事呢?快坐下,我们一起说话吧……

多年以后,我回想起当初黛玉在宝钗面前说出的那句话,要是知道他来,我就不会来了,仔细琢磨一下,她是不是想说——既有了我林黛玉,为何又来了个她薛宝钗呢?哦,这就真有点三国周郎那声仰天长叹的意味了:既生瑜,何生亮?没办法呀,就像有了周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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