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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德萨故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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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到人间去了五六年,看到了太多的死亡和杀戮,他的童心不知什么时候已死于路上。他已没有白日梦、没有忘我出神的片刻;他总是醒着,却失去了想象力、失去了杜撰的能力,对无论多么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要了如指掌才能写出关于它的一个字。他不能像勃洛克那样梦见雪地里的玫瑰,他看到的是波兰俘虏被砍死时喉咙里喷出的红珊瑚般的泡沫。可是,他不能写波兰,那些冲杀和逃窜还太切近,他记住的是一幅幅刺目的画面、一个个椎心的细部,但他必须看到全部,才能从中摄取一个局部。他要再等一等,等波兰从他血迹斑斑的大脑里死而复生。
  

王天兵:到敖德萨去找巴别尔(5)
在波兰,他看不到革命的前途,为革命的命运担忧,最让他感到恐怖的是大规模的滥杀战俘,而参与者不光是嗜血成性的哥萨克,还有普通的工人和农民。当他回到敖德萨时,黎塞留开创的黄金时代业已随风而逝,而同样的滥杀还在斩除敖德萨最后的鹰鹫——那些曾令他钦佩不已的犹太黑帮正在其列,他们曾在内战中协助红军打击过白军,但最后未经审判就遭到秘密暗杀和就地处决。执行者是苏维埃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们,他们单纯而残忍地将一切他们认为对新社会没用的东西斩尽杀绝,他们不知道他们毁灭的是敖德萨历史,杀死的是敖德萨最后的骨血。而他,一个犹太人,却能讲出那些被杀死的人对敖德萨、对俄罗斯、对革命到底意味着什么……
  桌上那摞稿纸,是为穷尽一个故事各种可能所做的十几种、甚至是几十种版本。他正缓慢地从一切现存文学的缝隙间挤轧出新鲜汁液,一点一滴地去填充一个故事似短实长的巨大篇幅。他跋涉在词句段落间,气喘吁吁、筋疲力尽。酷刑自他提笔而来,至他落笔迟迟方退。终于,泪水从他发红的眼睛中流下。他太累了。他停下来,摘下眼镜,他的脸骤然间失去了鲜明的神态,他像一个衰惫而善良的犹太老人——
  而一篇名为《国王》的小说横空出世,其中的主人公是绰号国王的黑帮领袖别尼亚·克里克,年方25岁,生于犹太马车夫之家,长于莫尔达万卡。他讲一口崭新的敖德萨俄语,既有希伯来语的庄重,也有意第绪俚语的风趣,还有敖德萨土话的俏皮,口气总是连哄带吓、亦庄亦谐,肖洛姆·阿莱赫姆式的幽默善辩被花样翻新,生出比亚利克期待的生猛刚烈……
  在这篇小说中,国王勇于称雄一方的野心,颇似敖德萨的创始人德·里巴斯,而其追求女人时的当机立断、孤注一掷,则有过之无不及。与之相较,兰热龙更不如他伶牙俐齿、出口成章。他像黎塞留那样专制与怀柔并用,复仇后发制人,击敌先下手为强,大宴宾客又不分长幼穷富尊卑;他亦商亦匪、能文能武,实际上是敖德萨最后一任货真价实的总督。
  这位犹太总督不同于以往所有文学中的犹太人。在敖德萨故事不长的篇幅内,巴别尔让犹太人改种换血,为犹太人重写了《圣经》。哈斯卡拉先辈们所预见的犹太新人,终于在巴别尔那里脱颖而出,他丝毫没有现代犹太人的尊灵贬肉、畏首畏尾,而是兼具老虎的张扬和猫的敏感,还像鹦鹉那样鲜艳夺目——这是半兽半神的古代犹太人,他以牙还牙、以血还血,遥向《圣经·旧约》致意,同时昭示了未来的以色列。
  再听国王别尼亚·克里克那些妙趣横生的独白,篇幅不太长、也不太短,节奏明快、有板有眼,这实际上是一首首底气十足的男高音咏叹调,配乐演唱必定声若洪钟、杀气腾腾——巴别尔的黑帮故事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由犹太人作词谱曲演唱的歌剧,他不但让犹太人第一次成为俄语小说的主人翁,而且让他成为歌剧中盛装出行的主角儿。
  1921年,毕生的阅历与志气在巴别尔胸中回荡,他放声高歌,唱出了对敖德萨的一曲挽歌。他在敖德萨废墟上抚今追昔,因为深知专制的恐怖,于是瞒天过海,塑造出一个表面热衷于暴力,但绝不随便杀人,若错杀则必偿命,并对无依无靠的人不乏仁慈之心的地下政府。巴别尔是在冒死批判地上的苛政。国王别尼亚·克里克纵横不羁的歌声仿佛压境春雷,让世世代代没有面孔、不能发声的犹太人起死回生,他用洪亮的歌喉为那些牺牲品鸣冤叫屈,以其盗亦有道审判了滥杀无辜。
  《敖德萨故事》打开了通往《骑兵军》的语言之门。在后者中,语言更绚烂,曲调更激越,与残酷现实的反差更大,也最终招致了杀身之祸。《敖德萨故事》中黑帮的下场也预言了巴别尔自己的命运,他于1939年5月15日被苏联秘密警察逮捕,手稿全被没收,从此下落不明。在最后的关头,俄国人仍将他当成一个外人,他的罪名是无中生有的法奥间谍罪。他于1940年1月27日被枪决,终年四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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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兵:到敖德萨去找巴别尔(6)
巴别尔一生正如一部长篇史诗。他果真像自己在二十一岁时所预言的那样,用灿烂夺目、耳目一新的语言征服了俄国文学。他于1937年发表的最后一篇童年故事,也是最后一篇敖德萨故事——《德·葛拉索》,则正如这部大书的收尾,概括了他全部的艺术追求。其中,德·葛拉索用充满爆发力的表演证明了高贵的激情喷发比任何有理有节的规矩都更公正。这甚至感染了倒卖戏票的黄牛和他粗俗的妻子,在她痛哭流涕的要求下,他竟然退还了他霸占的小主人公的金表——这其实是巴别尔的一封公开信,他希望艺术的伟力能同样感动斯大林,他仿佛在说:我只有一个请求,还给我时间,让我完成我最后的作品。
   。。

敖德萨故事 目录
1    到敖德萨去找巴别尔
  ——中译本序言         王天兵
  1    敖德萨
  敖德萨故事
  13    国王
  23    带引号的公正
  30    哥萨克小娘子
  39    父亲
  51    日薄西山
  64    此人是怎样在敖德萨起家的
  77    养老院的末日
  91    弗罗伊姆·格拉奇
  公牛的眼睛
  101   巴格拉特-奥格雷和他的公牛的眼睛
  104   耶稣作的孽
  111   我的第一笔稿费
  我的鸽子窝的历史
  125   童年·与祖母相处的日子
  133   我的鸽子窝的历史
  147   初恋
  157   醒悟
  170   在地下室里
  183   德·葛拉索
  190   吉·德·莫泊桑
  203   线与色
  208   路
  220   “伊凡和玛丽娅号”
  235   卡尔-杨克利
  246   跋
  253   巴别尔相关著作书影及其他
  271   巴别尔影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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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德萨(1)
敖德萨是个人欲横流的城市。这是尽人皆知的。那里不兴说“巨大差别”,而代之以“差别之两端”或“那边和这边”这种说法。纵然如此,我认为有关俄罗斯帝国这座举足轻重的迷人城市还是有许多赞辞可以加之其身的。这座城市是了不起的,居住在这座城市里,生活轻松,光明。其一半市民为犹太人,而犹太人是一种能把不少非常简单的东西牢记于心的民族。他们结婚是为了不致孤单,他们酷爱钻研是为了流芳百世,他们积存钱财是为了置宅,送给妻子卡拉库尔羊羔皮袄,他们看重传宗接代,因而钟爱子女被视为人父人母不可或缺的美德。省长们和各种通令把敖德萨可怜的犹太人折腾得晕头转向,无所措手足。然而要改变他们的看法却非易事,因为这些看法是自古以来的传统,他们是不会转向的。许多人向之学习,得益匪浅。笼罩于敖德萨的轻松和光明的氛围,很大程度上是靠了他们的努力才得以构成的。
  敖德萨的男性大不同于彼得堡的男性。这几已成为定律:敖德萨的男人在彼得堡无不生活得如鱼得水。他们既能挣钱,又是黑发男子,彼得堡淡黄头发的虚胖的太太总是对他们一见倾心。所以敖德萨人来到彼得堡后有个倾向,总是落户于卡缅诺奥斯特罗夫斯克大街。人们讲,这话乃说笑而已。不,不然。事情要涉及较为深层的东西。即这些黑发男士随身带来了些许阳光和轻松。
  除了由男士们带来了些许阳光和许多装在形状独特的盒子内的沙丁鱼外,我认为俄罗斯的南方,俄罗斯的敖德萨必将很快带来生气勃勃的有益的影响;敖德萨可能是(qui sait?)俄罗斯唯一一座能够养育出我们国家迫切需要的、土生土长的莫泊桑的城市。我甚至已看到预示未来的小小的、非常之小的风筝——敖德萨的歌手们(我是指伊泽·克列麦尔),他们歌喉并不洪亮,歌声却洋溢着欢乐,一种就其实质而言富有艺术表现力的欢乐,且满怀激情,轻松感和扣人心弦的,时而忧伤、时而醉人的生活感,而生活是美好的,丑恶的,然而——quand meme et màlɡrè tout——是非常引人入胜的。
  我曾见到过乌托茨金,他是pur sɑng敖德萨人,此人乐天而又深沉,无畏而又多思,风度优雅,体格修长,神采飞扬,但却口吃。他服用可卡因和吗啡,据说,他是在诺夫哥罗德省从飞机上坠入沼泽之后开始服用的,导致他神经失常,但是我十分清楚诺夫哥罗德省很快会步行到敖德萨来求教的。
  这座城市率先具备,比方说,培育出莫泊桑式天才的物质条件。夏日,在城市的海滨浴场上,烈日照射着从事体育活动的年轻人肌肉发达的暗褐色躯体,不从事体育活动的渔夫们强壮的身体,“批发商”们肥胖的、大腹便便的、温厚的胴体,以及幻想家、发明家、经纪人起了许多丘疹的瘦弱的身体,使他们无不熠熠闪光。而在离此辽阔的海洋再远些的地方,工厂的烟囱在冒烟,卡尔·马克思依旧在开展他的日常工作。
  敖德萨有非常穷困的、人数众多的、受苦受难的犹太侨民区,有非常踌躇满志的资产阶级和黑色杜马。
  敖德萨的春夜是甜蜜的,令人陶醉的,金合欢树的芳香沁人心脾,月亮将其令人倾倒的银辉均匀地铺在黑沉沉的海上。
  在敖德萨,每当夜色四合,在小市民的可笑的别墅内,在黑丝绒般的天空下,胖得可笑的资本家穿着白袜,躺在沙发床上,忍受着因晚餐过饱而导致的腹胀……而在灌木丛后面,他们的因无所事事而发胖了的、幼稚地束着马甲胸衣的妻子,正被情欲冲动的医学院和法学院的大学生以火一般的热情紧紧地搂在怀里。
  在敖德萨,“空想家”在咖啡馆四周转来转去,指望挣到一个卢布,好养家活口,然而他们什么本事也没有,拿什么挣钱,凭什么给一无用处的“空想家”挣钱?
  敖德萨有海港,港口停靠着南来北往的轮船,有的来自纽卡斯尔,有的来自加的夫,有的来自马赛和塞得港;黑人、英国人、法国人、美国人都荟萃于此。敖德萨有过繁荣的时期,而现在正经历着萧条期——这是一种颇有诗意的、稍稍有点儿无忧无虑的、束手无策的萧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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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德萨(2)
“敖德萨,”读者终于说话了,“跟所有其他城市一模一样,您过于偏袒它了。”
  是呀,我偏袒它,的确如此,也许是存心要偏袒它,然而,pɑrole d’honneur,它确实有不同之处。不同在哪里,有位真正的人已感觉到了,他说,这个城市的生活尽管忧伤,单调——确实如此——然而还是,quɑnd meme et màlgrè tout非常,非常引人入胜的。
  我在对敖德萨发表了一通看法后,我的思维转向更深层次的事物。如果你仔细想想,难道对于浩如烟海的俄罗斯文学还未对太阳做过真正欢乐、明朗的描述不感到惊讶吗?
  屠格涅夫赞美过披满露珠的清晨和宁静的夜。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中,我们可身历其境地感觉到那顶铺得高高低低的阴森森的桥,卡拉玛佐夫就是走这顶桥去小酒馆的,我们还可身历其境地感觉到彼得堡神秘的、沉甸甸的雾。灰蒙蒙的道路和罩在头顶上的浓雾使人的心情压抑,可笑而又可怕地摧残着人的肌体,煽起情欲的油烟和臭气,使人在普通的日常生活中一如热锅上的蚂蚁。诸位可记得否,有位名叫果戈理的来自乌克兰的人所写的滋养万物的明亮的阳光?如果确有这种描写,那只是插曲而已。然而《鼻子》、《外套》、《肖像》、《狂人日记》可不是插曲。彼得堡战胜了波尔塔瓦地区,阿卡基·阿卡基耶维奇谦虚地,然而以令人恐骇的权势排挤掉了格里茨科,而神父马特维结束了塔拉斯开创的事业。
  在俄罗斯的文学作品中,第一个谈及阳光的人是高尔基,谈得激昂,热情,然而正是因为言辞激昂,热情,所以还不够真。
  高尔基是我们时代的先驱者和最强有力的人。然而他不是阳光的歌颂者,而是真理的喉舌。他认为如果有什么值得歌颂的话,知道吗,那就是阳光。高尔基对阳光的爱,总有什么地方是非理性的,仅仅是由于他的巨大天才才克服了这种障碍。
  他爱阳光因为罗斯在腐烂,趋于扭曲,因为在尼日尼,在普斯科夫,在喀山,人们虚弱,肥胖,既不可理喻,又让人动恻隐之心,更让人嫌恶到极点。高尔基知道他为什么爱阳光,为什么必须爱阳光。正是由于意识到这一点,高尔基才成为先驱者,而且是出色的,勇往直前的,然而仅止于先驱者。
  而莫泊桑对这一切也许浑然不知,也许洞若观火;一辆公共马车隆隆地驶在被溽暑烤得滚烫的路上。公共马车里有两个乘客,一个是胖胖的狡黠的小伙子波利特,一个是粗手粗脚的健康的农家姑娘。他俩在马车里做什么,为什么要做——这是他俩的事,与我们无涉。天是酷热的,地是酷热的。波利特和农家姑娘都大汗淋漓,而马车则隆隆地行驶在被溽暑烤得滚烫的阳光普照的路上。一切尽在于此。
  近一段时间来,一窝蜂地写奥洛涅茨、沃洛格达,或者比方说阿尔汉格尔斯克诸省的人是怎样生活、恋爱、杀人和选举乡长的。所有这一切是用最逼真的方言写的,跟奥洛涅茨和沃洛格达两省居民的方言无一字之差。看来,在那里人们生活在寒冷之中,有许多荒唐事。其实历来如此,都老掉牙了。不消多久,读者就会讨厌读这种老掉牙的东西。事实上已经讨厌了。我意可强制俄罗斯人移居南方,移居海滨,移居至阳光下。不过顺便说一下,采用强制的手段是错误的。其实迁徙已有好几百年的历史。在迁往草原,甚至迁往“圣索菲亚大堂的十字架”这种不可遏制的渴望中,蕴含着俄罗斯最重要的道路。
  人们都感到——更新血液已是其时。人们已濒于窒息。期待了那么长久而始终未能盼到的文学弥赛亚将从那边,从有大海环绕的阳光灿烂的草原走来。
   。。

国王(1)
婚礼仪式结束,拉比坐到安乐椅上小憩一会儿后,走到屋外,但见婚宴的餐桌已尽院场的长度一字儿排开。餐桌多得尾部穿过院门,摆到了医院街上。铺有天鹅绒台布的餐桌,活像在院场内扭曲游动的蛇。蛇腹上打着五颜六色的补丁。这些个补丁——橙色或红色的天鹅绒补丁——在用浑厚的嗓音唱着歌。
  住房变成了厨房。从熏黑了的门洞里,冒出油滋滋的火焰,那是醉貌咕咚、脑满肠肥的火焰。老婆子的皱脸、娘儿们胖嘟嘟的下巴和脏兮兮的胸脯在烟雾腾腾的火光中熏烤。在这些发出一股人肉甜腻腻的酸臭味的向四面八方蔓延开去的胸脯上,淌满了像血一样红、像疯狗的唾沫一样红的汗水。不把洗碗女工算在内,共有三个厨娘在烹煮晚宴的菜肴。指挥她们的是个名叫雷兹尔的年届八十的老婆子,她又矮又小,还是驼背,古板得像卷羊皮纸的《摩西五经》。
  开宴前,有个谁都不认识的年轻人挤进院场。他打听别尼亚·克里克在哪里。人们把他带去见别尼亚·克里克。
  “国王,您听着,”年轻人说,“我有两句话要跟您讲。科斯捷茨卡娅街的哈娜大婶派我来……”
  “那好呀,”别尼亚·克里克回答说,国王是他的绰号。“两句什么话?”
  “哈娜大婶叫我告诉您,警察段的新段长昨天到任了。”
  “我前天就知道这事了,”别尼亚·克里克回答道。“还有什么?”
  “他一到任就召集全段警察讲话……”
  “新官上任三把火,”别尼亚·克里克回答说。“他要前来搜捕。还有什么……”
  “国王,您知道什么时候来搜捕吗?”
  “明天。”
  “不,国王,是今天。”
  “孩子,这是谁跟你说的?”
  “是哈娜大婶跟我说的。您认识哈娜大婶吗?”
  “认识。还有什么?”
  “段长召集全段警察,向他们发出指示。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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