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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巴-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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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受伤了。”郑云龙站在原地干着急。
羊妈妈两只前蹄不停地在岩石上翻刨着,昂起头咩咩地叫,像是在发出求救,又像是在鼓励小盘羊,声音充满了悲悯,同时,三百多头盘羊响应的叫声响彻河谷。片刻工夫小盘羊努力地站了起来,它三蹦两跳跳到了羊妈妈的身旁,羊妈妈仰头朝着同伴再次发出咩咩地叫声,其余的盘羊听见叫声后陆续向南行走。
“得救了。”郑云龙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头羊站在悬崖处听见郑云龙的喊叫声,转身警觉地张望了片刻,长长的胡须在风中飘动,棕色的眼睛不停地转动,仿佛在判断对岸的吼声会不会对羊群有伤害,数分钟的平静后,头羊回过头带头继续前进。幽默的表兄做着鬼脸看了看郑云龙又看了看战友们,说:“瞧郑云龙的那模样,那羊儿就跟他生的一样。”众人大笑。
郑云龙也觉得他是看《三国》流眼泪——替古人担忧。认为刚才的情不自禁像个女人,瞅瞅取笑他的战友,他难为情地笑了,这时,部队正与羊群平行同行。
随后的行军中,郑云龙怎么也无法忘记小羊自救的一幕,他觉得小羊的经历同他入藏的经历颇为相似,他在为带伤的小盘羊担心的同时,也在尘土飞扬的路上幻想自己今后的出路。
19 神娱“川腔”(3)
太阳的余辉渐渐从峡谷的山顶隐去,闷热烦躁的谷底渐渐吹起了凉幽幽的河风,战友们趁着凉意加快了行军的脚步,河水的喧嚣声覆盖了整个河谷,除了间或在行军中看见峡谷的台地上有一两幢冒烟低矮的民房外,这儿的一切几乎沉睡在内地人的视野之外。
“如果不是战事之需,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梦游到这里来。”骑在马上的曹山看了看远处冒烟的石砌房屋对王哨长讲自己的此番感言。
“真不敢去想,这些台地上的人户是何时何由在这里扎根的,如果是我早就离开这里了。”
听了王哨长的感叹,曹山哈哈地笑了起来,说道:“那是你走的地方待的地方多了,才有了这些比较,像这些深居简出的山民,哪里知道四川有多大,中国有多大,如果你带几个山民去内地转游个十年八年的,有了强烈的对比,他愿意回到这深山老林就怪了。”
“是这个理,无知是一种罪恶。”王哨长回应着曹统的分析,但他觉得这话像是洋人说的。
“说得好。不然赵大人年近六旬了还有如此抱负,广为教化、新办学堂就是他力图改变无知的有效办法。”曹统以敬佩的口吻赞扬赵大人,马背上的对话不知不觉拉下了黑色的天幕,前哨来人向曹山报告:“距部队五里地就是章浪寺,为了免遭伏兵,请示部队就地扎营。”
曹山翻身下马三五步蹿上一个土台,用望远镜仔细地察了一番,穿过漫长的峡谷后眼前豁然开阔,定曲河在这里冲出一个扇面的回水沱,地势逐渐坦荡开来,参军铺好英国印制的军事地图,用手指指了指部队现在的位置,地图上标明他们身处的位置叫根朗玛(开阔之意)。“通知部队,就地宿营,增加岗哨。”
“是。”吴参军应声退下。
曹山同所有的官兵一样在昏暗中吃干粮,当他打开牛角水壶喝水时,前哨带来一位操浓厚云南腔的高个子中年男子,经过一番盘查,知道是滇边阿墩子委员夏瑚派来的联络员。此次收复泽荣,朝廷的旨意就是让滇军、川军分别从南北两个方向夹击章浪寺。来人向曹山报告说:“根据他们目前掌握的情况,章浪寺集中了上千人的僧俗武装,他们四处抢劫,常常渡过金沙江,抢劫和骚扰滇边的百姓,百姓是怨声载道,强烈要求严惩章浪寺僧众。”
经历了巴当之役,曹山对僧俗武装的战斗力极为小视,认为,虽说是上千武装,不过是虚张声势,冷兵器时代的活古董应对现代的九子快枪,不过是以卵击石,他对摆平章浪寺胸有成竹,便告知滇军联络员,“回去告诉你们长官,明日拂晓见旗语向章浪寺发起进攻。”
第二天拂晓,川军和滇军对章浪寺形成了南北夹击之势。整个寺庙在郑云龙眼里显得静悄悄的,似乎还枕着定曲的波涛高枕酣睡,没有丝毫的临战准备,或许在“神”的庇护下,他们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神来之备吧,就在郑云龙深感疑惑的时候,他看寺庙的大门虚开一个缝,一个红衣僧人一猫腰钻了进去,门缝随即合上。“奇怪,这种态势,莫非喇嘛武装在给我下套。”他思忖。
与此同时曹山下令:“王哨长的人马待命,切勿冒进。”同时派人通知滇军,攻击的信号以山头的旗语为准。川滇清军精心策划的这场战斗可谓是“剔头的挑子——一头热。”刚才章浪寺大门虚开钻进去的那个人就是滋事首领其加尼麦(藏语:狗屎之意)派出的联络员。此时,其加正沉着脸听联络员的汇报,“巴当一仗的失败,给我们八十个村的头领们打击太大,你下达的命令他们都不表态,都持观望态度。”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19 神娱“川腔”(4)
“狗日的,这些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狐狸们。”其加尼麦听完联络员汇报后狠狠骂道,气急败坏地将手中喝茶的包银木碗重重地摔在地上,“没有羊群的附和,牦牛照样要吃草。”他怒气冲冲地率领几十个追随者来到寺庙的院子里大声嚷道:“寺里的喇嘛,全都听着,我知道你们没睡,其实,都知道赵屠夫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战斗是死,投降还是死,与其乖乖地做屠夫刀下的肉,还不如用你们的牙去咬屠夫的手,咬他的心,快快来集合,一起去战斗……”
没有附和的鼓动声越过寺院高墙后寺院又恢复了平静,平静得其加尼麦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他像对菩萨一样的虔诚来等待前来响应的支持者,像牛犊张着嘴等待母牛的哺育嗷嗷地叫唤着,但响应者寥寥无几,他的心一阵酸楚,绝望地朝四周沉闷紧闭的窗户和门怒吼:“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讨口子,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等收拾了那些甲重(汉讨口子),你们的末日就到了。”说完便恼羞成怒地带着四五十个亡命徒向寺外冲去。
“注意,等他们进入射程之内,”曹山看着一小股残匪武装,他真不明白喇嘛们布的什么阵法,一头雾水,不敢妄加行动,他没有把握地问自己,“不会是大炮打蚊子吧?”郑云龙屏住呼吸,瞄准了走在人群最中间的小个红衣僧人的胸部,随时扣动板机。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从章浪寺气势汹汹冲出来的武装僧众一半倒在了清军的枪口下,其余的如窜草鸡般消匿于密林深处。这一仗郑云龙只放了一枪,“妈的,除了枪管里冒出的青烟外,一个活的靶子都没有了。” 没有过足枪瘾的郑云龙遗憾地摇摇头。
望远镜里山猴一样逃窜的僧侣让曹山没有下达追击命令,他的一条腿迈上土坎形成弓步,用拳头在膝盖上重重地一击,兴奋地回头对王哨长说:“眼前出现的正是我所需要的效果,《孙子兵法》说得好,‘不战而屈人之兵上之上策也。’”
“曹统,我们不穷追猛打吗?”吴参军忙问。
“打谁?出来的那四十五根‘红萝卜’是我们的对手吗?”曹山的反问使吴参军闭口不语,“你就不多想想,如果是寺庙派出来的诱饵,未被击中的一定会往寺庙里跑,起到引狼入室的作用,小孩打架输了还往大人那里跑哩,他们为什么朝山林里跑呢?寺庙里没有靠山。”曹统领一番颇为自信的分析让吴参军和王哨长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听我的命令,派两什的士兵哼着歌子进寺庙去。”
曹山的话被在距他们十步开外的郑云龙听得一清二楚。“这恐怕太冒险了吧?”王哨长有些担忧。
“报告哨长,我们请求打前锋。”郑云龙主动请战。
“哈哈,你小子,有种!”曹山操起浓厚的东北腔竖起拇指大加赞赏,说:“好,听我的命令,唱着川戏进去,其余的官兵做好入庙的准备。”不容王哨长开口曹山就下了命令。
“这小子怕偷吃火药中邪了,知道不,子弹是不长眼睛的。”表兄对郑云龙爱出风头的行为颇为反感,并为他前途担忧,因为他在请战的同时,遭到了王哨长忌恨的目光。
得到曹山的应允,郑云龙默念道:“全能的真主,赐给我勇气和智慧!”无人觉察的短暂祈祷后,他大声吆喝道:“弟兄们,跟我上!”一曲缺少川剧锣鼓伴奏的《单刀赴会》破口而出,声音的气浪使空中的飞鸟远离寺庙上空,二十人组成的敢死队踏着为自己壮胆的节拍推开了章浪寺的大门,扬起一阵尘土。一进大门,郑云龙感到眼冒金花,脑袋轰地炸开了似地一阵眩晕,眩晕中看见不下*百人的绛红色僧人拥堵在院里和走廊上,如梦如幻的绛红色使郑云龙的唱腔戛然而止,二十双红眼睛同九百双红眼睛在空前的寂静中对视,那是红海洋般的绛红色和一小块浅灰色的骤然僵持。鸦雀无声的对视使他束手无策,一股寒气从脊背传遍全身,手里的枪开始发沉发抖,他想,“今天肯定完蛋了!”强烈的色差使他感到心脏雷鸣般敲击着胸膛,太阳穴突突地蹦得厉害,里面像装有越狱的犯人一样拼命向外窜,眼前的绛红色色块时而变大时而变小,似梦非梦。郑云龙明白,即便此时射出全部子弹也逃不过死亡的命运,他暗自鼓动自己,“真主的保佑是不可战胜的,管它三七二十一,豁出去了!”他定定神,寂静中再次响起了《单刀赴会》的唱腔,声音像钟楼的巨大钟声朝四周扩散,只见所有的僧人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来抵挡声音,他万万没有想到儿时单独走夜路因怕鬼而高声歌唱,为自己壮胆的幼稚举动在今日派上了用场。似梦非梦中,他感到自己的身体随着巨大的声音在膨胀,像《单刀赴会》中的英雄关羽,眼中的僧人在缩小,寺庙廊檐上的风铃被巨大的唱腔震颤得抖动不停,当高亢的唱腔发出最后的高音时,他感到喉咙犹如刀割一样开始剧痛,一股咸丝丝的液体充斥口腔。众战友瞧着他歇斯底里的模样,傻了,似乎在他的狂吼中找到了勇气,跟着乱吼狂吼,僧人们也被这惊呼狂喊搞蒙了,认为这是汉人打场前的密咒。
19 神娱“川腔”(5)
寺庙外警惕的官兵突然看见一群鸽子扑腾着飞出寺院,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曹统纳闷片刻,说:“等里面传出枪响就行动。”可枪声迟迟没有响起,当曹统再次听见《单刀赴会》那歇斯底里的变调狂吼声,他骂道:“奶奶的,自从这小回回的出现,这仗就越打越邪了。”
郑云龙吼完这一出已是大汗淋漓,他取下头巾,头发被热腾腾的蒸汽熏得像刺猬般竖立着,他打了一个寒颤,心想:“这下该完蛋了!”
奇怪的是双方在沉默中继续对峙着,没有一个喇嘛有半点动静,像是被施法点化了的石头,岿然不动。郑云龙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这才发现汗水和嘴角渗出的血水混在一起,“糟了,嗓子喊出血了。”他壮起胆朝众多僧人围着的一位头发全白的老喇嘛走去。
只见老喇嘛手持念珠,神情从容,口中念念有词。
“长老,命令你的人放下武器,投降吧。”郑云龙用嘶哑的声音对老喇嘛说。
“出家的喇嘛怎么会有武器呢?没有武器怎言投降?”老喇嘛开始辩解,眼里散发出仁慈的光芒。
“刚才冲出来的喇嘛不是拿着武器吗?”军士马静斋大声责问老喇嘛。
瞧着老喇嘛的神情,郑云龙似乎明白了老喇嘛的意思,大声骂了马静斋一句:“你懂个*。”回头对老喇嘛说:“长老,我的部下不懂规矩,他失礼了,今有一事相求。”
老喇嘛并不作声,只是伸出手抬了抬示意他讲话。
“请集中所有的僧人,在院里集合,我去请我们的头领。”
老喇嘛点了点头,吩咐贴身喇嘛,随后贴身喇嘛开始呼喊所有的喇嘛集中,楼上的喇嘛水一般汇集到院中形成一片红色的“湖泊”,他向老喇嘛敬了一个礼,转身走出大门。
曹山看见郑云龙不停地挥手,不能完全领会他的意思,“这小子,搞什么名堂。不可妄加行动,来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怪事?”
这时,郑云龙在寺庙的大门的门环上取下一条哈达,不停地朝他们挥动。
曹山立刻明白了挥手之意,大喜,手掌猛击大腿,说:“明白了,里面的喇嘛投降了,这小回回真有种,听我的命令,王哨长的人马留在外面,其余的随我入寺。”曹山虽不是佛教徒,也不太懂佛教的规矩,但凭他儿时随奶奶去寺院敬香的点滴记忆,他清楚寺庙是佛门禁地,是菩萨修身打坐的地方,因此,他命令手下不准高声喧哗。
在郑云龙的陪伴下,四百多官军簇拥着曹山大摇大摆地进入寺庙,士兵们像包饺子一样将众喇嘛包围起来,曹山来到老喇嘛面前,郑云龙介绍说:“这是我们的统领,曹山。”
“哦,我是章浪寺的堪布,琼泽益西。”老喇嘛自我介绍。
“琼泽堪布,我奉边军最高统领之命,前来清剿滋事者,据可靠情报,该寺的滋事喇嘛其加率领一小股匪徒,抗拒边军之命,四处抢劫,已殃及金沙江两岸的百姓,罪大恶极。现在,其加已被我军击毙,余孽逃入山林,希望堪布大人识大局顾大体支持边军的改土归流。” 曹山操浓浓的东北口音对堪布说了一通,琼泽堪布却听得十分认真,从不时的点头可以肯定堪布领会了曹山的大意。稍事停顿,琼泽堪布手持念珠平静地说:“其加的行为已经超过了喇嘛的戒律,他的死罪有应得,他听从了魔鬼的召唤,全寺上下对他的屠杀抢劫行为予以谴责,他败坏了章浪寺的名声,希望曹山大人明白,章浪寺的广大僧众是严守戒律的,不愿插手‘红尘’之事,他们只希望在清静的佛界恪守自己的戒律,潜心修法。”
19 神娱“川腔”(6)
琼泽堪布的一席话让曹统领的态度变得温和起来,为了表达对堪布的一番诚意,他下令除郑云龙所带的二十个士兵担任警戒之外,其余全部撤出寺庙,士兵们如流水一样哗地退出寺庙。官兵刚一退出郑云龙的额头又开始冒冷汗,警惕地观望着周围的动静,但除了平静的寺庙,平静的喇嘛外,再找不出有风吹草动的迹象。官兵的退出使堪布打消了顾虑,他微笑着对曹统领说:“曹大人远道而来,事已平息,请上楼小坐一会儿,喝喝茶,休息休息。”
“行。”曹山爽快地接受了堪布的邀请。
在琼泽的陪同下,郑云龙护驾曹统进入到这个神秘的领域。这是郑云龙生平第一次进入佛教寺庙建筑的内部,黑沉沉的楼道几乎没有什么光线,弥漫着浓浓的香雪巴和油灯的烟味,黑暗中只听见战靴踏着楼板的响声,左右两边全是厢房,郑云龙一直冒冷汗,他始终担心黑灯瞎火里飞来什么暗器,紧握快枪随时因不测而扣动板机。一定是带着枪械的缘故,进入堪布睡屋的门口,他发现借着酥油灯昏暗的照射,开门的中年喇嘛一双充满愤怒的凶光直盯着他。他以胜利者的姿态在心里嘲笑那位中年喇嘛的凶光,食指紧扣扳机。能亲自为曹统领护驾,他感到有一种使不完的劲,他像鹰一样张望着屋里的一切。
琼泽堪布叫喇嘛打开了窗户的护板,光线从围棋盘格子一样的窗格中透了进来,郑云龙方才看清楚堪布睡屋的一切,除窗户外,另三面墙壁全是佛教中的人物、动物和故事的彩图,大概是时间的久远,这些颜色开始颓败。在堪布打坐和睡觉的藏床后面,挂着十几幅唐卡画,唐卡画下面有一个小佛龛,佛龛上有一个铜制的花瓶,里面插着十几根孔雀的羽毛,一盏铜灯盏窝亮着长明灯,灯后有一幅喇嘛的画像,或许是堪布上师的画像,画像前有一排盛着净水的铜碗和石榴、苹果和核桃,佛龛旁边是一摞经书,经书上布满了尘埃,有多久未被翻阅了,只有尘埃才知道。
曹统领盘腿坐在卡垫上觉得很不自在,因为他讲话的时候,必须抬着头才能看得见堪布的脸,大有一种胜利者仰视失败者的不快心理,更不快的是堪布叫喇嘛给郑云龙也赐坐,郑云龙被这举动弄得不知所措,红着脸不时偷眼看看曹山。曹山也觉得奇怪,认为堪布是一个“有眼无珠”的昏庸老者。然而,堪布的一番话让曹山有所感悟,这是他在武官学堂里学不到的课程,是在战争中学会的不同文化对同一事物的不同看法和不同态度。老堪布说:“我只知道藏军打仗前要请喇嘛颂经,跳神,焚烧草做的敌人。没有想到你们汉人打仗前也唱歌,唱得那样声如洪钟,犹如有神相助,方才这位军人冲入寺庙那股面红耳赤的气势,像英雄格萨王手下的一员大将,是他的神威告诉众僧不许乱来,其实,我们僧人只图个安静的修佛环境。”说话间他抬手指了指郑云龙。
老堪布的一番点金之语,使曹山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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