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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路灯-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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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回 重书贾苏霖臣赠字 表义仆张类村递呈
  却说王象荩得那窖藏银两,约在一千一百上下。若是气量浅小的人,在路上拾条手巾,道边拾几文钱尚不免喜形于色,逢人自夸造化。王象荩本是笃挚肝肠,又是谨密性情,一点矜张气儿也是没有的。
  一日备了一顿粗饭,杀鸡烹蛋,菜蔬仍是金针,豆角,葫芦之条,亲自来到书店街,请阎楷过午。恰遇阎楷空着,同行并到南园。进草舍坐下,地是扫的洁哩,桌是抹的净哩,茗壶一把,茶盅两个,确实有清净趣昧。二人又说开书铺的话。王象荩道:“铺面房子不曾安顿明白,如何突然贩的书来?”阎楷道:“铺面已就,吃亏表兄回家养病,话未说得清楚,所以现今没安插处。”王象荩道:“咱家临街房子何如?账房院做柜房、厨房,使的使不的?”阎楷道:“我当管账时,早已看就前院正好做生意。因老主人是不贪利的人,从来不敢说起。”
  王象荩道:“老家主最好借书看,难说开书店不更便宜些?总为事无因由,所以俱不曾想起来。我今日有句话,非你我断不肯说。昨日井池石板下,得银不知多少数目,共称了十三秤半。
  这园子原是老大爷在日赏我的,我立意没有要主人产业的理。
  因见少主人做事不好,怕将来受难过,故此留下这个后手*今大相公改志,中了副榜,小主人十四五岁进了学。我挖这银子,仍然是上下土木金石相连,还是主人家财帛。你若有宽裕之地,我把这交与你,就将这房子赎回,开成书店。少主人爱看什么书,就与他看,没有了,就在南京再与他捎来。”阎楷道:“王哥,你真正是天下第一个奇人。得银子不肯昧,还与主人经营事体,真正天下少有。”王象荐道:“银子易昧,心难欺。你要是昧心人,今日这话,我就不说。要之,今日你先就不来了。”
  二人说话投机,商量到一处。当下王象募去鞋铺借天平,买了包裹皮纸,取出银子。阎楷连称带包,共称了一千两。王象荩又向北屋去取,阎楷道:“不必。房价共多少呢。”王象荩道:“共一千三百两。”阎楷道:“我明日拿三百两来。你留下余剩的,与嫂子先做几件衣服,若尽情用净,怕王嫂异日争执,这事将来,就美中不足了。明日一早回赎。若是千金在野菜园中放着,怕有泄露。墙有缝,壁有耳,银子就是贼。王哥要赶紧办。我明日清晨早到。”
  王象荩收了包封,摆上饭来。吃完了饭,阎楷即催王象荩同走,去知会当主,明晨执契收价。二人去讫。赵大儿、全姑自收家伙。
  二人走到蒙恬庙门分路。王象荩到前门铺内,说明晨拿原约面收当价,在南菜园取齐。铺家问银子齐备否,王象荩道:“分文不欠。”当主疑是道台大人备出,不得不去。
  次日早晨,当主拉两头骡子,搭上褡裢,径到南园。阎楷早至,一同为礼坐下。当主展开原契,写明一千三百两,“银到回赎”字样。王象荩用卧单背了一大包来,当主拨验成色,俱是足纹。抽了三五封,用自己戥子称准,法马相投,一封一封数了一千两石单里没了,阎楷跟的小厮拿过三百两。当主展开一封,成色微末差些。收了二百,推住封儿说:“您有情,我有义;我有义,您也有情。我辞回一百两,让我二十天,再找寻铺面,以便迁移。”王象荩道:“就一月何妨!”大家欣喜如意而散。
  谁知天随人愿,三日后京货铺恰逢着闲铺面,又迁移了三日,竟搬移个干于净净。王象荩才把菜园得银,旧管账阎相公添银二百两,把前截房子赎回,阎相公开设书铺,大厅依然咱家坐客,大门仍然咱家往来,一一述于主母王氏,并少主人父子。这合家欢喜,一端难尽其美。
  阎楷扫除房屋,裱糊顶槅,排列书架,张挂对联,选择了吉日开张。先期拜客,多系旧年宿好。街邻走贺,又添书香新知。鼓乐喧天,火炮震地,长匹红绸挂满一檐。悬出新彩黑髹金字两面招牌,一面是“星辉堂”三个大字,一面是“经史子集,法帖古砚,收买发兑”十二个小字。盒酌满街,衣冠盈庭,才是开张日一个彩头。此下,街坊比舍另出约单,各攒分金,约在十天以后送绫条对联,治礼奉贺,不在话下。
  单说阎楷开张书铺,虽与谭绍闻商量过,固然回赎即是转当,毕竟办成僦居方与主人有益。况且银子是王象荩拿出来的,话不清白,后来难以作个局阵规程。因想当日在账房时,老主人待的器重,也蒙孔、张、程、苏诸先生青目。今日在此开书铺是斯文一气,若没一个老成典型人走动,不但亵了目前兴头,且负了旧年抬举盛情。因此卜定吉日,先期竭诚去几位老先生家拜见,拜匣内即一带“豆觞候教。眷晚生阎楷”帖子,顺便投上。前日见过四位礼生,也投了眷弟请帖。恳了谭绍闻父子初六日陪客,谭绍闻又叫补了张正心请帖。
  初五日买珍羞,叫厨丁,办了三席。又替绍闻把当的桌椅春凳、围裙垫子回赎出来。
  到初六日,大厅上摆设整齐。酒炉茗灶不用说的。未入已牌,四个新秀才到了,谭绍闻父子出来陪客。又迟一会,四位前辈及娄朴也到,张正心随行。这宾主长幼互相为礼,四位少年整容敛息,极其恪恭。阎楷把奉邀聆教的话,申明本意。孔耘轩道:“连年久违,今日远来,又开设书店,叫这几条街上读书人得迩典籍。我们尚未申点水之敬,先来讨扰,多谢。”
  阎楷道:“晚生不敢当。”苏公是写家,只是看绫条对联,说道:“怎的只写个翁字,没有表字么。”阎楷道:“与财东当小伙计,江湖奔走,那敢有号。”苏公道:“你是行第几?”
  阎楷道:“第二的。”苏公道:“何不叫做仲端呢。”程公道:“通,通,通。”苏公笑道:“我从几日不通过?嵩老如今说我通,是你今日才通了。”大家鼓掌而笑。阎楷道:“晚主谢过。”
  却说四个新秀才,外边虽煞是恭敬,却个个带跼蹐之态。
  程公笑道:“四位少年,我眼花,也认不清,还得寻个方便地方,闲散闲散。我们这些老头儿,说话不甚合时宜,诸位虽外饰礼貌以敬之,其实颇有针毡之感。离开了各自方便些。”内中一个少年道:“晚生们正当聆教,唯恐老先生们见外。”程公向张公笑道:“今日之少年,不比当年咱们作少年,见了前辈是怕的。今日风气变了,少年见咱是厌的。咱何苦拘束他们,他们也何苦受咱的拘束?”张公道:“‘见父执进则进之’。”
  程公道:“类哥你这话,就讨厌极了。谭念修,另有地方么?”
  绍闻道:“有。”起身引的四个新秀才向旧日账房去了。
  安插坐下,回来叫篑初往陪。阎仲端方徐徐说起回赎房子一事。因把王象荩在南园井池石板下得银一千两,商量回赎房子开设书铺,大门得以行走,大厅得以坐客,那所添二百两,只作二年租价,今日说到当面,立个租到房屋每年租银一百两整的文券,对诸公说了本意。张公道:“这一千两算谁赎的?”
  阎仲端道:“王中。”程公道:“王象荩。”阎仲端道:“他说鞋铺莱园虽是老大爷赏过他的,他只是暂用度日,立心不要。
  既不要园子,难说园中不是金石土木相连么,这银子自还是谭少爷的。这房子虽未同少爷回赎,就如少爷回赎一般。”众人听了,又奇又感,孔耘轩站起来说道:“王象荩真不愧嵩老所赠象荩两字。诸公是朋友,我又兼亲戚,亡女当日常对我说,这人是他家一个柱脚,不但家业仗他恢复,谭宅这个门风。也还仗他支撑。今日看亡女之言不诬。这样的好人,我们知之极真,若徒作夸赞而不为表扬,则杵臼、程婴不传。看来获金不昧,犹是小节目。至于别的好处,却又全无形色迹象,难以人之案犊。不如就这一端为题,从县公手里做将起来,得个皇恩旌表,也是有的。”苏公道:“现在举、贡、禀、增俱全,请那四位少年做个附学尾儿,好不好?”
  这张正心、谭绍闻即向账房去请。只听的账房有诟谇之声,问其所以,乃是一个洗手,取出绸帕擦手,放在桌上,一个说:“送了我罢。”那个不肯,这个不还,恼了就吵起来。张正心劝解,谭绍闻把洗手的请到厅上,兀自犹作怒语。
  绍闻道:“小事,看人笑话。”那秀才道:“他一生好拿人的东西,今年夏天还拿了我几把扇子,揭了我书房的字画。”
  张公道:“朋友相与,是真心送的,裘马可共。若无心送我,虽牙杖挖耳,不许要别人的。你说你爱见,他心里比你先爱见,君子不夺人之所好。我经的多了,往往朋友们因至微之物翻了脸,后来丢久了,还不好见面哩。”程公道:“君子交人,当避其短。知朋友爱拿人东西,一切都藏着些。一根帕子,擦了手就该塞到腰里,你为何放在桌上慢藏呢?这个还算你的不是。”苏公道:“不通,不通。丝帕儿塞在腰里,那字画也贴在腰里不成?”满座呵呵大笑。
  天已将午,摆上席来。张首座,次程,次孔,次苏。侧席斜陪,一个娄朴,一个张正心,一个年纪大的新秀才。三位新秀才,一桌一个侧坐。谭绍闻陪首桌,阎仲端陪次桌,篑初陪侧席。碟盏匙箸,深簋巨盘,丰洁何必重复。阎仲端再三恳劝,张公道:“少吃一杯酒,还有正经事办。王象荩这宗获金不昧的事,若单说不做,不像咱们的事,文昌也要责成咱哩。现既举、贡、禀、增、附俱全,我算东院邻居,写俺的小儿张正名,阎仲端又是南邻,又是证佐。排开人名,写个呈稿,开列事实四条,具呈本县县尊,申详本府,府申布政司,司详院咨部。
  部里汇奏孝子、顺孙、节妇、烈女,缀上一个义仆,将来必得旌表旨意。省会办事,比不得外州县,书办讹滞要多少钱。咱一箭上垛,书办使费,大家公摊。正心,娄老侄,谭老侄,你三个走些路儿就成。上京打点,娄老侄会试受个偏劳。”阎仲端道:“省城各衙门,以及部里使费,不用老先生们均摊,尽出在晚生一人身上。”
  却说王象荩旌表获金不昧的牌坊,张类村撮其大要,不过这样周旋。阎仲端任其钱财,已举真实本领月南园石工运石刻字,还在来年旨意准旌之后。看这桃杏圪垯儿,就是明春开放的花了。
  席完事毕,各谢扰而去。谭绍闻扶张类村穿后院看杏花母子。张正心赶到,搀入东院。正名小儿子,早牵住衣袖,又是一番欢喜团儿。这也是张类村善气迎人,故有此高龄遐福。正是:无为而为本圣修,诞登道岸儿能俦?
  若因祈福方行善,也算人间第一流。

第九十九回 王象荩医子得奇方 盛希侨爱弟托良友
  话说阎仲端宴客之次日,绍闻引着儿子篑初前院谢扰,阎仲端那里肯受。留茶坐下,篑初眼光只是看架上书籍。阎仲端道:“我一发劳动小相公大笔,写个书名签儿,按部就班,以便观书者指名以求,售书者认签而给。”取出书目一册,割裁就的红签寸厚一叠,放在桌面。这篑初投其所好,按册写签。
  隔窗看见王象荩,雇个小厮,担了一个红条封的大盒子,一个干蔓菁缨儿盖的一个大篮子,也不知什么东西,担进后院。
  送到堂楼,冰梅取了菜缨儿一看,却是一百个红曲煮的红皮鸡蛋。掀开盒子一看,乃是十几握盘丝白面条儿,上边插着一朵通草红花儿。忙叫道:“奶奶来看!”王氏掀开棍子软帘一看,笑道:“王中喜了,好!好!”王象荩道:“小的得了晚生子,与奶奶送喜蛋并合家的喜面。”王氏道:“几天了?”
  王象荩道:“带今日三天。”王氏道:“我到六天瞧瞧去。”王象荩道:“叫他满月时抱来奶奶看看。”王氏道:“我心里也想全姑,一定去瞧瞧。”王象荩道:“留奶奶吃面。”王氏道:“晌午我还到舅爷家。”
  这巫翠姐也上楼来,说道:“真是一个‘老莱子’。”老樊也跑的来,哈哈大笑道:“王哥喜了,那是我的干儿。休要认到别人家。”王象荩道:“樊嫂,取个大托盘来,内中有阎相公二十个喜蛋,两握面条,我送去。”老樊取了一个大盘,冰梅数了鸡蛋,提了面条,王象荩向前边送去。
  绍闻感于老仆今日得子,心中不胜畅快。恰好篑初写完书签,阎仲端谢了劳动,父子俱从外庭内转,这王象荩自与阎相公说话。正合了“相识满天下,知心有几人,”两人系知心旧侣,那话自相投合。
  这后边厨房,老樊烧锅煮面,王氏吩咐面卤汁,急切不能凑手。与双庆大钱二百文,就把后边西蓬壶馆中面卤汤,用小盆盛来作浇头。合家都享了汤饼大庆。王氏道:“这是后馆买的卤汁,你爷爷在日,是断乎不许的。但日已将午,早饭还不曾用,王中也该早些回去,只得如此料理。”绍闻道:“爹爹若在,如何会有这西蓬壶馆,都是儿子罪过。”篑初方晓得爷爷家法,是这样森严。
  本日王象荩报喜家主,一切提过。到了六天头上,王氏装了盒子,一个是彩绸一匹,项圈一圆,镀金寿星一尊,荔枝银铃一对,钵鱼银铃一对,手钏一付,脚镯一付,缝帽缎子一尺,缝兜肚绫子三尺;又一个是长腰糯米满装,上面排着二十四个本色鸡蛋。双庆担送,邓祥套马驾车。篑初道:“双庆是个粗人,到那里不晓道理,信口胡闹也是有的。不如街上轿铺里雇个人挑的去。”王氏道:“叫樊家跟我坐车去。”这老樊赶紧办成早饭,合家吃完,自己首帕布袄膝衣新鞋,早已装扮停当。
  巫氏、冰梅看见,都笑道:“看干儿去呀?”老樊道:“我今夜做个好梦,定有好处。”巫氏道:“什么好梦?”老樊道:“我不记得了,只是好就是。”邓祥把新马套在车上,铺上褥垫,王氏坐上,老樊坐在前头揽住用相公。一路转街过巷,到了园门。
  王象荩急忙来接。但面无喜气,却现忧色。王氏道:“我来看喜。”王象荩道:“半辈子不见什么,却也罢了,谁知见个面,反惹烦恼:孩子有了撮口风了。”王氏少不的急到王象荩住室,全姑早接到屋门外。
  进到屋里,赵大儿揉着泪眼。房中有两个邻家女人,一见都躲开走了。王氏道:“是怎的了?”赵大儿道:“昨日好好的吃乳,半夜住口,还哭了几声。这一会儿,口只是撮起来。”
  老樊急道:“不用害怕,我会治,只用一个鸡蛋。”自己掀开盒子,取了一个鸡蛋,打开小口儿,把蛋清儿流在茶盅内,黄儿放在一边不用。把孩子抱起来,自己坐下放在膝上,孩子脸儿向下,露出小脊梁来,全姑扶住小孩子头。老樊用右手食指孺着茶盅内鸡蛋清儿,在小孩子后心上、发际四指以下三寸之上,用指头肚揉一揉,向外沾一沾,似有所引之状。揉了十来揉,沾了十来沾,沾出一根风行来,粗如小猪之鬃,越揉越沾,那毛越长了,约有半寸许。老樊道:“预备镊子,拔的不紧,这风毛会钻进去。”恰恰王象荩身上带有镊子,递与全姑。老樊道:“你小眼儿明,用镊子镊住风毛根儿,猛一拔,就不留根了。”
  全姑瞅定老樊沾出的风毛,不再长了,镊住根儿一拔,风毛全出。王氏要看,全姑递与奶奶。王氏接到手里道:“这比大人头发还粗,颜色是紫的,在小孩子脊梁上钉着,如何能好呢!”
  话未落音,小孩子哭将起来。赵大儿抱在怀内,将乳穗塞在口中,那孩子慢慢吃起来。王氏叫赵大儿躺下:“抱住孩子睡罢。”
  王象荩向王氏磕了一个头,向老樊作了一个揖,真真把一个面面相觑俱无奈何的光景,登时转成欢天喜地的世界。那老樊坐在床边,指着小孩子笑道:“好奴才,不是遇见个师婆卦姑子干娘,还不知喂谁家狗哩。”王氏道:“你怎的会这个妙方儿?”老樊道:“奶奶不知,说起来话长。我原是亳州人,那时跟着男人,在衙门伺候。那位太爷年将五十,还没有少爷哩。房下有两个小太太,上下不过二十三四天,俱生的是相公,那太爷就喜的了不成。不料这七天头上,那个小相公是对月风,这个新小相公是七日风,一齐都害了撮口脐风。把太爷急胁七魂升天,八魄入地。医官郎中,有名的大夫,进衙门来怕落没趣,都躲开了。太爷急的再没法子。这又不是等时候的病症,万无奈何,把四个元宝摆在衙门当街里,写着治好一个拿元宝两个,治好一双拿元宝两双。这也不过是急的再没别法了。却本城就有一个年老的媒婆儿,说他能治。叫进衙门,就用这沾贼毛法儿治好了。我在一旁亲看,所以说我会治。太爷赏媒婆四个元宝,媒婆不要,说道:‘小媒婆少儿缺女,既治好了两个小少爷,情愿跟着两个小少爷度日月,不少吃哩穿哩罢了。若说四个元宝,太爷只用照这沾风毛治撮口脐风方儿,刻成木版,刷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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