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歧路灯-第7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此时慧照已成了新生小孩子师傅,起个法名叫做悟果。绍闻作揖致谢。又摆茶食,盘桓至天晚。王氏款留,慧照道:“老师傅去世,庵内无人。我有个徒弟,今年十五六岁,独自守门。我回去罢。”王氏送了一盘子素食果品,说:“捎回庵里与他师兄吃。”慧照道:“我到徒弟满月时再来。”相辞而去。
  一夕晚景无话。
  及到次晨,绍闻想起议定张类村老伯做文、苏霖臣老叔写金的话,正当备席叩恳。写了帖子,放在拜匣。饭后携定双庆,登门送启。述了事期逼近,明日即邀惠临,二公俱应允了。
  及至请日,碧草轩搭椅围桌,爇炉烹茗,专候二位老父执光降。却说张类村瞒了杜氏,说是宋门街有人请做屏文,早驾了车,直上萧墙街来。到了胡同口,进小南院来看杏花及小相公。先叫厨妪对说道:“张爷已在小南院,等苏爷到了,一同进来。”少刻,苏霖臣到轩,绍闻恪恭尽礼。差德喜请张类村。
  请过两次,只管说去,却不见来。及第三回,方才请到轩上。
  苏霖臣道:“老哥好难请,候的久了。”张类村道:“老牛舐犊,情所难禁。”苏霖臣道:“老哥闲院极多,移近着些,早晚看看,岂不便宜?”张类村道:“若说这个房下,有什么妒忌,真正冤死他。只是拙荆老糊涂,心内没分寸,见小厮亲的太过火,把他形容的无以自存,所以惹起气来。朋友们外明不知内暗的情节,叫我白白的受人笑话。霖老,你说该怎的哩。”
  苏霖臣道:“这个住法,毕竟难以为常。”张类村道:“我尝五更鼓自想,我这一生没有一点亏负人的事,怎该老来惹气。天之报我,当不如是。大约前生必有造下的孽,所以这个儿子不早生,偏晚生;不叫那个生,偏叫这个生。象如孝移公老哥,第二个孙子,比小儿只小三四个月,岂不是他为人正直,忠厚之报。”
  二人攀谈,不觉日已傍午,绍闻排列肴核果品,举箸献爵,铺毡行礼。二公那里肯受,拉不住,早已叩了下去。坐定说道:“小侄母亲年过望六,戚友置屏相贺,再三推阻,适然小侄又生了一子,众人坚执不依。说齿届古稀,又有含饴弄孙之乐,定于次月十五日演戏称觞。小侄想这屏文,非张老伯不能作。这金字须劳苏二叔写。所以粗具菲酌,叩恳座下,万乞念我父亲旧日交情,无外小侄是幸。”张类村道:“贤侄你央我作文,就失打算了。我一生不会说假话,我原是个八股学问,自幼念了几篇时文,进了学。本经颂圣的题目读了八十篇,场中遭遭不走。那四经不曾读。《通鉴纲目》看了五六本子,前五代、后五代我就弄不明白。如何叫我作古文?前二十年,就不会作,即令作出,必带时文气。如今又老、又惹气,只怕连时文气息也不能够有哩。贤侄为何不央你程大叔?他的古学渊深。只因他性情好古,怕见时文,所以他不曾高发。唯你娄老师家传,经史古文固要淹贯,究之举业功夫毫不间断,此所以桥梓继美。他如今济宁做官,远水不能解近渴,一定该央你程大叔。”绍闻道:“只因小侄一向所为失正,程大叔性儿刚直,小侄不瞒二位老伯说,竟是胆怯近前。所以今日不敢相央。”张类村道:“我替你央。”苏霖臣道:“贤侄未曾央他,不如老兄你作了罢。”张类村道:“你只管写你的金,包管有一通好屏文就是。老朋友还有几个哩,说句话难说他不作。我再把家中老药酒送上一坛,他不作,舍不的我哩酒。”苏霖臣道:“若论写屏,也要费个商量。我的字不堪,如何写的?”张类村道:“我不敢作文是实话,你不敢写屏是假谦。你能写得两家字,一笔王字,一笔赵字,谁不知道?省城各衙门对子,各店‘经元’‘文魁’匾额,那不是官长请你写的?我只怕你眼花,下笔看不真作难。”苏霖臣道:“若说衙门对子、匾额,那不过是应酬字,肥润光泽就是好的。昨年钦差大人在西街尤宅做公馆,县公请我写对子。大人过去,尤宅请客,就趁这对子。那一日两席客,没人不夸这对子写的好。我身上只是肉麻。论起来,他们夸的是本心,我心里难过是真情。各人自己良心,如何能昧哩。”张类村道:“字学我不在行,人人俱说你的王字好,比你写的赵字还强。”苏霖臣道:“这一发难为死人。赵松雪的字,我虽说不会写,去今不远,我还见过他的帖。若王字,并不曾见过他的帖,何凭空的羲献起来?”张类村道:“我见你案头有王字帖,都写的极好看。”苏霖臣道:“墨刻铺子里,单张八个大钱,裱成的五十文。那就是帖么?老侄,叫我写屏,要难为我出汗。”张类村道:“此处没    朱砂,雄黄也为贵。只要写的肥,就壮观。”张类村又向绍闻道:“还有一宗话要商量。这屏文后边落谁的款,好顺着他口气作。”绍闻道:“既是老伯秉笔,就落上老伯款。若程大叔作文,就落上程大叔款也不妨。本是世交,自然言语亲切些。”张类村道:“十二幅围屏,摹本缎子泥金字,后边落上祥符县儒学生员某人顿首拜撰。不但你这个客厅挂不的,万一有人借去用用,或是公馆,或是喜棚,人家看见,还有传虎头鼠尾的奇景哩。”绍闻道:“文昌巷我外父的款何如?”张类村道:“休说什么科副榜用不的,就是什么科举人也用不的,都是些半截子功名,不满人意的前程。总而言之,上头抬头顶格,须写得‘赐进士’三个字,下边年家什么眷弟,才押得稳。这话原有所本:我尝听前辈人说,有一位老先生由孝廉做到太守。晚年林下时,有人送屏幛的,要请这位先生的衔,老先生断断不肯。子弟问其故,老先生道:‘我读书一场,未博春官一第,为终身之憾。屏幛上落款,只写得诰授中宪大夫,这赐进士出身五个字白不得写。我何必以我心抱歉之处,为他人借光之端?’此虽是这位老先生谦光,亦可见举人、副榜、选拔、岁荐的功名,只可列与贺之班,不可擅撰文之位。若是秀才,不是每况愈下么?”苏霖臣道:“依我说,有一个人落的款,写上娄潜老,岂不是一事而三善备么?第一件,赐进士出身;第二件,现做济宁刺史,可以写奉直大夫;第三件,与孝移公旧称莫逆,这个款,岂不是有情有绪?”张类村道:“很好,就是他。”
  说话中间,珍错杂陈,酒肴互劝,席已终局。二公各承允而去。
  到胡同小南院门口,张类村道:“我进去抱出小犬,大家看看。”苏霖臣、谭绍闻门外等着。须臾,厨妪抱出一个丰面明眸的相公,望见二人,就跳着笑。苏霖臣接过来抱了,说道:“真正杜工部诗上所说,徐卿麒麟子也。”张类村道:“怕尿在苏二叔身上。”急令接过去,早已紫苏叶泡上童便半盏,兀自喜笑不祝苏霖臣代为欢喜。
  厨妪抱的进去,三人同至胡同口作别。张类村与谭绍闻复回至小南院门口,绍闻回家。张类村依旧进小南院,直待日夕,方才回家。
  此回单言类村、霖臣自道文字不堪入大雅之目,乃是虚中集益之道。有诗赞曰:片长薄技且漫夸,淬砺还需各到家;海内从来多巨眼,莫叫人笑井中蛙。

第七十八回 锦屏风办理文靖祠 庆贺礼排满萧墙街
  日月迅速,光阴驹隙。自幼至老,犹云转瞬之易,由朔逮望,何止弹指之疾。绍闻庆贺之事,计议部署尚未周匝,早已初十日了。这张类村代浼程嵩淑作屏文,已经脱稿。苏霖臣写泥金,正思吮毫。都在封丘门内李文靖公祠内办理。绍闻即将济宁带回缎子,拣了大红颜色,叫针工照屏裁幅,分为十二。
  苏霖臣界了格式,算了数目,将泥金写成。果尔文拟班马,毫无应酬之气;字摹钟王,并乏肥腻之形。这是单候临期往送的,自不待言。
  单说满相公心中有搭棚一事,前五日到谭宅。那杉木长杆、苧麻细绳等粗笨物料一齐运到。并带的盛宅照灯、看灯、堂毯、堂帘、搭椅、围桌、古玩、法物,俱是一家不烦二主的。绍闻又将济宁未售之绸绫,取出来绑结彩球。整整的三天工夫,把谭宅打扮的如锦屋绣窝一般。门前一座戏台,布栏干,锦牌坊,悬挂奇巧幛幔,排列葱翠盆景。这未演戏之日,来看的人,已轰轰闹闹不休了。
  本街冯健到姚杏庵铺内,商量出一桩事体来。姚杏庵道:“谭宅这宗大喜,我们一街上人,都是沾光的。但戏是堂戏,伺候席面,把街心戏台闪空了。本街老老幼幼以及堂眷,看见这样花彩台子,却没戏看,只听院里锣鼓笙管,未免有些索然减兴。我们何不公送一班戏在台上唱?盛宅昆班专在厅前扮演,岂不是互济其美,各擅其妙?”冯健道:“咱先商量那个班子哩。”姚杏庵道:“绣云班何如?”冯健道:“绣云班如何肯给咱唱哩。那是走各大衙门的,非海参河鲂席不吃。咱萧墙街先管不起一顿饭。况且老爷们一个小赏封,就抵民间一台戏的价钱,那绣云班还会眼里有人么?”姚杏庵道:“正旦、贴旦委的好看。咱商量个众擎易举,合街上多斗几吊钱,趁谭宅这桩喜事,唱三天,咱大家喂喂眼,也是好的。”冯健道:“那两个旦脚儿,都是内书房吃过酒的,那眼内并没有本城绅衿,何况咱这平民。犹之京城戏旦,开口便是王府,眼里那的还有官哩。咱不过只寻一班俗戏,热闹热闹就是。”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因此又想了民间一个戏班,叫做梆锣卷。戏旦是乡间有名的,叫做鹁鸽蛋。二人来与绍闻商议,绍闻道:“高邻盛情,感谢不荆但舍下已有了一班,尚恐照顾不到。若两班,实实周章不来。”姚杏庵道:“俺两个在铺内,已酌度明白了。一个班子厅前唱,闪下街心没戏,岂不空了街坊?太太荣寿,俺们情愿尽这一点穷心,只用现成台子,其余一切饭食戏钱,灯油蜡烛,府上只如不知晓一般。”冯健道:“谭相公若不受这戏,我就要写一张状,告相公舍近就远坑杀街坊事。”三人又大笑起来。绍闻至此处,也难更说那不应允的话,只得作揖拜领,二人欢忻而去。
  到了十四日午后,忽而戏筒戏箱捞来两车,一班梨园,径到谭宅。宝剑说:“少爷、夏爷、满相公就到。”这绍闻忙叫抬搬东厢房。
  不多一时,盛希侨,满相公,夏鼎——换了吉服,一同到了。绍闻迎至客厅。盛希侨道:“本拟明日献戏把盏,与老伯母上寿,我等的急了,所以今日早来。请出伯母行礼。”绍闻道:“本拟明日有客,此时内边诸事多未停妥,通待至明日行礼罢。况且一说就有,也不敢当的要紧。”夏鼎道:“明日迎屏时一同行礼更好。”满相公道:“恭敬不如从命。”盛希侨道:“也罢。就先开戏。”
  老副末拿的戏本上来请点戏。盛希侨道:“就唱你新打的庆寿戏,看看你这串客的学问何如。明日好敬客。”
  果然上场时,演的《王母阆苑大会》,内中带了四出:麻姑进玉液,月娥舞霓裳,零陵何仙姑献灵芝,长安谢自然奉寿桃。那老旦年纪虽有三十七八岁,绰带风韵。两旦脚二十三四岁,三年前还是老爷赏过银鼠袄子、灰鼠套儿。唯有这山东新来苏旦,未到丁年,正际卯运,真正是蕊宫仙子一般。把一个盛公子喜的腮边笑纹难再展,心窝痒处不能挠。解了腰中瓶口,撒下小银锞儿三四个。绍闻也只得打下去一个大红封。究之这戏子见惯浑闲事,视有若无。贴旦下场,罩上一件青衣,慢慢拾起银锞,擎着红封,不端不正望上磕了一个头。
  盛希侨把副末叫上来说:“不错!不错!你缘何就会自己打戏?”副末道:“唱的久了,就会照曲牌子填起腔来。只是平仄还咬不清,怕爷们听出破绽来。”盛希侨道:“不怕,不怕。你们哼唧起来,就是真正好学问人,也懂不清。那些堂戏场上,用手拍膝,替你们打板儿的,俱是假充在行,装那通昆曲的样子。真正是恶心死人!若再说些什么《鹧鸪天》《菩萨蛮》话头,那一发是瞎求话。不过是叫你们看见,心里说:这个爷是行家。那只算丑态百出罢。他要是懂的,我就是一个大粗肥屌。”夏鼎道:“盛大哥休要自己听不出,硬说他人不懂的。”盛希侨道:“你不插口罢。我在山东,家母舅是个名进士。请的先生,是山东有名的解元。那一日章丘县公送自己做的一部传奇,我听二公极口夸好,说串来就是一本名戏。却还说内中有几个不认的字样,有许多不知出处的典故。如今看堂戏的,不过几位俗客而已,西瓜大字,认的半车,偏会澈底澄清起来。这个话我断乎不信。昆腔不过是箱只要好,要新,光景雅致些,不肉麻死人就够了。”夏鼎道:“领教,领教。总是唱昆腔的不肉麻人,听昆腔的偏会肉麻起来。”满相公道:“就是这个道理。”盛希侨道:“老满你不说罢。您这做门客的人,才几天不拿扇子敲手心,装那在行的腔儿了。不是我吆喝的紧,你就是天字第一号的肉麻尊神。”
  不言盛公子说那看戏的丑态恶状,单说日落西山,住了乐。
  晚饭吃毕,安排夜奏。满相公向绍闻道:“该把办寿桌首事之人请上来,敬个晚酌。”绍闻听其所言,使小厮们分请。少顷肴碟分布,红烛高烧。锣鼓响时,堂毯上一个书僮,跟着相公上来。湘帘内几个厨妪,随定内眷坐下。笑语细响,仿佛耳底,兰麝微馨,依稀鼻端。这做戏的果然做的好看:风流秀士,潘安卫玠丰姿。袅娜闺娃,西施南威情态。忠孝节义,飘着三绺长髯,真正是冰心铁胆。佞幸权奸,擎着一副花面,果尔犬肺狼肝。冠裳厮会,那揖让拜会间似遵仪注。
  壁垒相当,这刀枪剑戟内如本韬钤。扮老哩要扮的羸弱龙钟,人人恻悯。耍丑的要耍个佻达科诨,个个轩渠。时当扼穷,便遭些梦不到的坎坷蹭蹬,鬼揶揄,佛不拯救。运向亨通,直凑成想不来的团圆荣耀,主轩昂奴也峥嵘。
  这一本好戏也,直闹的丽谯四鼓,方才灯烬晌歇,酒阑人散。
  单表十五日早晨,谭宅安排寿面待客。王象荩到了,绍闻派了碧草轩一宗职事,单管轩上的茶。这三日内专候文雅贵客到轩上退步闲话。绍闻明知市井常人单看前边热闹,必不至轩上来。亦可说知人善任,调遣得宜。
  且说萧墙街十字口,蚁聚蜂屯,拥挤不动。少时八个鼓吹过去,跟了八个细乐。街坊戏班扮了八洞神仙。盛宅戏班扮了六个仙女,手中执着玉如意,木灵芝,松枝麈,蟠桃盘,琪花篮,琼浆卣。后边便是十二屏扇。二十四人各竖起来擎着,映着日色,赪光闪灼,金字辉煌。后边二十四张桌子,红氄茜毡铺着。第一对桌子,一张乃是一个大狻猊炉,爇的是都梁、零陵细香,兽口突突袅烟,过去了异香扑鼻;一张是进宝回回头顶大盘子,上边插一对钵碗粗的寿烛,销金仙人。第二对桌子,一张是果品碟十六器;一张是象箸调匙,中间银爵一双。第三对桌子,一张是五凤冠,珍珠排子,七事荷包,一围玉带;一张是霞帔全袭,绣裙全幅。第四对桌子,两张俱是纱罗绸缎绫绢,长卷方折,五色夺目。原是绍闻上济宁未销售的东西,今日借出来做表里色样。第五对桌子,一张是海错十二包封;一张是南品十二包封。第六对桌子,一张是外省品味:金华火腿,大理工鱼,天津毛螃,德安野鸡;一张是豫中土产:黄河鲤鱼,鲁山鹿脯,光州腌鸭,固始板鹅。第七对桌子,是城外园圃中恒物,两桌各两大盘,因祝寿取义,各按本物贴上冰桃、雪藕、交梨、火枣,金字大红签,原是趁苏霖臣写屏时写的。第八对桌子,一张是糖仙八尊,中间一位南极,后边有宝塔五座;一张是油酥、脂酥、提糖、包糖面果十二色。第九对桌子,是寿面十缕,上面各贴篆字寿花一团。第十对桌子,是寿桃蒸食八百颗,桃嘴上俱点红心。以上俱是老太太的。后边四桌,便是小相公的了。第一桌,是进士小唐巾一顶,红色小补服一袭,小缎袜一双,小缎靴一双,小丝绦一围。第二桌,是“长命富贵”珐琅银锁一挂,金项圈一圆,象牙边箍洋扇二柄,沉香扇坠两挂,镀金老虎头一面,莲蓬铃、荔枝铃、甜瓜铃、菱角铃各两串,“五子夺魁”小银娃娃五位,其余咬牙棒、螺蛳金斗等,十样孩事俱全。第三张是在星藜堂书坊借哩《永乐大典》十六套,装潢铺内借的《淳化阁帖》三十册,还有轴子、手卷各四色。第四张,是歙砚一方,湖笔十封,徽墨四匣,莱石笔格一架,蔡玉镇纸两条,紫檀墨床一个,寿山大图书五方,水晶印色盒一副,闽磁砚水池一注,宜兴名公画的方茶壶一把。
  以上祝寿贺仪,共二十四桌。外有肥羊二腔,角上并拴了红绸三尺;美酒四坛,口上各贴了朱花一团。这后边,便是“堂上称觞,闾左挂弓”的一大片子客跟着。
  这条街上看的人,老幼男子,丑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