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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路灯-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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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药理不错么?”王氏是着急之人,得不的一声,即命王中睛姚先生来。对门不远,王中便去相请。
  姚杏庵到了账房坐下,说道:“我昨日见了那方子,便知道是胡写哩。待我到病前一看。”王中又叫端相公引到病房。坐下,看见孝移满面发红,便道:“这是些小之病,何用峻补。”看了一遍脉,说道:“左心小肠肝胆肾,右肺大肠脾胃门。这右关脉浮洪而散,明是脾胃之症,与尺脉何相干涉?”孝移听说脾胃二字,是说投的。这姚杏庵辞去,到了前边,王中请进账房,杏庵道:“不用开方,你随我到铺子里罢。”果然王中跟着,杏庵跳进半半堂柜台里边,扯开药厨,这斗子一捏,那包子一撮,又在臼子里擂了一味,早攒了一剂承气汤。因见病不受补,便泻的大胆,大黄用了八钱,外加芒硝一撮。
  这孝移娇嫩脾胃,兼且年过五旬,那里当得这狼虎之药。
  吃到腹内,移时便泻。一夜泻了十余遍,床褥狼藉不堪,还泻之不已。一家子通夜没睡。五更时,王中开门,来对门叫门,说大泻不止。姚杏庵那里还敢开门。只听得柜房内高声喊道:“大黄者,大将军也。有病以当之。不怕,不怕。”再也不言语了。
  本来谭孝移不过是不服水土,又有些郁结,原非丧命之玻两个盲医生,一个峻补,一个洞泻,遂弄成一个大玻古人所以说出两句话来:学者若不知医,比之不孝不慈。
  却说次日娄潜斋陡然听说孝移病势已重,吃一大惊,急忙骑马来看。到门前恰遇孔耘轩。二人径至榻前。见孝移顿改前容,大加着急。王氏也不避客,站在楼西间里听说话。王中也在卧房外擎茶伺候。端福坐在床边,孝移气息奄奄,不能多言。
  王氏便说:“用药吃亏。”潜斋道:“药非轻易吃的。但看好医生用药投症,直如手取一般,就知盲医生用药乖方,不用说就如手推一般了。如今不如不用药罢。”耘轩道:“草根树皮,总不如谷食养人。如今不如只以稀粥软饭将息自好。”王氏道:“先生、亲家的话,我记着就是。”二人不敢久坐,径至前厅。说了两三句久未聆教的话,又叹息了一回。耘轩说:“孝移气色不好,甚为可虑。”潜斋吩咐王中道:“不如意的事,万不可令病房知道,恐怕动气。你大爷是个郁结之症,我在京已知道最清。”王中道:“小的晓得。”说着,早已落下泪来。
  二人怏怏而去。
  到午后,曲米街曹氏,引着王隆吉到来。见了姐姐,便说:“他舅从南顶回来,又上毫州去。姑爷从京中回来,我并不知。今早方听地藏庵范师傅对我说,‘萧墙街谭山主京中回来病了。”是他在这街里化缘,听说的。我所以急来问问,也没拿礼来。”王氏道:“亲戚们何在礼不礼,这就是您妗子关心。”
  话犹未完,侯师娘董氏,也从后门进来,王氏迎让坐下,就说起吃药坏事的话。曹氏便道:“咱曲米街火神巷内,有一个赵大娘,顶着神,才是灵验有手段。明日你可去神堂里问问。”
  王氏道:“我如何能出门?况他姑夫那个性子,也不敢去。”
  董氏接口道:“我在东街住时,常见赵大娘与人家看玻神是活神,许人请轴子。”王氏道:“也罢。您妗子早些回去,替我请他,连轴子请来。把法圆师傅也请来,好替咱神前回话。只是要悄悄的。坐斗利市钱,我不少他的。等好了谢神时,就不怕他姑夫知道了。”只听楼下一声要茶,王氏起身答应,大家都走了。端福自送妗子、师娘出后门而去。
  次日,曹氏、法圆带领巫婆,先到侯先生家。王氏闻信,叫众妇女,打楼东边过道过前边去,到了客厅。这赵大娘,才三十四五年纪,拿腔做样,也都为了个妇人礼儿。赵大儿斟茶吃讫,把厅槅子关了,挂上轴子,果然轴子上,上下神祗有几十个。王氏拈香磕下头去。只见赵大娘打呵欠,伸懒腰。须臾,眼儿合着,手儿捏着,浑身乱颤起来。口中哼哼,说出的话,无理无解,却又有腔有韵。似唱非唱似歌非歌的道:“香烟缈缈上九天,又请我东顶老母落凡间。拨开云头往下看,又只见迷世众生跪面前。”法圆便叫王氏跪下。王氏道:“我不会回话。”扯住法圆也跪了。法圆道:“阿弥陀佛!只为谭乡绅有病,求老母打救打救。阿弥陀佛,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赵巫婆又哼起来:“昨日我从南天门上过。遇见太白李金星,拿出缘簿叫我看,谭乡绅簿上早有名。他生来不是凡间子,他是天上左金童。只因打碎了玉石盏,一袍袖打落下天宫。”法圆道:“怪道谭山主享恁般大福,原来不是凡人。”
  且说王中正在账房与阎楷纳闷含愁,忽听客厅有唱歌之声,吃了一惊。急走在槅子外边一听,却原是跳神的,急的一佛出世,慌忙把大门锁了,怕有客来。忙从东过道走到楼院,却不见一个人。原来他的女人赵大儿,及德喜儿、双庆儿,都在客厅看跳神。王中急叫赵大儿,悄俏骂道:“我叫你死哩!你快去楼下,看大爷要茶要水。”连德喜儿、双庆儿,都叫站在院里。王中恐怕家主知觉,定然火上加油。自己也不敢走开,站在当院,以图支吾遮掩。又听的前边的声音,一发高了,王中不得已,嚷道:“小德喜,还不低声,不怕惊醒大爷打你么?”那客厅声音也就小了。少时,前边回了神,烧过送神纸马,无非神许打救,王氏许地藏庵神前龙幔宝幡的话。还说,今夜黄昏,要办面人、桃条、凉浆水饭,斩送的事。不必细述。
  少顷,只见一班妇女,从闪屏后出来,法圆拿着神轴,侯师娘也跟着。王中见这胡闹光景,只得背着脸,让他们过去。
  恰喜此时孝移睡着,不曾听见。一班妇女,都进厨房坐下。王中到底不放心,走在厨房门首,向姑子说道:“范师傅,宅下待你不薄,你也事无不经,诸事要你小心。”法圆已知其意,答道:“我明白。”这是王中镇压法圆的意思。众人俱不能解。
  因此把斩送的事,法圆自行开打。吃罢午饭,连坐斗利市,都有人取的拿去,一行走了。
  次日,法圆于观音灵课中,拣了一个吉祥帖儿,送与曹氏。
  说是在观音面前,替王菩萨抽的,是“病必痊,讼必胜”的好签。还叫徒弟描了一个不真不全的字条儿,着隆相公秘送与谭宅女山主。王氏收了,心中感谢不荆。这正是:
  久羁燕邸未曾回,牝政初成祸已胎,
  那料太阳云又罩。千奇百怪一齐来。

第十二回 谭孝移病榻嘱儿 孔耘轩正论匡婿
  话说谭孝移卧病在床,有增无减,渐至沉重。一来是谭宅家运,有盛即有衰;二来是孝移大数,有生必有死。若是孝移享寿耄耋,这端福儿聪明俊秀,将来自是象贤之裔,此一部书,再说些什么?少不得把一个端方正直之士,向那割爱处说了罢。
  那一日,孝移在床上睡着,脸儿向外。猛然睁开眼时,见端福儿在小炉边,守着一洋壶茶儿,伺候着父亲醒了,好润咽喉。孝移端相了一地,眼睁睁不久成了寡妇之子,其母又恁般糊涂溺爱,将来不知如何结果。忍不住叫了一声道:“儿呀!”
  只叫了一声,腮边珠泪横流,这第二句话,就说不上来了。
  定省一会,问道:“你娘哩?”端福含泪答道:“我娘一夜没睡,往东楼下歇息。叫我在这里守着爹爹。”孝移道:“劳苦了,休惊动他。你去叫王中来。”端福果然叫的王中来。王中站在门外,不敢进卧房来。孝移道:“我病已至此,你进来伺候不妨。”王中进去,孝移叫王中:“垫起枕头,扶我坐一坐儿。”孝移靠住枕头坐了,王中退立门边。孝移不觉又是满脸流泪,叫端福道:“我的儿呀,你今年十三岁了,你爹爹这病,多是八分不能好的。想着嘱咐你几句话,怕你太小,记不清许多。我只拣要紧的话,说与你罢。你要记着:用心读书,亲近正人。只此八个字。”端福道:“知道。”孝移强忍住哭说道:“你与我念一遍。”端福道:“用心读书,亲近正人。”孝移道:“你与我写出来我看。”端福果然寻了一个红单帖,把八个字写在上面,递于父亲。孝移把红帖放在被面上,手扯住端福儿手,已再也忍不住,遂呜呜咽咽大痛,说道:“好儿呀,你只守住这八个字,纵不能光宗耀祖,也不至覆家败门;纵不能兴家立业,也不至弃田荡产。我死后,你且休埋我。你年纪小,每年到灵前烧纸,与我念一遍。你久后成人长大,埋了我,每年上坟时,在我坟头上念一遍。你记着不曾?”这端福儿也痛的应答不来,伏在床沿上,呜呜的哭起来。
  孝移看王中时,王中早低头流泪,把胸前衣服,已湿了一大片。孝移因叫王中道:“你过来。”王中走向床前,孝移接道:“你伺候我这一辈子,一星诡儿也没有。家中也着实得你的力。我死后,想把大相公托付与你,照应他长大成人。你久后不愿在宅内住时——端福儿,你听着:久后城南菜园地二十亩,南街鞋铺两间门面、一进院子,连那鞋铺三十两本钱,都与了王中。”王中哭声厮厮,说道:“爷呀,不用说这话。小的死也不肯出去。”孝移道:“你却不知我虑事深远。如今口说无凭,也难与你立个字迹,你只与大相公磕个头,久后便是作准的。”王中哭道:“大爷养病要紧,这些伤心话儿少说,恐怕越添上心中不受用哩。”
  话犹未完,王氏在东楼睡醒,到了堂楼下。只见三人都是满脸流泪。王中退出房门以外,一发泪如泉涌。王氏心中暗道:“这二十五日,就是退灾日期,何必恓惶。”因说丈夫道:“你再休要这样,越掏漉的病不好。谁家就不害个病,越放宽心,那病自然好的快。你要过闷时,叫王中请娄先生、孔亲家来,说几句知心话儿,你心里宽绰些。再进些饮食,那有不好之理。”这话正说着孝移心思,为王氏一生未有的正经想头。
  即叫王中:“吩咐宋禄套车,你去请去。”
  方套车时,孔耘轩已备的礼盒,到了门首,孝移即叫请来说话。王中坐车,到了半路,迎着娄潜斋步行而来,小厮提着一盒儿雪糕。一同坐到车上,一路回来。潜斋进的病房,只见耘轩亦在,各不行礼,竟自坐下。先问:“这两日何如,可觉好些么?”孝移满眼噙泪,点着头,喘着说道:“我这病多分是难望好了。我别无牵挂,只是一个小儿,是潜老的徒弟,耘老的女婿,你我一向至交,千万替我照料。我不能起来与二公磕头,我心里已磕下去了。”二人齐声道:“养病要紧,闲话提他做甚?”二人口中虽是硬说,不觉泪已盈眶,却强制住不叫流出来。孝移又叫端福儿近前说道:“我今日把你交与你二位老伯。。”语音未绝,只叫得一声疼,只见浑身乱颤,就床上把被子都抖的乱动起来。王氏慌了,急进去按住抚摩。娄、孔二人,只得躲出来,站在外间顿足挫手,无法可施。王氏哭道:“他二位老伯,千万休走,与俺娘们仗个胆儿,就住下也不妨。”
  娄、孔二人道:“岂有走了之理。”少顷,只见孝移满面流汗如洗。略定帖了一会,也就不能言语,间作呻吟之声而已。娄、孔二人无奈到了前厅坐下,闷闷相对。王氏坐在床沿,涕泗交流,不敢高声。福儿一头抵住屋槅子,哭个不已。王中前后院乱跑,干生撩乱。挨至日夕,还呷了两口稀汤。到了半夜,竟把一个方正醇笃的学者,成了一个君子曰终。正是:人生自古谁无死,惟有正人偏感人。
  却说谭孝移大数已尽,一灵归天。王氏伏在床上,哭了个天昏地暗。端福儿就地打滚,号咷不止。赵大儿傍着主母哭。
  宋禄、蔡湘、邓祥在马房里哭。两个爨妇在厨下哭。阎楷在账房哭。德喜儿、双庆儿在院里哭。王中在楼外间,望着尸床哭。
  娄、孔二人不好进楼去,只在客厅闪屏后,望着楼门,泪如贯珠。这一声哭,惊动了左右邻舍睡不稳,都起来探听,个个都道:“好人,好人,好正经读书人!”
  这谭家整整哭了半夜,天已明了。还不曾说到后事。娄、孔二人,把王中叫在前厅,阎楷也从账房来。王中磕下头去。
  起来,娄潜斋道:“目下棺木是头一件紧事。”王中哭道:“我大爷这病,原指望是好的,棺木其实没备。”阎楷道:“旧日年泰隆号掌柜的孟三爷得了紧症,用银五十两,买了王知府坟里一棵柏树,做成独帮独盖一具寿木,漆的现成的。后来病好用不着,寄在城隍庙里。他现住着咱的房子,与他一说,他若肯时,不过准了他八十两一年房租。”耘轩道:“这就极好。阎相公你就去办这件事去。”阎楷去了一会,侯先生也到厅中。阎楷回来道:一说就成,只用抬来就是。”潜斋道:“有了棺木就好了。这也是谭兄吉人天相。”侯冠玉道:《赤壁赋》上不云乎,‘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正所谓‘莫之为而为者,天也’。原是这个道理。”王中差人去抬。抬来时,果是一具好棺木,漆的黑黝黝的,放在厅中。娄、孔二人又料理了六品冠带。到了饭时,二人要回去,王中那里肯放。娄潜斋道:“午后便到。看了含殓,还要都住下,明日好料理送讣、开吊的事。”
  王中一定留吃饭,二人不肯。王中再三,侯冠玉道:“你不懂得,‘子食于有丧者之侧,未尝饱也’。不如我们一同去罢。”
  王中送至大门,说道:“爷们午后早来。”耘轩道:“自然的。”
  这原是二人食难下咽,并且自己要吩咐了家事,好来董治丧事,以全生死之交意思。
  午饭方毕,娄、孔二公齐至。侯冠玉亦到。后边曹氏领着隆吉儿也到了。王中早已将棺木放妥。王氏将官服已与丈夫穿妥,口中含了颗大珠子,抬至中厅。王氏母子跟着大哭。娄、孔二人含泪看殓。螟目帛,握手帛,一切俱依《家礼》而行。
  王氏叫赵大儿拿面人、面鸡儿来,孔耘轩道:“这个要它何用?”王氏道:“这是阴阳刘先生适才殃式上吩咐的镇物。”
  耘轩道:“棺中不该用此生虫之物。阴阳家话,可以不必过信。”潜斋道:“放在棺上,也就可以算的,何必定放棺中。”
  王氏不肯,一定要放棺内,二人没法,也只得依从。遂将孝移抬入棺中。安置妥当,王中哭将端福儿抱起,叫他再看看父亲,好永诀终天意思。果然个个泪如泉涌。抬起棺盖,猛可的盖上,钉口斧声震动,响得钻心,满堂轰然一哭。王氏昏倒在地,把头发都散了。端福只是抓住棺材,上下跳着叫唤。王中跪在地下,手拍着地大哭。娄、孔失却良友,心如刀刺,痛的连话也说不出来。别的不必缕述。这正是古人所说的:人生最苦难堪事,莫过死别与生离。
  却说曹氏在闪屏后,伤心起来,也低低哭了两三声儿。见姐姐闪倒在地,强搀回后边去。迟了一会,众人方才住声。潜斋叫壬中设苫块,叫孝子坐草。
  日色已晚,娄、孔才商量讣状、灵牌的写法。只见德喜儿从后边来,说:“奶奶说,请二位爷各自归宅,今晚二更要躲殃哩。”潜斋道:“近来竟有这宗邪说恨人!岂有父母骨肉未寒,合家弃而避去之理?”耘轩道:“这也无怪其然。近日士夫人家,见理不明,于父母初亡之日,听阴阳家说多少凶煞,为人子的,要在父母身上避这宗害;于父母营葬之时,听风水家说多少发旺,为人子的,要在父母身上起这宗利;一避一趋,子道尚何言哉?可惜程嵩老此时在山东,若在家时,必有快论止之。况‘煞’字《六经》俱无,惟见于《白虎通》,可见是后世阴阳家撰出的名色。”娄潜斋道:“这出殃,俗下也叫做出魂。”耘轩道:“自古只有招魂之文,并无躲殃之说,人死则魂散魄杳,正人子所慕而不可得者,所以僾见伟闻,圣人之祭则如在也。奈何弃未寒之骨肉,而躲的远去,这岂不是‘郑人以为伯有至矣,则皆走,不知所往’么?”娄潜斋道:“耘老此说,几令人破涕为笑。前一科八月乡试,舍下有两所房子,东屋是河南府新安县朋友租住,西屋是汝州宝丰县朋友租祝因本街有躲殃被盗一案,黄昏闲话。新安朋友说,他县的风俗,停丧在家,或一半年,或十余年,总之,埋后请阴阳先生看《三元总录》,写出殃状来,说是或三日,或五日,或半夜,或当午,或向东南方,或向正西方,有化为青气而去的,也有化为黄气而去的。宝丰朋友说,他县的风俗,父母辞世,本日即请阴阳先生写殃状——也是照《三元总录》,死后或三日,或五日,或未时,或丑时,东西南北方位不定,化为青黄黑白赤等气——也是不一其色,而去。两县合笼看来,宝丰县到葬后不知躲殃,不见有凶煞打死人的;新安县初丧不知躲殃,也不曾见有打死的。”孔耘轩忍不住微晒道:“这还不为出奇。他们阴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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