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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花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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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如果是你,该多好。
  我坚强,不等于我可以扛得动一切。我终究是个女孩子,这世界上的凄楚那么多,我无非只是要个人随时在我身边,我不快乐的时候他逗我开心,我拎不动东西的时候他伸出手,我生病了他陪我打针吃药,我困了哭了他借我一个肩膀。
  我只要这些而已。
  可是,许宸,我要怎样做,才可以守在你身边,从现在到将来?
  给锦寨的孩子们上课——全校三百三十九个学生,教师十二名,最高学历是大专,还仅此一人。
  于是,余乐乐一行,在校长、家长、孩子们眼里,基本上就是天使下凡。
  上课时,台下一排排的小脑袋,齐齐抬着头,脖子扬得高高的,一动不动。余乐乐站在讲台上,给孩子们讲“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其中一个脸蛋红红的小姑娘举手:“老师,我们家后院就是这样。”
  余乐乐笑。
  和孩子们在一起,心灵似乎格外澄净。
  周五上午余乐乐和没有课的几位同学一起去镇上赶集。镇上有一家邮局,出售当地的明信片,图案算不上漂亮,可是依然很有纪念意义。余乐乐和佟丁丁每人买了五张,给老师朋友们寄。佟丁丁一边写字一边歪着脑袋看余乐乐的明信片,看她工工整整写了许宸的地址,很好奇:“师姐,这个是你男朋友?”
  余乐乐没抬头地答:“是。”
  佟丁丁好奇心特别旺盛:“你们是同学?”
  余乐乐终于抬头看看佟丁丁,笑了:“是初中同学。”
  佟丁丁看看明信片上的地址问:“那他将来会回来吗?”
  余乐乐愣了,突然发现好像从来没有问过许宸这个问题,可是这个问题却多么尖锐!
  佟丁丁一边在明信片上写字一边说:“师姐,异地恋真的是很辛苦,我们都很佩服你,居然有勇气这么执著地等。看那么多人的异地恋都夭折了,你们这样真算是爱情范本了。一定要长长久久才好,至少让我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童话的。”
  “只是,师姐,”她抬起头,目光清澈,“这一路上总是听你叹气,你有心事吧?其实女朋友是用来疼的,如果感觉不到这种被疼爱的幸福,那就算不上是爱情了。你别怪我多嘴,我是觉得你这么好、这么优秀,想找什么样的男生没有?如果觉得快乐,就笑给自己看;如果觉得不快乐,干脆就放手。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十年花开 8(3)
佟丁丁向来都是口无遮拦,想到哪里说到哪里,虽然思维常常很混乱,可是女孩子的心思细腻,且目光如炬,一针见血。佟丁丁的话音落下时,余乐乐的笔停在了半空中,目光定定地看着胶水瓶,心里猛地像一枚秤砣落地,重重地砸出浓密尘烟。
  “天涯何处无芳草”——隐约还是可以记起他说过的“天涯何处无芳草,兔子不吃窝边草”。当时余乐乐还笑,说“咱们这样就不算兔子和窝边草吗”,如今,那些对白言犹在耳。余乐乐知道,他不是不疼自己,曾经的那些想念、那些幸福、那些温暖都历历在目,看见他就好像看见了全世界的阳光、空气、水流。只是这样的两个人都太过坚强、太过矜持,太愿意把所有事都自己扛,于是,便失去了太多彼此支持、彼此疼惜、彼此爱护的机会。
  是的,二十岁以前,你在我身边,有情饮水饱。可是假使很多年后,你和我隔了一个太平洋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当我站在家乡的海边向东望去,看到眼睛流泪也看不见美国西海岸你伫立的身影?到那时,我们不是隔着几个山区,也不是隔着五百公里路途,而是隔着两个国度、一场天涯!
  天涯何处无芳草,那么,我们谁又是谁的芳草萋萋了?
  从镇上回来后,余乐乐的心情很不好。又觉得头疼,很早便睡了。晚上八点,很多团员都还没有回来,有两个男生在老乡家看电视,四个在乡政府大院里的破篮球架下打篮球,带队老师也热情参与,篮球场上的笑声居然都能传到二百米外的旅馆来。而一群女生则在楼下的院子里陪旅馆老板娘聊天,边聊边洗衣服,说话声、水声都很大。
  余乐乐的床靠门边,不稳,上床下床的时候都会猛烈摇晃,翻身的时候会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因为床铺紧挨门边,偶尔有人进出时就会把床撞得“咚咚”响。中间佟丁丁跑进来,“咚咚”声把余乐乐从昏睡中吵醒。佟丁丁回头看见余乐乐,“呀”了一声道:“师姐你怎么睡这么早?这是老年人的作息时间吧?”
  余乐乐冲她摆摆手:“头疼,先睡了。你出去的时候别忘帮我把门锁上。”
  “哦,好的。”佟丁丁心无城府,锁上门,一路又跑出去了。脚步声渐渐远去,余乐乐的意识也渐渐模糊。
  不知道睡了多久,余乐乐咳嗽着醒过来,只觉得喉咙在冒火。摸索着找到桌子,趁窗外的星光看见热水瓶和茶杯的位置,拿过来倒了满满一杯水,一仰头灌下去。
  谁知不喝还好,一喝咳嗽得更厉害——这地方的水质本来就差,一瓶热水里起码半瓶是沉淀物,厚厚的一层好似石膏。因为刚才摸黑没仔细看,仅剩的半杯“石膏”就这么爽快地灌进了余乐乐的食道,黏糊糊地、干燥地在本来就不舒服的嗓子里积了厚厚一层。本来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声卷土重来,几乎要咳破嗓子。余乐乐那点朦胧的睡意这下子全都被驱散了,眼泪也几乎被咳出来,只好踉跄着打开灯,套上外套拉开门去找水。走了半条走廊才看见连海平和佟丁丁,一人拿一瓶啤酒坐在楼梯台阶上聊天,也不用杯子,直接对着瓶口喝。
  余乐乐想都没想就从佟丁丁手里抢过酒瓶,仰头灌下一半,在两人愕然的目光中止住了咳嗽,这才喘口气,抬头看面前呆若木鸡的两个人。
  “师姐……好酒量。”佟丁丁呆呆地看着余乐乐手里的酒瓶,结结巴巴地说。 。。

十年花开 8(4)
余乐乐抬手又灌进去一大口啤酒:“我咳嗽得快要死了,屋子里的水不光不止咳,还像钡餐一样黏糊,多亏你们救我一命。”
  连海平这才反应过来:“我这里还有一瓶呢,你要不要?”
  余乐乐瞪连海平一眼:“我又不是酒鬼,喝那么多干什么?”
  正说话间,听见楼下有人喊:“佟丁丁,佟丁丁,你死哪儿啦?”
  佟丁丁探头到楼下看一眼,没好气地喊一句:“来啦,深更半夜的别叫魂!”
  回头看余乐乐一眼:“师姐我先走了,这酒你喝吧,反正他花钱。”又指指连海平,飞奔下楼。
  余乐乐手里拿着一瓶酒,猛地发现自己的形象很滑稽——穿着睡裙,还套一件外套,手里抓一瓶喝了一半的啤酒,不伦不类。
  正想着,看见连海平又坐回到台阶上,还招呼她:“坐坐吧,看你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了。”
  余乐乐想想,还是坐下了。台阶上有铺好的白纸,外侧一张,内侧一张。于是两个人一个挨外侧坐,一个挨内侧坐,中间剩一条窄窄通道,刚好够上楼的人侧身经过。余乐乐心想,好在有这条窄窄的通道,至少能让两个人离得远一点。佟丁丁上次的指鹿为马还没有过期,每次想起来都有很多不能言说的尴尬。
  像是没话找话:“这酒哪来的?”
  连海平喝口酒,笑着答:“从楼下老板娘那里买的,本地产的啤酒,还行吧?”
  “还可以。”余乐乐笑笑说。
  连海平一脸好奇的表情:“余乐乐你酒量不错啊,怎么都没什么反应?我和佟丁丁在这里坐了半个小时了,她一共才喝了两口。”
  余乐乐扁扁嘴巴:“我这会儿已经感觉到胃里在冒火了,你又看不见。”
  连海平笑:“我只能看见你这身怪异的打扮。一会儿你抓紧进屋啊,别让同学们看见了误以为我半夜三更地诱拐良家女子,还害得人家衣冠不整。”
  余乐乐白他一眼:“怎么想起来要喝酒?”
  “闷,酒能解愁啊。”
  “你闷什么呢?”余乐乐情绪低落:“我以为只有我闷。”
  “为什么?”
  “很多事攒在一起,心里不好受。”余乐乐叹口气,继续灌口酒。胃里果然开始冒火了,脑袋有一点点晕,可是又轻飘飘得很舒服。
  连海平歪头看一眼余乐乐,看见她脸上有浅浅的红,恰好映在月光下,衬着倦容,让他的心猛地一动。
  看他不说话,余乐乐扭头冲他笑:“本来头疼呢,喝点酒倒好了。”
  连海平伸出手在余乐乐额头上试一下:“还好,不发烧。”
  “我本来也没发烧,就是大脑里装的事情太多,不堪重负。”余乐乐说。
  “庸人自扰。”连海平笑了。
  余乐乐瞪连海平:“不要总是拿这个词修饰我!”
  连海平摇摇头,灌口酒:“有些事你压根不需要在乎,别人怎么想那是别人的事情,其实就算你再和蔼可亲、再热情似火,该不喜欢你的人还是不会喜欢你。人都是有嫉妒心的,可以理解。你是不知道,刚才佟丁丁还在说,他们年级的同学都很喜欢你,说你有才华,气质好,还不摆架子。总有人赏识你,这样也就可以了。”
  余乐乐用胳膊撑住头:“也不全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
  想了想,余乐乐看着连海平说:“我男朋友的家里希望他出国。”
  她仰头看着天空中满天的星星,声音有点缥缈。
  连海平愣一下才问:“你呢?”
  “我当然不希望,可是我也知道,对他来说出国是好事。”
  “确实挺难办。”
  “我是不会出国的,连陪读都不想。我自己的英语不好不说,我也舍不得我妈。”
  “那他想出国吗?”
  “他不说。不说想走,也不说要留。可是这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他英语很好,专业也不错,家里的条件也具备了,不出国似乎也很可惜。他不走,应该也是因为我。”
  “呵呵,还挺自信。”
  “不是自信,而是太了解了。虽然我们在一起不过两年多,可是我们认识八年了,他想做什么,他想说什么,甚至一个眼神我都看得懂。可是前提是他得在我身边,在我面前。现在他离我这么远,连暑假都难以见面,聚少离多,很多话越来越没法说。隔着电话线,什么话能说明白?不误会就不错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余乐乐喘口气,拿起酒瓶又灌口酒。
  连海平看看余乐乐,叹口气:“我是局外人,提不了什么有建设性的建议。我只能说别难为自己,余乐乐。”
  “难为?”余乐乐笑笑,“爱一个人不就是给自己找一场难为吗?其实都是自找的。想不难为,就别爱啊,可是我又做不到。”
  余乐乐的声音低下去了,连海平叹口气,拍拍余乐乐的肩膀:“回去睡觉吧,看他们打篮球的也快回来了,明天还要早起上课呢。”
  余乐乐沉默着站起身,连海平顺手接过余乐乐手里的空酒瓶,后退一级台阶挡到余乐乐身后,随她一起上楼。
  只是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可是余乐乐心里暖暖的:他后退的这一步是为了挡住她,他怕她喝酒之后会醉,会摔下楼梯,所以他站到她身后,只是用这样无声的方式不求回报地保护她。其实,很多事她都知道——写字的女孩子,大多比常人更细腻,更敏感,更看得懂蛛丝马迹。可是,她不可以说。她只能把他当做朋友,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
  当然不是一个人——自己那么苦苦地等,等远方的一个电话、一声问候,等一个人的笑脸,等他出现。纵然不来,纵然他忘记,可是她还是告诉自己:自己不是一个人,有他在,自己就不是一个人。
  可是这些,算不算是掩耳盗铃?
  

十年花开 9(1)
从锦寨返校前一天,许宸的医疗队奔赴革命老区,两个人擦肩而过,所有的联系便只有发短信、打电话。许宸下乡前给手机预存五百元话费,还是以惊人的速度在减少。
  “干吗呢?”夜晚,余乐乐给许宸打电话。
  “没干吗,就那样,”他轻描淡写,“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地体检,今天还有人累到中暑。”
  “你没有带藿香正气水什么的?千万要小心啊。”
  “知道了,我是学医的好不好,”他笑,“可是每次都要你来提醒我带什么不带什么,越俎代庖啊。”
  “叶菲去了吗?”余乐乐还念念不忘那个漂亮女孩子。
  “她?她一向是留守军团,好像从来都没参加过这种活动吧?”
  “为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她暑假的时候会去陪她前婆婆。”
  “什么?”
  “前婆婆啊,卢远洋说的,就是她以前喜欢的那个男孩子的妈妈。”
  “为什么?”
  “青梅竹马啊,他们可真是标准的青梅竹马,据说两家大人还指腹为婚,只可惜,唉,”他语调惋惜,“这样,也算个安慰吧。”
  “可是这样子,那男孩子的妈妈看见她,岂不是会更伤心?”
  “不会吧?听说她打小就讨人喜欢,倒是又多了一个妈。”
  听说?听谁说?叶菲自己吗?
  余乐乐很想问,又问不出口。倒不是自己小气,而是她一向太敏感,那些细微的情绪,略见端倪,又不敢确定。她不问,不过是因为不想让许宸为难,可是想要不在意,也很难。
  “许宸。”
  “嗯?”
  “将来,嗯,我是说毕业以后,你会回来吗?”终于还是问出来。
  沉默一小会,他终于说:“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从来不撒谎,肯定或否定的答案没有选择任何一个,而是说“我不知道”。
  余乐乐的心脏抽紧了一下。
  “那,我去你那里?”试探着,小心翼翼。
  “那是将来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他的语气轻描淡写。
  然而余乐乐心里却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碎裂了,那些碎片激起浓烈的尘土,呛得人想要咳嗽,咳着咳着就好像要咳出泪来。
  他不承诺,不说我等你,也不说请你等我,他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余乐乐擎着话筒,咬住自己的嘴唇,其实心里很想问:我们的感情,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吗?我们的未来,也是不确定不承诺的一回事吗?
  可是问不出口。
  在你心里,我向来不是胡搅蛮缠的女孩子,不会抓你话里的把柄,不会给你添一点点麻烦,更不可能让你为了我而发生改变。可是你不知道,我的心里好像一团纠缠住的毛线,那些悲伤的线扯啊扯得都看不到尽头,使劲拽拽会发现已经打下一个又一个死结。
  八月中旬,四级成绩公布,铁馨给余乐乐打电话:“乐乐你四级过了没?”
  余乐乐很沮丧:“你过了?”
  铁馨不高兴地嘟哝:“我差两分。”
  余乐乐笑了:“我差三分。”
  铁馨在电话线那边哀叹:“杨潞宁和徐茵都过了,为什么只有咱俩这么倒霉?”
  余乐乐问:“还有谁过了?”
  铁馨长长地叹口气:“一半的人都过了,很荣幸,咱们两个在剩下的二分之一里相依为命。”
  余乐乐倒抽口凉气:“大家都这么厉害?!”
  铁馨很奇怪:“余乐乐,你说你专业课这么好,为什么英语就能烂成这样?”
  余乐乐叹口气,语气无奈:“英语老师总是罚我站,我有英语恐惧症。底子没打好,后来干脆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十年花开 9(2)
铁馨同情地也叹口气:“将来咱们做了老师,千万别体罚学生。”
  余乐乐笑笑,一边听着铁馨发牢骚,一边不由自主就走神了。
  还是可以记得:初中时教英语的李静老师年轻漂亮,只是从来不笑。她常常选中十四岁的余乐乐到黑板前当众改写句子,一旦她忘记写复数“s”或者给动词加“ed”,英语老师那张脸迅速就板下来。每到这时候,不用她说,余乐乐也知道自己又要到墙角罚站了。
  一周五次英语课,抽到余乐乐三次,罚站三次。开始的时候觉得很耻辱,可是渐渐就变得麻木,英语这门功课对自己来说慢慢变成一场噩梦,从此万劫不复。
  那么,当其他同学、尤其是自己的师弟师妹们知道自己四级没过的消息后,会不会觉得很可笑?
  想到这里,她深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手里下意识攥紧了电话线。
  “你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八月的海边游人如织,连海平靠在栈桥栏杆上揶揄她:“大家都各人自扫门前雪,谁管他人瓦上霜?你以为你是奥运吉祥物,还万众瞩目?”
  余乐乐瞪他一眼:“师父,你六级都考九十三,所以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
  “错!”连海平伸出两个指头摆一摆,“这就叫实力!”
  然后想了想:“不过如果你决心在为师领导下大踏步向英语四级进攻的话,我可以考虑请你吃点什么作为壮行饭。”
  看着他故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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