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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于九天18 风起云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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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这个,摇曳夫人咬牙道,「这是沉玉。那孩子用过此簫没有?」

  「用过了,而且还很喜欢,天天吹练。」

  摇曳夫人叹了一声,「沉玉玉质鬆软,看来他已经不知不觉吞了不少沉玉粉末入口了。幸好,我们发现得早,若我眞的应他所求,把文兰给他,后果不堪设想。」接著凤眼一挑,又露出绝不好惹的表情,吩咐一干侍卫道,「你们去门外把他给我叫过来,这个小蠢材,竟中了人家的毒计都不知道,把老娘吓成这样,不狠狠教训一下不行。」

  容虎和绵涯猛然想起了一个可能性,对视一眼,都觉得头皮发麻,齐声衝口而出问道,「夫人这个别院裡面是否种了文兰?」

  「别院裡面确实种了文兰,怎麼?」摇曳夫人随口一答后,驀地倒吸一口凉气,瞪著两人,「他……他不会是……」

  话未说完,眾人已经行动。

  容恬第一个以猛虎下山般的气势衝出了房门。


  别院颇大,凤鸣又不知溜去了哪裡。

  万一他眞的偷花成功,那就眞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了。

  容恬一马当先,容虎子岩等纷纷跟上,人人神情紧张,只有贺狄吊儿郎当缀在子岩身边,扯扯他的袖子。

  子岩正急得如遭火燎,回头怒喝,「干什么?」

  「记得是我救了你家鸣王的小命。」

  子岩睬都不睬,转头快步跟上容虎。

  「从这个中庭开始,容虎洛寧负责东面,绵涯负责南面,洛云负责西面,子岩和贺狄王子负责北面,另外请夫人急令手下,任何人看见凤鸣,立即带他过来。」容恬以最快的语速和最清晰的语气吩咐了每个人,才偏过头沉声道,「至於夫人,请即刻领我到文兰的所在地,还要命人将通往那地方的道路层层封锁,绝不可让凤鸣有机会靠近。」

  摇曳点头,「正该如此。」

  顿时传令的传令,散开的散开。

  眾人分不同方向寻找不知藏身别院何处的凤鸣。

  一时间,别院上空迴盪著不同的喊声。

  「凤鸣!」

  「鸣王!」

  「少主!」

  容恬在摇曳夫人快步带领下急奔种植文兰的秘圃,心裡著急万分,边走边大喊「凤鸣」,万一那小笨蛋正朝著文兰的方向走去,说不定听见他的叫喊声会回头来寻。

  「凤鸣!你在哪裡?立即给我出来!」

  正走到一半,前方忽然闪出一个人影。容恬大喜过望,「凤鸣!凤鸣!」

  飞身迎上。

  凤鸣正跑得气喘吁吁,和容恬正面撞上,鼻子重重撞在强壮的胸膛,捂著鼻子还未来得及喊疼,已被容恬激动地抱个死紧。

  「天啊,你这个小笨蛋,你这个小傻瓜,我眞应该好好打你一顿……」容恬如重新得到绝世之宝,小心翼翼地把他藏在自己怀裡,难以自抑地连駡了他几句,才觉得差点被吓出喉咙的心臟回到了原处,无奈地摇头叹气,「你下次要是再敢瞒著我乱跑,我一定找链子把你锁起来。」紧抱凤鸣的双手,这才略微鬆了点,让他可以探出头来呼吸。

  凤鸣在他怀裡仰起脸,「你和我娘聊完了?她和你说了什么有趣的事呢?悄悄告诉我好不好?哦,对啦!」

  露出一个比太阳还灿烂好看的笑脸,兴高采烈道,「告诉你天大的好消息,我总算偷到文兰了!这裡到处都是奇怪的花,幸亏我还记得杜风说过它是黑色的。你看。」

  从怀裡艰难地掏出出一株黑花绿叶的兰花,向容恬晃了晃,「哎呀不好,被你这麼一挤,差点都扁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养活……你脸色干嘛这麼难看?」奇怪地看著容恬。

  容恬看著凤鸣手上那花,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文兰!

  凤鸣已经中毒了!

  昔日得悉若言在凤鸣身上下毒的那种森冷,猛地浸上血管。

  那种可怕的,被迫看著凤鸣在自己怀裡痛苦哀鸣的无助,像成群的毒蛇围著他噬咬一样痛彻心扉。

  不,不可以!*DA*

  「容恬,你怎麼了?」凤鸣关切地抚上他的脸,还没得到容恬片言隻字的回答,后脑勺却被狠狠地拍了一记。

  凤鸣大叫一声,痛得脸颊扭曲,单手捂著头,拧过脖子去看,却发现摇曳夫人正怒眉睁眼地叉腰站在自己身后,顿时吓得脖子一缩,「娘?妳怎麼也来了?」手忙脚乱想把手上的兰花藏回怀裡。

  「死小子!连我的东西都敢偷?」摇曳夫人把他手上的兰花猛然抢回来,往地上一扔。

  凤鸣万般不捨,哀叫道,「娘啊,我眞的答应了别人的,妳反正有这麼多,就给我一株吧。文兰对於妳又不算什么……哎哟!」

  耳朵已经被毫不留情的揪住了。

  摇曳夫人一手揪著他的耳朵,双肩仍气得发抖,「笨东西,我怎麼会生出你这麼个笨蛋?什么文兰?如果这是文兰,你早就爬不起来了!当我摇曳的儿子,连墨兰和文兰都分不清楚,见到黑色的花就当宝贝。你没有鼻子吗?文兰有独特的香气,你自己闻一闻,这兰花在你怀裡那么久,留了一点香气吗?」一边痛骂,欢喜的眼泪一边成串滴下。

  凤鸣还在嗷嗷叫疼。

  容恬一个箭步跨到摇曳夫人面前,激动地抓住她的双肩摇晃,「夫人说凤鸣摘的不是文兰?那麼……那麼他就没有中毒了?」

  凤鸣疼得眼角含泪,不断叫唤,「容恬你先别管文兰,你先叫娘放过我的耳朵啊!」

  容恬看见摇曳夫人点头,胸膛骤然被欢喜涨得满满的,仿佛理智都被挤出了体外,怔怔站了数息,才目光湿润地仰首向天,闭目乞求道,「老天,请你日后也这样保佑凤鸣,他吃的苦头太多了,再也不应该受到任何折磨。如果眞要给谁降下磨难的话,就通通降在我容恬身上好了。」

  「容恬啊!你不要嘀嘀咕咕啦!我的耳朵啊!」凤鸣的求救声一浪大过一浪。

  他武功不错,可摇曳夫人的武功又岂是开玩笑的?何况耳朵在人手中,等於软肋被人拿住,逃也逃不掉,让他只能像被老鼠夹夹住尾巴的小老鼠一样乱跳,就是对揪住耳朵的芊芊玉指无可奈何。

  容恬大步走回来,把他的耳朵从摇曳夫人手裡解救出来。

  凤鸣早被老娘拧得眼泪直冒,嫩滑的脸颊上都掛了泪花,立即委屈地躲到容恬怀裡投诉,「你居然袖手旁观!」

  容恬满怀心绪,凝视他半晌,只能收紧双臂,紧紧把他抱牢,无比内疚地道,「是我不好,让你吃苦了。」

  「下次一定要早点过来救我!」

  「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我保证。」

  「咦?眞的?」凤鸣偷偷打量一眼目光犹带威胁的摇曳夫人,打个哆嗦,「你这个保证可千万要有效啊,希望我娘肯听你的。」

  「鸣王!」远处传来焦急的喊声。

  「是容虎?」

  原来容虎在摇曳夫人属下的帮助下,已经迅速搜完自己的区域,因此赶来协助容恬。

  不但容虎,其他人也纷纷来了。

  顿时,喘息和舒气声此起彼伏。

  「眞的是鸣王!」

  「鸣王,你还好吧?」

  「属下该死!竟让鸣王身陷毒计!请鸣王责罚!」

  「什么?谁身陷毒计了?」

  「少主,你没有中毒吧?」

  「鸣王,那个杜风,原来不是杜风,是来下毒的。」

  「杜风?下毒?你们这样七嘴八舌,我根本听不到,到底是什麼跟什么啊?」

  容恬的情绪已经平復下来,露出以往从容不迫的瀟洒微笑,「我们先回屋裡去,慢慢把事情经过告诉你吧。」

  一边帮凤鸣揉著还在发红的耳朵,一边搂著他的肩膀,领著眾人向来处走去。



  「啊?杜风居然是假的?」屋内,凤鸣听完容恬侃侃将事情经过说来,瞠目结舌,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可是,那个不要帝王的风度,眞的无懈可击……」

  话音未落,摇曳夫人已经不客气的用手中的玉簫狠敲了他一下,听见凤鸣的怪叫,竖眉道,「什么无懈可击的风度?事到如今还不快点给我清醒过来。人家送你的玉簫根本就是罕见的沉玉所製,骗得你把沉玉粉屑误食入腹,而文兰就是要你命的第二件东西。天下居然有你这样的笨蛋,不但中了人家的毒计,还把解药双手奉上。安神石是何等珍宝,你这麼轻易就送了给别人?这次算你命大,毒计被我们及时识穿,不过也是你娘我英明,一听你索要文兰,就知道绝非好事,坚持不给。否则,你早就被那奸恶歹毒的人给害惨了!」*DA*

  凤鸣被骂得狗血淋头,眼睛直眨,双手抱头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娘你不要动不动就打头。」

  洛云将长柳公主提供的画像拿出来展给凤鸣看,「这才是眞正的杜风。此人名气虽大,却行踪不定,我们都没有见过他,也没有他的画像,因此才会上了那奸贼的恶当。少主以后千万不可再轻易信任陌生人。」

  凤鸣满腹委屈,却不敢作声,心下嘀咕,眞是古今有差,要是换了在现代,像杜风这样的名人,随便在网络上查询一下就可以搜索到照片,哪裡会被骗得如此冤枉呢?都是科技不发达的错。

  容恬对凤鸣的身体最為在意,刚才情况紧急,没来得及详细询问,现在趁机向摇曳夫人请教,「夫人不是说凤鸣因為经常吹奏那玉簫,腹中已经有了少许沉玉吗?我们要怎样才能把他体内的沉玉去掉呢?」

  摇曳夫人道,「什么都做不了,也不需做什么。只要不接触文兰,沉玉对人并无害处,误食后只要三四个月身体就会自己清理乾净。暂别理会这种小事,现在我只想知道把那玉簫送给这糊涂虫的男人到底是谁?」玻鸱锬浚酆抟獾睾叩溃妇垢叶晕乙∫返亩酉露荆侨硕ㄊ遣幌牖盍恕4顺鸩槐ǎ一褂惺裁疵婺康焙嵶莸呐耍俊

  凤鸣暗中翻个白眼。

  报仇和有没有面目当老爹的女人,好像没什么关係吧?

  容恬也目酝怒光,沉声道,「夫人放心,本王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歹毒小人。」

  容虎也同样恨得牙痒痒,「这恶毒的傢伙,化成灰烬我都认得出来。」

  洛云看见凤鸣无恙,暗暗宽慰,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站在一旁听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语,目光柔和地看著这和自己有一半血缘之亲的兄弟。

  洛寧却深恨这蠢材连採个兰花都认错,不然中毒之后一命呜呼,岂不大功告成?而且己方一点关係都沾不上,老主人最多也只能找那个假「杜风」出气。不过这种念头只能藏在心底,丝毫不能洩露,听见容虎的话,反而摆出一副要為萧家找回公道的样子,立即接口道,「若记得清楚那人样子,当然再好不过。萧家杀手团裡就有精通描相的高手,只要根据你嘴裡说的,保证画出来和本人一般无异。哼,到时候,这画像中的人就是我们萧家全天下通缉袭杀的头号要犯!」

  「说了半天,」凤鸣插嘴,懵懂地环视了眾人一圈,「我还是搞不清这到底是哪方的人想害我?他们要杀死我吗?到底是我得罪了他们,还是他们要对付容恬或者萧家?你们有什么推测没有?」

  眾人安静下来努力思索。

  容恬心中最篤定的人选当然是若言。他千里迢迢急赶到凤鸣身边,正是因為得悉若言在天隐按兵不动,似乎有所等待,让容恬深感凤鸣有可能被算计。

  这次戳破假杜风的毒计,显示若言对凤鸣的图谋再次落空,这样,就算明天必须追踪西雷文书使团不得不暂离凤鸣,容恬也稍微放心一点。

  不过若言这个会对凤鸣造成莫大伤害,令凤鸣非常恐惧的名字,如非必要,容恬并不想提起。

  如果让凤鸣知道这次差点中毒又是若言的手段,说不定会对若言更為惧怕。

  让凤鸣活在若言的阴影中,这并非容恬所愿。

  容恬谨慎地保持了沉默。

  其他人却开始说出自己的看法。

  「西雷敌人眾多,这次的事极有可能是衝著大王来的。」

  「会不会是西雷那个篡位谋逆的瞳儿派人干的?」

  「不一定。这些年,我们萧家结下的仇家也不少。」

  「鸣王的名声一天比一天大,何况均恩令得罪了许多权贵,遭来祸患,也是意料中事。」

  洛云语调冰冷地提出了眾人都想到了,但是都不敢说出口的猜测,「摇曳夫人毒害过不少人,所以也不能排除有哪个被她害过的人向少主下手,作為报復。」

  顿时全屋一静。

  摇曳夫人容色一寒,目光直刺过来。

  洛云倒不怕她,依旧不卑不亢站在原地。

  凤鸣担心他们又起争执,惴惴不安地站在两人之间,「咳,洛云他也只是推测。」

  微妙的气氛中,惊变陡生。

  和眾人站在一起的子岩,忽然身体一晃,向后软倒。

  「子岩!」贺狄和他靠得最近,又最注意他的动态,眼疾手快在他撞地前抱住。低头看时,子岩满目骇然,不断张合著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连贺狄都被吓了一跳,吼著问道,「你中毒了?」声音出口,才发现紧张得全变了调,在安静的屋内异常刺耳。

  「子岩?」*DA*

  「子岩!」

  凤鸣等大惊失色,纷纷扑过来将两人围在中间。

  正惊疑不定,摇曳夫人的目光已经越过凤鸣的肩膀,看清了子岩的状态,平静地道,「不碍事的。他一定是走到北边的花圃去了,那裡头我下了幻香迷毒。刚才一时匆忙,竟忘了给你们这些四处寻找凤鸣的人擦上解毒粉。」

  贺狄一听有解毒粉,顿时大定,危机一去,邪性就起,扯动原本很好看的嘴角,开始幸灾乐祸地调侃,「专使大人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乖呢?那花圃一眼就可以看光,裡面根本连个人影都没有,你偏不听我话,说什么可能鸣王晕倒了在花丛裡看不见,硬要进去乱翻一气。早知道和本王子一样在外面看看就好,又怎麼会搞成这样?现在可好,中了人家的毒,手软脚软的,还要倒在本王子怀裡。对了,你是不是看準本王子的方向才倒的?」

  子岩全身失力,连尾指都不能动弹,嘴巴也暂时失去说话的能力,但脑子依然清醒。见自己眾目睽睽之下躺在贺狄怀裡,还要被贺狄戏弄,气得发出「荷荷」声,恨不得给他眼睛和鼻樑上再来两记重拳。

  可中毒的身体,却只能让他瞪著眼睛,用眼神表达愤怒。

  凤鸣把他的愤怒理解成了惊恐,赶紧向老娘求救,「娘,妳不是有解毒粉吗?快点帮他解毒吧!」

  摇曳冷哼,「解毒粉在中毒前抹,可以预防。要是已经中了毒,要解可没这麼方便了。」

  一边说,一边用指甲探入袖内,取了少许解毒粉,弹在子岩鼻下,才经验丰富地提示,「就算吸了解毒粉,他也起码要以这种模样挨上二十四个时辰,至於二十四个时辰后能否恢復,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啊?」凤鸣关切地追问,「什么叫看他的本事?」

  摇曳没好气地回答,「他的身体若够强壮,二十四个时辰就能恢復能力行走如常。身体稍差的,大概要再多耽搁上那麼两三天吧。记得这段时间内不要让他激动或者耗损体力,否则可能拖延更长的时间才能恢復手脚之力。」

  凤鸣点头不迭。

  贺狄却眼睛大亮,窃喜不已,抬头看向摇曳夫人,装出关心的语气,「夫人刚才的话是说,如果在他未恢復之前让他心情激动,可能会使他一连许多天都是这种手软脚软,连吃饭都必须靠人餵的模样?」

  摇曳冷笑道,「何止吃饭要人餵,连沐浴和大小解都需要别人包办呢。」

  贺狄高兴得差点笑出来,连忙低头闷哼两声掩饰过去。

  子岩在他怀裡,恰好无遮无掩瞧到他眼底的兴奋促狭,只觉一阵寒气直冒头顶,拼命「荷荷」叫了几声,又气又急地看著头顶的凤鸣和容恬。

  凤鸣只把子岩的焦急当成不想手软脚软,柔声安慰道,「子岩你的身体很好,两天后你就可以活蹦乱跳了,不要著急。」又徵求贺狄的意见,「王子殿下,子岩这个模样,在你那裡也做不了什么。照顾他应是我们的责任,不如先让我们把他带回去,等他好了再让他和王子殿下会合?」

  贺狄怎肯容子岩从自己手上逃掉,将子岩打横抱起,宣告般地正容道,「他既然已经被鸣王派给我单林,照顾他就已是我的责任。何况我们将来要相处多时,说不定会遇上什么艰险,若本王子连中毒这种区区小事都照顾不好,鸣王又怎麼放心让子岩跟我回单林呢?」

  凤鸣等人经过早上那一番事,已认定子岩和贺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甜蜜爱侣,尤其贺狄对子岩的体贴关怀,百依百顺,更是让人讚不绝口。

  贺狄这麼大义凛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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