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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世恒言-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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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以后,海陵不时到定哥那里,通宵作乐。贵哥和定哥两个,都像姐妹一般,不相嫌忌。渐渐的侍女们也都知道。只是不敢管他的事。所不知者,乌带一人而已。

    光阴似箭,约摸着往来,有数个月。海陵是渔色的人,又寻着别个主儿去弄。有好一程不到定哥这里。这定哥偷垂泪眼,懒试新妆,冷落凄凉,埋怨懊悔,叫贵哥着人去寻女待诏,要他寄个信儿与海陵,催他再来。那女待诏又病倒在床上,走来不得。定哥捺不住那春心鼓动,欲念牢骚。过一日有如一年,见了乌带就似眼中钉一般,一发惹动心中烦恼,没法计较。家奴中有个阎乞儿,年不上二十,且是生得干净活脱。定哥看上了他,又怕贵哥不肯,不敢开言。凑着贵哥往娘家去了,便轻移莲步,独自一个走到厅前,只做叫阎乞儿分付说话,就与他结上了私情。怎见得私情好处?

    一个是幽闺乍旷,一个是女色初侵。幽闺乍旷,有如饿虎擒羊;女色初侵,好似苍鹰逐兔。鸳鸯枕上,罗襪纵横;裴翠衾中,云鬟散乱。定哥许多欲为之兴趣,此际方酬;乞儿一段鏖战之精神,今宵毕露。惟愿同心天地老,何妨暮暮与朝朝。

    如此往来,非止一夜。一日贵哥回来,看见定哥容颜,不似前番愁闷,便问:“那人是几时来的?”定哥道:“那人何尝肯来?不是跳槽,决是奉命往他方去了。我日夜在此想你,怨你,你为何今日才回?”贵哥道:“夫人如何是想我?如何是怨我?”定哥道:“亏你引得那人来,这便是想你;那人如今再不来,这便是怨你。”贵哥见定哥这样说话,心中有七八分疑惑,只是不敢问。停不移时,定哥叫贵哥到房中,要对他说些恁么话,却又脸红了,不说,半吞半吐的束住了嘴。

    贵哥立了一会,只得问道:“夫人呼唤小妮子来,毕竟要分付些话。怎的又不开口?”定哥叹口气道:“你去得这几日,我惹下一桩事在这里,要和你商议,故此叫你来。及至你到我跟前,我又说不出了。”贵哥道:“夫人平日没一句话不对小妮子说的,怎么今日这般含糊疑虑?”定哥道:“我不好说得,我受了乞儿的亏。”贵哥道:“乞儿不过是抄化无赖的人,受了他亏,夫人若肯饶他,便不打紧。若不肯饶他,着当直的送到五城兵马司,打他一顿板子,重重的枷,枷示他两三个月,就出气了。”定哥道:“不是这个乞儿,所以要和你计较一个是长便。”贵哥道:“不是这个乞儿,却是那个乞儿?”

    定哥道:“是家中的阎乞儿。”贵哥道:“若是阎乞儿冲激了夫人,一发好惩治的了。夫人自己不耐烦打他,也不消送官府,只待老爷回来,着着实实的打他几百,赶逐他离了府门就够了,有恁么长便短便要计较得?”

    定哥附着贵哥的耳朵道:“不是这般说话。数日前我被阎乞儿强奸了,不好对别个说得,只等你回来,和你商议一个长便。”贵哥笑道:“府中规矩,从来不许男子擅入中堂。便是那人来,也有个女待诏做牵头,小妮子做脚力,才走得进来。这狗才怎的敢闯进绣房,强奸夫人?真是夫人受亏了。这狗才的胆,不知是怎么样大的。但不知他是日间闯来的,是夜间闯来的?”定哥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羞惭满面道:“不瞒你说,是夜里进来的。”贵哥笑道:“据夫人说来是和奸,不是强奸了。不要说乞儿有罪,连夫人也有个罪了。”定哥道:“我睡着在床上,不知他怎地走将进来把我骗了。”

    贵哥笑道:“这狗才倒是个啄木鸟。”定哥也笑道:“他怎的是个啄木鸟?”贵哥道:“小妮子闻得那啄木鸟,把尖嘴在那树上,画了几画,摇了几摇,那树木里头的蠢虫儿,自然钻出来,等这鸟儿吃。夫人的房门谨谨拴上的,房门又有侍妾们相伴着,不知这狗才,把甚的在夫人门上,画得几画,摇得几摇,夫人的房门就自开了?岂不是个啄木鸟?”定哥笑道:“好姐姐,你又来取笑。我实实与你说,那人许久不来,我心里着实怨他。你又不在家中,没有一个知我心的,我冷落不过,故此将就容纳了乞儿。你如今既回来,我就断绝了他,再不许他进来就是。”贵哥道:“萧何律法,和奸也合杖开。夫人这说话,正合着律法,但凭夫人自家裁处。只怕那虫儿不肯躲,又要钻出来凑着。”他两个正在说话,当直的报说乌带回来。大家惊得面如土色,忙忙出去迎接。不在话下。

    当时定哥虽对贵哥说了这一番,心中却不舍得断绝乞儿,依先暗暗地赶着空儿干事。只不敢通宵作乐。贵哥明知其事,也只做不知,不去参破他。婢中有个小底药师奴,一日撞遇定哥和乞儿在轩廊下说话,跑来告诉贵哥。贵哥叮嘱他,叫他不要多管,惹夫人责罚。故此小底药师奴也不对人说。乞儿常常来撩拨贵哥,要图贵哥打做一家。贵哥只是不理他。一日,乞儿张着眼错抱贵哥,一把搂住了要唚嘴,被贵哥骂道:“你这狗才,身上惹下了凌迟的罪儿,还不知死活,又来撩我。

    我说出来时,只怕你这狗才死无葬身之地。”那乞儿吃了这一场抢白,暗暗对定哥说,才绝了这个念头,再不敢来誂弄贵哥。

    后来海陵即了大位,乌带还做崇义节度使。每遇元会生辰,使家奴葛鲁葛温诣阙上寿。定哥亦使贵哥候问两宫太后起居。海陵一见贵哥,就想起昔日的情意,因贵哥传话定哥道:“自古天子亦有两后者,能杀汝夫以从我,当以汝为后。”

    贵哥归,具以海陵言告定哥。定哥笑道:“少时丑恶,事已可耻。今儿女已成立,岂可更为此事,以贻儿女羞?”盖与阎乞儿相得,不忍舍之也。海陵闻其言,又使人对定哥说道:“汝不忍杀汝夫,我将族灭汝家。”定哥大恐,乃以子乌答补为辞,说:“彼常侍其父,无隙可乘。”海陵即召乌答补为符宝祗侯。

    定哥与贵哥商议道:“事不可止矣。”因乌带酒醉,令家奴葛鲁葛温缢杀乌带。时天德三年七月也。

    乌带死,海陵伪为哀伤,以礼厚葬之。使小底药师奴传旨定哥,告以纳之之意。定哥将行,贵哥为从。小底药师奴谑之曰:“夫人行矣,阎乞儿何以为情?”定哥惧其泄于海陵也,以奴婢十八口赂之,使无言与阎乞儿私事。定哥入官,海陵册为娘子。贞元元年封贵妃,大爱幸,许以为后,赐其家奴孙梅进士及弟。海陵每与定哥同辈游瑶池,诸妃步从之。阎乞儿以妃家旧人,得给侍本位。后悔陵嬖幸愈多,定哥希得见。一日独居楼上,海陵与他妃同辇从楼下过。定哥望见,号呼求去,诅骂海陵。海陵佯为不闻而去。

    定哥益无聊赖,欲复与乞儿通,乃使比丘尼向乞儿索所遗衣服以调之。乞儿识其意,笑曰:“妃今日富贵忘我耶?”定哥欲以计纳乞儿于宫中,惟恐阍者察其隐,乃先令侍儿以大箧盛亵衣其中,遣人载之入宫。阍者索之,见箧中皆亵衣。阍者已悔惧。定哥使人诘责阍者,曰:“我天子妃,亲体之衣,尔故玩视何也?我且奏闻之。”阍者惶惧,甘死罪,请后不敢再视。定哥乃使尼以大箧盛乞儿载入宫中,阍者果不敢复索。

    乞儿入宫十余日,定哥得恣情欢谑,喜出望外。然乐不可极,不得已,使衣妇人衣,杂诸侍婢,抵暮混出。贵哥闻其事,以告海陵。海陵乃缢死定哥,搜捕乞儿及比丘尼皆伏诛。封贵哥萃国夫人。小底药师奴以匿定哥奸事,杖百五十,后亦赐死。

    丽妃石哥者,定哥之妹,秘书监文之妻也。海陵与之私,欲纳之宫中,乃使文庶母按都瓜主文家。海陵谓按都瓜曰:“必出而妇,不然,我将必有所行。”按都瓜以语文。文难之,按都瓜曰:“上谓别有所行,是欲杀汝也。岂以一妻杀其身乎?

    愚痴谅不至此。”文不得已,乃与石哥相持,恸哭而别。是时海陵至中都,迎石哥于中都,纳之。一日,海陵与石哥坐便殿,召文至前,指石哥问道:“卿还思此人否?”文答道:“‘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微臣岂敢再萌邪思。”

    海陵大喜道:“卿为人大忠厚。”乃以迪辇阿不之妻择特懒侍之,使为夫妇。及定哥缢死,遣石哥出宫。不数日,复召入,封为昭仪。正隆元年封柔妃,二年进封丽妃。

    昭缓察八者,姓耶律氏,尝嫁奚人萧堂古带。海陵闻其美,强纳之,封为昭媛。以萧堂古带为护卫。察八见海陵嫔御甚多,每以新欢间阻旧爱,不得已,勉意承欢,而心实恋恋堂古带也。一日,使侍女以软金鹌鹑袋子数枚,题诗一首,遗萧堂古带。诗云:一入深宫尽日闲,思君欲见泪阑珊。

    今生不结鸳鸯带,也应重过望夫山。

    堂古带得之,惧祸及己,谒告往河间驿。无何,事觉。海陵召问之。堂古带以实闻。海陵道:“此非汝之罪也,罪在思汝者,吾为汝结来生缘。”乃登宝昌楼,手刃察八,堕楼下死。

    诸后妃股栗,莫能仰视。并诛侍女之遣软金鹌鹑袋者。海陵杀诸宗室,择其妇人之美者,皆欲纳入宫中,乃讽宰相道:“朕嗣续未广,此党人妇女,有朕中外亲,纳之宫中何如?”徒单贞以告萧裕。萧裕道:“近杀宗室,中外异议纷纭,奈何复为此耶?”徒单贞以其语复海陵。海陵道:“吾固知裕不肯从。”

    乃使贞自以己意讽萧裕,必欲裕等请行此事。贞不获辞,乃对裕说道:“上意已有所属。公固止之,祸将及矣。”萧裕道:“必不肯已,惟上择一人纳之。”徒单贞道:“必须公等白之。”

    裕知不可止,乃具奏,遂纳秉德弟仭锲薷呤稀⒆诒咀由萜蕖⒆诠套雍镓萜蓿Ю雌蓿帜墒宀芄踝幼诿羝薨⒗劣诠小U暝辏馕彦4蟪甲嘧诿羰艚鹦校豢伞D肆畎⒗脸龉飧呤衔抟牵悠涓父咝奥惩吒ü辖竿暄帐戏饷芄蛉恕S炙瓮踝谕倌刂魇补牛和踝阱雠焕窒刂髌沿荩跋澳樽邛僚枚院A甏咏忝靡病;焱ぞ锕耪婕捌涿糜喽迹底诒九玻A暝俅咏忝谩1硇终哦ò财弈呜莺觯鲥闷崖澈唤杂蟹颉N┦补派シ颉

    海陵无所忌耻,使高师古内哥阿古等,传达言语,皆与之私。内中莎里古真色最美而善淫。高师姑对他说道:“上之好美色,汝所知也。汝之美,主上能舍汝乎?主上于汝为再从姐妹。出阁之日,服制无矣。相遇犹路人。然汝曷不入侍于上,以博恩宠?”莎里古真笑而从之,入见海陵。海陵幸之,竭尽精力,博得古真一笑。次日,以其夫撒速近侍局直宿,海陵谓撒速道:“尔妻年少,遇尔直宿,不可令宿于家,当令宿于妃位。”撒速默然不敢出一语。每召古真入,海陵必亲伺候,于廊下立。久不至,则坐于高师姑膝上,以望之。高师姑道:“陛下尊为天子,嫔御满前,何劳苦如此?”海陵笑道:“我固以天子为易得耳,此等期会乃可贵也。”莎里古真一至,则捧惜拥持无所不用其极,惟恐古真之不悦己。然古真在外颇恣淫佚,恃宠笞决其夫,其夫亦不能制。见官之尊贵,人之有才者,及美貌而饶于淫具者,必招徕之,与之交合,不以为耻。海陵闻之,大怒道:“尔爱贵官,有贵如天子者乎?尔爱人才,有才兼文武似我者乎?尔爱娱乐,有丰富伟岸过我者乎?”怒甚,气咽不能言。莎里古真恬不为意,嘻嘻的道:“我只笑尔无能耳。”海陵又大怒,遣之出宫。后复思之,屡召入焉。

    其妹余都,牌印松古剌妻也。海陵尝私之,谓之曰:“汝貌虽不扬,而肌肤洁白可爱,胜莎里古真多矣。”余都恚曰:“古真既有貌,陛下何不易其肌肤,作一全人?”海陵道:“我又不是阎罗天子,安能取彼易此?”余都道:“从今以后,妾不敢复承幸御矣。”海陵慰之曰:“前言戏之耳。汝毋以我言为实,而生怨恚也。”进封寿阳县主,出入贵妃位。又使内哥召什古,出入昭妃位。

    什古者,将军瓦剌哈迷妻也。瓦剌哈迷丰躯伟干,长九尺有奇,力能扛鼎,气可吞牛。一夕常淫二三姬。不则满身抽彻难熬。必提掇重物,以泄其气。后因瓦剌哈迷从征阵亡,什古不耐寡居,遂与门下少年相通,恨不畅意。海陵闻什古之善嬲也,遂使内哥传语什古道:“尔风流跌宕,冠绝一时,然沉溺下僚,未见风流元帅,岂不虚负此生?主上阳尊九五,杰出大僚,尔何不独当一队分沾雨露,以自快乎?”什古笑道:“主上虽雄,谅不能敌瓦剌哈迷之半。况且后宫森列,何必召妾?”内哥道:“主上属意尔久矣。尔若不往,恐上怒不测。”

    什古不得已,乃入宫焉。海陵乘其未至,先于小殿位置琴阮其中。什古来朝见礼毕,海陵携其手,坐于膝上,调琴拨阮以悦其心,进封昭宁公主。乃检洞房春意一册,戏道:“朕今宵与汝将次第试之。”海陵未尽其势之半,意欲少息。海宁道:“瓦剌哈迷如何?”什古道:“大*#。”于是海陵不悦道:“汝齿长矣,汝色衰矣,朕不弃汝,汝之大幸,何得云尔。”什古愧恨而罢,翌日出宫,潜以其状对少年说道:“帝之交合搏,果有传授,非空搏也。”少年不谨,以其语泄之于人。人笑谓少年道:“帝今作差强人矣。”

    奈剌忽者,蒲只告剌赤女也,修美洁白,见者无不啧啧。

    及笄,嫁于节度使张定安为妻。定安为海陵表兄,海陵未冠时,常过定安家嬉戏。即与奈剌忽同席,接谈谑笑竟日,遂与之私。无何,张定安受熙宗命,出使于宋。海陵与奈剌忽通宵行乐,遂如夫妇。房中待婢,无得免者。不料熙宗诏海陵赴梁王军前听用。海陵只得辞别奈剌忽而去,不复再见。直至即位,方才又召奈剌忽出入柔妃位。

    女使辟懒有夫在外,海陵欲幸之,封以县君,召之入宫。

    恶其有娠,乃命人煎麝香汤,躬自灌之,且揉拉其腹。辟懒欲全性命,乃乞哀道:“苟得乳娩,当不举,以侍陛下。”海陵道:“若待大产,则汝不可用矣。”竟揉堕其胎。越数日幸之。

    蒲察阿虎迭女义察,海陵姊庆宜公中所生。幼养于辽王宗干府中,及笄而嫁秉德之弟特里。秉德伏诛,义察当连坐。

    太后使梧桐请于海陵,由是得免。海陵遂白太后欲纳之。太后道:“是儿始生,先帝亲抱至吾家养之,至于成人。帝虽舅,犹父也。岂可为此非礼之事?”海陵屈于太后而止。义察跌宕喜淫,不安其室,遂与完颜守诚有奸。守诚本名遏里来,芳年淑艾,白晰过人,更善交接。义察绝爱之。太后窃知其事,乃以之嫁宗室安达海之子乙补剌。乙补剌不胜其欲,义察日与之反目。海陵不知其故,数使人讽乙补剌出之,因而纳之。

    太后初不知也。义察思念守诚,愁眉不展,每侍海陵,强为笑乐,转背即诅詈不已。侦者以告海陵。海陵怒道:“朕乃不如完颜守诚耶?”遂挝杀守诚,欲并杀义察,又得太后求哀,乃释放出宫。无何,义察家奴,告义察痛守诚之死,日夜咒诅,语涉不道。海陵乃自临问,责义察道:“汝以守诚死詈我耶?守诚不可得见矣。朕今令汝往见之。”遂杀义察而分其尸。

    大宗正阿里虎妻蒲速碗,乃元妃之妹也,大有姿色,而持身颇正。因入见元妃,留宿于宫中。迨晚,海陵强之同坐饮宴。蒲速碗正色固拒,退食于元妃之幕,将周身衣服,谨系牢结,坐而不卧,以防海陵之辱己。果然,谯楼鼓急,画角声摧,银缸半灭半明,神思乍醒乍倦。海陵突至,强抱求欢。蒲速碗再四不从。海陵凌逼不已,相持相拒。将及更余,海陵乃以力制之,怒发如雷,声如乳虎,喝教侍婢共挟持之,尽断其中外衣带。蒲速碗气索力疲,支撑不住,叫不得撞天的冤屈,只得紧闭着双眼,放开了两手,任凭着海陵百谑千嘲,就像喉咙气断,死了不得知的一般。这海陵像心像意,侮弄了许多时节,见蒲速碗没有一些儿情趣,到也觉得没意思,兴尽而去。

    元妃问蒲速碗道:“妹妹,你平昔的兴在那里去了?今日做出这般模样。”蒲速碗道:“姐姐,你可是有人气的?古来那娥皇、女英,都是未出嫁的女子,所以帝尧把他嫁得舜哥天子。我是有丈夫的,若和你合着个老公,岂不惹人笑杀。连姐姐也做人不成了。”元妃道:“事到其间,连我也做不得主。

    俗语说得好:‘只好随乡入乡。’那里顾得人笑耻。”蒲速碗道:“姐姐,你说得好话儿。这话儿只当不说罢。世上那有百世太平千年天子。你倘或被人凌辱,你心里过去得否?”元妃惨沮不出一声。过了一夜。次日早晨,蒲速碗辞朝归去,再不入宫朝见。虽是海陵假托别样名目来宣召他,他也只以疾辞道:“臣妾有死而已,不能复见娘娘。”海陵亦付之无可奈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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