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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陌纤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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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腰行了大礼,被太傅扶起,老人紧抿著唇,看了他半晌,想说些什麽又觉得再无话可说,拍拍他的肩,告辞步出玉照宫。
太傅才走,小喜子“噗通”一声跪下来,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爬起身,咬著唇倒退几步,至门边时才转过身逃也似的跑了。
终於清静了……
纤尘缓缓走到正殿,依著上座的太师椅坐下,此时才觉得,全身气力似乎被抽干,连吸入的空气都到不了肺里面。
……
高总管手托紫檀托盘,领著一排亲卫踏进玉照宫的大门,才进门定住了脚步,转身看了看衣著整齐的亲卫们,再次问了一句:“方才的话都记住了?”
“属下等牢记在心。”
高总管点点头,往玉照宫正殿大门行去。
陈朽的殿门被推开,迎面扑来清冷的气息,透进肌骨的寒意,胜过殿外深秋萧索的风。
高总管抬起头,一眼望进玉照宫尽头那端坐著的紫色身影,依旧是美得凛冽,豔的窒息。
‘妖孽’这个字眼用在他身上,一点也不为过,颠覆两国的祸水,至今日起,将会是後人笔下的故事亦或是茶余饭後的谈资而已。
统一内侍著装的一行十人步入玉照宫,整齐轻盈的步伐,衣袂带起殿内尘埃。
高总管稳稳端著覆明黄锦围的紫檀托盘,珐琅细瓷酒杯中,酒液色如残阳。
“他呢?”
纤尘收回眺望殿门外的目光,视线缓缓移至那杯颜色豔丽的酒,语气无悲无喜,唇边却带著若有似无的笑意。
“皇上交待了,由老奴送公子上路,一应礼数皆按皇族规矩。”
高总管目光落向手中覆著明黄锦围的紫檀托盘,意思很明显,能用此托盘伺候他最後一次,也算是皇上留给他最後的体面了。
纤尘懒懒起身,修洁的手捻起盘上酒杯,欣赏片刻方轻声笑道:“既然如此,贱奴岂非要谢圣上隆恩?”
“哈哈……还我体面?”纤尘笑得妖娆,连连後退几步,酒杯里的酒液在颤抖的手中溢出些许。
高总管有些不耐,开声提醒:“公子莫在耽误时辰了,皇上不会来,不如就此一醉,自此忘却今生……”
“我还醉的不够麽?不想再醉……”纤尘摇头,纤指勾去眼角笑出的泪,“替我告诉他,纤尘醉不起,会清楚的记住他段紫陌,生生世世永生永世──不再爱他!”
“砰!”
酒杯落地,鲜红的酒液像溅开的血。
白芒在紫色衣袖间一闪,没有一丝犹豫横向白皙的颈脖。
高总管神色一凛,纵身跃起扑向纤尘,终究不及他连退数步之遥,紫色的衣角如云般掠过他的手心,再抓握已经来不及,脸上一热,是溅出的血扑了满脸。
温热的血融进水磨石地板上的酒液,缓缓流淌,像岁月的长河,潺潺唱著时光谱写的歌,聚满故事的眼眸毫无留念的阖上。
满目鲜血,高总管傻在了哪,没料到他竟是决意要死,冷汗迅速布满了背脊,一阵风过,陡然清醒,失了声的叫道:“快,找太医,找皇上,找找找……都快去呀!”说罢人已经奔出了殿门,往灏钧轩跃去。
一群人六神无主,见总管都慌了神,心里更慌,余下一人上前探鼻息,其余人全奔向了太医院。
那亲卫猛然收回探鼻息的手,再看脖子上狰狞的伤口还潺潺往外冒著血,心道完了,正不知如何是好,後颈一疼,昏了过去。
……
御书房内,段紫陌手里捏著一封今早收到的信,来回走著。
“皇上,此信真可信?这云萧又是谁?”二王爷问。
“云萧是十一皇叔的朋友,朕也没想到他竟是武林泰斗萧远青门下弟子。”
“那信上所说的武林盟的各位掌门真能听云萧的号令?”
“云先生朕见过,绝不是言过其实之人,他既然说能在义军中埋下切口那麽必是真的,只要等唐欢有动作,义军临阵倒戈加上调动的十万军,拿下他不是没可能,再则这信中附的江宁水道图,淮水流域各个隐蔽的引水闸口都有标示,以此河断唐欢後路,分散兵力是绝妙的好计策,朕决定了……”
“皇上──”
一声仓皇的呼声後,高总管不等通传便闯进了御书房。
段紫陌霍然抬头望去,只见高总管满脸血污,脑中已经是一片空白,对方跪在地上,嘴巴一张一合的讲著什麽,他一个字都听不见,直勾勾的盯著高总管满脸的血污,眼珠子像是定在那里,毫无活气。
二王爷听的清楚,一直死死盯著段紫陌的神色,缓缓起身,伸手想扶住他,刚挨著他的手臂,段紫陌突然颤了颤。
“你说什麽?”声线只剩丝般细,像香炉里飘出的青烟,在湮灭前虚幻的漂浮著。
高总管也察觉皇上神色不对,正要再次交待一遍,又听外面嘈杂的喧哗,一声惊呼传来。
“玉照宫走水啦──快救火──”
“噗!”
积郁在胸口的剧痛随著鲜血喷薄而出,血雾中,瑶湖畔的少年背著满天银河星光,一笑嫣然……
“在下囊中羞涩,不知阁下可有带上渡资……”
☆、第三十三章
玉照宫居皇宫正中,此时正殿走水窜起的黑烟如同直上云霄的沧海游龙,猛烈的火舌在空中掀起晃晃灼气,才一会功夫,这火势就已经无法控制。
里三层外三层聚满了人,最先发现起火的是小喜子,清早得总管的令,伺候完冠礼就必须离开玉照宫,他刻意在外停留了片刻,准备著等人抬出来好默默送上一程,哪知道看到高总管神色慌张的跑出玉照宫,他犹豫著要不要进去看看时,正殿突然冒起大火,殿门已经被火苗吞噬,想进也进不去。
数人合力抱起大院内的水缸,大火容不得人近身,水缸的水浇过去就如石头沈入大海。
皇上来时,众人已经放弃,满院子的人默默垂手站立,火光映红了一张张已经麻木的脸。
“皇上,使不得啊──”德全一声尖叫,抱著段紫陌的腿,死死不放手。
一起跟过来的二王爷连跑几步追上正要往火海里冲的段紫陌,两臂一张,众人得到王爷授意,一拥而上,抱住已经濒临疯狂的段紫陌。
“快救火,朕命你们救火,他在里面,他在里面啊──”
天子血红的眼睛,嘶喊的声音,像一只发了狂的猛兽,来时的路上远远看到腾起的火云,乱糟糟黑乌乌霾云一般在眼前漂浮乱舞,撞在哪里哪里生痛,撞在哪里哪里激血。
那眼里干涸的流不出一滴泪,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似走火入魔时爆发的罡气,一把掀翻了困住他的人,踩过数人的身体,大步往看似殿门的地方冲过去。
“轰!”
一声巨响,一股含著火焰的热浪轰然从殿门扑出,人人惊恐的瞪大眼睛,看到段紫陌张开的发稍窜起红丝,一时间竟忘了上前阻止。
殿内大梁倒塌,明黄色的身影止步门前,绝望的倒下。
……
一个月後,已经入冬。
江南义军突然起势,八万军沿淮水直上,第一战欲拿下江宁府,同时唐欢调动十万军自东面出发,欲同义军会师淮水,据江宁府三百里处渡河,冬季河道干涸,正是渡河的好时机。
十万军先後渡河登岸,行军数十里,迎来的却是河对岸的黑色大军,军容整齐,大旗飘扬,哪里是什麽七王义军。
仓皇撤退也晚矣,再次回到登岸时的淮水断流处,滔滔河水激流勇进,卷著长江里的黄沙,水势如汛期的洪流。
前後阻断,末日来临。
这位盛极一时的天子宠臣,曾经是朝廷的中流砥柱,皇上最信任的臣子,手握二十万军权的大将,仰天长笑三声,未留下只言片语,一剑穿透左胸膛,最终在阵前自杀,十万大军齐齐卸甲。
随後义军起内乱,誓死效忠七王的和主张归顺朝廷的分成两派,自此义军分崩离析。
半个月後,义军屯兵的地点被朝廷拨下的五万军包抄,降者不杀,半数归降半数被围剿。
临近几府的府兵查获了数个军器所,从掌事口中又逼问出了江南几个和七王有勾结的官商,涉案人等均被抓获。
十日後,在山中躲了数十日的七王爷,乔装成赶货的商人,才出城门便被埋伏在城外的官兵抓获。
七王一家被押回帝都,等候三司过堂定罪。
江南等地斩了涉案的数百人,有官员,有商户,冬日呼啸的风吹不散那阵阵血腥。
空置的官职急需填补,又是一批热血沸腾的年轻仕子走马上任,赤子心铿锵有力的跳动,却不知能否将脚下的路笔直走到底。
……
大年刚过,帝都的街道仍有零散的爆竹红屑,三骑踏过和著红屑的积雪,不紧不慢的往城门行去,後面一架普通的乌蓬马车,紧紧的跟在後面。
才出城,为首的骑士停下马,单手一拍马背,利索的跳下来,此时马车帘子也被掀开,里面出来一个拥著厚大氅的男子,两鬓斑白,衬著男子那张算不上是中年人的面容,看上去有些突兀。
“末将上辈子不知积了啥子德,能得皇上送别,真是惶恐。”宋大海嘴里说著惶恐,面上却是不屑。
段紫陌也不怪罪他言语冒犯,淡淡道:“找不回他你也别回了,你北边的那些部下朕自会安排,反正北边还算安定,朕考虑著都调到西藩去守玉门关。”
宋大海锉锉牙板,用鼻子喘了几下粗气,道:“他早化成了灰,只剩一个白玉冠,皇上不是没看到,皇上给末将的任务完全是强人所难。”
“玉照宫无端大火,当时只有你在,朕让你去是救他出宫,不是放火助他逃离朕,你辜负了朕的嘱托,若找不回他的人,你便别想再回北地!”段紫陌说道激动处,握拳抵干咳了几声,接著道:“先去江宁打听武林盟找到十一王爷,再去万隆山去问他的皇兄们,一个一个问清楚,若没有消息,那麽就去西藩,这是最後的可能。”
宋大海冷笑了两声,“皇上再别自欺欺人了,末将早已经说过当日去时已经起了大火,再说他并未饮下那杯酒,而是挥剑自刎,如何还能活?”看著段紫陌两鬓的霜色,放缓语气道:“既然皇上执意让末将去寻,末将自当尽力,但请皇上莫要抱太大希望,逝者已矣,当请看在江山社稷的份上,忍痛节哀。”
最後四个字就是把把利刃,生生将人开膛破腹,每一刀都是血淋淋的钝痛。
一阵剧烈的咳嗽後,段紫陌平息片刻,声音嘶哑,“朕明白,你去吧,有消息时他们自会传信到帝都。”
宋大海行礼上马,两名皇上亲卫亦步亦趋的跟上去,三骑绝尘,踏上南下的路。
……
这一日是个好天气,并非天气有多好,而是皇上心情好,带著整个灏钧轩个个奴才们也是难得的好心情。
十三岁的段榕如今长成了一个翩翩美少年,恭敬的立在书案边,等候著父皇检查他的课业。
段紫陌大致看了看,放下手中厚厚一摞文章时,面色难得的和善。
“朕已经交待太傅不用每日来报你的操行了,如今你也大了,看你写的文章朕很满意,也很欣慰,不错!”
段榕总觉得这话有些莫名的意味,忙问道:“父皇难道不管儿臣了?”边说边寻思,眼睛一弯,兴奋的问道:“是否找到了十一老王爷的下落?”
段紫陌弯起唇角一笑,反问道:“你可信他还活著?”
段榕眼睛明显一暗,想说实话,但见父皇满脸喜色,只得随著他的话,“儿臣相信皇天不负有心人,如今有了老王爷的下落,也算是绝境逢生。”
“嗯。”段紫陌起身,负著手来回踱步,考虑了半晌,道:“朕明日南下,朕不在的这段日子,多听你母後和太傅教导,你二皇叔会辅佐你参与政事,你也可趁这些时日多学习如何处理朝政。”
段榕怔了片刻,恭顺回道:“是,父皇。”
段榕退下,段紫陌踱步到雕花窗棂前,手掌覆上左胸口,胸腔里那颗心脏,在六年後的今日终於开始跳动。
有些兴奋有些激动,更多的是不可言喻的害怕。
这六年来经历过太多的失望,宋大海三年前摆脱了两名亲卫,不知下落,在他看来,未尝不是一个新的希望,也许宋大海早已经有了纤尘的下落,只是不愿自己知道。
纤尘,你以死遁世,留下那个白玉冠还给我,可你带走了白玉莲花不是麽?
纤尘……我曾问过自己,待到两鬓染满霜雪,并肩而立的,会是你麽?
拈起一根白发,六年前的两鬓斑白,如今已是满头雪霜。
……纤尘,如今我满头华发,你可会嫌我老?
书案上一方信笺,已经黄了边角。
“今夕何夕,永诀无期。
若言有恨,今当还兮。
自此彼岸,牵念已断。
参商不移,往事消销。
流年难返,蒙尘覆缄。
纤尘绝笔”
保存了六年的信笺,如今被烛火吞噬。
纤尘,我相信这绝不是你的绝笔,这信烧掉也罢,我会找到你。
……
天子南巡,一路下到江南,便不见了踪影,各府官员们全扑了个空,有人说皇上这是微服,暗地里走访百姓,体察民情。
於是各官员只得各回各府,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生怕出了一点错被皇上不小心逮到。
江宁府的近郊有座南山,山不算高,要一口气山顶也得一天时间,山顶上有座亭子,叫望乡亭,远远的就能看到。
三月的风并不算凉,可此时山顶上的段紫陌,却如同坠落冰窟,从里到外瞬间被冻僵,一条裂缝在慢慢破开,“砰”的一声,胸腔里的某处立时碎裂了开来。
──亭子里有座无字碑。
十一王爷依著亭栏坐下,摸著光溜溜的下巴,讲著憋了六年的往事。
“他不信你,你也不信他,何苦来哉……哎,我早就看出唐欢那小子不是任人欺的良善之人,你又太相信他,所以当年南下查乱党,告诉你的那些只是一半,我没有证据证明唐欢和七哥有勾结,说於你听只怕是白说,还会打草惊蛇,所以我就告诉了纤尘,那孩子头脑比你灵光对你又死心塌地,当即同意跟我合作,先瞒著你,打算等引出唐欢真正反了,才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白了段紫陌一眼,继续道:“这期间我们可没闲著,纤尘借探望他三哥的机会,去行宫找他五哥拿到了淮水的水道图,那是他皇祖父在位时秘密修造的,为的就是防乱军保皇城用的,那晓得他南国没用上,用到了你身上,而我和云萧则留在江宁,用云萧他师父的武林威望,给义军里的江湖人施加压力,随後……”
“他是怎麽死的?”段紫陌无心再听,定定的看著那座无字碑。
“嘿,老夫这不是在交待始末麽,帮你干了这麽大的事,憋了我六年,能不能让人一吐为快啊啊啊?”十一王爷气的吹胡子瞪眼,大声囔囔。
囔完喘了口大气,语气不善的说道:“老夫从宫里救他出来时就不成了,那一剑虽然是垫著鸡血包,但还是割伤了喉咙,那还不是致命伤,是他自己不想活了,在来江宁的路上就不行了,交待老夫和云萧将事情原委告诉你,按他的要求,一张草席,一袭麻衣,一座无字碑,葬在山顶,能日夜看到他家乡的地方。”
段紫陌本是万念俱灰,心口空落落的疼,什麽都不想再听下去,只想著静静的陪著他,却听皇叔说是纤尘的交待,对他讲诉事情原委,逐耐著性子,听他往下讲。
“云萧曾给他一个竹牌,那是他师门的信物,从行宫得到水道图纸後,遭到追捕,九死一生的活下来,就是为了将图和竹牌交给沿途的商户暗线,才被唐欢给抓到,本来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只等唐欢和你决裂露出真面目,哪晓得会发生这等子事,所以纤尘便以此事让你同唐欢发生分歧,其实他本来的计划是和你恩爱刺激唐欢,哪知……哼哼,最後却是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扼杀了所有退路,正是因为你的逃避,换他背负骂名,死後不能光明正大的立个碑!”
说道愤慨处,突然站起来,指著段紫陌泣不成声颤抖的背脊,大声道:“老夫当初临走时就曾给你暗示,防著外人,你倒好,防的全是真心对你的人,当日我说他聪慧心眼多却没用在正道上,是遇人不淑,这个人就是指的你,你欠他何止一生,而是永生永世都还不完!”
段紫陌霍然抬头,原来他的遇人不淑,那个人就是自己!?
六年的期盼,一朝破灭!
真相背後是纤尘的忍辱负重,十一叔讲的每一个字都是纤尘给他的惩罚,那四十个字的绝笔,他是用什麽样的心情写下的?
“他还问过,现在真相大白,你可要昭告天下,为他正名?”
段紫陌的脸贴著石碑,轻抚著无字的碑面,像抚著爱人的脸。
山风撩过,灰白的发微微扬起,清俊的脸上泪痕已干,唇边微弯,是一抹不合时宜的微笑。
十一爷心中突的一跳,在想是否自己的话太重,伤了他,却听他道:“不用正名了,他不会稀罕,我也不稀罕……他在意的不是这些,只有段紫……”
声音慢慢低沈,最後一个字随著唇角涌出的血湮没在风中,那双眼睛爱怜的望著石碑,这是他的爱人。
终於找到了他,可以永远陪著他了……
尾声
焰帝在位十三年,开疆扩土,政绩非凡,却也是最有争议的一代帝王,他统一了中原偌大疆土,虽然是攻城略地却不曾斩杀一个百姓,两国统一後,减轻赋税平复叛乱,让百姓安居乐业,史官评说焰帝是功过相抵,不失为一代明君。
据说焰帝驾崩於江宁南山,由於天气渐暖,遗体不易保存,在运回帝都後已经腐坏,谁也不曾得见遗容,焰帝梓宫奉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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