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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卡列尼娜-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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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里科夫说。
    列文不愿打破这种幻想,仿佛离开她还能够有什么乐趣,因此他没有说一句话。
    “向独身生活告别的习俗是有道理的,”谢尔盖…伊万诺维奇说。“不管你多么快乐,你总不能不惋惜失去的自由。”
    “您承认您有这样一种感觉,像果戈理的新郎①一样,想从窗口跳下去吧?”——
    ①果戈理的剧本《婚事》中的人物。
    “自然有,不过不承认罢了,”卡塔瓦索夫说,放声大笑起来。
    “啊,窗子开着……我们马上就动身到特维尔省去吧!有一头大母熊,我们可以直捣巢穴。当真地,就坐五点钟的车走吧!这里的事随他们的意思去办好了,”奇里科夫微笑着说。
    “哦,说实在的,”列文也微笑着说,“我心里丝毫找不出惋惜失去自由的心情。”
    “是的,现在您心里这样乱,您什么也不觉得的,”卡塔瓦索夫说。“等一等,到您稍微平静一点的时候,您就觉得了。”
    “不!假如是那样,那么,虽然有了感情(他不便在他们面前说爱情这个词)和幸福,但失去自由,我多少总会感到有点惋惜吧……可是恰恰相反,我高兴的正是失去自由。”
    “糟糕得很!真是一个不可救药的人!”卡塔瓦索夫说。
    “哦,让我们干一杯祝他恢复健康,或是祝他的梦想有百分之一得以实现吧——就是那样,也是世界上空前未有的幸福!”
    一吃过饭,客人们就走了,为的是赶紧换好衣服去参加婚礼。
    当剩下他一个人,回忆着这班独身朋友的谈话的时候,列文又问自己:他心里真有他们所说的那种惋惜失去自由的心情吗?想到这问题他微笑了。“自由?自由有什么用?幸福就在于爱和希望:希望她所希望的,想她所想的,那就是说,毫无自由可言——这就是幸福!”
    “但是我了解她的思想、她的希望、她的感情吗?”一个声音突然向他低语。微笑从他脸上消逝,他沉思起来。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感到恐怖和怀疑——对一切事情都怀疑。
    “要是她不爱我怎么办呢?要是她只是为了结婚而和我结婚怎么办呢?要是她自己也不明白她所做的事,怎么办呢?”他问自己。“她也许会清醒过来,等到已经结了婚才发现她并不爱我,而且不能爱我。”于是涉及她的、奇怪的、最邪恶的念头开始浮上他的脑海。他嫉妒起弗龙斯基来,好像一年前一样,仿佛他看见她和弗龙斯基在一起的那个晚上就是昨天。
    他怀疑她没有把全部真情都告诉他。
    他迅速地跳起来。“不,这样下去不成!”他绝望地自言自语。“我要到她那里去,我要问问她;最后再对她说一次:我们还是自由的,我们不如维持现状的好!随便什么都比永久的不幸、耻辱、不忠实好!”他心里怀着绝望,怀着对一切人,对他自己,对她的愤恨,他走出了旅馆,坐车上她家里去了。
    他在后房里找到了她。她正坐在一口箱子上,和一个使女在安排什么,挑拣着散放在椅背上和地板上的各种颜色的衣服。
    “噢!”她一见他就喊了一声,高兴得容光焕发。“你怎么,您又怎么!(最近几天来她差不多交替地用这两个字称呼他。)我没有想到你会来呢!我正在理我从前的衣服,看哪一件给什么人合式……”
    “啊!好极了!”他阴郁地说,望着使女。
    “你去吧,杜尼亚莎,我回头叫你,”基蒂说。“科斯佳,怎么回事?”使女一走,她就明确地用了这个亲密的称呼。她觉察出他的兴奋而又阴郁的异样脸色,她感到恐怖。
    “基蒂!我痛苦得很。我一个人忍受不住,”他声音里带着绝望的调子说,站在她面前,恳求地凝视着她的眼睛。他从她的深情的、忠实的脸上已经看出他所要说的话不会产生任何结果,但是他要她亲口来消除他的疑惑。“我是来说,现在还来得及。这一切还可以废除和挽回。”
    “什么?我一点也不明白?你是怎么回事?”
    “我说了不止一千遍,而且不由得要想的……就是我配不上你。你不可能同意和我结婚。想一想吧。你错了。再三想一想吧。你不会爱我的……要是……就不如说出来的好,”他说,没有望着她。“我会很痛苦。让人家高兴怎么说就怎么说吧,随便什么都比不幸好……趁现在还来得及的时候总好一些……”
    “我不明白,”她惶恐地说,“你想要翻悔……你不愿意了吗?”
    “是的,要是你不爱我的话。”
    “你发疯了!”她叫了一声,恼怒得满脸绯红。
    但是他的脸是这样可怜,她抑制住恼怒,把衣服扔在圈手椅上,在他旁边坐下。
    “你在想些什么呢?把一切都告诉我吧。”
    “我想你不会爱我的。你怎么会爱我这样的人呢。”
    “我的上帝!我怎么办才好呢……?”她说着,哭出来了。
    “啊!我做了什么呀?”他叫了一声,于是跪在她面前,他开始吻她的手。
    当五分钟后公爵夫人走进房里来的时候,她看见他们完全和好了。基蒂不但使他确信了她爱他,而且甚至为了回答她为什么爱他这个问题,向他说明了她所以爱他的理由。她告诉他,她爱他是因为她完全理解他,因为她知道他喜欢什么,因为他所喜欢的东西都是好的。这在他似乎是十分明白了。当公爵夫人走到他们这里来的时候,他们正并肩坐在箱子上,清理衣服,而且正在争辩着,因为基蒂要把列文向她求婚时她穿的那件褐色衣服给杜尼亚莎,而他坚决主张那件衣服永远不要给别人,可以把另外一件蓝色衣服给杜尼亚莎。
    “你怎么不明白呢?她的皮肤是褐色的,蓝色衣服和她不相称……我全都考虑过了呢。”
    听到他来访的原因,公爵夫人半真半假地生起气来,叫他赶快回去换衣服,不要妨碍基蒂梳头,因为梳发匠沙尔里就要来了。
    “实在说,这几天来她什么也没有吃,变得憔悴起来,而你又来说些傻话来叫她心烦,”她对他说,“走吧,走吧,亲爱的!”
    列文感到歉疚而又羞惭,但却得到了安慰,回到了旅馆。他哥哥、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和斯捷潘…阿尔卡季奇都穿上了礼服,正在等着用圣像给他祝福。时间一刻都不能耽搁了。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还得坐车回家去接她的儿子,他卷了头发,又涂上发油,要拿着圣像陪伴新娘。并且,还得派一部马车去接伴郎。另一部马车把谢尔盖…伊万诺维奇送走后,还得转回来……总之,有许多复杂的事情需要考虑和料理。有一件事是确定无疑的:就是不能再耽搁,因为已经六点半了。
    用圣像祝福的仪式并没有产生什么良好效果。斯捷潘…阿尔卡季奇带着滑稽的庄重姿势和他妻子并排站着,手里拿着圣像,叫列文鞠躬到地,他含着善意的、讽刺的微笑祝福他,吻了他三次;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也这样做了,然后急忙忙地走开,又忙着去调遣马车去了。
    “哦,我看只有这样办吧:你坐自己家里的马车去接他,谢尔盖…伊万诺维奇如果愿意的话,就请他到了那里之后就把马车打发回来。”
    “自然,我很愿意!”
    “我们和他随后就来。你的行李送去了吗?”斯捷潘…阿尔卡季奇说。
    “送去了,”列文回答,于是他吩咐库兹马把他要穿的衣服拿出来。
    三
    一大群人,大部分是女人,围着因为举行婚礼而***辉煌的教堂。那些来不及走进人群中间的人就蜂拥在窗子周围,推挤着,争吵着,从窗框里窥望。
    二十多辆马车已在警察指挥之下沿街排列起来。一个警官,穿着崭新的制服,不顾严寒站在门口。马车川流不息地驰来,时而,头上戴着花,两手提着裙子的妇人们,时而,脱下军帽或是黑帽的男人们,走进教堂来。在教堂里面,一对枝形吊灯架和圣像前的所有蜡烛都点燃了。圣像壁的红底上的镀金、圣像的金黄色浮雕、枝形灯架和烛台的银光、地上的石板、绒毯、唱诗班上面的旗帜、圣坛的台阶、旧得发黑的书籍、神父的袈裟、助祭的法衣——全都浸浴在灯光里。在温暖的教堂右边,在燕尾服和白领带,制服和锦缎,天鹅绒,丝绸,头发,花,裸露的肩膀和胳臂,以及戴长手套的人群里面,在进行着克制而又热烈的谈话,谈话声在高高的圆屋顶里异样地回响着。一听到开门的响声,人群里的谈话声就沉寂下来,大家都四下张望,期望看到新娘新郎进来。但是门开了有十次以上,而每一次进来的不是走入右边来宾席的迟到的客人,就是骗过或是打通了警官、混进左边旁观席的观众。不论是亲友或是旁观者都已经等待得忍无可忍了。
    开头,他们想新郎新娘马上就要到了,对于他们的姗姗来迟并不觉得有什么关系。接着,他们就开始愈加频繁地朝门口张望,而且谈论着莫非出了什么事情。接着,这种拖延简直叫人不舒服了,亲戚和宾客们竭力装出不再去想新郎新娘,却在一心一意谈话的模样。
    总执事,好像是要使人们注意到他的时间有多宝贵似的,不耐烦地咳嗽着,使得窗子的玻璃也颤动起来了。由唱诗班的席位上传来了等得厌倦了的歌手们在练嗓子和擤鼻涕的声音。神父不断地有时差读经员有时又差执事去看新郎来了没有,他自己穿着紫色长袍,系着绣花腰带,也一次又一次地到小门去等候新郎。终于有一个妇人看了看表,说:“可真奇怪呢!”于是所有的宾客都不安起来,开始大声地表示出他们的诧异和不满。一个伴郎去探听究竟去了。这时基蒂早已准备停当,穿起雪白的衣裳,披上长纱,戴着香橙花的花冠,正和女主婚人、她姐姐利沃夫夫人一道站在谢尔巴茨基家的客厅里。她向窗外望着,等伴郎来报告新郎已经到了教堂,白等了半个多钟头。
    这时列文穿好了裤子,却没有穿燕尾服和背心,正在旅馆的房间里踱来踱去,不时地把头伸到门外,朝走廊望着。但是在走廊里看不见他所等候的人的踪影,他绝望地转回来,挥着两手,向正在悠然地抽着烟的斯捷潘…阿尔卡季奇说话了。
    “可曾有人处在像这样可怕的尴尬境地吗?”他说。
    “是的,这是有点尴尬的,”斯捷潘…阿尔卡季奇含着慰藉的微笑同意说。“可是别焦心,马上就会拿来的。”
    “不,怎么办啊!”列文压抑住愤怒说。“而且这种尴尬的敞胸背心!不成呀!”他说,望着他的揉皱了的衬衣前襟。
    “要是行李都送到火车站去了,可怎么办呢!”他绝望地叫着。
    “那你就只好穿我的了。”
    “那我早就该这样办的。”
    “看上去好笑可不好……等一等!事情…自…会…好…起…来…的。”
    事情是这样:当列文要换礼服的时候,他的老仆库兹马就把上衣、背心和一切必要的东西都拿来了。
    “衬衫呢!”列文叫。
    “你身上不是穿着衬衫吗,”库兹马带着平静的微笑回答。
    库兹马没有想到留下一件干净衬衫,当他接到把一切东西都捆起来、送到谢尔巴茨基家去——新夫妇今晚就从谢尔巴茨基家动身到乡下去——的吩咐的时候,他照办了,除了一套礼服以外,把其他的一切东西都捆起来了。从早上穿起的衬衫已经揉皱了,和时髦的敞胸背心穿在一起是无论如何不成的。打发人到谢尔巴茨基家去,路太远了。他们派了人去买一件衬衫。仆人回来了,到处都关了门——今天是星期日。他们就派人到斯捷潘…阿尔卡季奇家去,拿了一件衬衫来——又肥又短,简直不能穿。最后还是派人到谢尔巴茨基家去解开行李。教堂里大家都在等候新郎,而他却好像关在笼里的野兽一样,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窥看着走廊,怀着恐怖和绝望的心情,回忆起他对基蒂说过的话,以及她现在会怎样想。
    终于,负疚的库兹马拿着衬衫气喘喘地跑进房里来了。
    “刚刚赶上。他们正把行李往货车上搬呢,”库兹马说。三分钟以后,列文飞步跑过走廊,没有看一眼他的表,怕的是更增加他的痛苦。
    “这样无济于事,”斯捷潘…阿尔卡季奇微笑着说,从容地跟在他后面。“事情自会好起来的,事情自会好起来的……
    我对你说。”

    
    “他们来了!”“那就是他!”“哪一个?”“是比较年轻的那一个吗?”“啊,看看她,可怜的,愁得不死不活的!”这就是当列文在门口迎接他的新娘,和她一道走进教堂的时候人群中发出来的议论。
    斯捷潘…阿尔卡季奇把迟延的原因告诉了他妻子,宾客们含着微笑互相私语着。列文什么人什么东西都没有看见;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的新娘。
    大家都说最近几天来她的容颜消损了,她戴上花冠还不及平时美丽;但是列文却不这样想。他望着她那披着白色长纱、戴着白色花朵、梳得高高的头发,和那用一种特殊的处*女方式把她的长颈两边掩住,只露出前面来的、高耸的、扇形的领子,和她的纤细得惊人的腰身,在他看来她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好看——并不是因为这些花,这纱,这巴黎买来的衣裳给她增添了无限美;而是因为,尽管她穿着这身精心制作的华丽服装,但她的可爱的脸、她的眼睛、她的嘴唇上的表情仍然是她所特有的那种纯真的表情。
    “我还以为你想逃哩,”她说,对他微微一笑。
    “我碰到的事是这样尴尬,我真不好意思说出来呢!”他脸一红说,而且他不得不扭过脸去对着正走上他面前来的谢尔盖…伊万内奇。
    “你的衬衫的事真是佳话!”谢尔盖…伊万内奇摇摇头,微笑着说。
    “是,是!”列文回答,并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
    “喂,科斯佳,”斯捷潘…阿尔卡季奇故作惊惶的样子说。
    “现在你得决定一个重大问题。你处在现在这种心境中正可以理解这问题的严重性。他们问我要点已经点过的蜡烛呢,还是点没有点过的蜡烛?这是相差十个卢布的事,”他补充说,抿嘴一笑。“我已经决定了,但是我怕你不同意。”
    列文知道这是戏言,但是他却笑不出来。
    “哦,那么怎么样呢?没有点过的蜡烛呢,还是点过的蜡烛?问题就在这里。”
    “好,好,没有点过的蜡烛。”
    “啊,我高兴得很。问题解决了!”斯捷潘…阿尔卡季奇微笑着说。“可是人处在这种境地有多么呆头呆脑啊!”他对奇里科夫说,当列文茫然地望了他一眼,又走到他的新娘那里去的时候。
    “基蒂,记住你要先踏上毡子,”①诺得斯顿伯爵夫人走过来说。“您真是一个好人!”她对列文说——
    ①俄俗,在举行结婚仪式时,新郎新娘同站在一块小小的毡子上,照迷信的说法,谁先踏上毡子,谁将来就会占上风。
    “你不害怕吗,呃?”老伯母玛丽亚…德米特里耶夫娜说。
    “你冷吗?你脸色很苍白。停一停,低下头来,”基蒂的姐姐利沃夫夫人说,抬起她那丰满美丽的手臂,带着微笑理了理她头上的花。
    多莉走上来,想说句什么,但却说不出来,哭了,随后又不自然地笑了。
    基蒂和列文一样,用茫然的眼光望着大家。对于向她说的一切言语她只能报以幸福的微笑,现在这种微笑在她是再自然不过的了。
    同时助祭们穿上了法衣,神父和执事走到设在教堂入口的讲经坛去。神父转脸向列文说了句什么。列文没有听清神父所说的话。
    “拉着新娘的手,领她走上前去,”伴郎对列文说。
    列文好久领会不了人们要他做的事。他们花了很大工夫纠正他,而且几乎要不管他了——因为他不是拉错了基蒂的手,就是自己的手伸错了,——最后他才理解了:他应当不变换位置用右手去拉她的右手。最后他正确地拉住新娘的手的时候,神父走在他们前面几步,在讲经坛旁停了下来。一群亲友跟在他们后面,发出嗡嗡的谈话声和衣裳的究n声。什么人弯下腰去,拉直新娘的裙裾。教堂里变得这样寂静,蜡烛油的滴落声都可以听到。
    老神父,戴着法冠,他的闪闪发光的银白卷发在耳后两边分开,正从他那后面系着金十字架的笨重的银色法衣下面伸出干瘦的小手,在讲经坛旁翻阅着什么东西。
    斯捷潘…阿尔卡季奇小心地走近他,耳语了句什么,于是向列文做了个手势,又走回来。
    神父点着了两枝雕着花的蜡烛,用左手斜拿着,使得蜡烛油慢慢地滴落下来,他转过脸去对着新郎新娘。神父就是听列文忏悔的那个老头。他用疲惫和忧郁的眼光望着新郎新娘,叹了口气,从法衣下面伸出右手来,给新郎祝福,又同样地、但是带着几分温柔,把交叉的手指放在基蒂的低垂着的头上。然后他把蜡烛交给他们,就拿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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