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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回来总感觉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再也不同从前，母亲说的话也越来越怪，我真的好怕母亲会离开，所以我对她的病越来越重视。
　　“妈……要不然我不上大学了，我给你挣钱治病吧？”“你说的是什么话？不可以！让你上大学是妈的心愿你就不要管妈了，好好把书读了，妈才心安。”
　　“那先挣钱给你治病，等你病好再读也行啊。”“等那时候都不知道多久，你美好的青春都没了，你就别管妈了，好好的把书念完就行。”
　　“可是……”“可是什么？你再说那些话妈生气了。妈最想看到的是我女儿过得好，你两个哥哥根本就不用我操心，我就操你的心知道吗？好好听妈的话，这样妈才过得开心。”
　　翌日县城来人了，听说是个大官，他表扬我来的，因为县城好久没有人考到省第一，来奖励我一万块。这个大官一来村里很多人围在我家门口，大人小孩都来了不少，好热闹，比过年还热闹。其实我知道他们瞻仰这个大官来的，都想从这大官身上打主意。这情景我们家忽然变得很有荣誉感，他还买了很多鞭炮放起来，鞭炮声放了很久。各种吵杂音说：老古家有面子咯出了个状元。
　　可不是嘛，这当官都给他们家送钱来，多厉害！
　　看不出来这古晴那么厉害，光宗耀祖啊！
　　骇，又不是男孩说啥光宗耀祖，妇道人家真不知道说话。
　　怎么了？我说错了，都是孩子怎么就不光宗耀祖？
　　有些人说：听说这大官奖励古晴一万块啊！
　　天呐！一万块？真的吗？多厉害啊！
　　咱一年辛苦一年能有两千块都已经不错了，她这一读书就一万块啊！有这一万块我都不用那么辛苦啦！
　　可不是吗，你看这老古才放那么久鞭炮啊！他们家多有面子那么多人围着看。
　　还有些人说：我们来这里肯定是要看大官啊，我长那么大都没见过我们村来什么大官。古晴了不起啊！
　　嗯嗯！古晴给我们女人带来多大的面子！
　　我都带孩子来想沾沾气，古晴那么聪明，让孩子靠靠她好啊，说不定以后我孩子也会这么聪明。
　　对啊，我家孩子都带来完了，就想沾沾气。
　　那么多人围着母亲都有些不好意思，而他脸上挂着神气，高兴，那股傲气看不起别人。母亲在他身边忙活，生怕对大官照顾不周。大官对他说：老古啊，你真有福气，女儿这么优秀，它日肯定步步高升。他心里听着开心，表面谦虚道：您真抬爱古晴了，古晴考这么好也不容易。“是啊！高考哪里容易，想当初我们还真比不上古晴一半呢。”听大官这么一说，他跟大官大笑起来。
　　自从大官这么一来好多人来我们家提亲，他很开心，神气，开始挑剔，他要选最好的，我成为高考状元让他特别有面子，好多人来提亲都被他言语伤到了。稍微穷一点的家庭他毫不客气的伤人，让人家没脸面拿着礼物走出去。经过好几天挑选，选出几家，那几家都在争。有家聘礼出2万，有家出3万，有家出4万。出2万那家不敢再争只好退出，出3万那家为了跟4万争他愿意出4万1，出四万的人不服气一口气涨到5万。还很神气跟出4万的人说：我出5万不算什么钱，你还出得起吗？知道老古家女儿优秀学人家攀，人家状元眼睛有那么低吗？
　　看到那些人出价钱那么高他眼睛发亮，好声好气跟出5万人说话，因为价钱出得高还很爽快的谈好了，谈好之后他们以亲家称呼。出五万人说：老古啊，你真精明，眼睛看得远，话说还得靠你家女儿厉害，考个状元，大官都来你家送钱。
　　“嘿嘿……她能有今天也要靠我啊，没有我让她读有今天？”
　　“是啊！你说咱村里谁家嫁女儿有你这么高的？我这把岁数看到人家出得最高的也就几千块。你女儿身价不知道翻了多少倍。”
　　“哎呀亲家，古晴那么有能力你出5万能亏你啊！”
　　“也是，我儿子在做生意，她那么聪明肯定能帮助我儿子。”
　　“那肯定啦！古晴很有志向的，你放心！”
　　在古建村女人不值钱，一般聘礼才几百块，人家办喜酒花费也就两千块。在古建村女人有时候还比不上牲畜，牲畜买的价钱都比聘礼多。很少人家聘礼出很高，除非在外面谈恋爱，两厢情愿，男方才愿意出高聘礼。要是说媒，女人嫁过去就当买两头猪。一般说女人有能力是因为女人持家会挣钱，这样的女人得到人家夸奖实际上很不容易，过得很累。母亲就是个典型的列子。
　　我知道有人来提亲，有些人还在门口偷偷看我，他想把我嫁出去，这些我都知道。这情形我只能看情况走。他为我选亲我以为他会选很久，会选到大学开学。我万万没想到他会选那么快。这事情出乎意外。当他叫我做好准备，还好声好气把我当佛供着。我听之后大发雷霆，我从来没有发过那么大的脾气，听到他说我不久后就要嫁，商都不跟我商量。我叫他滚，他也生气了。“你叫我滚？你知不知道跟谁说话？”
　　“我没有跟人说话。”“你什么意思？我是你爸，你连爸都不认？”“如果可以，我情愿没有。”“你说的是什么话？”他气得踢倒我身边凳子。
　　“火了？呵呵……火了好啊！我说的是什么话？你问问你自己有没有把我当女儿？还是说把我当牲畜一样卖出去！”
　　“你说的是什么话？你长那么大让你嫁有问题吗？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哥都结婚多久了，你二哥都快结婚了，就剩你这老姑娘，现在有那么多人想娶你，我给你选最好一户人家，对你那么好你还这样教训你老子？啊？小心我一巴掌打死你。”
　　“打啊！打啊！你打死我。”
　　“别以为我不敢。”他想打的时候想起跟人家谈好聘礼忍住不打。
　　“算了，爸不跟你计较，你是我的女儿就要为这个家着想。女人一生下来就要为家着想，这是每个女人都知道的，我希望你自己不要忘了这一点。”他气呼呼的踢门好几脚，然后气呼呼地走了。
　　他一走，我哭了。刚才在他面前我是多么倔强，刚烈，一点也不害怕，他这一走我便放声哭泣，我不是因为怕他吓得哭，我在为自己哭，这样过着好累，如果不是因为母亲我不会害怕，如果没有母亲我根本不认这个家，不认他。我这样委屈活着都是为了我那苦命的母亲，我命苦，母亲命比我还苦。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女人活着就要那么苦？这一点也不公平！为什么我连选择权力都没有？这样活着真窝囊。如果没有牵挂我根本不用让着他，我想说什么说什么，从看到他怎么对母亲我就没有把他当父亲，不是母亲，我不会叫他一声爸。
　　我在房间静静地想，不能因为现在情绪而忘记要做什么，我答应过母亲，为了母亲我决心要好好读书，完成母亲心愿。
　　　　　　
　　　　

　　☆、第四章　2

　　期间在家里我经常看见嫂子在干活，我做的事都没嫂子多，有时候我想帮她，她都说不用，这些事她自己能干的。她跟兰妮一样什么事都会做，就是怕生人，胆子也小。她看到公公就害怕，生怕公公说她似的，所以她都很积极做事。我不知道嫂子怕他干啥，我一点也不怕他，他那种人就是喜欢别人怕他，怕他他就像自己高高在上似的。回来那么久我都没跟他说几句话，跟嫂子说的话比跟他说的还多。嫂子跟我熟后什么事都来找我，很喜欢跟我聊天，老跑我屋听我说外面的世界，我给她讲一些她都好开心。我叫她嫂子实际上她比我小一岁，思想没我成熟，很多方面像个小孩。她跟我越来越要好，煮什么东西都留给我，心里都有为我跟母亲着想。因为大嫂的关系我跟大哥话变多，大哥蛮听母亲的话，对嫂子还不错，嫂子也说大哥人挺好，不过她说二哥老是板着脸，从来没有把嫂子当一家人。好怕二哥这样的人。
　　我知道他在张罗我结婚的事，我当这事没发生，反正从头到尾我没答应过，我跟母亲说我要读金融，母亲听着很开心。一方面母亲担心。因为他一直说要我嫁，母亲不同意，跟他争执也没能让他想法改变。他坚决让我嫁人，说：好不容易挑中一只肥羊，不能让他跑了。如果我嫁我们家就好多了，日子比现在还要过得好。五万聘礼啊，这样一来我们存下不少钱，这女儿养到现在值了，真是宝贝！
　　“你还有没有良心啊？这些事你跟晴商量过了吗？这些事都是你一厢情愿，要嫁你去啊。晴儿是活生生人啊，你怎么这样子，还是她父亲吗？”
　　“怎么了？养这么久就是要嫁得啊！你当初嫁给我比她年轻好几岁，现在不嫁嫁不出去怎么办，那我们岂不是亏了？趁现在她身价翻倍就别错过。”
　　母亲伤心的打他一巴掌。“你还是人吗？”“是，我不是人。不管怎么样，我是你丈夫，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没有打母亲，想起那5万他心情就特好。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不说话，我开口说：我选择读金融。他一听筷子直接重重放在桌子上。“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说我要读大学。”
　　“你找死啊！我告诉你甭想！我给你选好日子了，一个月后结婚。”
　　“我同意晴儿读书。”母亲伤透心，不慌不忙，特冷静说。
　　“我是一家之主，你这婆娘哪里有说话的权力！只要我活着，你们说的话都不管用。”
　　“我说让晴儿读就让她读，只要我没死晴儿一定要上大学。”
　　“嘿……你吃了雄心豹子胆啦，跟我那么多年都没见你这样顶我。”
　　“就是我不顶你，你老是觉得我好欺负。”
　　他一脸怒气往母亲身上泼一碗酒，这酒是他刚才心情好倒出来喝的。泼过去后说：病秧子！我还没说你生儿子少呢，你还有脸说我。
　　“够了！你这样会有报应的。”我用袖子帮母亲擦干酒，我一边擦一边对他说。
　　他火气更大，手一摊摔坏了几个碗碟。见碗碟碎后他说：吃个饭都这样，没心情吃。就这样他走了。看着母亲我心疼，母亲安慰说：没事啦。我跟他那么久还不了解他吗，不管怎么样我也不会让他把你嫁出去的。
　　桌子上的人还在惊吓中，还没缓过神来，只见我扶着母亲回到房里。二哥继续吃着他碗里的饭。大哥没吃，大嫂还在惊吓中。
　　母亲没放弃继续反抗，自从嫁到古家她没敢反抗过什么，这次她铁了心要让我读书。他这一举动让母亲更坚决要我上大学。母亲开始不做事，饭也不做，吃饭什么的都靠大嫂。这段日子每天都听见母亲跟他吵得很凶，这样的日子我过得难受，看着母亲这样子我想我不读算了，就为读书搞得家里无宁日。二哥跟我说：你看看这个家因为你变成这样。嫁就嫁了吧，干嘛读那什么书？真不明白妈心里怎么想的，从小到大都没见得对我那么好，一样是孩子，怎么女孩比男孩重要？你赶紧答应嫁了吧，你不嫁我怎么结婚。听二哥这口气我心里面难受，同时生气，我本来就憋着一大堆话，他现在说这些我不得不说话。“你是想拿我的礼金给办个隆重的婚礼吧？”
　　“怎么了吗？不行吗？我是家里的儿子当然钱拿给我花啊，给你哥用怎么了？你该是报答这个家了。”
　　大哥跟我说：我不明白为什么妈这样子为你，我都没见她为我多少。从小到大我对啥都没意见，这次因为你，爸妈吵得我实在受不了，要不妹妹你就答应爸吧。不读书也过得好啊，你看哥过得挺好的。曾经我也叛逆过，我讨厌爸，他总是让我随他意过着，我觉得自己被限制，我想为自己活着。可现在成家了，我才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都是为我着想。咱爸脾气是有些臭，但只要听他的，过得挺好的。
　　“哥……你一直都沉浸在幸福中，可是我呢？”
　　“就算这样你也要为妈着想啊，难道你就一直没沉浸在幸福中吗？妈对你就不好吗？难道你就想我们家一直这样子啊？”
　　嫂子倒没像两个哥哥那样说，她问我：古晴开心点啊，不要老是这样子嘛。我问她来我家过得幸福吗？她说起码比她想象中还要好。
　　她没有劝我什么，没说一句叫我放弃的话，她只说：女人本来就过得不容易。这么卑微活着是没出息，只是谁又能活着不卑微呢？谁叫我们命就是这样呢。
　　　　　　
　　　　

　　☆、第四章　3

　　他还是坚决反对，我们闹得很凶。我还是说要读书。他拍着桌子对我说：不要想些有的没的，读那些管什么用。你还不如给我嫁人去，你这样读书不知道亏多少钱，你能保证给我挣回来吗？现在有个有钱娶你就嫁，嫁过去也是享福啊！这样的生活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的。
　　我很气，但我不能说话，怕伤到身边的母亲。“现在都快接近2000年了，你还以为是你那个年代啊？这样子过着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看我们这些人？我们过着就像怪物一样。谁还有这样的思想？”
　　“你说什么？你说你过得像怪物吗？生在古建村就要为古建村感到骄傲，没有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你！”
　　“老古你怎么说这话？你知不知道你说这话多伤人心，再说你给过多少钱她读书，女儿有今天都是她努力的，根本就没你任何功劳。”母亲哭着说出来，我心疼的抱着母亲的肩膀，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母亲跟他吵架严重，还哭出来。以前母亲都是让着他，现在看他及其反对我读书，母亲心里难受很久。
　　“你这病秧子说啥？你再说一次？”“我说女儿要读书我们就要让她读，你把她那一万块拿出来，那是她的，不是你的，你霸占那一万块好意思吗？”
　　“怎么不好意思？我是她爸，拿着钱是应该的。读啥？都养那么大一分钱都没给挣回来反倒亏那么多钱，人家养女儿都不知道挣多少钱，她呢就知道花钱。我拿这一万刚好养她这些年的费用！”
　　“你说的是啥话？她是你女儿啊，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你知不知道作为父亲说这些话女儿心里有多难过？”看着母亲哭了，我也哭了，我的眼泪像流水般流个不停。
　　“要不是你天天这样要死要活的闹我会答应让她读书吗？我现在不说什么就算不错了。她高考回来你就在我耳朵不停的说，说个不停，说得我耳朵我长茧，我受不了，受不了你，好吧，这些日子我们老是吵架，老跟我闹，为她你命都不要，我算认栽，看在我们结婚那么久的情分上我同意她读大学。要不是你这样要死要活，她就该嫁人。她不嫁人我要损失多少？5万啊……5万块，我活了那么久都没见过5万块。就因为你，那5万块直接泡汤了。你专门跑到人家家里苦苦哀求人家，叫人家退亲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好了啊，现在称你心，我同意让她读对你多好？你说有谁像我这样好？”
　　“你好就不要阻止女儿的选择，我们不是说好了，只要你答应学费不用你操心，我自己想办法。可是你必须把那一万块给我拿出来！”母亲说出来我才知道母亲为我做的事，难怪她一口一口说让我读大学，母亲的好我心里难受，我不能为母亲做任何事。这段日子母亲身体越来越虚弱，我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她，我有多少次说服自己不读出去挣钱给母亲治病，却老被母亲一口回绝，叫我上大学。
　　“妈……算了，他反对就算了，不要再将就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好辛苦！不要那么傻了，他永远不会让自己累的，总是这么精打细算，这些年他哪里做什么事，都是你在挣钱，他还有理的说是他的，现在还摆出一家之主的架子，你再说受苦受累的只有你。”
　　“你说什么？你这死丫头，信不信我踹死你！”他怒气冲冲的一脚踹过来，我一闪躲，踹到母亲那里，那时我心真的难受，心痛，我不应该躲的。他见踹到母亲，看到她疼痛的样子，火气没之前那么大。他说：养孩子那么久，竟然养出这么一个不孝女，竟然敢跟我这样说话，平常不叫我爸，还不跟我说话，天底下哪有女孩敢这样对父亲的？
　　“要怪就怪你自己。”母亲忍着痛说。他一口火气走出这个家，走得很快，影子都没有。
　　我赶紧扶着妈坐在凳子上，哥哥嫂子站在一旁都没敢动，家里没有一个人敢反对他。大家看得目瞪口呆，等他走了之后他们就走过来问候母亲怎么样了。
　　我心疼说：算了，不读就不读呗，不读不代表没用啊，只要有恒心做事就不怕不成功。母亲还是坚决不同意，她说她希望有生之年看到我读大学的样子，说我很懂事，又很聪明，不要白白浪费。听到母亲说有生之年，我心里就更难受，为了母亲怎么我也要去读。
　　我们一直坚持着，跟他拧了好几天，两个哥哥见着心里不舒服，都抱着怨气说母亲，说母亲偏心，从来都没见对儿子那么好。听着我母亲直流泪，她只哭什么都不说。
　　他拧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