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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魔盒 星火之光 bl-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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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杨劭。。。。。。?”老天,这怎么可能?昌飞一时惊讶的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
  “没什么,一点小争执而已。”
  不咸不淡的抛过一句,在眼睛适应了光亮以后,范允承走到床头,半俯下身,仔细看了看锁链镶嵌的一头。不出他的意料,果然嵌的够绝。问昌辉借了枪,尽量紧贴着腕上的扣环打断链条,然后将这根囚禁了他一个星期的东西随手甩回床上。
  昌辉则对链子产生了兴趣,拿在手中稍一丈量,眼里添了几分兴趣,怪不得范允承刚才不走到门口,也无法去拉窗帘,这根链条的长度计算可够精准的。
  正左右翻看着,冷不防一只电话被抛到他面前。反射条件的伸手接住,疑惑的看看范允承,“干什么?”
  “打电话预定机票,”范允承转身走出房间,“如果不想被整,就动作快点。”
  昌辉这才反应过来,虽然范允承没事,阿永那边他是可以交代了,但是他干了什么?他居然把杨劭囚禁着的人给放了,那个魔头囚禁着的人哎!
  捧着个电话,昌辉哭笑不得。
  
  杨劭回来的时候,透过车窗玻璃,远远的便看见那个本该除了房间,哪也去不了的人,正好整以暇的靠在门廊柱上。
  下车,一步步踏过台阶,走到那人身边。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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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泛着凉意的秋风一阵阵盘旋而过,吹动衣领,翻飞衣袂的同时,也刮起一地未及清扫的枯叶,如同一本被拆散的破旧古书,飞散的满天满眼。
  “没想到你还会等我回来。”
  “不问是谁放的我?”
  轻笑两声,“我接到两个消息,一、昌飞来找我,二、他刚搭乘最快的航班离开了,顺便绑架走了他的小野猫。”回来的路上手下报告说昌飞去他那儿找他,就已知道事情不太妙,立刻往回赶,还是迟了一步。“昌飞跟着我的几年,最大的进步就是潜逃速度,跟条泥鳅似的。。。。。。你提醒他的?”
  “聊表谢意罢了。”
  逃的了初一,逃不了十五,这笔帐迟早是要和昌飞算的。将一丝阴冷的笑意从唇角散去,冰晶似的孔雀石,微微转动,“他逃了,你怎么不逃?”
  “我为什么要逃?”范允承低笑,“做错事的人又不是我。”
  “听这语气,是在暗示我才是该逃的那个?”
  沉沉的黑曜石对上绿眸,“看来你还清楚你做错了。”
  “我是做错了,”优雅微笑,轻描淡写的口吻,“错在出门前忘了把门锁上。”
  涵养再好的人都会心口冒火。环起手臂,范允承勉力克制住火气,“我再说一次,杨劭,我们谈一谈。”
  这是一个七天以来,只要一提起,就会被立刻堵回嘴里的建议。
  “谈?谈什么?”眼尾轻轻一扬,敷衍的态度里头,是浓浓的火药味,“是想谈你和埃塞罗丝之间的协议,还是你准备何时搭飞机离开?”
  “杨劭!”低声吼出的两个字,充斥着警告的意味,已然冷厉下来的眼神,是再也无法克制的怒意。“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
  风势柔淡的秋风,凉意虽不浓重,然而在里头站的久了,却一点一滴的渗进皮肤里,阴涩的冰寒。
  杨劭半眯起眼,轻柔一笑,阳光拂洒间,却是滑过刀刃的冰冷锋芒。“好,就看在你这几天里憋了一肚子火的份上,想谈什么,我奉陪。”
045
落地玻璃窗,密密严严的白色窗幔,半拉半开间挡住了窗外的秋意萧瑟。太阳彻底沉了下去,已近傍晚的时分,不明的光线,昏暗间,一片影影憧憧。
杨劭打开灯,淡雅的光线笼了一身。往里走了两步,却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站定转身, “怎么,不是你要谈的么?”
门外,迷离的暗影里,范允承没有动弹。微眯起眼,注视着光亮里耀眼夺目的人,“如果不是埃塞罗丝找到我,你本来。。。。。。打算瞒我多久的?”
“我没打算瞒你。”别开目光,从原地走开去,在吧台边取过一瓶红酒。“今日的一切,当初从劳伦斯退出时,便是预料到的。清楚结果的人是我,执意这样做的人也是我——和你没有半点关系,所以自然也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没有告诉我的必要?淡淡挑眉,“既然这样,那囚禁我一星期又为了什么?”
剔透的酒杯里,倾倒进醇厚的颜色,镀上深邃的光泽。“因为你不老实,分明和埃塞罗丝见了面,却没有和我说实话。”
“就因为这个?”往门边闲散的踱上一步,“你把我锁在房间里头,要不是昌辉的意外搅局,指不定还有可能被锁上一辈子的原因——就是这个?” g
举起酒杯,浅啜慢饮一口,兴许是因了液面的波动,倒映的那双绿眸似乎也翻搅起古怪的波浪。“那么,你以为是什么原因?”
倚上门框,抽出一支烟,点燃,闲淡的语气,“埃塞罗丝那里,我代替你去。”
话语散开在客厅里,尾音落时,有什么东西,突然施压。短暂的沉默间隙中,空气一寸寸冻结。
“刚才,我没有听清楚。”半侧过身,浅淡的笑意,玻璃杯上的裂痕,在指下悄然龟裂蔓延,“你说什么来着?”
吸上一口烟,青烟幽幽溢出。“我说,我代替你去。”。
杯子碎裂了,酒液在掌中倾洒而下,白色的长绒地毯上,猩红一片。最后的一滴残液从指尖滑落,打在脚下的玻璃碎片上,迸溅四散。


他说出口了,他居然真的说出口了。
“收回这句话,”吧台边,缓缓迈开的步伐,丝丝漾出的微笑,如同蛇行动物在心头迂回爬走,留下一地阴湿的痕迹,“否则,可就再也出不了这个门了。”站定在范允承跟前,手指从脸颊抚上喉间,赤裸裸的胁迫。“所以,乖,把这句话收回去。”
将烟叼进唇间,范允承拉下咽喉上的手,摊平掌心,扫上一眼确定没有被玻璃碎片划伤后,这才开口。“你我都清楚,凭目前的形式想斗过埃塞罗丝,时日尚早。真惹毛了他,恐怕很难收场。你是一定不会去的,所以我去——这个逻辑关系,有何问题?”
似乎有哪里不对。手指略微一顿,反拽住他正欲松开的手,“为什么你认为我是一定不会去的?”
范允承没有回答,唇间的烟夹进左手指间, “总之,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我不准。我不准的事,没有人可以做。”一把将范允承扯进门内,右手一甩,“哐”的一下砸上门,将他压在门板上,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再重复一遍,你给我听清楚了,这是我惹出来的祸,所以和你没有半点关系!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用不着你多管闲事的往上填!”
多管闲事。。。。。。
你自己的事,你自己解决?所以,用不着我。。。。。。是吗?
范允承突然笑了,冷漠的黑眸在微笑过后,一分一分的萧杀暗沉下来。
黑色的雾霭悄然弥漫。
说的好,说的太好了,斩钉截铁,霸气十足。
原来一向只想着怎么利用别人的你也有把麻烦事往自己肩上抗的时候,该怎么说?真令人感动?
呵,果然令人感动。
“那么,你要去?”将烟捏灭在指尖,摊开手掌,握上杨劭揪住他领口的拳头,状似不经意的一点点加重扳开的力道,“放心的下吗这几年,不是害怕的吗,你不在的这几年里,倘若艾丝对琼丽做点什么,你可是鞭长莫及,想护也护不着。对不对?”
盯住范允承的绿眸,猛然犀利,“。。。。。。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突然想起来你‘死活不肯’离开这里的原因罢了。”领口上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扳开,缓慢而坚定的,“仔细想想,我的确是多管闲事的可以了。”
攥紧领口的最后一根手指,被决然的剥离。
浓重的讥诮,一点点漫上眼底,明明是亲昵的距离,气息却如海底最深处的暗色水流,起伏间,冰冷仿若针扎,无法触手。
薄唇掀阖,一个字一个字无比清楚,“也是,自己的女人自己保护,需要旁人多什么事。”
空气中的分子,顷刻间,绷至最紧。
“刚才的话,重复一次给我听。”红唇慢慢开启,同样的语速。瞳孔最深处的绿色,仿佛潮汐涨落,忽然浮动。
范允承没有开口。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绿色眼瞳,说不清从何而来的疲倦袭上心头,深重的、压抑的,没有说话的欲望,不想再待在这里,不能再待在这里,多停留一秒,似乎便要窒息。
转身,握住门把,刚打开一条缝,一只手从耳际“忽”的擦掠而过,“砰”的一声把门板撞回原位。
“重复!”
左手斜插进裤子口袋,范允承没有转身,略垂一下头,深吸口气,口吻却是平淡的,“。。。。。。抱歉,失言了。”
不,你不是失言,这是你的心里话,是连你自己都不曾注意到过的心里话。
我以为你已经了解了,因为你从未表示过在意,也从未表示过怀疑,所以我自顾自的以为,你已经了解了。
现在想想,怎么可能呢?
透明的隔阂被藏在最深的地方,深到我们都忽略了,你是,我也是。
撤回手,杨劭开始微笑,他走到客厅的电话旁,拎起话筒,从容不迫的播出一串数字,“去找找琼丽在哪,把她带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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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以后,客厅的门被敲响,琼丽开门进来。失了“劳伦斯夫人”这个耀眼光环的她,一身简单的打扮,以往总精心盘起的长发只在脑后扎了个马尾。或许是没有了昂贵首饰的缘故,整个人似乎显得更为瘦弱纤细。
她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往室内看了一眼,半靠在三角钢琴架旁的杨劭,手指在琴盖上无意识的轻划,若有所思的神情;坐在客厅左边单人沙发里的范允承,仍旧冷漠到让人心生畏惧的眼睛,指间是一根燃至一半的烟。
明亮璀璨的灯光,泛着柔和光泽的家具,却是一室的冷寂。
“琼丽,你来了。”杨劭站直身体,绽出温柔的笑容,柔声说:“站在那里别动,好吗?”
琼丽点点头,眼睛小心翼翼的飘过范允承,撇开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对这个男人,心底深处的那份惧怕总是抹不去的。
杨劭随意的走上两步,然后立定,半侧身,看向后方那个在这一刻钟里一言不发的人。
“那天,我赶韩天离开,他说他要走的心服口服,所以向我要证明,证明我有多爱你。我当时觉得很可笑,我为什么要向他证明,我是怎么想的,我自己心里清楚便可以了。。。。。。但是我忘了,这个世上,除了我,还有一个人必须要清楚。”绿眸深深的望进黑眸,“那个人就是你。”
“不过,该怎么证明呢?从刚才到现在,我一直都在想。”用着更为随意的态度转过身,看了因为抓不住状况而局促不安的琼丽一眼,“我爱着这个女人,也许以后也将一直爱下去,但她不是我的女人,我对她的,从来不是爱情——这样说,你会信吗?”
范允承手中的烟在烟灰缸边弹上两下,烟灰散落缸底,“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046
范允承手中的烟在烟灰缸边弹上两下,烟灰散落缸底,“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不,你懂的,你懂我想说的意思。”长长的淡色睫毛垂下来,目光落到自己脚边的地毯上,略带点无奈的语气,杨劭轻笑:“你是不会信的,嘴上什么也不说,心底深处却永远都是在怀疑的。语言对你而言,真的是太无力了。”
视线缓缓游移而起,定在客厅门边的琼丽身上。
“所以,我想来想去,就只有这么一个方法了。”右手探进外衣内侧,态度像是摸打火机之类无关紧要的东西,但出现在手掌中的却是一把枪。在掌心中悠闲的转过一圈后,枪口不慌不忙的对上琼丽,“只要她消失了,你就没有不相信我的理由了。”不带半分紧张感的语气,枪口的角度却是精准的。
“别做会让你自己后悔的事。”齿间的烟嘴顿一下。
“后悔?”淡笑着摇头,“对于你,我做的后悔事已经够多了,所以绝对不允许再增添任何一桩。”
孔雀石里的东西在悄悄变化,流转的光华停下来时,再次看着琼丽的眼神,已不是先前的眼神,那是一个单纯看着枪靶的眼神,站在那里的是琼丽,亦或是一根柱子,没有半点区别。
“琼丽,站在那里,乖乖的不要乱动。”
温存的语气,柔情的神色,杀意,如月下海面,悄然浮动。
“杨劭,我。。。。。。!”
“听话,好不好?”扳机上的手指,指关节一点点收紧。
琼丽怔在原地,她看不见面前黑洞洞的枪口,满心满念的只有枪口后的眼睛。手脚冰凉,杨劭——是真的要杀她!
偌大的客厅,隔着长长的距离,下一秒,空气中仿佛有看不见的线,突然被收紧勒死。
“够了。”
千钧一发之际,随意的两个字。已燃到尽头的烟,被按灭在烟灰缸底,肺里的最后一口烟缓缓吐出,“杨劭,你的骰子已经掷过头了,把枪收起来。你吓到她了。”
没有想到,局势会这样发展。
不是看不出来,杨劭这家伙的确是动了杀意,如果不开口,这扳机是会扣下的,不过。。。。。。范允承叹一口气。
僵硬在客厅门口的女人,眼眶里已泛起薄薄泪水——倘若今天,这个女人就这么死在杨劭的枪下,那么杨劭恐怕会比任何人都痛苦,一辈子的痛苦,与遗憾。
杨劭清楚这个结果,同时也知道,自己也清楚这个结果。
怎么说,算是一个赌局,一半对一半的赔率。若是输了,就以伤害自己、承受结果作为代价来证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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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够蠢的。
当然,把他逼到这个地步的自己,也很蠢。
“有没有想过,你若把扳机扣下去,后果是什么?”起身,缓步走到那个仿若未闻的人身旁,“还是你以为,如果她死了,我们还有在一起的可能?”
姿势未变,手未颤,枪口却不为人所察觉的微动一下。
“冷静一点,你是明白的。这枪若真扣下去,就无可挽回了。”站定,看着这个执着枪,眉目始终平静的人,“我懂你的意思了,所以把枪收起来吧,已经够了。”
淡薄的叹息声,轻轻溢出红唇。
“对,我昏了头了,真的昏了头了。倘若琼丽死在这里,你恐怕,不,是一定会。。。。。。”话没有说完,视线静静的转过,凝视着身侧的人,波澜起一层水样涟漪,仿若绿色的泪水。“可是。。。。。。你不信我。”
范允承沉默片刻,“你也一样。”
如果你信我,就不会一径的逼问那天下午与埃塞罗丝会面的事;如果你信我,就不会在杯子里下药;如果你信我,就不会在这七天里连听我说一句话的勇气也没有,只要我一开口,眼底便是藏不住的心慌。
简单的四个字,杨劭却是一怔,枪支一偏,避开范允承欲取枪的手。
“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我说,你也一样不信我,杨劭。”没有勉强去夺枪,顺着他的意,范允承淡然重复。
我也一样不信你。。。。。。吗?
手指松开,失了力道的枪支绕在食指上来回晃出一个弧度,悬挂下来。
我不信你。
的确,我是不信你。
但是,是一样的吗?
转过头,望向另一双眼睛,彼此的身影在对方的眼中清晰浮现,一个小小的缩影,却将瞳孔占据的满满的。
紧紧盯着这个倒影,侧一下脸,探寻似的口吻,“。。。。。。你认为,是一样的?”
将肺里的空气重重的吐出,范允承反问,“你不这样认为?”
长久的对视,时间在彼此的眉梢眼底,安静的滑过。不知何时,有浅薄的笑意浮上嘴角,一如跃上枝头的清风,亦或滴落在宣纸上的淡墨,柔软的轮廓。
些许无奈,些许自嘲,更多的则是突然醒悟后的释然。
“对,是一样的。”红唇间,一字一字慎重的抚过舌尖。
是的,是一样的,一样的来源于自己的不安定,自己的不自信,被过去绊住了脚步,分明彼此就在探手可触的地方,分明彼此的体温是如此的暖人,分明彼此的气息已如此纠葛,却不曾从心底真正的去确认。
是故意的忽略,是不敢,是迟疑。
我们两个人,都是。
笑意逐渐加深。
雨后的天空,豁然开朗。
杨劭的手臂垂了下来,枪支随意的挂在指间,“对不起,那么对你——我是指把你锁房间里的事。我道歉。”
道歉就算了?“用不着,”冷笑一下,“这笔账,我会要回来的。”


“啊,难道你要囚禁回来?”用着典型的少女遇着中年色狼的语气,眼睛里头却有恃无恐的写上大大的四个字——“我很期待”。
“看你这气定神闲的样,是吃准我不会这么做?”范允承要笑不笑的扫他一眼。
“我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自信?是真的很害怕呢,看不出来么?不过。。。。。。”长长的睫毛眨两下,狡黠的就像一只腻在主人膝头的猫咪,向主人要着有多宠它的证明,“你没有在脱困后一走了之,是因为察觉到了我的不安?”
就是因为察觉到了,所以这头狼才会捺着性子,留下来再次要求谈一谈的,不是吗?
两个人心知肚明的原因,但听杨劭这么说出口,范允承的手指还是有点痒。
这家伙是在得意吧,不过更令人懊丧的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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