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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囚-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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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开到市郊就不要开了。

  田鸡说:为什么啊?

  我说:一片废墟你还能开吗?

  田鸡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我说:你饿不?

  田鸡说:有一点。

  我说:那就去废墟里面找吧,今天什么都是免费的。

  田鸡仍旧认真的开车……

  我们颠簸在拉萨的大地上,田鸡说:大哥,咱们是不是该下车了。

  我说:是该了。

  旁边几处类似于此时圆明园的建筑物证明我们已经非常接近拉萨了。

  田鸡停车后,说:哎呀!我真想把这车开回去。

  我说:开到哪啊?

  田鸡说:带着D开到没有警察的地方。

  我没有说话……

  这个世界上除非没有了我和田鸡,否则那里都会有警察的,我想。

  我和田鸡下车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拉萨友谊饭店,我一直以来就认为拉萨什么建筑物都可以在这次地震中幸存下来,唯有我们住的友谊饭店一定是要毁掉在这次洗礼中的;原因就是我第一眼见到这个饭店的时候,就觉得它有一天是会坍塌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会这么早。

  田鸡开始辨别拉萨的东西南北,就这么一片废墟我们着实是很难分得清楚的,这是导致我们几乎迷路的一个重要原因;这就是在战争中妻离子散的主要原因,我想。

  庆幸的是此时我们拥有一个太阳。

  田鸡说:大哥,你感觉挺准的,你感觉我们的饭店应该在哪个方向?

  我说:我们就这样沿着直线走吧。

  田鸡说:大哥,那要走到啥时候啊?

  我说:应该很快的。

  田鸡跟在我的后面左顾右看,我们就这样走在原来是拉萨的废墟里。

  我说:田鸡,我们只要看见几乎成为平地的地方就行了。

  田鸡说:为什么啊?

  我说:我们住的饭店在没地震之前几乎就是危楼了,昨天又地震了,结果还用说吗?

  田鸡相当不自信的说:不至于吧?

  我说:你看看周围的建筑物,近几年该的楼都成为圆明园了,我们的饭店会成为什么?

  田鸡说:成为什么啊?

  我说:我只能想象饭店将会比圆明园还要惨。

  田鸡说:那你说的就是紫禁城了。

  我当时无语……

  田鸡大叫说:汽车站。

  我看了看说:是火车站。

  田鸡说:对呀,对呀,还记得不我们来拉萨的时候,走出车站的就是一直往前走才看见饭店的。

  我说:可能是吧?

  田鸡说:什么可能,就是的。

  田鸡接着说:今天就这么定了。

  我没有说话,因为当时我说什么都是被田鸡就这么定了的,说了也等于没说,我想。

  田鸡指着前面的一座巍然没倒地搂,说:大哥,你看那楼像不像大妈的饭店。

  我抬头看了一眼说:有点像。

  田鸡说:不是。

  我茫然的看着田鸡没有说出一句话。

  田鸡说:操!真是啊。

  我说:不会吧?怎么没倒啊?

  田鸡列着嘴说:大哥,你的感觉也有错的时候啊。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田鸡异常激动地说:全拉萨的楼全他妈的踏了,就我们的饭店没倒,操!

  我刚要说话,田鸡再次感慨说:操!太他妈的感谢拉萨神灵了。

  就这样的感谢拉萨的神灵也可坦然接受,且感动不已的赐予我们奇迹,这着实是我们的神灵所不能做到的,我想。

  拉萨的一切都是这样的神奇,该塌的不塌不该塌的全塌了。

  田鸡朝向威耸的建筑物一路畅然飞奔而去,我的加速度显然不够,主要原因就是田鸡还有另外的一款加速器,这是我此时所不具有的东西。

  在拉萨的废墟里面维见田鸡和我跑的最为欢快,这是所有人无法体会的心情,我想。

  我们跑到饭店的门口,周围一片狼藉,根本没有在地球上的感觉,不过我总是有一种回到家的安全感。从我们推门进入的那一刻起,仅仅证明了我和田鸡终于是活着回来了。一楼没有一个人,田鸡飞奔上楼,闯进我们自己的房间,让田鸡感到非常失望的是D没有在饭店里,我说:是不是在做饭呢?事实上我只是顺口说的,以安慰田鸡此时差一步就绝望的心情。

  田鸡匆匆下楼。

  我在楼上等着田鸡的再次归来,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两种事情总是令我感到时间是减速慢行的:等人就是其中的一件事情,另外就是当你前往某一完全陌生地方的时候。不过后一种情况当你在回来的时候,你会觉得时间过的飞快……

  等人永远是茫然的无期限,这主要是因为你永远是被动的等,你等的人能不能回来不是你能决定的,也许从此就再也不会回来,你还在原地安静的守候,这就是我所指的时间漫长的一个原因,我想。

  我一直等到中午的时候,田鸡也没再回来。我一个人下楼,楼下与我们刚刚回来的时候几乎是一样的一直就安静且一直狼藉着。此时我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田鸡消失了,这种消失近乎永远的失去。

  梦里的东西就是这样,一旦失去就不会再将拥有……

  我一个人离开拉萨大友谊饭店,一个人走在拉萨的废墟里,此时真正感觉到无助且失去平衡的颓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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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拉萨废墟里传来的泥土芳香和着酥油茶的特有香味,此时才让我感到什么是真正的味道,这才是全然回归自然的缥缈,即便是梦里的虚幻,我也宁愿死在这片荒废的大地上。

  突然一个人在后面拍了我一下,而后传来了D和田鸡欢快的声音,笑声飘散在拉萨的风里,四处流窜最后带着每一粒尘埃悄然落地。

  我说:去哪了你们,我还以为在拉萨消失了。

  田鸡牵着D的手说:我去找她来着,而后就是找你。

  我说:我在饭店等你到中午,你也没回来,我正打算离开拉萨呢?

  D红着脸说:我叫他赶紧回去找你的,可是他说你是不会走的。

  我说:如果在晚一些我一定会走的,我想。

  我说:就差大妈了。

  田鸡笑着说:大妈昨天晚上就回来了。

  我说:是真的?

  田鸡说:大妈现在还感谢拉萨的神灵呢?

  D说:我们回去吧?

  我们三个一起走向饭店的方向,废墟里面我们三个俨然成为拉萨的风景,开心笑得如此灿烂,我想也就我们三个可以坦然地做到……

  回到饭店,大妈正在厨房做饭,整个房间充满了酥油特有的独特香味,我此时要感谢拉萨这次前无声息的地震,让我开始安然无恙的喜欢上拉萨的酥油味道,我想。

  事实上是我成长了,成长着改变以前的一些习惯。

  大妈双手合十,说:哦,小伙子们都回来了,感谢拉萨神灵的宠爱。

  我和田鸡也效仿着大妈的动作,说:感谢拉萨的布拉丁真神……

  D在一边只是笑,D的微笑却是好看且美丽的,此时……

  大妈说:小伙子们去洗手,D留下来帮我做菜,一会我们就可以吃饭的。

  我和田鸡上楼开始洗漱……

  D跑上楼,说:你们这么慢,记得快一点。等着你们……

  正在刷牙的田鸡嘴里满是牙膏沫,说:哎哎哎哎……

  刷牙的人唯一可以说出的且字音尚且清楚的那就只有“爱”了,我想。

  此时在怎么爱也没有用了,D已经下楼了。

  我说:兄弟,我先下去了。

  田鸡说:等一会我。

  我飘然下楼。

  田鸡一个人在楼上忙得昏天暗地,我们在楼下等着田鸡的再次出现,D说:他在干吗?

  我说:不知道啊,应该就快下来了。

  D再次上楼,没一会D和田鸡同时出现在一楼。

  大妈说:好了,你们一定是饿坏了吧。

  田鸡说:我们好像三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

  D说:昨天才地震的,那会有三天。

  田鸡说:一日不见当寡目怎么来着?

  我说:大哥,你行不行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田鸡说:对,我背的东西多,就容易混……

  D在一边只是笑……

  大妈指着一碟靠近我的菜,说: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没有放一点酥油。

  田鸡说:轮椅,他已经能吃酥油了。

  大妈说:是吗?多久了。

  我说:是去过寺庙之后,就感觉酥油的味道很好闻。

  大妈双手再次合十,说:感谢拉萨神灵的偏爱……

  我也开始效仿大妈的动作,说:感谢拉萨神灵阿拉丁……

  田鸡和D在一边捧腹大笑……

  饭间我们说的很多,我想此时的整个拉萨也唯有大妈的这家饭店依旧营业,依旧有人敢住,依旧有说有笑。

  我说:轮椅,拉萨的所有建筑物全部倒了,怎么就你们家的饭店没事啊?

  田鸡随即模仿大妈的动作双手合十,说:感谢拉萨神灵阿拉丁……

  D在旁边只是笑,我看着田鸡的动作,也禁不住笑出了声。

  大妈说:这饭店已经三十多年了,我也说不清理由。

  田鸡说:现在的建筑物就是垃圾,现在的什么不是垃圾。

  我说:也是啊。

  田鸡大口大口的吃饭,D几乎就没有吃上几口,全部的时间都是在笑。

  大妈说:小伙子们,还年轻就要多吃一点。

  大妈的话在田鸡的眼里就是开胃药,田鸡吃的更猛了在大妈的语言鼓励下。

  最后田鸡终于在大妈的语言攻击下,倒下了。不用想十有###是撑的,我想。我和D一起把田鸡弄进我们的房间,田鸡含糊不清地说:大妈说的对,年轻人就要多吃一点。

  田鸡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在期间穿插了一个锦上添花的饱嗝。

  D说:他没事吧?

  我说:不用担心,没事的,就是饿的时间太久,偶尔这一次又吃得过猛,就是简单的消化不良……

  D没有说话坐在地板上,陪在田鸡的身边。

  我说:我出去一会,很快就回来的。

  D说:那你要小心,现在外面很乱的。

  我一个人离开饭店……

  其实,如果是北京地震了,外面会很乱我着实是会相信的,在拉萨我诚然是决不会相信的我想。能够导致我这么去想的唯一原因就是:这里的人太少了。从牦牛和拉萨的人口比就可以看得出来,一百几十头牦牛拉着一个拉萨人在淮海大街上奔跑,也不会造成交通堵车等常见的城市现象。

  外面很乱这句话说的永远不是环境,拉萨此时的状况的确是很乱的,很乱该词几乎是不能完全概括这座城市此时的颓废的程度;外面很乱这句话说的永远都是在指我们人类,当环境变得很凌乱的时候,我们人类变得更加狂乱,这种乱近乎是失控的,我想。

  我一个人走在到处是路的拉萨城的废墟里。

  太阳此时不翼而飞,没有太阳的拉萨不像拉萨,你此时可以完全理解拉萨人喜爱酥油的原因,没有酥油的小吃不是拉萨的小吃,这两者几乎是一样的道理,只是前者不是我们说得能算的,后者却是我们完全可以掌握的,我想。

  没有太阳的拉萨着实寒冷,风骤起又落瞬间把此时的拉萨拖累得更显疲惫沧桑,拉萨的雪来得永远是那么神奇且悄然的可以没有任何声息,这是拉萨神灵的原因在我此时看来,拉萨的人们就这样顺理成章的一直这样的认为着。废墟里似乎只有我一个走在风雪中,看不见一个同类的身影,我开始怀疑此时的拉萨是不是还有人,除了我们饭店里的四个人之外,其他的人仿佛一夜之间全部蒸发一样全部集体离奇失踪,至今未归……

48
此时从拉萨废墟上空飘落的雪略感苍茫,此时静静散落在废墟里的雪只能略感苍白;雪中的拉萨的确沉静,雪中的废墟一片死寂;风雪交加的拉萨呈现维美,风雪交加的废墟里唯显凄美……

  我夹紧外衣匆匆向饭店走去,渐渐消失在拉萨的风雪里……

  最后我的身影还是出现在友谊饭店的走廊里,从我的房间里面传来了田鸡和D的说笑声。

  我轻轻敲门,开门的是D……

  D说: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说:外面下雪了。

  田鸡说:大吗?

  我说:看看我的身上不就都知道了吗?

  田鸡说:操!外面下这么大雪的,你要不说话我还以为是谁在门口堆的雪人呢?

  D在一边只是笑……

  我说:都说地震后下雪是很不吉利的。

  田鸡说:你是不是今天吃酥油糕吃的,怎么也这么拉萨的。

  我说:什么拉萨的。

  D说:他说的意思是罗索。

  我说:不是的,是真的。

  田鸡说:没事的。

  我在D的怂恿下,最终坐了下来。

  大妈随后也上楼,走进我们的房间,说:小伙子们,冷不?

  我和田鸡说:还行的。

  大妈说:外面下雪了。

  我和田鸡说:是啊。

  大妈说:地震后下雪是很不吉祥的事情。

  田鸡看着我,我看着田鸡,D只能看着大妈,大妈最后谁都看……

  田鸡说:是啊。

  我说:可能吧?

  D说:老人们也是这样说的。

  大妈双手合十,说:愿拉萨神灵护佑我们度过……

  我们三个一起效仿大妈的样子双手合十,说:愿拉萨生灵阿拉丁忽悠我们度过……

  拉萨的一切都是这样的伟大,你绝不能把拉萨的一切看成与你一样的平凡,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如果你以后也可以去拉萨的话,请切记我今天说的话……

  大妈与我们聊到很晚,才与D下楼,我和田鸡在屋子里面仍旧躺着说话。

  田鸡说:大哥,你以后怎么打算的。

  我说:怎么这么问的?我还没有想过的。

  田鸡说:我想这几天就离开拉萨。

  我说:这么急的,那D怎么办啊?

  田鸡说:我们只是这家饭店的一个过客。

  我说:D也是这么想的,

  田鸡说:不知道啊?

  我说:我们过客了,D可能没有这么觉得过。

  田鸡说:我们是逃犯啊!大哥。

  我没有说话……

  田鸡说:大哥,如果是你会怎么做的?

  我说:一个人离开这里。

  田鸡说:不说一句话就走啊?

  我点了点头,随后掏出一根烟吊在嘴里,田鸡也要了一根要在嘴里,两个男人的房间,属于两个男人的烟圈,烟圈在两个男人的屋子里面盘旋淡淡失去,两个男人的心就此尘埃落定,我和田鸡最后决定明天中午乘火车离开拉萨。

  清早,我和田鸡还在梦里,大妈跑上楼,说:小伙子们,起来!

  田鸡微微睁眼,说:怎么了,轮椅。

  大妈说:昨天那场雪封了整个拉萨。

  田鸡说:封了整个拉萨是什么意思啊?

  大妈说:就是你根本出不去这个屋子。

  田鸡说:哦,不就是大雪封山吗?

  大妈说:快点起来。

  田鸡把我叫醒说:拉萨下雪了,大妈叫我们快点起来。

  我说:为什么啊?

  田鸡说:堆雪人吧。

  我说:不至于吧,堆雪人就起这么早。

  田鸡说:大哥,已经不早了。

  我说:现在是几点?

  田鸡说:差不多已经十点了,我想。

  我开玩笑着,说:你也会想了。

  田鸡起身走出房间,我仍旧安静的躺在地板上……

  窗户外面的世界暂时无法分辨,主要是因为拉萨的温差极大,导致窗户上面的冰花仿佛与拉萨雪山上的冰雪一样常年不化,这是我在拉萨看到的特有景致之一。

  很遗憾的是事实上我们的商镇也是这样的,只要是在冬天里,可是我却不曾注意,我们就是这样时常忽略着以前的事物,而此时你正为眼前的事物感到惊奇的时候,此时的几乎是与过去的一样平凡,你却始终未曾发现。

  唯一的解释就是我们就是我们。

  田鸡仓惶而归,大声说:操!大哥,外面全是雪。

  我转过头对着田鸡说:昨天下雪了,外面当然都是雪的。

  田鸡说:不是的。

  我说:不是雪。

  田鸡说:是雪啊!

  我说:不就是下雪了吗?又不是下钱了?

  田鸡说:对,就是下钱了。

  我说:外面下钱了?不会吧?

  田鸡说:全拉萨的人都在外面疯抢呢。

  我说:拉萨人还活着?

  田鸡说:外面的拉萨人足可以再来一次南京大屠杀的。

  我说:地上还有钱吗?

  田鸡说:都在拉萨人的手里,地上的好像是没有了。

  我说:走陪我出去。

  田鸡说:地上没有了,还干什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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