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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第5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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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这里也被影响了。”锉刀盯着身前的表盘,露出惬意的笑容,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消息了,“我们的飞行轨道正在偏离,而且,机身压力也不正常,再这么下去就会坠毁吧。”

    变化,充满了敌意的变化,真是让人心旷神怡。

    “知道我想到了谁吗?”我微笑起来,反问锉刀,然后她给了我一个白眼:“这么大范围的气流异常。除了席森神父之外,我可想不到第二人。他竟然将魔纹带进来了——”这么说着,她鼻音重重的“切”了一声,应该是为自己无法做到这种事情感到不爽吧。

    身为三级半魔纹使者的席森神父,其气压控制超能。以连锁方式,的确可以涵盖如此巨大的面积,并且,真正对一支飞行大队产生致命的影响。尽管,这些战斗机群很可能是意识态世界产生的异常,但是。并不意味着,它们自身的神秘会有多强。真正强大的,只是精神统合装置的神秘而已。席森神父的超能力量,具备极高的神秘度,而且,先天就克制任何涉及到气流的东西。无论,那是正常的物事,还是神秘和异常。

    风在变得剧烈,在比特混飞行大队更远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那就像是风的源头,以一个广域的视角来看。包括我们所在的位置,都如同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气流漩涡中,并且,这个气流漩涡中,有着更多的小型漩涡,乃至于混乱不定的紊乱气流。这些复杂的气流仿佛有意识般,一层层裹住战斗机的机体,分割着机群的阵列,让飞机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撩拨着,不断摇晃震动。然后,特混飞行大队中的一架“零式”打了个摆子,挣扎停止了,整个机身顺着气流摔向周边的同伴,进而引发更进一步的混乱。这些战斗机在试图脱离混乱的中心。稳定自己的飞行姿态,但是,两两的撞击,就如同不断传染的涟漪,一点点在机群中点燃火和散射坠落的碎片。

    我们和这支特混飞行大队的距离相当远,用目力是无法观测到这些细节的,只能意识到机群整理轮廓的混乱,不过,此时此刻,夸克就飞在这支特混飞行大队的上空。

    即便混乱无法遏止,越来越多的机体在坠毁,位置也不由自主地偏移,但是,特混飞行大队的大体航向却仍旧坚定不移,仿佛在述说着,即便只有一架,也要闯入那个混乱的源头。随着距离的拉近,我和锉刀也切身体会着这种诡异气流所带来的压力。甚至有那么几次,发动机突然熄火,螺旋桨和机翼都好似被什么东西撕扯着,咯吱作响,让我们一度失去速度,向下坠落,即便锉刀勉力控制,也险险擦过好几处障碍物。直到锉刀骂骂咧咧地用左轮的枪柄砸碎了表盘,这才意外地重新点燃了发动机。

    “我操,果然就是破烂玩意。”锉刀唾了一口,用一脸得意的表情对我说:“还好我有经验,对付老古董,不敲打一下可不行。”

    虽然这么说,但我们的处境并没有本质性的改观,磅礴诡异的气流对机体的影响仍旧在与时俱增,唯一比前方的机群大部队有利的地方,就在于这架“喷火”的结构大概挺扎实,周围也没有脆弱机体的包围。席森神父曾经通过气流来观测物事,但是,也许是距离太远了,也许是战斗十分激烈,让他无法收集远方因为自然连锁反应的气流带来的资讯,也无法分心对太远的,太细节的气流进行控制,所以,我们得吃上一些苦头,才能抵达那边。

    “我觉得他是故意的。”锉刀撇了撇嘴说。

    “会在抵达之前就坠毁吗?”我盯着远方的特混飞行大队的状况,询问我们自己的情况。

    “很可能,随时准备好跳机吧。”锉刀不怎么担心,说到:“这些混乱气流应该是超能间接制造的,规模越大,就越容易被锁定,只有我们两个人,加上你的移动速度,又没有敌人的干扰,也许接近那边的速度反而会更快。其实,我想提议现在就抛弃这架老古董,你怎么看?”

    我同意锉刀的看法,前方的特混飞行大队的混乱还在持续,距离源头还有一段距离,虽然远方的黑点越来越大,但是,机群的混乱给我的感觉,让我甚至觉得,它们撑不到那个地方。原本一大片黑压压乌云般的机群,就好似被逐个点燃了,化作火雨和流星坠落在半途中。

    它们的顽强和固执,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

    正准备答应锉刀的建议,我们所乘坐的“喷火”再一次熄火,这一次比前几次更加危险,因为,风向已经变得更加危险,风力也更加强大。锉刀用力抓住操纵感,试图调整飞行姿势,但是,机身却在混乱气流中翻滚,迅速拉近和周边障碍的距离。

    “跳机!高川!干不下去了!”锉刀高声喊道。巨大而沉重的齿轮,正在机身抛离的方向越来越大。(。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676 默化() 
缠绕在“喷火”机身上的气流仿佛拥有自己的意识般,在经过一番试探后,开始变得更加混乱而狂燥,就像是要一鼓作气捕杀猎物。锉刀用力抓住操纵感,试图调整飞行姿势,但是,机身却在混乱气流中翻滚,迅速拉近和周边障碍的距离。我们两人可以切身体会到“喷火”的颤抖,仿佛被一大片绳索困束着,左右甩动,连骨架似乎都快要散了。它的飞行姿态变得越来越奇怪,整个机身已经打斜,沿着机翼的方向飘动,螺旋桨好似塞入了大量的石头,时而停止,时而运转,不断发出“咯咯”的声音。眼看前方巨大的金属平台越来越近,“喷火”的动力根本不足以让它摆脱这条致命的航线。

    “跳机!高川!干不下去了!”锉刀高声喊道。

    我不假思索地跳出驾驶舱,抓住锉刀伸来的手,用力将她扯出来,还没有等我们从机身上跳出去,“喷火”已经彻底翻了个身,我们便彻底失去了立足的位置,开始向下坠落。我射出勾索,就像是之前做的无数次那样,攀住近侧的一条铁丝网走廊,然后借助摆荡的力量跃至另一处金属平台。就在我们刚着陆的时候,不远处传来剧烈的撞击声,紧接着就是火光熊熊的光景映入眼角。我们乘坐的“喷火”撞在了那一处的平台上,碎片在爆炸中向四周散射开来。

    不仅仅是我们乘坐的机体,比我们更接近混乱气流源头的特混飞行大队更是损失惨重,几乎每一个呼吸,都能看到火光的绽放和轮廓的碎裂。这些战斗机就如同玩碰撞球般,不停地摧毁自己和身周的同伴。它们飞蛾扑火地前行,并没有给它们带来任何生机。距离源头还有极长的一段距离,整支飞行大队的机体数量就已经减员了将近半数。

    离开“喷火”之后,我和锉刀所感受到的风力依然很大,就如同台风过境一般。有一种连树木都连根拔起的势态,不过,相比起毁灭机群的力量,无疑削弱了许多倍。让人不得不觉得,这些混乱的气流,就是针对这些飞行器进行封锁。而这个想法却也相当合理,我和锉刀完全可以为这种做法说出无数的理由。席森神父的气压控制超能,能够大范围掌控制空权,对于战斗来说,无疑是相当有力的事情。

    谁也不清楚,在这个意识态世界中。到底可以产生多少这种异常飞行单位,而在这个没有大地,只有无尽的天空和深渊的世界中,制空权的争夺无疑十分重要。所有能够不落在实处,四处游荡的飞行单位,先天就占据着地利上的优势。

    我和锉刀要应付这些契而不舍地追击而来的机群,也是需要上一番工夫才能摆脱困境。如果将精力都放在应付这些飞行单位上,对其它方面可以投入的精力自然就会减少,虽然不会害怕,但也束手束脚。而且,对付这些飞行单位,根本就不是正事,将精力费在它们身上无疑是种浪费。席森神父一个人就能控制一个大范围的制空权,对于和他一队的人们,无疑是一个利好消息。

    不过,我却不觉得。席森神父那队人马就可以在这个意识态世界畅通无阻了。他们的位置已经位于我们的目视距离之内,而这个距离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增长了。显然,有什么东西阻挡了他们的去路。

    我和锉刀顶着狂风朝源头奔驰,这一次,再没有追兵干扰了。随着远方那作为风力源头的黑点逐渐放大。飞翔在最前方的夸克最先观测到那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最先进入感知中的,是一串又一串的队伍,这些队伍的个体都是人形,从超出观测范围外的地方,源源不绝地赶来,和我们一样,朝着风力的源头快速推进。这些人形的长蛇阵,沿着铁丝网长廊奔驰,在不同的平台间跳跃,每一个人形都拥有极为强大的机动性,和我们一样,通过各种方法越过两个不相接的落脚处之间的空隙。噼里啪啦的脚步声,犹如汇成一片滔滔的水声,随着风向渗入我们的耳中,越来越响亮。

    明明人形的队伍,却像是一队又一队嗅到猎物的味道,迅猛赶往目标所在位置的狼群。队伍在高速的运动中并不那么整齐,但因为走向一致,因而有一种无可阻挡的凶猛势态。当夸克飞在他们的头顶上方时,他们同样没能察觉到这只乌鸦的存在,没有人朝它望去一眼。

    到底有多少人正在赶往风力源头?三万?十万?几十万?根本无法计算,能够感知到的范围,每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几乎都被这些高速移动的人形填满了。锉刀没有我这么远的感知能力,所以,当我们真正亲眼看到这一条条由人构成的队伍长龙时,她的眼中不由得浮现骇然的神情。

    那是敌人,第一眼就能确认了,而且,并非普通的人类。这些人身穿二战时期的军服,各个国家的款式都有,混乱而沸腾,但是,每一个人全副武装,头盔、防毒面罩、军大衣和长筒军靴,将他们全身上下的肌肤层层包裹起来,根本就看不出真正的样子。有二战时期的飞行大队在前,完全可以将这些数量庞大的军队看作同为意识态世界中产生的异常。这些士兵不是来自更深的下方,就是来自更远的上方,整体规模在横向范围,相比其纵向范围并不是太大,所以,只有接近到当前的距离,才能发现他们的存在。

    不同国家的士兵汇聚在一起,没有明显的指挥官,也没有人主持队伍的行进,仿佛本能就知道敌人在何处般,不停地前进、前进、前进。他们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只是依靠自己的双腿奔跑,没有任何载具,但却如同战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气势犹如狼奔虎突。没有什么障碍可以挡住他们,又像是从坟墓中爬出的老兵亡灵,回到世界的唯一目的,就是再参与一次战争,再一次于战争中燃烧自己的生命。

    也许。在他们的头顶上空,在这一支支队伍之间,本该有各种二战时期的战斗机群保驾护航,守卫领空,但是,这些飞机单位受到混乱气流的影响。正不断从空中坠落。除了我和锉刀追踪的那支特混飞行大队外,我们还看到了更多的机群抵达了这个位置,但是,它们坠落的速度并没有得到改观,甚至,在撞毁于平台和走廊上时。爆炸和碎片反而殃及那一片的行进士兵队伍,造成了相当巨大的伤亡。

    被冲击扫荡的士兵们,犹如一片片的蚂蚁,从落脚的平台和走廊边缘坠落,而在他们的上空,不断有更多的战斗机宛如流星般坠毁,又有更多的机群闯入这片范围。风力的源头就像一个灾难性的磁石。源源不绝地收割着毁灭和死亡,但是,这样的风波,对于行进的队伍而言,就如同落在水中的石头,产生的涟漪,完全无法阻止这些士兵赶赴战场的意志。正是这种毫无疑虑和恐惧,甚至充满狂热的意志,让目睹到这副景象的人心惊胆战。

    “到底发生了什么?”锉刀和我藏身在这支虎狼军队的外围,猜测着问题的答案。锉刀咬牙切齿。但却不敢再接近那边一步,失去超能的她,根本就不可能应对如此庞大的军队。这一支支军队可不是“喷火”飞行大队可以比拟的,数量上的巨大优势,就算只是由普通士兵构成。也足以对很大一部分的神秘持有者形成压倒性的负荷。就算在正常世界中,也没有谁会去做孤身正面应战万人以上军队的蠢事,神秘持有者可以凭借自己的神秘,从普通军队的包围圈中自如进退,但并不代表他们全都可以正面对抗。况且,如今这些士兵,根本就是意识态世界的异常,一定如同那些战斗机一样,拥有超出常理的特性。

    也许,这些士兵的真身,和战斗机的驾驶员一样,都是一些骷髅架子,来自过去的亡灵。没有痛觉,没有真正意义的死亡,没有体力和生理的限制,没有多余的情绪。唯一限制他们力量的,就只有人体构造的缺点,以及灵性和智慧。

    “这个地方太不对劲了。为什么都是二战时代的力量?”锉刀仿佛自言自语般说到。

    “大概是因为,它的确经历了二战,并让它记忆深刻吧?”我想了想,这么回答到。

    “它是有自我意识的吗?”锉刀仍旧自言自语般,喃喃地说。

    “谁知道呢?”我抬起头,巡视着这片一望无际的世界,“这可是在二战末期,从纳粹手中夺来的精神统合装置,是那个时代最可怕的神秘遗产。无论有怎样的可能性都不足为奇。”

    “现在怎么办?它们人数太多了,我们根本就不可能穿过去。”锉刀的眼神凝聚起来,观察着那一支支异常的军队,说:“席森神父和那些家伙到底做了些什么?竟然造出这么大的声势。他们竟然能够支持那么久,真是让人惊讶。”

    “他们早有准备,虽然这些士兵的数量众多,但仍旧是意识态的造物,而且它们拥有固定的形态和特性,对意识行走者来说,反而比那些捉摸不定的诡异更加容易应付。”我分析到。在这个意识态世界已经呆了好一阵时间,也见识过这里的威胁性异常,虽然单纯以场面来说,这个可能由精神统合装置形成的意识态世界比“江”的境界线更加庞大厚重,但是,对于行走于神秘中的人来说,反而更容易应付一些。因为,它给人的感觉,比较稳固,缺乏意识形态的变幻莫测——更贴切的形容,这个意识态世界就像是一个历史学者的意识世界,而“江”的境界线,则更像是一个精神病人的意识世界。

    在大多数时候,精神病人比历史学家更加危险。

    “你不也是意识行走者吗?”锉刀反问到:“如果你也想不出办法来,我们就只能呆在这里干瞪眼了。而且,如果没有绝妙的主意,我可不会干。”

    “也许有办法。”我实话实说,“但是。并不确定,得做个实验。”

    “什么?”锉刀问,但我无法明确回答,因为,这仅仅是一种感觉。因为夸克的存在而产生的感觉。我觉得自己可以冲破这片军队的封锁,但是,到底和夸克有什么联系,却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锉刀盯着我,见我沉默,便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我在心中呼唤夸克。不一会儿,乌鸦便从遥远的天际疾飞而来。我抬起胳膊,它稳稳落在我的前臂上,锉刀在一旁看着我们两个,似乎在琢磨我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不过,不需要她琢磨多久。一种本能般的感觉,好似涌泉一般流淌在我的体内,在我的思维开始转动之前,手腕内侧的魔纹再一次发热,这种灼热似乎沿着神经在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流串,就像是火烙一样,我痛苦地弯下腰来。这种痛楚无以言表。它似乎是从身体基因的深处,又像是从灵魂的深处迸发出来的,魔纹的火热,仅仅是一个引子。伴随痛苦而来的,还有一种活生生的异物感,好似有什么不属于自己的可怕东西,正在自己的体内苏醒,又像是绝症晚期的病人,感受到癌细胞的不断扩散。有什么东西,在和自己争夺着原本属于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它已经扎根,已经壮大,却还在不断抽芽,侵攻每一寸领地。

    我的脸此时一定在扭曲,只是。被小丑面具掩盖着。我的身体不断颤抖,那并不只是因为痛苦,更因为一种伴随痛苦而来的恐惧,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的恐惧,我无法思考,为什么自己在恐惧,它就这么自然而然地产生了。我觉得自己似乎在扭曲,在变成另一个人,或者另一种东西。

    我的视野模糊,仿佛置身于熊熊火焰中,看着火焰外的世界。锉刀的轮廓在朝我靠近,我甚至看不清她的面容,只是感到她的动作是如此小心翼翼。我听到她的声音,宛如雷鸣一样轰响,却根本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而在这片雷鸣般的说话声中,却陡然响起一阵清晰的歌谣,就像是从黑压压的乌云中,破出了一道洁白的天光。

    似乎,不仅仅是恶魔,连天使都在这片难以忍受的痛苦折磨中苏醒了。

    “第一个词语是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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