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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第4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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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炮齐射,与其说是要在行动上撕碎我们,不如说是一种威胁,这一点很快就得到了证明。

    悬停于半空的纺垂体机器变形完毕,开始朝头顶上方的魔法阵上升,加速度不算快,但是每一秒都在增加。与此同时,飞艇的炮击纷纷开始,炮口的明焰好似星光一样闪烁,可以看到明显的硝烟,炮声一度压过雷鸣,炮弹飞行的轨迹就像是一条条光点构成的虚线。每一条虚线都明确沿着一个弧度击中在纺垂体机器上。

    在视网膜屏幕中可以观测到这些炮弹的表面数据,外观有些陈旧,基本上保持着二战时期炮弹的外型,不过没有具体承受它们的打击,所以无法得知有何种程度的威力。因为这些炮弹在距离纺垂体机器几十米到一百米的地方,就遇到一层无形的屏障,炮弹威力不同,让它们可以接近的距离也不尽相同,但能抵达的最近距离也是在二十米外,之后就会直接被引爆。爆炸产生的冲击是可以越过这层无形屏障的,但是弹片也好,冲击波也好,都无法动摇纺垂体机器,也无法改变纺垂体机器哪怕分毫的上升轨迹。

    不过,对我来说,承受这些攻击的冲击也并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太过猛烈而频繁的爆炸,产生的力量即便越过几十米的距离,虽然无法直接破坏义体,但却可以在没有抵抗的情况下轻易将我掀飞。在纺垂体机器上没有任何可以固定身体的地方,我不得不沿着小丑怪物雕塑的身躯奔跑起来。利用伪速掠转化或躲避这些频繁的冲击力量,让自己不至于掉落下方。

    纺垂体机器的奇异屏障似乎拥有特定的筛选能力,除了炮弹之外,弹片和坠落物并不会被拦截下来。在炮火环绕中,它上升的速度越来越快,就如同一个攻城锤,直接撞开仍旧持续下来的坠落物,哪怕这个物体是篮球场大的石块也不例外,然而,这种自上而下的撞击并不能降低它的速度。换个角度来说。可以视做只要不是能够干扰到它自身运转的力量,都不会被那道无形的屏障阻截,同时也足以进一步断定,来自飞艇的炮击拥有在切实击中的情况下,阻挡这个纺垂体机器运转的力量。

    至于这个屏障的力量来自于纺垂体机器本身,还是出自应该藏匿于纺垂体机器中,操作它的运转的异化右江,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比较倾向于是纺垂体机器自身的能力。这个能力也可以视为纳粹预先埋下的伏笔,其目的就是为了防止纺垂体机器的进程被干扰。我从来不认为纳粹们会未曾想过。这个防御机制会被敌人利用,但是,这个几率相信在它们的剧本中是极低的,并不足以阻止它们设置这个防御机制来防止敌人于外部的干扰。只是,右江的异化将这极低几率的可能性变成了现实,纳粹们要面对的敌人,并非在夺取了纺垂体机器后才出现,而是直接收割了它们的成果,并试图将这个成果扩大。

    我绝对相信。夺取纺垂体机器和精神统合装置碎片本身,并不是这些纳粹的最终目的,如今纺垂体机器和倒悬拉斯维加斯城中的魔法阵的共鸣,才是纳粹诸多谋划的主体。

    这个推断的线索极多,例如纳粹曾经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失败过一次,它们作为旧时代的幽灵,至今仍旧被整个正常世界。乃至于当前的神秘组织敌视和排斥,它们的确携带着无比强大的力量回归这个世界,但是这股力量并不足以让它们对抗整个世界。先不管这些纳粹在二战失败后藏到了什么地方,但既然一直没有被其他人察觉。反过来也代表它们的藏身之处绝对不是轻易能够和正常世界联通的地方。

    在向整个正常世界宣布自己的回归之前,它们需要一个基地建立自己的大本营,虽然这些飞艇犹如武装要塞一样强大,但是一直漂浮在天空中,很可能不符合它们的美学,也并非它们此时的技术可以做到的事情。

    往这个方向思考的话,就会发觉,这个瓦尔普吉斯之夜的确是它们最佳的落脚处。瓦尔普吉斯之夜和正常世界不仅是联通的,而且,联通的方式极为隐秘。而且,瓦尔普吉斯之夜所造成的异空间极为广阔,足以让整支军队落脚、修整和扩张。就当前这个瓦尔普吉斯之夜来说,仅仅是倒悬的大地就有一个拉斯维加斯城那么大,除了被黑泥破坏,用来构建魔法阵的地方,更大范围中的城市结构并没有遭到破坏,虽然所有的建筑都是倒悬着的,却也不妨碍人们居住。

    甚至,考虑到原酒店大厦的模式,我怀疑纳粹拥有足够的技术,让这种倒悬的模式在一定程度上不构成居住和出行的妨碍。

    加上瓦尔普吉斯之夜的数量不止一处,而目前已知的瓦尔普吉斯之夜的位置,一处位于拉斯维加斯,一处位于英国伦敦,完全可以进一步猜测,是否还会有更多的瓦尔普吉斯之夜?而这些瓦尔普吉斯之夜是否也全部位于拉斯维加斯和伦敦这类在国际上拥有重要甚至是核心地位的城市之中?

    想象一下,一旦美国、英国、欧洲、非洲、乃至于亚洲的中央公国的重要和核心城市中,都存在瓦尔普吉斯之夜,也都被纳粹所掌控,这种状况会给第三次世界大战造成多么巨大的影响?

    我虽然不清楚,瓦尔普吉斯之夜到底是纳粹制造的,还是早已经存在,之后才被纳粹发掘的,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纳粹们对瓦尔普吉斯之夜的了解和研究,必定超越这个世界中的任何机构组织。

    纺垂体机器在炮火和硝烟的包围中,宛如一颗巨大的燃烧着的流星,朝天上的大地急速冲刺。飞艇群并没有停止攻击,它们以和体积相符的沉重姿态追逐着纺垂体机器,相比起不断再增加加速度的纺垂体机器,飞艇群的飞行速度正在失去优势。在这个时候,陆续从乌云中冲出的飞艇已经增加到了八十多艘,从还再不断出现于云层中的椭圆形阴影来判断,我可以肯定,它们这正的数量一定超过百艘。

554 最终之物4() 
无论是加速起来的纺垂体机器,还是飞艇的实际飞行速度,其实都是相当快速的。////在短短不到十秒的时间里,纺垂体机器仿佛撞破了空气,发出巨大的爆鸣声,我可以感觉到,供以踏足的外壳轻微地颤抖了一下。纺垂体机器的速度再此之后再度翻倍,我可以清晰看到环绕在外壳周围的一层罩形云雾。

    纺垂体机器的速度终于突破音障,与其速度同步,却没有任何保护的义体开始承受更加强大的压力,摩擦让表面的温度数据上升,当然,对于义体来说,是不会为这种正常范畴的温度现象产生过激反应的。这个世界里的变化要让我感到不适,必须达到让现实的身体产生作用的程度,拿这个世界的术语来说,就是“神秘度”。

    在上升速度突破音障之后,我们终于暂时抛离了从下方追来的炮弹。那些烟一样的爆炸效果,乃至于碎片和冲击波,仿佛在这短暂的追击中感到疲劳,无力地耗尽动能,或消散,或在重力的作用下朝下方坠落,那些清晰可见的弹道形成一个高高的抛物线,只是顶点再也勾不着纺垂体机器了。

    纺垂体机器的加速开始变得层次明显,如同火箭搭载了一节又一节的助推器,每一节助推器的点燃和抛落,都会让纺垂体机器的速度陡然上升。自纺垂体机器从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中坠落之后,到倒悬拉斯维加斯城的魔法阵成型并与之产生共鸣的这段时间里。纺垂体机器和倒悬的拉斯维加斯城之间拉开了相当长的距离,只是拉斯维加斯城太大了,以至于这个距离从单纯的视野中感觉不出来。然而,当纺垂体机器进入音速之后,这种距离的认知就格外变得清晰起来。

    此时我们上升的速度绝对超过自由落体速度许多,正上方的拉斯维加斯城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巨大和清晰,但是,也许有感觉本身的误差,亦或是某种神秘在起作用,却的确让人感到这个速度并不如预期的那样。可以十几秒内就能抵达终点。

    纳粹的飞艇似乎无法再加速了,它们和纺垂体机器的距离正在拉远,我停留在纺垂体机器的中下部,扶着纺垂体机器的外壳眺望它们,手掌传来外壳那冰凉又粗厚的触感。虽然已经极力去侦测,也相当肯定,异化右江就在这个巨大机器中,却完全感觉不到她的存在感,这个纺垂体机器的外壳隔绝了我所拥有的一切侦测方式。视网膜屏幕中也无法在上边找到任何可以窥探的孔隙,此时连精神统合装置碎片的存在反应也消失了。

    除了以急剧的速度上升之外。纺垂体机器仿佛彻底沉寂下来。如雨一样炮击也已经停止,但纳粹们并没有放弃追逐,飞艇的数量已经超过一百艘,下方的云海中不再有新的飞艇出现,坠落物也已经大部分掉入那雷霆奔走的乌云中,一时间,整个场面的动荡进入了一个相对缓和的时期。

    纳粹的军歌停止了,所有人为的声响都消失了,在这暴风雨的天气中。酝酿着一股压抑的静谧。面对着异常又狂放的异空间景色,凝视着纳粹们沉重的军势,以及按照既定进程运转的魔法阵和纺垂体机器,我突然感到自己是如此孤单。我能感受到的,只有我自己,在这个颠倒的世界里,至少现在。我只有一个人。

    早已经湿透的义体不停地滴水,水渍从发稍淌下,偶尔落入空洞的左眼眶时,虽然并不疼痛。但在感觉上却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我撕下外套残存的一块布料扎在头上,将左眼部分遮掩起来。这个时候,我很想抽支烟,我摸遍全身的口袋,终于找到被压得干瘪的烟盒,我记得这是在进入纺垂体机器所在的临时对冲空间前,在酒店大厦一层找到的,幸好,自己没有泡在水里,口袋的防水性终于起了作用。

    我将又扁又拧的香烟重新搓圆了,用打火机点燃,这个时候,拉斯维加斯城的景色急剧放大起来,纺垂体机器终于进入了最后的路程。我突然觉得这一切跟吸烟相比都不重要起来,于是再不看那些东西,含住过滤嘴深深吸了一口。

    刚刚将烟雾喷出,身下的纺垂体机器便陡然一震,巨大的反作用力传达到义体上,这个暂时只是升降梯一样的大块头终于开始减速,即便如此,地面的景物仍旧以极快的速度接近。视网膜屏幕再次列举数据,提示我做好降落的准备——并非只有纺垂体机器的速度会造成影响,而且,按照这个速度趋势,当纺垂体机器一头扎进既定的魔法阵核心时,我所在的位置就会再一次进入飞艇群的攻击范围之中。

    纺垂体机器即便已经开始减速,并且在极短的时间内就降到音速以下,但它进入魔法阵核心的速度仍旧极大,被黑泥摧毁,只剩下一片燃烧着,不时流窜着电光的废墟景象,一下子就恢复了它们原有的大小。更加巨大的震动传来,纺垂体机器一头扎入核心处的孔洞中,这个孔洞的范围比纺垂体机器的体积要大上好几倍,里面黝黑一片,完全侦测不到任何东西,感觉就像是黑洞一样,但是,它并非完全是空虚的,在接触黑暗表面的一瞬间就产生了撞击感。

    有一个无形的屏障在阻止纺垂体机器的进入,但是,这个屏障在纺垂体机器的冲击下,只抵挡了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崩溃了。期间有巨大的电流紧贴着黑暗表面窜动,也产生了如同薄薄的镜面碎裂的现象。我知道,面对这片未知的黑暗,自己最好的选择是暂时远离它,但是这个空洞的面积实在太大了,纺垂体机器不偏不倚地撞入正中。即便我要从纺垂体机器上跳离,也无法抵达边缘。

    强烈的震动感没有将我从纺垂体机器上甩出去,但是我也无法控制平衡,不得不趴在外壳上,我大口大口地吸着烟,烟头猛涨的火光,一下子就变成整个世界唯一的光和热。在和纺垂体机器一同闯入魔法阵核心黑洞的一瞬间,黑暗便成为了视野中最多的色彩,烟头的火光完全无法起到照明和温暖的作用,仅仅是聊以慰藉而已。

    虽然借助烟头的火光也看不到任何实质的东西。但是,在视网膜屏幕中,仍旧呈现出一种空间扭曲似的景象。

    这是相当朦胧,与其用眼睛去看,不如用感知去体会的现象。这个黑暗的世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平整的空间被扭得像是麻一样,到处都是皱褶和破裂,时间感也好似被揉成一团乱麻,在这个歪曲的黑暗世界中。我感觉纺垂体机器和自己也被歪曲了,无法想象自己在外部的观测中到底是何种模样。不过,却有一种抱着木头,在巨大的风浪中随波逐流的感觉。

    大海是冰冷的,在风暴中,阴沉沉的一片,一下子浮出水面,一下子沉没水中,然而,即便在水底。也不得不去承受那股狂暴的流动感,生怕下一刻就再也无法浮出水面。如今,我的感觉就是如此。

    自己会漂荡到什么地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打翻?也不知道。至少纺垂体机器没有被这仿佛由空间和时间构成巨浪打翻,自己也没有被这股巨浪冲离纺垂体机器,这似乎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然而,这个好运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不。不能用时间来形容,此时的时间感已经完全错乱,只能说在进入核心黑洞的某一刻,脚下纺垂体机器的触感陡然消失了。不是单纯被抛开的感觉。而是瞬间移动般,突然间就失去了脚踏实地的感觉。再下一刻,视野陡然大方光明,天空、云层、明艳的阳光、正常的时空感、重力加速度、层次分明的色彩以及更加清爽的空气等等,一下子就席卷进视野中。没有缓和,突然到来的鲜明和丰富的感官,让人不由得有些晕眩。

    天空的色彩很明亮,甚至让人觉得有些透明,云层不多,大多呈现波浪状,这让我觉得自己是被那些云层的波浪掀了起来。我张开嘴巴,只剩下最后一小截的香烟掉了下去,但我毫不理会,虽然义体不需要,但我还是本能的,如同窒息的人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和上一刻截然不同的空气。视网膜屏幕维持着自检警告框,义体损伤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五十,反馈回感觉,就像是肢体生锈了一样,仿佛移动一下就会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但是,这些事情似乎都不重要了。

    我张开四肢,仰望着天空,风声在耳畔大肆作响,即便没有视网膜屏幕的提示,我也能清晰感觉到,重力正作用在自己身上——在视野中的世界重新恢复光明的一刻,我已经置身于高空中,没有任何物事能够阻止自己的下落。但是,这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在呼吸到这截然不同的气息时,已经离开瓦尔普吉斯之夜,回到了正常的世界。原来,那个核心黑洞,其实就是回归正常世界的通道吗?我没有继续思考,只是贪婪地拥抱着这个格外鲜明的天空。

    诚然,以这个速度坠落地面,一定会再次让义体遭到损伤,但是,也绝对不会被摔死。而且,也别无选择,不是吗?我的随身物资中并没有降落伞。距离落到地面还有一段时间,我仿佛躺在风中,静静地等待着,观测着,这和瓦尔普吉斯之夜中截然不同的景色。

    有一架客机徐徐从更高的地方掠过,阳光照耀在机壳上,反射着刺眼的金属光,当它的阴影将我盖住的时候,在它必将行经的轨迹上方,出现了一个更加巨大的轮廓。就像是从那片空间中挤出来一样,先是那一片区域出现皱褶现象,随后浮现一个朦胧的,如同隔着磨砂玻璃的轮廓。那个纺垂形的模糊轮廓,霎时间就唤醒了我的危机感,客机中的人们似乎也意识到了它的存在,我观测到看到了客机飞行姿态的轻微摇摆——慌乱正在蔓延。

    一度和我在核心黑洞中分离的纺垂体机器。在我可以观测到的距离内再次浮现身影,并快速变得真切起来。当它坠落的时候,飞行轨迹正好位于它下方的客机终于明确地做出避让的举动,但是,它最终也没能完全躲开,尾翼被巨大的纺垂体机器擦过,就像是纸一样瓦解了。这种瓦解甚至一直沿着机身向前蔓延,随着机身拦腰变成两段,客机就在我的注视中化作一团火球。

    客机向四周飞溅的残骸大部分被下坠的纺垂体机器挡住,但仍旧也有一部分朝射来。我摆动身体,也无法躲过全部的飞溅物,一块断裂的舱门砸在我身上,顿时将我打出十几米远。舱门虽然带着极大的动量,但并没有给我带来太大的伤害,只是在失去最初的平衡后,强烈的气流就像一张无法抗拒的大手,不断推攘我的身体,让我好似坐在过山车中忽高忽低。不断翻滚,重新调整好降落姿态后。我如同高空跳伞那般张开四肢,俯瞰着下方的大地。虽然处于自由落体状态,但我仍旧感受到来自空气的浮力正托着自己的身体。

    我距离纺垂体机器的直线距离至少有几百米,不过,在这空旷的天空中,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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