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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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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心里明白,经过时间的流逝,这里土质所残留的线索已经不是那么容易找出来了,而我手头也没有趁手的工具。谁能想象,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人,究竟要多大的气力,才能在树林中挖出来一个足以埋人的大坑来呢?

    但是,也许是我的运气好,也许是身体中残留的记忆引导了如今的我。在一阵狠挖之后,铲子再一次碰到了硬物。这一次和之前撞上石头的感觉不同,铲子经过的地方有些柔软,仿佛曾经有人在这里松过土。

    没错,如果真的有人同样在这里挖了一个大坑我喘着粗气,双臂不停颤抖,但是从身体里溢出一种激烈的情感,促使我以更加剧烈的动作,沿着这片松软挖掘下去。

    挖出来的泥土堆成了小山,当眼前出现一个深达一米的坑后,一片惨白的颜色浮出土表。我赶紧用手将浮土拨开,出现在眼前的正是一节白森森的臂骨。

    没错,就是这里我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了,手指几乎无法完全张开和握团,但是有所发现的激情却再一次透支着体力,让我坚持到将整具骨架都挖出来。

    盯着这具女孩的骷髅,我已经瘫软在轮椅上,现在我已经下到坑里,望着高达一米的坑沿,一时间完全失去了爬出去的力量。

    我不是考古学家,也不是医生,无法单单从骨头就能肯定这是一个女孩,不过骨架的高度让我深信,这一定是那个女孩的残骸。她的姿势明显被人摆放过,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就像是安眠一样。可我看到过那场凶残的幻境,曾经从心理学书籍中读过相关的解析,这种摆放尸体姿势的方式凶手对死者充满愧疚的表现。

    这么一来,又肯定了我之前的猜测,那个中年男人一定巴不得忘却这段往事和这个不详之地。

    “很好,让我看看,你在这里埋了什么东西,高川。”我不由得自言自语道。

    我顺着手电的光搜索了好一阵,将尸骨四周的泥土又挖了一层,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才在巧合下发现隐藏在头骨中的东西。不,也许不是巧合,我更相信,这是“高川”在这具身体所残留记忆的影响,才会让我鬼使神差地抓起女孩的头骨对她说话,因此借助光线从空洞的眼窝中窥视到一闪而过的异物。

    我伸手进去,结果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一阵电击的麻痹感沿着手指钻入身体,一直到腿部才消失。我被电得寒毛直竖,手指一软,头骨就落在地上。随即一张纸片从眼窝中飘了出来。

    我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头骨,这才拾起纸张。由线条和墨点组成的纸面,看上去十分熟悉。

    啊,这不是和咲夜、八景和玛索三人玩的诡异纸牌很相似吗?我猛然醒悟过来。我更加确信,这肯定是曾经的“高川”所为,他甚至在三个女孩的身边也动了手脚。不,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

    然而,这些纸牌究竟又隐藏着什么秘密呢?我再也无法继续推测下去,将纸牌塞入口袋后,再次搜索了一遍,确定这里没有更多的东西了,更没能找到电击我的机关。虽然疑心重重,但还是重新摆好尸骨的姿势,奋力将自己搬出坑底,将泥土填回去。

    这一次的冒险终于有了成果,虽然仍旧没有揭开最后的谜底,但仍然让我再次充满劲儿。虽然身体疲累,但在情绪的高昂下,很快就将泥土填上。虽然我觉得只要细心的人都能察觉这里被人挖了一遍,但是那个中年男人会否再来这个地方还是一回事,再者也没有人会想到,在死者的头骨里,竟然藏着一张纸片。

    我最后看了一眼埋葬了一个悲惨过去的所在,怀着心满意足,却又惆怅悲伤的情绪离开了。来前我疑惑重重,去时又更添了几分沉重,但直至现在,我才真正感觉到自己已经踏上了旅途,因为在这个世界,作为我,而不是曾经“高川”,真正留下了一道足迹。

    怀揣着神秘的纸片,我切实感觉到,属于“高川”的过去和属于“我”的现在真正连系到了一起。我已经背负上曾经那个“高川”的爱恨和挣扎,直到解开所有的谜团,完成“他”的遗愿,才能真正踏上属于自己的道路。

    我没有任何遗憾或悔恨,因为我清楚知道要拯救的是有着同样名字的女孩们。

    高川,不是所有人的英雄,但一定是某些人的英雄。我一直确信这一点,我一直坚持这一点,我相信曾经的“高川”也是如此,直到自己的死亡。

    或许,即便是死亡也不会终结,因此才有了我的出现。

    我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如风声在我耳边轻述:这一切是命运石之门的选择。

    这一次回程,我再没有看到任何怪物。没有任何阻挡我的离去,伴随着夜色的寂静和山林的风声,我小心翼翼地穿越巡逻队的防卫线。一切都十分顺利,直到我躺在宿舍房间的床板。疲劳宛如潮水一般逐渐淹没了大脑,我如同沉入深沉的海洋中,一片安详宁静的黑暗拥抱了我,最后一个思维落去,至少在明天之前,我终于能够睡个安稳觉了。

    没有做梦,醒来的时候比预料中更早,却没有半点残余的疲劳,大脑和肌肉就好似浸泡在羊水中好好保养了一番,所以当意识产生的时候,我便自然而然睁开了眼睛。厚重的窗帘在阳光的照射下,颜色变得鲜艳,然而光照不进来,房间便如黄昏中一般。

    我静静躺在床上,嗅着充斥在工作间中各种材料的臭味,脑海中一幕幕闪过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所经历过的一切。大脑中宛如有一张看不见的巨手,将这些记忆的卡片洗牌,按照某种规矩分发,排叠,等待着出牌。

    当这一切完成后,我开始一日之晨的工作。我一边洗漱一边确定本日的行程,然后对比工作清单清点手中的武器、工具以及以密语记录的日记,然后为轮椅进行检修和弹药补充。

    尽管昨晚从墓地中找到了神秘纸牌,但我尽力克制油然升起的迫切和兴奋,将例行的工作一一做好。我不知道昨晚的遭遇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我现在十分确信,自己当时肯定是和巡逻的警卫撞上了,甚至还杀了他们其中的一些人——如果那些尸犬和蜡烛怪其实是我的幻觉的话。

    我相信自己的灵魂、人格和思维是正常的,然而这具身体并不正常,常年服用药物、心理治疗和经受病情折磨的身体正是让我看到幻觉的原因。我不清楚过去的“高川”究竟是服用何种药物,进行何种治疗,但是从我从这座病院醒来开始,就不断服用那些根本就没有标签的临床药物。我相信那些药物和治疗大部分并不正规,因为在我的自愿入院合同中明确表示接受实验性药物和实验性治疗。

    虽然我想停止服用这些药物,但是根本无法做到,除了常用的镇定药之外,大部分药物注射和服用都严格由医生陪同。实际上,到目前为止,我并不十分清楚地知道自己到底都患有哪些病。尽管我看过自己的档案,但我从这些日子来自己的遭遇,以及医生对我的态度中可以相信,关于我的报告一定不止那薄薄的几张纸。

    无论阮医生也好,安德医生也好,都想从我身上得到某种突破,他们从不掩饰自己的期望,并无数次声明我的重要性。他们也许觉得我是精神病人,所以用对待精神病的方式对待我,但我其实不是。我有思想,有理智,有学识,我会听,会看会想,对照其他病人,我可以感觉到,那并非是寻常的医生对病人的关切。

    我不知道这具身体什么时候会崩溃,从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身体里似乎有什么蠢蠢欲动,让我行动起来不时会有一种关节生锈的感觉。最初我怀疑这种突然而生的感觉只是错觉,可它出现了好几次,并且在这期间,我发觉自己的精神集中力产生了明显的下降,那种反复的波动,无数杂乱无章,分不出是什么的念头突然浮现的感觉十分糟糕,我差点就将自己的拇指锯掉了。

    我不得不加大几种相关药片的服用量,但是效果并不明显。我觉得自己必须将这种情况上报给医生,哪怕这是因为使用实验性药物积累下来的后遗症,也不得不使用新的药物进行压制。

    我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亡,究竟会是真正死亡,还是在末日世界中苏醒。说实在的,我并不害怕死亡,然而我不想就这么死去,在这里仍旧有我,有高川未能完成的事情。

    我已经听到了,时间的脚步正不断向前加速。

    最近一些事情,以及几次和安德医生碰面时,他异常的行动和精神状态,都让我嗅到了某种风雨欲来的味道。

    是的,时间不多了,我想。

    为了避免昨晚的冲突所导致的最坏可能性,我了一个上午将一半的武器避过人们的耳目,运送到新选定好的藏匿点。我将所有自己能用上的东西分成了三份,一份留在这间房子里,一份藏在咲夜她们的宿舍房里,另一份掩埋在宿舍角落的地下。这么一来,哪怕被人抓获,也无法没收我所有的工具。

    我相信,即便是自己被这里的人抓起来,明显拥有一定地位的阮医生和安德医生一定不会让其他人伤害我这个重要的临床病患。

    也许是我多心了,也许那些警卫是帮蠢货,也许有我不知道的原因,总之,直到我完成这些事情,都没有看到前来抓捕我的人。

    我开始不再关注这件事,我告诉自己已经过去了,即便它只是被暂时压制下来,自己不能在这方面浪费更多的精力,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中午我去了食堂,并没有从休息的警卫、工作人员和病人脸上找到蛛丝马迹,他们就像是根本不知道昨天晚上有人在冲突中死去般作息。这份平静本身就是异常,我不觉得某个巡夜的警卫死了这件事对他的同伴来说根本不是大事。

    不过有一份值得注意的信息,有不少警卫提到,最近不断发生病人发狂逃窜的事情。他们甚至提到了之前安德医生追赶一位病人的事情,这是我亲身经历的,当时我正接受阮医生的治疗,结果病人扔来的石头砸坏了诊室的玻璃窗,吓了我们一大跳。甚至在我出了大楼之后,那位病人展现出高人一等的运动能力,从我身边如风般卷过。

    一名警卫大嚼舌头,信誓旦旦地猜测这是院方的治疗出了问题,结果被同伴喝止,小声在耳边说了几句,随即警卫们噤若寒蝉,再也不谈此类事情。

    他们的脸色并不好看,显然事态的真相出人意料。我不由得猜测,是否正是这些病人发狂的现象遮掩了昨晚的冲突。

    无法再从这些人口中获得更多信息了,我重新将注意力放回高挂墙壁的电视上,节目和以往一样,平和得如同发生在另一个世界。呆在病院的最初那段时光,我总是下意识希望它能播出一些关于末日事件的消息,以能证明这里仍旧是末日世界,我不过是被当作囚犯关进了敌人的监狱里,但是现在我已经不对这种猜测报以希望了。

    我告诉自己必须正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是否真实,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如何对待它。认真地生活,以对待真实的态度来对待这个世界。如果将自己身处的世界当作虚幻来对待,那么这种虚幻的感觉将会在某一天玩弄自己。

    回到宿舍楼后,我取出那张神秘的纸牌进入三个女孩的房间,结果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

    “嘿,你的气色看起来不错。那件事情有什么进展吗?”来者正是曾经的诈骗犯,自称记者,却混迹在病人群中意图谋取病院重要情报的达拉斯。他的态度有些过于热情,不请自来和自来熟的行为总是让我觉得他就像一块牛皮,不过或许这正是他曾经拥有百万现金的才干所在。

    总之,出现在我面前的他比以往更加兴奋,看上去似乎他的行动获得了关键性的进展。上一次他带给我关于真江和咲夜等几个女孩的资料,虽然没有几个关键的信息,但正是这份资料导致我要求阮医生对我进行催眠治疗。

    我现在倒是突然升起让他帮忙查找关于“森野”这个女孩的资料的兴趣了。

    不过,在那之前,先看看他弄到了什么好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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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 末日症候(仍旧万字)() 
285末日症候(仍旧万字)

    房间中的三个女孩仍旧在玩她们那诡异的纸牌游戏,我扫了一眼,确认自己口袋中的纸牌应该和这些纸牌是一套后,不再理会她们,来到达拉斯的对面坐下。

    “油画的事情我已经有了头绪,但是要上一些时间。”我睁眼说着瞎话,“不过最近晚上戒严得十分厉害,对我的行动造成很大的影响,你知道些什么吗?”

    “没错,这个地方越发异常了,今天凌晨的时候还发生了混乱,似乎有病人从那座塔中跑出来了,死了好几个警卫。”达拉斯也是一脸沉重,他说的那座建在山丘顶端的高塔自从我从这座病院中醒来后还没有听闻开启过,“具体的情况不太清楚,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进度该加快了,既然你已经有了头绪,为什么不说出来,我们一起参详一下?”

    达拉斯直勾勾地盯着我,不过我早已经想好了说辞,一开始就不打算全部隐瞒下来。我们之间的合作是一种交易,如果我不给他一点实际的东西,想要从他手中得到更多就有些痴心妄想了,这一点我十分明白。

    “油画中暗示的是一个地点,我不清楚那里有什么,前些天我的狼狈样你也看到了。不妨告诉你,这里的树林有些古怪,如果真要去的话,要做好心理准备。”我说着,将油画的暗示,已经我在树林遭遇的怪物全都明明白白地说给他听。这些情报于我而言已经无关紧要,即便他真的没有被我的遭遇吓倒,我之前所标识的地点也够他忙上许久了,要不是我看到了“森野”的幻象,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真正的地点。

    我将自己制作的地图交给达拉斯,他一看就倒抽了一口气。

    “你要把这些地方都跑遍吗?”他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而且要在晚上行动?”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你确信要做吗?”我平静地和他对视道。

    “饶了我吧,这可真是大海捞针的方法。”达拉斯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而且我们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那真是太遗憾了。”我对他说:“我会留下来完成它,现在只能希望你能带给我一些好消息。有系色的消息了吗?”

    “不,还没找到她。”谈起系色,达拉斯的表情就有些阴郁,“不过我已经可以确定,系色一直都在那座塔中,只是无法确定她是不是还活着。”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折叠好的复印纸,“我了很大工夫入侵了某个医生的电脑,进而接入总数据库。这座病院的数据库只要是工作人员就能接入,只是根据权限不同只能查看不同的区域。遗憾的是,利用那个医生的电脑,我只能在数据库外围转转,似乎要进入数据库深处,必须通过特殊的设备。这是一份目录,里面包括数据库外围所能找到的关于系色所参与的治疗和实验项目。里面有不少令人在意的东西,而且”达拉斯看了一眼正在玩纸牌的三个女孩,说:“参加这些项目的人包括上次那份资料的所有人,也就是说”

    “我,系色,以及这个房间里的女孩,都是同一实验的参与者?”我补充了他想说的话。

    达拉斯耸耸肩,说:“是的,你,以及你在孤儿院的那些亲密伙伴,还有更多的孩子,都在这些实验中出了大力。不过,现在仍旧能够和我交流的就只有你了。”

    我展开复印纸,查看上面列出的目录,其中出现了不少熟悉的字眼:人格分裂与环境影响,脑波残留反应,微光对*的影响,雾中毒反应,癌细胞观察,线粒体研究及致癌反应,线粒体的非常态繁殖,催眠疗程和方法论,在虚拟构架中的心理呈现这些项目罗列起来足足有三十多个,按照达拉斯的说法,还有许多以这些项目名称作为端点的分支研究,就像一个巨大的树木,不断向下分出细细的根须,而总扩这三十个项目的顶点是一个名为“人类补完计划”的秘密计划。

    关于“人类补完计划”的简述、目的、方式和进程等等详细内容,全都隐藏在数据库的深处。当然,也不能就此确认,这个神秘的实验计划就是这座病院的工作重点。实际上,我们都不认为这座病院里的工作人员都只是为了完成这项实验而工作。

    “负责这个人类补完计划的人,正好是我所入侵的电脑的主人。”达拉斯用奇异的眼光盯着我,“就是那位负责你的心理疗程的安德医生,这份目录中的项目有三分之二是他提出的,此外,他也曾经是包括系色和这几个女孩在内,五十多个孩子的心理医生。”

    “有具体的由他负责的,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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