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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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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期间,达拉斯没有再来造访,尽管我怀抱着一种复杂的心态,既抗拒又期待他能够带来更多的关于“高川”和女孩们的资料。

    自从和阮医生提起乌鸦夸克之后,我每天都要到她那里进行身体检查和心理咨询,心理咨询的部分过去一直由安德医生负责,不过自从我夜探树林回来之后,就没有再去过安德医生的办公室。

    “他有些麻烦事儿。”阮医生耸耸肩膀,似乎习以为常了,“他总是让自己陷入麻烦之中。但是,既然我替他做了份内事,为什么不把他的研究交给我呢?你也这么觉得吧?男孩。”她似乎开玩笑般对我说:“面对一个美丽成熟的女医生,可比面对一个神秘兮兮的怪老头有趣多了。”

    “也许。”我这么笑着回答她。

    “你现在还能看到那只乌鸦吗?”她问。

    “可以,它就在你的肩膀上。”我没有欺骗它,夸克一直站在她的肩膀上,不过她既看不到,也感觉不到。

    阮医生看了看自己的肩膀,用笔根挠了挠发鬓。

    “除了看到乌鸦,最近还发生过什么事情吗?”她在办公桌后抬起头来看我,“例如平常看不到的东西。”

    “你说幻觉?”

    “是的,幻觉。”

    “我最近在做梦。”我跟她谈起这段时间的梦境,阮医生听了一会,表情有些严肃,有些复杂,显然她知道很多事情。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最近碰到了什么事情吗?有没有在服药?”阮医生问。

    “有在服药,不过不太管用,每次一睡觉就能看到那些场景。我觉得很烦恼,阮医生。”我对她说:“我不觉得自己是精神病人,你看,我说话做事有什么地方像个精神病人吗?”

    “现在你比以前好多了,安德医生的疗法还是有成效的,这也是为什么他才是你的心理医生的原因。”阮医生犹豫了一下,说:“不过,我想你对精神病的定义不是很了解。并不是说你的思维和行为方式正常就代表你很正常,正常的人是不会看到幻觉的。”

    “你觉得那是幻觉?”我认真地盯着她,尝试从她的眼睛把握她的心理波动,尽管我知道这么做很难,她在心理学上有很高的造诣,懂得该怎么避免泄露自己的情绪和想法,“你说过,我失忆了,我在梦里看到的那个男孩也叫做高川,虽然我不觉得他是我,但是,或许你会觉得,那个梦里所发生的一切,其实是我真实的记忆?”

    “你知道,梦里发生的事情并不完全是真实的。”阮医生放下笔,认真地和我对视,说到:“我是在你正式进入这座医院后才接手你的治疗,关于你来到这里之前所发生的事情,我知道得并不清楚。当然,我这里有一些关于你的过去的资料,但是这些资料”她站起身来,在身后的柜子中翻出一本档案,转身对我说:“这些资料并不能完全看做你的过去,他人写下的纪录通常是片面的。”

    “我知道,真江死了。”我说这句话的时候,阮医生的动作轻微停顿了一下,“不过,在我梦里的其他女孩都没死,她们和我一起来到了这座病院。这里的人对我说,系色已经出院了,这是真的吗?”

    “是的,这里有登记。”阮医生说。

    “那么桃乐丝呢?我找不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我紧追不舍地问道。

    阮医生深吸了一口气,对我说:“不知道,桃乐丝不是我负责的病人,我只能说,没有任何记录显示她不在这座病院里。既然她在这里,那么不让你知道她的情况一定是出于治疗的考量。”

    “这是真的吗?出于治疗上的考量?”我刻意用讽刺的语气反问。

    “是的,至少我这么相信。”阮医生生硬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或许那些梦让你心生疑虑,不过我还是要说,梦是会骗人的。有很多事情并不是你认为的那样,你应该相信我们。”

    “哈,我认为的那样?”我表现出一副“压根不信任”的表情,锲而不舍地追问:“那么咲夜、八景和玛索呢?”

    “什么?”阮医生露出疑惑的表情,然后似乎想……绿色#小¥说&网……什么,“哦,你是指在你隔壁的那三个女孩吗?她们是你的朋友,过去的,没错。”

    “我想知道,她们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用力拍了一下桌面,让自己表现得怒气冲冲,“我想相信你们,可她们三个为什么会变得比过去还不如?别拿梦的那一套来应付我,我知道梦不全是真实,但它至少有一些真实。我相信,她们三人刚到这里时并不是这个样子”

    “是的,她们刚来的时候比现在好一些。”阮医生仍旧十分冷静,就像早对这样的情况应付自如,“不过你要知道,心理医生并不是万能的。我们努力过,但她们就是失败的案例。我不知道在她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你才是我的病人。”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是的,我是你的病人,那么现在,我需要你告诉我一些关于她们的事情,让我不再这么纠结下去我快要疯掉了”我的心中很冷静,故意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用力抓住自己的头发,之前那些废话的铺垫就是为了这一句,“我请求你”

    阮医生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我没有任何掩饰地将目光投在她手中的档案上,她很快就意识到了。阮医生明显犹豫起来,将档案合上,圆珠笔不停在档案封面上点着。

    好半晌,她打破令人窒息的沉默,对我说:“我不知道告诉你太多关于你过去的事情是否对你有益,因为你的治疗一直是由安德医生负责,而现在疗程也没有结束。不过,说实话,我真的不确定现在的你是不是真的比过去更好,尽管安德医生认为你有了很大的好转。不过,既然现在你暂时归我负责,那么我根据自己的判断行事也无可厚非”

    我听懂了她替自己的辩护。

    “谢谢。”我真诚地对她说。

    “不,不要说谢谢。因为我真的不确定这么做是否对你有好处。”阮医生说:“我只告诉你一点,档案中说你是杀死真江的凶手。”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仔细观察我的反应,不过我当然不会有什么反应,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但接下来她说的话却让我有些震动,“我不会全部信任档案里的记录,不过有一点我能确定,在被你杀死之前,真江就生病了,而且传染给了系色和桃乐丝两人。经过对系色和桃乐丝两人的检查和治疗,可以确定,那是一种绝症。我不知道你和剩下的那三个女孩为什么没有被传染,毕竟你们曾经形影不离。不,或许已经被传染了,你们的精神状态”她说到这里,有些意犹未尽,却不再详细说明这种疾病,“总而言之,真江、系色和桃乐丝三人的病症是从未见过的新种类,这也是为什么系色和桃乐丝由其他人负责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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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1 幕间死亡(十五)() 
“真江、系色和桃乐丝三人的病症是从未见过的新种类,这也是为什么系色和桃乐丝由其他人负责的原因之一。”阮医生如此说到。

    “她们被隔离了?”我说。

    “是的。”阮医生没再掩饰。

    “你说,她们患上的是绝症,也就是说,她们死了?系色出院是骗我的?”我紧盯着她说。

    “不,系色出院是有记录的,这一点不需要欺骗你也许他们已经把她们治好了。”说到这里,阮医生察觉到了自己言词的不一性,于是改口道:“也许系色和桃乐丝的情况不一样具体情况我并不了解。”

    听起来,这些全都是她自己的猜测。她表现得像个无辜者,也许,她真的不清楚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的情况?

    我不敢下定论。不过,这次的谈话并非没有收获。真江得了绝症,之后才被高川杀死。系色和桃乐丝也得了同样的绝症,现在她们下落不明。这个绝症是前所未见的新病种。那么,将这些情报串联起来,我应该怎么想?没错,我觉得每个普通人都会得出和我相同的结论,我觉得她们被当成了珍贵实验体。

    这可不是什么有趣的结论。我更加不相信,系色真的出院了。至少,我更相信达拉斯说的,系色被拘禁在那座高塔中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我无法想像,她会遭遇怎样悲惨的情况,是否生不如死?

    曾经有个“高川”的孩子试图将她救出来,然而他失败了,消失了,现在叫做高川的人是我。也许,我来到这个不知道是虚幻还是现实的世界,就是为了完成这个遗留的使命?如果我将这份遗愿完成,是否就能够回到那个对于我来说更加真实的末日世界?

    对于这些问题,我不知道答案。

    不过,我觉得自己必须去那么做,无论这是一场梦又或是一个陷阱。就算真如阮医生说的,那些不好的猜疑都是错觉,这座病院真的在用心为她们治疗,也必须由那些女孩们自己确认这一点。因为那个女孩的名字叫做“系色”,除了她,还有“桃乐丝”、“咲夜”、“八景”和“玛索”,高川从来都是她们的英雄。

    我感觉到体内正在发生某种变化,就像是在应和着我的意志。

    就在我觉得谈话到此为止的时候,不知道阮医生是不是故意的,她告诉一个真的让我大吃一惊的事情。

    “还有一点,我觉得应该告诉你,因为你看到了乌鸦。”她说:“你觉得这只乌鸦是什么?你的宠物?朋友?”她似乎笑了一下,那笑容闪得太快,仿佛是错觉,“乌鸦是一种聪明的动物,是食腐者,吃尸体的鸟,是死亡、恐惧和厄运的代名词,是不详之兆。你认为看到乌鸦是种幸运吗?”

    我没有说话,她看了我好一会,轻轻说到:

    “你杀了真江,然后吃了她。”

    我的脑袋在一瞬间变得空白,仿佛自己产生了什么幻听。她刚才说了什么?

    “我吃了真江?”一种无法述说的荒谬却又揪心的情绪冲击着我的脑海,“你说,吃?”

    “是的医生的表情越来越轻松了,就像是在我的脸上找到了什么好东西,她在纸上写下一个“吃”字,“一种进食活动。”

    “你不是在开玩笑?”我可不想被她唬住,虽然我曾经在安德医生那里看过“高川”的部分档案——高川,十七岁,纵火者,杀人犯,食人者,失去所有公民权利的自愿实验体。不过,我从来没将食人者这个称呼放在心上,觉得它或许是某种象征意义。

    可是现在,这个女医生在我面前堂而皇之地说,那个“高川”吃掉了“真江”?

    真难以置信,难以接受。任何具备正常心理和lun理道德的人,都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对于动物而言,吃掉自己同类的尸体并不是多稀奇的事情。可是人类进化至今,这种本能已经作为罪孽被摈弃了,食人的行为,无论在心理还是生理上都不被承认其正当性。

    若要问为什么,只能说,这是人类之所以为人类的证明。

    我向来认为自己是人,也不觉得是精神病,所以我同样觉得食人是件无法认同的行为。当然,我心里清楚,阮医生口中的食人者是那个叫做“高川”的男孩。可是一想到自己顶替了那个“高川”,在这个女医生的眼中,我不是我,而是那个食人的精神病患者“高川”,就不由得生出不适感。

    阮医生的眼神如此赤luo裸,我一瞬间就明白了,那是一种猎人看待猎物,收藏家看待藏宝,有野心的医生看待珍贵病人的占有欲。我的身体开始发烫,全身的关节好似生锈般不自在,胃部泛着酸水,像是消化不良,这更让那句话在耳边回荡:你吃了真江,你是食人者。

    我明白,我明白,我努力将自己和那个“高川”分割开来。然而,有一个叫做“高川”的男孩的幽灵,却似乎伸出无数的触手,要将我扯进深深的黑暗中。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我艰难地说。

    “不知道,这个问题应该问你自己。”阮医生轻快地说:“也许别有缘故,这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秘密,没人知道当事人是怎么想的。当然,作为心理医生,可以在学术的角度上做一些解释,不过那不是关键。”

    “那什么才是关键?”

    “关键是你想不想重新变回那个高川。”阮医生的表情轻松下来,“不过,我想你不愿意,因为你刚才说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用的是‘他’,而不是‘我’。在这一点上,我不得不承认,安德医生的治疗的确有了很好的效果。”

    “也就是说,你对我说这些就是为了确认这一点?”我开始理解阮医生的态度前后变化的原因了。

    “很大程度上是这样。稍微冒了一些险,毕竟你看到了乌鸦,这令人很不安。”阮医生将笔在指间打转,她盯着我说:“病人的病情反复是一件十分常见的事情。我要确认你真正的状态,又怕这种试探将隐患引爆。”

    “我可以明白。”我自嘲地笑了一下。

    “嘿,孩子,别这么不高兴。”阮医生前倾着身子,认真地对我说:“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必须为你负责,而现在的结果很好,不是吗?我希望你能保持下去,很快,你就可以回到正常人的世界里了,而我也会因为这份治疗案例和论文升职,两全其美。不是吗?两全其美。”

    “那么,我想知道,在你的理解中,我看见的乌鸦是什么?”我问到。

    先前我的情绪有些混乱,不过现在已经重新整理好了。虽然,我仍旧确信乌鸦夸克不是我的幻觉,它真的在夜林中救了我一命,而且我也不是她口中的那个同名的男孩。但是我仍旧想要知道,面前的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无关乎我未来的行动,仅仅是因为这是确定自我的需要。

    毕竟,那个叫做“高川”的男孩,说不定也和我一样,能够看到某只属于他的“乌鸦”。

    现在,我和他越来越相似了,同样的名字,类似的特质。而认清“乌鸦”对彼此意义的差别,有助于让我继续保持自我的意志。

    “好吧,我觉得说到了这个份上,的确应该跟你说清楚,毕竟现在的你在名义上归我负责,而不是那个死老头。”阮医生微笑着说:“先前说过,乌鸦是一种聪明的动物,是食腐者,吃尸体的鸟,是死亡、恐惧和厄运的代名词,是不详之兆。过去那个高川”她用了“过去”这个字眼和第三人称,“他在事发当时,不,更早之前就已经精神崩溃了。实际上,在他进入孤儿院的第二年,就已经被查出心理上的问题。之后的时间,也是由这座病院负责间断性的治疗。当时谁也不知道情况会恶化到那种地步,所以仅仅将高川当成是患上轻微心理疾病的孩子。要知道,像那个岁数的孤儿多少都会有一点”阮医生摊开手,我明白她的意思,孤儿会在心理上有创伤,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好,既然你理解了,那么现在回到乌鸦上。”阮医生在纸上写下乌鸦的那几个特征和意义,“对一个孩子来说,不,对大多数正常人来说,杀人都是一件可怕的事情。那代表着罪孽和死亡,这么解释你可以明白吗?”

    我点点头,于是她继续说:“杀了人,会感到恐惧和死亡。而被杀者是自己的好朋友,说不定还是女朋友,那种恐惧和死亡的情绪更会无休止地放大。无论什么原因,杀死自己所爱的人对杀人者来说,都是一种厄运,就算对于大部分精神病杀人者来说也是一样的,他们同样会感受到痛苦,更勿论将她吃掉了。也许,这对于过去的你来说,这是一种罪孽深重的无法被原谅,却成为既定事实的行为。”

    “而乌鸦,就是因为这个事实所产生的幻觉。乌鸦食腐肉和尸体,代表死亡、恐惧和厄运,这完全和当时的你的心理状态相符。也许你把自己当成乌鸦,或者,觉得那些罪行的执行者其实是一只乌鸦。那么,这只乌鸦正代表着你作为杀人犯和食人者的一面。”阮医生顿了顿,继续说到:“此外,我还有一种猜测,当然,只是猜测而已。也许你没有被感染绝症的原因,正是因为你吃掉了真江的尸体。”

    这可真是异常沉重的话题,即便她说的是另外一个人。但是,只要一想到,那么小的孩子竟然做下那么可怕的事情,无论是出于主动还是被迫,都实在是糟糕至极。我总是很害怕听到这样痛苦的事实,即便它发生在和自己无关的陌生人身上,而现在,它却是和我同名,被我顶替的孩子的过去,这更让我的心脏似乎快要裂开一般,觉得自己快要透不过气来。

    “你还好吧?”阮医生审视了我几眼,从柜子里取出一瓶药片放在我跟前,“镇定药,不舒服的话,吃两片就没事了。”

    我和她对视了一阵,最终听从了她的劝告,取出两片药吞服下去。不一会,药效起作用了,我的情绪逐渐平稳下来。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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