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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6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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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测,对容器内部那局限性的“内容”进行观测。正因为有了“近江”这个容器的限制,所以,无形无状的“江”便有了形状,甚至于有了具体的性状。从这个角度来说,若是通过“近江陷阱”就能够把“江”的存在方式限制住,满足我方的观测需要,那么,直接对“最终兵器”进行观测也应该是可行的,因为,“最终兵器”已经被确认为是“江”的一种表现形式。

    从研究、观测和捕捉的角度来说,“近江陷阱”比“最终兵器”优秀的地方,就在于可控制性和可调整性。

    因此,作为“近江陷阱”的先期试验,“女巫江”的形态也许是“江”的主动变化,但桃乐丝和近江却反过来,将其视为“江掉入了女巫vv的陷阱”。以“女巫vv”作为容器,也许比用“近江”作为容器有着更多的不确定性,但又比“最终兵器”可靠一些。

    从“近江陷阱”的原理去推断“女巫vv陷阱”中可能发生的事情,也就是当“程式”激活,对女巫江进行干涉后,所可能发生的状况,那应该是“无论经历了什么,当‘江’出现的时候,应该是更实质化的,可以实际接触的形态”。

    用稍微科学一点的说法,那就是:触发陷阱的“江”被降维了,降低到了己方可以确实对其干涉和影响的维度。

    这样的假设是美妙的,虽然不明白原理,但是逻辑上是可行的。然而,亲身实践这次计划的高川,却陷入一个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诡异情况中,至今仍旧无法确认那个降维的“江”到底存在于何处,又是以怎样的方式存在着——那个无可名状的冥冥存在感,仍旧带有极为强烈的剧本感,让高川觉得,自己又陷入了一个新的剧本中。

    而且,从直觉上来说,这是一个充满了既视感的剧本:高川甚至可以猜想,这是过去的某个“高川”亲身经历过的剧本。也许自己正在经历的这个剧本和过去那个“高川”所经历的剧本,在细节上有了一些修改,但是,正因为相似的因素太多,所以才产生了这样似曾相识的感觉。

    问题是,如今的高川并不具备过去高川的相关记忆,有的只是一种模糊的“印象”而已,所以,根本无法对照两个剧本中的不同之处。从“高川”自身的学生体验来说,如今的高中生涯无意是接触神秘的开端,在这个时期,出现在“高川”身边的人大都应该是不具备神秘性的,也就是说,包括白井、森野和八景在内,这里的师生都是“普通人”的可能性居多。

    然而,如果出错的话——

    在高川的想法中,在这种时候,所有和自己同步来到这个已经充斥着神秘,似乎是“高川”神秘专家生涯的最初事件发源地的“旧厕所”的人,都和神秘脱不开干系,更深入地说,和“江”脱不开干系。但是,“白井”和“森野”听从自己这边的劝告,正常地离开了,所以,两人身上的疑点自然下降了一些。

    然而,偏偏是“八景”留下来了,而且,还在“白井”和“森野”离开后开始做出试探。无论从她的角度来说,驱使她这么做的原因是好奇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在高川看来,其都已经被打上了可疑的标签。要怀疑“八景”和“江”有直接的联系,对高川来说,是十分痛苦的事情。尽管在事实上,两者本来就有着深刻的关系,但那是客观的联系,可现在,他却不得不从主观角度,把“八景”视为敌人。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把眼下的“八景”视为伪物,视为“江”的某种欺骗性的手段,可是,正因为根本没有办法对“八景”的真实身份和立场进行证实或证伪,所以,高川无法那么冷酷无情地将她视为敌人。

    高川十分清楚,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脑硬体了,所以,也无法和过去那样压制感性和情绪,无法以更客观的角度来看待问题和分析问题。

    “高川同学,我可没有听说老师要检查这个地方。”八景的声音从厕所外传来,从口吻听起来,有点儿像是一言不合就会进来的样子。

    八景说话似乎让一门之隔后的那个野兽般的怪物更加暴躁了,高川感觉到,它似乎要破开墙壁,扑向八景的样子。不过,就像是被什么限制住了一样,它并没有立刻这么做。厕所中的空气让人窒息,并不仅仅是因为臭味,高川不知道厕所外的人是否可以感受到这份紧张和异样,但是,对身在其中,却又相对孱弱的他来说,每做出一次决定,都宛如走钢丝一样。

    高川有一个冷酷却又很好的选择:他本来可以视“八景”为幻觉,将她吸引到那头怪物的身边,看看会发生什么——如果“八景”死了,那“八景”就是一个“幻觉”,如果她没有死,那必然会发生某种怪异的现象,这些现象对他寻找“江”一定会有所帮助。

    然而,他真的无法把“八景”视为幻觉,以区区一个幻觉的角度去对待她。

    “是我。”高川意识到,自己完全没什么好说的,“八景”向来是独立又充满了行动力的角色,她会按照自己的判断行动,而不是高川的判断,因此,高川只能用更严厉的语气警告她:“不要进来。”

    然而,正如预想有多糟糕,那么,事情就会朝这个预感的方向进行。高川听到了清晰的脚步声,“八景”的鞋子似乎很沉重的样子,敲击在石板和木台上。声音越来越近,然后停留在男厕所门口,让高川不由得想,她会真的这么大大咧咧地进入男厕所吗?

    “你在找什么?我也听说了,有学生在这里失踪了,对吗?”八景说的话,就好似她对此一无所知,但高川无法认定她真的一无所知,甚至于,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江”没有直接出现,而是借用这种恶劣的手段在戏弄他。

    如果“江”仍旧是不可名状的,那么,它当然不会“戏弄”谁,毕竟,所谓的“戏弄”不过出自于人类自身的感性而已,“江”很可能是不具备这种感性的。但是,如今的“江”在理论上,是“女巫江”中的“江”,是被局限性了,被具现化了,被从观测层面上降维了,已经拥有实质的“江”。它会表现出人性化的一面,以一种更加直接亲切的方式表现出“恶劣”的一面,也是可以想象的。

    当然,这么想的前提是默认“近江陷阱”的理论成立。反过来说,如果“近江陷阱”不成立,眼前的情况,也不是“程式”对“女巫江”发挥有效作用的结果,而是某种更加深刻的不利于己方的变化……

    不,不应该这么悲观,否则计划就无法进行下去了。高川用力甩开这样的念头。

    “你很好奇吗?班长。”高川绞尽脑汁,拖延“八景”进入的时间。他对眼下状况发展的直觉越来越深重,一旦“八景”和一门之隔的怪物打了照面,就会产生剧烈的变化。

    “是的,我很好奇。高川同学不像是会刻意证明小道消息的人。”厕所外的八景顿了顿,说:“除非,高川同学真的知道一些什么,也就是说,学生在这里失踪,并不完全是捏造的。而且,以我对高川同学的了解,这里肯定‘刚刚发生过什么’,并且还‘正在发生什么’,对吧?”

    “这是危险的事情,班长最好请老师过来。”高川调整了一下语气和措施,说到。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对门的怪物走去。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不主动接触那个怪物,那么,第一个接触这个怪物的就会是“八景”——这个直觉是如此的强烈,无法忽视。

    所以,哪怕接触是危险的,高川也觉得,自己已经没有退路。

    “你在做什么?高川同学。”在外边的八景似乎也觉察到了一些什么,用一种敏感的语气追问。

    “我觉得班长随时都会进来,所以,要做一些让班长不会陷入危险的事情。”高川如此回答到。

    “……也就是说,高川同学正在做危险的事情,是吗?”八景用严厉的语气说:“我不会进去,所以,停止吧,高川同学。”

    “……看起来,班长你真的相信,这里正在发生危险的事情。”高川定了定神,将手放在门板上,感受着门后怪物的声息和动静。这个怪物在他主动走上去的时候,一直散发的早动感便消失了,他越是接近,就越觉得这个怪物正变得安静下来,当他来到门前时,所能感受到的动态信息就更微弱了,那个怪物变得就像是“只是存在于那里”一样。

    “你又做了什么?”八景又问到。

    在高川的感觉中,这时“八景”给自己的感觉也开始改变了,变得不是那么确定——既无法确定,她就在厕所的男性入口前,甚至也无法确定,她,或者它,是不是“八景”,亦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

    说起来,无论“白井”、“森野”还是“八景”,自己都是一直只听到了“声音”,而没有实际看到对方,完全只是凭借感觉去断定对方是谁,也许在这里,连感觉都无法相信了。

    “也许我应该看看。”高川这么说着,心一横,便推开了隔间的门。然而,出现在他眼前的并非怪物,而是空荡荡的肮脏厕所隔间,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也同样没有别的什么东西。那个野兽般的怪物的存在感,在推开门,看到这一切的同时,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是……错觉?

    “你看到了什么?”那个“八景”在外边问到。

    “……什么都没看到。”高川说。

    于是,那个“八景”嘻嘻地笑起来,尖锐地回荡着,这绝非是人的笑声,外边的环境也不可能产生这样的回声。

    “你是什么?”高川问。

    回应他的只有那越来越尖锐刺耳的笑声,“八景”的形象正在他的脑海中变形。

    ——不要抬头。

    ——不要把手伸进狗的嘴巴里。

    这两句在其他隔间里找到的警告,兀地浮现在高川的脑海中。他不由得想:也许,我应该抬头看看。

    于是,他抬起了头。

    身体似乎倾斜了,又像是空间向后倾斜了,虽然倾斜了,却又没有失衡感,让他不觉得自己快要跌倒。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天花板上,在遍布蜘蛛网和尘埃的阴影中,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图案。越是仔细去看那图案,就越是觉得有一种扭曲正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汁一般渲染开来。

    他努力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那是什么。然后,他看清楚了,那像是“眼睛”,一共有三对“眼睛”自上而下罗列。扭曲的天花板的视像似乎要凸起来了,变成更加立体的某种东西,而这三对“眼睛”就像是嵌入在这片凸起中——就像是一个古怪的头颅要从天花板中钻出来。

    不,是猛扑出来!

    那凶猛的气势,让高川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臂挡在面前,然而,正因为伸出了手,所以,那句话便宛如惊雷一样闪过脑海:不要将手伸进狗的嘴巴里!

    在这一刻,高川看清了,那个从扭曲的天花板上猛扑出来的头颅是什么。

    那像是狼,或者犬,但是现实的狼犬并没有三对眼睛。但在灰雾恶魔中,有着极为相似的东西——地狱犬。

    它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迅猛,高川这个身体完全无法跟上大脑的直觉和判断做出最及时的反应。

    完蛋了!

第1974章 回潮() 
三对眼睛和人的眼睛截然不同,无论形状还是颜色都充满了狰狞的气息,那血红色的眼白仿佛非是固态,而是摇晃的血液,那冒着灰败色泽的瞳孔仿佛随时都在扭曲,呈现一种涡旋态,就像是要将与其对视者的灵魂都绞入其内。说是狼也非狼,说是狗也非狗,那头颅是模糊的,只有一个大致的恰好满足人们想象力的轮廓。除了头颅之外,整个身体就像是一团黑烟,至少在它扑下来的时候,在那如同时间暂停般的紧张感中,高川只看到了这颗头颅——仅仅是头颅就已经漫溢了充满恶意的存在感。

    灰雾恶魔,地狱犬。前者表明了它的存在方式,而后者仅仅是神秘专家对这么一个形象的命名——虽然借用了神秘学中的“地狱犬”这个名字,但是两者是完全不同的东西。甚至于,灰雾恶魔中的“地狱犬”也并非是某个种群的称呼,灰雾恶魔是没有种族性的,它们的个体在大多数情况下,被神秘专家们默认为一种现象,一种外在的表现形式,哪怕在许多时候,它们都表现出个体性和智慧性。

    在高川的脑海中,被通称为“地狱犬”的灰雾恶魔其实有多种外型、战斗方式乃至于外在表现的性态,根本就无法单靠外表去确认这种灰雾恶魔到底有怎样的本事,无法断定它所表现出来的神秘,会产生怎样的现象——这意味着,在突袭的时候根本无法针对性地做出反应,而自己所做出的任何一种反应都有可能是“错误”的。

    死亡在这些非己所愿的错误中时常出现,大多数碰到地狱犬的人,就是这般运气不好地连一个照面都没走过,就葬身在那错误的应对中。哪怕是有经验的神秘专家,也无法照搬过去的经验,莽撞地判定这次袭来的地狱犬一定会有“这样的能力”,而并非是“其他的能力”。

    高川也同样无法在第一时间做出绝对正确的判断,几率在这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变得可怕。在生出恐惧之前,他的战斗意识已经给出了好几个处理方针,然而,任何一个都无法依靠当前的身体做到。作为一个普通高中生的血肉之躯,从反应到动作,所需要的时间远比义体和脑硬体的配合更久。高川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只地狱犬如乌云盖顶般从天花板上扑过来,在他的脑海里,“不要抬头”的警告远比之前的任何一个时间段都更加清晰。

    这里有一个逻辑,对正常人而言,是很难理解的——如果不抬头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次的危机吗?从神秘学的角度来说,回答是:很可能。

    哪怕是灰雾恶魔也不会贸然出现,尤其在没有灰雾的地方,高川可没有在这个厕所里看到半点灰雾,这意味着这只地狱犬的出现很可能是“有条件的”。自己触发了某些条件,就如同踩中了陷阱的触发器一样,才导致危险突然来临——然而,哪怕已经提前有一种预感,将“不要抬头”的警告认真对待了,也很难不去“抬头”。

    从头到尾的过程,就像是一个自己不得不踏入的陷阱。高川的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在那剧烈波动的情绪和思维中,他可以感受到更多的东西:奇怪的传闻,失踪的学生,消失在门后的野兽般的怪物,离开的“白井”和“森野”,停留在厕所男性入口外的“八景”,突然从天花板扑出来的三对眼睛的地狱犬——这一切就如同闪电一样回放,解剖,重新编织。

    在他能够做出行动之前,那个直觉的预感因为这般思考而变得更加强烈了。

    “江”就在这里。

    下一刻,地狱犬的脸已经近在咫尺,张开的血盆大口没有散发出任何野兽的臭味,却也没有真正的生物那样的鲜明,那嘴巴内里的一切看起来也是扭曲的,“牙齿”、“舌头”、“喉咙”全都像是抽象画一样,甚至没有一点儿立体的感觉。

    这张嘴巴张开如此之大,让高川觉得它能够一口就吞掉自己,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从三维立体的“人”向着纸张上的平面画像变化。他甚至不需要去刻意思考,大脑中就自然而然浮现“降维”这样的词汇,可偏生他十分清楚,这仅仅是自己的认知中,看似最契合自己所能观测和感受到的状况的词汇,这个词汇其实并不准确。

    人的原生大脑是很容易被欺骗的,人的大脑习惯于寻找逻辑性的因果,如果无法找到,就会自行给出一个因果,哪怕那并非是正确的逻辑——人的大脑运作遵循着逻辑性,并且,只要有逻辑就行,这个小知识哪怕是一个高中生都清楚,只要他稍微阅读一些课外读物。

    高川下意识就确定了,自己的脑海里所给出的“降维”概念,正是逻辑被欺骗的结果——因为自己的认知的确无法给出当前变化一个准确的解释,所以,大脑自行使用了一个看似有逻辑的解释。

    这根本就不是“降维”,而是更复杂的神秘力量。这只地狱犬从神秘力量的表现形式来说,比他过去所遇到过的任何一个地狱犬都要强大,也都要神秘。

    这个直觉就像是又一次证明了,“江”就在这里,距离自己根本不远。只是,这个距离感并不是正常的直线距离,而是另一种概念。

    高川在整个儿被吞掉的一刻,最后做出的动作,是将整个右手向这张血盆大嘴的喉咙里插入——他当然知道,自己又违背了另一条警告:不要将手放进狗的嘴巴里。

    哪怕没有太多的证据,高川也相信,这里的“狗”指的正是眼前的地狱犬。然而,为什么会在同一个出现两个警告,并且,这两个警告都和同一物事有关呢?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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