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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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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实际情况到底会是怎样,也只有真正发生在眼前的时候才能确定。

    如今所有的猜测,其实只能做一个心理上的预防罢了。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雨。”我随口说到。

    “那一定是在事情彻底结束之后吧。”富江也仿佛只是随口回答。

    “今天的雨声真是喧嚣啊。”我说。

    “听起来就像是在哭泣。”富江回答。

    “但是,并不是痛只有痛苦才会哭泣。”我站起来,对她说:“如果无法挽回悲剧的话。笑中带泪其实也不错。”

    “怎样都好。只要阿川喜欢的话,就那么做吧。”富江说:“抱歉,我其实对这种事情很没辙。也不清楚该怎么做才好。一直以来,我都不刻意去做什么。”

    “有关我的事情也是?”我笑起来。

    “除了阿川你的事情之外。”富江斜着身子,挨在我的肩膀上,“我一直都觉得,和阿川一起面对敌人,然后像是现在一样,经历一番苦战后,在废墟上享受胜利的果实,就是最浪漫的时刻。”

    “其实我有时反而会觉得。平静的日子或许更好。”我说:“虽然以前总说,喜欢遇到一些刺激的事情。想要经历他人都从未有过的事情,在一个无比宏大的冒险中。如同英雄勇者一样去战斗。但是,现在却觉得,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你后悔了?阿川。”富江盯着我问到。

    “不,也不能说是后悔,只是觉得,这样的大冒险总不能一直持续下去,总该有一个终点,哪怕是一个暂时的结果也好。”我认真想了想,以自己最真实的心情,回答她:“你看,所有的冒险故事,都会告一段落,而那就是一个剧本的落幕。也许会有新的剧本,新的故事展开,也许主角还是原来的人,亦或者是新人,但那已经是另一个开始。”

    “所以,阿川想要停止了吗?”富江的眼神充满了认真,其实,她身为人形江,以这样的态度和口吻,向我问出这样的问题,总会让我觉得,这其中必然有什么暗示,然而,我却不能期待,它会像是女神一样,手杖一挥,就实现我的想法。对这个世界,对“江”和“病毒”的存在,对我而言,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个完整而真实的解释,所有的理解,都仅仅是我局限于自身所见所想的猜测而已。

    但即便无法肯定什么,我也仍旧十分认真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是的,我想停止了。但是,那必须是我可以接受的结局。”

    “据我所知,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抵达阿川想要的结局。”富江突然这么说到。

    这一刻,她变得不再像是她。我也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只是,一直以来,名为“富江”的人形从来都不会用这样的神态,对我说这样的话题。以往的她更像是风,一股强壮而干脆的疾风,也许偶尔会停留,偶尔会在某一样事物上盘旋,但最终还是会悄然消失。她是最终兵器999,在末日真理教中,拥有特殊的身份,是理论上知晓大多数秘密的人物。然而,她从不谈论那些秘密。

    我觉得她爱着我这个高川,但我一直都不觉得,她会和现在这样,跟我谈论所谓的“结局”。

    此时此刻,她给我的感觉,和以往截然不同。

    就像是。她要将一张视而不见的牌翻开,而牌面之下的图案,到底意味着什么。却让人感到紧张和无措。

    我突然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就如同站在一个分歧点上。而自己的回答,所做出的选择,将会决定许多事情。但另一方面,我不清楚,自己的哪一种回答和反应才是正确的。

    她在和我谈论“结局”?我不由得想,她知道我在说什么吗?是的,她看过我写下的所有自己所经历过的故事,无论那多么荒谬。而她是以怎样的一种身份和角度,和我谈论所谓的“结局”?

    突然间,我有点儿毛骨悚然。

    我再看向她的时候,她的样子虽然没有半点变化,可是,在她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探出只鳞片爪。

    她的声音,好似从天而降,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前往理想乡。”

    “理想乡?”这不是一个陌生的名词。在所有的哲学和神秘学中,这都是一个代表着虚幻般完美的符号。

    而于我而言。这个词语所唤醒的第一个记忆,却是那幻觉一样的声音。

    声音述说了关于魔女的十个夜晚的故事。故事的表面内容是:追求理想之人,在前九个夜晚。经历了残酷的洗礼,而在第十夜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然而,让我格外在意的是,前九夜的经历,和第十夜的获得,充满了反差和矛盾,而让人感受到深深的不详之意。

    “献上祭品,称颂魔女后的第九夜,魔女复苏。无人生还。”我不由得重复着那曾经于内心深处响起的歌谣:“第十夜,旅途结束。终至理想之乡。”

    我看向富江那和以往截然不同,让人感到恐惧的眼睛:“这是真的?”

    “也许。”富江的神态突然又变了回来。变成了普通而正常的那个女性,“我从其他人那里听说的,这是万无一失,一定可以达成自己理想的方法。正因为有这样的魔力,所以才会一直流传下来,被人们所追寻。据说有人已经实现了,但实际上,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我其实只当作笑话来看待,但或许阿川需要它。”

    “为什么”我不由得说,却被她打断了。

    “因为,阿川想追求的结果,就是理想的结果,但却是除了抵达理想乡之外,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实现的结果。”富江平静地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只会战斗,享受战斗的喜悦和生命的精彩,对于我来说,结果不是重要的,更不是必要的。例如,我和阿川在一起,这本身就是一个过程,而并非最后的结果。但是,因为阿川有自己想要的结果,所以我只能想办法,找出我所知道的,可以实现这个结果的可能性。”

    “所以”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舌头好似打了结。

    “除了抵达理想乡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富江再一次重复到,“如果阿川你决定了,必须要有一个终点,那么,我会陪你走到终点。对我来说,过程比结果更加重要,但如果阿川选择了结果,也没有关系。”

    她这么说,就好似,当我抵达了终点,她就会消失一样。

    不,考虑到各种情况,这种可能性却并非没有。可是,没有她的结局,也并非是我想要的结局。

    “你就在我想要的结局里!”我不由得大声说到。

    “我知道,所以——”富江轻轻在我的嘴唇吻上,“最理想的终点,就只有理想乡了。”

    我的意识突然开始模糊,视野昏暗下来,富江的声音逐渐远去:“没关系,只要是阿川的选择,一定是可以接受的。”

    “等等!”我努力伸出手,用力挺起不受控制的身体。

    一刹那间,仿佛挣脱了某种束缚。眼前一片明亮,而自己正挺着上半身,坐了起来。

    但是,四周的景状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仿佛影片胶卷于中间截断了,而将两个不同的场景贸然连接起来。

    这是一个完好的房间,塞满了各式各样的精密仪器。光滑的曲面闪烁着冷光,而指示灯的闪烁,更是让人有些目眩。

    我所在的位置,就在一张手术台上。头上的无影灯还没有关闭,仿佛刚刚才做了一场手术。明显的疼痛感从右腿传来,稍微让我清醒了一些。

    对了,右腿。我不由得垂下目光望去。

    本应该恢复正常的右腿,腿根、膝盖和脚踝,都缝上了阵线,的确是刚刚做完手术的样子。

    看着自己*的身体,我不由得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一身仿造片翼骑士做出的全覆盖式武装,已经彻底从身上消失了。

    或许应该说,如果自己还穿着那一身,当然是不可能进行手术的。

    不过,我有必要进行手术吗?

    右腿的话,虽然在战斗中一度缺失,但却在战斗结束后已经恢复正常了才对。

    上一刻最清晰的记忆,仍旧停留在富江身上。

    富江——

    “富江!”我大声喊道。

    房间里除了我之外,一个人都没有。

    我想下床,但是右腿不听使唤,那份痛楚就像是没有打过麻醉一样。我在手术台上挪动身体,尽量让自己可以观察到房间内更多的地方。我猜测着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所能想到的最大可能,全都和阮黎医生有关。

    在和富江交谈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今的情景,让我和富江在一起的情景,变得有点儿虚幻不安。

    如果是阮黎医生的话,一定会认为,在某个时间段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吧。

    可是,那样的事情

    我没有继续呼唤富江,她的确不在这里。

    又过了一分钟左右,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那人走进来,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脖子上还夹着听诊器。

    “你终于醒了。阿川。”来者正是阮黎医生。

    现在,情况似乎又回到我所想象的那样了。

    “我这是”我没能把话说完,阮黎医生掏出医疗手电,对准我的瞳孔照射,当我下意识闭上眼睛时,就被她喝止了:“别动。”

    听她的摆弄,又过了几道检查程序,阮黎医生才用一副提醒的口吻对我说:“一个小时前,你的病情发作了一次,找到你的时候,你的右腿已经受到重伤。于是,我们给你做了手术。不过,不需要担心日后的行动问题,这次手术很成功。”

    手术?右腿受到严重的伤势?

1372 温暖的尸体() 
手术?右腿受到严重的伤势?我审视着自己的身体,密密的缝线就像是在告诉我,这条右腿曾经彻底脱离了身体,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勉强连接起来。大腿的根部、膝盖和脚踝,这三处的伤口最为明显,让人怀疑这条腿是否还能使用。

    从伤口处传来的痛楚,就好似没有打过麻醉药一样。我所身在的手术房,可不像是连麻醉药都没有的情况。不过,最让我在意的,并不是自己身体的情况,我在上一秒的记忆,仍旧停留在富江还在身边的时候。现在,她在哪呢?

    “这到底是”我喃喃自语,阮黎医生从口袋里掏出医疗手电,对准了我的瞳孔照射。我被强光刺激得下意识闭上眼睛,就被她硬生生撑着眼皮。她用严厉的声音对我说:“别动。”这样的语气,可不是商量。

    我沉默着,仍由她摆弄。经过了好几道手续,阮黎医生才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对我说:“一个小时前,你的病情发作了。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的右腿已经受了重伤。而且,你似乎是拖着伤腿跑了那么远,真是不可思议。我们只能给你做手术。不过不用担心,这次手术看来很成功。”

    “手术?我的脚?”我尝试动了动伤腿,又是一波痛楚过后,虽然觉得自己可以让它动一下,但实际上它完全不听使唤。这样的感觉,让我产生了一种极为深刻的即视感。

    是的,严重的腿部伤势,哪怕经过手术,也无法独立行走——这简直就像是在病院现实醒来时的情况的翻版。

    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怀疑,自己真的回到了病院现实。只是上一次醒来的时候,是在病床上,而这一次则是在手术台上。

    不过。阮黎医生的声音,很快就打消了这种错觉。

    “当时允许你拦截那些想要闯进来的病人。正是因为你的精神和那些病人的精神曾经有过共鸣,再加上你的日记我估计,两者发生交互的时候,那些人不会给你带来太过危险的影响。但是,或许我的决定是错误的。”阮黎医生盯着我说:“我还是太天真了,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寄望那些可能会好转的可能性——有这么一句老话,当觉得情势已经变坏的时候,它只会变得比自己预想的还要更糟糕。”

    “我”我似乎有点儿明白。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情况了。毫无疑问,阮黎医生现在讲述的事情,正是她从自己的角度,对我、富江和其他神秘专家,乃至于五十一区的“怪物”诺夫斯基之间所发生的战斗,进行的观测和解释。

    大体上,和神秘专家以及诺夫斯基的战斗,在过程和结果上,和我所知道的没有太大的差池。不过,在针对我本身的情况。以及战斗结束后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就有了和我认知不同的地方。

    而仅以当前的情况来说,最明显的差别有两个:

    第一。虽然在我的认知中,诺夫斯基的异常导致降维环境的崩溃,进而让我的右腿恢复正常,但此时此刻,这条腿的伤势仍旧停留在当时被严重破坏的状态。

    第二,富江不在了。

    这种认知差别的分界线,就在于我在战后的“昏迷”。

    到底是如何昏迷的,我完全没有印象,在当时也没有感受到不妥的地方。硬要说来。在手术台上醒来之后,就是从“梦境”中醒来的感觉。但是,那样的梦境。实在太过清晰,太过深刻,而难以承认那就是梦境。

    和富江的并肩作战,战后和富江的交谈,富江提到的理想乡——这些事情都只是一种精神病态的发作,是我的臆想和梦境吗?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说到底,看到富江的人,可不只有我一个。

    “富江妈妈,富江在哪里?”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对阮黎医生解释自己的经历,因为那可想而知,是完全没有效果的。她从来都不承认什么神秘,也完全不承认“江”的存在。白色克劳迪娅对她而言是看得见而摸得着的物质,但是,所谓的“富江”在她的眼中,只是我的一个精神幻象而已。

    然而,我有许多话想要对富江说,有许多问题想要更进一步问她。理想乡的事情,到底是真的存在,亦或者是虽然她解释了,为什么要一改过去的态度,主动对我说起这种事情,但是,因为她背后的“江”的身份,我仍旧禁不住去猜测更多。

    这些变化,是意味着“江”的方面,有了更深刻的变动吗?

    我不知道富江会不会深入这样的话题,但是,只要看到她——只要可以观测到的她的存在,就会让人感到安心。

    按照我的理论,不对“江”保持观测,无法观测到人形江的话,就会——

    “富江?”阮黎医生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让人感到不安,“仍旧是富江呢”她仿佛什么都了解般,叹了一口气,“阿川,真江早就已经死了,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仍旧无法摆脱那个噩梦呢?哪怕我现在说了,你也不会承认,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无数次告诉你——富江是不存在的。”

    “我明白,我明白的,妈妈。”我无意和她争论这种事情,过去的种种已经表明,哪怕其意义上有所关联,但我们看到的事物表面,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现在的对话,简直就像是“病院现实”时候的翻版。

    不过,这里可不是“病院现实”,而是“拉斯维加斯中继器内部”。说到底,当阮黎医生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应该做好心理准备了,她说什么话,保持怎样的观点,完全是可以想象的。

    “这一次,并不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了富江。”我说。

    “当然。但这只是证明了,所有看到富江的人,都是病人。”阮黎医生说:“他们本来是看不见的。但是因为你的缘故,他们和你的精神产生联系。变得可以看到了。当他们受到你的影响时,你也被迫受到他们的影响。但说到底,你和他们仍旧是不同的。你不是因为受到了白色克劳迪娅的影响,才成为精神病人,而是本来就是精神病人。”她顿了顿,有些意兴阑珊,“算了,这种事情怎样都好。是因为我的失误。才让你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势,你能活着,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这是我自己造成!”我无法承认这是阮黎医生的失误的说法。因为,从一开始,就是我以自己的意志,去拦截了那个怪物,才落得个这个下场,而这样的伤势,本就在预料之中。尽管中途的时候,跟阮黎医生报备了一声。但当时就算她阻止,我也仍旧会那么做。

    既然这是我的选择,那么。根本就没有理由,让阮黎医生承担所谓“失误”的名头。

    那不公平。不管阮黎医生是怎么观测了这次的事件,我个人无法接受!

    “是吗?如果你觉得这样更可以接受的话,那就随便你吧。”阮黎医生没有表现得太过坚持,“你当时到底看到了什么,写一份报告给我。我需要更多的资料,来确定当时你和那些病人之间的精神交互情况。说到底,如果不能解开其中的秘密,你就永远都不可能摆脱他们的影响。虽然他们也会受到你的影响,但是。一旦你因为他们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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