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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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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十分清楚,不过我可以确定,她移动到这一带,是在近期内的事情。因为这里也许可以提供给她一些研究资源,但从整体的印象来看,并不是专门的研究所,更像是在私人的居住点进行改造,开辟出应急研究或正常研究工作以外的研究,提供私人服务的临时研究场地。

    第一眼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个疗养区,而并非是一个适合秘密研究的地方。

    我并非没有见过这个病院中疗养风格的建筑,不过。眼前这些建筑的风格,也仍旧和我过去见过的有些区别。最大的区别在于,它没有现代水泥建筑的方正和坚硬。周遭的自然环境被改造为园林,而具有很强烈的人为规整的味道。精致而恬淡的木质建筑就置身在这片园林的中心,而在园林区域之外,更有一片森森的野生树林包围,有一种天然迷宫的感觉。园林和野生树林的分界线也很不明显,除非能够一直走近园林地带,而洞悉其中人为的气息,否则,只从地面接近的话。很难知晓这里面竟然有这么一片供以住人的地方。

    茂密的树冠给予木屋天然的掩护,让高空俯瞰的人也很难用肉眼进行判断。

    不过,我不认为这些简单的障眼法,就是阮黎医生能够一直躲开研讨会视线的底牌。或者说,虽然普通人百分之九十九会被迷惑,但对于神秘组织来说,仅有这样的伪装,是不可能在千奇百怪的“神秘”下将自己彻底隐藏起来的。

    如果不是这一带还别有某种特别的力量,又或者阮黎医生还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从内部影响研讨会。那就一定是研讨会及其背后的神秘组织,对阮黎医生的态度尚未达到死死相逼的程度,也意味着。阮黎医生的研究方向虽然不被人喜,亦或者被认为是背道而驰,但也必须承认,她的研究对于研讨会的研究仍旧有许多可取之处。

    无论阮黎医生是自认为隐藏得很好,亦或者是她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是否已经隐藏好,都能看得出来,她的精力其实并不过多用于自保上,而仅仅是为了释放出一个态度,目的是为了保证自己有一个可以安静研究的地方。经过多种可能性的筛选。最让我觉得可能是真相的,是阮黎医生仍旧只是处于被排斥的阶段。恶意虽然已经让人感到时刻充满了生命危险,但仍旧没有化作实质的行动。

    能够再次看到阮黎医生虽然疲惫。但仍旧活泼乱跳的样子,我心中的紧张也不由得舒缓下来。既然我们已经汇合,那么,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她离开我的视线。而只要她还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就有自信,确保任何神秘都无法成为伤害她的威胁。

    我放下三井冢夫等人,他们似乎再也无法抑制身体的不适,而每一个都开始干呕。尤其是在抵达之前,就已经开始迅速呈现病态的占卜师,更是有一些晕眩的迹象。她的身体发热,看上去像是感冒了,但在这个精神病院里,会产生怎样的病况,却不是我这个外行人可以下定论的。而三名专家本身,也仅仅是在心理学方面有所特长,本身并不是医生。

    富江饶有兴味地走在走去,观察着这里的环境,她的视野往往投向那些有可能在战斗中容易成为死角的地方,她的表情就像是在巡视战场,并且将这一带当成是自己的领地。然后,像是已经确认完毕,再没有感兴趣的东西,仅仅在三十秒内就平静下来。

    “妈妈!”我不知道阮黎医生在哪一个木屋中,虽然收容病人的另一个木屋区也是木屋建筑构造,但两者之间很容易就能感受到质量、外观和使用感受上的差异。一个像是精心制作的奢侈品,一个则是从简而制的量产品。

    “我已经到了。我这里有人生病了,需要帮助。”我大声喊,但下一刻,声音就被淹没在澎湃的雨声中。大量的雨水打在树冠上,屋顶上,汇入一条条竹制的半管,导入用石头垒砌的,充满了天然风味的石塘中,发出巨大的泂泂声。

    右手处的木屋发出清晰的吱呀声,门打开了,却没看到人影,但就像是刻意招呼着我们进入。富江拉起占卜师的右手,扶架着她,和我们一起进入屋内。门窗外的电光蔓延,顿然变成一片亮白的屋内,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点燃了柴火,于壁炉内熊熊燃烧,连带着屋内彻底明亮起来。三井冢夫好奇地打量着屋内的一切,背过手关上房门。

    再次密闭起来的空间,温软的火焰和跳动的光亮,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浸泡了温泉,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变得舒坦起来。一直紧绷着的气氛,渐渐舒缓下来,我们被一种温馨的安全感包围着。尽管屋内的空间不大,只有一个单间。就连洗漱的地方和厕所都没有,虽然摆设静止,但功能的稀缺,却不是一个可以舒适生活的地方。

    被赶出别墅区,和非常人的力量打了一架,遭遇巨大的惊吓后,又在暴雨中穿行,而导致身体不适。尽管从开始到如今暂时结束的时间,连二十分钟都不到,但从三井冢夫、占卜师和健身教练的脸色来看,他们似乎觉得这是一段十分漫长而煎熬的时光。

    能够重新回到一个可以供以栖身的场所,哪怕有种种不便,也让他们觉得苦尽甘来。

    我和富江没有这么多的感受。我巡视着木屋,试图找出之前自动开门的机关。若是不明情况的人,遇到这种事情,大概会觉得是鬼域作祟吧,但是。既然知道阮黎医生就在这个地方,当然可以猜想到木屋开门的缘由,而不显得惊奇。

    被富江放在唯一一张床上的占卜师似乎感觉好了点。那比其他人还要明显的病态,在舒缓而温暖的环境中有了一点康复的迹象。健身教练先一步找出毛巾,开始为占卜师擦拭身体,更换被雨水沾湿的被单,并为她盖上厚厚的毯子。

    三井冢夫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坐在窗台旁的椅子上发呆,他似乎想不出自己该做些什么。而富江自顾自来到一排低矮的书架旁,拿起里面寥寥无几的杂志翻阅起来。

    阮黎医生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和我们接触,也许她仍旧心有顾忌。而研究方面也到了一个不容她分心的阶段。但根据我对她的了解,既然已经早先就和我联系上。那么,她的研究也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我翻箱倒柜。找出干爽的衣服,扔给仿佛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一身湿漉漉的众人。这些衣物不是白大褂就是蓝色的病人服,一直只穿着病人服的我没有什么意见,富江也完全不在意,不过三井冢夫等人似乎对脱光**,只穿上这种外套而觉得有些难堪。他们换好衣服后的表情和动作都有些别扭,不过,在当前的情况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找到药箱了。”一直在照顾占卜师的健身教练,在一阵翻箱倒柜后,对我们说:“谁要吃点抗生素?”

    我和富江都不感兴趣,只有三井冢夫走上去看了看,说:“阮黎医生还不打算见我们吗?我现在很想倒头大睡一场。”

    “那你就睡吧。”我说:“我来负责接下来的事情。”

    其他人都没什么意见,这本来就是我的事儿。

    三井冢夫在确认后从药箱中取出一瓶药安眠药,原来他看上了这个,似乎他觉得现在的自己不依靠这种药物就无法正常入睡,他一口气就这么吞下三颗,就再也不理会其他人,一脸疲倦地倒在沙发上,呼吸很快就舒缓平静下来。

    “她的情况如何?”我看了一眼占卜师。

    “不清楚,如果只是感冒就太好了。”健身教练似乎别有所指。她深入接触过研讨会,知道研讨会的一些研究,而对于占卜师的病态是不是单纯的感冒而不抱有绝对的肯定。她没有吃药,看起来不像是不需要药物,因为她在躺下来之后,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而在我看来,她其实是有点儿抗拒这里的药物。我猜想,她大概是对所有在病院内找到的药物,都带有极强的本能般的警惕感,哪怕这里是阮黎医生的地盘,也没能让她真正放松下来。

    我想,她或许看到过一些印象太过沉重的景象,而这些景象大致是研讨会造成的吧。精神病院内部是不安全的,这种不安全甚至包含了任何一种可以接触,可以服用的药物。健身教练如今的状态很有一种杯弓蛇影的感觉。

    不过,她也是心理学方面有自己特长的专家,调整自己的心态也是只有她自己才能帮助自己的事情。我虽然也知晓一些心理学知识并进行应用,但基于这些知识的开导,一直都只是半吊子。如果不使用意识行走的话,我对任何一个普通人的心态变化都爱莫能助——我一直都认为,过去我的开导成功,仅仅是因为被开导者自身的坚强而已,那都是些不需要特别开导,就能自己认清情况,接受事实而主动去缓解内心压力的人,而倘若和我的交谈,促成了他们心态的改变,也只能说是凑巧。

    我可以对任何一个人说出很多的大道理,但问题总在于,许多人都知道这些道理而无法亲自做到。

    反而,若只是猜测他们的心态变化,而做出敌对性的措施,还比较擅长。

    “真是沉闷啊。”富江在其他人都躺下后,才放下手中不知道来回翻过多少次的杂志。她很平静,在这种时候,意外的给人一种有别于活跃时的恬静感,几乎让我以为是左江坐在那里。真江、富江和左江在安静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也是不同的,但如今的富江,却和左江更加接近一些,而距离哪怕安静的时候也显得神经质的真江更遥远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阿川。”富江说:“或许我们可以更主动一点。如果他们在忙更重要的事情,主动进攻可以打乱他们的节奏。”

    我只是摇摇头,我虽然不喜欢那些人的计划伤害到我所在意的东西,但是,从某些方面来说,我同样需要他们完成他们的计划,并在偏差效应中,进入最终的敌对局面。他们之间的默契,只有在把计划完成到某个决定性的程度后才会瓦解,进而也才有各个突破的机会。我虽然是四级魔纹使者,但面对的尽头是些有强大背景的神秘组织,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在他们一致对外的情况获胜。

    四级魔纹使者的确很强大,但面对一大群神秘专家,和千奇百怪的神秘,魔纹使者自身的神秘也有被击溃的可能。

1347 鬼影重重() 
现在的半岛局势没有太多可以扭转的地方,能够保护一部分人就已经是我的极限,甚至一旦对手的动作更大,超过我所能预料的界限,哪怕我接近全力,能够保护的人数也会直线下降。这既是“神秘”的不可预测,也是人手上的劣势,同样也象征着“病变”无法挽回的意义。末日幻境本身就不是什么正常的地方,决定这个世界走向的非常识性因素太多了。网络球等神秘组织可以做到的事情,并非是我能做到的,正如我并非不清楚一个大型组织的意义和所能带来的帮助,如果有足够多的神秘专家站在我这一边,而被严密组织起来的话,面对当前的景况,大概会有更多更好的处理方式吧。过去我也一度思考过耳语者存在的意义,以及它的发展模式,这一次末日幻境和过去末日幻境的“耳语者”有一些区别,但我最终所得到的答案,仍旧是无法将它变成类似于网络球那样的大型神秘组织。

    耳语者只是一个偏门的,更趋向于“神秘组织”本身词汇含义的小型神秘组织,也只能是如此。决定这个结果的因素有很多,能力上的不足,和一种类似于命运般的束缚,都是其中之一。从病院现实的角度去观测末日幻境,很容易就能得出这个结论:耳语者在发展自身组织结构上有先天的劣势,而这种劣势取决于耳语者的成员本身的情况,以及耳语者相对于“病毒”所拥有的意义。

    很显然,网络球和末日真理教能够成长,是因为它本身就拥有这样的意义,而并非是由什么人所决定的,而是一种“病变”的象征。只要一天没有研究出针对“病毒”的有效血清。末日真理教就会不断扩大,虽然网络球也在扩大和反击,去又注定了一定会在总体形势上落入下风。

    那么。耳语者呢?耳语者其实什么意义都没有,它的核心成员从“病院现实”的角度来看。虽然也是特殊的末日症候群患者,但其自身无法具备更强的竞争力。

    如果要给只剩下人格碎片的咲夜和八景如此大的压力,那就实在太过残酷了,也远超出“高川”本身的想法。她们可以竭尽全力自救,但并非是拯救者,我从认知到这一点后,就再也不热衷于发展耳语者。耳语者仅仅作为她们的栖身之所,目前来说已经足够了。假设耳语者还有成长的可能性,我也拒绝让它去承受伴随着这种可能性而来的,更可怕的未来。

    这里是末日幻境,而不是以和平为主题,没有任何神秘的理想中的现实,所有的奋斗,都会面临末日坠落的恶意,而不可能有一个好结局。

    是的,末日幻境从诞生的开始,就决定了。这是一个悲惨的世界,想要改变它,仅仅依靠人力从内部进行推动。是根本做不到的。这也是网络球和末日真理教之间决定性的不同,网络球无论如何壮大,如何优秀,如何高尚,都必然落后于末日真理教,而只能成为一个悲壮的英雄角色。

    现在或许还很难确认这一点,但我相信已经有许多神秘专家已经感受到这种苗头了,这种无论如何挣扎都只会催化恶性结局的命运,从每一次神秘事件中。都会流露出一丝气息,而越是去解决神秘事件。就越是会呼吸到这种气息,最终导致任何抱有希望的神秘专家都会步入绝望。

    仅以末日幻境为自身世界的人来说。大多数人都会认为,堕入末日的几率不会是百分之百,而只要自己找对机会,增强自身,就能窥见改变命运的节点,而这也是网络球建立的初衷,并且,无论是过去的末日幻境还是现在的末日幻境,都被许多人所相信。但末日幻境的“剧本”是极度残酷的,比网络球的先知和神秘专家们所能预测到的,感受到的,还要残酷得多。

    整个末日幻境上演的,是一出角色分明的悲剧,每一个特殊的角色都被赋予了特别的意义,而这些意义贯穿全剧,只是为了强化戏剧性和结局的必然性,剧本强力地摆弄着每一个角色,凸显他们的魅力,然后又从最终意义上摧毁它们。这是由人类主演,却又并非是属于人类自身的戏剧。

    “真正的主角是飞虫。”我呢喃着,这是一直回响在心灵深处的呓语,而我相信,这是来自于“江”的启示。

    所以——

    “真正能够拯救人类的只有飞虫本身。”我如此对富江说。

    然而,身为人形江的“富江”却似乎听不明白,她问:“你说了什么?”她似乎连听都没听清楚,这本就是很没道理的。以富江本身的能力,绝对不会犯迷糊。而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也不过是我过去所验证的,产生在人形江身上的众多特殊情况之一。人形江同样有自己的角色,而在角色所属以外的“台词”和“情景”,从来都没有对她们造成过影响。从这个角度来说,人形江虽然富有情感,充满血肉,个性分明而各有特色,还带着最终的神秘性,但却又是比任何人都要没有变化的角色。

    她们只会是人形江,而不会变成其他的什么,她们只会做人形江会做的事情,而不会做超出的事情。这一点,和理想中不断改造自身,试图创造奇迹的人类,是截然不同的。

    所以,只要不被她们的人形外表所迷惑的话,看穿她们“并非人类”的本质,其实不是太难的事情。

    她们不是“傀儡”,而只是“非人”而已。所以,任何从人性上去观测她们所得到的答案,其实大部分都是错误的。而不从“人性”去观测她们,却又是身而为人所无法做到的事情。也因此,“人形江也是人类无法理解的怪物”的结论就这么成立了。

    我的爱人,我的妻子,我的伙伴,我的搭档。我的安全阀,我的最终兵器,眼前这个叫做富江的。拥有健康靓丽的女性外貌的存在,其实不是人。而是怪物。

    因为是怪物,所以,去思考她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会在她身上出现那么多无法解释的情况,都是毫无意义的。

    我知晓富江身上,相对于人类逻辑,相对于正常人和正常的精神病人。乃至于超常识的神秘专家人类,有诸多不可理喻,无法理解的地方。但如今的我,已经不再去在意这种事情了,而只将这些情况当作既成事实而接受。

    富江问我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其实我更想知道,她有什么主意。我想,她的提案从她非人的角度来说,一定是有意义的,尽管我很可能无法理解这种意义。而觉得那些主意没什么用处,甚至于不切实际。但是,既然前提就是假设其一定有意义的话。或许可以让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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