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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你，还有谁会做这种事情？”牛博士原本还没有想到这个可能，如今让郝楠一说，越发觉得他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郝楠，是不是你？”楚逸然皱着眉头问道。

　　　　郝楠跳了起来，叫嚷道：“我不说不是就不是，我虽然混帐，也不会随便玩这种事情，天知道那老头的实验室里有什么药，吃了会不会死人？”

　　　　楚逸然感觉到郝楠并不像是在说慌，当即摇头道：“博士，你真的确定你没有拿错？是纯净水，而不是你的试验药剂？”

　　　　牛博士沉思了片刻后才道：“我也说不清楚了，不管是不是郝楠，这事也都不重要了，反正就这个样子，也没什么不好，也许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天意如此吧！”说到最后，他忍不住长长的叹息，就算确认是郝楠做的，那又能怎样？杀了他也与事无补，何况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杀得了他。

　　　　郝楠和楚逸然，不也都是他的实验室里跑出来的试验品？

　　　　郝楠出乎意料的没有出言讽刺，隔了片刻后竟然安慰道：“博士，算了，只要不说出去，没有人知道我们与普通人有什么不同。”他一直被和尚取笑，虽然刀枪不入，却也苦恼无比，别以为有了异能，就有什么了不起，却不知道那“异类”的无奈，幸好郝楠碰到的，都不是普通人，否则，要让人接受他这样的怪物，都成困难。

　　　　如今他看到了牛博士也因为药剂的原因，变成了半人半兽的怪物，因此倒也是深表同情，竟然不再取笑。

　　　　牛博士知道他的心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苦笑道：“我一生害人无数，虽然都是在某些人的强迫下进行的手术，但死在我手术台上的人，也不知道有所少，老天要给我这么一个惩罚，也算是在情理之中了。”

　　　　“博士何必如此颓废？”楚逸然忙笑着开导道，“祸兮福所依，这种药物的突变，还不知道到底是福还是祸，也许它能够让你摆脱生死羁绊，那岂不也是福气？”

　　　　牛博士有些释然的笑了笑道：“楚大人，你也不用安慰我，这药剂是我研制出来的，我又怎么会不了解它的功效？要是真是如此，还真的让你说中了，短时间之间，我大概是不用为了生老病死而操心了，但这种药，你们觉得，它有必要流传到人间去吗？”

　　　　“这……”楚逸然顿时呆了呆，他本是随口说说，怎么也没有想到，还真的让他给说中了，只是流传人间？如果人人都变成了牛博士这个样子，人还算是人吗？人如果不死，这个小小的星球，用能维持多久？

　　　　“楚大人，你是聪明人，我希望你能够帮我想想，最后做个决定，这种药，有它存在的价值吗？”牛博士有些迷茫的问道，虽然在他的心中，他早就决定了要将这些药剂，全部毁去，但却又有些不舍，毕竟，这些药，花费了他多年的心血，长生不老——不一直都是人类的梦想吗？

　　　　强横的实力，翱翔蓝天的翅膀，他都可以给人类带来——但人类有了这些，还算是人类吗？

　　　　楚逸然怎么也没有想到，牛博士会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了自己，顿时也陷入到了沉思中——这个问题，和任何的一个普通问题都不同，它将决定着人类历史性的命运。

　　　　人类一直以来的追求到底是什么？楚逸然茫然的自问道，把药剂留下，人类将得到突破性的发展，但那样的世界，又算是什么样的世界？如果毁去，岂不是让人类刚刚看到的一缕曙光毁灭，人类还得继续努力？

　　　　摇头——楚逸然一时之间，也陷入到了两难之中，头上甚至冒出了冷汗。

　　　　“楚大人，你们所说的药物，是不是关于基因突变的药剂？你对面的那个老头，是不是基因突变下的变种人类？”就在楚逸然陷入到两难之中，好久没有音信的补天炉里的老鬼开始问道。

　　　　楚逸然吃了一惊，一个上古时期存在的老鬼，竟然知道基因突变？还看穿了牛博士的变种，怎么会这样？难道在鸿蒙初开之时，人类的文明，就已经有了高度的发展？当即忙用精神力与他联系沟通道：“你怎么知道？”

　　　　“上个人类文明的覆灭，就是因为这个基因突变，自然界自有其生存的法则，人类无权破坏。”老鬼苦笑着叹息道，“楚大人，我能够出来吗？”

　　　　“你可以出来了？”楚逸然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这个老鬼，居然也能出来了，摆脱补天炉里不知岁月的控制，终于可以重见生天了？当即忙又道，“你能够出来，那就快出来吧！”

　　　　“让你的侍从做好了准备，我的样子很是吓人。”老鬼难掩心中的激动，又说道，在他的心中，本能的以为牛博士和郝楠，都是楚逸然的侍从。

　　　　“好！”楚逸然忙点头答应，又向牛博士与郝楠道，“你们两个注意了，我有一个鬼朋友，要出来透透气，他的样子，有些吓人。”

　　　　牛博士与郝楠对望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楚逸然的鬼花样，还真不是普通的少，连鬼都成朋友了，他还有什么东西没有结交？“魔”——就剩下一个“魔”没有出现过了。

　　　　模样吓人——他吓谁啊？郝楠是连鬼都吃的人，还会怕鬼，鬼见着他，不落荒而逃那已经需要好大的勇气了。至于牛博士，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够吓人、够难看的了，有比他更难看的怪物吗？

　　　　“让他出来吧，谁吓谁还不知道呢？”牛博士笑道。

　　　　楚逸然点了点头，这里本就没有几个正常的人，还怕吓着人？郝楠就不用说了，而牛博士，则是基因突变造成的怪物，和尚是修真者，雪儿是妖类，宁惠琴还算是一个正常人，但和一群不正常的东西住在一起，也早就熏染成了不正常的种族了。

　　　　他自己呢？楚逸然说不清楚，他到底算是什么东西？修真者吗？只怕未必就是。

　　　　楚逸然忙用精神力传给了老鬼，告诉他可以出来。

　　　　老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牛博士只觉得楚逸然的头上有黑色的雾气凝聚，片刻后凝固成了一个人的样子，但这个人好象又有些与众不同，感觉不到他的生命，和他们上次见着的那个老鬼，也不尽相同。

　　　　这个老鬼穿着黑色的长袍，头上有一只独角，面目黝黑，相貌普通，倒也绝对不是吓人的样子，没有那只角，换了这身阴深深的黑袍，他和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你是鬼？”郝楠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不会吧，上次我见着的那个老鬼，可比你有造型得多了。”想必在他的心中，鬼也得扮个酷酷的造像，才有半夜出去吓人的资本，否则，就是枉占了鬼的名号。

　　　　“算是吧……”老鬼飘忽到楚逸然的面前，然后在他身前跪下道，“魂蠡见过大人。”

　　　　楚逸然慌忙摆手，示意他去来，这种古礼，不行也罢。魂蠡笑了一下，站起身来。

　　　　楚逸然震惊的看到，他在笑的时候，脸上至少浮现出了数十个不同的人脸，这绝对不他眼花了，而是这个魂蠡根本就不是一个老鬼，而是众老鬼的综合体，怎么会这样？

　　　　魂蠡自然看出了他的惊讶，当即苦笑道：“邪阴宝印只有一块，而我们却有那么多人，所以唯一的法子，只能把大家缠在一起，反正我们的血肉，也早就融合在了一起，魂魄也经过了这么多年的融合，没什么在意了。”

　　　　楚逸然这个时候和牛博士、郝楠都是目瞪口呆，因为在这个老鬼说话的时候，他们如同是听到了无数人一起说话，声音重合在了一起，分不清楚谁是谁，但却可以保证，这绝对不是一个人所能够发出的声音。

　　　　魂蠡慢慢的揭起了穿在身上的长袍，楚逸然低头一看，差点没有惊叫出声，黑色的袍子地下，并没有脚的存在，而是重叠着无数的人脸……

第四章　固守本质

　　　　楚逸然愣了好久，才结结巴巴的问道：“难道你们都缠在了一起？”

　　　　“是的，大人！”魂蠡苦笑着回答，但他的声音，至少有数十种杂在了一起，听得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不是一个鬼，而是由无数的鬼魂，纠缠在了一起，楚逸然不知道，他抢了邪阴印给他们，到底的帮助了他们，还是害了他们？

　　　　“刚才你说基因突变，到底是什么原因，能够解释清楚吗？”楚逸然慌忙转变话题，撇开了那个鬼魂缠在一起的问题，只要魂蠡不觉得不舒服，又怪他们什么事情？毕竟他们都是局外人，正如古人所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这个……大人，我们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只知道大概是因为基因突变，让人类染上了一种说不清楚是什么的变态，最后差点就导致了灭亡，就连最后天神插手，都束手无策，最后只得把部分人类毁灭。我们身份卑微，只是听女娲娘娘提起过，人类的基因突变法子，若是大量的使用，就会感染神留在人类基因里面的血变因子，那个一个人类永远也解决不了的问题，不——是包括天神在内，也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大概是宇宙初始状态中就存在的恐怖变异，因此最后导致灭亡，所以，我们还是建议大人别走险路，把人类再次推向灭绝的边缘，毁了一切的研究，那才的明智的选择，虽然大人您并不是人类，但也请为人类考虑一二。”

　　　　补天炉里的老鬼平时极是惧怕楚逸然，但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竟然也敢在他的面前振振有辞，大概就是为了人类的文明发展，或者说，是为了人类固有的前途。

　　　　人类的命运，早就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却并不代表着人类就可以利用一切的科研胡作非为，人类的发展，始终还是受到历史性的限制。

　　　　楚逸然刚刚喝了一口水在口中，此时闻言全部的喷了出来，魂蠡让他毁了基因突变的实验，他并不在意，毕竟在他的心中，也不怎么赞成这个变态的研究，他也不认为人类长了翅膀，能够在天上飞翔，就有什么好，长生不老还是存在人类的神话中比较有意思。但老鬼最后的一句话，却让他差点就被水给噎死——他不是人类，这个什么话，难道他们这种上古老鬼，倒是人类了？

　　　　“大人，你没事吧？”魂蠡忙着赶了过来，给他捶着背。

　　　　楚逸然一边费力的咳出了肺里残余的水，一边摇了摇手，忍不住问道：“我不是人，你们难道才是人啊？”

　　　　“我们……我们的前身是人，现在大概算是鬼。”魂蠡苦笑，然后接着说道，“大人现在是人，将来就未必是人了，你难道不想修成神仙吗？”

　　　　“我还是做人好！”楚逸然摇头道，他看了魂蠡一眼，似乎感觉到他的话中，隐隐另有所指，但他却没有问，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怕面对那个背后的答案，他不是人，那么他又是什么东西？

　　　　神仙——或者妖魔？

　　　　楚逸然知道，魂蠡很是怕他，只要他问了，他们绝对不敢不说，只是他根本就不想知道，事实上，他的心中，隐隐也早就有了答案，只是太过荒唐，他需要时间来慢慢的接受。

　　　　牛博士低着头沉思了好一会儿，终于咬了咬牙道：“既然如此，我就把实验室趁着这个时候砸了——郝楠，你过来帮忙，如何？”

　　　　郝楠看了楚逸然一眼，楚逸然点头道：“郝楠，你手脚干净点，要是我知道你动了什么手脚，留下了隐患，后果你是知道的，这是要为人类的历史负责的。”

　　　　郝楠一扫以前的嬉笑神态，点头道：“郝楠知道，主人放心就是。”

　　　　牛博士把剩余的半成品药剂、试验记录等等，包括先进的电脑，高科技的医疗器材，一并都找了出来，堆在了外面，能砸的都砸了个粉碎，不能砸的，就一把火给烧了，反正，他不想留下丝毫的痕迹，但牛博士还是没有想到，后来的人类，还是循着他原本遗留下来的一些资料，以及修真的法门，结合物理性的高科技，踏出了地球，把足迹伸向了外太空。

　　　　那是后话，暂且不提，且说牛博士看着堆在空地上大量的资料与器材，全部付之一炬，想想一生的心血，一辈子的执著，却就这么毁去，顿时再也忍不住，热泪盈眶。

　　　　他一生都以研究为本分，如今突然失去了目标，顿时有种不知道何去何从的感觉。

　　　　楚逸然理解他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博士，你已经成功了，还在乎什么，人类是不需要这些的，只要能够固守本质，才的最好的。”

　　　　牛博士点了点头，道：“我能理解，如果人类都变成我这个样子，也未必就是福气，更何况，他们还可以依照我的方法，往里面掺和别的动物的基因，如此一来，人也就不是人了，变成了一个人兽，或者就是人禽的世界，想象一下，那算是什么东西？半人半虎的动物、或者是半人半鸟的玩意，人面狮身？你说得对，人类，还是固守本质比较好。”

　　　　郝楠听到他说到人面狮身，忍不住偏着头想了想道：“这个人面狮身好熟悉，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

　　　　楚逸然笑了一笑，解释道：“埃及的金字塔，就是人面狮身形状的，你大概见过这方面的图片，忘了？”

　　　　郝楠摇头道：“难道在古代的埃及，人类就掌握了基因突变的技术，造出了人面狮身的怪物？”

　　　　楚逸然与牛博士都呆了一呆，心中均想着大概也有这个可能，要是牛博士现在出去飞上一圈，然后在刻意的在某些有心者的酝酿下，制造一些类似于神迹的现象，那么是否也有人会把他的形象，塑造成神像，供奉起来？

　　　　到底古代埃及人是掌握了基因突变的科技，造出了人面狮身的异种人类，还是这也只是人类的想象？

　　　　不容否定，这种技术，还是不要传下去的好。

　　　　“博士，你烧什么？”雪儿和宁惠琴一回来，就看到在别墅的后面有火光，因此忙赶了过来。

　　　　宁惠琴只一看之下，就倒抽了一口冷气，惊问道：“博士，你把你的实验器材都烧了，这可的你的命根子？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惠琴，博士是伟大的。”楚逸然笑道，看着宁惠琴和雪儿手中都大包小包的提了好些东西，他就知道，这次他一准是破费不少，养女人果真的烧钱的消遣，幸好最近他收获颇丰，还能供应她们消耗一段时间。但饶是如此，只怕也得赶紧再找财源才行。

　　　　“博士大概是不想再弄出什么怪东西来，所以烧了这些吧？”雪儿这些日子早就和他们混熟了，见状笑问道。

　　　　牛博士点了点头道：“雪儿真聪明——叫声‘爷爷’来听听。”这些时候，楚逸然闭关，他闲着的时候，就逗雪儿玩，他无儿无女，在心中隐隐已经把乖巧的小雪儿当成了自己的孙女儿。

　　　　只是他平时逗弄逗弄也罢了，如今楚逸然就站在他的面前，本质上，楚逸然早就把雪儿看成了他的女人，听了牛博士的话，顿时叫道：“博士，你说什么？”

　　　　博士吃了一惊，忙闪了开去，躲到了宁惠琴的背后，叫道：“没什么，我什么都没有说。”

　　　　雪儿这些日子学了不少人类的东西，但还是比较迷糊，至少她就搞不懂叫声“爷爷”会有什么妨碍，又不会少一块肉，因此拉着楚逸然问道：“怎么了，不能叫爷爷吗？这些天，他都让我叫他爷爷。”

　　　　“牛博士，你他妈的占我便宜？”楚逸然追了过去，一边口中忍不住大叫道。

　　　　“主人，我帮你打！”郝楠大喜，忙帮楚逸然追着牛博士上奔下窜，牛博士也只是喜欢雪儿，开个玩笑，却忘了楚逸然，虽然他已经经过基因突变改造过身体，但也禁不起郝楠的拳头，再加上他身体肥胖，跑不过郝楠，又不敢在光天化日下变身，只得抱着脑袋大叫道：“楚大人，楚爷爷……我叫你爷爷还不成吗？我又不是故意的……”

　　　　雪儿忍不住“咯咯”娇笑出声，宁惠琴笑着向房间里走去，这种事情，她早就司空见惯，毫不在意，平时郝楠都是找和尚打闹取笑，如今多了实力大增的牛博士，只怕以后他们这里更加热闹了。楚逸然也忍不住笑了出来，道：“博士，我不是在意这个，只是雪儿已经活了二百多岁，你才大多？妖类的年龄，绝对不能看外表，她足够做你奶奶的奶奶。”

　　　　“我哪里知道？”牛博士委屈的叫嚷道。

　　　　“那你怎么知道占人家的便宜？”郝楠一边追赶着他，一边笑问道。

第五章　冤魂不散

　　　　众人打打闹闹，顿时把原本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牛博士的心情也转为大好，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别墅里传来了宁惠琴一声尖叫——

　　　　楚逸然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惟恐她遇动了什么危险，都忙向别墅赶了过去，刚进别墅，就见宁惠琴双手端着枪，一脸惶恐的看着站在客厅中央的魂蠡，大白天见鬼，任何人都会吓得半死。

　　　　魂蠡脸上的表情负责之极，但最最明显的就是无辜与委屈，他看了楚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