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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寻芳:不做你的爱妃-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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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管她是为着什么事弄瞎了端木欢颜的双眼,她都该为此付出代价。何况端木欢颜的性情极是温厚,给害成这样了还记得念着同门之谊,为她的弟子求情,想来更不会做对不住她的事。
 
 
 天临元年十一月中旬,派去薄山的高手杳无音讯,青州却有了捷报传来。
 
 趁着拓跋轲出事、北魏军心动摇之际,秦易川率军直捣其最南沿的军事重镇青州,经过六天六夜的激战,终于攻下了青州。青州守将连行宫中的金银珠宝都来不及收拾,便退往北方的洛城。
 
 我暗自估量,拓跋轲应该已经回到了魏营,但他的伤势沉重,一路追缉又紧,必然没法静养,也没有上好医药治疗,想来一时半会恢复不了,根本没法主持大局挽回颓势了。
 
 至于拓跋顼,他到底还太年轻了些,有拓跋轲自幼相护,并不曾经历多少历练,暂时不足为虑。
 
 得知梁军已将青州行宫劫掠一空,将所有钱财宝物都封存了送回宁都后,我私底下写了封信给秦易川,让他将青州行宫一把火烧了,彻底夷为平地,不许留下半点存在过的痕迹。
 
 我不想我的屈辱存在过的地方,留下一点痕迹。
 
 既然我可以做到,我必定将能抹去的,尽量抹去。
 
 秦易川久随萧彦,多半对我的身世也有所耳闻,如今我正受宠爱,他自然不会违背我的意思。
 
 为了讨我欢心,他甚至做得更绝。
 
 在青州行宫一把火烧了后,他将战死的魏人尸骨堆到里面,利用其中的残垣剩瓦,堆成了一个巨大的万人坟场!
 
 即便拓跋轲有机会再将青州夺去,那样满是血腥和孤魂野鬼的不祥之地,也不适合再建行宫了。
 
 他将再也没法恢复那里曾经的金碧辉煌。
 
 让我尝尽酸痛苦楚的重华殿、涵元殿、琼芳阁,都将一去不复返。
 
 后来萧彦令我去挑选我喜欢的战利品时,我几乎是怀着雀跃的心情去的,可也只是看他们将东西搬来搬去的,又觉得无聊。纵然里面有一两件眼熟的,也懒得去想在何时何地曾经见过了。
 
 我的记性并不差,可我从没觉得青州行宫有什么是该我留心的。拓跋轲赐给我的东西不知有多少,我就从没将任何一件放在过眼内。
 
 萧彦见我不感兴趣,遂叫人赏了一半送我,大约也知道我刻意建立自己的势力,开销不小,原惠王府的资财大多被充了公,怕我钱不够用了。
 
 我也不是不知趣的人,现成的好人还是会做的。
 
 如今战事频仍,各处驻军开销更大,遂将这些东西令人登记了,大多变卖后折为银两粮草,赠给各处手握兵权的将领。
 
 小惜、小落曾帮着办理此事,到几日后的一个晚上,小惜居然拿来件小小的物事。
 
 “公主请看,这个和当日公主戴的那块玉佩很像呢!可这中间为什么镶了黄金?虽是雕作了海棠花的形状,到底和原来的猛鹰很不般配。”
 
 震惊的抽痛中,我抢过那枚玉佩,连吸了两口冷气。
 
 小惜发现了玉佩的不妥,只是聪明地没有立刻告诉我,这就是原来那块玉佩而已。
 
 玉佩上的七彩丝线缠着珍珠编就的缨络,还是她亲手编的,她又怎会认不出来?
 
 那个让我梦魂俱断的黑夜,我亲手砸断了这块曾被我珍藏在心口许多日月的玉佩,连同我满心满手的鲜血,狠狠扔到窗外。
 
 本以为这块玉就此该永远消失了,再不想如今它又出现在我的手边,洗得干干净净,整洁如新,只有半中间束了一圈黄金,雕作了海棠花的形状,虽是不伦不类,但终于将那已经碎成两半的猛鹰玉佩粘合在一处了。
 
 心中的某处柔软似给触动,又让我有点想流泪。
 
 可我到底忍住了,并且不动声色地将玉佩递还给小惜:“把上面黄金敲下来,赏你打对耳坠儿吧!这玉么……敲碎,扔护城河里去。”
 
 小惜惊讶地望我一眼,顺从地应了。
 
 我犹在为自己心头的柔软和抽痛生气,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踱了好几遍,扭头喝命:“派人去相山,将相山别院拆了,把别院周围的竹子也砍光,一根也不许剩!”
 
 小落纳闷道:“公主,你想重建别院么?”
 
 我生硬地挤出笑脸来,“别院?京中的事就多得很,哪有空再去别院?让他们培上土,将那里改成个大菜园子,也让山上的师太们吃些新鲜蔬菜吧!”
 




春去也,辜负海棠情(五)

小落、小惜面面相觑,愣是没能说出话来。
 
 我狠狠地跺脚,喝道:“还不快去传令?”
 
 小落忙应了,又问道:“里面的陈设家什怎么办?”
 
 我不耐烦地挥手,“能送给上清寺的就转送上清寺,再不然丢给附近的山民,再不然劈柴烧了,总之别弄回宁都来了。”
 
 
 我虽如此说了,可小落素来是个精打细算的人,真叫人去办时并不放心,亲自去了相山一回,将我的首饰玩物之类带回来大大一包。
 
 更叫我恼火的是同,她居然将我床头挂着的那幅海棠图也拿回来了。
 
 “公主,我瞧着你一向喜欢这幅海棠,所以就一并带回了。”
 
 我夺过那幅海棠,盯着那欢欣盛放的海棠,以及优美纵肆的提词,慢慢握紧拳。
 
 那处因讹误而被拓跋顼拖下去的那道墨渍,被我拧到了一处,黑黢黢纠结的一团。
 
 缓缓拎起,我走到屋角的火盆前,将那幅画丢下。
 
 最粗大的一处枝干最先被炭火燎黄,渐渐发黑,忽地一跳,已窜起明黄的火焰,将画儿烧出一个洞,渐渐蔓延开来。火苗腾跃得越来越欢喜,那个洞便越来越大,越来越空,留下轻软的灰烬,风一吹,便散佚开来,无影无踪。
 
 保护自己的最好方式,是无情,是忘却,是勇于面对眼前的人和事。忘却那些可怕或痛楚的过去,是人们保护自己的本能反应。
 
 我只要将曾经经历过的一切好的坏的全部抹掉,忘却应该不是太难的事。
 
 画上的海棠已被烧得只剩下最后一朵了,只听“滋啦”地一声低响,火焰带了烟气跳了一跳,却不改它的狂烈炙热,随风倒了一倒,立时将剩余的一角吞没了。
 
 一切成空。
 
 一切归于尘埃。
 
 我松了口气,无力地坐倒在软榻上,只想卧下身去,疲倦地大睡一场。
 
 小惜递过丝帕来,柔声劝道:“公主,别伤心了!”
 
 “我有什么伤心的?谁又值得我伤心了?”
 
 我满不在乎地犟着嘴,接过丝帕去揉眼睛时,才觉出丝帕立时湿了一片。
 
 难道刚才那“滋啦”一声,竟是泪水滴在了火苗上?
 
 无妨,无妨。
 
 算是一种纪念罢,为我彻底埋葬了的天真的爱情。
 
 希望,这是我为拓跋顼落下的最后一滴眼泪。
 
 
 转眼到了除夕,萧彦在宫中举行家宴时,我已是当之无愧的宴中主角。
 
 萧彦不好女色,宫里妃嫔甚少,三五个跟了他一二十年的妾室被占了妃位,还有几个年轻的,还是我凭了往日为萧宝溶择美人的眼光为他挑来的,封了嫔或贵人。但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其中并没有谁是特别受宠的,虽说辈份比我高,见了我没一个敢不恭恭敬敬。
 
 几个从小随他在军中任职的堂兄或族兄,倒是颇有实权。因着萧彦无子,势力最大的三四个都难免有些念想,彼此之间看来虽是和睦,但背地里的互相攻讦已快闹得人尽皆知了。多半萧彦也曾露出口风,他们对我却一个比一个好,恨不得即刻将我娶回家去。
 
 可惜我目前手中控制的势力比他们大了不知多少,既然对他们没兴趣,不过当成亲戚般走动,疏离又客气,谅他们也没萧彦或拓跋轲那样的能耐和魄力,敢公然到公主府劫人。
 
 于是到家宴的时候,除了那些妃嫔畏畏怯怯上来敬酒,那几个兄弟也争着上前来敬着,喝得脸红脖子粗,又趁着酒劲,唾沫星子横飞地讲述着各自跟随在萧彦身边奔杀的英雄事迹。
 
 我含笑听着,端着酒杯小口小口品啜着美酒,自顾挑着自己喜欢的菜式令人夹了来吃。只在他们任何一人说完后都恰到好处地逾扬几句,并不厚此薄彼。
 
 应酬得久了,表面还能不露声色,心底却已着实厌乏。
 
 我从小所见的优秀男子,如萧宝溶那般一等一的清贵人品自不用说,便是林诃若、晏奕帆、唐寂等人,也各自有种出身名门的优雅蕴藉。
 
 拓跋轲和拓跋顼兄弟虽是北人,如今更是我的死敌,但我也不得不承认,拓跋轲的威凛刚毅,拓跋顼的清雅俊逸,绝对是天下罕见的。
 
 而眼前这些人说到底都是寻常武夫,不过仗了是萧彦的亲属,加上萧彦的刻意栽培,方才渐渐有了今日的成就,怎么和那些从骨子里泛着贵气的贵族子弟相比?无怪高门大户的士族弟子,不肯与寻常人家通婚了。
 
 好容易筵席散了,这些萧家子弟,倒有一大半是被从人架着回去的,浑然不顾驾前失仪。若换了以前的南齐,即便永兴帝庸庸碌碌,也不会有人敢这般放肆。
 
 说到底,萧彦刚坐上帝位不久,对这些子弟还是太过纵容了,根本不曾让他们好好学过正式的规矩礼仪。
 
 待人走得差不多了,萧彦笑着问我:“阿墨,你似不太喜欢他们?”
 
 我已有了几分醉意,笑道:“父皇,你瞧着,他们中间有人配得上我么?”
 
 萧彦皱眉,沉默片刻才道:“配不上也没关系,日后正好被你管束着,你依然可以自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岂不更妙?”
 
 




歌筵散,且就醉中眠(一)

我脑中转了几个弯,忍不住哧地笑了起来。
 
 他的意思很明显,我只要在其中选择一个男人给予名份就成。
 
 庸懦无用也无妨,我有能耐,完全可以另找喜欢的男子左拥右抱。
 
 ——我们到底是父女,还是有那么点默契的。
 
 在没遇到阿顼之前,这岂不正是我的如意算盘?只是萧宝溶一时没来得及找到适合我的“倒霉驸马”罢了。
 
 萧彦叹气道:“别笑,朕倒是说的实话。朕实在不愿自己的江山,落到外人的手中。最好啊……你能尽快嫁了,给朕生出个皇太孙来,朕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
 我揉着惺忪的眼睛,望着他端正慈和的眉宇,伸着懒腰道:“可我没法嫁啊!我连瞧着他们都觉得厌烦,真要和他们同床共枕,还不吐死我?”
 
 萧彦烦恼道:“你这孩子,还真将就不了?”
 
 我懒懒道:“如果我能将就,现在应该还是魏帝最受宠爱的墨妃娘娘。”
 
 萧彦走近前来,摸了摸我的额和脸颊,皱眉道:“刚喝了不少罢?已经有些醉了。今日别往宫外去了,就住蕙风宫吧!”
 
 我应了,起身拜别萧彦,在小落等人扶持下上了鸾舆,往蕙风宫而去。
 
 因酒意上来了,我令人将四周的围幔撤开,敞开了吹吹风。初时尚好,吹得略久,便觉出那冬日里的夜风极冷,虽穿了厚厚的狐狸皮的出毛大斗篷,还是开始有些哆嗦。
 
 正要令他们将围幔拉上时,一阵久违已久的清香忽然扑来。
 
 很淡,很清冽,细细闻去,却又闻不出什么。
 
 竟是从小就熟悉异常的杜蘅清香。
 
 我打着嗝问小落:“你可曾闻着什么气味?”
 
 小落纳闷道:“什么气味?”
 
 “香气,杜蘅的香气。”
 
 “没有啊!这天寒地冻的,又不是杜蘅生长的季节,哪来的杜蘅香啊?”
 
 我不由沉默,恍惚记起,我已好久不曾闻过这味儿了,久得连那温柔熟悉的男子笑语都渐渐模糊。
 
 小落还在继续嘀咕道:“以前王爷住府里时,倒是时时闻得到这种清香。就是再热闹的筵席,只要王爷往当中那么一坐,端上一杯酒那么一提,唇边再那么笑上一笑,略略点评几句,就是再俗不可耐的歌姬舞姬,再粗鲁庸俗的主人客人,都会给带出几分优雅来,哪里像……”
 
 她撅了撅嘴没敢说下去。
 
 到底是惠王府调教出来的丫头,品味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刁钻几分。今日夜宴酒再好,菜再精致,高官再多,也没被她放在眼里。
 
 而三哥,当日那个总是筵席上众人瞩目对象的萧宝溶,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
 换了以前,此时正该是笙歌未歇的时候,而我必定已经倦了,却不舍得离开,多半又蜷在他的腿上,斯文全无地尝着果子,品着点心,然后便迷迷蒙蒙在那片清香中悠然睡去。
 
 从不必担心着凉,萧宝溶温软的裘衣总会在最适当的时候落在我身上;而我醒来时,必定躺在自己热乎乎暖洋洋的锦衾中,衣衫上还残留着杜衡淡淡的清香……
 
 又一阵风吹来,眼底开始涩痛。
 
 我终究还是忍不住,低了声音道:“转道……颐怀堂。”
 
 我到底是个心狠意狠的人,只为了赢得萧彦的信任,算来已经七八个月没去见过他一面了。
 
 他如此尊贵散漫的人,被困在一方小小的院落这么久,纵然已经衣食无缺,想来也是极不快乐的。
 
 这样人人打算欢欢喜喜过大年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
 我在相山独居时,他曾打算过到相山陪我过年;而他在宫中幽禁时,我又打算过为他做点什么?
 
 那突如其来的淡淡杜蘅香气,莫不是上天在提醒着我,人人欢笑的时候,还有个人,有个我最该感激的人,正独自寂寞,满怀凄凉?
 
 敲开颐怀堂大门时,守卫不知是惊是喜,急急引我进去时,已悄声禀道:“公主,惠王近日安静得很,睡得也早,身体不错的。”
 
 颐怀堂内,竹林萧萧拂动,几株老银杏长得极高,灰白的枝干直冲云宵,叶子却已落光了,反而更衬出了一庭的沉寂萧索。可恨竟无人记得移上两株梅花过来,此时庭中半点花香也无。只有愈冷愈苍翠的几种藤萝尚散着清到澈骨的香气,一咕噜一咕噜的累累果实,在架子上执着地挂着,经冬不凋。
 
 再向前走几步时,我派来伏侍惠王的侍女也匆匆赶了过来,磕头回道:“惠王爷叫人备了酒菜,正一个人在卧房里自斟自饮呢!”
 
 我问道:“怎么你们不在旁边伺侯着?”
 
 侍女答道:“王爷饮酒时从不喜有人打扰,总让我们离得远远的。”
 
 这却不像往日的萧宝溶了。
 
 他的身畔,永远围着最美丽最妖娆的歌姬侍妾,即便喝酒时,也很喜欢让侍姬们帮着斟酒。
 
 素手执金盏,红袖添香来,酒不醉人人自醉。
 
 除非,他的心情极度烦闷不悦,又不想在下人跟前失了态,才会独自一人喝酒。
 
 喝着很伤人的闷酒。
 
 没法跟这些只敢听命于人的侍女解释,只能自己提了裙裾,沿了青白的石径,一路小跑冲上石阶,望一眼他住的闲月阁门口唯一显出一点喜庆色彩的大红绫纱八角宫灯,推开了门,拾步上楼,径入他的卧室。
 


歌筵散,且就醉中眠(二)

很温暖的银霜炭香,伴了醺醺的酒香,清澈的杜蘅香,瞬间扑到鼻中,钻到心头,便有暖暖的酸意溢了出来。
 
 随手带了门,我偏着头,找着萧宝溶的人影。
 
 “三哥!”
 
 我轻轻地唤着,不让喉中呜咽滑落出来。
 
 桌上的饭菜还算精致,但基本没怎么动过,白瓷细碗里的米饭还是满的,可应该早就凉了,半点热气俱无。
 
 倒是桌沿有两只酒壶倒着,早已空了;其中一只壶盖也不见了,我往桌下瞧时,才看到了萧宝溶。
 
 他卧在桌边放的一张软榻上,依旧是住在惠王府时最爱穿的雪色裘衣,洁净无瑕。软榻上也铺着上好的皮毛,很暖和。这屋里的陈设家什,以及他素常的衣食用具,都是安平公主府送过来的,基本确保他维持住以往奢华闲适的起居习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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