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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证-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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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军官们低下头,心里冲撞着,搏斗着。

  黄汉国继续说:“弟兄们,我对不起你们,记得降日时,你们不情愿,我却强制你们服从,我错了,今天我已省悟,我有责任把你们从铁蹄下带出去。我不瞒你们,我们入山后,没有后勤供应,生活是困难的,但是,我们不再受任何人欺压,我们不用再昧着良心活下去了。

  几个军官站起来说:“营长,何去何从,你下命令吧。”

  黄汉国示意众人坐下说:“我没啥说的了,谁有话请讲,我说话算数,不参加者,我决不难为他。”

  军官们挺直腰板,肃穆地听着。

  黄汉国见无人反对,呈出军人气魄,抽出手枪,拍在桌上,说:

  “我命令,四点钟,全营在这儿集合,开赴山里,违令者,军法处置。”

  军官们齐声应是,鱼贯地出去。

  黄营三个连,除了一连是骑兵,其余两个连是步兵。

  刘家屯沸腾起来,人来人往,士兵忙着备马,打点行装。十几挂车,装满了辎重,军需官带一班士兵,押着大车,先行开拔。

  黄汉国来到屯边,持望远镜向太平镇了望,心中十分焦急,开会前,他派一个亲信持他亲笔信去接黄青青,他怕走漏风声,事先没敢告诉黄青青,几天前,他曾暗示妹妹,若有新的选择,妹妹能否随着他。黄青青说,她离不开丈夫,如果能劝服丈夫,她随哥哥到哪儿都行。黄汉国叮嘱妹妹,见到他的信,必须按他的话去做。

  送信的人策马奔来,黄汉国见他一人一马心悬起来了,亲信近前下马,报告说,黄青青看完哥哥让她速来刘家屯的信后,猜出哥哥要远离太平镇,她执意征求丈夫意见,她说丈夫若不同意,她是不会来刘家屯。亲信不得已返回来。

  黄汉国长叹,这似乎已在他预料之中,但事已至此,他不能因为妹妹放弃起义。

  四点钟,三连已到,只是不见二连的影子。洪大林一向动作迅速,八里路程,爬也该爬到了。黄汉国急得团团转,蓦地,他想到洪大林在会上不明朗的态度,莫非他违令不遵?黄汉国叫过万立中,齐念哲,让他们按指定路线向山里进发,在林江口等着。他带两个护兵,一个副官去二连驻地。刚出屯,迎面跑来一人,是二连一个姓汪的排长,黄汉国忙问出了什么事,汪排长说,洪大林率队向县城开拨,排长们不肯,被洪大林缴械,怕有人报信,将全连的马匹集中起来,汪排长是借上茅房之机跑脱的。黄汉国让汪排长去追赶万立中,他掉转马头,抄小路追去,不到一个时辰,在唐家崴子堵住了二连。

  洪大林做梦也没想到黄汉国会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硬着头皮,打马上前。

  二连人放下枪,伸脖仰颈看着一脸怒容的营长。

  黄汉国厉声问:“洪连长,你想把队伍带到哪儿去?”

  洪大林脸一红一白说:“我……我上县城找高旅长……”

  黄汉国说:“你对士兵下传我的命令了吗?”

  洪大林支吾说:“下……下传了。”

  黄汉国转向士兵问:“弟兄们,你们连长是怎么说的。”

  一个老兵说:“洪连长说你让我们进山当胡子。”

  黄汉国盯视着洪大林问:“你是这样说的吗?”

  洪大林嗫嚅地回答不上来。

  随来的副官上前说:“弟兄们,洪连长骗你们,营长带我们进山回头打日本人,当胡子,那是咱们正规军干的事吗?”

  士兵们哗然。

  另两个被缴的排长也高喊让士兵相信副官说的话。

  老兵说:“我觉得有些不对头,营长,协合军的帽子,我们早戴够了。”

  洪大林说:“营长,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不会随你进山的。”

  “那你在会上咋不提出来呢?”

  “我……”

  “我已有令在先,你不会忘记吧?”

  洪大林惊慌说:“营长……高旅长待你那么好,你把队伍拉走,对不起他呀。”

  “对起对不起,我心里明白。”黄汉国抽出手枪,冷冷地说:“洪大林,你违抗命令,蒙骗士兵,军法难容。”

  洪大林忙说:“营长,我违令该杀,可我也是为弟兄们……”

  黄汉国枪口对准洪大林,片刻,他又垂下手,洪大林毕竟跟随他五年,家中有三个孩子,他不忍心……

  “你走吧,见了高旅长,代我问侯一声。”

  洪大林出了一身冷汗,战兢说:“谢营长不杀之恩。”

  黄汉国又问士兵:“有不愿打日本的,随洪连长去吧。”

  没有一个士兵站出来。

  洪大林不敢再停留了,向黄汉国敬个礼,飞奔而去。

  黄汉国整队后转,急行军去追先行出发的队伍。

  万立中和齐念哲率一,三连奔往林江口,约走了十几里路,发现后面尘烟扬起,万立中以为是营长及二连跟上来,待用望远镜一看,大吃一惊,原来是日本人的马队。他与齐念哲商量一下,让队伍跑步蹬上高坡处散开,作好战斗准备。

  七月的田野,庄稼齐腰高,荒芜的地方,蒿草丛生,便于隐蔽。

  后面是一个日本骑兵中队,专为追黄营而来,队首是霍颜平。

  黄汉国派去接黄青青的人刚走,霍颜平回来了,黄青青对丈夫是信任的,将哥哥的信递给了丈夫,霍颜平看后猜出黄营要哗变,他不但未答应妻子去刘家屯,反威胁妻子说,黄汉国擅自行动,日本人知道要杀头的,他欺骗妻子说,去阻止黄汉国,其实他匆匆来到守备队,因井谷去县城开会,他找来川岛。川岛急令霍颜平率骑兵中队追赶,拖住黄营,他带保安队和一个步兵中队随后增援。霍颜平挖空心思想在日本人面前立奇功,以此为阶梯,升调到省城。

  霍颜平及日军中队长看见黄营散开,忙摆开战斗序列,为拖延时间,等待援军,霍颜平大声说:

  “黄营的弟兄,皇军已觉察出你们的不轨行为,如果你们全部返回驻地,此事既往不究,你们有什么要求提出来,皇军会答应的。”

  万立中回喊说:“霍翻译,你是中国人,又是我们营长的妹夫,你还有良心的话,就赶快过来与我们一起抗日吧。”

  霍颜平又喊:“请黄营长答话。”

  万立中说:“我们营长不愿搭理你。你喊破嗓子也没用。”

  霍颜平喊:“万连长,你把人带回去,我保证让你当营长。”

  万立中懒得回话了,小声对齐念哲说:“营长咋还没上来呀。”

  齐念哲说:“日本人已堵住路,营长追回老洪,碰上日本人要吃亏啊。”

  万立中说:“干脆,咱们干日本人一家伙。”

  齐念哲同意。

  万立中把两个连的十二挺机枪集中一处,传令士兵在草丛中匍匐向前,尽量拉近与日本人的距离。

  霍颜平见对方不回话,也不出来人,对日中队长嘟噜几句,话音未落,高坡上的万立中和齐念哲同声喊打。“哒……”机枪响起来,子弹如水泼射过来。霍颜平吓得跌进壕沟里。日中队长举起战刀,日军的歪把机枪也响上了。

  黄营的士兵对日本人积怨甚久,降日前恐日,现在已摸透日本人的习性,此次交火,士兵们不但不畏惧,反而有一种较量高低的心理,所以打得非常勇猛。

  日军是在开阔地,黄营居高临下,打了一会儿,日军支持不住了,霍颜平一脸污泥,提出撤退。日中队长不肯,说固守待援。

  援兵到了,但不是川岛,而是黄汉国及二连。他们在日军背后发动袭击。

  日中队长以为中了黄营埋伏,不敢恋战,慌忙上马,带残兵从另条路逃走。

  黄营上下振奋,带上战利品继续行军,天黑时在林江口与杨天顺派来的人会合,而后趁夜色进入山里,第二天拂晓抵达抗日义勇部队驻地。

  杨天顺率队和百姓列队欢迎。

  大山里一片欢腾。

  黄营哗变,震动太平镇,也震撼了省城。协合军里开小差,结伙携枪投抗日军时有发生,但一个整编营反叛,这还是第一次。

  井谷被多门叫到省城,挨了几个耳光,险些撤掉守备队长职务,关东军司令部派人来太平镇,专门调查黄营哗变的原因。高鸿伦遭到好番审查,他说不明白黄汉国为什么弃他而去,便把洪大林交出去。日本人不由分说将洪大林枪毙。高鸿伦在熙洽的担保下,旅长一职未被撤掉,但日本人从此不再信任他,原来的扩兵计划落了空,旅长带着两个营的兵,还不如当团长威风。

  县宪兵队的人在太平镇走来晃去,愣说太平镇有黄营留下的潜伏者,本来商号店铺已没有几家敢开业,让宪兵队一折腾,都落下幌,上了闸板。连孙贵发的三家福字号,顾客也寥寥无已。宪兵队因孙贵发是黄汉国的岳父,想捕去审问,孙贵发闻听忙求川岛做保,少不了献上金条。现在的孙贵发自女儿逝去,日渐老态。整日闷在家里抽大烟,院内的事儿由小桃红掌握,院外的买卖由白树坤一手承办。

  宪兵队回县城了,捕去黄青青,那天恰好霍颜平不在镇里,回来后听说,急得无头苍蝇似的乱转,他怕黄汉国的事牵上他和妻子,把得知黄营哗变的原尾告诉了井谷,还给省城已升任课长的山田去信,请他在多门师团长面前擀旋,他保住了自己,却没保住妻子,他求井谷帮忙。他自知其能力打不开人称地狱的宪兵队大门。

  井谷说不便插手宪兵队的事,其实,宪兵队禀井谷之意抓走黄青青,他担心黄汉国日后通过黄青青刺探情报,想绝其后患。

  “井谷队长,宪兵队抓走了我太太,表明他们对我不信任,您清楚我对日本天皇是否忠诚,如果您还把我看成是您的翻译官,请您帮忙把我太太救出来。”

  井谷说:“霍君,你有远大的前途,不要为一个女人引起司令部的猜疑,你把她忘掉吧,另娶个太太,你若对日本女人有兴趣,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

  “井谷队长,我非常爱我的太太,假如我太太真的一去不返,我终身不再另娶女人,还将提出辞呈。”霍颜平说的是心里话,他比任何时候都爱青青了。

  井谷问:“霍君,你真把一个女人看得那么重要?”

  霍颜平施礼说:“我再次恳求您。”

  井谷沉思一阵答应了,他知道霍颜平的朋友山田居于很重要的位置,他希望通过霍颜平与山田建立关系。

  霍颜平随井谷来到县宪兵队,有井谷的话,宪兵队自然不会刁难的。

  黄青青被押出来,只两天未见,她模样大变,头发蓬乱,俊俏的脸肿胀着,眼睛乌青,嘴角残留着血迹,天蓝色的布衫撕得露出皮肉,染上污血。她呆然地站在台阶上,看着丈夫,似乎不认识了。

  霍颜平快步上前,抱住妻子。

  黄青青身子抖动,挣扎着。

  霍颜平唤说:“青青,是我,我是颜平。”

  黄青青被唤醒了,喃喃低呤一声,昏厥在丈夫的怀里。

  霍颜平怒冲冲对宪兵队长吼说:“你们太过份了,怎能这样对待我的太太。”

  宪兵队长不买霍颜平的帐说:“你太太通抗日军,井谷队长不保释,你和你的太太统统地死啦死啦的。”

  “我到多门师团长那儿告你去。”

  “八格牙鲁。”

  井谷把宪兵队长拽走。

  霍颜平内心敬畏日本人,不敢强硬下去,搀扶青青到马拉轿车里,到家后,黄青青醒来,泪流不止,霍颜平请来大夫,打针吃药,经心护理。看到妻子遭受如此磨难,他更加恼恨黄汉国了。

  “你哥哥不顾自己妹妹的生死,与日本人对抗,简直没有人性。”

  “我哥哥是对的。”黄青青此次被捕,对日本人的凶残,有了切身的体验,日本人所施的酷刑,不单是鞭子抽打,灌凉水,他们剥光她的衣服,象观赏怪物似的,还有的宪兵往她嘴里撒尿,引来其他宪兵的淫笑和狂叫,这些她难以启齿讲给丈夫听。

  霍颜平悻悻说:“你不要再为你哥哥辩护了,他打死了那么多日本人,连我也差点死在他的枪下。”

  黄青青醒悟说:“怪不得日本人问起我哥哥写的信,是你告诉日本人的。”

  “我不那么做,这次咱俩都完了。”

  黄青青指着丈夫说:“你……你连我哥哥也……”

  “青青……”

  黄青青愤怒极了,狠狠地打了丈夫一记耳光。

  “你……”霍颜平惊愕。

  黄青青扑在炕上,放声大哭。

  

血证(42)
四十二

  杨家大院被日本人占领后,宝和屯笼罩在恐怖气氛之中,特搜班经常闯入百姓家,以搜查为名,明夺暗抢,稍有不服者,抓进大院,打个半死。如今的大院成了阎王殿,人们不敢从大院门口过不说,在屯道上遇见日本人和特搜班的特务,赶快躲避,来不及躲避,便站到一边,让开路,有眼色的点头哈腰施礼,奉承几句。除了上屯外伺弄庄稼,家家紧闭房门,不敢串门扯闲白,怕被特务看见,诬陷聚众闹事,密谋反日。不过,也有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不但敢抛头露面,还敢到大院门前探头脑往里看,和出入大院的特务嘻皮笑脸,打情骂俏,这人是胡月香。

  胡月香在杨天福被日本人当街劈死后,细心的人记着她不出家门的天数,顶多不过半个月,待她再出现在众人面前,举止做派,身上穿戴与以前相比没两样,不,应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粉红色的绸衫是新式样的,据说是东洋裁缝做的,又短又瘦,下摆刚盖住肚脐眼,紧锢的前胸,好象随时欲绽开,那乳头象两个钮扣,隐约可见,水葱绿的裤子,走起路,手摆,腰扭,屁股动,好个浪气。别说男人,就是她的同性见了,也禁不住多看几眼。

  胡月香一年到头,从不忙碌也从没有闲的时候,吃饭是活儿,每天太阳升得尺竿高,她便走出篱笆院,或站在家门口,东瞅瞅,西看看,有过往的人,无论老少男女,她都能搭上话,屯里哪家有大事小情,她也凑上去,不少人讨厌她,更多的人喜欢她,当然喜欢她的都是男人,有她在场,男人神色都飞扬开,争相露脸。日本人来后,热闹场景少了。耐不住寂寞的胡月香,常到大院门前,这儿男人多,若没有男人围着她,那日子过得还有什么劲气。以前,她很少到大院前的,杨天福怕父亲和淑英看见,不让她来。

  大院里的特务,都争着与胡月香搭话,说笑,有心计的常偷偷塞给胡月香粉盒,小镜子一类的东西。胡月香得了谁的好处,对谁准有特殊的表示,叫声哥哥,或往那人身子靠一靠。那些日本兵因言语不通,举大拇指夸胡月香漂亮,野性的在胡月香粉腮掐一把或摸一下胸。他们之所以没太过份,怕吓跑了胡月香,再不来大院门前,那就没有趣事了。

  屯里的汉子,见胡月香与日兵,特务那样亲昵,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常在背后咒骂胡月香。

  “妈拉巴子,这个卖大炕的娘们儿,尝够了中国爷儿的玩意,还想开开洋荤。”

  “你看她见了那个叫平川的日本人,贱得我身上都起鸡皮疙瘩。”

  “她靠脸蛋吃香喝辣的,这也叫能耐,你眼气叫你老婆也学她那样呀。”

  “你小子不说人喀,我劈了你。”

  “你别门后大刀,有种当那娘们儿面前骂呀,我看你八成是捞不着,着急上火了吧。”

  这些话,胡月香听见也装没听见,她才不在乎呢,杨天福一死,她失去靠山,她不拢住几个特务,靠什么活儿啊,有时闲言碎语说得太不入耳了,她便站在屯道上,拍手打掌骂上一阵,最后少不了威胁说:

  “我没偷没抢,没抱谁家孩子下井,哪个王八犊子再跟姑奶奶过不去,我让兰班长抄他的家,砍他的头。”

  特搜班长兰炮头在宝和屯,威风仅次于平川。

  胡月香与兰炮头重续旧情,他一来,胡月香就象待承杨天福似的陪他吃喝,陪他抽大烟,也陪他睡觉。开始时,兰炮头摸不清胡月香是真心和他好,还是别有所图。他拐弯抹角问胡月香,被胡月香一顿连珠炮的话呛住了。

  “我交相好的,给身不给心,你要是刨根问底以后别来了,我不靠你也饿不死。”

  兰炮头说:“你脸子太急了,我怕你还想念杨天福。”

  “他成了鬼,我想念他顶吃还是当喝?谁给钱我就和谁好,你没钱我也照样不搭理你,别看你是特搜班长,我不怕你的家伙硬。”胡月香三句话不离本行,开口就是荤的。

  兰炮头不想惹胡月香,忙说:“好,好,算我没说。”

  胡月香又说:“过一天少两响,我这样的人还有啥扑奔。”

  兰炮头说:“月香,你说个公平话,我与杨天福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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