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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姻缘-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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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的!这叫‘穷则思富’。事实上那些造反派,何尝不也是穷人?但他们本身素质有问题,动错了念头,走错了路,抢一只公章,一只办公桌,就能把共产党干部赶下台?他就好上台掌权?他就想有权了,好为自己捞好处了?毛主席党中央会让他们得逞吗?老百姓会让他们得逞吗?他能不垮台吗?所以你要干,就要干出个样子出来,让他们看看,咱棚户区也能飞出个金凤凰来!”
张爸说完,用手掌拍了1下桌子,又喝了1大口酒,连吃了几口菜。小台上吃饭的3个女儿,竟为父亲的讲话,轻轻的鼓起了掌,徐尧也跟着轻轻的鼓起了掌。邢娘竟像大姑娘一样怕羞似的涨红了脸。
张霞站起来飞快的走也来,搂着父亲头脛,亲了亲父亲的额头,轻声地说:“爸讲话就是有水平,好好较比那批土八路强10倍,20倍!”张秀干脆就滚进了母亲的怀里欢快地说:“妈要当大干部了!妈要当大干部了。”
“好了!好了!吃饭!吃饭!喝酒!喝酒!”张宏喜也显得很高兴。
吃过午饭,喝了2杯茶,张宏喜对徐尧说:“我要睡一会,你在藤椅上也躺一会,吃了晚饭回去。”徐尧和邢娘一起扶着张宏喜到披屋里头的床上睡了。张宏喜躺下前,对邢娘轻声说:“把那个赤佬的照片带给玉梁,叫他兄弟玉石好好查一查,他究竟是什么货色?”邢秀珍从内衣口袋里,将用白纸张包着的照片拿出来交给徐尧,徐尧将带有邢娘体温的照片放进了内衣口袋。
邢娘说:“照片是我徒弟王小玉爱人李成昆,在人员登记表上揭下来的,不能弄丢了,还要贴回去的。”
徐尧说:“不要紧,我去翻拍一下。”服侍张宏喜睡下后,2人来到外屋。此时张霞和张秀陪张静到街道医院去打针。两人在饭桌边坐下。邢娘给徐尧和自己茶杯里加了开水。
徐尧说:“邢娘,你能不能告诉我,公司要你做的工作内容和责任?因为我根本不了解菜场的运作。”
邢秀珍习惯性2手肘撑在桌上,十指对撑,二食指碰着上嘴唇,眼睛平视无穷远,她思考了一下回答说:“市区菜场全由副食品公司管,除自行制作咸菜酱瓜豆制品烤夫面筋粉丝外,主要是买进卖出。按政策,一般情况进价比出价高,这一块差额,由政府政策性贴补菜场。向蔬菜公司买蔬菜,向渔业公司人民公社渔场买水产,向肉联公司买肉,向禽蛋公司买家禽和蛋,然后向社会伙食团居民供应。由于3年自然灾害后,除蔬菜基本上不凭票定量供应外,其它鱼肉副食品全凭票定量供应。社会伙食团1般1周供应1次鱼肉禽蛋,每天供应蔬菜和副食品。”
“我的工作是管理盘沙湾菜场采购供应组和盘沙湾的蔬菜水产内类禽蛋副食5大组长和潭子湾言子巷北角庙3个分菜场的大组长。整个菜场供应682家部属和市属单位的伙食团,其中由潭子湾供应182家,言子巷供应168家,北角庙供应175家,盘沙湾供应157家。”
“蔬菜采购供应小组人最多,有9个人,有正副3组长,负责到郊区蔬菜公司的4个交易市场收购菜,他们每天下午2点钟前与4个交易市场定好蔬菜,第二天早晨3点半前领12部五顿大卡车,带一帮装卸工到4个交易市场收购菜,有时还要叫小拖拉机装菜送进来。一般5点半前到菜场。一到菜场,大组长验货收货,约一大半菜由各伙食团按昨天订的品种数量发放签单,一般要发到九点半;一小半由菜场营业员分着上摊位,供应居民,营业员分早中二班。伙食团还可在摊位上补充菜。”
“水产采购供应小组3个人,每周从渔业公司拉3到4次冻货进冰库,进了冰库,采购组任务完了。每天4点钟前,分场和总场的大组长派人踏黄鱼车到冰库拉配给水产供应居民,682家伙食团,安排每周二四六,3天分上下午来冰库领配给水产。郊区有10个公杜渔塘养鱼,给我菜场供应鲜活货,轮流着每天早晨4点半前,送鲜活货进盘沙湾,水产采购供应组验收后,再分给4个大组。一般早上5点半到6点,鲜活鱼可上市面。肉类禽蛋也大致和鱼类供应一样。活鸡活鸭也是郊区公杜养殖场送到。3个采购小组各有3人负责。”
“副食品只有1人负责,货是由市公司里的生产厂家派车送来,直接送菜场,由大组长收货签认,采购员汇总收贷单验收,伙食团每天可拿到各种副食品,5点半都上摊供应,居民也可凭票吃到。采购组还有4个统计开票员,一共是23人。冰库运输还有货框管理,都由革委会委员老耿管,同时也由我分管。”邢秀珍说完,对徐尧抚媚一笑:“大致这样。”
徐尧说:“邢娘,虽然我们初次交谈,但像老朋友一样,推心置腹,因为正如张爸所说:我们是自家人。我刚工作,社会阅历没有,工作经验也没有,我只能从理性上说说自己的认识,即假如我去做这份工作,我该怎么入手?”
“中国的企业和国外先进国家的企业不同,根本一点是,整个国家就像一个大工厂,任何企业都在这个大工厂里,按照一个指令在干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因此即使运动搞了4年,各级党委瘫唤了几年,军管了几年,各行各业不还都照样正常运作?所以谁干什么都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机遇到了,碰上了就干上去了。运动中,自封的领导都照常将企业运作,何况你是军管会,革委会委派的,理应大胆去干。”
“中国企业是全民的企业,理论上讲大家都是主人,因此在中国全民企业里干工作,与在国外先进国家的企业里干工作不一样,它不是由各种制度保证企业运作,而是靠人际关系。因此我认为必须要有自己贴心的人帮衬才行,讲得好听的志同道合,讲得不好听就是结党织网。因此我建议你先从搞好与菜场革委会内几个人的关系入手,同时一定要将几个大组长掌握好,再将采购组建设好。”
“若这批人中,有对你不利的人在内,你要求调换个别人后才接手,杀鸡给猴看。不听话的,敢于提意见的要研究原因;唯唯诺诺,讲话吹捧你的,拍你马屁的人,你要警惕他疏远他;两面派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要找适当机会调开他。”
“我感到你的工作重点,应在货源这一头,你要直接与供货的单位里做主的人搞熟搞好关系,要在保证货的质量的前提下,力争多搞到货,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满足伙食团和居民的要求。以上是我不成熟的随便说说的意见,仅供你参考。”
像这种比较有条理的,带有一定理论性的交谈,对只上过业余夜校的邢秀珍来说,还是第一次听到,在家里,她习惯了丈夫张宏喜的简洁权威性的命令式讲话,在单位里不是女人之间的操持家务的心得交流,就是说不清道不完的婆媳之间姑嫂之间的那些陈芝麻烂西瓜之说,再不就是没完没了的男女之间的狗屁倒糟的咸湿新闻。听了徐尧的一番话,坚定了她接下这项工作的决心。
因而邢娘真诚的对徐尧说:“你说得真好,谢谢你。”接着2人慢慢的谈起了家常。邢娘很认真的听了徐尧告诉她的家庭出身情况。邢娘问:“这么说你有个大姑妈在市里,你们平常有没有来往?”
徐尧说:“听我妈告诉我,本来我祖父母结婚时,分有田地和店面,是个很有钱的人家,但2人都吃雅片,到抗战结束,已成贫农。我对大姑妈的情况了解甚少,我大姑妈9岁就当童工。后来像嫁过几个男人,当年我大姑妈来市里帮佣,解放那年又嫁了一个比她大20岁的姓洪的中学教师,那位老先生坚决要回大姑妈与前头两个丈夫生的2个表妹,而这两个表妹一生下来,就是由我妈带大的,就为此,我妈也就只生了我1个,结果发生了争吵,我妈还拿了菜刀要拼命,因此关系搞得很僵,二家断了来往。我1考取大学,父母一再关照我,不许我去洪家。我听我小姑妈说,我大姑妈与那位老先生,又生了4个孩子,还有一个儿子,家境是比较紧的。”
“你小姑妈做什么职业?”邢娘饶有兴趣地问道,并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电池挂钟。徐尧问:“邢娘你下午还要上班?”邢娘说:“明天老马接手,我又去区公司报到,下午约好大家碰一碰。不碍事,还有40分钟。”
徐尧接着说:“我父亲中学没毕业,15岁就学了泥瓦匠。和大姑妈2人,一直支持小姑妈读完了中学,小姑妈成绩独一好,1945年日本人投降后,考上了苏州陆硕中等师范,1948年毕业后,在苏城一所公立小学校教书,1957年调到中学教初中语文,运动前身体不好,管图书馆。解放初,1950年,经人介绍与苏城1个局长结了婚,结果局长乡下老婆带了一对儿女找上门来,局长母亲和他老婆,将我小姑妈打得一塌糊涂,我爸又将局长打得掉了二只牙齿,断了二根肋骨,结果那个局长犯重婚罪,判了2年,我爸被关了3个月,差点被单位开除。小姑妈离婚后,就没有再结婚,经济上她一直支助大姑妈家。小姑妈1个人1直在苏城生活,放假了我就去看她,运动以来,我失去了人生自由,后来,我就绝少去看她。”
“邢娘,你们家有什么海外关系?怎么会影响你入党?”徐尧问道。邢娘一听,就站了起来说:“此事说来话长,今天来不及细说,下次告诉你。”她拿了一些报纸给徐尧说:“我最多一个半小时就回来,我还有功课要问你,你先看会报,张静她们也快回来了。”她拢了拢头发,对徐尧甜密的笑了一下,就轻快的出了门。
徐尧一看墙上的挂钟,离刚才邢娘说的时间至少还有二十五分钟。他想:“可能有难言之隐吧?”
乱世姻缘第二章求婚三
三,他心头一酸,止不住泪水直往下淌
徐尧坐在门口椅子上看着隔夜报纸,不一会,3姐妹一起回来了,他看到了1幕令他七尺男子汉也要浑然泪下的悲惨场面。3人进屋,显得心事重重,又都很不高兴的样子,气氛很压抑,三人也没和徐尧打招呼。而此时张霞要向披屋里去,张静拉着她直摇手,不让她进披屋,一个要进屋,一个不让进屋,二人相持着,张秀上前帮张霞拉,姐3人又相持着,必竟张秀年幼,忍不住失声哭泣,这一哭,张霞和张静二人也惨然泪下,两人这一哭,也就不拉了,反而相拥低声而哭泣。
徐尧一把拉过张秀问:“秀娃,怎么会事?”张秀仰起满是泪水的脸,看着满脸是焦急和关心之情的徐尧,抽泣着说:“没钱买药,大姐不让告诉爸爸!呜……鸣……”
徐尧一听,明白了事由。邢娘已4年没拿到全工资,还要天天工作10多小时,家里又有2个插队,2只书包,单靠张师父1人57元工资,经济是非常窘迫的,这“扩大化”这“插队落户”这“莫明其妙的运动”实在该死!把一个好端端的人家搞得如此艰难!他心头一酸,止不住泪水直往下淌。
张秀一看徐尧淌眼泪,忙说:“大哥哥,大哥哥!你怎么哭啦!”此时只听一声威严的低喝:“都不许哭!天还没塌!”只见张宏喜撑着拐撑站在披屋门口,徐尧忙上前将他扶在椅子上坐好。只见他向张静一伸手,要过来张静的病历卡,张霞忙将他的老光眼镜拿给他,他看过后,将张静的病历卡放在桌上,双目微睁,静静的看着远方,思索着。徐尧拿过张静的病历卡一看:有热度,尿路感染,严重炎症,配了不少药,而且医生建议立即住院。徐尧看了看小塑料马夹袋里,可还只有二针青霉素。
张宏喜说:“上次叫住院,不肯!此刻拖严重了吧?张霞去喊你妈回来!”
徐尧拿了一只小凳坐在张宏喜面前,拉着张宏喜的手说:“师父!你信不信得过我?”张宏喜一愣说:“小徐,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尧真诚地说:“师父,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马上送张静进市妇婴保健医院住院,一切费用先由我来垫着,首先将毛病看好,再商量其它。”
张宏喜心动了一下,但他为难地说:“静丫头没有劳保的,这费用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徐尧说:“师父,我打成现行反革命,晚分配了一年多,后来对学生另有文件规定,我补发了一年多工资,有一张七百元的存单;我读书时,家里亲眷给的钱,我读书时翻译外文资料的稿费,平时省着用,几年下来有一张一千元的存单;还有一本存单上有二百多元钱。现在我每月有工资。我想这些钱应当够了。”张宏喜长久的看着徐尧,严肃地说:“等秀珍回来商议了再说。”
不一会儿,张霞将母亲邢秀珍喊了回来,邢娘看了看张静的病历卡,又看了看张宏喜,她扶着张宏喜二人进了披屋。不一会屋里传来了低沉沉的争执声和邢娘的低哭声。徐尧看到三姐妹紧靠在一起,十分紧张的倾听着披屋里父母的动静。
他对张霞招了招手,张霞走了过来,徐尧问:“为什么?”
张霞回头看了看低着头,只是低哭的张静说:“大哥哥,爸说你是自己人,我告诉你,也不怕你笑话,是为大姐找婆家的事在争,别人介绍的都是35岁以上的老光棍,有的还是残废。爸看中了造船厂1个清洁工,已经38岁了,那人死了老婆有2个孩子,家里还有没有正式工作的父母,还有一个残废妹妹在街道厂上班,就往在隔壁弄堂,爸说人老实,可又矮又瘦,讲话吉巴不说,一天学也没上过!我姐死活不肯,妈可真难!”
徐尧将刚才与张宏喜说的话告诉了张霞,张霞先是一喜,但随后想了想又说:“这只能救得了一时,可解决不了一世!”这时张秀脸上挂着泪珠走过来,天真地仰起头看着徐尧说:“大哥哥我和你商量个事,不知你肯不肯答应?”
徐尧认真的回答说:“秀娃的事,大哥都答应。”“真的?”看见徐尧头点了点,张秀破涕为笑,露出换牙的嘴,笑得那样灿烂明艳!她说出了令大家既尴尬为难,又为大家带来一丝希望的话:“大哥哥娶了大姐做新娘子不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吗!”而且还像大人一样,二只小手一拍一摊,是那样认真和无可置疑。
这一声童稚之天真真情的奔流,就像一潭静水中飞落下一块石头,就像秋后的大地上突然括起一股龙卷风,令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已走到披屋门口的张宏喜夫妇,一下子全惊楞在那里,千思万虑飞快的扫过每个人的大脑心灵肉体。屋子里是那么的静,一根缝衣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叮铃的声响。
首先回过神来的张霞竖起秀目怒斥一声:“小赤佬瞎讲白讲!要死!”一掌将张秀推倒在地。张秀哇的放声大哭,哭叫着:“大哥哥答应了我才说的!要你打我!”
很不服气地从地上爬起来。张霞更是光火,涨红了脸,顺手给了张秀一耳光:“还讲!还嘴硬!”腿有残疾的张秀,尚未站稳又被打倒在地,哭声更响!
母亲邢秀珍慌忙走过来把张秀拉起来一把搂在怀里,仔细看了看张秀的己被打红了的面孔,不满的给涨红了脸的张霞横了一眼,性格倔强的张霞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双手掩面奔到披屋里去了。
邢娘连忙对仍然呆呆站在那里的徐尧道谦说:“徐尧,请你别往心里去,小孩子不懂事。”徐尧这才回过神来,他看了看目光凝视着远方,神情木然且仍威严,靠在披屋门框上的张宏喜;也看了看搂着张秀,正在安抚张秀的邢娘;又看了看坐在床边埋头哭泣的张静。平静地对张宏喜说:“师父,我这就去银行取钱,张静你准备一下,明天早晨我来接你去住院。”
说着顺手摸了一下仍在哭泣的张秀的头,也不顾欲言又止的邢娘感激的目光,就出门离开了张家。
第二天上班前,徐尧将白纸包的潘再呜的照片给了刘金声,叫他快点送给曹玉梁。并告知他已到照相店翻拍了几张。再要求刘金声帮他请假一天,他要帮张静去办入院手续。就说乡下来亲戚,要住院。刘金声张着嘴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徐尧,接着只拍了拍徐尧的肩头,啥也没说。
徐尧临走时,将帮陈敏翻译的资料字典放在一只大塑料马夹袋里,又去食堂买了十只淡白馒头,十只菜包子十只肉包子,用食品袋装好,也放在大塑料马夹袋里。又对食堂组长冯师父说:“冯师父,张师父要我谢谢你和食堂各位师父。”冯师父说:“叫他好好养伤,早点上班。”。
徐尧应了一声就出了食堂大门,正好碰到新上任的队革委会副主任蒋光西,他正急着赶回办公室做早请示,见到徐尧忙说:“徐尧,你上那里去?上班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徐尧忙告诉蒋光西:“蒋主任,今天我要请假,要帮乡下来的表妹去办住院手续,明天才能上班。”
蒋光西关心地问他:“你有没有介绍信?没介绍信住不进医院的。”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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