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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姻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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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宏喜说:“好!此事就研究到这里,每天晚上你们要碰1下头,我这里就不要来了,有什么事,叫徐尧来一次就可以了!”

  接着曹玉梁又说:“师父,市里对副食品公司蔬菜公司水产公司肉联厂十分关心和重视,都派了军代表,实行了军管。特别是对负责面向广大群众的菜市场管理的市区二级副食品公司,已先后解放和给合了好几个干部,其中市副食品公司革委会主任是1966年初转业的空军部队的师后勤部部长,姓三划王,叫什么?一时想不起来了。”

  徐尧插嘴道:“叫王一诺。”大家都奇怪地问他:“也?你怎么会知道?”

  徐尧说:“他儿子王吉是我同班要好同学,分在市规划设计院。他家里我去过。他父亲结合了,请几个人吃过饺子,我也去了。”

  曹玉梁征询地看了看张宏喜,张宏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曹玉梁接着说:“徐尧,我们是自己人,是吗?”经过刚才的交流,徐尧对曹玉梁的看法已有根本性的改变,他很自然的点了点头。

  曹玉梁接着轻声地说:“徐尧,我告诉你,运动前,邢娘是潭子湾小菜场的副场长,专管采购分货业务和157家部属和市属单位的供应。事实上,潭子湾小菜场是盘沙湾菜场的分场,盘沙湾菜场还有2个分场,支部建在盘沙湾菜场,照理邢娘只不过是个副大组长,或者像我们单位里的副工段长,根本轮不到当什么走资派。”

  “但是运动一开始,就把她给打倒了,理由是当权走资派,外加有海外关系,而且夺权上台的潘再鸣,竟强占了我师父的2间房间,当时找区副食品公司头头反映,根本不被理采!那时区副食品公司造反派头头,是盘沙湾菜场的原主任兼支部书记朱金礼,他也是个复员军人,四清时下过台,洗过澡,后来再上台,运动一开始,他就带头造反,夺了权,当了区副食品公司造反派头头。但好景不长,他是个破坏军婚,利用职权腐化10多位妇女的腐败分子,已被抓起来关在牢里。”

  “潘再鸣的老婆朱桂兰,也是朱金礼的情妇。好几年前,朱金礼一来盘沙湾,就想动邢娘的脑筋,他曾和他的情妇们说,你们几个人加起来,都不及邢秀珍一只脚指头。因此一些坏女人拼命的斗争邢娘。给邢娘剃阴阳头,抓她和四类分子一起游街,污蔑她勾引小青年,定她为坏分子。罚她扫垃圾,打扫厕所,每月只给她12元生活费。”

  汤加庆说:“关键是要将房子收回,张静快要生产了,没房更结不成婚。”

  曹玉梁又拿出一份材料说:“这是邢娘两个女徒弟刘爱铃王小玉组织人揭发的材料,共8份。潘再鸣造反后,自封主任,接下了邢娘的工作。这份是刘爱铃揭发的,她是禽蛋组组长,她揭发潘再鸣,将原来的足称收去,全改成九两号称,每天场里结账后,他到禽蛋组来对分余钱。他老婆朱桂兰,每天还要白拿一斤鸭蛋。刘爱铃说,叫组里的人将分到的钱藏好不用,她还有1本流水账。这是肉摊的2份,这是蔬菜组的3份,这是鱼摊的2分。基本上都是这种内容。”

  汤加庆对徐尧说:“大学生,此事能不能麻烦你?请将这些材料和邢娘的事找你同学的父亲报告一下?”徐尧爽快地回答说:“行!没向题!我想问一下,师父这房是私房还是公房?”

  张宏喜抬了一下眉毛说:“是私房,有解放前的土地证和房产证,有1951年人民政府重新办的土地证和房产证。还有我历年交的地加税发票。”

  徐尧说:“好!我明晚就去。”

  汤加庆问曹玉梁:“不知区副食品公司结合了谁?”

  曹玉梁回答说:“革委会主任是军代表,姓陆,叫陆兴才,像是营教导员,副主任是原公司经理王丽仙。”

  刘金声高兴地说:“王经理对邢娘最了解了,邢娘的市劳模就是在她手上评着的。她丈夫还在部队,是个师级干部。人很不错的!”

  曹玉梁突然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师父!什么叫‘背猪仔’?”

  只见张宏喜吃惊的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说:“你怎么想到问这个问题?谁‘背猪仔’?”大家都奇怪的看着脸色突然大变的张宏喜,不知他为什么会如此震惊?

  曹玉梁说:“我找到邢娘的徒弟郑旺,听说调查潘再呜的事,他就吓得发抖,问他为什么,他说他老伯叫他离潘再呜远点,说他心太黑,手吊子辣,解放前‘背猪仔’的,他不敢提供材料,我看他吓成那个熊样,也就没再问他。”

  张宏喜又眯起了眼,又用手指头敲起了桌子。他轻声吩咐刘金声:“金声,把张静她妈喊出来。”刘金声轻声敲了敲披屋的门,张霞开了门探出了头问:“要开水?”

  张宏喜说:“叫你妈来!”邢娘静静的走了出来,张宏喜做了个手势,她就静静的坐到徐尧边上,用眼光问着张宏喜:“什么事?”

  张宏喜问:“郑旺有大伯吗?干什么的?”

  邢娘不假思索地回答:“他没大伯。”

  张宏喜直盯着邢娘:“秀珍,你再仔细想想!”

  邢娘思索了一会后说:“他妹夫家有个大伯,吃官司时在安徽治淮,1965年保外就医,监外执行。现在帮他妹夫家烧老虎灶。”

  张宏喜沉思了一会,突然两眼一睁,射出2道光来说:“一,星期六下午的会由加庆负责,金声负责揪人,徐尧今晚在这里将发言稿写好,加庆拿去抄一遍,星期六开会前找朱贺豹谈次话,给他施加点压力。此事一定要保密,一点风声也不能透出去!”

  “二,什么叫‘背猪仔’?这是解放前,日本投降后,世道太乱,在市郊城乡结合部,有一批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用8号或12号铅丝,趁夜路人放单不防备时,勒着他的脖子,背着就走,有的人当场就勒死,有的人命大醒过来,东西搜光,衣服剥光。我就是命大的一个,看!”他抬起头,他的头颈里,确有一条深红色的伤痕。他说:“消不了。”

  接着他低声说:“秀珍,想法搞到姓潘的正面照。玉梁,又要动用你兄弟玉石了,通过郑旺妹夫的大伯,认清楚是不是他!查实了,再报请捡察公安。玉梁将菜场的资料给徐尧,还是请徐尧到他同学家去一次。王丽仙那里已去过,她叫秀珍再等一等,可我家已等不及了!还有没有其他的事?”

  看徐尧已开始起草发言稿,张宏喜又说:“最近一段时间,你们都不要来看我,有事通过金声叫徐尧来走一趟,加庆和玉梁尽量不要和徐尧接触!他有帽子,金声是帮教对象,一般群众,接触是理所当然的事。到我这里来,师徒之间探望属正常,徐尧来时最好不穿工作服,越普通越好。”

  徐尧已逐步看清了自己师父,他原来是一位颇具领导才能,有思想有主见有办法的一个人,而且有丰富的与坏人斗争的经验!原来他在单位里的表象,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方法,韬讳隐诲之策,看来师父决非等闲。

  大家喝着茶,低声商议着一些细节。邢娘看完了菜场职工的揭发材料后说:“光靠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可能暴露不了他,我这里有潘再鸣帮朱金礼威迫被害人,达到强暴的目的事;有他夫妇2人,帮助朱金礼强暴1位18岁中学生,然后强迫她嫁给他们弱智儿子的事,有他亲手打伤和凌辱老干部,区副食品公司经理王丽仙的事。”

  接着她进房拿了一叠资料出来。徐尧说:“那最好了,我一起带去!”邢娘感激得看了他一下。十分钟不到,徐尧将2份材料起草好,一份给汤加庆看,一份给张宏喜看,并说:“以揭发材料的人的口气,写一份上告信。”张宏喜连忙点头,将上告信递给了邢娘看。

  汤加庆看完发言稿,兴奋地说:“太砸劲了!有水平!好!好!大学生,你真有几下子!最好在前面再加几个“最!””

  这是当时最流行最时新的也是最直接的表现革命的方法,有人在揭发批判材料里,在毛主席3个字前面用了28个“最”字!以示他忠于毛主席。

  “行!你爱加几个就加几个吧!”徐尧笑着说。

  邢娘看完了上告信,低头和徐尧商议了一阵,徐尧连连点头,进行了修改。一面心里想:“邢娘真有水平,可看看情景,她不像读过多少书似的?”一面将上告信抄写了一遍,大家这才告辞。

  离开了福寿巷张家弄一号,时间已近午夜。徐尧回到工地宿舍,洗好澡,上床睡觉时,海关大钟已敲过了一点。

  五,运动中的早请示晚汇报

  徐尧睡得正香甜,邢娘带着她独有的悠愁的无可奈何的苦涩的盈盈微笑,轻轻地毫无声息地走进了他的房间,坐在她床边,指着他盖的被子说:“这被子怎么这样脏!应该洗了!”又翻了翻他的棉被说:“天气热了,好换薄被了!”

  徐尧拉着邢娘的手说:“邢娘,你真好!”突然张宏喜威严地出现在二人面前,邢娘一惊,忽然不见,张宏喜愤怒的摇着他的身体。

  徐尧看见邢娘忽然隐去,发急的一伸手大喊:“邢……”忽然就惊醒了过来。

  只见副组长,帮促对象刘金声正座在他床上,一手拿了一付大饼油条,一手在摇他。“也什么也不也的?快七点了!快起身,别错过早请示,不然又会叫你面壁而站背语录去了。大饼油条给你买好了,快点!”说完他就起身走了。

  徐尧马上拿出他在大学生运动会上勇夺百米跑冠军时的10秒12的骄人速度,起床叠被一分钟;套工作衣穿工作鞋二分钟;奔到水斗边,刷牙洗脸,返回房间,放好面盆毛巾共四分钟;往头号咖啡瓶里放进茶叶,再拿着一付大饼油条,出门关门,再冲到起重二组工具间门口三分种;在茶桶里向咖啡瓶里冲开水一分钟;三下五除二,徐尧在三分钟内将二只大饼一根油条报销;坐下来喝着水,等组长宣布早请示开始时为一分钟。一共用去十五分钟。

  九队共有三百二十多人,负责港务局五区的改造工程。队部生产管理大组革委会料库木工间职工宿舍和大部份工班的工具间放在一只大仓库里。这些工班有起重二个组测量组泥瓦工三个组混凝土工三个组木工四个组普工四个组。

  还有钢筋间铆锻焊间机修间和相应的钢筋二个组机修组机使组铆锻组电焊二个组,电工组管道组安置在另一只仓库里。食堂厨房老虎灶浴室后勤组勤杂班炊事班财务政工组纠察组又安置在另一只大仓库里。

  在仓库的周围堆场上,有一座混凝土搅拌站,占地一千来平方米,堆足了黄砂石子。有一只袋装水泥库,可放二百顿水泥。有二千来平方米的钢材木材堆场。

  全队职工极大部份在上海市有家,未婚和单身的男女职工约有四十多名,目前有四位1964年转业军人和二位家在外地的职工,他们的老婆孩子来探亲,在食堂那只大仓库里,隔了十多间住家户,他们就住在工地上。

  炊事班和老虎灶的职工,清早四点钟就上班,全队三百多人,都在七点之前到单位。食堂六点十分就供应早饭,一直供应到七点十分。

  家在市的职工大部份也到单位来吃早饭。因为单位早饭量足,价钱便宜。二分钱一大碗厚稀饭,三分钱一只二两大白馒头,买二只花六分钱,再来一分钱咸菜,又饱肚又价廉,一直可顶到中午。而市面上二两白馒头要五分钱一只,份量还不一定足。烧饼和油条要五分钱一只,一付大饼油条就要一毛五分钱。

  因此像徐尧早上爬不起,有时吃不上食堂早饭,饿着肚子干一上午活的人,从刘金声眼中看起来,是个没改造好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由于昨天张宏喜工伤,徐尧的表现让刘金声很是高兴,估计昨晚徐尧睡得迟,保不准早上爬不起,若早请示迟到,又要面壁罚背语录。徐尧分配来三个多月,已有五次迟到。因此他顺路买了付大饼油条到集体宿舍里把睡意正浓的徐尧喊了起来。

  早请示晚汇报的仪式是军宣队带进港务局的,据说这是充分体现了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立竿见影理论的具体表现。

  据传,发明这种表忠心仪式的人,是个地方上的一个还俗和尚,他由此而升了官。开头还带有一些群众自发性质,从地方传到部队,又从部队推广到地方,后来又有人发明了跳忠字舞表现革命的方法,打开录音机,一放“北京有个金太阳”,不论男女不论年纪,不分老少俊丑傻呆,大家就疯狂的扭跳起来。

  后来早请示晚汇报的仪式和跳忠字舞,就成了造反派之间表示谁更忠心的一面镜子,而且还成了某些人开刷别人,抬高自己,捞取更大政治资本的抓手。

  最近,组长曹玉梁不在,由副组长刘金声主持早请示晚汇报仪式。只听刘金声咳嗽了一声,看了一下手表,组里管制分子孟庆大娄大伦李福田三人自觉的走出工具间,走到木工间边上一面墙上写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大标语下面低头站着。

  这时,陆续从各工具间里走出来19名男女,都走到大标语下面排着队,全低着头站着,看来这批人都是管制分子。只见向开生走出队部对这批人看了看,点了一下人数,又走了回去。

  这些人中间有原港务局总工程师前国民党海军中将起义投诚人士右派我国建港专家陈梅坤;有原港务局副局长原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少将李长礼;有原国民党宪兵执法队队长宪兵中校后为起义投诚人士娄大伦;有中国人民解放军转业军人原国民党起义部队少校营长,中国人民解放军中校付团长孟庆大。还有几个四类分子坏分子右派中统军统分子等。徐尧也曾一同站过几次。

  过去是敌对的属于不同政治阵营的人,过去是专政代表和被专政的人,此刻竟成了同一类的人。

  “这就是突出政治狠抓专政的伟大成果!”徐尧有时想。

  这种世纪大玩笑,可就影响了中国好几代人,让他们中一部份人产生出一些共识:政治那玩艺儿,咱们从心里远离他!犯法,咱们从小就不去沾他边!不管谁统治中国,都不关我事!只要能让我一日三餐不饿肚,我就谁也不反对!

  “这就是信仰危机。”徐尧有时想。

  当时,各工班的工具间里的布置,都有一定的规格要求,都要“请”一张主席象,布置一块大批判专拦,贴几条标语,如: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抓革命促生产等。

  早请示晚回报,也都有一定的仪式和程序,刘金声一看七点一刻已到,马上手捧红宝书于胸前,面向主席像站好,全组人员也一齐手捧红宝书于胸前,面向主席像,列队站在刘金声身后。接着大家高唱“大海航行靠舵手”这首歌。

  徐尧一面唱一面想:“当每天七点一刻一到,全国共唱这首歌时,这是何等波澜壮阔,汹涌澎湃的壮观啊!十多亿人同时发出这同样的声音,比起伊斯兰信徒在同一时刻做祷告不知要宏伟多少倍!这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徐尧有时想。

  “不过当一种科学理论,一个现代人,被神化,被披上封建迷信色彩,应当说是有问题的了,而且是不落的太阳这句歌词,明显是反常识反辨证唯物论的,竟能令十多亿人如醉如痴,说明人们的盲目盲从已陷落到何等深度!不得不让人去深思,怎么会形成这种局面的呢!”

  “盲目盲从是一切宗教的共同特征,我看有人将一个现代人神化,让他远离现实和劳动人民,妄图让科学的思想宗教化,这决不是件好事!可能包藏着不可告人的祸心?不过我们还是试目以侍吧!”徐尧有时想。

乱世姻缘第一章反击六、七
  六,所以他有资格参加早请示晚汇报。

  想当初,运动一开始,大破4旧,将大量的文化遗产破坏,徐尧他就有想法;后来不分清红皂白,将科级以上大小领导全部打倒,他又有想法;学生不上课,大串联,搞乱了全国交通运输,冲乱了工矿企业的正常生产,他更有看法。

  所以他自始至终都是逍遥派,一个造反组织也不参加。特别是对那个女人有看法,与几个要好同学私下里议论了几次,其中就有王吉。

  事情偏偏也就出在王吉身上,他当时和1个低年级女同学要好,就将同寝室5个同学不同看法的议论,特别是对那个女人的历史问题的议论和了解与该女同学说了不少。

  谁知,当时学校有一派的总头头,也在追求该女同学,而且为了击败情敌王吉,竟卑劣的动员不明真相的同学,串联副食品公司的造反派,将王吉父亲王一诺打成走资派,并伪造材料,污蔑王一诺当过土匪,做过汉奸,被送五。七农场劳动改造。

  该女同学必竟幼稚,经不起造反派头头的挑拨离间,竟靠向了那个头头,而且没多久,竟委身于那个头头,就将王吉与她讲的有关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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