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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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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顺子眼神有些羞怒,道:“我不是她的对手?”

  我闻言笑道:“你胡说什么呢,你才多大,和人家宗师级别的高手比什么,再说慈真大师都说你前途无量,一时失手用得着那么难过么?”

  小顺子脸色缓和了许多,默默不语,我见他已经恢复正常,这才放下心来,这时慈真大师已经消失不见,奇人就是奇人。李贽含笑看了我一眼,道:“好了,随云,你也别再掖着藏着,有什么打算快说吧。”

  我正要答话,这时远处总管常恩匆匆跑来,道:“殿下,宫中有旨意传下。”

  这下我们也顾不上说话,先簇拥着雍王到了前厅,红衣使者拿着黄绫诏旨,高声道:“朕命雍王贽代太子持长安陪祭,钦此。”

  雍王心中一阵狂喜,却是不露声色,上前接过诏旨,谢恩之后,问道:“请问钦差,本王可否入宫谢恩。”

  那个宦官尖声道:“陛下已经提前起驾黄陵,命殿下和韦相、郑侍中商议祭典之事,不过据咱家所知,虽然时间有些仓卒,可是斋戒还是不能免得,陛下已经下旨让殿下即刻到斋宫,奴婢想,郑侍中很快就要到了。”

  他还没有说完,已经有人通报道:“殿下,郑侍中奉旨前来,请殿下随他入宫斋戒。”

  李贽沉声道:“请郑侍中稍候,本王更衣之后便随他入宫。”送走传旨的钦差,李贽有些忧虑地道:“随云,你说会不会有诈。”

  我目光一闪道:“殿下,虽然按理说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殿下孤身入宫,臣等无法放心,小顺子武功还不错,让他陪殿下一同进宫,想来郑侍中也不会说什么?”

  小顺子脸色一边,脱口道:“公子,你的安危……”

  我手中折扇一收,淡淡道:“请殿下传令,到殿下回府为止,府中大小事情,由哲主持。”

  李贽立刻道:“金牌在你手上,就是本王亲到,谁敢不听你的命令,你可以立刻斩之,小顺子,这次本王要借重你了,放心,慈真大师就在府上,一定会保护随云的安全。”

  小顺子看了我一眼,道:“李顺遵命,请殿下和公子放心,就是凤仪门主亲自出手,小顺子也会舍命保护殿下平安。”

  我见众人面色严肃,轻笑道:“大家不用这么担忧,这才我们又不是有什么悖逆之举,只是为了防止有人狗急跳墙罢了,而且凤仪门主既然来了,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放手施为,毕竟,这大雍还有皇上和宗室在。”

  大家这才略略放心,当下雍王到前面去见郑侍中,郑瑕果然没有对小顺子的随行表示什么惊异,雍王如此慎重也是理所当然,很快就请雍王入了斋宫,斋戒沐浴,指点礼仪,雍王是一刻也不得闲暇。他这里繁忙,却让太子一系的人心焦如焚。谁都知道,太子和雍王乃是死对头,此消彼长,去年年初,太子代圣上告祭太庙,自此之后,雍王便偃旗息鼓,甚至忙着在幽州巩固势力,如今雍王取代太子陪祭,那么象征这什么不言自明。太子一系的人自然是议论纷纷,而其中的中坚力量自也不肯放手。

  可是李援毕竟是一代霸主,那里不会想到这个问题,这次离京,他将在京禁军交给秦青,李寒幽是太子一系的人,自然不会让雍王动手害了太子,而秦青虽然年轻鲁莽,可是秦大将军可不含糊,留下了自己的亲信副将秦勇监督秦青,这样一来,太子也别想趁机加害雍王,再说,韦相和郑侍中乃是文臣的领袖,有他们坐镇,自然是万无一失。为了安全,郑侍中亲自管理雍王斋戒的斋宫,而太子被软禁的锦安殿则由韦观提议,派其子韦膺看护,韦膺如今虽然已是吏部侍郎,又是皇上心目中的佳婿,又是立场中立,有他守护太子,既不用担心有人暗害太子,也不用担忧太子和外面私通消息,而侍中郑瑕的铁面无私人人都知道,这样一来,等于是太子和雍王双双被软禁起来,反而是齐王比较自由,随驾到桥山祭拜,不用陷入这场政治风暴。

  在这种情况下,双方的布置就很重要,既不能惊动了雍帝留下的镇守长安的文臣武将,又需要维持局势,不能让自己的主君覆顶,所以太子府和雍王府联合要求长安戒严,韦观也只能同意,而在这之后,秦青迅速将有嫌疑的不明身份的人士拘押的拘押,赶出长安的赶出长安,而雍王府也不示弱,雍王属下三杰,管休负责雍王府内部事宜,苟廉负责和韦观等人协调,而董志则带着荆迟返回驻扎在长安城外的近卫军,全军备战,司马雄则带着雍王府宿卫随时听候吩咐。而指挥这一切的江哲江随云则寸步不离寒园,而慈真大师则寸步不离他左右,裴云虽然失去了禁军北营的绝对控制,可是毕竟还是控制着大部分力量,有他坐镇,夏侯沅峰就不能随意调动这部分禁军,只能尽量调用大内侍卫,这样一来,双方势力犬牙交错,谁也不敢先动手,更何况人人都知道,凤仪门主已经到了长安。

  不过在风浪之中,有一个人却是悠闲自在,那就是我了,我虽然每日留在寒园之中,小心翼翼不敢外出,可是却没有做什么大事,每天的情报我翻阅一遍就归档,各种应变措施也让他们自己去计划,我只负责下几个命令。说也奇怪,我这样可以说是不负责任的行为却有效的让众人心平气和起来,看来是我平日给他们的印象太好,让他们不自觉的相信我了。

  其实本来也用不着着急,对我来说,这次唯一的目标就是可以看看太子的势力,我很清楚,这次不是一劳永逸的机会,雍帝若是真的对太子完全失望,早就废了他了,而不是将他拘禁起来了事,这次雍帝是想试探一下雍王,如果这次我们心急火燎的想铲除太子,必然让雍帝认为殿下心肠狠毒,若是毫无准备,又会让雍帝觉得我们过于矫饰,所以我这般外紧内松,既震慑太子势力,让他们不敢趁机生变,也可以让雍帝明白殿下没有谋逆之心,再说,太子储位已经是岌岌可危,我们若是火上加油,只怕反而引起雍帝的同情怜悯,我们只要不偏不倚,那么凤仪门上蹿下跳为太子张目的做法就一览无遗,什么恩情也不能一辈子压人,这次凤仪门主可以靠着过去的恩情说服雍帝恢复太子的尊荣,那么下次那,再说,太子已经失去人心,虽然势力庞大,却已经是纸老虎了,所以这次的事情我的目标只是平安度过,下一步,就可以着手策划真正的夺嫡大计了。

  可是就在我悠闲自得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令我意想不到的消息,说起来只是一件小事,可是却让我有些追悔莫及,今日太子妃安排了亲信侍女绣春的丧事,而绣春是自缢身亡,据说死前已经有了数月身孕。这个消息让我十分遗憾,原本我对于夏金逸的私事并不关心,可是这个女子竟然殉情而死,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亡,叹息了一下,决定传个消息给夏金逸,让他知道一下有个女子深爱他至此,只是可惜了那个没有出世的孩子。

  而同一时刻,大内斋宫之内,李贽专心致志的诵着经文,坐在屋角默默练功的小顺子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钦佩之色,虽然他跟随江哲投靠了雍王,可是一直以来,他都对雍王存有敌意,一个原因是当日雍王曾经想要鸩杀江哲,另一个原因却是因为江哲为了替雍王效力,不仅险些遭到刺杀身死,而且还要强行撑着病体为他谋划。所以尽管很感激雍王对江哲的爱重,小顺子仍然是不大愿意理会雍王。可是今日小顺子却是真的敬佩这个皇子。

  小顺子不是白痴,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和地位,做江哲的奴仆是他心甘情愿,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了解自己的身价,扪心自问,自己若是雍王,肯定会忍不住招揽这样一个高手,就算不指望自己全力效忠,得到自己好感也是物有所值,他也想过这次和雍王独处斋宫,雍王可能会用一些手段来招揽自己,可是出乎他的意料,自始至终,雍王只是专心致志的学习礼仪,埋头诵经,虽然对自己客客气气,却没有丝毫收买之意。小顺子在雍王府多年,不止一次看到过雍王待人的手段,平心而论,若是雍王对他用上,他也难以视若平常,可是雍王却没有对他说过一句额外的话。

  小顺子明白,这并不是雍王看不起自己,而是,在雍王心中,自己是一个恪守忠义的人,这种尊重,才让小顺子真的接受雍王作为江哲的主君。

  对于李贽,并非没有想过收买小顺子,毕竟这样一个武功高手,实在值得留在身边,可是雍王并非是一个定要将天下俊杰掌握在手中的人,在他看来,小顺子忠于江哲,那么只要自己抓住江哲,就不用担心小顺子的问题,而且,这样一个雅量高致的人,他又怎会用收买来屈辱他呢。此时的李贽,绝对没有想到,会因为这个缘故让小顺子终于消除了对他的敌意。


0074 第三部 夺嫡风云 第十三章 隐星宗主


  夏金逸瞪大了眼睛,寒声道:“你再说一遍。”

  赤骥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说道:“绣春姑娘已经自缢身亡,而且已经身怀有孕,我家公子特意派我来通知你。”

  夏金逸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不再说话,赤骥退了出去,就在他的脚步刚刚跨出门口的时候,他听见了呜咽的哭声,那是一种痛断肝肠的哭声,赤骥心中一酸,连忙加快了脚步。

  夏金逸浑浑噩噩的坐在房间的地上,心中再也没有出现李寒幽的身影,他只是回想着和绣春结识之后发生的一切,从一开始的轻薄玩弄,到后来,这个娇弱的女子已经走进了自己的心灵,多少次两人相拥而眠,一起憧憬着美好的将来,他甚至想,自己过几年囊中丰厚,可以带着绣春远走他乡,故乡是伤心处,是不能回了,可是天下还有很多地方可以让他们安身的。直到,那一天,自己看见了李寒幽,那个吞噬自己的生命和梦想的女子,那个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却已经将自己完全忘记的女子,从那一刻起,他的生命就已经终结,他每日只是想着如何讨好那个残暴的太子,如何想方设法的报复李寒幽,所以他心甘情愿的冒着生命之险,完成了江哲交给自己的任务,只因他知道,自己的力量是多么微不足道,对于一个凤仪门弟子,一个皇室公主,一个将军夫人,自己的生死在她来说只是蝼蚁一般,那么想要报复,就只有推倒她所依靠的大树,所以雍王和江哲成了他唯一的选择,可是就是在那段痛苦的日子,他身边也总是有那个倩影,安慰他,鼓励他,让他心中还有一线光明,可是他没有顾及她,在自己接受那个九死一生的任务之后,为了保守秘密,他甚至没有和她道别,他甚至以为,如果自己诈死,那么这个温柔的少女就会忘记自己,就会有属于她自己的幸福人生,可是没有想到,她居然殉情自缢,而且带着自己的孩子走了,多么残忍的决定啊,她为什么要这样绝决,这是报应么,这是他帮助太子残害那么多无辜少女的报应么?

  越想越是苦痛,夏金逸只觉得五脏如焚,头晕目眩,很快就昏迷了过去,半梦半醒之中,他仿佛和绣春回到了家乡,男耕女织,过起了悠闲自己的生活,隐隐约约的,好像自己的父母还活着,正抱着自己的儿子笑得合不拢嘴。朦朦胧胧中,夏金逸下意识的运起了师父传授的内功,那是一种没有什么作用,却能让人精神振作,睡眠更好的内功,多年来,夏金逸每日都不间断,虽然没有什么别的好处,可是自己的内力虽然没有增加,可是越来越圆润,而近一年来为了不再梦见李寒幽的倩影,夏金逸可是练的异常努力,今日他痛苦万分,忍不住练了起来,可是练着练着,夏金逸只觉得从丹田升起一股炽热的暖流,夏金逸略一犹豫,那股暖流已经流入四肢百骸,夏金逸只觉得全身经脉好像被烈火焚烧一样,可是奇异的,心中的苦痛居然减轻了几分,心中一动,他继续运功,果然从丹田涌出阵阵暖流,他存心承受最大的苦痛,反而更加认真的运功,那种仿佛撕裂他浑身的痛苦让他心中有些安慰。不知何时,他已经沉迷于其中。

  若是有人在这个时候进来,就会看到一桩奇景,一个男子周身真气隐隐,却如烈火焚烧,神色痛苦中带着安详。也是夏金逸运气好,中午来送饭的赤骥看见门扉紧闭,以为他因为伤心而不愿出来,所以只是在外面喊了一声,将饭菜放到桌子上,没有想到进寝室看他,否则夏金逸必然有死无生。

  到了半夜子时,夏金逸只觉得从丹田涌出一股清凉的真气,流遍全身,真气所过之处,四肢渐渐复苏,等到真气运行一个周天之后,夏金逸只觉得精神一震,心中的悲伤内疚竟然不再让他痛苦的想要死去了。他坐起身来,只觉得身上一股酸臭,仔细看去,竟是漆黑一片,连忙跑到院子里,提了井水冲洗干净,沐浴之后,他伸出双手,只觉得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润泽而富有弹性。他不由大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在这时,身后有人叹息道:“逸儿,你终于突破了七情关了。”

  夏金逸回头一看,皎洁的月色下,一个黄衣道士正在微笑而立,那个道士不知多少年纪,相貌秀美,肤若婴儿,但是须发皆白,却又彷佛百岁年纪,夏金逸一声低呼,这人正是自己第二位恩师,天都道士梦道人,他上前拜倒,本来想痛哭一场,却觉得无泪可流,不由心中更加奇怪。

  梦道人上前将他搀起,道:“逸儿,有些事情今日你已经可以知道了,为师非是平常人,乃是当今魔门星宗宗主。”

  夏金逸微微一愣,他曾听师父说过魔门三宗的事情,到了外面才知道这些事情很少有人知道,也曾经怀疑过恩师可能是魔门中人,可是想到自始至终只有恩师对自己最好,便抛却一边,今日听到恩师亲口承认自己的身份,夏金逸心中反而放下了一块大石。他笑道:“不论师父是什么身份,金逸都不在乎,可是金逸有很多事情都不明白,还请师父告诉逸儿。”

  梦道人拉着夏金逸,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了,微笑道:“好徒儿,为师果然没有选错传人。听我慢慢讲来。我从前说过魔门三宗之事,乾坤乱,烈日现,寒月辅,隐星守,说得正是三宗各有分工,我魔门首代宗主出身寒微,他恨透了那些豪门贵族,认为一个国家之所以衰败,都是因为那些吸食百姓膏血的皇室豪门腐败不堪,他曾经说过,若是君王贤明,百姓不过少受一些苦楚,若是君王昏庸,百姓则是雪上加霜,所以他创立魔宗,为的就是铲平这不平乱世,祖师认为,若是百姓困苦,就要有人揭竿而起,另创新天地,而新朝又能让百姓有百年安康,所以他不希望王朝衰败的的时候,还要让让百姓苦苦忍受,所以他创立三宗,日宗就是揭竿而起的大将,月宗就是促使那些豪门自相残杀的军师,跳起战乱,颠覆朝纲,促使新的局面出现,可是这样一来,若是新朝根基稳固之后,我日月两宗的门人只怕剩不下几个了,战乱纷呈,也难怪如此,可是这样以来,我魔门如何可以维系命脉,所以祖师他智深如海,另外创下了星宗,星宗的宗旨就是隐遁于世,如天上繁星,虽然常见而不相识。而且我们星宗担负着魔门传承的大任,世世代代守护着本门密藏,等到天下乱相呈现,我们就要从那些身份低贱却是心有大志的少年中间选择一些传授他们日宗的武功和月宗的兵法谋略,所以虽然魔门常常被黑白两道和朝廷围歼,却总是死灰复燃,正是我们的功劳。可惜的是,祖师爷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让黎民得到安宁。,只能用战乱来涤清世间的污浊,创造新的太平。”

  夏金逸眼中闪过疑惑的神色,问道:“师父,那样一来,星宗岂不是成了坐山观虎斗么,挑起天下变乱,本身却置身事外,那岂不是太过分了。”

  梦道人苦涩地一笑,道:“傻孩子,你以为星宗的传人很容易找么,星宗代代一脉相传,每位宗主接下上代宗主的衣钵之后,就要寻找可传衣钵的弟子,而上代宗主就要回到我们星宗守护的密藏那里潜心修炼,星宗秘传心法,叫做‘九死神功’,练了这种心法,心脉最是强韧,只要不砍下头颅,那么就绝不会死去,而且这种心法可以让我们活到一百二十岁以上,可是到如今星宗十七代传承,却有两次险些中断。”

  夏金逸想了一想,问道:“莫不是,星宗传人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很难达到。”

  梦道人苦笑道:“星宗传人第一项要求是无亲无故,六亲断绝,这一点还罢了,不难找寻;第二项要求是终身不婚不嗣,这一点就已经有些为难了;第三项要求是需在三十岁前饱经风霜,看透生死。这三项要求已经让可以选择的人选寥寥无几,更何况我们星宗还要求传人至少要有中人以上的资质才行。”

  夏金逸想了一想,道:“这些条件,弟子确实勉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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