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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逍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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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过神,想是在他店内得到这把琴,也算是有缘,于是将琴捧至他跟前,笑道:“尽管看,无妨。”
  他大喜,喃喃称谢,一边伸手接过琴。细细看过后,双手送还,说:“看来那位老先生果然姓王无疑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小如轻轻扯了扯我的袖子,“小姐……”
  “干什么……”我回过头,看清眼前的状况,顿时很没形象地张大了嘴巴。
  我的身后此刻已经不止两位帅哥,而是六位帅哥集体亮相!
  就算在21世纪,我也没有这么大的眼福!我擦了擦口水,一一看过去。在第三眼的时候,如同被人点住穴道,不能动弹。
  有一双熟悉的眼睛正对着我微笑。
  马克思,果然不枉我学习你的理论那么多年……
  那五个人恭敬地站在他身后——看来他是这一群人的头。我连忙屈膝行礼,他伸手虚虚一扶,道:“让姑娘受惊了,我们本该早些出手才对。对不住了。”
  我微微一顿,敛容说道:“公子的救命之恩,岂可不谢?”
  他一怔,漆黑的眼眸染上一丝情绪,随即笑道:“不必客气。”
  不客气、不客气,老天赐给我的缘分,我当然不客气。仲春时节,大多数人来这里都是为了到“香雪海”参观。我微笑道:“我在前面有一个庄子,种了点花,不如请大家移驾过去,我吩咐下人略备酒水,聊表谢意。”
  冷面帅哥微微欠欠身,问道:“是叫香雪海吗?”
  我点点头。
  “既然如此,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话一出口,立即有人去牵马,有人去付帐。我还听到那位冷面帅哥说把我的帐一并结了。真是……我在21世纪也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差点激动得热泪盈眶。
  我们并肩而行,小如和他的五个随从跟在身后。
  春风暖软地吹个不休,绣着精致百合花的裙踞偶尔被疾风吹得往后翻滚,就会缠绕上他的衣服下摆,发出轻轻的嚓嚓声,像一把小刷子在心底软软地刷着。

  深深见

  何如梦,皆曾共。
  香雪海的东边和南边都是一线展开的山峦,山并不高,如柔滑的笔触画出来的,向远方缓缓低斜下去。南面山坡的尽头,是一片嫣红的桃花林,在阳光下起伏波动,低洼的山坳里,到处漂浮着粉红色的光影。
  几十年后,一个叫孟德斯鸠的人,将写出一本巨著——《论法的精神》。在书中,他提出了地理环境决定论的观点。
  诚哉斯言,我从未觉得自己这么有古典气质……
  我瞅瞅身边这位惜言如金的帅哥,鼓起勇气,问道:“还不知如何称呼您呢?”
  他侧头看我一眼,嘴角噙着一丝笑,“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我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有尴尬地看着地面。
  他轻轻咳嗽一声,忽然念了一句词:“身世悠悠何足问,一笑置之而已。”
  “这是前朝词人纳兰性德的《金缕曲》。”不过原句是“冷笑置之而已”,“一笑”和“冷笑”,这中间的区别大着呢。
  我突然对这个聪明淡然的男孩生出一股好感,虽然他很拽。
  “你还知道这个?”他有些惊讶。
  我微笑不语。纳兰性德是老二的偶像,每天都要在宿舍吟诵几遍。我们即使愚笨如某某贪吃贪睡的可爱动物,即使忘记了食堂的菜名,也始终记得纳兰的词。
  老二啊老二,相隔几百年,没想到你还能帮助我,我给你抄了一年多的笔记,果然没白抄……
  我想起第一次给自己取网名的兴奋,笑道:“其实名字只是一个人的代号,父母起的名字代表的是家族、是责任,那固然是重要的,但是在我们的心里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它代表着我们内心的真实想法。我问的就是这个名字。”
  他茫然地看着我。
  我循循善诱,“我父母叫我灵犀,但是我喜欢叫自己逍遥,逍遥就是我为自己取的名字,对我来说它比灵犀更加重要。我想知道的,就是你心里希望的那个名字。”
  他笑了起来,沉吟片刻后,道:“你可以叫我怒。”
  “怒?”多么奇怪的名字。我转念一想,“是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的怒吗?”
  在《庄子》的《逍遥游》中,怒是一种奋发向上,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然后图南的精神,是一种负青天、绝云气的豪迈,更是一种面对真实自我的人生态度。
  好名字。
  我停下脚步,面朝着他,大声说道:“怒,你好,我叫逍遥,今年十六岁,很高兴认识你!”
  如果是21世纪,我要说:“我今年二十三岁……”想想就令人泄气。
  封建社会好、封建社会好。我一边在心里暗自庆幸,一边眉开眼笑地看着他。
  他显然被我独特的自我介绍吓到了,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眼睛变成两个弯弯的小月亮,目光无比澄澈。
  后面的人惊讶地互相递眼色。
  他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调皮的笑意。
  我一愣,刚要猜测他的意思,忽然听见一个清越的声音说道:“逍遥,你好,我叫怒,今年十七岁,很高兴见到你!”
  不用看后面那群人的表情,我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听见一个像怒这样的人忽然说出这样的话,就像看见一个超时尚的老奶奶在路边跳伦巴一样,确实够震撼。
  后面那群人集体化身为蒸气机,发出巨大的抽气声。
  唉,帅哥的魅力果然巨大,一句话就搞得我们所有人乱没有形象的。跟他一比,本人的功力简直不值一提。
  我看着他英俊的侧脸,面孔忽然涨得通红。
  太快了,即使在现代,见了两次面就爱上对方,那也是太快了。
  可是,我们真的只见过两次吗?
  记忆的隧道里,一幅幅画面闪过——那明月下的小桥,桥上吹箫的玉人,桥下潺潺的流水,流水旁大片的茉莉花,花间怔忪的女子,窗前的月光,还有那淡淡的冬青花纹,以及《凤翔千仞》。
  回忆是一个甜蜜的陷阱,而我,彻底地做了庄周。
  梦耶?蝴蝶耶?怒耶?不怒耶?
  蝴蝶吧。我始终记得在“香雪海”半山腰的凝香亭中,那翩翩起舞的蝴蝶。
  在凝香亭喝茶时,那五位随从自动分布在四周,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我轻轻皱了皱眉头。
  怒看我一眼,对那位冷面帅哥说:“加新,这里景色不错,你们几个也去四处走走。”
  加新……教我满文的师傅说过,满洲人取名时有这样一个传统,按出生顺序,长子名“阿吉”或“阿吉嘎”,次子名“加新”或“加新嘎”,最末一个儿子名“弗昂枯”。
  小如清理好茶点,也悄悄地退了下去。
  怒若有所思地把玩着手里的葡萄纹杯。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套茶具,小巧玲珑,洁白莹润,杯上所绘的葡萄栩栩如生,鲜艳的玫瑰花瓣映着白色的瓷杯,既灵秀又精致。
  “很好看的杯子。你们南方人心灵手巧,用的东西也果然不同。”
  我微微一笑,用满语说道:“是吗?可我觉得北方磅礴大气,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呢。”
  他的目光中带上了几丝寻味。
  我解释道:“我父亲是满人,所以我会说满语。刚刚听到加新的名字,我想大概你们都是满人吧。”
  他笑了一下,“你倒聪明的紧。”说完,目光移到荼蘼丛中,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可我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眼睛从我脸上掠过时,嘴角微微翘了一下。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从十一岁开始,我就帮父亲打理生意,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到什么山唱什么歌,这简单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满语是我的母语(佛啊,请原谅我撒谎了),我听见加新的名字时不知道多亲切,难道遇到家乡人,说一句家乡话也不对吗?”我的语气有一丝挑衅,这是我在21世纪惯常的腔调。来到这里后,几乎没受到什么打击,说话的语气也完全保留了下来。
  他收住表情,把目光投向琴上,眉毛突然一扬,笑道:“难怪你那样想看这把琴,果然值得。”
  我也放松下来,略略谦虚了两句,跟他谈起园子里的花。牡丹、荼麋、海棠、玉兰、玫瑰、各种各样的兰花,如何种植,如何提炼精油,等等等等。他只是微笑着倾听。
  阳光照在亭下蜿蜒流过的小河上,河面闪烁着点点银光,仿佛夜间璀璨的银河。
  “我陪你到处走走,这个园子里还有几处值得看的地方。”我站起身,肃手笑道。
  见我们走下亭子,加新身形微动,似乎想跟过来。怒摇摇头,加新一顿,右脚划了一个半圆,袖子一甩,做了一个打千的动作。
  我认出这是满洲亲贵人家的礼节,不由怔了一怔,随即坦然下来,带他往后山走去。
  后山的景色极美。平缓的山坡上,到处盛开着一种淡紫色的小花,花瓣晶莹透亮,人从它旁边经过时,仿佛衣摆都变成了彩色。头顶有成群飞过的小鸟,婉转的叫声如一条晃动的波纹,斜斜穿过温柔和煦的阳光,渐渐消失在南面的山峦里。
  他对这些显然都不太在意,脸上挂着一种淡淡的微笑。至于那种微笑是什么意思,微笑下面是什么东西,我却是半点也看不出来。
  古代的小孩果然比较早熟。
  虽然是春天,但太阳还是早早就隐到了山峰后面。那一片紫色的小花被落日的余晖染成紫红色,微微闪着亮光,美得无法形容。
  怒凝视着那片绿茵茵的草地,忽然说道:“我额娘最喜欢弹《凤翔千仞》……”
  我听他声音似乎有些悲伤,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只有竖起耳朵听着。
  “那曲子太悲了,我不喜欢……”
  我突然感到一股凉意悄悄地爬上了心头,转头一看,这才发现太阳被一朵云彩遮住,只露出小半张脸在外面,苍茫的暮色不知不觉已经迷漫在仲春的黄昏里。我瑟了一下,抚住手臂,还是没有说话。
  一时间,山坡上寂静得不可思议,只有雾霭悄悄流动的声音。
  过了一会,我笑道:“你肯定很少弹琴。”
  他挑眉,“何以见得?”
  “《凤翔千仞》,顾名思义是以凤的凌空翱翔寄托人们对理想的精神境界的追求。除第九段音乐若有所思外,其它八段或清丽高古,或活泼欢欣。它的格调是率真朴实、自由奔放,而不是悲凉凄恻。琴声即是心声。你额娘弹这首曲子时,定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心中有悲凉,所以琴曲中才会有悲凉。”
  他脸色一暗,低低应了声:“是,她本来……”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只是半笼在袖子里的那只手却是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我心中怃然,将眼光移开,仰望天空。那朵云彩已经移开,天色变成浅浅的丁香色,十分柔和,使人越发恍惚起来。
  我为什么会梦到他,他为什么不记得我了?
  我往前走了一步,刚要开口,一只黑猫纵身窜过我的脚背,我冷不防吓了一跳,身子顿时失了平衡,斜斜倒向一边,不由叫了一声:“哎哟……”
  一双有力的手及时扶住了我,低声说道:“小心……”
  “多谢,多谢……”我抬起头,额角突然触到两片温热的嘴唇,心中一震,顿时僵在那里。
  他的神色也颇尴尬,立即放开我,背过身去,半响,道:“多谢款待,我告辞了。”
  我微微一笑,“好啊,我还有些事,就不送你了,请慢走。”说罢,不待他回答,便转身离去。
  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的笑容灰败难看,何必再增添烦恼?他不是本地人,我们再无相见的机会,那只是个梦,不是现实,也不会成为现实。
  走过一道山凹,夕阳忽然从南山的缺口处探出脸来,整个凹口都被它染红了。从我的手到额前的发丝,从飒飒作响的海棠树到树下的那只黑猫,颜色艳丽得震撼人心。
  我怔怔地看着那只猫。
  如果不是它,我们说不定还可以多聊一会。可是多聊一会,又有什么意义?他根本就不认识我,也没打算认识我。刹那间,只觉天地万事如浮云般悠悠从心头流过,穿越过后的恐惧、悲哀、担忧一齐涌了上来,不知该何去何从,只想放声大哭一场。
  “你忘记了我,你的眼里没有我……”我看着那只猫,喃喃自语道。
  有人在身后轻轻咳嗽。
  我捂住发烫的脸,没有回头。
  “忘记了可以重新记起。”他说,声音低沉温柔,与梦中一般无二。
  那只猫看我们一眼,前爪在地上挠了一下,悠然自得地消失在明丽的余晖中。
  我微笑,“就是这样了。”下一刻,已被一双手拢入怀里,那干净温暖的气息正是我在梦里所熟悉的。
  “就是这样。”他说。

  是故乡

  从“香雪海”回来至今,我再没有见过他。
  坐在香奈儿的后堂里,我只是想着他,想着这个从梦中走出来的人。
  想念,无奈的想念。
  我告诉过他,如果想见我,可以到“云裳”或“香奈儿”来找我。这是本城最大的两间商铺,并不难找。如果没有找来,那只是从未找过。
  “小姐,外面有位公子要见您。”小月一脸神秘的笑,一边递过一张名帖。
  我把目光从帐簿上移开,略略扫了一眼,突然站了起来——名帖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一个字:怒。
  来了。
  我把账本交给左掌柜,掀开珠帘,走出内堂。
  他仍是一袭白衣,站在柜台前,似乎对一瓶瓶精油很感兴趣。
  我走到他身后,笑道:“要不要介绍一下?”
  他没有回头,淡淡笑道,“不用,我早已知道了。”
  这就是他一直没有见我的原因——一定要完全弄清楚后才会作出下一个决定。
  “那么,今天有何贵干?”
  “我想再去你那香雪海看看,不知主人是否能相陪。”他侧过头,声音低沉,“骑我的马去。”
  啊,这是“让我们共乘一匹马”的另一种说法。
  他的表情十分认真,令我无法拒绝。我点点头,随他走出门外。
  一个青衣小厮牵着匹白马候在拐角处,看见我们立刻上前行礼,“小顺子给爷请安,给小姐请安。”他的声音尖细,正是小孩子在变声期的特征。
  我们坐好后,他把缰绳交给怒,又打了个千儿,然后才告退。
  可怜的童工。
  我端正地坐在马背上,扑面而来的风将头发吹得到处乱舞,全部拂在他的脸上。我伸手按住头发,他按住我的手,轻笑道:“昨夜可有梦见我?”
  “没有。”我笑着抽回手,“可一不可二,可二不可三。”
  我已经梦见他两次,现在该他了。
  “我以为我梦见你的时候,你也会梦见我。”他的声音温柔绵远。
  碧蓝的天空上飘浮着几缕轻软的云絮,一群小鸟悄然从头顶掠过,耳边似乎还能听见它们若有若无的振翅声。空气清凉芬芳,金色的阳光温柔地放射着光芒。
  我突然感到眩头转向,伸手一摸,整张脸都是滚烫的。
  他俯下头,嘴唇贴上我的耳朵,继续说道:“如果很长时间见不到你,我不知会如何想念你。”
  我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一呆,笑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脸色有些凝重,轻轻拨开我额前的发丝,道:“我这次是奉我阿玛之命来江南办事的,现在事情办完了,我阿玛命人给我带信,让我马上回家。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明天一早就动身。”
  他手掌的内侧拂过我的眼睛,一下一下地擦着睫毛,又痛又涩。
  我定定神,笑道:“原来你今天是来向我道别的。”
  香雪海已经到了。他跳下马,向我伸出手。我犹豫了一下,抓住他的手,从马背上跳下来。
  我们还是坐在凝香亭,都没有说话。无言相对良久后,他走到我面前,轻轻托起我的下巴。他的眼睛是那么的清澈明亮,明亮到可以看见自己的倒影。我挣开他的手,把头扭向一边。
  亭子东面有一块用来挡风的玻璃屏风,清清楚楚地映出我脸上的表情来。似哭似笑,不知是惊讶还是悲伤,像一副假面具,既突兀又单纯。
  “傻丫头,我不是来向你道别的,而是来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京城。”
  我抬起头,他的嘴角有一缕若无其事、习以为常的微笑,似乎在问我今天中午要不要和他一起吃饭,半分诚意也没有。
  即使他是官宦人家的子弟,也不该如此轻贱于我。
  我心中堵得发慌,嘴上却笑道:“私奔不是要找月黑风高阴森恐怖的晚上吗,难道白天也可以?”
  他脸色一变,抽回手,道:“私奔违反大清律法,不可随便乱说。你不用担心,我并不跟父母住在一起,府里除了丫鬟婆子外,也没有其他女人。我就说你是我认的一个妹妹,这样你随我回去后,绝没有人敢怠慢你。以后的事,我们再慢慢想办法。你看如何?”
  原来是让我一个人私奔。
  我扶了扶额头,冷笑一声,“有你这样一个哥哥,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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